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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初七这声意料之外的询问，竟莫名地熄灭了沈夜胸臆之间冲天的烈火。整个世界变得寂静又空荡，只有眼前这个比平日呼吸稍显粗重、被散乱的发丝遮掩小半的脸庞如此清晰。

沈夜的思维少见地有些混沌，鬼使神差伸手去摸初七的侧脸。当他的拇指轻轻拂过那艳色的魔纹，他看到初七的睫毛颤了颤。

这细微的颤动就像柔软的绒毛擦过了沈夜的心头，让他莫名觉得充斥于他体内的不再像是灼烧的火焰，而是融化作了滚烫的汤泉沸腾不已。这不太熟悉的感觉不知何时浸满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只想用双手拭去初七颈间被勒出的红痕，用嘴唇去亲吻那双永远赤忱的眼眸，用舌尖去撬开那颜色浅淡却意外柔软的唇瓣。

这些想法过于错综复杂，在沈夜的意识中纷乱地盘旋了几圈。

可沈夜最终哪样也没有做。他只是深深看着这位常伴身侧的下属，用修长的指尖拨开了初七因为冷汗而黏在脸侧的发丝。

在遥远的过去，沈夜替唯一的弟子梳理长发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后来仿佛一切都反了过来。

初七一日也曾不懈怠地悉心侍奉着他的起居。沈夜心中清楚，若不是他蓄意找茬，恐怕是一件错处也寻不到。

沈夜捻起初七的一撮额发，感受着指尖的手感，忽然觉得心中莫名酸涩。

手中乌黑的发丝不再如同记忆之中一般柔顺亮滑，暗淡的黑色没有什么光泽，毛糙的触感更是有一些刺手。

这也是自然的。

几十年来初七日夜往来于鲜血戮战之中，连身上不可磨灭的伤疤都添了这许多，而自己正是这个世上最清楚这一点的一人。

那么……时至今日，又是因何为了头发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而心生感怀呢。

意识到沈夜看起来显得和缓许多，初七心中微松下来。

沈夜这个样子，他又如何不知道沈夜是因何如此难过。

不论是愤怒也好，还是面露关爱也好，沈夜分明……只有在看着那个人的时候，眼中才会有那样鲜活的光芒。

同样的光芒他永远也不会有。

大概也正是因此，他所能为沈夜做的事情这样有限。

初七轻触着沈夜眼睑的手指顺着沈夜的鬓发滑下来，执起了沈夜握着他发尾的手。

这动作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传授，初七只是自然而然地将自己泛着凉意的嘴唇轻贴在沈夜手背上。

这微凉的触感似乎惊醒了沈夜，他不再试图探索这弥漫于心中，难以言说的思绪。他终于欺身上前，小心地捧起了初七瘦削的下颌，一点一点舔掉了津液和泪水留下的印迹。

第一次有湿润又柔软的感觉擦过脸侧，初七只觉得被沈夜舔舐过的地方有如火烧。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口腔却措不及防地被沈夜入侵。

没来得及说话的初七只发出了一声短暂的类似呜咽的声音。

沈夜按着初七侧腰的力道让初七更紧地贴在床头上。

沈夜这会倒似乎不再嫌弃初七可怖的身体，宽阔的手掌顺着爆起的经脉纹路描绘着这锻炼地十分完美的身躯。

沈夜的唇舌让初七几乎忘了呼吸，舌头也不知该怎么摆放才好。沈夜在他身上抚摸的双手也让初七有些迷惘，他可以感觉到身体里的蛊虫随着沈夜的指掌骚动起来，让他空荡的心口燃起一股难明的焦躁。

感觉到初七快要透不过气，沈夜总算又轻轻噬咬了几下初七有了一些血色的嘴唇之后将亲吻移动到耳畔。

“刚刚……”湿漉漉的感觉钻进初七的耳孔，“你想说什么？”

