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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1-18集) - 62,1

[db:作者] 2025-07-02 22:18 5hhhhh 4370 ℃

  「第七章」强抢鸳鸯

  风在吹,云在动,皇城的天空突然猛烈变色。

  因为国师的神秘失踪,一向沉迷仙道的皇帝难得来到朝堂上。

  虽然皇帝无能昏庸,但朝中一干愚忠的大臣还是忍不住大大松了一口气,而赵全、孙绍祖等心怀叵测之徒则暗自懊恼、大为不甘。

  可惜早朝未过,突然产生异变。

  「啊……救命啊!」

  凌厉的惨叫声自金銮宝殿外传来,只见一个大太监疾步奔逃,还未冲入殿门,就被一脸凶狠的李公公飞身追上,手起剑落,为黄泉路增添一缕冤魂。

  「杀——」披头散发的的李公公一剑刺死那名太监后,随即高举长剑扬天长啸,双目内黑芒闪烁,煞是吓人。

  李公公发疯了!所有朝臣脑海中同时浮现这个念头,未待他们挺身而出忠心护主,李公公已飞身冲入大殿,手中利剑一连刺倒十余个带刀侍卫。

  「杀昏君,换明主,咱家要杀昏君,换明主!」

  李公公悍不畏死,而且变得力大无穷,直直杀入大内侍卫中。

  刀光剑影闪烁间,只见血花飞舞,将一干脑满肠肥的文官武将吓个屁滚尿流,偶有一、两名忠义之士想挺身而上,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住。

  「呀!」疯狂的吼叫声震天动地,只见一个血人杀出重围,一跃而起,瞬间横跨数丈,飞身杀到吓傻的皇帝身前。

  「救驾!来人啊,救驾呀一」

  生死时刻,所谓真龙天子与常人并无二致,扑通一声,皇帝从龙椅上滚下来,幸运的躲过李公公的一剑封喉。

  浑身浴血的李公公犹如地狱恶魔般,杀气激荡,全力一剑直劈而下。

  就在皇帝即将一分为二的危急时刻,十余道远超凡尘的虚影自大殿外直飞而入,好几把飞剑杀向李公公。

  供奉堂的老供奉终于及时赶到,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现他们非凡的力量,他们的飞剑已封锁李公公所有进攻的路线,对方若想活命,只有闪躲这唯一的选择。

  可一干「世外高人」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发疯的李公公不闪不躲,反而加快利剑下落之势。

  眼看皇帝就要与李公公同归于尽,也许真是皇帝身上的真龙显灵,在此要命时刻,利剑竟然离奇的虚空一顿。

  虽然仅只停顿刹那,但就在这刹那之间,李公公被飞剑刺个千疮百孔,不成人形。

  「啊!」

  变成烂筛子的李公公当然不会惨叫,叫声出自侥幸逃过一难的皇帝嘴中,他一翻白眼,竟然当场昏死过去。

  「救驾!」

  这个时候,一干文武大臣一反先前恐惧的模样,全都变得无比勇猛,那迅疾的身法恐怕连一干供奉也要为之汗颜。

  「呵呵……大功告成!」宝玉隐身在暗处,丢下一连串开心的笑声闪身离去。趁着皇宫混乱初起那一刻,宝玉带着迎春、十二女伶及一位特别的宫女,在天意公主的掩护下悠然离开皇宫,走出京城。

  而皇宫中,乱子才刚开始。

  手忙脚乱的御医刚将皇帝救醒,一名太监惊慌失措地连滚带爬通传而入。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元妃娘娘被发疯的李公公乱刀砍死,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文武百官又是一惊,浑身冒汗,但好在死的是贵妃,总算保住皇帝,相比之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一场浩大的搜查迅速展开,平日死命巴结李公公的一干太监纷纷落入天牢。未待刑部开堂,这些太监就已将李公公三岁偷窥女人洗澡、五岁强奸隔壁寡妇、七岁杀人盗窃……一生罪状全部供出。

  刑部侍郎勃然大怒,平日他虽然也是得过且过,不过这次却关系到弑君的滔天大罪,他使出浑身本领。

  在一番严刑拷打、仔细审理、顺藤摸瓜后,真相终于从几个太监嘴里得知。原来李公公是吃了国师炼制的仙药才发疯,而元春则是命中有劫,正巧碰上发疯的李公公,所以才会香消玉殒,死状凄惨。

  至于李公公为什么会冲上大殿杀皇上?

