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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第一百零四章 暗香如故,2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6300 ℃

  刘悝一边将他们带往客房,一边苦笑道:“我要是不包扎好伤口,让她看见几处,恐怕房顶都会被掀了。你们等我,我去去就来。”

  毕竟是府内实际意义上的男主人,刘悝很快就弄来了两套干净衣服,聂阳身形与他相若,拿的就是他难得一穿的朴素私服,云盼情身量娇小,刘家女眷找不到合身衣物,只有从丫鬟那边临时借了一套,挽起一小段裤管,勉强倒也能穿。

  他们两人匆匆收拾一番,看起来总算整洁爽利许多,刘悝包扎的也颇快,换了一身备用差服,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临去前,云盼情左思右想,还是把佩剑留在了房中,金丝手套也摘了下来,颇为忐忑的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发鬓,才跟了上去。

  刘悝回家,又通知说带来了聂阳,聂琴哪里还睡得住,等他们三人进门的时候,这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刘悝上前附耳说了两句,她那和聂清漪颇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登时便涌起了水光。

  聂阳他们过去坐在聂琴身边凳子上,她擦着眼泪哀叹了几句老天无眼红颜薄命,这次回来竟没缘分见上月儿一眼,刘悝唯恐勾到聂阳伤处,连忙用几句闲话带开。

  “阿阳,这是你的媳妇么?”似乎是也发觉了话头惹得聂阳伤心,聂琴抹着眼角,转脸看着云盼情,小声问道。

  云盼情脸上一红,登时有些不知所措,求救一样的扯了扯聂阳衣角。要说起来,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将来也免不了进他聂家偏房,只不过即便是侧门入轿,纳妾也总要有个婚礼,此时她这情形放在江湖上可以算是不拘小节,最多惹来一些闲话,要说给聂琴听,伤风败俗倒是小事,少不得要给这长辈留下个品行不端的印象。

  她兀自着急,手上一暖,却是被聂阳握在掌中牵了起来。他毫不迟疑便道:“这是内子,聂云氏。”

  聂琴当即破涕为笑,喜滋滋的从聂阳手中抢过云盼晴的手掌,道:“模样可真不错,就是身子有些单薄,看着年纪也轻了些。阿阳,咱们聂家人丁单薄,到你这辈,可要努力才行。你啊,别总是和你爹娘一样跑江湖打打杀杀的,看看你内人,穿的这么破落,像什么话。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就早点安顿下来吧,聂家的家业,等那群混账东西滚蛋了,我帮你好好整顿一下,保管够你一家子吃穿住用。唉,云丫头,外面那些传言都是胡扯,你别往心里去,早点给聂家生个胖娃娃,谁敢欺负你,你来找姑姑,姑姑给你出头。你今天就别走了,晚会儿我带你去转转布庄,做身像样的衣服,顺峰镇上,老聂家的人,怎么也不能如此寒酸……”

  眼见她絮絮叨叨就要转去家长里短,聂阳连忙打断道:“姑姑,你刚才说,外面那些传言都是胡扯?”

  聂琴扭脸看着他,道:“当然,街头巷尾那些贩夫走卒只会信口胡扯,别人难道比自小在你们家串来串去的我还清楚么?”

  聂阳手中登时出了一层细汗,他探过头去,认真问道:“姑姑,这些事对我极为重要,你一定要仔仔细细的讲给我听。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假的,原本该是什么。”

  虽说此刻有月儿死讯激励,无论什么事实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杀心,兄妹乱伦、窃用剑招的事早已传开,聂家的名望也绝无挽救可能,但他始终觉得,应该听到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

  聂琴显然也知道此刻聂阳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她挥了挥手,让刘愧起身离开,两个丫头也跟着走了出去,屋中只留下了她眼中的聂阳夫妇,这才开口道:“南姑娘要是活到今天,见到儿子讨了个这么俊俏的媳妇,一定开心的很。她原本,就是个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伤心的女人。”

  她眼角的纹路变深了几分,道:“我不知道聂家当年下人的闺女在那里讲了什么,但她那痴呆老爹,总不会比我更清楚那时的事。聂老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两人,可不是我那清漪妹妹,而是南姑娘和我。”

  聂阳双眼圆睁,不解道:“是……是您?”

