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行了，别再折腾了，好好的一边呆着去。”

“七杀大人……再试一次……”

被拉住衣袖的瞳没有停下动作，仍旧操纵着轮椅往内侧的寝殿而去。

“已经十天，我和你都没能试出有效的法子，再多这一次，又有何意义。”

大约是谢衣的神情看上去太过消沉，瞳叹了口气，将轮椅转回来面对着他，又说：“今天是阿夜所言期限的最后一天，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来接你，我劝你跟他回去之后，不要再反抗于他比较好。”

“我不过是有自己的想法，何来反抗，我……”

瞳摆了摆手止住他的话：“你若觉得不是，那就不是。总之，早年我就劝过阿夜，那时他不听，如今也只算得自作自受。七杀殿也不是个每日闲散的地方，只盼他快些领了你回去，给我多留两天清静。”

“七杀大人劝过师尊什么？”

瞳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谢衣待要追问，却听见身后门响，回头一看，正是沈夜推门走了进来。

“哦，这可巧了，说到谁，谁就来了。”

“你们……”刚进门的沈夜一脸不明所以，来回将瞳和谢衣看了几眼，问道：“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瞳将轮椅转过去，“十日期限已到，并没有什么好法子，人你领回去吧，往后的事，早做决断。”

扔下这么一句话，那座载着他的轮椅缓缓移动着，消失在了內间寝殿的门后。

被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谢衣低着头看着地面，看起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吧。”

沈夜的声音很轻，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他说完就朝门外走去，也不去管身后的谢衣有没有跟上来。

他走了不短的一段路之后，才听到身后脚步声急促的响了一阵，最终在离他不近的地方慢下来，用和他相仿的速度慢慢走着。

不知为什么，谢衣每每回想起这阵子和沈夜见面的时候，都只能想起如现在这般的漆黑深夜。以前那些有着明亮阳光的过往，都好像自己在他的记忆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悄悄地躲藏了起来。沈夜给了他十天时间来寻找压制魔族力量的方法，也答应在这十天内暂缓与砺罂的合作。他这十天都在七杀殿内和瞳一起试验各种方法，而沈夜，也抱着足够的耐心，一直等到这第十天的深夜里，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许是有云雾遮挡，今夜的光线十分微弱，谢衣虽是离沈夜有些远，但也并不是会看不见他的距离。但是当他低头走了一段路又再抬起头来时，除了沈夜身上所佩金属饰物的些许反光，竟再看不见其他。正巧沈夜路过的地方长着一棵颇高的树木，树影将那些落在沈夜身上的光线尽数掩去，那一瞬间，就像是他消失在了谢衣眼中一般。

“师尊！”

等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在向前跑着，他一头扎进那片吞噬掉人影的黑暗里，直到和沈夜的身体撞在一起。

“怎么了？”

沈夜扶住谢衣，十分自然地将他的手握住，才发现那里竟沾着一层冰冷的汗水。

“谢衣，你不舒服？”

他和谢衣都被树影笼罩着，除了大约的轮廓也再看不清什么，可是两人都没有移开目光，默默的对视着。

沈夜没有松开谢衣的手，将他方才撞在自己身上的地方稍微揉了揉之后对他说：“如果没事，就跟为师回去。”

谢衣的手指缠紧了沈夜，也不知道算是怎样的回答，沈夜没有多想，就这样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沈夜放慢了脚步，原本不远的紫微大祭司殿，他们却走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门是开着的，灯光从里面照出来，让沈夜得以清晰地看到谢衣的脸。他发现谢衣也正看着自己，除了仍旧相握的手，再看不出一丝方才那般的异样。于是他将手松开来，率先踏进殿内。

等到谢衣也走了进来，那扇石门便被沈夜关上。不仅关上，还以结界为封，将这间宫室与外间阻隔开来。

“谢衣。”做完这一切，他开口说道：“十日期限已过，你可有找到可以对抗魔族力量的方法？”

谢衣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那便按照先前所说好的，为师要将你身中魔气封印，如非万一，不可擅自动用这股力量。你，可有异议？”

“弟子能力不及，自然听凭师尊处置。”

