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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的中国男人(1—44) - 6,2

[db:作者] 2025-07-03 09:15 5hhhhh 1130 ℃

  那人把车泊到车位上就下车嘟地一下遥控关门。他走到张老板老婆身边说了一些很快的话。我追问张老板老婆当时他说什么了。张老板老婆说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我说我没问你什么香味,我问你他说什么?张老板老婆说,他问有什么可以为我效劳的。我很奇怪张老板老婆怎么能听懂这种话。张老板老婆说这有什么难的,凭她三十多年做漂亮女人的经验,猜都猜到了。张老板老婆看我还不明白,就反问我说,小陆子,你怎么那么傻,难道他一上来就说请我吃晚饭吗?我想想也对,我说那你怎么答的。张老板老婆说她不会英文,但T恤两个只还是会的。她就指指玻璃门说了一声T恤。那个人就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这时候我回来了。

  我当时拿了字典回来,没看到张老板老婆被这个男人的车吓一跳的风骚表演,但我是看到张老板老婆和一个澳洲男人在说话,以及男人拉开玻璃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走过去,张老板老婆指指我,那个人就很绅士风度地朝我说,Goodmorning。我也笑笑说,Goodmorning。同时我轻轻对张老板老婆说,谁?

  张老板老婆轻声说,小陆子,你看看他的车。

  我看了一眼这个人的车,红色的,好象乌龟一样的。

  张老板老婆这方面比我懂,她告诉我说这乌龟一样的车叫保时捷,一栋楼的价,阿张本来想买的。我马上明白我可能碰到ATC公司的老板了。

             悉尼的中国男人十六

  后来我们知道这个澳洲人不是老板,是经理,也就是说是这个公司的有权下订单的人,叫杰姆斯。

  杰姆斯带我们进了他的大办公室。他一边指指沙发意思坐,一边脱衣服。杰姆斯脱了衣服特征就显出来了。这个人的主要特征,就如张老板老婆一针见血指出的,到处是毛。

  张老板老婆偷看杰姆斯脱衣服,就象偷看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原。张老板老婆看着看着不好意思地偷笑起来。我实在急死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找一个杰姆斯喜欢的话题,把他弄高兴了,然后切入T恤主题。我知道张老板老婆在关键时刻一点也靠不住,我得靠自己。这样想着我就抬起头来。我看到墙上挂了一付拳击手套。马上我想到这一定是他感兴趣的话题。我明知故问地指指手套说,You?接着我按电影里看到的,做了一个双手握拳,双脚跳来跳去猴子一样的动作。

  杰姆斯笑笑点点头,为了纠正,他站到中间,摆好姿势,做了两下标准的拳击动作,嘴里还咚咚响两下。

  张老板老婆这次倒是悟性挺高,她马上配合气氛做了击中自己胸脯的动作,然后发嗲一样呀地叫了一声,作向后倒下状。杰姆斯忙上去扶住张老板老婆。接着我们三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一看就明白,这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讨好,但杰姆斯显然在关于拳击表演的无言交流下对我们产生好感。他问我的名字,又问张老板老婆的名字,然后他说了一串英文并微笑着看着我们。

  张老板老婆对我说,喂,他说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你就对他笑。于是我和张老板老婆一起点头一起微笑。多年后我才猜到当时他问的应该是我们夫妻两个,为什么张老板老婆不用我的姓,而用她自己的姓。我当时看杰姆斯心情很好,我就不失时机地拿出两件T恤。我用最简单的英文good和nogood说明了一件是我的,一件是杰克李的。我还做了一个洗衣服的动作,表示这两件T恤是洗了以后的结果。

  杰姆斯拿过两件T恤比较了一下,看傻了。我马上伏下身体指指杰克李的T恤摇摇头说,this,nogood。然后指指我们的T恤说,this,verygood。杰姆斯绝对不懂我们中国人的狡猾,他做梦也没想到我在杰克李的T恤上做了什么手脚。昨晚我把杰克李的T恤放进热水洗了两次,然后又放进烘箱烘了两次,现在杰克李的T恤就好象伤病员一样一个肩高一个肩低,难看死了。

