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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交 - 6,1

[db:作者] 2025-07-02 22:18 5hhhhh 8020 ℃

作者:笔雨飘香

 

 字数:105554上文链接:http://68.168.16.155/forum/thread-4935053-1-2.html ;                     第二十七章

  我一直觉得女人要靠自己来保护自己的话,是一种悲哀。马勇走后,我锁好门,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我想我跟子彤完了,可是没有了他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我翻出他曾经写给我的情书,一边看,一边哭,哭声越来越大,我是故意的,我想要让听到的人或厉鬼都肝肠寸断。子彤很腼腆,追我的时候更加腼腆,有的时候一些话不知道怎么向我表达,他就会写在纸上,形成二十一世纪濒临绝迹的情书。市场经济讲求效率,连中学生都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乱啃,谁还会傻了吧唧写情书。「今天是张学友演唱会,他是我的最爱,可是宝贝你也喜欢他,只要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满足你,甚至是你喜欢的男人,不对,那我不是自愿当王八吗?算了,只要你愿意,我宁愿做一只营养丰富的大王八,你饿了可以拿我炖汤喝……」我又想起几年以前我从张学友演唱会出来,问他,假如有一天张学友喜欢我了,你会不会放我走,他说,将来谁喜欢你了,只要你愿意,只要他对你好,我都会放你走……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至今仍历历在目,可是现在,要放手的人是我了。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睁开眼,感觉自己是在数着天过了,每天能看见太阳似乎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本来今天不打算上班了,准备起床收拾一下,把子彤的东西整理好,他要飞总归要带上行李。再给房产中介打个电话,让他们帮我把房子挂出去,子彤都飞了,我不想再留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了。然后给陶子打个电话道个歉,把车子换过来,从此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最好再能抽出点时间看看医生,晚上打扮一下,去万体馆看我的老情人了,我想明白了,只要死不了,就要适应一个人生活。电话是黄雯打过来的,她娇滴滴地问,舒总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啊?我说,我什么时候上班还要跟你汇报吗?我现在已经不想跟这个小贱人玩什么表面功夫了,老张都有把柄在我手里,还别说一个二奶呢。

  她说,你误会了舒总,主要是我手上有一笔很大的广告费要支付,需要你签字。我们公司广告费付款超过五十万需要主管副总签字,超过一百万需要主管副总和老总同时签字,这是总公司定下的制度,为了防止个别别有用心的领导过于集权,营私舞弊。我想这家伙不知道又想拿我的广告费怎么挥霍,不过就一个月,量她也花不了多少。我说,我今天在外面谈客户,不到公司了。她说,对不起舒总,实在要麻烦您今天无论如何要来一下,这笔广告费今天必须要付出去,您看您能不能……我说,行行行,你先说说看是什么费用多少金额。她说上海地区几家电视台的广告投放费用,总金额是六千万!我握着电话愣了足足有十秒钟。我说,什么产品?她说,「四神酒」。我说行,我两个小时后到公司。放下电话我忽然想起老魏的话,他让我不要管四神酒,我想他可能知道更多不便于跟我说的内幕。我知道这次广告投放肯定是老张的主意,广告这样投法,里面肯定有问题。坐在车子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年广告预算一共就一个亿,而且投放计划早就做好,怎么会突然作出这么大的改变?老张如此扶持四神酒难道仅仅是为了给黄雯一个大点的回扣机会?可是这么大的数额假使黄雯少报一个点的扣率,那么流到黄雯手里的钱就有几百万了,公司有老张百分之十的股份,再怎么说老张包二奶也不至于疯狂到这种程度吧?难道老张变相贪污?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我报仇雪耻的机会马上就来了,这么大的数额,够老张帮革命先辈把坐穿牢底的伟大理想实现了。这个字我一定要签,但不会签得那么痛快。我到公司的时候,黄雯直接坐在我的办公室外等我,手里拿着一叠付款通知书。我没心情跟她开玩笑,我说,这字我不可能签的,这在我们公司没有先例。我的潜台词就是说,你根本就不懂规矩。她也不傻,说,你误会了舒总,这完全是公司的意思。公司战略调整了,今年准备全力推四神酒,而今年国家广告制度修改了您也知道,电视广告最低折扣只能拿到六点五,比以前的最低一点五折翻了四五倍,快速消费品营销你比我懂,要打开销路总归要高举高打,这是一招鲜吃遍天。