  刑部侍郎本是随口一问,不料那些太监犹豫片刻后,竟然心一横,凭空说出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李公公一直与忠顺王勾结,而忠顺王一直以来都有谋逆之心,所以李公公发疯后才会下意识想行刺皇上。

  晴天一声霹雳,狂风暴雨就此从天而降,刹那间朝廷震动。

  皇帝暴怒,立即不由分说抄忠顺王的家,虽未从忠顺王府搜出造反的直接证据,不过却搜出大量的金银财宝,还有一张修建豹房的设计图。

  这下子皇帝更横眉怒目,这世间除了他堂堂天子外,竟还有人敢享受豹房春色——该死!

  最后虽然没有斩杀忠顺王,但也落得流放三千里的悲惨下场,从此皇城少了一只咬人的恶狗。

  一夜之间,天下大势微妙变化。

  贾家皇妃死了、忠顺王倒台、一人之下的国师戴罪潜逃。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赵全失去国师这大靠山,但也倒下一个大敌,再加上元春的死,他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宝玉也微笑,但他的笑容是真正的得意。

  走入府门后,宝玉并未前去向贾母请安,而是走进大观园的侧花园直奔林荫深处而去。

  「唉……」在那棵绿芽轻发的枫树下,冰凉的石凳上,鸳鸯一如既往与凄冷的天地融在一起,黯然神伤的叹息声飘飘荡荡。

  「宝玉,你会回来吗?难道……你我注定有缘无分吗?」

  鸳鸯双目涣散,痴痴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每当鸳鸯惆怅苦思时,宝玉的身影就会凭空突现,可当她飞扑而上时,幻影却总是化为万千光点随风消散,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这些日子若不是袭人诸女的关怀还有无处不在的照顾,钻入牛角尖的鸳鸯恐怕已走上不归路,即使如此,鸳鸯的心房也越来越冷,冷得失去生机,失去希望。鸳鸯美眸微微一颤,宝玉的身影再一次凭空突现,越来越近。

  虽然知道那是幻影,但鸳鸯还是张开双臂扑过去,呢喃自语道:「宝玉,你回来了,呜……」

  转眼间鸳鸯扑到宝玉面前,她双臂收拢,并习惯性地闭上美眸,等待着双手扑空的哀伤袭来。

  「啊!」可下一刹那,惊讶的颤音冲口而出,不敢置信的鸳鸯眨了眨美眸,宝玉却仍未消失。

  「咚咚!」刹那间,鸳鸯的芳心犹如万马奔腾般势不可当,在忐忑不安下,她用出千年不变的老办法——银牙在宝玉的手臂上重重一咬。「哎呀!」

  猝不及防的宝玉疼得龇牙咧嘴,鸳鸯则激动得泪花奔流:天啊,是真的!宝玉真的回来了!

  「呜……」泪水打碎鸳鸯伪装的坚强,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灵煎熬后,她猛然抓住宝玉的双手,如坠梦中般颤声追问道:「宝玉,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是我,我回来了!」

  宝玉大手轻轻抚着鸳鸯的青丝,千言万语都化作这柔情的动作。

  重逢的刹那,宝玉与鸳鸯四目相对的瞬间,以往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倔强心伤皆化为乌有,只剩下一股暖流在两人心间缓缓流淌。

  宝玉与鸳鸯紧紧相拥一会儿后,宝玉终于出声打破静谧。

  「走,随我去见老祖宗!」宝玉拉着鸳鸯的皓腕,坚定的话语无比自信,张狂的气息冲天而起。

  「宝玉,老太太已答应大老爷了,我了解她,她不会收回成命的。」

  鸳鸯一时还未适应与宝玉突变的关系,适才一抱虽然驱散她心底的幽怨、愁苦,却难以令她忘记现实的冷酷。

  鸳鸯挣脱宝玉大手,双眸无比平静,平静得令人惊艳也令人心疼,道:「宝玉,事已至此,我能知道你的心意已经心满意足,贾家规矩很严,绝不能为了我连累你。」

  「听着,我——要——你!」宝玉再次抓住鸳鸯的手腕,双目精光四射,郑重无比、一字一顿有如雷鸣般刻入鸳鸯的心海深处,道:「我带你去不是与老祖宗商量,只是知会一声!」

  「什么?」宝玉的宣言太过霸道,让鸳鸯在极度诧异中甚至忽略凄楚求死之心,一愣后,随即急声道:「宝玉,老太太可是当家人,你千万不要犯浑呀!」「哼!」宝玉傲然一哼,自信与张狂混杂的笑容让鸳鸯更是痴迷,他虚挥大手,道:「我‘假’宝玉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走!」

