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

　　四周充滿令人窒息的霉味及腐臭，被固定在牆上的火把正燃燒著，這是房間內唯一的光源，火光照在粗糙的石壁上，讓人清楚看見牆上及地上留有洗不去的血跡。房間角落有一堆麥梗撲在地上，也因為潮濕而氣味難聞，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個不大的鐵門，門底部設有可活動的小門，方便將食物送入。牆上還設有鐵鍊和鐵環，除了這些物品外，就什麼都沒有了，死寂的可怕。

　　鐵鍊扯動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額外刺耳，被關在牢房裡的人類顯的相當疲累，鐵環扣住他的脖子和雙手，而鐵鍊的長度並不長，使的被囚禁的人只能坐在地上而沒辦法躺著休息。

　　人類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球盯著門，嘴唇因乾燥而龜裂，筋疲力盡的他是可以靠在牆邊閉眼休息，但他不打算這麼做，腦海一直浮現過去類似且痛苦的遭遇，他沒心情睡，死亡隨時都可能來臨。

　　嘴唇微微搧動著，人類無聲的祈禱，祈禱其他夥伴安然無恙。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叫從門縫傳來，打斷祈禱，那種聲音使人不寒而慄，鐵鍊因為顫抖而喀喀作響，他試圖讓自己穩定下來，而尖叫聲又再次傳來，比剛才的還要讓人驚慄。他不斷的往牆角退，直到鐵鍊繃成一直線，雙手摀著耳朵，右手抓緊漆黑的頭髮。

　　再次陷入了死寂，人類試圖不去回想，他拉扯著黑髮，身體捲曲成一團，眼睛一直瞪著無止境的黑暗。他一直想把尖叫聲帶來的畫面從腦海中揮去，這個聲音對他而言十分熟悉，他想到身材嬌小，時常和紅髮少年爭執，指間舞動著閃電、寒冰的紫髮少女。

　　恐懼一直繚繞在心，這是對於夥伴關心和愛進而產生的恐懼，他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落到跟少女一樣的下場，只想知道其他人是否安好。

　　一個熟悉卻又討人厭的聲音在人類耳邊低語，或是該說聲音從腦海中鑽出。他聽不懂這聲音所說的語言，卻了解對方想傳達的訊息。

　　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可以動。他苦澀的想著，早先的戰鬥讓他筋疲力盡，他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力氣控制左手來掙脫。

　　也沒機會逃走了，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接著是開鎖後，鐵門被用力開啟，撞到石牆上的巨大碰撞。兩個魁武的格雷特魔族彎腰鑽近牢房內，醜陋的大嘴上掛著嘻笑，人類聽不懂這兩個魔物所說的話，但從對方猥瑣的表情就略知一二，他沉著臉，琥珀色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顯的火紅。

　　其中一個大個子看著人類，刻意用後者聽的懂得語言說：「隊長太會享福了，自己一個獨占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孩。」

　　「反正之後會交換，瞧這邊不是還有一個。」另一個魔物笑的比哭還難看。

　　對這些魔物而言，不同的人類個體其實沒有太大差別，這樣的觀點和人類看魔物時是一樣的。

　　被囚禁的人類死盯著兩個格雷特，激怒了他們，其中一個抓起前者連著脖子的鐵鍊，將人從地上拉起來，並且推到牆壁上。這樣粗魯的動作壓迫到人類的氣管，使他不斷的咳嗽。魔物抓住人類的前髮向上拉扯，迫使後者的臉面向他們。

　　「這兩顆眼珠的顏色還不錯嘛，真想把它挖出來拿來做裝飾。」魔物用指甲輕輕的戳著人類的下眼瞼，當人類別過頭後，格雷特狠很的揍了人類一拳。

　　人類發誓他真的有看到星星，力量之大讓他整個人往地上倒去，卻因為鐵鍊太短而勒住他的脖子，又是一陣嗆咳，血的氣味在嘴裡打轉。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視線模糊他又看見對方醜陋的大臉，耳朵因剛才的攻擊還在嗡嗡做響，完全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他感覺到被壓在牆壁上，左手被魔物牢牢的抓緊，上衣被撕的支離破碎，黏滑噁心的大舌頭滑過他的皮膚。人類漠然的注視著火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眼神隱約的透露出他對之後會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且憤怒，但格雷特看不懂，也不會注意。

　　魔物啃咬著人類的肌膚，留下一道道的傷口，但後者連哼一聲都沒，這種態度激怒了格雷特，魔物粗暴的扯下人類的褲子，想直接進攻，卻被眼前搖晃的東西搞迷糊了。魔物指著人類下體跟另一個魔物交談，人類看著兩個大塊頭在研究覺得很好笑，但下一秒他笑不出來。

　　格雷特用力擰了那個東西，換到的是人類痛苦萬分的慘叫。

　　魔物拉扯人類的頭髮，逼迫後者保持站立。人的雙腳不停打顫，琥珀色的眼中滾著淚珠，滑過嘴角，和血液混合。抓著頭髮的魔物說了一大串魔物才懂的語言，另一個也回了簡單幾句，並且指著人類的嘴。

　　接著魔物將人硬拉到他面前，並且用力的壓下黑色頭顱，讓人類的臉剛好面向魔物的褲頭，而另外一個魔物站在人身後，故意用下體頂了人類的臀部，他抓住那雙不對稱的手，拿下掛在肩膀上的繩子，將人的手綑綁在背。

