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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瑛传奇(1-20)完整版 - 8,1

[db:作者] 2025-07-03 09:13 5hhhhh 7990 ℃

第十七节:吕夫人

         邵晋和赵瑛等五百多人虽然成功地摆脱了西秦的魔掌,可是逃亡之路对他们来说并不轻松,一些伤病号在途中因为熬不住或是伤口发炎,半路就死掉了,还有一些体质差的士兵跟不上大队伍的速度而掉队。路上他们还不得不与沿途的山贼们交战,尽管每一次都没有让那帮乌合之众占便宜,但仍有不少兄弟姐妹阵亡。经过数月的跋涉,邵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武威,而随行的同伴只剩下五十余人。

         武威守将秃发乌孤闻讯亲自率众将把邵晋等人迎入城内并安排了他们的住处。邵晋和赵瑛沐浴更衣后来到乌孤的帅营中致谢。乌孤笑着说道:「贤侄远道而来,何不好好休息一番,非要前来道谢。本应为你们安排一个好地方,可事出突然,只好先让你们住在军营,还望贤侄不要见怪。」邵晋激动得泪流满面,拱手答道:「世叔这般话可不折杀小侄,我等能得世叔收留已是感激不尽,哪敢要什么好地方,倒是我等不给世叔添麻烦就好。」

 「这是何话,你爹与老夫是世交,你事即我事,哪有分得如此清楚的。早些年知得你在符家飞黄腾达,真个为你高兴。只可惜符家气数已尽,让贤侄变得如此落魄。不过也是天赐贤侄于我,今后你我一起打天下,共享富贵!」 「不敢不敢,但求为世叔效犬马之劳足矣。」 「贤侄好眼光。」乌孤将视线转到邵晋身旁的赵瑛,「竟觅得小瑛姑娘这等女中豪杰为妻,有了这位贤内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 「世叔,我们还没……。」邵晋看了一眼脸儿红得像熟苹果的赵瑛,连忙解释道。 「不妨不妨,老夫正好当你们的主婚人,过几天帮你们把好事办了,正是双喜临门哪!」

         女营的将士们知道赵帅好事将近,这几天置衣买物忙得不亦乐乎,赵瑛也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回想起当年在秀兰的主持下,一批女营将士都嫁得如意郎君,可惜后来大多战死沙场,活下来的也没能成双成对,赵瑛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她不敢奢望能和邵晋白头到老,只要可以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就心满意足了。在经过十多天的筹备后,邵晋和赵瑛在乌孤为他们准备的新房子里举行了婚礼,两人很难得地过上了两年平和的生活,其间赵瑛还为邵晋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为邵辉,意在纪念为了掩护他们撤退而战死的钟辉。

         在短短的两年内,凉州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称霸一方的后凉开始衰落,吕光晚年内政不修,导致各部族首领纷纷背叛,据守武威的秃发乌孤表面上仍然效忠吕光,甚至还出兵协助吕氏去平定附近的一些小叛乱,可背地里却不停地拉拢城内的将领,借着平叛之名大肆招兵买马,势力日益膨胀,开始「蠢蠢欲动」了。正月时份,乌孤与往常一样大摆宴席,邀请所有的亲兵亲将,当中包括了邵晋和赵瑛。除了乌孤的几个儿子和最亲信的将军外,所有人都以为今晚只是普通的新年晚宴,然而在酒过三巡后,乌孤的发言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在座各位跟随老夫出生入死已有多年,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惜自从咱跟随吕光以来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想这南凉地区,有哪一座城池上没沾过咱们兄弟的血?有哪一条护城河没堆过咱们兄弟的尸体?可到最后,这些油水之地全让吕氏一族给占了,而武威这栖身之地也没咱说话的地方,太守段章,庸俗之徒耳,不过是攀上了吕光的小女儿,就堂而皇之地骑在咱兄弟们的头上!大家说,天底下有这等让人寒心的事情吗?!」

