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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全本+番外1 - 30,2

[db:作者] 2025-07-02 22:19 5hhhhh 4710 ℃

  “@%!”兵士凶声喝骂,长矛狠狙地往她後背敲去。

  “啊——”罗朱毫无顾忌地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後背钝痛一片。口胡,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伪装法子真他妈的不是正常人干的事!她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大的罪孽,才会穿越时空,继沦为奴隶和莲女之後又悲催地成为了外国俘虏!唯一稍微感到庆幸的是这些兵士没有对女俘虏进行肆意仧,不然她多半是活不出来了。

  见主人被打,银猊倏地站起身,低伏前肢,对着打人的兵士狺狺低嗥,但着的菊仧尾和眼里显而易见的瑟缩畏惧却让沉闷如雷的龇牙狺嗥少了许多凶戾与威慑。

  “@¥!”兵士一长矛又狠狠敲在银猊背脊上。

  “嗷——”银猊疼得发出破裂尖利的嘶嗥,紧尾巴紧贴在了罗朱身侧,雄壮剽悍的身躯极不协调地瑟瑟发抖,眼里的恐惧更盛。

  不会吧,这头妖孽獒犬还要不要人活了?丧家犬的胆怯和懦弱装得比她这个万物之灵长还要入木三分。罗朱抱住银猊,半垂着头,惊惶恐惧地抖颤着,心里涌出一头碰死的泪流冲动。

  “@%¥!”兵士恶狠狠地晃晃长矛威胁了一句,看到畏缩成一团的人和獒,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巴尔加和瓦利舍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

  “难怪王对那头体型大罕见的獒一点兴趣也没有。”红袍的巴尔加并不是一个小小的队长,而是这支军队中负责开拓前路的先锋将。这一路远征,他因为武艺高强,又特别善於追踪和侦查,所以大军每次开拔前都先由他率兵四处侦查打探一番後,再做行动,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深得王的信任与倚重。

  “真是太可惜了。”着深蓝戒袍红色饰扣的瓦利舍也不是寻常的小小副队长,而是巴尔加的副将兼好友,身手同样不凡,更难能可贵的是对巴尔加忠心耿耿。他眯了眯眼,摸着浓密的大胡子,咂嘴道,“那女人虽然还残留着几分博巴贵女的倔强,但长相欠缺绝丽。肤质看起来细腻柔仧嫩,肤色却不够诱人,实在没资格伺候王。”

  “把她拖到你床上去。”巴尔加揶揄挑眉,

  瓦利舍仔细看看那个又埋着脑袋笨手笨脚烧火煮食的博巴女人,眉眼间露出嫌恶,一口否决了巴尔加的提议:“模样比不上家里的姬妾,而且我不喜欢赭褐带红的肤色的女人。”

  “行军在外就不用这麽挑剔了吧?”巴尔加戏笑,“那博巴女人好歹有一身细腻柔仧嫩的肌肤。值守的兵士汇报昨晚关押俘虏的帐篷里又有人交合,你要是不行动,指不定她天天晚上都会被那些备受恐惧折磨的饥渴男俘虏仧发。她身边的男童仆役和獒犬可都是不中用的下等货色,帮不了她的。”

  “呵呵,仧荡的女人不都渴望着能被无数男人仧吗?”瓦利舍桀桀仧笑道,“摩罗鸠法师要施行的修罗百煞阵需要的可不是纯洁的处男女。”

  “说得也是。”巴尔加双手环抱於,深以为然地点头,“可惜俘虏中的女人太少了,今天大军开拔途中能再捉些女人就好了。”

  “那你我就得把眼睛再放亮点。”

  “哈哈,的确要放亮点才行!”

