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Days

如果沒有估算錯的話，今天是我被艾倫.耶格爾囚禁的第三天。

冰涼潮濕的地面殘留著幾灘水漬，頭頂有只擰不緊的水龍頭正時不時地往下滴水，衣服濕了大片，緊貼在身上，而筋疲力盡的我只能靠牆而坐，栓住手腕的兩根鐵鍊將我的自由牢牢限制在了這間不知位於何處的密室內。

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和艾倫會不會一直保持長官與下屬的關係呢？已經永遠沒有這種如果了。

那是個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晚。

“咚，咚，咚”，門被敲了幾聲後，艾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兵長，您要的紅茶來了。”

“進來。”

辦公間隙啜一杯紅茶是利威爾多年不變的習慣，通常情況下，利威爾會把泡茶的工作交給佩特拉去做，這一次也一樣，所以他對端茶進來的人是艾倫這一點感到了些微的疑惑，不過也僅僅是疑惑而已。

“茶太濃了，”利威爾喝了一口，略帶不滿地對呆立在桌前的少年說，“這是你泡的？”

“嗯……嗯。”少年點了點頭。

“佩特拉沒有好好教你嗎，”他又喝了一口，覺得隱約有股怪味，便把杯子放在一旁，“算了，你回去吧，以後這種事讓她來做就好。”

“兵長真是中意佩特拉小姐啊，”艾倫意外地非但沒有乖乖離開，反而向前一步，雙手撐在桌上，“在您眼裡，我只是個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小鬼吧？”

利威爾一陣詫異：“你在說什麼？艾倫……”

“兵長，”艾倫一邊打斷他一邊往前靠得更近，深深的目光與男人的眼神相接，“您知道嗎？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我的眼睛就只注視著您一個人……”

一陣眩暈感襲向正要站起身來的利威爾，他想揪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狠狠揍一拳，可是四肢卻突然變得軟弱無力，“頭好暈，艾倫你……在茶裡放了……什麼……”眼前越來越模糊，利威爾難受地捂著額頭，癱倒在椅背上。

失去意識前，他看見的最後一幅畫面是艾倫捧起自己的臉，狠狠吻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的一瞬間，利威爾只覺得全身冰涼，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發現自己正靠牆坐在地上，一隻手不知被什麼東西拴在背後無法動彈，而另一隻手——

“哢嚓”一聲，艾倫把利威爾的手腕拷進了一副固定在牆上的鐵手鐐內，又粗又沉的鐐鏈將他的雙手牢牢拴在身後，“這是……”意識到所處的狀況後，他立刻拼命掙扎起來，“這是怎麼回事！艾倫！快放開我！！”

“醒得比預計的時間早啊，幸好我動作夠快，”艾倫後退幾步，語氣稀疏平常得仿佛在閒聊，“請不要反抗，手鐐非常牢固，即使您是人類最強也只會白費力氣喔，還有大聲呼救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鐵鍊隨著他的掙扎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但絲毫不見斷裂的跡象，利威爾於是停止做無用功，轉而怒目瞪向面前的少年。

“……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何要把我銬在這裡？”

房間內除了拴住利威爾的手鐐和牆上的一隻水龍頭外再無他物，沒有窗戶，唯一的一扇木門也緊閉著，艾倫腳邊的一盞油燈正發出昏黃的光，他蹲了下來，燈光映亮了大半張臉。

“利威爾兵長，”往日乖順服從的神情已無跡可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鬱的面孔，“我一直都……愛著您，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開始了，我不想讓您被任何人搶走，也不願看到您跟任何人接觸，所以我把您帶到了這裡，在這裡誰都找不到，我們就能不被打擾地在一起了吧。”

“你……開什麼玩笑？”利威爾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艾倫會說出的話，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十五歲的小鬼雖然絕不輕易屈從於人，但在自己面前還是很老實的，自從在審議所被他收拾一頓之後，這傢伙面對他時就像只被馴服的家犬般言聽計從，和班裡的其他成員相處也很和睦，這樣的小鬼怎麼可能會做出囚禁自己這種膽大包天的事？

