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同居30題 22. 一場飛來橫禍

Vi x Caitlyn

命運就是讓你促不及防的東西，頓時風起沙揚，瞬間日移影動。

凱特琳愣住了，那個擋在自己前面的人在做甚麼？

「你瘋了嗎！」她大吼，附近的人都為之震懾。

菲艾聳聳肩一臉無關緊要的說：「一顆小小的子彈不要緊的，又不是第一次吃子彈了。」

本來還想罵些甚麼，但肩上愈發鮮紅愈發怵目驚心，凱特琳的腳步在潛意識的催促下往前跑過去。

「還愣著做甚麼！叫救護車啊！」轉頭斥喝的凱特琳手壓在菲艾進肩膀處的創口想辦法止血，「你明知道我可以打中他，你明知道我可以，為甚麼要衝過去？你是笨蛋嗎？混蛋，誰要你擋在前面？我有下命令讓你移動嗎？我才是皮爾托福的警長，你憑甚麼在辦案時自由活動？可惡、如果這顆子彈有毒怎麼辦？你這個莽撞的沒有大腦的傢伙……」

「小蛋糕在緊張甚麼？只是一顆子彈，沒關係的，你知道我已經吃了不只一顆子彈不都活得好好的？而且大部分的子彈還都是你餵我吃的呢～再說，我覺得這世界上已經沒有比小蛋糕更毒的東西了，愛上你就像愛上毒品嘛。」菲艾說得一派輕鬆，一隻手依然無懼他人目光的勾在凱特琳腰上，親暱的在她耳邊低喃：「我才不要跟命運賭子彈速度呢，嘖，還說百發百中呢，要不是先擋下來的話可能就換你變這樣了啊小寶貝。」

「閉嘴，不要講話，我不想聽你說話，安靜，車子等會就到了。」她看著菲艾不斷汨出鮮血的位置，「我已經要扣下板機了，是你跟我沒默契吧！子彈比拳頭歪的人沒資格這樣說我，好了閉嘴，在到醫院前不要說話，我不想聽你聒噪的聲音。」凱特琳的眉頭皺起來的樣子總是令菲艾感到十分有趣，即便自己的左胸口正毫不客氣的流血。

「可是我不說話會死啊，比起被這個小小的子彈打到，我更擔心小蛋糕的安危呢～我說了我是你忠心的騎士啊，沒有會讓公主受傷的騎士，也沒有會丟下主人不管的柴犬吧？」她將手改搭在凱特琳肩膀上，「欸可是救護車再不到我就要暈倒了，雖然說嘴上是這樣說，但真是痛死人了啊……因為口徑不一樣嗎？怎麼感覺比我們小蛋糕的子彈痛呢？啊～因為小蛋糕的子彈充滿了愛意嘛我在想甚麼？」

儘管菲艾嘴上調笑依然，但凱特琳還是能感受到因為逐漸流失血液而逐漸穩不住的身體，正如在自己肩膀上的這隻手，要不就兩個人一起倒下，怎麼可以一個人倒下呢？

即便如此，但菲艾也不是會讓別人看到自己另一面的人，多半也是為了凱特琳的面子硬撐著，不能讓自己被說成是因為一顆子彈就隨便昏倒的軟腳蝦，不然怎麼對得起差點被拔掉警徽的迷人警長呢？她可是犯眾議後硬著頭皮把自己拖進皮爾托福警衛隊的人，自己理所當然也必須爭氣，為了她也為了自己。

可是沒辦法，血液是不會因為愛情而終止流動的，甚至她的血液其實也是為了凱特琳流動的，為了皮爾托福唯一個凱特琳，噢不，是瓦羅然唯一的凱特琳，那些浸透自己上衣與凱特琳指掌的腥紅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小蛋糕啊～如果我真的不小心死了你會哭嗎？」菲艾掀開凱特琳深色的髮幕在她耳邊低聲問，「我真的非常想看你為我掉眼淚的樣子，但是如果死掉就看不到了吧，放心～我只是問問而已，這輩子是絕對不會放你一個人輕鬆自在的唷！」雖然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但她也是真心想要看這個總是用沒有表情或是皺眉來當表情的警長大人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掉幾滴眼淚。

