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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卷六213章) - 1,2

[db:作者] 2025-07-03 09:12 5hhhhh 9380 ℃

               一震惊8

  常雨泽把两样东西交给小刘,让他尽快检测,这些物证与昨天的物证都是一个案子用的,一出结果立即通知他。

  从化验中心出来,常雨泽心乱如麻,去哪呢?去单位也没心上班,回家吗,女儿不在家,家里是冷清清的,玉洁洗脚城吗,店里经营正常,去不去都没关系,茫然不知所措,小车驶出市区,开往郊县的方向,前方是兰马县,那是父母的家。

  常雨泽参加工作后就留在了归德市,他的父母还在原先的县城生活。常雨泽的爸爸常献义也是老公安,现在兰马县公安局任副局长,分管后勤工作,比较清闲,就等着光荣退休。常雨泽的妈妈叫宋腊梅,已经退休了,但是她性格开朗乐观,喜欢参加群体活动,她退休后组织了一个木兰舞蹈队,都是中老年妇女,每天晚上她们都在木兰广场跳舞,慢拍的,快拍的,民族的,拉丁的,各种风格都跳。她们统一组织,统一培训,跳起来场面非常好看,广场外围经常聚积许多观众,形成木兰广场特有的城市风景。木兰中老年舞蹈队跳出了名,每逢县里召开重大活动,经常邀请她们表演。归德市举办过几次中老年妇女舞蹈比赛,木兰舞蹈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木兰舞蹈队能取得如今的成绩,与宋腊梅的努力分不开的,但是她不邀功自傲,她把团长头衔送给了县长的老婆,她只任负责技术指导的副团长。常雨泽也遗传了妈妈的舞蹈细胞,大学期间常雨泽的交际舞在警校出了名,警校的女生都喜欢他邀舞。常雨泽最喜欢与徐虹跳舞,一个是帅哥,一个是靓女,两人跳舞期间心有灵犀,舞步完美无缺。每当他们跳舞时,舞池里就是他们的天下,其他舞者都不自觉的围着他们,欣赏他们。只是,随着工作越来越忙,酒喝得越来越多,腰围越来越粗,常雨泽的舞步慢慢的停滞下来,他不再喜欢出去跳舞了,算算,与徐虹至少多半年多没有跳过舞了。算了,不想她,提起她的名字就来气,常雨泽狠狠的把徐虹从他的脑海里赶出去,专心开车。

  常雨泽回到兰马县,顿感亲切,到联华超市买些水果、饮料和甜点,又到蛋糕房买了两盒刚做好的老婆饼。常雨泽的外婆在他家住,老婆饼是给她吃的。外婆已经八十多了,身板还很结实,眼不花,听力有点差,爱唠叨,常雨泽的高中是在外婆的唠叨中度过的。因为外婆特别疼爱常雨泽,经常会问他吃饱没,穿得衣服够不够,等等,当时常雨泽非常不耐烦外婆的唠叨声,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无比的温馨。常雨泽的家在* 路上,紧临护城河,是一套独家小院。这套小院有二十多年历史了,常雨泽记事就住在这里。护城河边有多套这样的小院,十多年前,这些小院可是兰马县有名的家属区,都是县里科级以上领导才能入住。现在,护城河边盖起了一座座高楼,原先错落有致的小院们都掩映高楼的树林中。

  外婆一见外孙回来,就开始唠叨起来,只是他不再是外婆的唠叨主角,换成了小虹和露露,外婆不停问小虹怎么不过来,怎么不把露露带回来。事实上,不仅外婆唠叨他不把露露带回来,连宋腊梅也埋怨他不把露露带回来。常雨泽和徐虹都是独生子女,他们结婚后也只有一个女儿,双方四个老人都特别喜爱露露,都希望能看见(外)孙女在眼前笑闹。常雨泽不得不给外婆和妈妈解释说徐虹在单位比较忙,露露在幼儿园上学,他是出差回来看看她们。听说常雨泽刚出差回来,宋腊梅又多了一个批评儿子的理由,既然是刚出差回家,就更要多陪着徐虹和露露,还说他出差期间,徐虹几乎星期都会带露露来看他们,他不应该今天一个人过来,应该等徐虹有空时带她和露露一起过来。从宋腊梅的语气可以听出,她对徐虹这个儿媳妇特别满意,她认为儿子不带儿媳过来是儿子的错。常雨泽急忙给妈妈道谦,星期六一定带徐虹和露露过来,这才得到妈妈和外婆的原谅。常雨泽心里涩涩的,如何给父母揭开徐虹的不贞呢?