絕不可能，一定是什麼無聊的遊戲，被狠狠訓斥幾句就會收手了吧，一定是這樣。

直到那小鬼過來脫我的衣服，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喂，你在做什麼？快住手！”

艾倫分開雙腿坐在我的胯部，自顧自地一粒粒解開我襯衫上的紐扣，我掙扎著叫他住手，但以往很聽話的小鬼此時卻對長官的命令置若罔聞。

“不愧是兵長，肌肉鍛煉得很棒啊，”他就像撫摸一件珍寶似的在我的腹肌上來回摩挲著，眼神欽羨不已，我被弄得渾身不自在，大聲問他夠了沒，可他竟然伸手去扒我的褲子，“您在說什麼啊，才剛開始不是嗎？”

為什麼自己會在晚飯後換上便服呢？棉質的長褲被艾倫輕而易舉地褪到了膝蓋，接著是內褲，我眼睜睜看著艾倫用手握住暴露在空氣中的性器頂端，上上下下地套弄起來。

“您這裡好像挺有感覺啊，漸漸變硬了呢。”艾倫很是滿意地注視著挺立的柱體，這種令我有些難堪的注視不知為何竟讓下腹湧過一陣熱流。

“可惡……！”

燈光變得朦朧而曖昧，艾倫像是故意做給我看似的一件件將自己身上所有衣物脫光，修長的腿夾住我的腰，接著用手扶著我的性器朝他股間的入口送去，但是沒有經過潤滑的後方非常緊致乾燥，根本擠不進去。

“喂，快停手！那種地方進不去的！”我慌忙大喊，這小鬼瘋了嗎？

他不放棄，又使勁向內擠了擠，總算沒入了一小節，但從他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滋味並不好受，同樣我也舒服不到哪去，頂端緊繃繃的像是要斷了一般，而艾倫還在繼續深入。

“臭小鬼沒聽見我說的嗎！給我停下！這樣你會受傷！”

不知為何，我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正被迫做這種事，而是艾倫可能會因此受傷，這究竟是不是出於保護部下的慣性思維我已無暇細想，隨著溫暖狹窄的甬道緊緊包裹住性器，插入的過程似乎稍微順暢了些，但是很快我擔心的事就發生了，一股鮮血從艾倫的股間流了出來，沿著臀瓣往下淌。

“艾倫，你流血了！”我睜大雙眼，可艾倫就像沒聽見似的，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咬著牙執意往下一坐，“滋噗”一聲，我的性器終於全部埋入了他的體內。

“抱歉，弄得很髒啊，”他眯著眼微笑，“會用水好好沖洗乾淨喔。”

艾倫說著伸手擰開了牆上的水龍頭，冰冷的水嘩地正對我頭頂沖了下來，“呃……！”我渾身一個激靈，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很快便渾身濕透。

“我愛您。”他貼上我的胸膛在水流中與我接吻，雙腿圈住了我的腰。

這傢伙，真的瘋了。

“呼……啊……”身上的人不停扭著腰，體內的性器隨著他的動作在後穴內進進出出地抽插著，鮮血時不時地滲出來，但馬上就被水流沖走，艾倫看起來像是逐漸有了些快感，甬道內變得又濕又滑，但依然絞得很緊。

“利威爾，兵長……我好愛您……”他蹭著我的鼻尖。

“咳，咳咳……夠……”

“我一直，嗯啊……都，愛著您……”

“艾……倫！！快停……”

“一直……”

“咳，艾倫……停下！停下啊啊啊！！！”

我忍無可忍地大吼出聲，水沿著濕漉漉的頭髮和臉頰不停往下流，艾倫用手一把捂住我的嘴，笑容張狂而放肆：“兵長好吵喔……可您明明很享受不是嗎，”他的眼睛像是會自然發光的寶石，“雖然全身又濕又冷，可是下面卻，熱得要命啊…..”