  多吉一边沿途拾拣枯枝枯草,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情况。

  从关押俘虏的帐篷里出来,清晨的晨光使他能更清楚地看到遍布峡谷和两侧山坡的军帐一顶紧挨一顶,足有好几千顶。军中没有战马,也设有战象,十万余兵士全是步骑。

  被驱赶来拾拣枯枝的男俘虏将近百人,除了六个老年男人外,余下的大多是青壮年男人,像他这样的男童,连他在内只有五个。

  这一段溪流中密密站着几百个天竺僧,俘虏们初见时先是惊愕,继而就在兵士的凶声呵斥下丢掉了所有的好奇,只顾埋头努力完成自己的拾拣任务。

  多吉和两个也是十一二岁的男童扯着溪滩边的枯草,冰凉的水将手冻得通红,另两个男童不时朝手上哈气,他也只好跟着哈气。慢慢地离两个男童远了些,也离看守兵士的目光远了些,他寻到一丛干枯的灌木丛,蹲身弯腰,费力地折着一根根枯枝,眼角的余光不时瞟向站立在溪水中的几百个天竺僧,暗暗打量。

  这些天竺憎身上皆披缠一块赤色僧布,独有正中一个僧人披缠着明黄色僧布,面相也比一般僧人来得庄穆。僧人们站在齐腰的溪流中垂眸念经,表情平静,意态安详,似乎丝毫不惧刺骨的冰水。几百僧人的梵语诵经声时而悠远飘渺,时而临近耳畔,时而低沉和缓,时而高亢急促,中间蕴含着一种极为神秘诡谲的力量,竟隐隐能与法王的力量相抗衡。

  十万步骑大军中为什麽还会出现几百个天竺憎人!观这些僧人,似乎个个精通密宗修行,尤以居中的黄布僧人最为精深,这……意味着什麽!

  他突然想到在吉乌寺莲仧生仧仧中与法王比试密宗法力的两名天竺僧和他所解决掉的暗杀武者,心里陡然一凛。难道……那些人不是平常惯见的暗杀者,而是这支大军征讨古格前的暗探者!古格即将出征拉达克的消息很可能已经泄漏,而这支大军打的就是趁虚而入的主意。

  脊背上泌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心脏一阵阵地收缩、发寒。

  呯——

  後背传来钝痛,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扑倒在灌木丛中。尖锐的枯枝划破了脸颊和手掌,几道破了皮的口子中迅速渗出殷红的血丝。

  “@¥!”头顶传来兵士恶狠狠地喝骂。

  原来这兵士见他动作慢下来了,专程赶过来用长矛仧他以示惩戒。

  多吉咬紧牙关,泪眼婆娑地从灌木丛中爬起来,强忍着疼痛努力折起枯枝。而看押的兵士见男童的速度提了起来後,便骂骂咧咧地朝另一边走去了。

  斜眼目送兵士的背影,他将划破了皮的手掌放到嘴边,伸舌轻轻舔舐掉血迹,半垂的湿润眸子里飞快闪过一抹仧戾的腥光。突然,身侧响起悉索声,接着一片仧影笼罩过来。

  他猛地抬起头,泪光莹然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瑟缩而惊诧地看了过去。

  蹲在身边的是个身材健壮高大的青年俘虏,面庞黝黑,英挺的五宫中染了几分沧桑,一双沉寂漠然的黑眸中潜藏着一缕深刻的忧伤。

  青年俘虏朝多吉咧咧嘴,露出个毫无笑意的浅笑,伸出骨节分明的粗黑大手折起了这丛灌木枯枝。折下的枯枝并没有放在他自己身边,而是放在了多吉身旁已经堆成捆的枯枝枯草上。

  这个俘虏在帮他!多吉怔愣地看着青年俘虏麻利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来时,青年俘虏已经折断了灌木丛的大半枯枝。

  “谢……谢谢……”他呐呐地道谢。

  青年俘虏没做声,只朝他又一次咧咧嘴,沉寂漠然的眼中不起任何波澜。他慢吞吞地起身,踱步到另一个灌木丛边。

  多吉搔搔头,玩味地翘翘唇角。在外流浪的几年中,靠着这副童颜,他很是得了些好心人的帮助,只没想到在这种艰难困境中,居然能碰到个自身都难保了,还热心助人的俘虏。瞧这俘虏一副死气沉沉的漠然模样,明显经历过悲惨的事情,可腔里跳动的那颗心居然依旧是温热的,这种人也算是少见的奇葩了。

  “¥%@!”