  杰姆斯看住杰克李的T恤,嘴里轻轻吐出一声shit。他怎么也没想到杰克李的T恤洗一次会这样,这是个大骗子,骗了他那么久,要不是我们告诉他,他还一直蒙在鼓里。杰姆斯骂完shit,又看了一眼我们的T恤,毫不犹豫地一下笔,写下了第一张订单。

  我和张老板老婆开车回去,一路上歌声不断。唱到唐人街的时候,我们开始争吵谁的功劳大。我认为是我发现了墙上的拳击手套,然后我装疯卖傻,最后拿出两件T恤比较给杰姆斯看,一路顺风拿下了订单。但张老板老婆不以为然。她认为拿下订单,应该从门口按喇叭的一瞬间算起。她说,小陆子,你以为就你那种Good和Nogood傻瓜英文能弄来订单?老实告诉你,当杰姆斯第一眼看我,也就是在门外说第一句话时,我就知道今天订单没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到手了。我听了不服气,这样我们就一路开车一路吵架,一直吵到家门口。

  后来我们安静下来,客观地分析认为,杰姆斯写下第一张订单其原因是综合的。

  这可能起源于昨晚他一定什么事让他痛快了一下,这可能是他的老婆,或者情人和他好好睡了一觉。而这种痛快一直延续到他早上起床,一路开车又是绿灯,到了公司门口又目睹张老板老婆腰一扭从而带动屁股一扭和胸脯一跳的可爱样子,后来我们一进去又对拳击手套表示惊奇,并产生了三个人一起表演拳击赛,最后我拿出两件T恤来,他发现李福林的T恤原来长期骗他(当然这不是事实)。总之一切细碎但绵延不断的快乐都可能导致杰姆斯对我们产生好感并挥笔写下订单。

  进家门时张老板老婆突然说,我真的没想到杰克李的T恤那么差?他胆子也太大了,用这样的T恤布,他都敢啊。

  我笑起来说,你傻呀,不要说杰克李,就是再高级的T恤布,经过我小陆子的手还会好吗?

  张老板老婆听了想了想,突然一头倒进我的怀抱,笑得咯咯咯好象小母鸡一样了。

  不过我担心说,现在报纸上全是招工广告。旺季缺人,我担心能不能完成杰姆斯的第一张订单。

  张老板老婆一听就手伸过来摸摸我的头说,小陆子啊,又来了又来了,你又垂头丧气了。没有订单你垂头丧气,有了订单你还垂头丧气。难道你就不能轻松一点,你这样下去很快老很快不行的哦。张老板老婆说着色迷迷地就把摸我头的手移下去摸我小头。

  我把她的手拿开说,什么老不老,我现在问你工人,工人在哪里?

  张老板老婆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拍拍胸说,工人?你要多少?真是的,有了订单还怕没工人?说完张老板老婆鼻子出了一声气。

  果然第二天张老板老婆就找来三个工人。我很吃惊,我轻轻问张老板老婆哪里搞来的?张老板老婆得意地白了一眼我,然后介绍说,这是你们的陆老板。

  三个工人就叫我陆老板好。

  我摆摆手说,好,大家好。我这样摆摆手的时候我心里觉得好笑。我想起以前人民领袖也这样对人民摆摆手说同志们好。只是一个规模大一点,一个规模小一点,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我把张老板老婆拉到一旁,又一次好奇地追问她到底从哪里搞到三个宝贝。

  张老板老婆得意地看我一眼说,小陆子,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厉害是不是?

  我忙讨好说,不不不,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嘛。

  张老板老婆这下才满意地指指其中一个说,看到那个剪短头发的吗?

  我看了看说,三个都短头发。

  张老板老婆说,男人头那个。知道她是谁吗?

  我摇摇头。

  张老板老婆在我耳边轻轻说,阿三老婆。

  我听了差点叫起来。我想张老板老婆是不是疯了,什么人不能叫,把杰克李管工的老婆叫来了。

  张老板老婆用手嘘了一下说,阿三老婆英文很好,她在杰克李那里就是做翻译的,以后可以帮我们做很多事。她又说,过几天,阿三也会过来。我叫他带一帮工人过来。杰克李没了阿三,我看他还神气什么?

