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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青系列 - 122

[db:作者] 2025-06-17 17:33 5hhhhh 8410 ℃

             杨小青自白(18)

  峇里岛的浪潮——「男妓」(上)

  在峇里岛「睡莲花塘」的第一个晚上,因为刚从意大利长途飞行抵达;加上傍晚看完猴子舞,又让按摩师吉吉通体推拿之后,步回客栈;蹅进房间,就感觉全身乏力,於是匆匆洗了把脸、更衣上床。

  身子虽极度疲累,但经过按摩、覆抹火山灰、和花瓣盆浴,穴道已完全打通、筋骨肌肉也都放松,可以说相当舒畅;但脑子仍然不停打转:回想今天遇到的每个男人的长相和身体;当然,也包括只触摸过、却没真正瞧见的,吉吉的阳具。而脑中浮现的男性,人人皆围着纱笼,以致阴部的凸出总是不很明显。我左翻右转,怎么也睡不着;再看看手錶,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人声;下床掀帘窥视,见一男、两女正走回隔邻的茅屋,嘻笑声中夹着日文。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辨认得出:那长发的女子个儿矮小、短发的个子较高,从两人外型一眼就可确定是日本女观光客;而头发紮成马尾、围纱笼的男人,体格很健壮。大概是懂日文的当地男人吧?

  他们进了屋,仍然大声嘻笑;后来,讲话声音变成女的咿咿哎哎、男的低吼不止,还不时穿插咯咯浪笑、和语无伦次的娇喊、尖啼;一听就知道是男女上床活动的淫声荡语:忽高时低、连连不绝。扰得我更是睡不着,一方面觉得很讨厌,但也因为禁不住幻想他们三人作乐的情景而兴奋起来……

  只好打开皮包,取出下午上街买的、袖珍本的「峇里岛及雾布导游」,半躺在床、无精打釆地翻阅,想想今后几天可以往那儿去、该做些什么事?……书上介绍当地人的生活习俗,居所、建筑,祭典、及艺术特色,附了不少插图照片;也详述雾布的风光:包括画廊、美术馆,工艺博物馆等供人参观的地方……

  读着、读着,我两眼涩涩的、几乎睁不开了。便把书扔到一旁,浑浑沌沌地跌入梦乡。

  半夜,被冷兮兮的空气冻醒,仍然听见邻屋男女的笑闹;便跳下床把窗閤上,但为了让自然空气流通,并不关紧闭死。当然,也只有继续「聆听」他们欲罢不能、鏖战不休的作爱声浪了。

  拉紧被窝、身子曲成一团,两手插入大腿间取暖。想到多年来在加州,自己过的都是一个人的日子,早已习惯孤枕独眠;可是今晚身处他乡、异地,却深感极需有人共枕、陪伴。而这个人,当然是男的!

  希望在梦里与他拥抱、温存,并不一定非得作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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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清晨的鸡啼、鸟鸣、狗吠声吵醒过来;睁开眼,见窗帘外刚刚昇起的日头仍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里。披了件夹克、开门走上露台,顿时感觉空气中浓浓的水气、和扑鼻的草叶清香。园外稻田里,撮撮秧苗随风摇曳,一方方水潭如镜,反映天空的蔚蓝、晨云的金黄……啊!这「雾布」村名取得倒真贴切。

  在客栈的花园茶座用完早餐,我向柜台询问了旅游地点及交通工具,便打算乘坐当地老百姓通常搭的公车,前往附近的一家美术馆参观。仅管明知道租一辆车更便捷、也不贵,但为了要与当地人民打成一片、加上又不赶时间,我才故意

             决定这么做的……

  回房换穿上一套较正式的连身裙衫,戴墨镜和帽子遮阳,就消遥出发了。

  公车里没有冷气、热烘烘的,幸好乘客不算多。一上路,清风由车窗拂入,吹散我的头发,飘洒在颈子和脸上,都清晰感觉得到。放眼车外一片绿意,缓缓颠簸向后移动,而遥远的火山峰,忽隐忽现于苍翠林间……乡野风光,在在使我心中畅然。

  美术馆里作品水准相当高,多样的素材及鲜明的色彩十分吸引我,不觉就在那儿耗了整个上午。印象中最深刻的,是艺术家笔下当地人的生活、形形色色的穿着打扮,及脸上生动的表情。尤其,所展出三○年代峇里民族舞蹈的摄影系列,呈现极丰富而强烈的舞者风姿,特别令我心动、神往。