  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搬出这么多理论,估计都是老张临时教她的。我说,我不用你来教我,现在一年的广告费只有一个亿,你这边光黄酒的电视广告就要销掉一大半,那优思怎么办?我不能刚当几天副总,就把一个做了几年的成熟产品砸在自己手里,那我就是公司的罪人,毕竟优思才是我们的主导产品,而且战线又长,整个华东四省一市,多大的市场?都搞不懂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她说,这完全是张总的意思,而且都是电视台给我们公司面子,现在位置紧缺,今天不付款,明天位置就没有了啊。我说,吓唬我?电视台我比老张熟,我试试看我今天不签他们能不能不给我留位置。黄雯一扭头走了,我想她一定是去找他姘头了。我想好了,等老张过来,我就半推半就给他签了,然后让于晨在财务那边盯紧,等老张一伸手,立刻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要他生还是要他死,那就看我的心情了,即使他不营私舞弊,那他要这样投广告,我为什么不成全他?反正搞砸了他损失比我大,毕竟我没有股份。可是我等了半个小时,老张居然没来。他不来老娘也不伺候了,我提起包就出去了。我来到公司下面大堂,坐在散发着真皮馨香的沙发上,想象着怎么跟陶子打这个电话。写字楼的大堂有三层楼高,非常气派,形形色色的老外进进出出,有的会看我一眼然后友善地笑笑,我常常觉得奇怪,老外为什么那么容易快乐。快乐对他们来说如此简单,可是它却总是与我擦肩而过。我正发呆,忽然公司打来电话,老张说,舒童,我刚刚给你账户打了五万块,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外面办事,没空。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行,我再给你打五万!我忽然觉得非常高兴,因为老张如此焦急,只能印证这里面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我说,行,我过会回来。幸亏总公司定下这样的制度,否则老张不知道要有多嚣张。我刚挂断电话,陶子居然打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接了。她说,你回头看看。

  我转过头,发现她正在落地窗外的奥迪车里坐着冲我摆手,然后后面的车子不停鸣笛,她开进了地下车库,我起身跟了过去。我坐进车子里,我们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不知道她的脸有没有事,我很想伸手过去摸一下,十几年以前我们经常在寄宿学校的被窝里脸贴着脸看琼瑶奶奶的小说,可是如今我们却互相用最狠毒的方式伤害我们彼此最宝贵的东西。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忽然陶子说,童童你的脸没事吧?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我知道她有点紧张。她说完伸手过来,我也伸手过去,我说,我打得比你狠,然后我们俩就笑了,笑得满脸都是泪,然后陶子伸手过来,我们抱在一起。我抽泣着,陶子拍着我的背说,童童,子彤失踪了。二十六听陶子这么说,我的头嗡的一下,我说他飞了?陶子显然没听懂,我冷静了一下说,他是怎么失踪的。陶子说,昨天你从我家走后,他就收拾了一下走了,电话也不通,短信也不回。我不想再跟陶子就子彤的事情讨论更多,因为这种感觉并不好,我们毕竟不是封建社会的正房和小妾,可以把对公共男人的感受摆出来一起讨论。我松了口气说,随便他吧,也许他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去了吧。陶子点点头,可是我知道她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自从开始怀疑子彤是鬼之后,我就一直觉得有一天他会像洋葱头一样在灿烂的星光中深情款款地飞走,留下我一个人像泪人一样对着满天的流星奔跑着挥舞着双手。即使他要走,也应该走得这么光辉灿烂。可是现实毕竟不是电影,他最终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离去,我想这个结局未必不好。我忽然想烧些纸钱给他,我说,陶子你知不知道纸钱到哪里去买?她疑惑地说,你买那东西干吗?我摇摇头笑了一下说,我怕我会死,先给自己在那边存点,长长利息。她说,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我说,不开玩笑了,你帮我约大师,如今子彤也走了,我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让他帮我把那些讨厌的恶鬼通通给我灭了!