               一震惊9

  徐虹是一个有孝心的女人,她不仅孝顺她的父母,也同样孝顺她的婆婆公公,徐虹没有和婆婆住在一起,所以她抽空就过来看望婆婆,抢着帮她做家务,一点没有官家女儿的娇气。宋腊梅在她的姐妹圈里经常夸赞儿媳,说她的儿子有福气,娶上一个好媳妇。常雨泽知道,如果他把真像讲出来,一定会对妈妈产生沉重打击,至于妈妈会伤心到什么程度,他不敢想象。

  常献义推掉了中午的应酬,回家和儿子吃了一顿家庭团圆饭。象往日一样,常献义和常雨泽父子俩喝上几杯,甚至还划了几拳。常雨泽上警校起,常献义就开始教儿子喝酒,以及如何在酒场上应酬,培训地点就是在他们的饭桌上。宋腊梅极力反对他们喝酒,但是知道酒场酒文化对儿子的工作至关重要,所以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们不喝多就行。现在,常雨泽的酒量已经超过老子了,在酒场上也能左右逢源了,而常献义的酒量大大不如了,他年龄大了,血压高,不敢再多喝了。在家里喝酒吃饭,少了公事公宴的虚伪和辞令,常雨泽感到非常开心,妈妈做得菜特别香,爸爸倒的酒特别甜,常雨泽吃得肚子发涨才打住。

  下午,常雨泽不打算回去,他约了冯炎,想找个乐子打发时间。常雨泽不赌博,但是会打跑得快,几百块钱的输赢只能算是娱乐。冯炎是常雨泽的铁哥们,他们两个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冯炎现在县土地局上班,办公室副主任,特会来事,深受现任局长的赏识,所以官不大能力不小,混了各界的许多朋友。常雨泽每次回县城都要找冯炎,只要常雨泽一个电话,冯炎立即推掉手上的活过来。前几年,冯炎想与人合伙办一家ktv,不过他手头比较紧张,拉常雨泽入股。常雨泽考虑到他的工作背景,没有入股,而是主动借给冯炎二十万,连借条也没让他打,这样的朋友信得过,冯炎也义气,当年二十万就还给他了,并且又执意分给他十万的干股,每年都有十几万的分红。不只是对冯炎这样,对其他老同学或者老朋友常雨泽都非常义气,只要他们确实有难处,并且向他张口,需要办事的常雨泽尽最大能力去帮,急需钱的常雨泽几万十几万的都借,金钱有价,友情无价。有付出就有回报,核心的朋友和同学关系越来越密切,外围的朋友圈子也越来越大,不仅在归德市,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关系不错的朋友。

  冯炎接到常雨泽的电话,立即约他见面,地点订在一家茶楼,随行还带来一位姓李的老板,搞房地产的大老板。常雨泽见惯了身价上亿的老板,对这类小地方的暴发户不感冒,仅是礼节性的寒暄两句。李老板不亏生意人,非常精明,刻意跟常雨泽和冯炎套近乎,打牌老是输给他们两个。言谈之间,李老板说起房地产投资,说他看中了东郊的一块地,准备在那开发,邀请常投资。常雨泽不感兴趣,婉言谢绝。冯炎却非常热乎,立即让李老板带他们去东郊看看。这几年冯炎热中于投资发财,哪门生意赚钱就想投哪门。这几年房地产市场畸形发展,房价高得离谱,连常雨泽这对房地产市场的门外汉也觉现在的房地产市场存在很大问题,大跃进的做法肯定会带来严重后果。只是,常雨泽不想扫冯炎的兴,就陪他们一起去开车去东郊看看。李老板看中的那块地现在还只是几十亩麦田,麦子长得绿油油的,看来又是丰收年。李板对这块麦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似乎在他眼前一??高楼正在拔地而起。冯炎也连连符合,认为只要土地批下来,下面就是数票子的事情。