  参观完毕,我在溪谷边缘、可眺望乡村景緻的凉亭歇脚、休息,凭栏啜冷饮时,两个旅行者模样的西洋年轻男子,朝我瞧呀瞧、盯了好一阵,然后过来搭讪;问些没趣的「你从哪儿来?…」「在峇里岛呆多久?…」和「喜欢展出的艺术作品吗?…」之类很无聊的话。

  我再简单不过地回答,也懒得反问,有意无意表现冷淡、迳顾自个儿赏景。

  两位男仕见我总是把眼光瞟开、对他们没多大意思,就知趣走开了。

  其实,我原本闲着无事,照理应该很自然欢迎有人上前搭讪、聊天的;可惜这两人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男子,而此时,我却只对当地人好奇,对其他种族的男人反而丝毫引不起兴趣了。

  大概正是因为心中有这种念头,我这天下午才「意外」地遇上一个峇里男人,也成为有生以来,首次与男妓发生的密切关系吧?!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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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术馆午餐时,从导游图上发现该处离雾布仅两公里余,而且有相当平坦的小路可通;便决定不乘公车、改以徒步行走回村,好沿途流览当地田园风光。

  虽然午后日头高照,但仍有山风徐来;而小径穿越田间、石板路面宛延树荫之下,处处皆是清凉,毫不感到暑热。一面欣赏风景、一面体会大自然气息,不觉已抵达雾布村落边缘、零星人家聚集在茂密林中的小巷。……

 峇里岛传统民舍的泥刻围墙、门坊入口的精美彫兽、和石阶上置放祭祀鬼神

  的花盘,在在吸引我的注意。巷中孩童戏嬉声此起彼落,有几个还高举携往田间放的彩绘风筝、互相竞较,为岛民生活增添了盎然的趣味。

  我瞧见不远的一座门坊里,走出一对男女,停在门口交谈。身材姣好的金发西方女郎穿着峇里服饰;而留长发、蓄黑鬍,身材瘦长的当地男人,看起来非常面熟。我停步观察,才想到昨晚从按摩院步回客栈途中,蹲在一家艺品店入口,对我打招呼、叫「哈啰~!」的长发年轻男子,正是他!

  当时,我一心赶回客栈,没理会以为不过是兜售东西的小贩。现在,却发觉身着白麻衫、围黑纱笼的他,充满飘逸气质、长得竟相当英俊哩!

  门里驶出一辆少男驾着的摩托车,金发女郎斜身坐上;长发男子递给她大概是装了腊染布的塑胶袋,两人彼此点头、挥手告别。男人目视她远去之后,并未返身进门,却回过头来,朝我这边望了望。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大胆走近;见他掬起笑容、对我招呼一声「哈啰!」;更确定了他就是昨晚街上遇见的男子,也对他:「嗨!…」一声,然后朝英、汉(日?)文并陈的门牌上瞧了瞧。

  上面写的是「春香艺亭」,又是个极富诗意的名称!

  长发男子开口以一串日语不知说些什么,彷若邀我入内般、摆手示意门里。

  我摇摇头、用英语说我不是日本人,他才改口道了声对不起,解释日本人与华人长相接近、不易分辨的理由;至于「春香艺亭」,则是附设花园茶座、专供展示腊染、彫刻等艺品的工作室。

  「漂亮的小姐,愿意进来参观一会儿吗?…您不必买任何东西…」他说。

  意外地被称为「漂亮的小姐」,我欣喜一笑,点了点头、便随他蹅入门坎。

  见前院的小童追逐、茅草亭边老妪对我笑着打招呼;高兴而放心地穿过树丛小径

  、来到面对两座茅屋和花园的池塘边,一个铺了草席、垫子,可让人倚枕倘佯、悠闲赏景的四角竹亭。

  长发男子引我登上凉亭坐铺,礼貌地请我稍待、说他很快就回来,然后走进簷下挂满了整排腊染布的茅屋。我四下环顾阳光及树荫里、遍佈的绿彩与鲜红的花草,而芭蕉、竹叶的光影摇曳,更充满无比幽静。

  虽然花园里就我一人,却未觉丝亳不安,相反地,感到十分怡人;等待中,心情也很轻松。半晌后,一个女孩捧着茶盘走来,请我饮用冰冻「柠檬草茶」。

  谢过了她,我调整姿势、半倚半靠坐在枕上;正信手从茶几旁的一叠书报上拾取《峇里岛民艺》翻阅时,瞥见它底下还有一册《日本春画》和一本英文名叫《东南亚寻芳之旅》的书!