  我回到公司,直接去了老张的办公室,虽然心里与他不合,但表面上总要给他一些面子。况且他已经承诺给我十万块,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老张一改往日油腔滑调的嘴脸,一本正经地说,舒总,你拒签是为公司考虑,这我清楚。但我这样做完全是配合公司新品推广,我们不能靠一个产品吃一辈子。那样走下去,我一定会成为公司的罪人。我不说话,想看看他狗嘴里还能吐出些什么来。他说,你放心,我已经起草了上一年度优秀员工的奖励通知,你是部门经理中的第一名,奖金十万。我一听乐了,我想这家伙毕竟有两把刷子,让我这十万块拿得这么舒服。我当着他的面给黄雯打了个电话,让她把付款通知书拿过来。我说,既然大家都是为公司好,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现在是高管了,不知道优秀高管最高奖金是多少?他一下愣住了,我笑了笑把字签了。财务于晨那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上次出院之后,我请他吃过一顿饭,我们两个人吃掉了将近两千块。龙虾刺身上来,花花绿绿的,他愣是不敢动手。他看着最后的结账单,眼睛都直了。接着我请他去云上人间唱歌,开了两瓶洋酒又是两千多。我还给他找了两个小姐陪唱,小姐们真不含糊,把他淹没在滚滚的波涛当中。从云上人间出来他一声不吭,我知道他有点不知所措了。我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让他明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第二,让他知道听我的话,他才会享受到这种精彩。送他回去的路上,我告诉他每年的优秀员工最高奖励有三万块。我说,优秀员工对于财务来说,就是不能弄虚作假,要一丝不苟。记住朱总理说的话,不做假账。他老实地点着头,最后在他家楼下,我拍着他的肩膀深情地看着他说,舒经理最喜欢优秀的男人,你的底子不错。我想这无论如何不能算勾引,顶多算暗示,从我的角度来说这个暗示跟性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我知道,我的钱跟老张的钱来比,没有任何竞争优势。不过现在的市场竞争讲究差异化优势,有些东西,我有,老张没有,他用钱也买不来。