         乌孤声泪俱下的演说让在场的亲兵亲将们无不动容,原本欢快的晚宴气氛一下子紧张沉重了起来。乌孤继续提高语调说:「当年在大漠跟随老夫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五人;投凉州后跟随老夫的兄弟,如今也所剩无几,老夫心中实在有愧。吕光刻薄寡恩,以致叛乱者蜂起,这正是天要亡吕氏之兆,想来这新年一过,吕光定要老夫率兵平叛,我等与其为那些忘恩负义之徒白白丢掉性命,倒不如举旗自立!倘若大事得成,老夫定当与各位共享富贵,如若食言,有如此碗!!」言罢,乌孤用力把手上的酒碗摔了个粉碎,其他亲兵亲将也跟着把碗摔碎,响声之齐整很有震憾人心之力。乌孤发表「独立宣言」虽然让邵晋和赵瑛感到突然,但他们并不觉得意外。在这两年里面,他们都能感觉到乌孤在不停地扩充军力,培养自己身边的力量,参加平叛战争时显然不是十分卖力,长年在战乱环境下生存的邵晋已经隐约感觉到乌孤早晚会背叛吕光,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正月晚宴草草地结束后,乌孤马上召开军事会议,他对邵晋笑道:「贤侄,老夫挑这正月时节起事,你觉得原因何在?」邵晋拱手答道:「小侄愚钝,正月佳节是军民同喜的日子,各地守备最为松懈,此时起事可打吕光和段章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绝对料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起兵。」乌孤笑答:「此乃其一,再过十天是吕光的六十大寿,段章小儿为了拍老丈人的马屁,早在一个月前就下令附近各州县把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送往武威,过几天就作为贺礼送往姑臧。只要我们把这一笔财宝拿到手,军饷方面就不成问题了。再者,老夫正好打算给吕光送一份寿礼,保他喜欢,哈哈哈哈!!」

         卯时时份,城中各处喜迎新年的人们渐渐返回家中休息,段章和显贵们通宵饮酒作乐后已是睡意朦胧,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大片。就在这个时候,养精蓄锐的秃发部将士从军营鱼贯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各个城门攻去,不消半个时辰,负责把守城门的吕氏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下子被打懵了的士兵纷纷弃械投降。邵晋和赵瑛则跟随秃发利鹿孤攻向太守府,沉浸在新年喜悦气氛的守军早已喝得东倒西歪,还没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冲到跟前的秃发军砍了脑袋。大军一入府中便大开杀戒,段章在睡梦中被砍成了肉酱,其他官员也惨遭屠戮,太守府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乌孤的反叛行动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吕氏的势力彻底扫平,起初老百姓还害怕叛军会乘机杀人放火,各处的城门又被叛军控制起来,既躲不了也逃不了,一时城中人心惶惶。不过百姓见叛军秋毫无犯,又出榜安民,才慢慢安心下来。尽管此次行动如此顺利,但乌孤并没有得意忘形,因为他知道把武威据为己有仅仅是一个开始,当天晚上他在军营召集众将,商议出兵攻占广武、西平等地之事。

         早上的战斗结束后,赵瑛就返回家中看望刚满一岁的儿子,虽然邵晋家中有仆人和奶妈照料孩子,但赵瑛初为人母总想多点陪陪他,尤其今天乌孤举兵自立,日后胜负难料,万一兵败,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有可能像她那样成为孤儿,想到这里,赵瑛把儿子抱得紧紧的,仿佛他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邵晋直到亥时才回到家中,孩子早在奶妈的照料下睡着了,赵瑛连忙询问大军接下来的行动。

 「邵哥,今晚秃发大人有何决定?」赵瑛边问边帮邵晋解下身上的盔甲。 「世叔苦心准备多年,正是为了今天这一仗,占据了武威后,接下来就要火速出兵攻打附近的州县,现在我们的实力仍然很弱,倘若不快点扩大自己的地盘站稳脚跟,是无法打败吕光的。」 「吕光这两年已经自顾不暇,各地的叛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估计他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大意,现在凉州是群雄并起,接下来的战斗只能成功,否则会被其他叛乱势力盯上,到时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兵?」 「大约是后天,不用担心,世叔特意安排我们留守武威,这样你就不用担心离开孩子了。」 「是吗?那太好了!最重要的是邵哥你也不用参加远征,晚上我还真担心你会跟大军外出与吕光作战呢。」 「留守也不是轻松活呢,说不定吕光会来个围魏救赵,此番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军是否后天一早出发?」 「正是,明早先举行祭旗仪式,然后备战。」 「祭旗?」赵瑛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秀兰描述过,「段章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谁可以拿来当祭品啊?」 「段章之妻吕氏,也就是吕夫人,世叔特意吩咐过要留她性命,一来是用她的人头祭旗,二来仪式后把她的首级寄给吕光,当作吕光六十大寿的贺礼。」 「这也太……。」赵瑛和吕夫人非亲非故,可同为女性,心中很自然地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何况还要故意把吕夫人的人头送给她的父亲,即使是表示与对方决裂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 「我也觉得有点儿过份,此举一出,日后我们和吕光必定是势不两立,大概世叔是下定决心要取吕光而代之吧。」 「要拿吕夫人的人头来祭旗啊,真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一天……。」