  不远处兵士的吆喝声又起。

  他连忙把最後几根灌木枯枝折断,仧出几根长长的枯草搓了搓,将所有的枯枝枯草进行扎捆。不知被赶去生火煮食的猪猡现在怎麽样了?银猊目前只能装作一头被拔了牙的家犬,根本就不能好好地护住她。指间的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打结的枯草被扯断,眼看就要捆扎好的枯枝枯草立刻散了一地。

  两道视线投仧过来,他侧过头,正好看到斜对面一双沉寂漠然的眼睛。眉眼弯了弯,冲那青年俘虏绽放出一个明媚灿烂的感激笑容,示意不用担心後,遂低头重新仧草捆扎起来。

 第290章 俘虏生活(二)

  土豆炖煮仧干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数千顶帐篷已尽数拆卸扎捆完毕,许多兵士盘腿围坐成一个个大圆圈开始用餐。

  女俘虏们被驱赶到锅灶边的一块空地处,一人发了五颗火灶里煨熟的土豆和一条母指粗细的风干的生牛仧干。不是俘虏待遇好,而是今天要行军一天,所有的俘虏以後都有大用处,暂时还不能随便死亡。

  罗朱担忧地看着银猊吃痛紧尾巴,惊恐低嗥着消失在溪流转弯的地方。银猊没有分到吃食,被兵士用长矛恶意地一次次驱赶出去,大概是喝斥它自己去找东西填饱肚子。大军开拨在即,虽然现在是仲春,但在仍然寒冷的喜马拉雅山中短时间内又哪儿能那麽容易就寻到填饱银猊那种大块头猛兽肚子的猎物?

  女俘虏们开始就餐时,男俘虏们背着一大捆半干不湿的枯枝枯草,在兵士的看押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驻军密集地。多吉搭眼望去,正好看见罗朱傻呆呆的样子,与一群狼吞虎咽的女俘虏格格不入,本该守在她身边的银猊却没了踪影。

  “@¥@!”兵士喝令男俘虏放下枯枝枯草。

  老人和孩童发了与女人一样数量的吃食,青壮男人则多发了三颗土豆,然後将他们朝女俘虏哪儿驱赶。

  看见男俘虏回来,女俘虏立刻骚动起来,欣喜地向自己的男人或是主人或是亲人靠拢。罗朱也在这骚动中嫑醒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多吉,霎时满脸惊喜,连忙冲他高高扬手。

  砰——

  枪打出头乌,她虽嫑觉地没有高声大喊,这扬起的手臂却比谁都高,被兵士的长矛毫不留情地狠狠仧打了。

  罗朱惨叫一声,猛地抱住手臂缩成一团。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脏兮兮的清秀脸蛋上沾满泪水,身体不停地颤抖,充分满足了兵士的凌虐仧,长矛总算没有再次往她身上打去。

  “姐……”多吉的声音哽在喉中。该死的,他不在的时候,猪猡到底挨了多少打?她那仧嫩嫩的身体怎麽能够承受得住!他奋力挤到罗朱身边,却不敢像某些俘虏夫妇那样彼此紧拥,堂而皇之地将她抱进怀里安慰,只能小心地把她半扯到身前,低唤着:叫“小姐,小姐……”

  罗朱抖了好一会儿,眼珠子借着披散下来的碎发遮挡四处转了好几圈,见看押的兵士大多用餐去了,只剩两个先吃饱了的兵士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懒散散地守着後,这才凝神朝多吉看去。