               第二十八章

  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不知不觉到了下班的时候,烧倒是退了,只是喉咙疼得要命。心里暗示自己不要想子彤,可是心情却莫名地伤感。陶子打来电话,说帮我约了大师,明天上门来帮我看看。刷好卡我逃一样地离开了公司开向了万体馆。几年前我们两个人拿着一张歌神演唱会的门票在体育馆外翘首张望,几年后我一个人拿着两张票,心里无限惆怅。歌神的演唱会居然设置了两道检票口,在第二道检票口的时候,我身后的一对小情人被查出用了两张假票,估计是被黄牛坑害了。我回头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可是我却没有把多出来的票送给他们。两个人都痛苦,其实是一种快乐;只有一个人快乐,其实是两个人的痛苦。我是在泪水中看着张学友出场的,他像上帝一样站在升降机上款款升起。我哭着尖叫着,叫着他的名字。我没有理由不让他知道我。他是我的情人,我唯一的情人。我从十二岁时就有的情人,永远不会像一缕青烟一样飞走的情人……他唱的每一首歌都能让我想起我跟子彤之间的点点滴滴。03年的冬天,风很大,我在新客站那边找到一份家教,每天晚上子彤都会顶着风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把我送过去,然后在外面傻乎乎地等两个小时,等我教完课他好再骑一个小时带着我回去,一晚上我能挣四十块钱。他一边骑着车子,一边唱: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着风/ 随你说说心里的梦……唱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我就把手伸向他裆部,车子歪歪扭扭,笑声荡漾在寒冬的夜空中……如今我们真的相隔两个不同时空了,这个时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该去跟谁说我心中的梦?不知怎么我忽然觉得是子彤的灵魂附在了张学友的身上,我不认为这是幻觉,是他在用我们共同的情人的躯体呼唤我。我几次想要冲上台去,可是每次都被保安拦下。直到最后,他唱《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二十五岁恋爱时风光明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和朋友一起买醉卡拉ok唱我的歌陪着画面流泪嘿,陪着流眼泪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让男人决定跟谁远走高飞嘿,谁在远走高飞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她努力不让自己看来很累岁月在听我们唱无怨无悔在掌声里唱到自己流泪嘿,唱到自己流泪我在歌声中慌乱地逃了出来,似乎这首歌是专门为我写的。只是我把二十五岁的女人和三十三岁的女人的悲惨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了。我想再这样听下去,我非昏过去不可,最后可能怎么被人踩死的我都不知道。我像虚脱了一样艰难地走出体育馆,猛吸一口新鲜空气,咳嗽不止。我拿纸巾捂住嘴,感觉怕把五脏六腑咳出来,摊开纸巾后,我看到上面有淡淡的血迹。我想我喊破了我的喉咙,为我久未谋面的情人,为我驾鹤西去的子彤。学友在身后说,今晚我很开心,你们开心吗?然后体育馆内炸开了锅。我不开心,我怎么样都不开心!我虚弱地走向我的车子,忽然发现在我的车子旁边站着一个人,他捧着一捧鲜花,腼腆地冲我笑。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然后抬头向天上看看。接着我说:「子彤,你不是已经……」他双手举着花说:「童童,你原谅我这个傻瓜吧。」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子彤赶紧冲上来握住我的手,他说,该打的是我,那天我没打疼你吧?我就是想让你快点走,我怕陶子会再打你,不知道我手上用的力控制得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我不说话,看看他还能说些什么。他说,后来陶子告诉我,其实朱宜爱的人是她。那天半夜撞见你跟朱宜在咱家,其实是朱宜让陶子劝我回家的,所以我知道你跟朱宜之间没什么。其实我跟陶子也没什么,她收留了我而已。

  我双腿一软,整个身子往下沉,子彤赶紧抱住了我,他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考验你一下,看你这几天有没有被别的女人抽空,看来还行。他把我扶正,抽出一枝玫瑰,双手递给我,然后脱掉上衣,背对着我跪下,我一看,这家伙居然又粘了一个卫生巾在背后,让我用玫瑰花抽他。我想这玩意儿抽一下还不得几个血窟窿?我一脚踢在他背上,说:「你个狗日的这么多人也不嫌丢人。」回来的时候我让他开车子,我坐在他旁边,像做梦一样。每当遇到红灯我都会牢牢地抱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会真的会飞走。我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他不知道,我已经约了大师,也许明天就是他的死期。我决定不告诉他,如果他不是鬼,也不至于引起他不必要的误会,如果他是鬼,那么我会跟他一起去。我都想好了,跳楼太痛,上吊太丑,割腕太慢,投河太呛,只有吃安眠药了,睡着,看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从身体里飞出来,像蝴蝶从茧里挣脱,开始美丽的蝶生,这应该是常人难得一见的神奇景致。一晚上,我睡得特别踏实,这也许是三年来我睡得最踏实的一夜。第二天,大师果然如约而至。他一进门就一脸严肃的表情,接着脱掉西装换上了道袍。我一看这架势,有点门道,心想这次有门儿了,我的下半生什么走向就指望他了。我已经在他来之前买好了安眠药,正宗药店买的。我说,我们这小区物业管理不错,估计不能在家里烧纸,他们会叫消防队的。大师说,放心,我做法不用烧纸,用心就行。我说,烧心?烧谁的心?他不说话,表情凝重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他最后走进洗手间,看了一眼说,当初谁给你装修的房子?我说,我男朋友啊,怎么了大师?他说,洗手间地面低于外面半寸。俗话讲高一分为龙,低一分为煞啊,知道洗手间为什么闹鬼吗?这就是原因。我嘴上说,哦,原来如此,心里却想,谁家的洗手间地面不比外面低啊?不然的话那不要洪水倒灌了?他又仔细看了看洗手间吊顶。他说,这个吊顶……我的心一沉。其实我也一直觉着这个吊顶有问题,因为那似乎是鬼怪唯一能藏身的地方了。他说,这个吊顶用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挺结实,我家最近也在装修,你男朋友的眼光蛮超前,三年前就用这材料,这玩意少说能用一百年。我想这大师还不错,终究不是住在山洞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大师也要装修房子住房子嘛。