  话音未落,宝玉的大手一抄一揽,未待鸳鸯反应过来,她已被宝玉横抱入怀,直向贾母的居所而去。

  沿途所遇到的丫鬟与下人无不目瞪口呆,若不是宝玉面色威严、仪容平静,他们定会以为宝玉又犯怪病了。

  在鸳鸯反复哀求、娇嗔下,来到上房大院后,宝玉这才放下她,不过依然不让鸳鸯离开自己三尺以外。

  鸳鸯终于感受到宝玉的霸道,甚至是不可违逆的蛮横,芳心暗自一颤,思绪随即微妙变化。

  双足落地后,一向倔强的鸳鸯不再挣扎也不阻止,而是乖乖跟在宝玉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异彩弥漫。

  「玉儿,可想死我老人家了!」

  宝玉掀帘而入,贾母的欢声立刻传入他的耳中。

  房内不仅有贾母在,还有邢氏、尤氏、王熙凤、李纨,以及几个年龄稍大、较有脸面的婆子、媳妇安然在座。

  宝玉目光一扫,已明白众人心思,邢氏与尤氏自然是为了贾赦,而王熙凤、李纨不言自明,定是为了他忙碌。

  「来,让老祖宗好好看看。」贾母一时欢喜无限,并未注意宝玉身边大异平常的鸳鸯。

  「孩儿见过老祖宗!」宝玉这次并没有做出小孩情状,只是微施一礼,散发出男儿慷慨之气,没有丝毫遮掩。

  女人的直觉最为敏锐,众女无不暗自惊叹,王熙凤对宝玉的了解自是不必说,就连邢氏与尤氏也不禁双眸一亮,察觉到宝玉气息的微妙变化。

  「奴婢参见老太太、大太太、珍大奶奶!」

  鸳鸯在面临一生幸福的关键时刻,终于从宝玉的背后走出来,她这倔强的性子用在准确的地方。

  「是鸳鸯丫头呀,回来就好,呵呵。」贾母见一直赌气的鸳鸯也回来了,误解其意之下,不由得老脸发光,欢欣地招手道:「快过来替我老人家捶捶肩,没你服侍还真不自在。放心,我不会让赦儿亏待你,你以后就是咱贾家的姨奶奶,风光得很。」

  鸳鸯听到贾母前面的话语不禁心窝发暖,可是一听到后面那两句话,心中的暖流瞬间消失,脸颊往上一仰,硬生生止住涌动的泪花。

  「老祖宗放心,别说有您发话,就是我也不会让鸳鸯受半点委屈,何况我家相公也说……」邢氏神色微喜,及时表达她的立场,悄然添枝加火。

  自邢氏为贾赦大力撮合此事后,贾赦近日对她的态度大为好转,令老实本分的她很欢喜,更坚定出嫁从夫的先贤之言。

  「大太太说错了。」宝玉突然打断邢氏的话语,胸膛再次昂然挺立,冷声道:「鸳鸯已是我房中人,又岂可再许给大老爷?叔叔抢夺侄儿的女人岂不荒唐?」「啊!」

  宝玉这番话犹如巨石入水般,砸起千重浪,贾母与邢氏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合上嘴巴。

  明白内情的王熙凤则暗自偷笑:爱郎这一招真够厉害,也只有这坏蛋才敢用这不顾名誉的损招,嘻嘻……可怜的鸳鸯,清白就这样没了。

  鸳鸯闻言羞涩横生,不过仅仅刹那而已,顿时滔天的喜意让她喜上眉梢,毕竟连宝玉都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她又怕什么?而且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一点「清誉」又算什么?