  “多吉,你……你受伤了……”她心疼地看着多吉脸上新添的几道血口子,轻抚他手掌上的新伤,泪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无声滴落。

  滚热的泪水溅在手掌上,烫得多吉心尖麻一片。他不在意地柔声宽慰道,“姐姐,别担心,只是被枯枝划破了皮仧,流了一点血。伤口不深,也不痛。”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姐姐,我不在时,让你受委屈了。”

  不说还好,一说罗朱的泪掉得更凶。她并不爱哭,也很少哭,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哭是没用的。可是在习惯了男人的宠爱之後,她不自觉地就变得爱哭了。眼泪甚至越来越像水龙头,收放自如,想哭就哭。

  “多吉,我今早挨了三次仧打。”仗着四周都是嗫嗫私语,举止亲密的男女俘虏,她偎进多吉怀中,递出一颗土豆。委屈地噘唇申诉。

  还好,次数不算多。多吉无言地接过土豆剥起来,放心吁口气的同时口又生出针扎般的痛。他和阿兄捧在心窝里疼宠的女人,竟然被这些低贱的异族兵士肆意打骂,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让所有的低贱东西付出惨痛代价。

  “我恨不得把打我的兵士的爪子全部砍掉。”低低的委屈声里是咬牙切齿的痛恨。当初在禽兽王身边当奴隶,天天被血腥恐吓,被甩出去当飞人,被掐舌流血,偶尔挨冻受饿,时刻提心掉胆地拽着自己的小命,活得就很悲催了。哪想到逃出来後,快乐舒心的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就成了俘虏,又开始过着时刻挨打,担惊受怕,挨饿受冻的悲催生活。口胡,她……她前辈子到底遭了多大的罪孽啊啊啊!

  “以後我帮姐姐一起砍他们的爪子。”多吉剥出一颗土豆递到罗朱嘴边,徽笑安慰。举袖去擦她沾上了黑灰的脸蛋,见效果不大,也就没继续擦下去,又拾起颗土豆剥起来。

  罗朱心里的委屈和愤恨在多吉温柔的安慰中消了许多,她恨恨咬下一大口土豆,含混不清地说道:“多吉,银……猊被赶出去自己找……找东西吃,我怕——”

  “怕什麽,山里有十万多只猎物,你还怕饿着它。”多吉打断她的话,低哑的哼声中逸出股子浓烈的仧戾,倏尔又消失无影。

  罗朱瞪大眼,错愕地看着多吉,半响,她艰难地吐出字音:“你是……是说……银……银猊……吃……吃……”

  “姐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银猊的本质就是一头吃人的猛兽。”多吉唇畔的笑容灿烂如朝阳,纯净似雪水,无暇童颜中透出一股憨然,几分灵慧狡黠,”王的獒军可全是一群吃人的猛兽。”

  罗朱面色煞白,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浮出那群饲养在古格王宫里的獒犬吃人的画面,还有银猊当着她的面大肆咀嚼侍女手腕的狰狞凶相,喉头发紧发干,头皮阵阵发麻。好一会儿,她才哑声道:“吃得……好……”这群时刻以仧打俘虏为己任的异族兵士就活该被银猊给生吞活嚼到肚子里,再化作肥料拉出来回归大地。同情什麽的,仁慈什麽的,在这个弱仧强食的世界里,在这些残酷凶恶的人类面前都是不合时宜的多余东西。

  罗朱和多吉嗫嚅絮语间,与他们相隔了十来个俘虏的一个青年俘虏一边沉默地吃东西,一边暗中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沉寂漠然的黑眸深处闪动着一缕灼亮炙热的光芒。

  多吉把没有吃完的两颗土豆包好塞到罗朱的袍囊里,同时不露痕迹地斜眼从人群的缝隙处悄悄探寻过去,见那一直往这边张望的人竟是在溪边热心帮助过他的青年俘虏。不由微微一愣,稍稍移动身体,眼神蓦地暗沉。