  一下午就这样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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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冯炎约来几个老同学聚会,医院的李诚,工商局的王卫国,县高中的老师谢成杰,农行的刘飞,跑运输的潘辉,都是常雨泽关系较铁的高中同学。

  饭店也是一个老同学开的,叫梁天雷,高中没有考上大学,在家滚打摸爬许多年后开了一家梁三农家饭庄,地锅鸡、地锅元鱼田间野菜是饭庄的招牌菜。这两年生意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连归德市的一些老板也开车过来。每逢同学聚会都要在梁三农家饭庄用餐,不用饭店免单,他们轮流坐东。

  常雨泽很喜欢与老同学一起喝酒,精神能够放松,共同的高中生活有共同的语言,那个纯真的年代能带来温馨的回忆。高中只有短短三年,在一个人的生命长河里所点比例很少,但是它对一个人的成长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高中毕业后,每个人都要接受完全不同的生命安排,高考中榜者,今后的成长会一帆风顺,落榜者则不得不回家务农或者艰难就业。中榜者与落榜者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而同样是高考中榜者由于所考入的大学或者专业不同,在大学毕业后的工作和升迁中又有着不相同的命运这。可以说,在常雨泽他们的年代,高中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命运分水岭。高中三年沉闷枯燥而又活力四射的青春生活给他们带来了源源不绝的回忆素材,忆往昔,看今朝,只叹人生多蹉跎。常雨泽他们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正是建功立业步步高升的黄金年龄,但是,他们的话题里开始出现对人生无常的深思,因为,他们的话题里谈到了死亡,老同学的英年早逝。

  他们高中同年不同班的同学魏保利今年初死在了非洲。中国建筑在非洲开发建设了许多项目,魏保利是中国建筑非洲分公司的一名监理工程师,前年去的非洲,今年初他所在地区发生了* ,一伙流匪袭击了他所在的工地,他不幸被流弹击中,抢救无效客死他乡。他的遗体送回国后,中建公司给他开了一个追悼会,县高中作为他曾经的母校也派人出席了追悼会。

  另一个英年早逝的老同学又出现在他们的话题里,常雨泽他们的同班同学夏华,当年他是班里的尖子生,学校里内定的清华北大人选,可惜他高考发挥失常,连本科线也没有挂上。他遭受落榜打击,一时想不开,点火* ,没有成功,最后被人救起,面部严重烧伤,落下个人见人怕的鬼模样。令人叹服的是,夏华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而是跑到广东辛苦打拼。夏华凭着聪明才智和艰辛,很快创下一番事业,据说两千年初他就拥有亿万产业了。夏华在外成功创业,回到老家非常低调,知道他底细的人很少。零三年春节,夏华回家过年,向兰马县希望工程捐款一百万,向县高中捐款一百万,从兰马县希望工程成立至今,个人捐款一百万都是最高纪录,至此,他的老同学才知道他已经是亿万身价的富豪了。由于他严重毁容,他从不出席公共场合,与老同学也很少联系,除了谢成杰,谢成杰与他是临村,两人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好朋友。据说兰马县县政府专程去广东邀请夏华回家乡投资,夏华也有回报家乡的意向,就在他准备回家乡大展宏图时,突生横祸,零六年夏天,夏华回家看望父母,不幸淹死在他村北的一片水潭里,真是天妒英才。不象魏保利是外班,他们的印像不太深刻,而夏华是他们的同班同学,所以他们能轻易回想起夏华的音容笑貌,想想他大起大落的坎坷命运,都唏嘘不已。

  「县里宣传的那些所谓农民企业家,他们与夏华一比,狗屁都不是,夏华,我见过一面,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饭庄老板梁天雷喝杯酒闷声说。