  「什么?玉儿你可别胡说,鸳鸯已是配给你大伯的人,休得胡言乱语。」贾母老脸发白,双目紧盯宝玉想看出破绽,能在大家族当家这么多年,贾母可是相当精明。

  「孩儿没有胡说,我进宫以前鸳鸯就已是我的人!」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宝玉握住鸳鸯的玉手,鸳鸯也顺势靠过去,两人肩并肩,手拉手,亲密的意味连瞎子也能感觉得到。

  贾母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即一拄龙头拐杖,心中生出几分不快,她是宠爱宝玉,但既然是宠爱,她的位置自然高高在上,怎能允许孙儿忤逆犯上?

  「不行!无论如何,鸳鸯都必须嫁给贾赦,不管你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老身就当没听见,下去吧!」

  无形的气流急剧翻腾,突生的寒冷让众人顿有窒息之感,贾母累积几十年的威严不可d 顾。

  李纨等女无不花容大变,一时吓得噤若寒蝉。

  「老祖宗,您错了!」

  人间的威严对宝玉完全无效,即使没有法力神通,来自现代的他依然是一个野性不羁的灵魂。

  宝玉身子一振,张狂的气息迸射而出,刹那间将贾母的威严击个粉碎,突然时光千百倍拉长,摄魂之眼的光芒横扫虚空,刻入贾母与邢氏的心海。

  「鸳鸯是我的女人,谁敢生歹心就是大逆不道,必死无疑,记住没有?」

  「记住了!鸳鸯是宝玉的女人,谁也不能动坏心眼!」贾母与邢氏有如做梦般重复着宝玉的话语。

  微风从窗外吹拂而至,化作微笑挂在宝玉的唇角。

  时光悠然恢复正常,先前几秒光阴则从众女的记忆中消失不见,王熙凤自然是唯一的例外。

  宝玉目光平静地环视众人一圈,随即牵着鸳鸯的玉手转身离去,背影潇洒无比,随风传来他略显冷漠的话语。

  「老祖宗,从今儿起,鸳鸯就到怡红院服侍我,您另外选个丫头吧!」

  若是以前,以宝玉的狡猾与伶牙俐齿再加上超然地位,只要多费心思与时间,也绝对能化解这小小风波,还可以让贾母欢喜,不过因为这次触动他的逆鳞,也令他看清楚一件事情——在贾母的心中,贾宝玉只是一个得宠的玩物。

  宝玉可不是那个红粉公子,怎能容许别人将自己当玩物二怒之下,宝玉不想再给好脸色,甚至不想再遵守人间游戏的规则。

  走出院门后,宝玉不避嫌疑地搂住鸳鸯的纤腰,随即又不顾惊世骇俗,幻影一闪,就破空而去。

  宝玉走了,不过他的威势还在大厅内弥漫。

  「唉!看来是我老人家做错了。」

  神通法力轻易打败贾母的顽固,莫明的潜意识让她展颜微笑,老怀大慰道:「好在玉儿及时回来,否则就对不起鸳鸯这丫头了。」

  「是媳妇不对。」邢氏的变化当然也不可避免,她本就老实,悔过之心更是彻底,感慨道:「宝玉长大了,我这就回去好好劝劝相公让他打消那个心思。」「嗯,你就是为人太老实,不能不分好歹,总是一味顺着贾赦。」贾母虽然敌不过仙法,但未能实现诺言还是有点介怀,意念一转,道:「邢氏,你回去跟贾赦说,要美女就在外面买几个,钱由我这当母亲的出,至于想当家主……」说着,贾母神色一正,随即郑重地道:「他若是想做家主,叫他好好做几件事,不要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是,媳妇遵命。」

  贾母的话语虽然是责怪,但其中蕴含的意思也无比明显。

  邢氏想不到会有这等意外之喜,原本还有点担心贾赦责怪自己,如今有了贾母这番话那自是另当别论。

  「散了吧,我也有点困了。」

  贾母年岁已高,与宝玉一番「较量」后不免心神困倦,她挥手送走众人后,在丫鬟与婆子不太顺心的服侍下躺在大炕上。

  双目闭合的一刻,贾母忍不住叹息道:「唉,还是鸳鸯好,我怎么一时糊涂呢?」

  半个时辰后,贾赦的怒吼冲天而起,整个东府猛然一惊。

  「什么,宝玉抢走鸳鸯,这个小畜生!」「相公莫急,我还有话说……」邢氏急忙说出贾母的嘱咐。

  「这样呀!好、好、好,哈哈……」片刻后,贾赦又是喜形于色。

  「老爷,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做出光彩事情呢?」邢氏见成功化解贾赦的怒气,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但想及贾赦平日所为,又不由得忧愁起来。