我無法反駁，身體早已比大腦先一步做出了誠實的反應，儘管拼命克制，可從那個部位一層層蔓延至全身的快感卻在迅速摧毀我的理智，艾倫前後晃動身體時迷亂的表情，還有緊緊吸住我不放的溫暖的甬道都是致命的誘惑，令我難以自持。

尤其高潮來臨前，艾倫扭腰的速度突然加快，高漲的欲火把我們兩人燃燒成了一個整體，而他滿臉緋紅，大口喘氣呻吟的樣子竟讓我覺得很……可愛？

“哈……”我長歎一聲，與他同時釋放了出來。

太糟糕了。

“我每天給您送一次飯，”艾倫低頭清理著現場，“畢竟只能趁大家睡覺的時候過來這裡，所以在我來之前，請不要消耗太多體力，否則會很容易餓。”

意思是讓我不要試圖逃跑？我看了艾倫一眼，他沒有抬頭看我，“你的傷不要緊嗎？”

雖然股間已經不再流血，但他的行動明顯有些不便，“沒事的，”艾倫抬起頭笑了笑，“比起這個，兵長，我想抓緊時間在您身邊睡一會，天亮前我就得趕回去了。”

艾倫把頭靠在我肩上，很快就睡著了，而我也被一股莫名的倦意包圍，在他隔著衣服傳來的體溫中逐漸陷入夢鄉。

醒來時，身邊已空空如也。

油燈被留了下來，成為房間裡唯一的光源，我稍微活動了下酸痛的四肢，一滴水冷不防砸在頭頂，昨晚一邊淋成落湯雞一邊與艾倫做愛的記憶浮現在腦中，我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團裡的那些傢伙應該已經發現我失蹤了，此時說不定正四處尋找我的下落，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但總歸要嘗試自救一番，“喂——！有人嗎——！”我朝木門的方向大聲呼喊，希望有誰能聽見，但喊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四周一片死寂，連只老鼠爬過的聲音都聽不到。

“嘖……那傢伙究竟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

我不死心地扯了扯手腕上的鐐鏈，正如艾倫所說，它牢固得令人喪氣，一股怒火猛地從心頭升起，我盡可能地用上全身的力氣一次次向前拼命拉扯，就這樣持續了不知幾個小時，手腕磨出了水泡，但鐵鍊的另一頭仍緊緊地釘在牆上紋絲不動。

“該死！”我大罵一聲，強烈的挫敗感與饑餓同時向我襲來，時間超乎想像地漫長而難熬，油燈的光越來越微弱，最後終於徹底熄滅了。

我躺在仿佛永無止境的黑暗中，餓得昏昏欲睡。

艾倫，那個混蛋小鬼，怎麼還不來。

當聽見木門被打開的聲音時，我幾乎是立刻就抬起了頭。

艾倫提著一盞新的油燈和一個大布包走進房間，看見我之後像是放心了似的松了口氣：“讓您久等了，兵長。”

他從布包裡拿出一盒飯菜和一瓶水，食物的香味把我的胃刺激得咕嚕嚕直叫，“這些是我偷溜進廚房帶出來的，”說著用勺子舀起一勺飯喂進我嘴裡，“看得出來您很餓了，真是的，以後可不能隨便消耗體力喔。”

我幾乎是嚼也不嚼就匆匆把飯咽了下去，在第二勺遞來之前盯著他的眼睛問：“艾倫，你打算這樣把我關多久？”

“這個啊，”艾倫的雙眼一瞬間又像昨天那樣閃耀出瘋狂而欣喜的光彩，“到您愛上我的那一天為止。”

這一晚，我們沒有接吻也沒有做愛。

艾倫倚靠在我身旁，仿佛哺乳動物的幼崽似的時不時蹭著我的頸窩，如果放在一對戀人身上，這一定是非常親密的行為，可我此時卻沒有回應他的心情：“艾倫，你的傷還沒好嗎？剛才你走進來時，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的姿態吧？”