  我听了拍拍她圆滚滚的屁股说,好,这小子早就他妈的该倒闭了!我说到倒闭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轻松,顺便放了一个响屁,由于这屁响得很有乐感,张老板老婆笑起来,并捂住自己的鼻子。我也笑起来说,看到了吗,我被杰克李气那么久,现在你帮我解气了。张老板老婆又笑起来。我说,真的看不出来,可以拉那么多工人过来,陆太,你还是有一手哦。

  张老板老婆笑起来揪我一把说,谁陆太?难听死了。

  我说,你不愿意做陆太是不是?那我叫别的女人做陆太了哦。

  张老板老婆笑起来又要揪我一把说,小陆子,今天你心情特别好嘛。

  我一边躲一边说,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个阿三看到我们那么容易就搞倒了杰克李,他会不会也去杰姆斯的公司抢我们的生意?要知道,这种事我们会干,阿三和他老婆也一样会干。

  张老板老婆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你想想看,如果阿三在杰克李那里那么多年都没抢杰克李的生意,那就说明阿三天生是打工的命。

  张老板老婆这样不紧不慢地分析情况,看上去好象一个很智慧的人。我不免骚兮兮地看住她说,今天,你很靓哦你。

  张老板老婆听了摸摸自己的脸说,是吗,那你的意思除了今天,我一直很难看啦?

  我一下子没劲了,我真是吃不消她这种不合时宜令人扫兴的思维方式。我没了吹捧她的兴致,就随便说,你一直很靓,比戴安娜还靓。布订了吗?不要订布晚了,没布就麻烦大了。

  张老板老婆一听更来精神了。她说,小陆子,你老是戴安娜戴安娜,戴安娜到底有什么好看?这种女人太瘦,一老就干瘪瘪的。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这样的女人。女人要是跟男人长得一样,还叫什么女人?女人就是要前凸后凸,比方……

  张老板老婆从评论戴安娜开始,暗中转为自我表扬。我笑着说,行啦行啦,我知道你是全世界最最标准的女人。

  张老板老婆也笑起来谦虚一下说,也不能说我最最标准,但我象个女人,这一点你应该承认吧?

             悉尼的中国男人十七

  送张老板和李丹玲去中国的那天下雨了。雨突然下得好象天要塌了一样。车泊得比较远,我和张老板老婆幸好带了一把小雨伞,两人挤成一团进了候机大厅。张老板和李丹玲因为没带雨伞,只好各自头顶皮包,拼命奔进来。我和张老板老婆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我想到了一个比较确切的成语,抱头鼠窜。就他们这个样子,想把这里损失的从中国捞回来,这可能吗?

  送他们到候机入口处,我们不能再前进一步了,我和阿张握手告别。我不想来那种悲悲切切的比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送别语,我觉得太严肃了,我就用开玩笑的口气来送别阿张,我说,阿张,发了大财不要杀回来杀我一个回马枪哦。我这样开玩笑一样放屁一样的送别语,做梦也没想到,后来居然成真了(看来不三不四的话不能随便说的)。

  当时张老板笑了笑,说了一句我后来才明白一语双关话。他说,小陆子,不管怎样,嘿嘿嘿,我是不会忘掉你的。接着他看着窗外的大雨,突然很动感情地说,大家看到了,今天下大雨,我张宝根今天就是这付样子离开悉尼的。我张宝根今天敢对着老天爷发誓,我张宝根要是回来也是这付样子,就飞机掉下来摔死!阿张说到这里声音都哽住了,他低下头,用手擦了擦。我估计是眼泪出来了,但因为刚才淋了雨,所以一时也看不清楚阿张擦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看他样子实在可怜,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阿张啊,你回来肯定是坐劳斯莱斯的啦。