  「大事?这……」没有真材实料的贾赦果然皱起眉头,凝神苦思片刻后,可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他想得到的还是只有斗鸡走狗、眠花宿柳。

  「嗯,有了!」绞尽脑汁后,贾赦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一个自以为高妙的主意,道:「我不是说过孙贤侄很有办法吗?只要让他助我完成几件体面事,我再捐一个实缺官职,岂不就成了?哈哈……」

  「第八章」怡红春色

  宝玉回府第二天,报丧的太监终于来到,晴天霹雳就此轰鸣不休。

  元妃突然暴病而亡,大靠山就此倒塌,以后怎生是好?忧愁的巨石沉甸甸压在众人心间,压得四大家族喘不过气来。

  「我的儿啊!」王夫人的悲伤远胜任何人,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眼前一黑,立刻昏死过去。

  「母亲!」宝玉一个箭步及时扶住王夫人,并不由得对这完美的计划暗生悔恨:怎么千算万算忘记会让母亲伤心欲绝呢?罪过呀罪过!唉,看来还得早点让母亲与大姐见面,不过却要暴露红楼别府的秘密,真是为难,世间事果然难以十全十美!

  宝玉费了一番功夫却依然无法化解王夫人的悲伤,最后他干脆用上法力神通,这才让王夫人进入梦乡,但王夫人睡梦中眼角依然闪烁着泪光。

  噩耗毫无预兆从天而降,让贾家上下顿觉天塌地陷。

  万众悲伤中,愁云惨雾弥漫,但争夺家主的风波非但没有因此平息,反而更加激烈。

  宝玉没有元春这一层关系,贾赦不再将印象中的宝玉看在眼里,而远在千里的贾珍父子则好似长上翅膀般,提前八月回到金陵。

  贾珍与贾赦开始四处走访、联络贾家各路族人,包括三大家族的门槛也快被他们踩平。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贾母的态度,不知从哪天开始,邢氏与尤氏轮流在贾母面前出现,用尽各种孝敬的办法。

  贾家内斗之势已是一触即发,好在「元妃」的葬礼暂时压下混乱。

  尊贵的皇妃当然是葬入皇家陵墓,而贾家则只能修建衣冠冢,悼念这个为家族奉献一生的女人。

  百日丧礼,鼓乐哀鸣,幡旗飞舞,素白裹体。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宝玉立身在其间,不由得慨叹:贾家真是多事之秋,一年不到就死去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嗯,这是不是大厦将倾的预兆?如果我这假宝玉不出现,这些事情是否还会出现?唉,究竟是我制造红楼世界,还是红楼世界制造了我?

  「玉儿,不要太过悲伤,小心坏了身子。」

  贾赦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心」的话语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贾赦一脸和蔼,用亲切的长辈模样轻拍宝玉的肩膀,道:「贾家还要靠你光宗耀祖,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

  「大老爷说哪里话,侄儿我无才无德,家中事情还要靠您处理。」

  宝玉心如明镜,一眼就看穿贾赦的心思,暗自思忖:这老东西竟然想拉拢本少爷,真是不自量力。呵呵……就陪他玩一玩。

  念及此处,宝玉话锋一转,无比诚恳地开门见山道:「小侄只喜欢风花雪月,父亲如今重病在身,我自然希望家中事务以后能由大伯打理,以后也对我这亲绖儿多多照应!」

  「哈哈……」不论宝玉所言是真是假,贾赦听着大为顺耳,大力保证道:「玉儿放心,我与二弟乃是一母同胞,日后必然待你与琏儿一样。」

  笑声过后,贾赦又略带尴尬地低声道:「鸳鸯之事还望玉儿不要介意,大伯并不知她早已是你的人。」

  「大老爷说哪里话,应该是侄儿的不是!」拱手还礼的宝玉心中诧异顿生,这般委曲求全可不像贾赦平日的作风。

  「玉儿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贾赦抚须微笑,随即的话语化去宝玉心中迷雾,他双目放光道:「听说玉儿与礼部侍郎石大人是好朋友,是否确有其事?」石钰与宝玉的关系尽人皆知,宝玉自然不可能说不知道,随口回应的同时已经隐约猜到答案。