  「夏华,是一个好人,真的是好人!」谢成杰喝得满脸通红,提起夏华的名字眼里泛起泪花。

  常雨泽的心情越发沉闷,徐虹的出轨已经弄得他痛苦不堪,现在又提及夏华的故事,更让他有点不舒服。常雨泽与夏华的关系还不一般,高三时,常雨泽已经开始偷偷追求徐虹,可是,徐虹偏偏对他没感觉,反而对夏华另眼相看,甚至据传她和他还发展到比较亲密的关系。高中生活,充满了青春的燥动,异性之间的交往都是朦胧神秘甜涩参半的,换作他们现在成熟的眼睛,往日那些懵懂都是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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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高中学校的严酷管制下,任何男生女生之间的交往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徐虹和夏华的交往也在高考的重压下不了了之。夏华现在已经深埋于地下,徐虹也如愿成为了常雨泽的妻子,常雨泽理应早该释怀,可心里反倒是堵得难受,徐虹也好,夏华也好,他都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名字和故事。

  冯炎看到常雨泽神色不佳,明白他与夏华之间往日曾有一点小过节,就引开话题说:「老同学们,让我们干了这杯酒,为地下的致哀,为活着的祝福。我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为我们的团聚干杯,为我们的健健康康干杯,祝愿我们天天发大财,钱当柴禾浇,宝马当板车拉,三奶四奶当丫头使。」

  老同学的情绪很快都调整过来,开始兴高采烈的划拳喝酒起来。

  喝得差不多了,冯炎提议去唱歌。

  常雨泽借口头疼,从饭店出来直接回家去了,没心情,唱歌也没精神。回到家,常雨泽就让妈妈给他铺床,他以前的睡房还没有变动。

  宋腊梅不解的问:「你不回家吗?」

  「你看我现在喝成这样,放心让我开车回去吗?」常雨泽使了一个小计策,他知道这样才能说服妈妈。

  「就是,喝酒最容易出事。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安全第一,宋腊梅立即顺从了儿子的意愿,「不回去也行,赶紧给小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刚才小虹打过两个电话问你,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让她急坏了。」

  「哦,刚才我跟同学喝酒,手机调到震动,没有听到。」

  「你回来喝酒是不是故意躲小虹的,她不让你喝酒是为你好,要说公事吧喝点酒就算了,都是老同学还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你看你爸,喝酒喝出高血压了,再不注意就会出大问题。」

  宋腊梅一边唠唠叨儿子,一边给儿子拿出一盒海王金樽,「这是小虹给你爸买的,让他坚持吃,对喝酒有好处。给你也吃吧。」

  常雨泽给徐虹打电话,告诉他跟老同学喝了点酒,晚上睡这,明天一早回去,如果是往常,他喝多酒了会感到有愧,所以说话的时候会小心亦亦的,变着法子讨好她,今晚他情绪不佳,借着酒劲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徐虹不以为忤,细心的交待他多喝水,盖好补子,记得吃几粒海王。对于徐虹的关心,常雨泽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

  「瞧你什么态度,小虹关心你是为你好,你别把她的话不当会事。」宋腊梅心目中徐虹是完美儿媳,儿子应该全心全意的呵护她。

  接下来的电话立即调动了常雨泽的情绪,是露露打来的,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常雨泽立即兴奋起来。