「如果你死了我就輕鬆了不是嗎？誰要你在那邊大聲嚷嚷吵死人？閉嘴。」凱特琳瞪她的時候眼神很複雜，到底還是同居的枕邊人，就算總是惹毛自己還是那個在心裡有地位的混蛋傢伙，「如果你死了，我真的會把你丟進守護者之海，還有要我說幾次？安靜，不要說話。」

就算是瞎子也可以感覺到她多到滿出來的擔心和焦急，但怎樣都不會表現在口頭上這點讓菲艾覺得可愛到不行，一顆子彈算甚麼？不過後來到底是救護車先到還是自己先暈倒了菲艾並不清楚，她睜開沉重的雙眼後只到圍起來的簾幕，和潔白的天花板。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十二點才離開警局後被灌了一堆酒又在床上折騰到兩、三點才睡的凱特琳，不只是眼皮，是全身都很重，移動？沒辦法，大概是甚麼藥劑的作用，沒有力氣，如果這時候有甚麼仇家來尋的話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外面應該還是白天，猜想著心愛的小蛋糕大概還忙得焦頭爛額……那個開槍的混蛋抓到了嗎？會不會被槍斃？如果還沒處理的話等出院一定要去揍他至少十拳。菲艾想著想著決定再睡一覺於是又闔上眼睛，究竟是因為還活著而感到心安，還是因為躺在這裡的不是凱特琳是自己而感到心安，她分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種感覺比較多，但就睡吧，親愛的小蛋糕會來解釋的。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發覺已經可以把手抬起來的菲艾立刻坐起來想要下床活動，但是側身的時候看到趴在床緣睡覺的凱特琳，她不自覺的停下動作看著那張睡顏，是因為醫院的燈光還是因為連日操勞？稍顯蒼白的臉色和帶著幾粒細小水珠的長睫，平常總是四平八穩的警長大人此刻看起來竟是如此脆弱……菲艾覺得很心痛又很生氣，這個平常總是逼自己飲食正常的傢伙怎麼可以把自己搞成這樣？不，她一定要揍那個開槍的混蛋二十拳。

「笨蛋，堂堂皮爾托福的警花怎麼可以讓自己這麼不光彩呢。」菲艾順著她深色的髮輕撫，留下一小撮在掌心輕輕握著，沒有溫度，但是很細密柔軟，像這個人，看起來很堅強，但有個隱密的部分很脆弱，她理所當然的希望自己是屬於那個隱密的脆弱部分。

凱特琳的眼睫輕顫兩下，「嗯……醒了啊……」她坐起來伸手要去抹眼睛卻被捉住。

「小蛋糕是不是下班之後躲在被子裡面偷偷掉眼淚呢？」她將凱特琳的手拉過來親吻的時候，凱特琳也因為沒穩住身體而向前傾，單手撐著身體的角度可以看見胸前深邃線條，「還是說，因為我不在你身邊所以孤單寂寞覺得冷呢？」

「你妄想症好像更嚴重了。」凱特琳眨眨眼睛，看著眼前說出欠揍話語的人，說不上來是甚麼樣的情緒在敲擊，「我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醫生，他說你很幸運，差一點的距離就讓你從停屍間變成躺病床。」她直盯著菲艾，好像在看甚麼東西似的。

「不想跟運氣賭你的生命，我的倒是無所謂，因為一向很幸運嘛！小蛋糕眼睛水汪汪的樣子看起來好無辜，是因為看到我醒來太感動了嗎？」她湊過去嘻皮笑臉的樣子一樣欠揍，不過身體動到某個角度時忍不住皺眉頭，「欸還會痛啊……嘖、還以為沒事了呢。」按著自己肩膀的樣子讓凱特琳忍不住坐到床緣去檢查她的創口。