         却说这位吕夫人,是后凉主吕光的小女儿,其夫婿段章是个无能之辈,只是夫凭妻贵当上了武威的太守,受封为河间王。但是城内的政权和军权是掌握在吕氏的手上,所有大事都必须经由吕氏决断,若无她的许可,即使公文上有太守印章也无法执行。久而久之,人们要办事都不去太守府,而是直接到吕氏的住处——河间王府,乌孤口中说的府邸指的就是这里。反倒太守府则纯粹变成一个普通的办事机构,仅是形式上发布吕氏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城中军民也是只知有吕不知有段,吕氏也被尊称为「吕夫人」。两年前初到武威的邵晋和赵瑛自然也要去拜见这位女主人,这河间王府占地四十多亩,墙高九尺,气派十足,与之相隔不过数街的太守府却显得寒酸无比。府邸四周由全副武装的军汉把守,来往人等不敢近府十尺之内,邵晋一行人也只能远在大门对面的大街停下,差人向守卫送上名帖。河间王府内的园林仿如人间仙境,邵晋也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可也没见过如此奢华的园景,至于赵瑛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河间王府内的养心堂是吕夫人发号施令的地方,想到要在这里拜见武威城里最有权势的女人,邵晋和赵瑛都难免有点儿紧张。两人在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房子里跪了大半天吕夫人才在女仆们的簇拥下慢慢挪到主位上。只见这位体形富态吕夫人一身绫罗绸缎,脖子和手腕上的首饰光彩熠熠,白银凤冠下是一张胖胖的鹅蛋脸,柳眉凤目,样子端庄大方,好似敦煌壁画上的神女一般。吕夫人的声音圆润而低沉,很有一国之后的风范。相比之下,性格豪放的毛皇后和她相比倒像是街头卖艺的武家女子而已。赵瑛从小就跟着毛皇后,以为皇后大概就是这个「范儿」,直到今天她才真正见识何为贵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瑛,在阶下听着吕夫人那平和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心跳竟禁不住加速了起来,豆大的汗珠直往额头上冒。之后赵瑛在城中见过几次吕夫人出巡,大队前呼后拥,金甲武士开路,中间全是打扮秀丽的俏女子,城中的百姓整整齐齐地跪在路的两边,连大气都不敢出。赵瑛算开了回眼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守夫人竟有如此大的权势,这种气派即使是毛皇后和前秦主符登都不曾有过。

         然而这一切却在短短的一个晚上结束了,当赵瑛得知吕夫人要被乌孤拿来祭旗的消息时,她无法想像一个如同王母娘娘般的贵妇会被剥个精光,然后押上祭坛砍头,这种反差未免过于强烈。不过在这个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年代,万事皆有可能,当年在她们心目中如同神一样的毛皇后,最后不也一丝不挂地在姚苌的军营里被斩首示众。想到这里,赵瑛不禁感叹世事之无常,心中竟然也暗暗替吕夫人感到婉惜。

         次日早上,各路将领陆续来到祭坛集合,天空多云而阴沉,还伴随着阵阵寒风,仿佛死神准备前来勾魂一般。兴建这个祭坛的正是吕夫人自己,几年前她入主武威时招募了大批的农民,耗金千万花了两年的时间建造而成,每年正月过后吕夫人都会率领城中文武前往祭坛祭神,祈求风调雨顺和吕氏江山坚如磐石。世事就是如此之讽刺,吕夫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自己居然会成为祭坛上的祭品。此刻被五花大绑的吕夫人被放在白玉大门旁边,如同一只大闸蟹般跪在一张破烂草席上面,乌孤为了防止吕夫人被凉僵而在四周置了几个火堆,但这个可怜的女人依然冷得浑身发抖。头发凌乱不堪的吕夫人低着头抽泣着,没人能看到她的样子,每一个经过的将领都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被扎成粽子的白胖女人就是那个平日高高在上的太守夫人。他们有的叹息、有的嘲笑、有的还朝她的身上啐唾沫,当赵瑛骑着马经过时,看到吕夫人白皙的皮肤都冻得发红了,心中不禁怜惜起来。虽然平日总听到乌孤手下将领说吕夫人如何专横如何霸道,但赵瑛认识她才不过两年,除了觉得吕夫人排场大、手下狐假虎威外,对她并没什么特别的厌恶感。赵瑛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翻身下了马,把自己身上的锦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时吕夫人哆嗦地抬起了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瑛,尽管眼前这个女人的脸被散乱的头发挡着,但赵瑛还能认出她那张胖胖的鹅蛋脸,回想起两年前,自己还只能跪着阶下仰视吕夫人那高贵而严肃的脸,可此刻她的脸充满了死亡的恐惧。