  聂琴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命不好,爹娘都去的早,几乎可以算是寄养在你家。我知道,这些年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人,好像不知不觉越来越少。我那时候用的还是小名,你们家的人喊我,都叫二丫头。南姑娘有次还取笑我,说她有个亲人叫二石头,我不嫌他小,大可以凑成一对。唉……宅子里还有个丫鬟也叫二丫头,我出嫁后,她就进了婶婶的房,几年前,那个二丫头不知怎么,就掉进井里淹死了。”

  她说这话时,口气中有着淡淡的庆幸,显然这个不懂武功也没走过一天江湖的女人,却对发生了什么事心知肚明。

  “这一桩,他们倒是一点也没有传错。”聂琴沉默片刻,开口道,“你的确是我堂哥和南姑娘的亲生儿子,假作寄养的主意,还是我和婶婶一起商量出的。当时也没想别的,就是……就是不忍心看南姑娘的骨血托在别人家里。”她握紧云盼情的手掌,叹道,“阿阳,回头你带着妻子,跟我上游仙峰上,给你娘拜祭一下吧。”

  虽然有千头万绪想要仔细询问,但一番思潮涌动,聂阳最先问出口的,还是在心底不知盘旋过多少次的那句:“我娘,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对当日听到的话格外不甘,略一迟疑,还是补问道,“她真是因为我爹始乱终弃才被逼死的么?”

  似乎仍对外界的流言蜚语愤愤不平,聂琴抬手摸了摸聂阳头顶,略带怒气道:“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我和南姑娘情同姐妹,你爹对她虽然谈不上有情有义,也绝没有始乱终弃的心思。事实上,为了把南姑娘收为侧室,你爹当初和几个族叔族伯闹了不止一场,最后还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说到此处,聂琴轻轻叹了口气,转而道:“想来还没人对你说,你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婶婶当年对我说过不少事,南姑娘对我也极少隐瞒什么,叔叔去的早,你家当年那些事情,只怕你爹和姑姑,都未必有我这么清楚。”聂琴视线低垂,回忆道,“你娘并不是他们嘴里说的丫鬟。真论起出身,只怕咱们家谁也及不上她。”

  聂阳早已隐约猜到自己母亲与仇隋多半是亲生姐弟,方才堂姑说到二石头,更印证了他的想法,可他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涉及了什么出身。

  “南姑娘姓嬴,外祖家系是前朝重臣一脉。她闺名望南,是她娘所起,因为一心想要再生一个男丁。可惜身子骨不好,废了近十年功夫将养,才勉强生下南姑娘的弟弟二石头,当晚便见了大红,香消玉殒。”

  “他们一家,都是入情极深近乎偏执的性子,她爹赢北周,就是为了她娘,才费尽心思钻研剑法,只为有朝一日能胜过四大世家,叫他们身败名裂。”四大世家昔年朝野更迭之时,皆是武林中支持本朝圣祖一脉,还得到了御赐金牌,会有此仇怨,也属必然,“她娘去世后,她爹心力交瘁,仍拼着最后一丝精气,想要再试试能否赢过南宫家,结果到了咱们家中,才与我叔叔试战一场,就因悲痛过度,油尽灯枯而死。”

  “南姑娘那时年纪尚小,一直觉得,是咱们聂家害的她寄人篱下,姐弟分离。为此还和婶婶起过几次冲突,直到一起生活久了,才渐渐消去了敌意。可之后……她却偷偷喜欢上了你爹。”聂琴说到此处,眼中浮现出鲜明的痛楚神情,略作停顿,才接着道,“她也是动情之后便不惜一切的性子,偷偷告诉我她喜欢你爹后没过多久,就将烟雨剑中的绝招,浮生若尘,默写出来,交给了你爹。”