“我也覺得奇怪，按照平時的情況應該很快就會痊癒才對，”他說，“不過這樣一來兵長留在我體內的痕跡就能維持得久一點了……呐，您會討厭我嗎？”他忽然停頓，抬頭看向我，“昨天的事很抱歉，但是請一定不要討厭我，拜託您了，別討厭我……”

此時的艾倫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和無辜，我突然稍微心軟了一下，搞什麼啊，明明受害者是我才對吧？“艾倫，我們就像以前那樣相處不好嗎？我不會討厭你，只要你放我……”

“不行，您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艾倫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時，我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裡唯一一盞油燈出神。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鐵銹味，而我的肩頭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艾倫的氣息，就在幾個小時前，艾倫柔軟的髮絲還撓得我脖子發癢，可是現在陪在我身旁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等等，我在想什麼呢？居然會捨不得那小鬼離開？……不對勁，完全不對勁，我用後腦撞了撞牆讓自己清醒些，突然“啪”一聲，一滴水狠狠砸在我另一側的肩膀上，我扭頭一看，才發現衣服已經濕了一片，水是從牆上那只鏽跡斑斑的水龍頭裡漏下來的，看來這個鬼地方不僅偏僻，還年久失修。

必須做點什麼才行。我握緊拳頭，又開始像昨天那樣一遍遍奮力拉扯著手腕上的鐵鍊，就算是無用功也比坐以待斃強，而且，如果不設法轉移注意力，我就會克制不住地去想艾倫的事。

“嘩啦”，鐵鍊被繃成直線，在我的力道下咯咯作響。

艾倫此時在做什麼呢，是在訓練還是裝模作樣地跟大家一起到處找我？

“哈……哈……”我喘了幾口氣，繼續用力向前拽。

他的傷好了嗎，會不會被人不懷好意地問一些猥瑣的問題？啊，要是有人敢這麼對艾倫我是絕不會讓那混蛋好過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筋疲力盡地倒在牆上，腦子又昏又沉，連油燈何時熄滅了都沒注意。

艾倫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出現……如果他再也不來了呢……他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嗎……快點……快點來到我身邊……我要承受不住了……

艾倫……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我隱約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叫我：“兵長？”

“艾倫……”

“兵長，您沒事吧？”艾倫的身影在我逐漸清晰的視野內晃動著。

“艾倫，過來……”

我蠕動雙唇發出沙啞的氣聲，這回艾倫乖乖地湊了過來，我對準他的嘴一口吻了上去。

“唔唔……嗯……”他先是嚇了一跳，但很快便貼過來與我纏在一起熱吻。

舌頭在粘滑的唾液中摩擦，濕熱的喘氣掃過彼此的臉頰，艾倫身上還帶著剛沐浴不久的香氣，弄得我腦袋暈乎乎的，我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再沒有什麼能比他的體溫和心跳更讓我安心，很快我們都熱了起來，艾倫會意地騰出雙手，迅速拉扯著兩人的衣物。

第二次插入異常順利，面對我有些擔心的眼神，艾倫難得靦腆地小聲說了句沒事，他的體內甚至比上次更濕滑，更火熱，緊緊絞著我的分身熱情地往裡吸，簡直棒極了，要不是我咬住牙關，差點當場就射在裡面。

不等艾倫開始動，我重重地向上一挺胯，“啊啊！”一聲尖叫不出所料地傳入我耳中，我看見艾倫脖子的線條向後繃直，便不假思索地舔了上去，在他不停的尖叫呻吟中向上頂送抽插起來。

“嗯嗯……啊……兵長，好……好棒……”艾倫大口喘著氣，從臉到胸膛紅了一片，更多濕熱的液體不斷地湧出來，隨著身體的律動發出粘膩淫靡的聲音，在一次次的撞擊下，他不由自主地前後扭腰，讓我進入得更深，那混合著快樂與無助的表情真是——性感透了。

