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更新，一发粗长

————————————————————————————————

【第五章 谢偃 之二】

又完成了一项偃术研究，我回到阔别已久的居所，只觉心情十分舒畅。

正好今夜天气不错，月朗风清，正宜饮酒作乐。我从地窖中翻出一坛私藏的陈年美酒，在院子里席地而坐，自斟自饮起来。

唔……这酒当真不错。

酒喝得多了，也不知是浸染了冥思盒，还是抑制了灵力中枢，竟让我生出一点和常人相似的，醺醺然的醉意。

之所以知道常人的醉意是什么样的，是因为我记忆里也曾有过几次。

那些我所拥有，却不属于我的记忆……

无论是什么样的珍贵美酒，入我腹中之后都一概被灵火烧掉，当真是暴殄天物。

而酒性易燃，似乎灵火烧得就格外旺些。我周身有些发热，酒气上涌，忍不住打了几个嗝。

“此时相望不，呃，相闻……愿逐月华，呃，流照君……”

“你就只会这一句么？”

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只见师尊站在那里。

一轮皎洁明月正悬在他身后，然而那一身黑袍却不透半点光亮，如同溶到了沉沉暗夜中去一般。

相思百年，一夕得见，当真……令人心绪难平。

“见笑了，在下会的确实不多，只是记得几句吟咏月色的罢了。”我举杯向他，吟道：“水纹珍簟思悠悠，呃……千里佳期一夕休……”

他嘴角抽搐一下，道：“你醉了。”

“醉？在下没有醉。”我摇摇头，笑道：“在下怎么会醉呢？应该是……呃，坏了才对。”

“……”

“师尊，如此良夜……唔，”我几乎忍不住笑，“可愿与……弟子，共饮一杯？”

他摇了摇头，在我身边坐下，拿过我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本座还真不知道，你喝醉了是这等模样。”

酒杯被他拿走，我只得抱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

“何等模样？”

“如此……放肆。”

“师尊明鉴，弟子怎敢……唔……”

酒。月色。熟悉的气息。

还有唇上带着酒香的温软触感……

全部与记忆中毫无二致。

灵力运转有些迟缓，冥思盒一片混沌，恍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是别人的记忆占据了我的心，还是我入了别人的梦？

“嗯……师尊……”

师尊将我抱在怀中，唇瓣辗转，舌尖交缠，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

此情此景……就如同我们的第一个吻。

……不，不是。

那不是我。

不是我……

……那又是谁？

“唔……”

一只手探入衣襟，隔着里衣揉捻着左胸的一点。

头脑变得迟钝，身体却似乎愈发敏感。明明是每天贴身穿着的柔软衣料，此时擦过胸前，却传来难耐的阵阵酥麻。

“师尊……”

好热。

仿佛是腹中的灵火渐次烧到了四肢百骸，我热得一身是汗，伸手便脱掉了外袍，然后开始扯腰封。

扯了半天，却怎么也扯不掉。还是师尊看不过眼，伸手过来帮我解开了。

解开之后……里面还有。

可恶，我怎么穿了这么多层衣服。

这时师尊轻笑一声，重新把我揽入怀中。又一番缠绵轻吻之后，他目光深沉，凝注于我脸上，半晌才低低唤道：“……阿偃。”

这个名字唤醒了冥思盒中的另一部分记忆，之前的画面如潮水般瞬间退去，停滞的灵力重新开始流动，我骤然清醒过来。

下一刻，全身的热度又突然聚集到了脸上。

“师尊！”我赶忙挣脱出来，“在下失礼……”

“有何失礼。”师尊将我一把拉了回去，“又不是第一次。”

“这，怎可在光天化日……不，那个……幕天席地，不对……”我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怎可在外面……”

“哦。”他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将我一把打横抱起。 “那便进屋吧。”

“师尊，在下自己可以走……”

“醉成这样，若是摔上一跤，本座又要去找谢衣。”

唔，说得也是。

近来身体关节确实有些滞涩，也许正如谢衣所说，是到了该保养的时候了。

单是手脚卡住还是小事，若是像上次一样连师尊一起卡住……

师尊面色不豫，大概也是想起了那次不甚愉快的经历。他抱着我穿过前厅，进了卧房，将我轻轻地平放在榻上，随后自己也上来了。

“嗯……”

他双臂撑在床上，低下头吻我，身体却一直和我保持着一掌宽的距离。

看他那小心翼翼，生怕压到我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好笑，伸出手抱住了他，然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不如让我来罢。”

师尊仰卧在榻上，唇角微勾，看着我主动除去身上一件件衣物，直到只剩一件里衣，然后又低下头去解开他身上繁复的坠饰。

我们俩的衣服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件，忙活了半柱香时分，好不容易才全部脱下。我看着师尊炽热的目光，伸手从旁边拽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师尊少候，在下稍作沐浴，去去就来。”

桃源仙居的温泉真乃绝妙。我一直泡到月上中天才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醉意全无，连全身上下僵硬的关节都泡软了。

菜地里的作物也长势不错，之前种下的黄瓜和茄子都差不多要成熟了，过些天是师尊的生辰，正好摘一些下来孝敬他老人家。

对了，师尊还在等我，还是速速出去，莫要让他担心。

出了桃源仙居图，只见师尊躺在床上，已经睡去。

他鼻息沉沉，睡颜平和，眼睫下面淡淡的一层阴影，想来是最近太过操劳，还是要多加休息为好。

一边想着，我一边伸手将他推醒。

“师尊？”

他被我一推，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偃甲时钟。“子时三刻。”

“……你方才去哪了？”他手指勾起我肩头一缕潮湿的长发，脸色不是太好。“一去就是两个时辰。”