  果然,贾赦声调一扬,充满期待地道:「石大人如今贵为礼部侍郎,公务繁忙,那红楼香烟的事物必然无暇打理。近日贾蔷正巧空闲,想谋个差事,玉儿你是红楼当家,能不能让蔷儿到店里帮石大人的忙?」

  宝玉一边脸露自然微笑,一边暗自咒骂:这老家伙还未当上家主就想玩花样了!他妈的,倒下一个忠顺王又来一个贾赦,这天下的贪楚小人真是太多啦!宝玉暗自不屑冷笑,经贾赦这一提醒,他终于想起另一个自己还是礼部侍郎,可他除了接官印时去过一次礼部外,至今还没有享受过做官的乐趣。

  「大老爷放心,过几日我就跟石兄弟说说,没问题的。」

  「好、好……大伯没有看错你!」

  贾赦见宝玉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见四下没有太多闲人,竟然自怀中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宝玉。

  「玉儿,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真后悔以前没有及时发现。」

  一番闲聊过后,意兴索然的宝玉在即将失去耐性前借故离去,而目的得逞的贾赦也是欢天喜地,看着宝玉的背影更加轻视。

  「唉!」

  宝玉望着女眷群中的姐姐妹妹,不由得大生感叹,他的计划很完美,但却引来众女的哀伤悲泣,觉得罪大恶极。

  贾家众女中,迎春虽然知道真相,但她也知道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敢松口,反而成为最难受的人。

  众姐妹全都无精打采,更没心情与宝玉嬉戏玩耍。

  宝玉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再次一声无奈叹息后,他最后望了林黛玉、薛宝钗诸女一眼,随即走向角门。

  「玉儿,你等等!」

  柔媚的呼唤让宝玉刹那间心神振奋,回身一看,是薛姨妈在李纨陪同下疾步追上来。

  鸟语悠扬,花香醉人,宝玉只觉得从地狱来到天堂,心想:难道是美人儿姨妈知道我寂寞,所以要来安慰我?嘿嘿……

  因丧礼之事,薛姨妈与薛宝钗、香菱暂时回到大观园,不过人来人往,难与宝玉有私下相会的时间。

  「姨妈,您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您啦。」宝玉强自抑制情欲,但出口之言还是弥漫着隐晦的激情,并情不自禁走向薛姨妈。

  「玉儿,‘姨妈’也想你!」薛姨妈虽也情潮激荡,但李纨在旁,她可不敢有半点放肆,急忙用加重语气的话语提醒宝玉小心为妙。

  「嘻嘻……」李纨倒未多想,一如既往调侃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宝兄弟看到你肯定比见到他娘亲还激动,你早就该搬回来了。」

  心虚的薛姨妈强自展颜一笑,含蓄给了宝玉一记白眼秋波后,平静的转移视线,道:「玉儿,你蟠大哥要到关外散心,他想在走前与你见一面。」

  「好啊!」宝玉爽快答应下来,随即唏嘘地问道:「不知蟠大哥心情好点没有?」

  「唉!蟠儿已经是这样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他总有一日会被那群狐朋狗友害死。」薛姨妈谈到一向恶霸的儿子,心情总是特别矛盾。

  「姨妈如果没事,不如明儿一早带我去见蟠大哥吧?」宝玉心中情怀激荡,对于薛姨妈发出激情的邀约。

  薛姨妈芳心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凭空突现迅猛冲入幽谷,使玉门变得泥泞不堪。

  「好啊,明儿一早姨妈在府门口等你。」

  「纨姐姐,兰儿进来身子可好?」宝玉得到薛姨妈含羞带怯的回应自是志得意满,随即将心神转到李纨身上。

  「兰儿近日开朗许多,他可是整日念着你这二叔。」说着,李纨的玉脸闪过淡淡的疑惑,不明白贾兰怎么突然与宝玉关系那么好,忍不住问道:「你给兰儿灌了什么迷汤,他与贾环整日都说你的好处?」