  “那……我爹,他是什么想法?”一知道聂清远并非始乱终弃,聂阳心中莫名落下一块大石。

  “堂兄……他并不喜欢南姑娘。”聂琴缓缓道,“可他收下了剑招,心里总觉得理应回报你娘些什么。后来受伤回来,南姑娘对他悉心照料,两人也就……有了你。事后看来,这真是个可怕的错误。”

  “你爹为人有些优柔寡断,他认识堂嫂之后,稍作试探,就发现堂嫂性情激烈,并不愿意他纳妾,而且,堂兄曾问过要是家中曾有定下亲的女子,她会如何,堂嫂并没直接回答,只是说相信堂兄能处理好。否则,便一刀两断。”

  “你爹起初不愿接受,偷偷回家一趟,向长辈提出把南姑娘收为侧室的事,只可惜,就连一直颇为疼惜南姑娘的婶婶,也没有赞成。南姑娘最后一次找我谈心,有句话足足说了三四遍,她说:”原来我忘掉的那些,其实都去了他们的心里‘。“聂琴看着聂阳,眼里又浮现无法克制的水光,”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么?“

  聂阳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她忘记了的,旁人却并不相信的,那样东西,叫做仇恨。

  “他们说的最后那段,倒是没有说错。”聂琴丰润的面庞染上一丝恐惧,低声道,“南姑娘知道你爹黯然离去之后,心如死灰,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转天交给了常来找她玩的那个小孩,之后不久,便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悬梁自尽了……先发现的那个孩子,我猜,可能就是她自小被送到别人家的那个弟弟,赢二石头。”

  “您没见过那个孩子?”聂阳压下心头酸楚,追问道。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在聂琴眼中聂清远不算始乱终弃,可这件事换成旁人来看,怎么也谈不上有情有义。

  “没有,传闻他是现下天风剑派的掌门,威风得很,也好,这样……南姑娘在天有灵,也足以告慰了。”聂琴对南姑娘以外的事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只是道,“南姑娘去世那天,我恰好没有在家。”

  聂阳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堂姑并没有说实话,她那天一定也在,而且,一定看到了那孩子做了什么,只是她不忍说,宁愿扯了这样一个谎。

  “外头的传言实在是乌七八糟,竟然还有人说你和亲生妹妹坐下了苟且之事。要不是我急着回家,在驿站里就要打破他的头。”聂琴也不愿多谈南姑娘的死,转而说起了另一条流言,“他们……他们明知道月儿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无从辩驳,便泼了这么一盆脏水上来,简直可恨!”

  云盼情连忙握住聂阳手掌,柔声道:“姑姑,江湖人心险恶,这些闲言碎语,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的好。”

  她脆生生的一句姑姑叫的聂琴心花怒放,眼角的细纹都微微上扬,连声道:“就是就是,阿阳有这么乖巧听话的媳妇,月儿也肯定为你们高兴。那帮造谣生事的,今后必定不得好死,下拔舌地狱。”

  高兴?不管身边有了什么女子,月儿都绝不会有半点高兴的,聂阳满心苦涩,却无从开口,只有默默低下头,想着还有什么该问。

  他还没想出,云盼情已在旁问道:“姑姑,有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聂大哥的亲姑姑那时也在家里,她和……和娘的关系如何?”

  若是聂清漪和赢望南并没什么直接干系,那……当日她独自去找仇隋,就根本无法解释。

  聂琴略显踌躇,犹豫着望了聂阳一眼,道:“这两人起初关系还好,只是……清漪一直疑心南姑娘在伺机报仇,从未真正相信过她,后来有些事上,对她也处处刁难。南姑娘临去前那天晚上,清漪气势汹汹的来训斥了她一顿,我被赶出屋子,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过后问起,南姑娘也只是默默垂泪,不肯告诉我。”

  聂琴分明被这回忆刺痛,不愿再多提及,摇了摇头,道:“当年的事,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就再来问我,不要轻信外头的流言蜚语。我听悝儿说你们忙了一晚,先去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时辰,我该去佛堂诵经了。”