谢衣虽然成功与体内魔气同化，但也因此沾染了太过浓重的魔族气息，再加上脸上那道魔纹，若让他就这样出现在流月城内，莫说是继续担任破军祭司，只怕连普通的生活都难以平静维持。所以沈夜欲以神农之力将他体内魔气镇压，只要让谢衣身上外露的魔气不再那么明显，便可以不必继续隐瞒谢衣接受魔气入体这件事。只是谢衣坚持要在自己身上寻找可以压制砺罂的方法，才向沈夜要了这十天。

沈夜也不再说什么，抬手便让一个法阵在谢衣脚下绽开，继而又拢起一个浅绿色的圆形光壁，将谢衣罩在里面。

那是神农神上的力量，是烈山部人身怀灵力的根源，沈夜身负神农神血，由他驱发，又更为纯正。

谢衣是第一次看到沈夜驱动神血之力。在他的印象里，只知道沈夜曾用这股力量处决叛乱的城民，又以此动摇那长久以来围困流月城的伏羲结界，但他并不知道，这本是一股十分温和的力量，可催生草木，润化万物。他看着光壁上流动的灵力，伸出手来，缓缓地贴了上去。

“住手！”

沈夜的声音没有来得及阻止谢衣，几乎是同时，谢衣的手就已经按在了绿色的光壁上。

谢衣忘了，如今他体内占据主导的灵力，已不再是与神农同源的力量，而是被砺罂灌入他体内，并与他同化的魔族之力。对此时的他来说，神农的力量，则更像是异族之力。

他跪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就如同上一次被魔气侵入体内那时一般。

“谢衣，忍一忍……”

沈夜虽是动了手，但那之后也在想着能不能找个更温和点的方法，不料在他迟疑的时候，谢衣却自己去触碰了术法壁障。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再不留情，只求快些将这场封印结束。

他引动灵力，凝至谢衣胸前推送进去，谢衣一手紧抓着胸前衣物，一手却仍旧撑着带给他痛楚的光壁，仿佛不如此，就连跪着的姿势也无法维持。

沈夜眉间皱起，却又不敢有丝毫分神，他专注地引导着自身灵力压制谢衣体内魔气，也不对自己的力量施以分毫加减，只求能够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的力量越强大，落在谢衣体内的痛楚便越强烈，那只按在光壁上的手不断收紧，指尖压出一片苍白。

沈夜看着那只手，慢慢地沿着光壁跪下去，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来，隔着那层绿色的光芒和谢衣的手贴在一处。

明明不该有所察觉，谢衣却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正和自己相贴的手，又朝沈夜的脸看了过去。

细密的汗珠布满了沈夜的额头，他看起来像是病了一场，脸色有些灰暗。谢衣也并不能好到哪里去，疼痛让他的神情都有些微扭曲，汗水顺着脸颊朝下滚落，鬓边的头发早已经被浸湿。

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两人竟笑了起来。

沈夜移动手指，做出抚摸他指尖的动作，对他说：“马上就没事了。”

“嗯。”

谢衣看着沈夜的眼睛，点了点头。下一刻，比之前更为强烈的痛楚袭来，他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忍着没有低下头去，始终注视着沈夜，没有分毫动摇。

殷红似血的魔纹消失在缠绕而上的碧绿枝蔓之间，沈夜撤去法阵，两人身前的光壁骤然消失，他伸手想要将失去支撑朝下倒去的谢衣抱住，却没料到自己也消耗了太多气力，被倒下的谢衣一撞，竟一时没能稳住身体，只来得及将他抱入怀里，就和他一起倒在了地面上。

沈夜侧躺在地面上休息了一会，蜷在他怀里的谢衣也没有动，正闭着眼睛喘气，身体还有些颤抖。沈夜低头看看他，将他脸上那些被汗水浸湿胡乱沾着的发丝慢慢理顺之后，才站起身来，将谢衣抱起，走进内间的寝殿放在床上。

“师尊。”谢衣躺在柔软的床面上，伸手抓住了想要离开的沈夜。“师尊的手为何如此冰冷？”

方才沈夜为他理顺发丝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此时握在手中，触感则更为明显。

“无事，大约是方才的封印消耗过大，休息一晚也就好了。”

沈夜取来布巾，将谢衣和自己脸上的汗水都拭去之后，才停下手来看着谢衣问道：“觉得如何？”