“在下只是稍作沐浴而已。”我指尖拂过他赤裸胸膛，顺着敞开的衣襟一直向下，“不想却让师尊久候，十分过意不去，如今只得将功补过……”

指尖若即若离抚上微微灼热的一处，隔着里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刮挠，感觉到下面的物事瞬间涨大起来，没几下便从衣襟之间探出了头。

我含笑瞟了一眼师尊，见他脸上不悦神色一扫而空，正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被灼热目光盯着，仍然免不了一阵窘迫。我脸上微微发烫，一只手轻轻揉弄着那硕大物事，看着它在掌中完全挺立。

然后我从怀里抽出一块软布，开始细细地从上到下擦拭起来。

擦了片刻，只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要彻底清洁。”我低着头，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是说……本座不够干净？”

我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师尊脸色铁青。

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中攥着的软布，才意识似乎是做了蠢事。

糟糕，因为形状大小太过顺手，不知不觉就……

“这……”我心念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用平稳缓慢的语气向他解释道：“是因为在下……新做了一种膏脂，这种膏脂在使用之前，必须先用软布擦拭皮肤，以除去过多的水分，否则残余的水分会与其中的某些成分产生反应……”我一边嘴上不知所云胡乱搪塞，一边从床头取过了前些天研究偃甲时所用的膏脂，开始为他涂抹。

师尊似乎是想要说话，我却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待到一席话说完，手上才涂抹到一半，他却似乎已经放弃了说话的想法。

等我终于涂抹完毕，抬起头，只见师尊脸色不是太好。

“师尊有何不满，可是在下照顾不周？”

“……没什么，你继续。”

我又从盒中挖了些膏脂，分开双腿，开始为自己扩张。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过了一盏茶时分，却又皱起眉头。

“你……”

“在下尚未准备好。”我伸进了第二根手指，“师尊请稍安勿躁。”

“……”

当我正准备伸入第四根手指时，师尊似乎是已经按捺不住，沉声道：“够了。”便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抬起我双腿便要进入。

才进入一点，我叫道：“慢着！”

他硬生生顿住，脸上神色一言难尽。“……怎么？”

“这个姿势不安全。”我挣扎着从他身下爬出来，然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这样比较好。”

只听师尊深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从后面覆了上来，一点一点慢慢顶入。

“啊……”我不禁叫了一声。

他又一次停住了，咬着牙问：“又是哪里不舒服？”

“不，在下很是舒服，师尊请继续。”

“……若不是谢衣说缺少材料，本座真想把你……”

“把在下弄坏？”

“……你知道就好。”

师尊一开始动作还算轻缓，但渐渐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后来又伸手将我腰胯拉起，让我跪趴在床上，从背后一下一下用力地顶进来。

“嗯……啊……！”

他动作一滞，停下来问我：“你还好么？”

“唔……不必顾及我……”我艰难地转过头去，回答道，“灵力有些紊乱……不过，灵力部件，嗯，有备用的……啊！”

他突然又狠狠地撞了进来，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停下动作。

灵力在身体里左冲右突，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一定要让谢衣修改一下灵力通路，这次要用我的设计方案，再也不能相信他了……

第二天，师尊一早便匆匆离开了。

左右无事，正在卧床休息之时，谢衣的偃甲鸟又飞到了我肩上。

谢衣在信中告诉我，他已经下了战书给初七，但是初七借口任务太忙，不理会他的挑战，问我该怎么办。

我回了封信，表示我有办法，但交换条件就是他要帮我修改灵力通路的结构。

他很快回信，答应了我的要求，并表示如果初七不来，那偃甲便没了用处，正好和新的灵力通路一起装到我身上。

我没有再给他回复。

❖❖❖

休养了一天，我自觉身体无碍，便收拾一下出了门，通过城中的传送法阵去往下界。

下界正是春暖花开之时，长安城与记忆中一样繁华喧嚷。我漫步在城中，穿过熟悉的街巷，不知不觉间便信步走到了定国公府门口。

想起那一年的春天，我便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遇见了无异。如今匆匆十余年过去，我还丝毫未变，他却已经长大了，真是令人感慨。

许是府中的下人看到了我，还未等我上门求见，无异便已经从内飞奔了出来。

“师父！”

他站在我面前，当年的小小孩童早已长得和我一般高矮，眼神清澈，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好一个英俊少年。

“无异。”真是个好孩子，我忍不住面露慈祥微笑。

“为师不放心，从上边下来看看你。”

“师父……”无异十分感动，“别说得像是你已经……那啥了一样。”

无异带我去见了清姣和乐先生，他们都身体安康，生活顺遂，令人十分欣慰。

清姣去张罗招待我用晚饭，我虽不愿叨扰，但拗不过她，只得生受了下来。无异趁机将我拉进他的房间，向我请教一些偃术上的疑难。

“师父，”无异眼神明亮，“上次你写信跟我要的那种材料，是做什么用的？”

“是用来试制一种新型偃甲。”我含笑答道。

“师父又做新偃甲了？太好了！”他十分高兴，“等做好了，我能不能看看？”

若是一切顺利，我们确实计划将此种偃甲推广到下界。“这个自然。”

与无异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饭，席间交谈尽欢，他家的厨师手艺十分不错，我趁机又要了几份菜谱。

不知不觉间，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又下起了濛濛细雨。我见时候已经不早，便婉拒了他们的挽留，只借了一把伞和一盏提灯便告辞了。

街道上空空荡荡，我打着伞，提着灯，独自一人慢慢前行，只觉十分悠闲自在。

长安城虽大，但我要去的地方却不难找。拐了几个弯，便看到了那一片空地，我找了附近的一个墙角，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果然等到了我要等的人。

我现身出来，对着站在侠义榜前方的黑衣人招呼道：“初七。”

小说相关章节：偃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