  云盼情立刻起身扶着聂琴站起,道:“姑姑,我送您过去。”

  “哎,”聂琴安慰的微笑起来,摸着云盼情的手背,瞥了一眼聂阳腰间的长剑,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低声道,“你也多劝劝阿阳,早点丢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安安分分的过平常日子吧。”

  云盼情一边柔声应承,一边陪着她走了出去。聂阳留在后头,静静平顺了一下纷杂心绪,缓步踱向门口。

  他早已隐约猜到仇隋的姐姐就是他的生母,尽管如此,听到亲人真正印证,仍免不了受到一些冲击,若不是月儿死讯夯实了他心底的杀意,此刻多半会有几分动摇。

  甥舅之间,只有一人可以活在世上,在这纷争无数的江湖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是么?

  他深深吸了口气,踏出了门槛。

  屋外晨光正好,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这正是适合撑开窗棂,好好卧床休息的时候。

  可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刘悝几乎是小跑着匆匆赶来,一看四周并无他人,径直走到聂阳身边道:“没时间歇脚了,我刚才出门找人,正碰上你们的人在四处找你,那人不信我,幸亏田爷就在附近。去叫上云姑娘,咱们走。”

  一时来不及细问,聂阳只好匆匆跑去叫上认真守在佛堂门口的云盼情,让她带上佩剑一同去到后门。

  果然,田义斌正等在那里,浓眉紧锁,黝黑的面庞上满是肃杀之气。

  满腹疑窦需要让田爷解释清楚,聂阳快步走到田义斌身边,正要开口,满肚子的问题却又憋回了肚子里。

  只因他从田爷的衣袖那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好似檀香一样的味道。

 

 

 乳硬助性 第一百零四章 

 

                (一)

  这还是聂阳第一次完整见到中原以外的女子,以前看的都有马赛克,极为不爽。

                (二)

  内室屋门吱嘎打开,花可衣从里面懒洋洋的踱了出来,面色嫣红衣襟蓬松,也不知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勾当,她水汪汪的眼睛一勾,扭动腰肢走到刘悝身边,一声温软柔腻的轻笑,按下了那扶桑女子抬起的腰刀,道:“官差小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们擒拿归案,可不知道我们两个被人遗弃的弱女子,犯了什么王法呢?”

  刘悝冷哼一声,道:“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

  “抱歉,最近富二代官少爷演得有点多,串词了。你知道,这种角色需求量大啊,哪个片场每天都得死上百十个的,我们这些群演,最喜欢这种龙套了……”

                (三)

  旁边那东瀛女子不耐道:“花生,和他废话做甚,杀吧。”

  “闭嘴,夏洛克。”

                (四)

  刘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纵使遍体鳞伤,被她柔滑玉指这么一番玩弄,那根阳物还是颤巍巍涨了起来,急得他满脸通红,怒道:“你……你这淫妇,好不要脸!”

  口中虽叫骂不休,胯下的小兄弟却还是不受控制昂起了头,花可衣一看阳根已经完全就位,一声轻笑,道:“哟,还是个蹭得累。”

                (五)

  刘悝面上的戒备顿时一松,长出了口气道:“竟然是你,大弟弟。”

  聂阳皱了皱眉,拔剑出鞘,剑尖一抖,寒光闪过胯下,刘悝命根顿时断开……

                (六)

  他略一停顿,肃容道:“那,本该在这里的人呢?”

  “据说他们忘了买门票,被景点保安赶下山去了。”

                (七)

  刘悝抬手扯下墙上之前栓他的绳子,给他们俩一人丢了一根,“捆上,先丢在这儿。这会儿顾不上他们。”

  几分钟后。

  “大表弟,没空绑龟甲缚了,随便捆一下好吗?”