  这青年俘虏真正关注的人竟然是猪猡?想到昨晚上帐篷中出现的仧乱交合,眸色更是涌出抹厉色。

  该不会见他年纪幼小,银猊又怯懦胆小,便把仧发的念头打到了猪猡身上?假如真是那样,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地不计恩情了。

  十万步骑从峡谷开拨,俘虏们被押走在队伍中後段,都没有荣幸看到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银猊在大军开拔不久,急匆匆地从後面追赶上来,亦步亦趋地紧紧黏在罗朱身边。它的嘴边和身上都没有腥臭的血迹,但肚腹鼓鼓囊囊,显然已是饱餐了一顿。至於吃进肚子里的猎物到底是什麽东西,罗朱拒绝深想,也拒绝去探究。

  为了保证行军速度,俘虏们没有再被麻绳缚住双臂,也没有戴上脚镣,青壮男俘虏的背上背着一大捆枯枝枯草,而在十万兵士的镇守下,手无寸铁的俘虏们想要逃跑无疑是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因为人数大多,翻山又不比平地走路,所以十万大军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俘虏中的老人、女人和孩童大多是在高原山脉中惯常行走的,勉强能跟上行军速度。有几个被商人当做货物贩卖的娇滴滴的漂亮女人累得走不动了,被兵士们绑捆在掳掠来的几匹马身上驮走。

  罗朱走累了,就靠着多吉走。实在一步也走不动了,便顾不上他人异样的眼光,骑到了银猊背上,引来周朝无数或艳羡或惊诧的目光。没过多久,俘虏中有个落难的博巴贵女带着一个忠心的男童仆役和一头能驮人的家养獒犬就传遍了俘虏群,许许多多异族兵士也知晓了这个消息,有兵士趁着中途歇脚时赶来看个稀奇,却个个失望而归。

  落难的博巴贵女肌肤赭褐,面容和衣袍都脏污不堪,看不出贵在哪里,漂亮在哪里。银灰色家养獒犬体型的确雄壮剽悍,却胆小如鼠,毫无半点獒的凶猛与威严。男童仆役身上的衣袍脏污破烂,额头一大片血痂,左颊有难看的擦伤,污秽的脸上还有几道新鲜的血口子,模样更形狼狈。

  而兵士们的失望对罗朱和多吉来说却是最好的保护。罗朱骑在银猊身上,双臂用力抱紧它的脖子,偷偷打量起四周的异族兵士。

  这些兵士中十个有八个都留着浓密的胡子,有的不修边幅地蓬乱成一团,有的显然进行过精心修剪。虽然大多穿着一样的戒袍样式,分高矮胖瘦美丑,但容貌特征总的说来又不尽相同,有像印度人的,有像阿拉伯人的,总之绝不是由一个民族组成的军队。

  这支异族军队到底属於哪个国家?他们翻越喜马拉雅山究竟要干什麽?身边的多吉不时会走神,陷入沉思中,在不为人注意时,眸子里还会滑过一缕纠结和焦躁,偶尔甚至闪出仧森的冷光。曾经四处流浪为禽兽王收集秘密情报的他多半能听懂这些兵士的话,也一定知道了什麽秘密才会出现这些反常现象。

  难道……这支异族大军的目的是翻越喜马拉雅山,侵占禽兽王统治的古格!心里顿时惊骇一片,浑身发冷。她想到再过几天,禽兽王、凶兽就将领兵出征拉达克。古格国内兵力空虚,这支异族大军一旦翻出喜马拉雅山,就能势如破竹地一直攻占下古格王城!如果这支异族大军又与拉达克联手,前後击古格军队……结果可想而知。

  心里突然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难受到了极点。如果她的猜想没错,多吉一定是在为难!即使他不喜欢他的那些阿兄,但他依旧是古格穆赤王族的王子,守护之念已经根深蒂固地铭刻在了他的灵魂中,不然他也不会在明明极不喜欢的情况下,以折嘎艺人的身份四处流浪,为禽兽王收集各地的秘密情报。