她在繃帶和紗布上仔細的看過，淡黃色的沾藥紗布和潔白的繃帶纏繞，確定沒有任何與血有關的顏色才問：「哪裡還痛？有出血的感覺還是……算了我去請醫生來看看。」

「不用啦～小蛋糕在這裡就都好了，你是我的止痛劑嘛～」菲艾拉住她的手，「睡了好久的覺，全身都好酸痛啊！小蛋糕呢？這幾天忙壞了吧？你看看你的臉，那個跩個二五八萬的凱特琳警長怎麼會變得這麼蒼白啊？這麼說來還真希望可以趕快揍扁那個混蛋的說。」她笑著把凱特琳拉過來，但凱特琳怕碰痛菲艾所以不敢去推她，於是菲艾更加肆無忌憚的將手移到她的腰間摟著，「唉……小蛋糕只有這種時候才會乖乖的讓我抱，病人和傷患總是有最高豁免權，欸小蛋糕親我一下好不好？我超想你的，好像有兩萬年沒有跟你親親了吧？好不好好不好？親我一下？」

「你不要連在醫院都要胡鬧。」凱特琳皺著眉頭，「怎麼可以鬼門關前走一回還死性不改？」

她聳肩回應：「沒差啦，我不知道在鬼門關前走幾次了，還不都活得好好的？這完全都是因為小蛋糕和我的幸福加起來已經贏過不幸了吧？好啦親我一下啦～你不親我的話我要再去吃子彈了喔，不然你都不在乎我嘛～」

欠揍。

凱特琳白了她一眼之後傾身去吻她，這是菲艾使料未及的，也因為事出突然，在她尚未來得及做出更進一步的犯規行為便只剩柔軟的餘溫。

她皺眉頭表示不滿道：「犯規！小蛋糕犯規！你怎麼可以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親人家！啊啊不可以這樣，重來重來，剛剛那個不算，不管啦小蛋糕這樣不可以啦……強烈要求再一次！」

菲艾鬧起來的模樣看得凱特琳非常想一拳打在她傷口上。

「是你自己說親一下的，少賴皮了。」凱特琳終於忍不住敲了她的頭一下，「醫生說如果傷口沒有被細菌感染的話，依照你的恢復力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然後你又可以在皮爾托福繼續胡作非為，例如抓到小偷就把他們的肋骨打斷之類的。」

「才不是胡作非為呢！我堂堂一個鐵腕特警怎麼會用公權力作威作福呢？倒是警長小姐動不動就要拿狙擊槍指著我，你才是拎著警徽胡作非為呢～」她靠在凱特琳肩膀上又問：「所以小蛋糕擔心我嗎？有沒有為我掉一些眼淚呢？我現在的夢想就是看到小蛋糕為我掉眼淚喔！不過不是在床上的那種，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掉眼淚了那樣。」

碎吻落在頸部與肩上的時候，凱特琳閉著眼睛感受。

「如果可以不要加『在床上的那種』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她低聲回應的時候將手輕輕搭在菲艾的背上問：「換做是我被子彈打中而倒下了，你會為我掉眼淚嗎？」

菲艾停下吻的動作，湊到凱特琳耳邊輕聲回應：「會，我會哭的死去活來，直到你受不了了從墳墓裡面活起來揍我為止。」她在褐色的髮上親吻她的耳廓，「說什麼呢，有我在，哪會讓你躺在這？要也是躺在我們的床上，才不會是醫院這種鬼地方。」

「上次我看一個流氓聽到可能會被槍斃哭的亂七八糟的，所以你哭起來一定也很醜，算了，我得活得好好的才能避免死了也不得安寧。」凱特琳笑著說：「活著就好了，反正沒事。」

「小蛋糕的意思是我是流氓嗎？唉～虧我平常為了皮爾托福和小蛋糕這樣拋頭顱灑熱血的，刀槍子彈都不知道擋幾次了，真是無情的凱特琳警長啊～」菲艾將額頭靠在凱特琳的額頭上，「小蛋糕如果哭了我會很生氣的，這世界只有我一個人能讓你哭，而且是讓你高潮到掉眼淚喔……痛死了啊——」

凱特琳覺得自己耐性真的被磨光了，那一下可是讓菲艾慘叫到不行。

「如果可以正經一點會更好。」凱特琳沿著菲艾的髮往下順，然後捏捏粉色的髮尾問：「出院之後想要先做什麼？」

她將凱特琳深色的髮勾在耳後回應：「先揍開槍的人五十拳，然後回家好好享用久違的小蛋糕。」接著挑起精巧的下顎覆上去。

病床上兩位執法者閃亮得讓本來要來量血壓的護理師不得不默默退出病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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