谢衣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来就想凝聚灵力试试看，却被沈夜一把抓住，阻止道：“这段时日都不要擅动灵力，即便是神血之力，对上魔气为师也并无十成把握，若是封印松动便前功尽弃了。你且好好休息一阵，这些事都过后再说。”

“好。”

听到他这句简短干脆的回答，沈夜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如今又这般听话了？”

谢衣眼里映着他的笑，自己的神情却变得有些难过起来。

“是弟子的错，才让师尊……”

他看着沈夜的脸，掩不住的疲惫和灰暗让他心底涌起了比方才被封印时更剧烈的痛楚。虽然沈夜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也隐约猜到，破界之时沈夜所受损伤极大，这段时日他非但没能好好休养以期恢复，反而还要再次动用大量灵力来为他封印魔气。

“不是你……”沈夜仍旧笑着，手掌在谢衣脸颊上缓慢地来回抚着，“归根结底，是为师……是我贪求太多所致。这些许代价，不足挂齿。倒是牵连你……”

谢衣覆手于他手背之上，不说什么，侧头过去，嘴唇轻轻吻在那还在动作的手指上。

湿润的暖意在沈夜手指上化开，他停下来，将手往谢衣唇边靠过去，谢衣浅浅低头，吻随即落在他的掌心里。

轻微地触碰，再渐渐贴紧着厮磨，谢衣闭着眼睛，仿佛幼时撒娇那般蹭着沈夜的手，他唇间不时呵出些许带着暖意的气息，像是存了要让沈夜的手暖起来的心思。

“谢衣。”

沈夜唤他一声，捏住他下颌让他转头看向自己，随后俯身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谢衣以为他想说什么，就没有再转回头去，而后沈夜的手捧住了他的脸，下一刻，吻就落在了唇间。

靠近的那一刻谢衣就已经闭上了双眼，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唇间那轻柔的含吸上，所以当布料的触感覆上眼睛的时候，他不由得挣动了一下。

沈夜按住了他，而后将他的头略微抬起，用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布带缠绕几圈，就将谢衣的视野全数遮住。

“师尊？”

“听话，别动。”

虽然沈夜这么说了，谢衣还是一把抓住面前人的衣服，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不过沈夜动作很快，这时已经将散开的布带缚了一个松松的结，就势将坐起来的谢衣抱进怀里。

“师尊这是……”

他看不见，但是沈夜的气息和体温均在身边，甚至比平时要更容易感知，于是他仍然可以把脸朝向沈夜的方向，就像平时对他做出询问的表情时那般。

沈夜没有说话，只有一声轻笑和近近拂过耳边的呼吸回应了谢衣。

腰间的束带被抽走了，散开的衣领间探进熟悉的触感，沿着锁骨一直往上延伸到脖子。

谢衣连忙摸索着按住正要脱去他衣物的沈夜的手，有些气急地问道：“师尊如今，竟还有如此心思？”

“怎么，不许有？”

带着笑意的话语落进耳中，谢衣只当他还正笑着，却不知在他目光所不可及之处，沈夜的表情平静得甚至有些反常。

谢衣不动，沈夜也停下动作看着他。过了一会，谢衣咬了咬唇，有些犹豫地说道：“弟子今天……有些累了。”

“你不愿意？”

沈夜的手离开他的身体，退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这么问他。

骤然间失去了唯一可以触碰到的人，即便是身处在极为熟悉的环境里，谢衣也还是感到了一丝慌张。他探出手去寻找沈夜，却始终摸不到沈夜所在的地方。

好像有很久，不曾这般亲近了。他伸着手，心里想起最近与沈夜见面几乎就是相争，这样的温柔相拥，简直就如同梦境一般。

虽然心里藏着隐约的痛，但他还是缓缓跪坐起来，手按着床面朝前膝行几步。再伸出手时，果然就按在了沈夜的胸口上。他朝着那个仍旧不说话的人又靠近了些，额头抵在他颈间，轻声说道：“不，弟子愿意。”

他抬手想要解开遮住他眼睛的布条，却被沈夜握住手腕，一翻身就压在床上。

落在脸颊颈边的吻比起平时要显得没有章法，谢衣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自己看不见的缘故，他明白沈夜不想让自己解开眼睛上的遮蔽物，也就打消了念头，只用手揽着沈夜的脖子，咬住沈夜放在他唇边的一根手指，含进嘴里用舌尖轻舔。