  李丹玲冷冷地看着我说,小陆子,你这个人真是的,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我说,奇怪了,我说什么了?我这不是祝阿张好运,祝你们好运吗?我怎么了?你怎么老盯住我干什么呀。

  张老板老婆这时把张老板拉到身边。她整理一下张老板的领子,看住张老板说,阿张,到了那里不要乱吃东西。大陆的东西你肠胃不行的。

  张老板一听眼睛红了说,知道了,我带了胃药。说着他象小孩子一样把药拿出来给张老板老婆看。

  张老板老婆又转身对李丹玲说,你不要让他乱喝酒。你要看住他。他这个人乱来的。

  李丹玲听了也点点头眼红着说,我会的,你自己身体也要当心。

  接着张老板把手里的皮包交给李丹玲,和自己老婆最后拥抱。张老板的手在他老婆的背上颤抖地拍拍。张老板老婆也泪流满面,趴在张老板的一只肩头上发出呜呜之声。旁边的李丹玲也擦了一下眼泪,凑上去伏在张老板的另外一只肩头发出呜呜之声。

  他们这样卿卿我我,三只头抱在了一起,把我冷在一边。我一肚子不高兴,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哭哭啼啼。我想这符合中国人的习惯,一男二女,二女又分一大一小。我还明白了夫妻总是夫妻,就是分家产分田地也还是夫妻。而我和张老板老婆就是从床头滚到床尾,从床尾滚到地板,滚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我还是我,她还是她!

             悉尼的中国男人十八

  张老板带着李丹玲到中国去找大财后,我和张老板老婆的生意就象做梦一样一日千里一发不可收。这就象俗话说,运气这东西,来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

  我觉得张老板老婆功不可没。她大胆地找来了阿三老婆。阿三老婆管理能力很强,分活又公平,所以工人介绍工人,一下子人丁兴旺起来。最旺的时候,老实说除了一些老工人和几个有姿色的女工,其他的我都叫不出名字。我急的时候只能这样叫,喂,那个穿红衣服的。或者,喂,那个戴眼镜的。记得有一次我见一个背包女站在楼梯口,一付无所事事的样子。我就说,喂,那个背包的,没事就去扫扫地。没想到这女人回头看着我说,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你们T恤厂的。

  当然我心里也明白,我们这种看上去好象轰轰烈烈的样子其实也是在走钢丝。

  因为我们起家是张老板老婆偶然和杰姆斯相遇,而那天正好杰姆斯心情特别好,三个人表演了一场拳击赛,然后趁热打铁我把搞过小动作的杰克李的T恤拿给了杰姆斯看,杰姆斯一生气就开了一张订单给我们试试看,然后就有了这轰轰烈烈景象。

  那么只要有一天另一个人也偶然和杰姆斯相遇,杰姆斯也心情很好,那个人也把我的T恤搞一下鬼,杰姆斯的订单不就给那个人了?赚点钱是不容易的,死起来却是很容易的。我觉得光搞小动作是不够的,还必须配合以大动作。

  我的大动作很简单,也是大家一直在用的比较恶心的办法,即桌下交易。

  桌下交易通俗说法就是塞钱,法律上的说法叫贿赂。显然这是一种犯罪行为。

  但我觉得张老板老婆说的做生意哪有不犯法的,不犯法就不要做生意的话有一定道理。人本来是不想犯罪的。人要犯罪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比方我,如果我事到如今还不抓紧时间塞钱,也就是还不犯罪的话,那么杰克李就抢在我前面塞钱,即先把罪给犯了。一旦他抢先一步犯了罪,我就没罪可犯,我就死定了。所以为了不死,我一定要抢先一步犯罪,我一定要抢在杰克李前面把杰姆斯给贿赂了。

  当然嘴上说说抢先犯罪比较容易,真的要实施在技术上还是很麻烦的。

  首先当我在张老板老婆耳朵上说我们要抢在杰克李前面给杰姆斯塞钱时,张老板老婆大叫我是诸葛亮,但当我具体说出数字时,张老板老婆又不同意了。她的意见是哪用那么多钱,意思意思就行了。在我百般解释下,张老板老婆怨气十足地说,小陆子,什么时候对我也那么大方就好了。

  我忙满面笑容说,以前你是我的老板,现在你还是我老板,要什么也还不是你说了算?