         在众将整整齐齐地集合在祭坛两边后,乌孤才在儿子们和一大群亲将簇拥下骑着火红色战马威风凛凛地进入祭坛,作为凉州吕氏政权最有力的挑战者,乌孤当然不忘停下马来欣赏一下被扎成棕子的吕夫人,与其说他是在欣赏这个胖女人的裸体,倒不如说他是在品味着将吕氏一门剪灭的喜悦。乌孤在停了半刻后才大笑着越过白玉大门,听着眼前众将用整齐而雄亮的声音喊出「大王万岁」时,乌孤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仪式开始后,乌孤先在祭坛上祭了几杯好酒,台下几个军勇开始宰牛宰羊,不消一阵的功夫便把牛头羊头置在祭台的碟子上,用绳子扎好的牛身和羊身也用长方形的祭盘盛好摆在祭台下方。让众将期待的一幕马上要开始了,只听见乌孤喝道:「还不快把下面那头猪给老夫押上来!!」不知是不是物伤其类的感觉,当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军汉将吕夫人架起时,赵瑛全身如同触电般哆嗦起来,一直在抽泣的吕夫人知道自己马上要被砍头了,顿时如杀猪一般尖叫起来,虽然她体型庞大,可惜全是肥肉,在两个壮实军汉的押解下她除了激烈地晃动身上的脂肪外根本没有任可作用。看到昔日站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吕夫人临死一刻如此地窝囊,众将都纷纷喝起了倒彩。

         吕夫人虽然长得胖,毕竟保养得好,手臂、大腿和肚子并没有生出痴肥般的赘肉,皮肤光滑且有弹性,一双豪乳几乎占了她整个上半身,即使站在后面也能看到她那光滑的乳房边沿。这是赵瑛见过最大的奶子了,连闻名安定的孟芙也比不过她,面积几乎和吕夫人的胖脸一样大,两片棕红的大乳晕都快赛过凉州城的小烧饼了,胸前交叉绑着的绳子使一双豪乳看起来更大,晃起来如同大白发面团一般,让人看到就有想搓一把的冲动。也许是恐怖过度,在一轮激烈的挣扎后,吕夫人似乎耗尽了体力,当两个军汉将她押到祭坛上时吕夫人慢慢地老实了下来,肥肉和豪乳也停止了晃动,这近距离一看,吕夫人的胴体还真称得上珠圆玉润,尚算坚挺的乳房上面分布着十几条微细的肉纹,纹路一直延伸至乳晕中,使乳头看上去如同纽结一般,到底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养出来的嫩肉,和孟芙这类仍带着野性的肥壮身躯完全不同。

         当吕夫人被押上祭坛时,台下有两名军汉吃力地抬着一座方形的石台放到祭台前,大概乌孤没指望这胖女人能老老实实地跪着让刽子砍头,干脆准备了一个能让她把脑袋枕在上面的石台。这时吕夫人又开始抽泣起来,哆哆嗦嗦地哭道:「饶命……,饶命……。」乌孤轻蔑地瞟了吕夫人一眼,喝道:「你这个无耻的女人还有脸求饶?这么多年死在你们手下的无辜百姓,你可曾饶过他们?我族兄为你们吕家立下汗马功劳,却因为一个谣言而被诛杀。那一年同样在下雪,他的三位妻妾照样被剥个精光押到市曹斩首,你可曾怜悯过她们?」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愧疚,吕夫人听罢浑身哆嗦了起来,之后没再吭声。