“主……人？”初七整个人都因为沈夜这一系列陌生的举动绷紧了。他从未体会过像这样心慌意乱的感觉，哪里还记得方才想要说什么。

见到初七这副情状，沈夜一口气呼在了初七耳边。

那灼热的吐息染得初七的耳廓鲜明地发了红。沈夜没有经受住那可爱颜色的诱惑，重新舔了上去。

每当沈夜的手拂过初七的肉体和偃甲部件的连接之处，他都能感觉到初七的身体难以抑制的战栗。沈夜索性顺着初七脖子的线条一路吻向下，在那些皮肉的边缘更是细细舔吻。

初七知晓身体里的这些完全不似人类的地方一向是沈夜最不喜欢的，他竭力忍耐着体内涌起的奇怪感觉，喘息着道，“主人身份……高贵，属下——呃……”

沈夜的手已不知何时拨开了初七碎裂的腰带进一步撕毁了初七的长裤，探索到了某个隐秘的谷地，也打断了初七未完的话语。

初七的整个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布满汗水，更是再也看不出曾经苍白的颜色。

沈夜分开初七的双腿，手指进入了股间的穴口，初七能感觉到那处自己从未在意过的谷道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收缩着迎接沈夜炙热的温度。

初七有些含混的脑海这才闪过一些任务途中偶遇的零散画面。他终于隐约有些明白沈夜欲图做什么，于是又一次抬起手臂去揽沈夜的肩膀。

沈夜感觉到初七的动作，又吻了吻他下腹上的伤痕，抬起了他的一条大腿，又逐渐添了两个手指。

初七的体内全不像他的皮肤表面一样冰冷，这适宜蛊虫生长的地方温暖而湿润。生存在内的蛊虫仿佛可以感觉到来自于它们真正主宰的欲望，它们前所未有的激烈游动与啃噬使得初七身体内部热得发慌。沈夜手指的进入不仅没有收到任何阻碍，那温热的软肉缠绕上来倒像是热烈的欢迎。

身下这难以忽略的感觉让初七揽着沈夜的手臂不自觉的更紧了一点。他小心地向前蹭了一些，让沈夜的手指进入更加方便，然后就着这个姿势飞快地亲吻了一下沈夜的额头。

沈夜的手指此时正好触动到初七身体里一处神秘的地方，初七紧实的大腿肌肉如同响应一般不住地抽动。感受到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触感，沈夜的手指就停在那一点绕起了小圈。另一只手的食指擦过初七早已溢出透明汁液的柱身，然后缓缓地插入初七刚刚吻过他额头的双唇。

看着初七顺从地吞舔着他的食指和中指，唇角又一次溢出津水，沈夜忍不住也探头吻了吻初七的眼睑。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笑了一笑，在初七耳边低低道，“本座当真是傻了……”

沈夜胸前坠饰的流苏扫过初七的前胸，引起更多的战栗。挺立的茎身颜色越来越深，开始难耐得胀痛。后穴敏感之处被不断刺激的感觉让初七将沈夜的手指越绞越紧。他的两条腿都软了，有时甚至会不受控制地弹动。

初七还能感觉到沈夜的手指小心地探向他的咽喉，让他不得不极力忍耐住呛咳的冲动。这些感觉都如此清晰，可他心里的却仍旧怔在刚才那一刻，久久回不过神来。

满目、满心……都是那一闪而逝的笑颜。

沈夜察觉到了初七的分心，退出了初七口中的手指抬眼去看他的脸。

沈夜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竟会在初七的脸上看到满面的泪水。

十三

初七本人看起来似乎还丝毫未觉源源不断的泪水正从他的眼眶之中涌出。那静静地任由泪水滚落的茫然样子让沈夜的心也久违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深埋于初七体内的三根手指由于初七情绪的波动被吸允得更紧，沈夜一面几乎是温柔地用手指慢慢摩擦那一点，一面自然而然地靠近去舔那带着咸味的液体。

沈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这清凉的液体浸泡得越来越柔软，只想让这寒霜一样的眼眸染上愉悦的颜色， “怎么……？”