  张老板老婆听了笑起来,谦虚一点说,不是不是,你是我老板你是我老板,我都听你的。

  我听了也很高兴说,那明天我去帮你买一条很粗的项链,就象挂在狗脖子上那种。

  张老板老婆一听扑上来勾住我的头颈说,那也不必那么粗,反正你记住我是怎么对你的就好了。

  我想第二个问题是,就算张老板老婆同意我去塞钱,我也不知怎样才能塞给杰姆斯。这种事有点象男女之事。一男一女天也聊了,酒也喝了,沙发也坐好了,但你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你怕一旦动手,对方却说她没这意思告你非礼,那就麻烦大了。同样道理,我要是拿一叠钱塞给杰姆斯,要是他说No,那么塞比不塞钱还不好。

  张老板老婆听了我的担忧,她也同意我。她说,是啊,反过来替杰姆斯想想,就是他很想要这钱,他也怕有人推门进来呀。

  可见想犯罪是一回事,最后把罪犯成了那是另一回事。所以张老板老婆说塞钱最好不要在办公室,最好找一个轻松地方,双方在都没感到什么犯罪的情况下不知不觉把罪给犯了。张老板老婆的建议是下星期为她过生日,租一条船请杰姆斯一起去游海,游着游着就把钱塞过去了。她说,我这主意怎么样,高明吧?我听了一瞪眼说,你不是还没到生日吗?张老板老婆也瞪我一眼说,小陆子,你聪明起来很聪明,笨起来笨死了。生日过了还可以再过,没过也可以提前过,生日又不是死日,多过几次怕什么嘛。

             悉尼的中国男人十九

  在租了一条游艇,订了祝张老板老婆生日快乐的蛋糕,以及一些出海用品后,我又去酒店买了一瓶最贵的酒(就是上面有拿破仑的头的那种酒)。

  这是我想出来的妙计,我想对杰姆斯贿赂之前有必要先来一次试探。比方在高兴的气氛中拿出这瓶酒说这是朋友免税带进来的,我不会喝,喝也白喝,不如你喝。我想只要杰姆斯是一个正常的人,也就是一个贪心的人,他应该打量一下这瓶十年陈酒,表示惊讶和感谢。只要他说thankyou,那么等一会我再塞钱就十拿九稳。

  这样我又找了英文字典,学了一下基本的英文,比方说这瓶东西是本公司的一点小意思,是一个朋友免税带进来的,我不会喝,请笑纳,并希望我们今后进一步合作愉快。说完我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比较潇洒的握手和微笑。

  什么事那么好笑?

  我被后面声音吓一跳。我一回头,见阿三老婆,我就高兴地说,啊呀,我正要找你请教几句英文。

  阿三老婆穿了一件露两只膀子的小背心。在这特定的悉尼中国男女比例失调,也就是青黄不接的年代,三十多一点的阿三老婆两个光膀子习习生辉。我突然发现以前我一直没太注意的阿三老婆怎么那么姿色迷人,撩我心动。

  阿三老婆可能没注意我色迷迷的眼光,她认真地说什么英文搞得你一个人笑个不停。我就说了请她听听我送礼物给别人的英文是不是标准。阿三老婆听了说我说得不错,澳洲人能听懂,同时也纠正了一两个时态和语态。我感叹说我要有你那么好的英文就好了,并提建议以后每天教我两句。阿三老婆说可以。接着她就转入正题,把一张看不清的订单递给我,要我解释一下。

  那天我心情很好(就象杰姆斯那天一样心情好),又加上那天正好办公室的门关着(心情好的时候,自然风也帮你),所以我在接她递过来的订单时在她小臂上轻轻擦了一下。

  我知道很多男人有这种擦一下的爱好,就象女人见布要摸一下一样。我这样和风细雨地一擦,我感到阿三老婆的皮肤比张老板老婆的要滑要细要嫩。

  阿三老婆在我擦她手臂时,并没表现出其他女人那种大惊小怪的假正经,比方触电一样一缩,或者瞪我一眼,阿三老婆只是自然地把订单交到我手里。这种没感觉的现象令我好奇。我想要么阿三老婆童贞未开,未经一战,要么她身经百战,根本不当一回事。