  「爸爸,你又喝酒了。」

  「爸爸没喝酒,只是一点点,一点点,你知道吗。」

  「爸爸骗人,一点点可以不回来吗,爸爸不想给露露讲故事吗?」

  「爸爸明天一定讲,露露想听什么故事呢,喜羊羊的故事还是芭比公主的故事?」

  「嗯。」露露想了一会,「明天我再告诉你。爸爸,你先睡吧,晚安。」

  常雨泽听见电话里加杂徐虹的声音,她让露露少说几句,让他早点睡。

  「晚安宝贝。」

  「奶奶晚安。」徐虹又教她说。

  「露露晚安。星期六要跟爸爸妈妈过来啊,爷爷奶奶都想你了。」宋腊梅听见孙女的声音喜不自禁。

  常雨泽终于睡下了,被褥都是新的,晒得又柔又软,躺在上面就象妈妈的怀抱,温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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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房子纪录了常雨泽的整个青春生活,墙上至今还贴着他从中学到大学期间获得的奖状,还有曾经的偶像香港四大天王和台湾小虎队的画像。但是,墙上最佳位置并非偶像,而是女神的照片,徐虹就是他曾经的女神,他从高中第一眼看到她起就深深的爱上了她,他把他所能找到的她的照片都贴在了墙上,这样他睡觉时也能注视着她。当他成功追求到她后,他曾经把她牵进这间小屋,让她欣赏她的倩影,向她倾诉相思之苦。就是在这间屋子,这张木板床上,她接受了他的爱的表白,献出了她的最贞洁的初夜,两人至此结成亲密无间的恋人关系。现在的墙上,她的照片更丰富了,形成了一个系列,从她中学的青涩照到现在温馨的三口之家,这张张照片也见证了他们的恋情是如何一步步深化。可是,一个肮脏的套子粉碎了女神所有的美丽形像,女神从一个青涩的美丽少女进化成一位高雅气质的美丽* ,最后突然又堕落成一位充满* 的* 女人,虽然现在墙上没有,可是常雨泽的眼中已经出现这样一副令他作呕的画像。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说我给你的爱不够吗?难道说我为你付出的奋斗和努力还不够吗?

  徐虹,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伤害最爱你的我,难道说我对你付出的爱还不够吗!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徐虹的倩影就象飞石击荡的水面,让一层层的波纹都搅混了,无法看清。

  常雨泽就这样仰面躺着,让燥热的酒精慢慢烘干脸上的泪水。

  灯亮着,他静静着睡着,灯光阻止他早点进入梦乡,他有点害怕做梦,他怕梦中再遇见更可怕的事情。

  门轻轻开了,宋腊梅走进来,她见儿子房间的灯一直亮着,不放心。

  「你怎么门没插上,灯没关,还没睡。」

  「没什么,醒醒酒。」常雨泽言不由衷的说。

  宋腊梅坐在儿子的床前,轻声问:「最近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我看你有点不高兴。」

  「啊,没有的事,我挺好的。」

  「该不是跟小虹闹矛盾了吧。」

  宋腊梅将手放在儿子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从小到大每当儿子遇到挫折时,她总会用这个动作来安抚他,鼓励他。

  「妈,你想哪去了,我跟她更没一点事。」

  「那就好,别说妈妈没给你提醒,你不要跟小虹闹捌扭,妈妈不会向你的。说实在的,妈妈的那些姐妹们没有一个不夸奖小虹,小虹家境好,真正的高官子女,又是大学生大律师,却没有一点大家子气,来家里都是抢着帮妈妈干活,有时候晚上还陪妈妈一块跳舞,她跳舞时全场观众都看她一个人,场面是相当的好,她嘴巴很甜,见了我的老姐妹阿姨阿姨喊不停,舞蹈团的老姐妹都喜欢小虹。」

  宋腊梅和徐虹的婆媳关系处得非常融洽,宋腊梅从来没有说过儿媳一点不好,永远都是儿媳比儿子强,她一直都把徐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徐虹也从没有向常雨泽抱怨过妈妈有什么不好,自他们结婚以来,她们婆媳从来没有闹过一点不愉快,堪作家庭的和谐典范。这一点,常雨泽非常满意。但是今天,妈妈对徐虹的感情这么好,让常雨泽的心理很难受,当徐虹的丑事暴露后,他怕爸爸妈妈受到的伤害会大到让他们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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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妈妈的话,常雨泽故作轻松的解释:「妈,我只是回来喝点酒,不至于吧,我跟徐虹没事,我在单位也没事,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没有事情最好,省妈妈担心。你啊,妈妈的优点你都没有遗传,反倒是爸爸的缺点都让你遗传了。你特别象你爸爸,有事喜欢闷在肚子里,不爱说给妈妈听。小时候这样,长大了你依然是这样。你是长大了,妈妈不能再天天看着你,遇到困难要学会自已保护自已。要是真受了委屈不要总憋在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忘记你还有家,爸爸妈妈永远都会支持你。」