                (八)

  聂阳心中一片黯然,他亲人本就不多,知道月儿死讯之后,身边血脉相近的亲属,便已一个不剩,这位堂姑,反倒显得格外亲近。只不过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聂阳身上的裤子,还敞着裤裆。

  “什么,你对我娘干了什么!”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说真的,我们,都差不多,走了。你,不说话,只会,死得很慢。何苦,又是。”那艳装女子口齿并不伶俐,甚至称得上怪异,好似并非中土人士。

  联想到此前鬼煞出手的那两个蒙面杀手所持的长刀,形似唐刀而刃阔身长,显然源自东瀛。

  这还是聂阳第一次见到中原以外的女子,看她一双赤脚不着罗袜,踏在一双厚齿木屐上,实在不像是身负武功的模样,那一身好似吴服的行头也极为不便行动,真动起手来,跨步迈腿都颇为受限。

  莫非还有好手埋伏在附近?聂阳微微皱眉,无论如何也不敢贸然相信山上只剩下两个没有武功的女人看着一个俘虏,他扭身轻轻拍了拍云盼晴肩侧,比了个手势,叫她绕去后面看看。

  云盼情点了点头,贴着墙根灵猫般闪身绕去。

  屋内,刘悝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带血唾沫,哑声道:“我说了,我要来把你们这般目无王法的恶徒擒拿归案,只恨一时大意,着了你们的道儿。要杀要剐,别废话了。”

  擒拿归案?聂阳一怔,也不知他这位表兄这话是敷衍搪塞还是发自本心,想到当日刘悝怒斥赵阳的情景,这偷闯鬼山的事情,倒真像他的所为。

  这些江湖人士一天不离开,顺峰镇一日不得安宁,而让这些人离开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解决掉这桩税银大案。

  真不知这小镇上的一个捕头,从何而来的信心,想自己来办这导致鹰横天都命丧黄泉的大案。

  果然屋内的那女人也不相信,冷笑一声,刀鞘又是重重一击,顶在刘悝胃口,生硬道:“玩玩,才留着你,杀你,以为不敢么我?”

  看这一下,还真是没什么武功的迹象,聂阳无声无息的扣了一块石头在手,跟着才想起自己的内功并不能运转如意,只好又讪讪放下,将身形舒展,随时准备破窗出手。

  “要杀就杀!”刘悝怒喝道,“大丈夫终有一死!我只恨,最后竟死在你这种被人丢弃的无耻婊子手上!”

  内室屋门吱嘎打开,花可衣从里面懒洋洋的踱了出来,面色嫣红衣襟蓬松,也不知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勾当,她水汪汪的眼睛一勾,扭动腰肢走到刘悝身边,一声温软柔腻的轻笑,按下了那扶桑女子抬起的腰刀,道:“官差小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们擒拿归案,可不知道我们两个被人遗弃的弱女子,犯了什么王法呢?”

  刘悝冷哼一声,圆圆的脸上满是不屑,“这山上墓园周遭数里,都是聂家的田产。我就算不追究你们与六百万两税银大案的干系,你们私占他人房屋,还想抵赖不成?”

  花可衣咯咯娇笑一阵,抚着刘悝结实胸膛,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道:“官差小哥,你上来时候不也见了,我们两个女人家,明明是被那几个恶徒抓到山上,天天过的生不如死,就算私闯了聂家的地头,也是他们几个犯下的罪案,与民女何干?再说……”她眼珠溜溜一转,叹了口气,道,“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几个杀了,官差小哥,你倒是说说看,私占他人房屋,是不是就该死罪啊?我不懂王法,还请小哥指点一二。”

  刘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默半晌,才勉强道:“他们几个布下陷阱袭击官差,死有余辜。我出手过重,时候自然会直接向州丞请罪。到时不论充军还是流放,我都认了。”

  “哪儿能,官差小哥这么尽忠职守,我要是青天大老爷,最多就舍得杖责三十,还不能打坏了小哥的屁股。”花可衣吃吃笑着在他臀后拧了一把,问道,“小哥你上来抓人,可人都被你杀了,算上里屋那个,也不过三个马前小卒,该怎么办呢?”