  最后他画了两道像一堆蚯蚓在滥交的符给我,让我贴在大门内侧门框顶上和洗手间顶篷上。我说,这能抓到鬼吗?要是鬼现形了我怎么办?他笑笑说,鬼都是灵魂,他们没有原型,这两道符能让你家中的厉鬼消失。我说,这是真的吗?他说,你放心吧,金茂大厦就是我师傅看的地脉。我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大师走后,我的心平稳了许多,觉着看着房子哪里都很可爱,想想看着一个鬼魂在墙角挣扎着然后烟消云散,那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子彤下班的时候,我的心开始怦怦跳,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白天我又给表弟打了个电话,他说我爸的病情不乐观,我又打了十万块给他。我想我还有可能走在我爸前面,到了那边我一定好好服侍他。我又给朱宜写了一条短信,让他好好对陶子,好好照顾成成,我对他是没有遗憾的,公司职位的事他真的误会我了。我设置了定时发送,时间是晚上十点。我想那时候我一定已经金蝉脱壳了,如果没脱壳我就删了它。我还写了一封遗书,把对陶子、悠悠、张琪、郑孟逸、于晨等要交代的话都写好。我也给老张写了一些话,告诉他,我不久就会在晚上来找你,你不是喜欢在晚上想我吗?这遗书我必须写,否则要是我真死了,还有很多事情我不交代的话会出乱子。写完我才发现,我这人其实还蛮重要的,不过已经晚了。我一直等到八点钟,子彤还是没有回来,我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握着安眠药瓶,手心全是汗。我终于忍不住给子彤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没人接听,我再打,还是没人接,可是奇怪的是我好像隐约听到了子彤手机的铃声,我心想难道是他忘了带手机?我循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找去,它指引着我来到了大门口。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生怕子彤正握着手机青面獠牙舌头老长地盯着我。我从猫眼往外看去,似乎什么都没有。我犹豫了半天还是猛地打开门,豁然发现子彤的手机躺在地上,抽搐着身子,闪着诡异的光芒,发出尖利的叫声。可是走廊里没有子彤的身影。我心想难道子彤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走到门口时突然失踪了?要不手机怎么会在地上?