　　鐵鍊因人不停扭動而發出噪音，直到魔物的大手碰觸到人類的下體時才安分些。

　　「最好乖一點，如果你們還想活命。」魔物刻意加重“你們”這個詞，成效相當好，人類幾乎放棄反抗。

　　他第一次聽到脫衣服的聲音會頭皮發麻，魔物的氣味使人反胃，臉轉到一旁。但魔物伸出手抓住他的下巴，硬是讓他面向那黝黑粗大。

　　魔物故意撞人類紅腫的臉頰，並且抵住人的嘴邊，粗聲粗氣地說：「快點吃。」

　　琥珀眼睛瞪的魔物有些不自在，魔物很急躁的催促後，人類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服從。他緩慢的張嘴，原先因不停打顫而互相撞擊的牙齒終於分開，人類皺眉、屏著呼吸，努力克制住嘔吐感，魔物早已等不急，硬是將他的嘴巴扳開，一口氣將整根都塞進去。

　　粗大的物體塞住喉嚨，讓他無法呼吸，胃早已忍受不住，將所剩無幾的液體全擠了出來，魔物的臭味跟胃液混合的氣味產生更嚴重的噁心感。

　　「喂，別吐。」魔物抓住人的頭，毫不留情的開始扭動，讓人類原先蒼白的臉上浮出血色，但他感覺到後頭的格雷特在他臀部上倒下冰冷黏滑的液體後，臉色又如同白紙。

　　魔物的利爪刺進人類小麥色的肌膚，冒出一顆顆血珠，魔物扳開算是緊實的臀，抵住唯一看的見的洞口，在人類完全沒心理準備時，將巨物鑽進那狹小的洞口。

　　撕裂皮肉的痛覺讓人直冒冷汗，他努力克制住不發出任何聲音，卻沒辦法抑制疲累的身軀在繃緊過度後所產生的顫抖。呼吸困難的他感到頭昏眼花，整個口腔充斥著讓人作嘔的氣味，使他不斷乾嘔，而下半身被塞的滿滿，血液沿著股間緩緩流下。魔物雙手抓過的地方留下大小不一的傷，但人類幾乎沒有感覺到，他只知道到自己的腰快被撞散。

　　黑髮濕答答的黏在臉頰和前額上，黑髮下的琥珀色依舊讓魔族感不快，短胖、帶著指甲的手指慢慢的移動到左邊眼窩旁。

　　令人窒息的聲音從人類的喉嚨中斷斷續續傳出，身體的每一吋肌肉驚嚇的繃緊到極限，他瘋狂地想往後退，想甩掉魔物的手：後者的拇指深深的刺進眼中，擠出透明色的物質，混著鮮血流出。

　　站在人類後方的魔物責難的對肇事者吼了幾句，而對方只是露出無所謂及嘲弄的笑，他的手指還在眼窩裡打轉了幾圈，最後抽出手指，一臉勝利的看著人類。

　　人類嚇的將嘴裡的東西咬的死死，魔物卻毫不在乎，他將另一隻手緩慢的移動到右邊眼窩下，看著眼前的人瘋狂搖頭，恐懼地將眼睛緊緊閉上。

　　魔物發出咯咯笑聲，在同伴的訓斥下才罷手。他們不能把人弄死，後面還有其他魔物等著要。

　　被人類咬住不放的魔物沒辦法繼續扭動腰部，他舔著手指上的透明物質，注視對方凹陷下去的左眼思考一會兒後，臉上慢慢浮現笑容。

　　失去左眼的人類幾乎崩潰，他沒想過對方真的會挖掉自己的眼睛，現在的他不敢再睜開眼，身體其他部分的痛苦幾乎麻痺，在眼睛被破壞後的感覺，超過當初瀕死前的恐懼，讓他無法思考。

　　魔物命令人類鬆口，並且用手硬是將後者的嘴扳開，把黝黑的巨物拉出來。嘴中的異物除去後，他立刻閉上嘴，緊咬到牙齒都快粉碎。

　　「把眼睛張開。」魔物拉扯人類的前髮命令著，後者戰戰兢兢的爭開眼，原先讓魔物感到不自在的眼神蕩然無存，他得意的笑著。

　　魔物繼續命令人類別亂動，那雙帶著尖銳爪子的手撫摸著人類的臉頰，對方恐懼到毛髮幾乎全站了起來，現在變成另外一個魔物在瞪著傷害人類的魔物。前者花了不少力氣在支撐人類的身軀，但他不得不承認剛才夥伴這樣做後，人類的夾的他更緊。

　　指甲勾著人類的左邊眼瞼，長長的舌頭舔著嘴唇，魔物將他粗大抵著人類的左眼窩，感受著手中的腦袋變的更沉重。在另一個魔物開口阻止前，他早已將巨物侵入人類中空的左眼窩，換得後者撕心裂肺、斷斷續續的慘叫，看著這一切的魔物僅僅嘆了口氣，似乎不是第一次看到夥伴這樣折騰囚犯。

　　左眼漲痛的感覺延伸到整個腦袋，他有種腦袋會因此破裂的感覺，人類的腦海一片空白，軟爛的身軀全靠後方的魔物支撐，腰部、下體被血染紅〈全是因為魔物抓出來的傷口造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下體噴出乳白色的液體，甚至忘了自己的情況有多糟糕。

　　火把上的火逐漸變弱，一隻爪子將牆上的火把取下，放上新的火把。一隻琥珀色的眼睛看著，或是說眼睛的位置剛好對上門口，一隻格雷特把他的同伴推出狹窄的門口，自己也跟著鑽出去。魔物臨走前又看了人類一眼，接著開始用自己的母語對夥伴開罵，而被罵的魔物只是敷衍回應。

　　繫在脖子上的鐵鍊已經解開，人類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淺短的呼吸著，左眼流出紅白相間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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