  常雨泽抬起头,看了看妈妈,她虽然已经退休几年了,但那种干练洒脱的气质丝毫没有从她身上退却,她永远是乐天派,从来不为明天发愁,望着妈妈那充满慈爱的眼神,常雨泽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赶快又将头低下,找个借口想把妈妈打发,

  「妈妈,你还是爱唠叨,多亏我没有遗传你这个好习惯,谁也不喜欢爱唠叨的女人。我要睡了,妈妈你走吧。」

  「爱唠叨怎么了,妈妈唠叨是为你好。哪个女人不爱唠叨,妇人唠叨是为男人好。不说了,你睡吧。」

  常雨泽终于睡着了,这个晚上,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安静甜美的睡眼,因为明天睡醒过来他还得面临那个痛苦的现实。

  露露喜欢听故事,所有小孩子都喜欢听爸爸妈妈讲故事,常雨泽小时候最喜欢偎在爸爸身边听他讲解放军打鬼子的故事,到现在回忆起还是非常的温馨。即便现在电视上有播不完的动画片,小孩子们依然保留睡前听爸爸妈妈讲故事的天性。常雨泽出差,徐虹在家给女儿讲故事,现在常雨泽回来了,讲故事的光荣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今晚,常雨泽给女儿讲「白雪公主」的故事,这个故事已经讲过几遍了,每次小露露都会安安静静的倾听。

  「什么是后妈?」

  露露提出了新问题,每次在听故事的时候她都问一些问题。

  「就是国王娶的第二个妻子。」

  「为什么后妈要害白雪公主?」

  「因为后妈不是白雪公主的亲妈妈,她是一个坏女人,所以她不喜欢白雪公主。」

  「爸爸,我只要妈妈,不要后妈,后妈坏。」

  「傻孩子,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宝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永远不会给你后妈。」

  常雨泽心里酸酸的,女儿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他会永远的宠爱她,那怕因为她的无情而伤害他,他也不会把这伤害再转移到女儿的身上。露露睡着了,在小床上翻了个身,小嘴咕嘟了两下,似乎睡梦里在吃棒棒糖,看着她小巧可爱的脸蛋儿,常雨泽会心的笑了,在她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帮她盖好小被子,回到他的卧室。

  徐虹洗完澡,换了件性感的睡衣,在床前转动着身子,问:「漂亮吗?这件衣服讨厌死了,胸口* 出来了,裙摆又短,连大腿也盖不住!你看。」

  她说着有意无意的撩起睡衣,两条滑嫩雪白大腿的延伸处是隐隐约约的芳草地。这是她向丈夫最露骨的示爱,对她而言,这可能是自尊可以容许的极限了。

  纱质的睡衣中间镂空,里面没戴胸罩,坚挺丰满的乳?房在里面若隐若现,把胸前的衣服顶得高高的。如果是往日,面对妻子* 裸的的引诱,常雨泽早就恶狼一样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无情的「蹂躏」她,但是这一刻常雨泽却兴奋不起来,相反,一股焦躁不断的反复的在胸口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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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在别墅里,也许她也是这样的穿著,站在那个丑陋的老男人面前让他欣赏。不,不止这些,可能还有更加不堪入目的动作。常雨泽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制止自己去想象那些龌龊的画面,可是那个恶心的套子却挥之不去,它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扎得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徐虹不安地偎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老公,怎么了?」

  常雨泽烦躁地挡开她的手,尴尬一笑说:「没什么,这几天有些累而已。」

  徐虹很快就钻进被窝里,收回她风情万种的身子,用轻快的语气调笑说:「本来想你离开这么久,要犒劳你的,现在你倒找借口躲着我了!别怪我不讲理哦,明天你想要的时候,我可就不会会白白给你了。」