               第二十九章

  他真的被大师的降鬼符给收掉了!我哭着喊子彤的名字,可是走廊里没有人回应我,只有几只黑不溜秋的蝙蝠在飞来飞去,像挣扎着不愿离去的鬼魂。我跑出去想要抓住它们,可是它们却眨着黄色的眼睛飞走了。我想那应该就是子彤的灵魂,我不能离它太远。我赶紧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分两次吞了十片安眠药。那药实在太难吞,我之前准备的一大杯水全喝下去才吞了这么多,我想差不多了,我得抓紧时间,否则跟不上子彤的灵魂了。于是我规规矩矩地躺好。二十七我躺下没多久,子彤就回来了。我猛地坐起来,我对他说,怎么这么快?子彤说,你说反话羞辱我呢?今天有组镜头拍了很多遍,所以耽误了,我怕你等急了,匆匆忙忙地往回赶。我打断他的话,我说,子彤我们这是在哪儿?他一下愣住了,他说,童童你怎么了?这是我们家啊!我说,我们哪边的家?他说,什么哪边的家?就是我们每天住的家,不准闹了啊!我感觉事情不对。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回来过?他说,是啊。我说,那你有没有受伤?他做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说,受什么伤?我说,那你刚刚不回家去哪里了?他一边脱袜子一边说,我怕你一个人害怕,所以我就匆匆忙忙往回赶,结果到门口一掏钥匙,发现钥匙没了,我就回到车里找。等找到钥匙又发现手机没有了,我又开始找手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唉,丢三落四的。我知道大事不妙。我说,子彤快,快点送我去医院。子彤说,你就玩吧你,够累的,别折腾了。我说,真的,快打120。刚说完我就一阵恶心,吐出一滩绿色的液体。子彤一下惊呆了,他说,童童怎么你的胆吓破了?我挣扎着站起来,有点晕,一头栽了下去。子彤抱住了我,我说,我吃了安眠药了,药是绿色的……说完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醒来的时候感到非常难受,嘴里伸进了一根管子,喉咙每收缩一下就会卡到管子上,然后剧烈地恶心。我想这大概就是洗胃了。幸好没太久,医生抽出了管子,我的胸口里从上往下都火辣辣的,浑身瘫软无力。护士帮我打上点滴,医生说,你哪儿买的药?药劲很大,不过幸亏你吃的不多,发现也比较及时,不然就算不死你也变弱智了。我心想这家药店还不错,卖的是真药,以后买药都到他那去。

  子彤扶着我痛哭流涕。我说,别哭了,丑死了。他说,童童,你还是不相信我,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再说要死该我死啊。我忽然意识到子彤还活着,心想好险,差点阴阳殊途,子彤不是鬼,我倒先变鬼了。我说,知道小娘厉害了吧?你要是再敢在外面寻花问柳,我就死给你看。他摸着我的头说,你真傻,我再也不会让你去死了。我忽然狠狠地在他背上掐了一下,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说,什么东西?疼死我了,是不是你掐我?我说,没有啊。他努力伸手勾着去摸背上的痛处,我把他拉过来,心疼地帮他抚摸,摸着摸着我的泪就下来了,我好高兴,因为我知道我误会了子彤,我手里握着的爱人是实实在在的人,不是鬼。可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他的户口是怎么回事,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子彤看见我流泪,赶紧帮我擦,说要不我给你学青蛙跳吧?我一下就高兴了,我说,好,你脱光吧。他猛地站起来,大义凛然地解上衣扣子,忽然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子彤赶紧穿好衣服。我看见最前面的一个人是段斌,后面是每次都跟着他的随从,我想这狗日的怎么无孔不入。我说子彤,警察怎么会来?他说,我刚刚一紧张拨错号了,拨了110。段斌问我在哪儿买的安眠药,我学着香港电视剧里的口气说,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我干吗告诉你?卖真药还犯法?你有空多去抓卖假药的吧。他看了一眼子彤,又看了看护士,说,这位病人现在身体情况能配合我做一下笔录吗?护士点点头,段斌示意护士和子彤先出去一下。我喊着,我又没罚罪,干吗要做笔录。可是没人理我。他们刚出去,段斌的随从就躲进了洗手间。房间里就剩下我跟段斌了,段斌关切地问我,怎么样?我说,挺好。他说,是不是这家伙欺负你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说,我还看你不顺眼呢!子彤才不会欺负我。他看了我两秒钟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咽下去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我是哪家药店。我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了下次我再想死了到哪儿买安眠药去啊?他摇摇头做出无奈的表情。他说,你真的那么爱他?我说,是啊,怎么样吃醋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我老婆离婚了。他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有点吃惊,却没说话。他接着说,是她提出来的,她要跟她情人结婚,所以你放心,不关你的事。