         随着乌孤令旗的举起,两名军汉架起那白胖女人往石台处拖去,一边让她跪在石台前,一边将她的脑袋枕在石台上,然后两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胛,另一只手抓住她反绑着的手腕往下压,将她牢牢地固定好。由于吕夫人的脸刚好朝着赵瑛的位置,而且赵瑛的坐骑站得较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只见头脑已经一片空白的吕夫人表情呆滞,眼角的泪花凝成了冰晶,脸蛋和嘴唇的血气开始褪去,头尚未断便如死人一般了。随着乌孤的令旗再次挥动,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刽子举起利斧然后用力砍向石台,只听得「咣当」的一声巨响,石台上溅出带着血光的火花,吕夫人的胖脸马上朝前飞了出去。看惯了血腥场面的赵瑛此时不知为何竟不由自主地扭过了脸,她不忍心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人头落地时的惨像。吕夫人被斩断的脖子迟疑了半刻才「哗哗」地喷出冒着蒸汽的鲜血,也许是身体早被冻僵的缘故,吕夫人的身躯并没有因为失去了脑袋而激烈的抽搐,在两名军汉松手后,她那肥胖的身躯便重重地倒在地上,任由体内热气腾腾的鲜血往脖腔外喷射。

         为了防止祭肉被冻僵,祭台下面摆了几排大火盘,两名军汉熟练地把吕夫人的身躯用绳子绑好,让她呈倦跪的姿势摆在祭盘上,吕夫人的脑袋则和牛头羊头一起并排摆在祭台上。血祭完毕后乌孤便率领众将一起在祭台前喝下血酒,并向战神祈祷秃发部族能灭亡吕氏,一统凉州。祭旗仪式结束后,军汉开始按惯例屠宰祭肉,只见吕夫人的身躯被倒着挂在一座X形的木架子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被分开钉在木架的上方,两只豪乳径直地往下垂着,居然把断脖完全遮挡。赵瑛虽然知道吕夫人的身躯会被当成祭肉宰吃,但她没有料到军汉们的宰杀方法居然和当年百狍山的屠户一模一样,当她看到吕夫人的身躯被倒钉在木架子上时,脑海中便浮现出柳青和陈玉被屠户们宰杀的惨状。想来也不奇怪,百狍山张虎和手下的屠户都来自凉州,屠宰生畜的手法自然相同,只是这种独特的宰杀方式在赵瑛的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军汉们先用刀子将吕夫人的阴毛和腋毛小心地刮下,然后用热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她那白白胖胖的肉身。和关中的屠户喜欢先割乳房不同,凉州的屠户第一刀便是开膛,那军汉操起手中的短刀在磨刀石上带着水磨了三四下后才将刀尖点在吕夫人的小肚子上,在稍稍用力插入后便向下一划,刀子如同切丝绸般「呼」的一声落到了吕夫人胸腔的位置,挤满了玉黄色脂肪的肚皮向自然地向两边张开,军汉便直接把双手伸入她的肚子里,把里面的肠胃肝脏逐副割出。赵瑛这会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呕吐了起来,邵晋慌忙扶起赵瑛,焦急地问道:「怎么啦?小瑛,哪儿不舒服了?」旁边的一名军官惊奇地问道:「不是都说女营将士见多识广吗?怎么看宰女人也会感到恶心?」邵晋不好意思地答道:「非也,小瑛最近着了凉,身体本来就有点不适,待我扶她进帐休息片刻即可。」被扶入后帐的赵瑛并没有向邵晋解释原因,只是推说自己不舒服,在百狍山上那地狱般的遭遇赵瑛实在不想再提,当天晚上赵瑛也推说身体不适而没有参加乌孤举行的晚宴,她实在不想去吃那夹杂着女人肉的牛羊煲。

         祭旗仪式结束后,秃发乌孤在武威正式称王,同时派出大军进攻后凉的军事重镇,企图在一年内灭亡吕氏。在发兵之前乌孤还特意派出快马向姑臧送了一份「寿礼」给吕光。早在乌孤起事之前,就已经有人对吕光说乌孤有二心,但他始终半信半疑,毕竟乌孤是吕氏旗下的重臣,秃发一门都受到重用,而且向来平叛有功,很难想象乌孤居然也会背叛自己。