  「呵呵……」宝玉发自真心喜形于色,不过却不敢说出实话,只能用傻笑朦混过关。

  宝玉一直在私下派人带贾兰与贾环出府四处玩耍,可这件事若是让李纨知道,还不将他恨到骨子里。

  「二叔!」

  稚嫩的童音透出浓浓惊喜,正被谈论的贾兰甩脱丫鬟的手大步冲上前,纵身就跳入宝玉的怀中,紧跟其后的贾环虽没有这般激动,但也是紧抓宝玉的衣袖,大为兴奋。

  「欸!」宝玉俯身摸了摸贾兰的头顶,纯真孩童之心让他备感轻松,当长辈的自豪油然而生,道:「来,让二叔看看长高没有?」

  「二哥,你还有没有新奇玩意儿?上次给我们的好东西已玩腻了。」贾环年岁更大,一句话就说出宝玉的小手段。

  「宝兄弟,你这样会宠坏小孩子的!」李纨芳心悄然生出一丝不快,还有一点失望,她一向严厉管教贾兰,她可不想贾兰从小就沾上玩乐的坏习惯。

  坏了!李纨眼底的埋怨并未逃过宝玉的法眼,他心中暗恨,不由得大骂贾环:自己明明叫他不要泄露,他反而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出来。

  但宝玉丝毫没有慌张,而是高高举起贾兰挡住李纨的目光,随即给聪明的贾兰眨了眨眼,然后面不改色地笑道:「纨姐姐多虑了,这是我给兰儿他们勤奋念书的奖励,只要他们达到夫子的要求,我就送他们一件礼物,这样也算奖惩分明,对不对?」

  「是啊!」聪慧的贾兰立刻看懂宝玉的眼神,毫不犹豫地道:「母亲,孩儿专心苦读也应该有点奖励,而且您放心,二叔说了,读书识字才能懂得做人的道理,孩儿不会忘记!」

  「你这孩子!」李纨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对自己错怪宝玉不禁心生歉意,迈步上前伸手接住贾兰,道:「来,到娘亲这儿来,不要闹你二叔了。」

  说到这里,李纨话锋一变,沉声道:「宝兄弟,是嫂嫂错怪好人,兰儿的事让你费心了!」

  宝玉将贾兰送入李纨的手中,交接之际,大手「无意」的不轻不重在李纨的皓腕上一滑而过,道:「纨姐姐怎么也这么见外?我这做二叔的当然应该好好教导兰儿,贾家将来还要靠他光宗耀祖呢!」

  「唔!」

  叔叔夸奖侄儿本是普通的话语,却犹如巨石砸入水面般,荡起李纨心海的层层波澜,顿时心房一酸,不禁又想起亡去的相公。

  「环儿,你这野小子又跑到哪儿了?」

  赵姨娘焦急的呼唤声在人群中响起,循声而至的她还未走近,已忍不住眼中一亮,道:「宝玉,原来环儿在你这儿呀!」

  看在探春的面子上,再加上赵姨娘已脱胎换骨,宝玉对她也露出友善的微笑,他故意迎上去,距离李纨远了一些,这才亲切地道:「姨娘,多日不见怎么消瘦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没什么,大家待我都很好!」

  赵姨娘发自真心的向宝玉感激一笑,但眼底一缕幽怨却悄然涌现。

  宝玉随口之言无意中挑起赵姨娘的心事,自贾政重伤后,她就变成有实无名的寡妇,再加上她只是没有娘家背景的侧室,一干姑娘主子不讨厌她,下人们的态度却有了变化。

  赵姨娘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处处不得意,当然会大觉委屈。

  「环儿,不要赖着二叔,今儿又不好好念书。」赵姨娘上前欲将贾环抓过来,她这儿子可比贾兰顽劣许多,身子一晃就闪到宝玉的身后。

  「啊!」收势不住的赵姨娘一下子扑空,她又一脚踩在碎石上,娇躯就此突然失去平衡,倒向宝玉。

  「姨娘小心!」

  大庭广众之下,宝玉大手一探一推,恰到好处地扶正赵姨娘,动作之快无人能看清楚。

  「环弟别闹,听姨娘的话,否则下次就没有奖励了!」宝玉面色不变,无比自然地回身将贾环牵到赵姨娘面前。

  「二哥,我把三字经背完才出来的。」贾环虽然一脸埋怨,但在宝玉大棒加糖果的政策下还是乖乖受教。

  不知赵姨娘还未从摔倒的惊吓中恢复,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脸色通红、木然呆立,竟然连贾环的抱怨也似若未闻。

  「那背来听听!」宝玉知道这同父弟弟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也想看看自己的教育方式有没有效果,更想在李纨面前风光一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贾环果然视宝玉的话语为圣旨,大出意料地朗声背诵起来,虽然不是倒背如流,但也背个一字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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