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敲了十二下，调查兵团的总部里充满着夜的宁静。守夜的士兵刚刚轮完班，在交换过苦涩的咖啡以及香烟一类的违禁品后，打着哈欠走向各自的寝室，猫头鹰为了保守秘密而闭上了一只眼睛。

冰冷的水从头上浇下，艾伦有气无力地咳嗽着从昏迷中醒来，他的脑袋像灌满铅沙一样沉重，疼痛的快要炸开，额角撕裂的伤口已经向外翻出骇人的角度，突突跳跃的太阳穴在挤出毒蛇般蜿蜒血流的同时，露出里面发白的血肉和组织。布满伤痕的滚烫的皮肤暴露在夜晚温吞潮湿的空气中，艾伦竟有些想念被踩在脚下时实木地板那冰冷刺骨的触觉。

四把银色的匕首穿透四肢将他牢牢的钉在巨大的黑色十字架上，镶嵌着红宝石的第五把则刺透了他右手的掌心。

“睡觉的时间还没到呢。”

埃尔文轻轻的把玻璃杯放回桌子上，深蓝色的眼睛温柔的望着他，像是宠溺的答应孩子熬夜请求的父亲。

“受难者的形象很适合你，艾伦。”

皮靴在地板上发出清冷的声响，像只不断合拢的大手攥住他的心脏。艾伦突然想起小时候的美术课作业，优雅的黑豹，一步步逼近流血的羔羊。

近了。骨骼被难以想象的强力所刺穿，血管破裂，伤口随着粗重的呼吸而绽开，每一口气都带来止不住的疼痛和颤抖。变成这个样子还没有死去的原因，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尽管自愈的能力已经在之前的‘教育’中濒临极限。

埃尔文脱下了外套扔在脚边，扯开了上衣的第一颗扣子，艾伦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火把的影子。

一种无法言说的欲望从他的身体中涌出，像毒液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嘴巴好干，近了。

碰我吧。碰我吧。碰我吧。

当男人的手指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刻，所有的思绪全被打乱了。粗糙的掌心按上心脏的位置，稍事停留后摩擦过红肿挺立的乳头，恶意的掐捏着粉红色的突起。

“呜！……”艾伦吃痛的闷哼一声，原本柔嫩的乳尖早已在昏迷前被啃噬出淫靡的牙印，现在被更加粗暴的对待着，额角不禁留下了冷汗，津得伤口生疼。

“疼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对他耳语，呼出的热气撩拨挑逗着他发红的耳垂。

“……”全身的神经被乳尖的触觉所牵扯着，仅剩的完整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比起疼痛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身体给予的毫不掩饰的快感，四肢被束缚而无法动弹，下体却已经硬了。嘶……好想要……

“那这样呢。”

埃尔文附身含住了他的乳首，舌吻一样的技巧，挑逗搅拌着口中坚硬的突起。

“呃啊？！……呜……”

为什么。淫靡的银丝从嘴角滴下，牙齿轻柔的挂过敏感的乳首，滑腻的唾液沾湿浅色的乳晕。这个一边舔舐着乳头一边用慑人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男人，一点也不像那个禁欲系的调查兵团团长。

“呜、嗯嗯……啊……团、团长……”粉色的樱桃被柔软的口腔包裹用力的吮吸着，电流般的快感随着对方手掌在全身各处肆意流动，艾伦的口中溢出了呻吟。想要……好想被这个人狠狠的插入操弄……

“……想要吗？”

“想……想要！……”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的渴望脱口而出。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原本灼热的情欲在瞬间降至冰点。

右手上的匕首被埃尔文反手毫不留情的拔出。

血肉脱离的残酷让艾伦忍不出发出痛苦的尖叫，右手腕被死死的扣住了。

男人的目光冻成了冰凌逼近他的心脏。

“是手掌烫伤的那一次，对不对？”

……

那天的晚餐格外美味，用餐结束后大家余兴未消，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没人会察觉到走廊尽头厨房的洗碗间里不同寻常的动静。

“停下……请停……呜呜、哈啊……兵、兵长……会被……听到的……嗯……啊……”

大概是可以预想到的状况，自己的上衣被撕开，长筒皮靴不知被甩到了哪个角落，双手颤抖着勾住大张的双腿，面对面的被利威尔兵长操弄的样子。

“呃啊……想射……拜托……啊……兵长……”坚挺的根部被皮带紧紧钳制住，无法射精的焦虑感使艾伦不由自主的扭动腰部渴求后方更多的刺激。

“居然把奶油炖汤全部撒到我裤子上，就那么想舔吗，艾伦？”

利威尔挑起一边的眉毛，胀大的性器狠狠抽插着后穴柔软湿润的内壁，反复顶弄着最敏感的那个突起。情色的白色黏液从交合处不断溢出沾湿了艾伦的臀部，在激烈的操弄中撞击着利威尔结实性感的小腹发出淫荡的啪啪声。

“不、不是的……只是……呜……嗯……想要把汤……递给……团长……”

“是吗……”

利威尔冷笑了一声。

“想把珍贵的食物留给主人？不错的狗。弄脏衣服这件事，就由你代为赔偿吧。”

粗长的性器猛地退出了艾伦的体内，欲求不满的后穴不断收缩着，在脱离的那一刻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声响。

一手将艾伦翻转过来，粗暴的揉捏着少年左侧的臀瓣，另一手的手解下腿上的皮带，手腕一转，柔韧的皮带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声，带有淡红色伤痕的柔软挺巧的臀部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下嘴唇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鲜红的血从艾伦的嘴角滴下，随着每次皮带落下时身体的痉挛，在垂直下方的周围绘制出诡异的波点图案。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发出任何哀求或呻吟，艾伦很清楚如何激起利威尔的欲望。又不是第一次做爱。