沈夜察觉了他的动作，抬起埋在他颈间的头看着他，慢慢地把手指往里伸了一些，谢衣没有推拒，仍旧含住不停吸吮，过了一会，那根手指被猛然抽开，接着覆过来的则是沈夜的唇。

谢衣弯起嘴唇笑了笑，将嘴张开来，像方才含住手指那般将沈夜的下唇吸进唇间，用舌尖抵住来回地舔舐。沈夜被他舔了几下便有些按捺不住，也伸了舌尖过去与他交缠。谢衣被他按住，后脑陷进被褥里，直到有些呼吸不畅地挣扎起来，才终于被放开。

“你这也是累了的样子？”

沈夜在那渐渐红起来的脸颊上吻了吻，坐起身来，将自己和谢衣的衣物都除去。他分开手指和谢衣掌心相对而扣，抚摸了一阵之后，便将谢衣的手推至头顶，自己则沿着谢衣的手臂自肩膀一直吻到手腕处。轻微地麻痒让谢衣颤了几下，沈夜如同安抚一般吻过他的手心，然后从方才脱下的衣物中拣出一根束带来，将谢衣双腕并在一起缚住，固定在一侧的床柱上。

“师尊！”

谢衣反应过来时沈夜已经将结打好，他挣扎几下，不料这次与眼睛上的布带不同，沈夜竟绑得十分牢固，他挣脱不开。

“别动，疼吗？”

虽然有些紧，但是也还没有到会疼的程度。谢衣诚实地摇了摇头，沈夜低头含住他耳垂吸吮一番，说：“不疼，就不解开了。不要太挣扎，会留下印痕。”

谢衣扭动着身子，始终不习惯这被禁锢着的姿势，他还想开口让沈夜帮他解开，下身传来的触感就让那未出口的话语变成了一声惊呼。

身体相触间已然渐渐抬头的欲望如今落进了一处温暖湿润的地方，谢衣不用想也能知道沈夜正在做什么，他想要推拒，但是可以自由移动的双腿也已经被沈夜用手按住，他动了几下，当发现自己的动作只会让那处更深地埋进沈夜嘴中之后，就只好绷紧了身体安静下来。

即使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那有些松开的布带边缘也没有光线照进来。谢衣的意识几乎是被强制集中在下身的触感上，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过沈夜在他身体上的每一个动作。含吮，舔舐，甚至深埋入喉间。被不断挤压的欲望堆积出让谢衣难以忍耐的快感，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摆动着腰想要得到更快更深的抚慰。沈夜加快了吞吐的速度，又伸手去他胸前，才按住他的乳尖抚弄不过几下，就感到身下的身体颤抖着想要再次挣脱。不去理会那几乎是徒劳的挣扎，沈夜又一次将口中的物体纳入喉间，强硬地挤压着顶端，待到他略微退开来，用舌尖抵住那处细细磨蹭时，谢衣口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身体骤然绷紧又随即松软了下去。

将唇边颊上的液体拭去，沈夜抚上谢衣覆着薄汗不停起伏的胸口，状似随意地舔了舔之后，就含住了方才被按揉过后就一直挺立着的乳尖。

“等一下……师尊，现在不要……”

他的求饶换来了更为强烈的刺激，谢衣弓起上身，也不知是想要从沈夜口中逃脱，还是想要将自己送入沈夜口中。他发出比方才更大的呻吟声，不再被按住的双腿曲起来，勾乱了原本平整的被褥。

“这么舒服？”沈夜一边逗弄着那挺立的红点，一边模糊地说道。

“师尊……放开……”

“好。”

沈夜如他所言，从他胸前抬起头来，谢衣略微松了口气，放松了躺在那里，平复着还有些急促的呼吸。

方才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渗出的泪水，浸在眼睛上的布料里显出暗色的痕迹。沈夜伸手过去摸了摸，又拍了拍他的脸颊。

“怎么又哭了？”

“弟子没有……”

“好，没有。”

沈夜看起来也有些累，他伏在谢衣身上，一点点放松了力气。谢衣的身体被压得往下陷了一些，牵动被缚住的手臂，让他有点疼。

“师尊，帮弟子解开吧。”