  我还是想努力把这看作是他的家事,不想就此发表任何评论。我说,你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药店地址的,我也没什么问题,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他犹豫着不肯走,我想我得刺激他一下。我说,我们很久没做了,你还记得我们做了多少次吗?要不我们在这做一个?我说着就做出要拔针头的动作,他拦住了我,摇摇头走到洗手间门外敲了敲门,然后两个人往门口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唉!段斌停住脚步回头看我,我说别往心里去,离婚了不相当于多了一次选择的机会吗?他没说话,转头走了。他们刚走,子彤就进来了,子彤身后跟着一个人,他捧着大捧鲜花遮住了脸,但我一眼就认出他了,不过我还是故意说,这谁啊?怎么没脸见人?朱宜放下花说,你骚得可以,一边发短信吓唬人,一边假装不认识我。我这才意识到我给朱宜的短信已经发出去了。我说,我就吓你怎么了?我吓破你的胆。他一边把花放好一边说,好像是某人的胆吓破了吧?听说都吐出绿色的胆汁了。子彤坐在我左边,朱宜也在我右边坐下,我展开双臂搭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此时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向我袭来,生平两个对我最重要的男人都回到了我身边。我想努力憋着别哭,他们俩却不约而同地用挑逗我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此时他们的眼神一点都不搞笑。我还是没能憋住,「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使劲把两个人的脖子搂过来,我痛哭着说,你们两个死鬼,都误会人家,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呢,你们知道我有多可怜吗?我无家可归,我死的心都有了,我差点就跳楼了,你们一点都不疼我,你们再这样对我,我不理你们了……我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子彤把我搂在怀里,朱宜尴尬地站起来。这时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起来,子彤拿过来按了两下。我说,唉?你还长本事了你?他窃笑一声把手机递给我,我拿过来,看到子彤已经打开到短信箱了,但是没有打开短信。短信是段斌发的:离婚后是多了选择的机会,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就是你!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把短信删了,我想我得养成删短信的习惯。朱宜在床前走来走去说,最近老张的黄酒广告投放力度惊人,销量立竿见影,不过我老觉着有问题,你最好离远点。我说,你不怀疑我跟老张串通一气了?他憋着嘴说,嗯,我还在就这一问题进行技术性调研,你跟老张串通到什么程度,结果马上揭晓。说完哈哈大笑。医院给开我了泻药,把我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满眼光剩星星了。我又休息了三天,总算缓过神来。三天过得很自在,没有了张琪,生活清净了许多。同时也没了鬼的骚扰,还会偶尔觉得家里有人,但是总觉得它们已经不会伤害到我。第四天我精神饱满地来到公司,准备继续跟老张血拼到底。路上想起郑孟逸好像该回来了,给他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听。来到公司我直接去了财务部,让于晨把最近的往来账目调出来给我看,那感觉就像等着五百万的彩票开奖一样,可是看了半天我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大失所望。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销售管理部姚经理就找了过来,拿了一张单子放在我面前,说,反天了反天了。我说,什么就反天了?谁反天了?他说,你自己看吧。我一看,是某大型卖场的广告宣传单,上面公然标着「四神酒」单价166元每盒。我说,合同上不是签着保护价168元吗?他说,可不是吗?我说,他们怎么能违约来降价销售呢?他说,是啊,这样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怎么卖货?一盒差两块,五百万盒就是一千万啊。我说,你有发牢骚痛陈严重后果的工夫,还不赶紧跟他们协调?他说,问过了,他们说我们广告一上,第二天假货就出来了,现在消费者对我们的产品缺乏信任,所以不降价很难卖出去。我咬牙切齿地说,这帮造假的也太他妈可恶了。我说,我们养着打假队是干什么吃的?打假队变成放假队了?他说,以前我们「优思」有独家秘方,别人不容易造假,所以打假队基本是个空壳,只在旺季的时候临时抽调各部门的人组织起来应付几天而已。我说,你赶紧起草个方案交总经办,必须赶紧抽调各部门精英,重组打假队。我早说过这个产品不行,根本没有竞争优势,一下投这么多广告,这不是在给假货做宣传吗?胡闹!他说,行,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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