         未几,以乌孤名义送来的寿礼令吕光多少感到安慰,觉得所谓乌孤的背叛只是流言。当吕光满心欢喜地打开这个包装华丽的礼盒时,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吕光自己都被这份「厚礼」震惊得如五雷轰顶,原来里面放着的是吕夫人的头颅。大约是怕脑袋的皮肤腐烂会让吕光认不出来,乌孤还特地让人将它清洗干净整理五官后用发髻别好头发,同时用防腐香料来涂抹吕夫人的皮肤,尽管吕夫人脸色已经呈灰白,但脸皮五官依旧完好,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吕光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在六十大寿那天收到的居然是爱女的人头,胸中一时气紧,在口中喷出一注鲜血后当场晕厥过去。

         悲愤交加的吕光已经失了去判断能力,对于群臣的劝告他根本就听不下去,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秃发乌孤一门碎尸万段,以祭女儿在天之灵。贸然出兵的后凉军在街亭遭遇了惨败,其后秃发军乘胜追击,攻陷了广武、西平和乐都等要地,次年秃发乌孤将国都从武威迁至乐都,为南凉的建立打下了基础。在经过几年的征战后,后凉在南凉和北凉的夹攻下灭亡,吕氏一族逃往了长安寻求后秦主姚兴的庇护,从此一蹶不振。

 