一旦开口，首先失去的是疼痛，接着便是尊严。

“这么卖命的话，那就用狗的姿势来干你。”

“不！不……别……兵长……”

无视艾伦无力的抗议，利威尔将少年的左大腿抬起到令人羞耻的角度，毫不迟疑的一口气捅到肠壁的最深处，近乎疯狂的抽插起来。淫荡的水声敲击着他的耳膜，疼痛与快感一起席卷了所有的理智。

艾伦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晚喝醉后蜷缩在门外被利威尔拦腰抱进房间的时候，自己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喂……叫我的名字。”

“兵长……啊啊、呜呃……”

“啧，不是这个。”

“哈啊、呃嗯……呜……哥……哥哥……”

哥哥。

利威尔愣了一下。

这两个字如此突兀的出现，将他拉回了10年前的那个午后，他不记得自己的穿着和那间房间的布置，却记得金色的阳光落在对面男孩眼睛里的样子。

利威尔坚信埃尔文烂好人的决定只不过是他葬送前途的又一愚蠢的行为，调查兵团副团长的职位已实属不易，更何况还有无数两面三刀的猪猡在暗处等待着这位前途无量的25岁青年失势的那一天。

那年他19岁，被称作‘人类最强’的时间和从破例加入调查兵团时算起的时间一样长，5年。

四肢包扎着绷带的孩子缩在男人的怀里，警惕地像只幼兽，却还是不能掩饰焦虑和不安，直到被抚摸脑袋耐心的诱导着，怯生生的叫他哥哥的那一刻才露出了天使一样的笑容。

那天的阳光很美，比不上他金色的眼睛。

男人轻轻吻着男孩的额角称赞着，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温柔的用额头抵住他柔软蓬松的棕发。

“那么，该叫我什么呢？”

“父亲大人……”

高潮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艾伦无意识的念出了那个从10年前的那一天起就烙在心中的那个人的……

无法形容的杀气涌出。

左侧的耳膜上似乎有什么炸开了，一道白光闪过，脸颊上火烧般的疼痛扭曲了视线。艾伦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男人的身影在他被血液浸透的金色眼睛中如同鬼魅的幻影，那个人的声音在嗡嗡的耳鸣声中显得格外冰冷和沙哑。

“埃尔文……真是养了条好狗。”

“最优秀的猎犬往往是最美味的诱饵，那家伙说的没错。”

“你……什么意思！”艾伦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利威尔，血水像眼泪一样从他的眼角滑下。

“不许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利威尔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少年的脖颈处，沉重的靴底碾压过几分钟前他留下吻痕的白皙的皮肤。钻心的疼痛让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直觉，艾伦忍不住痛苦的喊叫了出来。

“怎么了，”利威尔冷笑着加重脚下的力度。

“他的那些勾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以为你的父亲只是普通的小镇医生？”

别说了。

“你以为你的父母10年死于一场愚蠢的入室抢劫？”

别说了。

“你以为他跟著名的人体改造学家格里沙·耶格尔只是泛泛之交，吃饱了撑的收养对方可怜的遗孤？”

别说了。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巨人化的能力直到那天你被咬断一条胳膊吞进肚里差点死在他丧心病狂的实验里？”

别说了。

“他的棋子那么多，你以为你就是最特别的一个？”

“别说了！”

生平第一次，艾伦对利威尔发出了怒吼，他狼狈得喘着粗气，像是一条遍体鳞伤的幼狼。

“听好了，”利威尔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硬生生的向后扯去，一口咬在他突起的喉结上。腥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迸发，被恶魔紧紧扼住喉咙的恐惧感让艾伦发不出任何声响。

“都 是 他 干 的。”

磁性的声音穿过肉体的介质渗透到骨子，寒得刺骨。

“如果要养狗，当然要挑选一条最好的。”

“给予它绝望和希望，让它的心脏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挑动。”

“你的那位‘父亲大人’，可是个会为了某个‘更伟大的利益'背负诅咒，牺牲一切，让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的怪物。“

“小鬼，找到同类难道不高兴吗？”

那一秒，艾伦清楚的看到利威尔眼底那一瞬的悲哀。

“我很开心。”

“……这就是你的回答？”埃尔文拔出了最后一把匕首扔到角落，淡然到有些冷漠的望着瘫倒在他脚边的少年。

没有人能够拯救任何人。

“没有人能够拯救任何人。您不爱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您的心脏只属于您自己。”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抬起头，金色的眸子带着近乎虔诚的仰慕，

“而我，将成为您最喜爱的‘东西'。”

啊啊，这孩子比期待的还要有趣。

“过来，艾伦。”

埃尔文坐回皮质的扶手椅中，温柔的笑着向他展开双臂。

“到我怀里来。”

为什么呢。艾伦踉跄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

为什么呢。就算遍体鳞伤，却还是阻挡不了他想要靠近那个人的欲望。想要触摸他，亲吻他，为他献上胸口中挑动的这颗心脏。

“团长……团长……”

棋子又怎样？没有人可以定义他人的救赎，没有人能够拯救任何人。

那个男人是他的光，即便是没有温度的地狱的冷火。

“团长……”

艾伦坐在男人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环住了那人的脖子，他想起5岁时那场大火，天空在燃烧，有人抓住他的手。

“团长……”

“叫我什么，艾伦。”

“……父亲大人。”

“不对哦。”

“埃尔文。”

“……乖孩子。”

10年来艾伦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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