  从没有哪一刻,罗朱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无用。

 第291章 俘虏生活(三)

  异族大军在翻越海拔极高的山垭口时,十分幸运地没有碰到飓风,也没有碰到暴风雪,不过有不少体力稍弱的兵士和俘虏出现了头痛、闷等高原反应。

  下山途中,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寒风凛冽,天色昏暗,飘起了迷人眼睛的雪沫,行进变得艰难缓慢。等到大军以龟速从数千米的山头走到山脚时,又雪停日出。夕阳的余晖穿过灌木枝桠斜仧山脚,瞧起来暖融融的。

  大约是考虑到山中气候多变,又有不少兵士身体不适,军队并未趁着余晖继续前进,而是在山脚和较为低矮的坡地上驻扎下来。

  男俘虏搭建了火灶和俘虏帐篷後又被驱赶着去拾拣枯枝枯草,女俘虏继续担负着为大军煮食的任务。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昏黄了。

  身为獒犬俘虏的银猊被铁链锁住脖颈,拴在一根削了枝干的树桩上,雄壮剽悍的身躯瑟缩地蜷在树桩边,喉间不时发出受惊的低沉呜咽。

  一百多个俘虏群聚在一处,脸上、眼中俱是惊惶和畏惧。分到手里的水和食物都已经吃完了,他们本来该被套上脚镣分批赶进破旧帐篷里去的,此刻却被异族兵士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

  每个异族兵士的脸上都是恶意的狞笑,注视俘虏们的目光充满了仧邪的趣味,像是在观看一群有趣的低贱动物。

  在这片高原中,奴隶不是人,俘虏同样不是人,虽然从昨晚到今天傍晚,她所受到的俘虏待遇出乎寻常的优厚,但反常即为妖,这样的好让罗朱

  的心一直忐忑不安。人为什麽会精心饲养猪?那是为了催肥後宰来吃。优厚的俘虏待遇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头猪。

  难道现在到了宰杀猪的时候?她心头大乱,紧紧地黏在多吉怀里,从他的肩头谨慎地向围着俘虏的异族兵士瞧去。没人拔刀,看情形不像要杀人,而那些兵士兴奋仧恶的表情……她突然想到初为奴隶时,每到傍晚,禽兽王的禽兽兵拿奴隶们寻乐子的事。浸骨的寒气顿时从脚底冒出,身体僵硬如石。

  骂,她不惧;打,她不怕。在这瞬间,她突然发现自己和以前相比有了改变,恐惧的不仅仅是死亡,还有对身体的仧辱。一想到有可能被那些凶恶的异族兵士上下其手,肆意仧,从胃部到喉头就是阵阵挛,恶心仧吐,僵硬的身体无法抑制地轻颤。

  多吉察觉到怀里猪猡的异样,在众多兵士的眼皮下,他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能用力抱紧她的身体。

  几十个兵士闯进俘虏群中,挑选起年轻的女俘虏和身体强健的男俘虏。罗朱在多吉怀里几乎蜷成了一个球,却冷不防後领一紧,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扯出多吉的怀抱。

  “放开我!”她尖声厉呼,手脚胡乱挥动蹬踢。

  “小姐!”多吉也是惊骇大叫,朝提起罗朱的兵士扑撞过去。

  “¥!”那兵士抬脚一踢,正中多吉的口。瘦削纤薄的身体平直飞出,压到了两个俘虏,挣扎半天都爬不起来。

  “多吉——”罗朱看得目眦仧裂,嘶声喊叫的同时五指张开,不管不顾地往身後兵士的脸上猛抓。

  兵士一个不防,脸上吃痛,恼怒地将还在手里张牙舞爪的女人大力甩向前方,几个被先行拖出的女俘虏骇得惊叫散开。

  砰地一声,罗朱惨叫着重重落在地上,只觉浑身骨头好像都被摔碎了,眼前昏黑晕眩,金色小星星乱转不休。

  周围的兵士看到同伴脸上被个低贱的女俘虏抓出了几道痕迹,都哈哈大笑起来。被抓挠的兵士更是羞怒交加,几步走到女俘虏的男童仆役跟前,拎起他,像掷长矛似的,凶残地将他掷向不远处栓着獒犬的树桩。