 第十八节:郑伸   正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自邵晋和赵瑛在凉州安家后一晃就过了十八年,期间虽然经历了南、北凉的建立、后凉的灭亡、后秦的入侵等大事,但总算是平安度过,赵瑛还为邵晋生下两位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小将。至于女营,赵瑛仍十分努力地经营,当年能活下来的老兵如今都被提拔为营将,能招收的女兵数量已大不如以前,仅能维持着两百人左右的编制,而且整体素质已经没法和毛皇后、秀兰时代相提并论了。   南凉自秃发傉檀登位后,这个王国开始走下坡路,长年的征战再加上境内连年不收,百姓怨声载道,本来不高的大厦开始摇摇欲坠。正当秃发傉檀率军在西平一带与北凉军激战时,西秦主乞伏炽磐便乘机出兵凉州,企图打开往北扩张的第一步。养精蓄锐的西秦军一出山便势如破竹连下数城,直到攻打至晋兴郡时,前进的步伐才停了下来。晋兴郡是南凉首都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去乐都便无险可守。而镇守晋兴郡的正是邵晋和赵瑛夫妇。   赵瑛此时已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了,但脸相圆润而饱满,看上去仍像是三十来岁的少妇。这十几年来,赵瑛和丈夫主要是留守后方,日子过得相对安定,可看着国家一天一天地走向衰落,赵瑛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忧心忡忡,尽管赵瑛已经是女营中最「长寿」的一位了,但她并未因此而奢望自己可以长命百岁,她甚至期盼若南凉真的走向灭亡,自己最好能战死沙场,她实在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要步毛皇后和秀兰的后尘。   某日卯时,一队西秦军从营帐鱼贯而出,众人摘马铃勒马口向着西北方向前进,领头的便是昔日的名刽子柴俊。柴俊精湛的刀法很受乞伏乾归喜爱,几年后便提拔其为营队队长,在对南凉的作战中立下不少功劳,乞伏炽磐登位后更将他升为左卫军副将。尽管柴俊的地位和俸禄比行刑刽子要高上十多倍,但他心里面仍免不了有些许失落,因为堂堂副将的他不可能再从事行刑这种「低级」的事务,刑场不再是他施展本事的舞台了。不过柴俊仍用自己的方式来延续他的刽子生涯,每次冲锋陷阵,他都挥舞着工匠为自己特制的鬼头长刀,将敌人的头颅削去,柴俊所到之处皆是人头满天飞,杀得敌军是肝胆俱寒,而他也在军中得到了「夜叉将军」的称号。   前天,左卫军大将丘楷接到探子的密报,说南凉军有一队粮草经西北山道运返晋兴城内,于是决定将这批粮草截下。而负责这次突袭任务的正是副将柴俊,对于这种手到擒来的任务柴俊当然是乐于接受,不过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据探子报知,押送队伍中还有二十多名女兵。在对南凉的作战中,柴俊和赵瑛的女营战士们打过几次照面,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在战场中都惨被柴俊一刀断头,虽说比不上在刑场上处斩裸身的女人来得兴奋,不过对于已经无法在刑场上一展所长的柴俊来说,在战场上削去女兵女将的头颅已让他感到十分满足了。   一个多时辰后,天空已经放亮,赶了一夜路的南凉辎重队已走出山路,正缓缓地穿过山脚下的密草地。早已埋伏多时的西秦军突然怪叫着从林中冲出,辎重队虽然人数众多,但由于极度疲劳,又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三两下就被柴俊的突击队杀得七零八落。而柴俊自己并不急着杀敌,而是呆在后面仔细观察,当看到那二十多名女兵所在的位置后立即双眼放光,策马挥刀冲了过去。那二十多名女兵是负责在山路接应辎重大队的,因此并非女营中的精锐,其中大部分还是新招入的女兵,面对着敌军突如其来的冲杀,一时竟吓得不知所措。领头的薛凤是从老兵提拔上来的,还见过点场面,看到手下慌张便策马冲上队前,一连砍倒几名西秦兵,然后回头喊道:「姐妹们莫要慌张,他们人数少是敌不过我们的,众人排好队形,小心应战!」   看到队长如此沉着冷静,那些新兵蛋子总算回过神来,开始奋力地击杀来袭的敌军。柴俊见罢心中暗暗称赞,毛皇后带出的女营果然名不虚传,训练有素。不过这一来反而更激起柴俊的斗志,决定要给这帮姑娘们一点颜色看看。「躲开躲开!」柴俊一边喝退挡在自己前面的西秦兵,一边挥着刀冲向奋力拼杀的女兵们。站在阵前的女兵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是参军还不到一年的新兵,杀起敌来虽然勇猛,但也看得出刀法尚不纯熟。柴俊轻蔑地笑了一下便上前弯身一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戴着皮盔的小脑袋便随着刀光飞出几尺远。其余女兵见状当场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刀来对付这个骑着粟毛马的不速之客。可惜柴俊的反应比她们更快,还没等女兵们准备好应战,柴俊又一连几刀削下了五六个女兵的人头,那些无头的尸体在胡乱舞动了几下手脚后都纷纷倒地,飞溅的鲜血仿佛下雨般洒在姑娘们的脸上。薛凤正在侧翼与西秦兵酣战,忽然看到身后的姐妹们一个个被砍下人头,顿时惊得浑身一震,疑心来者到底是人是鬼。   心急如焚的薛凤在拼命杀出重围准备回马与柴俊决一死战时,竟发现二十多名女兵已全军覆灭,一颗颗稚嫩的人头七零八散,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尸身上沾满了鲜血,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心如刀割的薛凤气得挺枪冲向柴俊,誓要将其碎尸万段。身上同样溅满鲜血的柴俊有如修罗厉鬼一般,不慌不忙的举刀迎战,大约五个回合后觑准机会,一个横劈便把薛凤长枪的枪头砍下,薛凤心中大惊,自知大势已去,看着柴俊顺势回砍的长刀,干脆闭眼引颈就戮。当刀锋离薛凤的脖子还有几寸时,柴俊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松力收刀,然后一转手腕,用刀背将薛凤击于马下。「来啊!绑了,带回大营!」士卒得令后马上冲了上去,将薛凤死死按住,抽出麻绳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   不消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了,南凉军的辎重队被全歼,西秦军带着劫到的粮草奏凯而回。大军回营后,众将士见到队后一车车的粮草便知柴俊得胜,尽皆欢呼,其中一名身穿粗布军衣的壮汉更是欢天喜地地跑到柴俊的马前,拱手说道:「恭迎将军!」柴俊看到此人也笑逐颜开,下马后拍着此人的肩膀说:「小老弟啊,今天为兄特意给你带来一件礼物,务必笑纳啊,哈哈哈……!」   这个壮汉名叫郑伸,早年在苑川城中担任行刑刽子,后被提上左卫军中任随军刽子,已有两年的光景。大概是柴俊出身刽子的缘故,他对这个新上来的年轻刽子照顾有加,有时还会教他一些操刀的心得。而郑伸自然也对这位名刽子上司尊敬有加,常以「前辈」称呼之。当他听到柴俊说为其带来礼物时,一下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礼物……?小弟何德何能,怎敢收前辈的礼物。」   「你小子,跟老子还客什么气。看,礼物就在此。」柴俊用手指了一指身后。 「敢问前辈,到底是……,是什么?」郑伸瞄了半天,似乎没看到和礼物有关的东西。 「呐,看到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女人没有?」 「这……。」郑伸这回才看到衣盔破烂、双手被反缚,骑在马上垂着头的薛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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