  忍不住翻开《日本春画》;一页页男女交媾的板画映入眼中,使我顿时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生怕被人发现而立刻閤上它,但又更好奇地拿起《寻芳之旅》,也没管封面印着几乎全裸、大跳「钢管艳舞」的泰国女郎照片,就急呼呼翻到峇里岛章节、迅速往「男找女」、「女找男」的栏下阅读……

  这才知道:峇里岛上,有不少当地男人,沿街向西洋女子以呼唤「哈啰!」

  搭讪。其实,他们就是专向女观光客提供陪宿、伴游的男妓;但是原本针对西方女子为主要对象的,近年也因游客来源转型、日本的女观光客愈来愈多,而扩大服务范围、包括东方女人了!

  「啊~天哪!…难道这位留长发、蓄鬍子的年轻人,竟是个「妓男」不成?

  …那,这家「春香艺亭」,岂不就是一家妓院吗!?……而昨晚在邻屋陪伴日本女子,身材微胖却十分健壮、紮马尾的的男人,也是一个啰?……」

  书里还说:企图找女人玩的西洋男子,大多可在渡假饭店、或观光客聚集的海滨酒巴寻获猎物;而想要男人陪伴的女客,也能从主动招呼的当地男子中挑选合适的对象。尤其,岛上干这行业的男妓,个个床上技巧惊人、令女性充分满足之余,还多具艺术气质,更是各国女人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

  匆匆读完这段,又眇到下面讲峇里岛男妓极为低廉的收费:即使全日陪伴,也不过十来块美金,真是便宜得太不像话了!……我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烈,同时口乾舌燥,赶紧抓起柠檬草茶、喝了一大口,才将书搁下、没敢再看。然后,在铺上极不安稳地调整姿势、想坐舒服些。

  但因为今天出门穿的是条浅紫色、薄料的连身洋装,被窄裙部分绷卡得太紧而不知腿子该怎么曲、又该怎么放;搞来搞去,就是坐不安。只好把裙子往腰上拉高些、露出更多大腿,并侧到一边、靠回枕头垫子里;才觉得稍舒服点。

  这时,长发男子捧着一叠腊染布走来,脱鞋上铺、跪在茶几旁,将布料一一展开、示给我看。眼前花团锦簇、飞鸟翱翔、枝叶流卷的美丽图案,我早就无法专注;脑中出现的,已尽是自己与他在凉亭榻上缠绵作爱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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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一面讲解腊染,一面深深望入我眼中,使我更加不安、在枕头垫上挪动身体;并害羞地拉扯窄裙下缘、想多盖住一点露出裤袜的大腿。连他问些什么,也没听清楚,只低头抿嘴嗯了嗯;想要瞧他,却胆小得抬不起眼睛。而且很害怕,害怕男人已经从散落在茶几旁的那叠书报,发现我翻看过那几本书了。

  「小姐,我叫…达央。…您的名字是……?」他笑着问我。

  我不得不答:「…金…金柏莉……」抿住嘴,才敢正眼注视面前的男人。

  他黝黑的皮肤,衬托明亮的双目;长发如瀑布洒落、自然垂肩,挺立的鼻樑下,微掩嘴唇的鬍鬚,更突显出牙齿的皓白;一见就令我心动不已。当他修长的手指,抚抹在薄薄的腊染上,述说布料质地的轻盈时,我已感觉那只手也正抚摸着自己的皮肤,使整个身躯颤抖、连胯间都湿润了!

  「…是不是阳光太烈,而觉得热吗?…金柏莉?…」达央关切地问。

  「哦!…不,只是嫌亮了些…」

  我焦急应道,抹了抹额上的汗;想拾本杂志,为自己搧搧风,却怕引起达央注意到书报堆而不敢动手。只好拉拉洋装排扣的前襟、使胸口凉爽些;折起手臂、将肩部无袖的薄衫连同奶罩带子勾了勾,以免汗水黏透……但所有的动作都被达央看进眼里。他迅速盘膝而起,对我笑着说:

  「…咱们进对面茅屋里吧,那儿…阴凉些。」弯着身、将我由枕上拉起。

  「屋里?…」我不安地反问,同时跪起身、挪到铺缘,伸足蹅进鞋里。

  让达央牵住手、沿石板路走向茅屋时;心脏不断砰砰猛跳,只因为有生以来一直认为世界上最肮脏、最龌龊的事,莫过「卖身为娼」、和「嫖妓淫行」了。

  那种以性器官作为生财工具、对生张熟魏的人献出身体,被插进、抽出;还要让不知从何而来的精液,洒进私处孔道的行为,真是说有多可耻、就有多可耻!