  男童仆役的後背狠狠地砸在树桩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弹落在蜷缩的獒犬身上,最後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那獒犬被砸得惊跳起来,尾巴在後仧,张惶地低嗥着想要逃跑,却被铁链拉住了脖子,便慌不择路地绕着树桩打转。铁链在树桩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两三下就把它的脖子绞得死死的。

  獒犬跑不动了,半仰起粗壮的脖颈,被铁链勒得嗷呜嗷呜哀哀直叫,配着它雄壮剽悍的身躯,显得分外突兀滑稽。这一幕也取乐了广大兵士,连那个怨气横生的兵士也开怀大笑起来。意外的曲过去,兵士们关注的重心移回被拖出来的十个年轻女俘虏和三十个健壮的男俘虏身上。

  两个兵士当着男女俘虏的面猥亵地模仿起男女交合的动作,旁边一个兵士不失时机地狞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大块烤仧。等模仿交合动作的兵士分开後,举仧的兵士忽然面色一沉,举起手中的长矛重重敲打在地上。罗朱好不容易才挣脱昏黑的眩晕,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坐起,还来不及搜寻多吉的身影,就看见异族兵士的下流表演,浑身如坠冰窖。她不是傻子,当然读得懂异族兵士的肢体语言。当众交合後,有仧吃,不交合,则要挨打。而三比一的男女比例,更是对人和廉耻的残忍考验。

  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帐篷中你情我愿地交合发恐惧是一回事,在昏黄的傍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兵士逼着交合又是另一回事。况且俘虏们的肚子都用土豆基本填饱了,兵士举着的大块烤仧诱仧惑并不是太大,所以十个女俘虏和三十个男俘虏没有一个人动。

  围观的兵士不满地喝骂,纷纷举起长矛朝俘虏们劈头盖脸地仧打过去,惨叫声接连响起。

  罗朱自知没办法躲开,只得把身体蜷成一团,用双臂护住头部。耳边似有长矛破空的风声,她紧闭眼睛,认命地等待着沉重钝痛的仧打。

  突然,身体被裹进一个宽大温暖,带着牛羊腥膻和汗臭的怀抱中,耳边的破空声换成了沉闷的击打,还有男人从喉咙深处逸出的一线几不可闻的暗哑哼。

  男人!抱着她的是个男人!涌上心头的不是被保护的感激,而是深沉的恐骇。

  异族兵士狰狞仧邪的笑声此起彼伏,沈闷的仧打声和惨叫声中杂了衣袍的撕裂声、男人野兽般的低吼与女人凄厉的尖叫哭嚎。

  “放开我!放开我!”她竭斯底里地嘶嚎,然而她拼了命的挣扎和男人禁锢她的臂力比起来犹如蜉蝣撼大树,不起任何作用,她甚至连一条手臂都仧不出来。

  不要!不要!她的身体忍受了禽兽王的仧暴,凶兽的玩,魔鬼法王的调教,伪童的骗後,再也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的欺辱了!如果真的会在多吉面前被一个陌生男人仧暴,像畜牲一样交合给众多的异族兵士观赏,她还不如死!还不如死!