  刘悝眯起双目,道:“绑缚官差不是什么重罪,我替你们瞒下便是。要是你们肯随我下山,把这山上的情形一五一十解释清楚,将功抵过,我保你们绝不会有牢狱之灾。”

  旁边那东瀛女子不耐道:“花桑,和他废话做甚,杀吧。”

  花可衣抬手夺下腰刀,将抽了一半的刀身插回刀鞘,笑道:“你真相信他孤身一人闯上山来就是为了破案?我才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傻子。他武功虽然不错,可也没到可以不把你们鬼煞放在眼里的地步,我一定得问出来,他到底还有多少后援。”

  那女子气鼓鼓的一扭身坐在木床上,不再言语。

  花可衣巧笑倩兮的望着刘悝,柔声道:“我也不勉强你说,小哥你一看就是硬气的人,姐姐我一看到硬气的人,就美得浑身发软,官差小哥,你看见姐姐,是不是心里头更硬气了?”

  听她声音变得低柔妩媚,还搀上了悦耳诱人的短促娇喘,聂阳大惑不解,刘悝也是怒气略消,面上一片迷茫。

  哪知道她酥红玉手向下一抄,竟直接扯开了刘悝裤裆边的那条破口,五指一拢,将里面那条肉虫揪了出来,她顺势往刘悝身上一靠,丰软酥胸结结实实压了过去,随着她纤长手指娴熟蠕动,那腴美乳峰也在他胸前上下磨蹭,“官差小哥,你怎么该硬气的地方,还这么软趴趴的呢?”

  刘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纵使遍体鳞伤,被她柔滑玉指这么一番玩弄,那根阳物还是颤巍巍涨了起来,急得他满脸通红,怒道:“你……你这淫妇,好不要脸!”

  口中虽叫骂不休,胯下的小兄弟却还是不受控制昂起了头,花可衣一看阳根已经完全就位,一声轻笑,从腕上解下一根红绳,垂手一缠,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根部。

  这一勒,勒的那肉菇涨的发紫,棒身周遭的血脉暴凸而起,几欲破开。

  花可衣满意一笑,返身坐到桌边,手托面颊望着他道:“官差小哥,你猜猜看,是你的嘴巴挺得久,还是你的鸡巴挺得久呢?”明明是粗俗不堪的词,到她嘴里却偏偏颇为好听也无比寻常。

  习武之人怎会不知,血行不畅的后果,便是僵死腐烂,用这种法子变成太监,再怎么胆大的男人,也会心惊胆战。

  刘悝脸色有些发白,强压下心中怒气,苦笑道:“亏我还以为你要用美人计,正打算半推半就等尝了甜头就招,你却来了这么一出。”

  花可衣屈起手指,垂眼瞥向自己指甲,懒懒道:“你再说得慢些,你这辈子,就没中美人计的本钱了。”

  聂阳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表哥就此绝后,而且看着问话的趋势,应该听不到花可衣说走嘴什么,还不如擒下他们反过来审问一番。

  既已决定,他毫不迟疑扬手便是一推,掌力劈空砸向不远处的门框外侧。

  那咔嚓一声响起同时,他纵身破窗而入,双足在窗台一蹬,放过花可衣直取那吴服女子。

  果然如他所料,那女子并非全无武功,只是与内功武学大相径庭,更近似于纯粹的外家功法。他双掌才一欺近,那女子已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反手毒蛇般刺出。