  可能是家教严格的关系,导致徐虹对性的认知有些保守,她和他恋爱期间,已经确定恋爱关系好几年了,她对他还限于亲亲搂搂的界线,不让他突破最后一条防线。还是结婚前几个月前的一天,她在他的蜗居里半推半就的献身于她,也就是第一夜,两人没有做好防备,她怀上了,不得不在肚子略有突显的时候逢子完婚。自此以后,徐虹对* 似乎产生了后怕,每次必须* ,并且完事后还要再做彻底的清理,这也导致她在* 过程中不敢投入,总是半推半就的迎接丈夫的欲求。她总是等待丈夫的主导,似乎* 只是丈夫喜欢做的事情,她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要和丈夫* 的想法,哪怕有时候他明明能感觉到她已经* 焚身了,她也不主动向他示爱。她下意识地把这件事看成不洁和羞耻的,好像那样做了就代表着她承认自己很*.今晚,她能主动向他展示诱人的身体,是她很大的进步,只是,这进步是她无师自通还是别人调教出来的呢?常雨泽还是喜欢她以前的纯情和羞涩。

  夜深人静,卧室里没有一点儿声响,空调机静静的工作着,暖暖的风洒满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徐虹已经睡熟了,猫一样地背向丈夫蜷缩着身子,洁白细滑的背部呈现出十分流畅优美的线条。常雨泽静静的躺着,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睡意,那个可恶的套子不时的在眼前闪现。妻子睡得是那么安静美丽,她不象一点有愧的表现,难道说那个套子是错觉吗,可是,还有小区里的那两段录像呢,郑卫华的车与她的车一前一后离开,如果说是巧合打死他也不敢相信。明天化验结果就会出来,希望科学的证据能证明妻子的清白,相信妻子是清白的,到时候,他再把感情补回来,好好爱抚妻子,大干她三百个回合,或者,可以买几颗伟哥用用,一颗就能持续一两个小时,一两个小时该会让妻子高氵朝了吧。常雨泽自我安慰着,把妻子搂进怀里。

  徐虹没有醒来,只是本能的扭扭身子,靠他更紧。两人相拥着进入梦乡。

  化难结果出来了,是常雨泽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套子上有两个成年人的分泌物,一个女人的* ,一个男人的精液,纸巾上留下的液迹也是女人的* ,卡片上的血液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从基因检测结果来看,套子上的* 和纸巾上的* 是同一个女人的,而精夜和血液是两个男人的。小刘把化验完的套子等物主都还给常雨泽,常雨泽看也没看就扔进垃圾桶,结果已经足够了,那个套子正是郑卫华跟妻子通奸的铁证。

  常雨泽铁青着脸离开了化验室,他有心掩饰,不愿让小刘发觉他与这些证物有关系,可是心中巨大的仇恨左右了他的情绪,他无法做到平静自若,他只想尽快回单位,取出配枪,然后毙了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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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雨泽到枪械室顺利领取了他的配枪和弹夹,当他在领取表上签字时,保管员小张笑着问他:「常科,又出差啊。」

  「嗯。」常雨泽面无表情的回答。

  常雨泽开车来到银监局,停在大门外侧,仔细检查枪弹,他一年多没有开过枪了,上次还是在靶场练习时射了五发。他从枪套里取出* 式手枪,轻抚着冰冷的枪管,把黄澄的子弹从弹夹里取出来,擦拭一番,再一个个的压进弹夹,他以前跟局里领导出过几次重大抓捕任务,临战时,领导都会要求他们仔细检查手中的枪械,冰冷的枪械会降低他们临战前的燥动和不安。常雨泽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想起领导讲过的话,枪械是一把双刃剑,既是干警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也有可能造成最严重的过错,所以,对于枪中的每一粒子弹都要认真思考,何时射击,射向谁,射哪个部位,为什么。几年前,常雨泽曾经犯过一次过错,失手打死一个罪犯,一个熟悉的罪犯,虽然他是合法的,虽然事后局里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给他嘉奖一次,但是,到现在他仍然不能忘怀,如果历史还能重来,他肯定不会慌张之下射出那粒子弹。常雨泽把装满弹药的手枪放在大腿上,接连吸了两支烟,终于冷静下来,打消武力解决的念头,现在他收集到的证据还不十分充分,如果冒冒失失就打死他们,可能所有真象都会被掩盖。他决定先调查他们的罪证,把他们通奸的所有证据链都找齐,让他们在铁证面前认罪,忏悔,然后再判决他们,惩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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