  带着证实一下的好奇心,我看也没看清楚订单,就伸手把订单还给她,要她自己处理。这样在订单到达她的手之时,我又有了机会在阿三老婆的手臂更靠上一点的地方擦了一下。显然这次擦不同于上次擦,我适当地加了点感情色彩。

  这次她产生了反应,她慢慢抬起头来,瞟了我一眼,整个动作就象电影里的演员一样训练有素。凭我三十多年做男人的经验,我敢说这是含情脉脉的一眼,蠢蠢欲动的一眼,鼓励我动手动脚的一眼。我就偷看了一下门说,喂,什么时候一起吃一顿饭怎么样?

  阿三老婆笑笑说,那么忙,什么时候陆太才有空呀?

  我听了她这话一时没明白。我想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说到张老板老婆身上去干什么?但我凭我的聪明马上醒过来。我居然没看出这个阿三老婆竟那么老练,她是怕她听错了意思表错了情,所以放了个张老板老婆的气球搞试探,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就单刀直入说,我请你一个人不行吗?

  阿三老婆痴痴笑了。我看她笑,我也痴痴笑了。这时候突然门呀地一声开了,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不约而同象侦察排长一样朝办公室的门扫去。等我们搞清楚是一阵风,我们又对望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开了。

             悉尼的中国男人二十

  太阳将落海的时候,风懒洋洋的,海懒洋洋的,人也懒洋洋的。一些吃饱饭没事干的人在码头上钓鱼。

  他们认真地装好鱼饵,用吃奶的力气把它甩出去。只听嗖地一声再加咚地一声,海面有了几圈水花,接着这些人就开始静守。这种外表平静内心焦急的钓鱼者令我想起我自己,我不也是钓鱼者,今晚要钓杰姆斯上钩。区别在于他们在钓几块钱的小鱼,我在钓百万元的大鱼。

  张老板老婆和阿三老婆站在码头上,头颈都伸得很长,看住远方。我夹了一个黑皮包,里面是一瓶拿破仑名酒和一个信封。想想那么贵的酒送人,说实话,连我爹都没喝过,真是舍不得。再想想我皮包里另外一个信封。不要说张老板老婆抱怨说太多,连我都心痛。虽然我反复告诫张老板老婆羊毛出在羊身上,或者换句话说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但说是这么说,心还是很痛的。

  等了半天不见杰姆斯人影,我就对左右两女将说,你们先上船,三个人站成一排也太隆重了。

  张老板老婆跟着我说,就是嘛。不就是一个经理,又不是老板。

  阿三老婆听了说,那不是这样说的,也就是因为杰姆斯是经理,他要是老板,订单就不一定给我们了。

  阿三老婆的话总是富有哲理,我听了瞟了她一眼。我觉得晚霞下的阿三老婆比工厂里的阿三老婆更迷人。阿三老婆要说长得很漂亮那倒不见得,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要是不放在一张脸上,也就是说拆开来放,也没什么特别好看。但一旦把这些拼在一张脸上,再加上她的说话和做事的风度,就令我真的有点想入非非了。我想她要是上床,一定比张老板老婆一开口就是上来吧和下去吧要有情趣得多,优美得多,迷人得多。

  我正在想入非非,突然远远的一辆红色宝时捷风一样开来,我马上拉拉衣服迎上去。

  车里出来的不只是杰姆斯一人,还有玛丽,即ATC公司的女秘书。

  杰姆斯下车就说对不起一类的话。我就满脸堆笑说,正好正好,我们也刚刚到。我一边说一边跑去帮玛丽开车门。

  玛丽一出来就很夸张地hi了一声,然后习惯地伸过脸来要和我脸贴脸。我知道这是西方人的规矩,我也伸过脸和她贴了一下。她的香气很凶,薰得我头昏昏。同时我也发现外国女人的脸虽然也和中国女人的脸一样软绵绵的,但有点痒痒的。我想这主要可能是她们脸上绒毛多的关系吧。另外贴脸的时候她的手也伸出来抱我一下,我就迎了上去,这样我们身体也有了一定的接触。由于女人的身体的前锋是两团东西,所以我就体会到了弹力和柔软两个词。我想难怪外国女人和男人上床那么容易,在一般的礼节性接触中就有明的和暗的肉体接触。