  刀刃碧绿透蓝,绝不适合空手去夺,聂阳掌缘凌空一侧,险险错开刀锋,斜斩那女子手腕。

  花可衣内功尽丧,却并非动弹不得,她反应也算极快,破窗之声入耳,她便瞬间抬臀拧腰,抄起凳子劈面砸了过来。

  但聂阳虚劈门框那一掌并非毫无效果,两个女子出手之前,都忍不住往门口那边偏了偏头。

  高手相争,这一霎便已足够。更何况这两个女人都已算不上一流高手。

  凳子根本没有沾到聂阳的衣角,而是擦过他身边,正砸在刘悝腋下。

  凳子还未落地,一切就已结束。

  聂阳没法点穴,但制服对手的方法有很多,他一掌切伤吴服女子腕脉,短刀撒手落下,紧接着右掌横斩花可衣脖颈,左掌顺势不停,直接掐住了那女子柔嫩喉头,紧紧捏住。

  花可衣闷哼一声软软晕倒,吴服女子却颇为硬气,不顾脖颈要害仍在聂阳手中,飞身屈膝顶向他胯下。

  即便是数月之前的聂阳,这种攻击也绝无可能奏效,他掌心内劲一吐,玄寒真气已化作幽冥掌力透入喉头,那女子闷哼一声,一丝血线从唇角垂下,顶至半空的膝盖软软垂了回去。

  他随手把那女子丢到一边,任她软瘫在地,返身走到刘悝身前,抬手一抹,撤掉了脸上伪装。

  刘悝面上的戒备顿时一松,长出了口气道:“竟然是你,大表弟。”

  聂阳皱了皱眉,拔剑出鞘,剑尖一抖,寒光闪过胯下,那根勒着刘悝命根的红绳顿时断开,剑光连闪,跟着斩断刘悝手脚束缚,他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刘悝手忙脚乱的把衣裤整理妥当,却没回答,反问道:“大表弟,我听说你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么?这么快就没事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抬手一指内室,道,“里面还有一个好手!”

  话音刚落,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刘悝所说的那个好手出现在两人面前。

  只不过,是以一个像虾子一样蜷成一团的古怪姿势,趴在地上滚了进来。

  云盼情愤愤走了进来,撩起衣摆死命擦着手上戴的金丝手套,怒道:“什么好手,就是个不知所谓的下流疯子。”

  千头万绪都要问起,聂阳在心底计较了一下先后,拔剑架在滚进来的那男人脖子上,抬头看向刘悝,道:“我的事说来话长,总之现在行动暂且无碍。刘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刘悝叹了口气,一脚踢出把地上的男人踢晕,跟着在花可衣和那吴服女子身上如法炮制,之后才道:“其实我也没有隐瞒什么,对他们说的也是实话,我的确是上来查案的。如果走运,最好能抓几个舌头下去,好好问问。”

  他面色微变,走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有些神不守舍道:“此刻我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信。大表弟,一夜之间你家流言四起,说的可几乎都是坏话,我想,你跟他们应该不是一头的吧?”

  聂阳听出他口气中的犹疑不定,与云盼情交换了一个眼色,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是指谁。如果是仇隋那一伙,那么,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刘悝沉默片刻,缓缓走到聂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关于表妹的事,我心里也很难过。我不知道你和天风剑派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我也不清楚我怀疑的那些人是不是和你说的仇隋有关。既然咱们都在这山上,”他又叹了口气,道,“可以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指了指地上晕过去的那个男人,道,“游仙峰不知道让多少高手尸骨无存,按常理,像这样的家伙,起码也得有大几十人,对么?”

  聂阳还不知道这男人功夫如何,只有看向云盼情,云盼情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不过要是还有真正的高手,就可以节省许多人数。就算鬼煞擅长的是毒和暗器,没有顶级高手坐镇,这山上还是极难守住。”

  刘悝道:“那你们上来的时候,见到什么真正的高手了么?”

  聂阳摇了摇头,云盼情也满面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刘悝道:“这里的确应该藏满了鬼煞的高手,可你们上来的时候没看到,我上来的时候,也只是碰到了几个和这家伙一样的鬼祟杀手。要不是我被那个女人骗了一时大意,山上剩下的这几个杂碎,我自己就能全部解决,说不定,还能带下去活口问话。”

  他略一停顿,肃容道:“那,本该在这里的人呢?”

  聂阳上来前完全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只得道:“我们也不清楚。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形,我们根本不必上来。另外,你在怀疑些什么人?”

  刘悝面现踌躇,显然觉得无凭无据有些话不能乱说。

  聂阳又道:“游仙峰上已经是这么一副怪状,有什么怀疑说出来,多少能帮些忙。”

  刘悝垂下视线,望着地上昏迷的三人,道:“山下包围埋伏的那些人里,我怀疑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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