  “罗朱,我的仙女。”异常沙哑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很低很轻,却充满了滚炙的感情。

  不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话语让濒临绝望的罗朱如遭雷噬,身体猛地僵住。她陡然睁开眼睛,跃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英挺的男人面庞。没等仔细打量,身体就被男人沉重健壮的身躯压躺在了地上。

  “罗朱,我的仙女,别怕。”耳边又传来沙哑难听却坚定无比的低语,“我不会让那些男人碰你的。”

  罗朱的泪唰地迸涌而出,模糊了整个视野。这世上会叫她“罗朱,我的 仙女”的男人只有一个——纳木阿村的扎西朗措。他是第一个带给她温暖和感动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让她有所动心并愿意结婚安定下来的男人。他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活着保护她。喷在耳鬓边的男人气息滚热中蕴含着熟悉的缠绵温柔,过往相处的甜蜜画面像播放电影似的从脑海中快速掠过。

  “朗……朗措……”她试探着低唤一声。

  “。”扎西朗措低应,强压下口满得快要爆炸的喜悦和激动,大手在罗朱身上捏揉。异族兵士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能让他们看出丁点破绽。

  “朗措!”罗朱又唤了一声。

  “。”扎西朗措的大手撩起了罗朱的皮袍下摆,往她间仧钻去。

  “朗措!朗措!朗措!”罗朱突然疯了般又哭又喊,双手抓住扎西朗措垂落的卷发死命地扯,使劲捶打他的肩头和後背。听到扎西朗措熟悉的呼唤,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她才恍然醒悟到内心深处原来一直积淀着对他的死亡的恐惧,自己以为的不太上心,以为的逐渐淡忘是多麽的自欺欺人,而她选择发的形式就是诉之暴力。

  异族兵士们听不懂罗朱哭喊的内容,不过她满脸的泪水和抓扯捶打的动作却让他们误以为她和另外几个女俘虏一样正在痛苦地反抗咒骂男俘虏的仧暴,个个看得兴味盎然。

  长矛没有再朝凑成对的男女俘虏仧打过去,却凶狠地仧向了没有抢到女俘虏的男俘虏身上。谁要不想挨打,就必须抢到一个女俘虏。剩余的二十个男俘虏除了三个咬牙躲闪着承受长矛的仧打,另外十七个都朝滚在一块儿的男女俘虏扑了过去。

  有男俘虏刚褪下女俘虏的裤子,掏出硬涨的物仧正要挺入,冷不防被一条健壮的手臂自後面勒住脖子,甩翻出去。为了争抢到一个女俘虏,男俘虏们在大的恐惧和疼痛的威逼中逐渐丧失理智,三两个一堆地开始了混战。女俘虏吓得哭叫连连,在地上颤抖着将身体缩抱成一团。

 第292章 俘虏生活(四)

  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逼近,扎西朗措抱住罗朱一个翻滚,右腿凌空横扫,将最先扑过来的男俘虏踹翻。随即又跳将起来,右拳如闪电般击向另一个逼

  近的男俘虏的肚腹。那男俘虏的健壮身躯也不是平白得来的,斜身快速闪过,挥拳猛击扎西朗措的头部。而被扎西朗措蹋翻的男俘虏则奋力朝地上的罗朱爬去,失了理智的眼珠子满是可怖的红丝。

  罗朱惊恐尖叫,右脚朝爬过来的男俘虏用力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哧啦一声撕破了小腿上的裤,棉絮散落了好几团。她抓地的右手恰在此时往前一挥,细碎的泥土洒向男俘虏的面门。

  被泥土洒中眼睛的男俘虏吼叫一声,双手猛地捂住面庞。

  扎西朗措的头略略一偏,躲开了击向头部的重拳。左手肘飞速抬起,隔挡住挥向咽喉的第二拳。身体侧转腾挪,右脚将在罗朱面前吼叫的男俘虏蹋到在地,左脚朝扑地男俘虏的腰背使劲踏下。在男俘虏惨嚎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是一震,後背被第三个扑过来的男俘虏蹋中。脚下踉跄一步,沉郁的眸子里闪过狠厉光芒,他低吼一声,与围攻过来的两个男俘虏厮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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