我狠狠挺動胯部，每一下都直擊中他的敏感點，艾倫的呻吟變得越發高亢急促，我知道他快要到了，不斷收縮的甬道撩得我也有股想射的感覺，隨著一陣加速衝刺，我在滅頂的快感中把精液一滴不剩地灌進了他溫暖的身體裡，而他也抽搐著噴出了一大股白濁。

“哈啊……兵長……”

釋放之後的艾倫一頭癱倒在我身上與我一起喘著氣，鼻子裡發出滿足的輕哼，毛茸茸的腦袋就像小動物般可愛，我強忍著去揉一揉的衝動，把目光投向黑色的天花板。

這樣下去可不妙，我想。不能再拖延了，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儘快。

等我發現命運向我施以援手時，已經是一覺醒來之後的事了。

全身不知何時已經濕了個徹底，我疑惑地坐起身往後一看，牆上被不知從哪滲出的水浸濕了一大片，細細的水流從那只水龍頭裡不間斷地往下淌，在地上滴滴答答地濺出一個又一個水花。

我把耳朵湊到牆前，聽到了輕微的水聲，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拆了你這根破水管可正是時候。”我握緊拳頭，開始向鐵鍊施力。

一下，兩下，三下……隨著我一次次使勁往前拽，鐵鍊另一頭的牆皮一塊接一塊地剝落下來，這兩日持續漏水加上我累計幾十個小時的拉扯，牆體逐漸鬆動，水滲透了鐵鍊下的牆皮，讓它變得酥脆鬆軟，最後終於徹底崩裂了。

“嘩啦”一聲，掙脫了束縛的兩根鏈條甩在地上，緊接著一大股水流從牆上的裂縫裡噴湧而出，我來不及給自己解開手銬，沖過去一腳踹開木門，門外是一條昏暗的走廊。

我沿著走廊一路狂奔，心臟砰砰直跳，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終於有了光。

當奧路歐和袞達發現已失蹤三天的利威爾兵長時，他正倒在路中央虛弱地喘著氣，按照奧路歐的描述是“看上去快要死了”。

團長和分隊長在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但令他們詫異的是，利威爾拒絕回答一切問題，對自己這幾天的遭遇一個字也不肯說，無論大家怎麼勸都沒用。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人們終於漸漸地不去追究這件事了，可是他們發現兵長的脾氣變得有點古怪，經常會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大發雷霆，比如晨練的隊伍不夠整齊，飯菜裡有髒東西，士兵外出得過於頻繁等，就連韓吉分隊長也會不小心惹得他發火，說出“禁止你再踏入我的辦公室”這種話，讓大家十分惶恐。

從那間密室逃出來後，我一直在等待艾倫的反應，不管是主動找我道歉也好，害怕被懲罰而逃跑也好，不死心想再囚禁我一次也好，我只想看到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可讓我失望的是，艾倫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他就像平時一樣向我打招呼，與我交談，既不畏懼也不退縮，坦然得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我很奇怪自己並不恨他，也沒有向埃爾文揭發他的行為，如果當時我說出真相的話，那小鬼恐怕早就被槍斃了吧？難道他從來沒有擔心過一點嗎？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接受懲罰的覺悟？

艾倫的想法我越無從得知，越是忍不住在意，等意識到的時候，我的目光已經追隨他很長一段時間了，每天最關心的也都是他的事情。

直到我為韓吉想借用艾倫一晚而大發雷霆時，我才猛然發覺一個無法否認也無法回避的事實：我愛上了艾倫。

只要他站在我身旁，我的心情就非常好，他跟別人靠得很近，我就有大罵一通的衝動，看到他和佩特拉有說有笑地在廚房做飯，我會覺得飯菜髒死了，他的同期總是約他去鎮上玩，我恨不得要把他拴在自己身邊，讓他哪裡也去不了，誰也搶不走，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我愛他。

回過神時，我已經站在地下室門口了。

在這扇門後面，艾倫說不定正等待著我，時至今日，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歸屬在哪裡。

他那裡。

我伸出手。

“咚，咚，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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