“现在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探手下去，将谢衣收拢的双腿朝两边分开来。

“唔！”

沈夜的欲望触及谢衣腿间，立刻让他的身体紧张起来。沈夜见他如此，就将已经移开的手又伸了过来，用指尖在那处轻揉几下，随后便探进他体内。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要挑起对方欲望已不是难事。沈夜在谢衣体内慢慢摸索按揉着，看着谢衣绷紧的身体不住颤动，直至完全放松下来。

将自己埋进谢衣身体里的那一刻，沈夜习惯性地吻住了谢衣。谢衣颤抖的唇间不停地漏出呼喊他的声音，沈夜将那些声音封进两人交缠的舌间，缓缓地动了起来。

紧贴的身体传递着绵密的快感，沈夜随着动作将自己一次比一次更深地送入谢衣体内。他已经松开了谢衣的唇，可是身下的人虽然张开着嘴，却被突如其来的快意刺激得无法发出声音。谢衣感到自己的双腿被抬高，被弯折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架到了沈夜肩上，他只觉得沈夜的身体和自己靠得越来越近，而自己也被推着挤着，膝盖都快要触到脸颊。他想要如往常那般抱住沈夜，可是不管怎么挣扎，手腕处的束缚都没有要松开的感觉。

他完全在沈夜的掌控之中，从身体，到冲击这具身体的快感。沈夜在他的敏感处来回碾压，谢衣颤着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求饶，快感累积的速度几乎超过了他的想象，而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再次攀上顶峰的时候，沈夜却又慢下动作，只轻轻揉捏他的前端，让快感如浪潮般退下来，却又不致消失。

谢衣从来不知道，情欲的累积也会是如此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沈夜从他身体里退出来，让他翻过身去，又扶着他跪立起来。被缚住的双手弯曲着折在胸前，在沈夜再次进入的瞬间被推着按在墙上，成了谢衣身体的支撑。方才不停地挣扎让束带收得更紧，几乎要陷进了谢衣的皮肤里，而不断摩擦之下，也有浅浅的红色痕迹显现在束带的旁边，沈夜低头看到，伸手过去在谢衣手腕上抚摸着，却被一直无法主动触碰他的谢衣抬手握住。

身后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谢衣的身体几乎被整个按在墙上承受着沈夜毫无节制的抽动。他用两只并在一起的手握住沈夜的手腕，抬高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之后，张口就狠狠地咬住。

沈夜不曾料到他会如此，一时痛得低呼一声，手上也跟着用力，从谢衣口中挣脱开来。

“还有心思做别的事，看来是为师不够用心了。”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动作也随之变得更为激烈起来，每一次都将谢衣的身体冲撞得压到墙上。脖子被咬住，发颤的手再也撑不住身体，谢衣虚软地朝下滑去，却正好落进伸过来想要抱住他的沈夜的手臂中。他被抱起来，维持着跪立的姿势，沈夜只用一只手环着他，另一只手则在他身体各处抚摸，不断引发着谢衣按捺不住的呻吟。和方才不一样，这一次沈夜大约是执意要将他直接推上顶峰，每一下动作都丝毫不曾留情。谢衣的呻吟带上了哭泣的味道，身体蜷起来软软地靠着沈夜，没过多久，两人前方的墙上就染上了点点白痕。

谢衣还是第一次知道，沈夜也会放纵到如此程度。

待到两人带着满身的情欲痕迹平静下来时，外间早已天亮。谢衣疲倦得撑不住，略微清洗过后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沈夜披着里衣过来，坐在床边摇了摇他，又唤了几声，只是谢衣看起来睡得十分沉，一丝反应也不曾回应给他。

沈夜将他那印着两圈红色痕迹的手掩进被子里，又摸了摸他散落在被子外面的发丝，方才站起身来，换上了日间的正装。

“阿夜。”

柔和的女声在房外响起，沈夜回头看了看谢衣，如同从前很多个清晨一般，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

沈夜走出房外，华月正在等着他。他看着华月脸上不常见的金属面罩，点了点头。

“谢衣……你确定他……”

“他累了，方才睡着，想来是不会醒。无事，我们走吧。”

“是。”

铺着地毯的地面上传来的脚步声轻微而又沉闷，而在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原本应该在房内沉睡的那个人，却在床上静静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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