  玛丽和我贴完脸,就说了一句话。因为她的发音快而含糊,所以我只能估计是一句赞美的话,我也回了一句你今晚很美丽。她就表示同意说Thankyou,并勾住我的肩膀,我就大大方方勾住她的腰往船上走。

  张老板老婆看在眼里,不无酸意地从背后来一句中文说,小陆子,今天开足洋荤了哦。

            悉尼的中国男人二十一

  我进了船舱,叫船舱里的朋友们围住玛丽请教英文。我赶紧跑去船尾支援张老板老婆和阿三老婆。

  我迎风走上甲板。这时候天已黑了,远远可以看到悉尼的灯光。我走到船尾,大风中我看到三人站在一起。局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尴尬,三个人看上去还挺投机,不时发出哈哈哈的笑声。张老板老婆和阿三老婆手里都拿着酒杯,杰姆斯的酒杯不知哪里去了,但他两只手没闲着,它们分别搭在张老板老婆的肩上和阿三老婆的肩上,有一种独享天伦之乐的意思。

  除了阿三老婆看到我过来,其他两个没在意我的出现。张老板老婆和杰姆斯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但海风很大,听不清楚。从张老板老婆指指杰姆斯的手臂和指指自己的手臂,又指指杰姆斯的胸和自己的胸来看,好象在讨论为什么西方人到处是毛,东方人没有毛。

  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讨论起这样的话题。这种话题要是在我们男人之间谈谈还有点学术价值,起码可以证明到底谁离祖先近谁离祖先远,也就是到底谁进化谁退化。而男女之间谈毛就显得不雅。我观察张老板老婆,她一反刚才不愿来船尾,而是头颈伸得很长,不断催阿三老婆快翻译杰姆斯的话。而杰姆斯在两个女人痴痴笑声中越说越起劲,并慢慢把他的衬衣纽扣解开。

  借着微弱的月光,杰姆斯的那些毛从喉咙下面一点的地方出现了,然后沿着胸开始疯长,它们不顾一切穿过大腹,然后长驱直入,一泻千里,来到小腹,可以想象到了裤裆一定是乱作一团。说杰姆斯那是胸毛,那是我客气的说法,不客气一点我可以说那是猩猩。

  杰姆斯微笑着指指自己的胸,叫阿三老婆去摸一下,阿三老婆客气地笑笑,摇摇手,表示不需要了。而张老板老婆简直是不请自到,她痴痴笑着把头探了上去,好象月亮太暗生怕看不清楚。杰姆斯就叫她comeon,comeon。张老板老婆就伸出手来,这时发现我已走到旁边,她就摇摇头,也表示不需要了。

  杰姆斯见张老板老婆蠢蠢欲动却又停了下来,以为她客气。他就拉起她的手放在他胸毛上来回搓揉。

  这下我亲眼看到张老板老婆恶心表演了。她的脸虽然看不清楚是不是通红(月亮不够亮),但她嘴里说不,实际上半推半就,暗中使劲,这我能感觉到。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就用中文说,啊哟,好舒服哦。

  张老板老婆知道我什么意思,她满脸通红说,你看到的,是他拉我的手的,不是我要的。

  我说,行了行了,不要狡辩了。

  张老板老婆白了我一眼反驳说,那你刚才和人家亲脸我说什么了吗?

  我真没见过那么厚颜无耻的女人,我那是工作,怎么是亲脸呢?我狠狠地骂了一声,他妈的。

  我的一声他妈的倒给杰姆斯听到了,他转头问阿三老婆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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