  男人嫖妓已够肮脏,而女人找男妓上床,岂不更是…无耻极了吗?……

  可是,可是我却又不得不反问:昨晚在按摩院,自己那么迫切的生理需要,还得靠吉吉以徒手满足,连器官都不能接触;导致入夜后,一听见邻屋的男欢女爱声,就辗转难眠。而这种难受,也是千真万确,和多年来欠缺男性慰藉所受的煎熬与折磨不相上下;更不是被一句道德教训就能矇蔽、装作不存在呀!

  既然今天达央对我殷勤相待,而他的年轻俊美,又深深吸引住我;加上现在我已独自来到远在海角天边的峇里岛,即使做出了什么,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可能知道的事呀!

  但如果我仍自限于道德观念、或心理障碍,没有种大胆接受挑战,岂非又要因为失之交臂,而再度悔恨不已吗?

  眼看石板路已走到尽头,脑中的浑沌仍未澄清;只好硬着头皮、厚起颜面,诺诺不安地说:「达…达央,我……我…」想告诉他我心里毫无准备。

  「金柏莉,别担心,我一切都很瞭解。而且,你很美、很可爱。…」

  达央执住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手背;同时撩起茅屋门帘、引我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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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光差太大,一时无法看清室内,只隐约瞧见暗中有张宽阔的矮床,上面铺满大大、小小藏青色腊染布面的枕头;床旁几上搁着已点燃的一缕清香。直到适应昏暗,才发现屋里除了一扇被阳光渗透竹帘、半撑开的篾窗之外,其他墙上、桌上都挂满、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峇里木刻、神鬼人像。而较远的一张祭祀台,还供奉了身披羽毛、怪兽般的佛彫;在四只昂首的海龟环绕下,若人若狮的面孔,呈露狰狞表情;更使不知有多大的茅屋空间充满神秘色彩。

  「啊,我…」不晓得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男人。直到他閤上屋门,转身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托起下巴,彷若等我闭上双目、接受他的吻时,我

           才睁大了眼睛、挣出一句:

  「…好害怕唷!…屋里,暗昏昏的…还有那么多…妖魔鬼怪,这…」

  「…它们大都是守护神呀!来,你瞧…」达央拉我走近一座塑像;解释道:

  「别看它脸凶,其实是要吓走恶鬼、保佑作爱中男女的…好神哩!…」

  「哦~!?…那…」我侧头朝大床瞥了一眼,结结巴巴地想问:

  「那,它也保佑我们…作爱吗?…」可我问不出口,只把身子倚近他。

  达央在我发鬓嗅了嗅、附到耳畔轻声说:「金柏莉,真的,你很可爱呢!」

  接着好自然地将我搂进怀中,继续问:「…想不想…上床,让神明保佑你?…」

  「啊~!?…我…」说不出话,只感觉达央灼热的两手扶在我腰上。

  如千丝百缕散落的心绪,刹时激流般倾泻而出。「可我…还是好怕耶!…」

  嘶喊的藉口,不过是为掩盖自己真正的恐惧;恐惧达央、和茅屋里的一切,是否乾净?是否充满传染恶疾、肮脏不堪的亿万颗细菌、病原?……恐惧自己从未与干这种行业的男人有过,一旦开戒,以后会不会上瘾、无法自拔?……

  我也害怕、害怕自己身材长得那么差,阅人无数的达央会看得上眼?会喜欢与我作爱吗?…他,他能瞭解一个来自遥远天边、孤独旅行的女人的心,能瞭解需要灵魂伴侣的渴望吗?……还是只将我看成一个不堪性飢渴折磨、非得找男妓才能满足肉体欲望的淫荡女子?……不,不!这是多么可怕、多么悲哀的事!

  但是惶恐中的人,除了祈求神明,又能怎办?…除了点头、祈祷自己能像个峇里女人一样,接受衪的护佑、接受达央的「作爱」,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会吗?连我…衪也会…保佑吗?」点头又摇头,亟需肯定地反问。

  「嗯!…我教你、教你讨衪欢喜,衪就会保佑你了。」达央回答得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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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发生的事,还用得着细说吗?

            杨小青自白(18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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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阅(18)峇里岛的浪潮——「男妓」(中)即日刊出。   朱莞葶代笔。

             初稿:11-12-2000

             完成:11-19-2000

             修正:12-05-2000

             刊出:12-0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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