听到那比往日柔和许多的问话，初七的双眼有些讶然地睁大了，这才意识到这擅自从眼中溢出的液体。对于初七而言，眼泪就像热的时候会流汗，冷的时候会发抖一样，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理反应。可沈夜那微微地笑意晃过眼前的时候，本应古井无波的心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还未及抵抗，波纹便已扩散得老远。

根本无需再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也无需在意沈夜看着的究竟是谁。

只想……再次让那笑容在沈夜的脸上浮现。

没想到那肃杀的面孔竟可以流出那么多液体，仿佛怎样舔也没有尽头。沈夜感受着愈发热情的穴肉，温和地吻着初七的眼角，“感觉……这么强烈吗……”

身体深处敏感的地方被不断蹂躏的感觉无异于甜美的酷刑，可初七受过的训练让他本该有能力抵御这种程度的刺激。然而沈夜那仍有些弯着的嘴角和微微舒展开来的眉眼仿佛让他什么都忘记了，狂欢的蛊虫让那麻痒的感觉浸入骨髓，只知道去讨好那带给它们快乐的手指。初七只觉得自己残缺的内脏都要化作水，他不断地摇头，揪住沈夜背后的布料又松开，模糊地重复道，“主……人，嗄……不是……主——”

包裹着沈夜手指的谷道忽然抽搐般地剧烈痉挛起来，白色的液体喷射出来，溅得沈夜暗色的祭司袍服上几点深色的痕迹。

连沈夜都有些意外，他有些不舍地退出那可爱地挽留着他的穴口，看着手指尖上挂着的透明丝线，暗暗怀疑瞳塞在初七身体里的到底是些什么奇怪的蛊虫。

初七却好像吓到了，眼泪就像在一瞬间被关闭了什么开关一样突兀地不再流。他强撑起酸软的身体去蹭沈夜长袍上的零星的浊液，他一度想要跪起来，可因为被沈夜压着的大腿而作罢了。

初七的胸膛仍在高潮的余韵中不住地起伏，但说出的话已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属下大意，污了大祭司的袍服，请主人降罪。”

这平铺直叙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太过不合时宜，沈夜有一瞬间似要发怒，然而他随后便辨认出那隐藏在结尾的微弱颤音。被他按在手下的大腿肌肉仍然紧绷着，不受控制地不住颤抖。下腹之处染上了白色浓稠的液体，缓慢地经过交错的伤疤往两腿之间流去，拖曳出一道道可疑的痕迹。

那还没聚起的怒气顷刻间消散地无影无踪，还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思绪搅得十分古怪。

沈夜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索性脱去了沉重的服饰扔在一边。他将初七揽入怀中，让他不再靠着冰冷的墙壁， 轻声道，“……既然如此……本座可要好好罚你。”

听出沈夜口中虽然说着罚却明显并没有动怒，初七尽管有些疑惑，仍是开口答道，“是，属下从命。”

沈夜反复地亲吻着初七发顶，半晌都没有说话。初七刚刚释放，又被沈夜身上炽热的气息所包围，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许多。

头发上若有似无落下的触感让初七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又有一些乱了。他能感觉到尽管刚经历过一次舒爽的发泄，可是他体内蛊虫的骚动却一点也没有减轻。他一开始不太明白这些蛊虫反常的原因，可是有过刚才的经历之后，联系到身后略显急促的呼吸和汗湿的黑发又哪里还能再不明白。

若是身后之人不能够得到满足，那么这些从根本上受大祭司意志役使的蛊虫将永远叫嚣着想要满足他吧。

然而沈夜再没有动作。他只是沉默地抱着初七，仿佛忽然踌躇起了什么，又仿佛只是累了。

如果不是因为体内蛊虫的活动，初七大概完全不可能想到沈夜此时应是忍得十分辛苦。思及此处，初七轻微地动了动，想要开口表示自己很愿意服侍大祭司。然而沈夜的手臂忽然环得更紧了些，轻柔的吻不知什么时候从发顶移动到了他耳后的皮肤，初七能够感到沈夜烫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颈侧。

沈夜沙哑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响了起来，“不要……再离开了。”

初七的肩膀极轻微地震了震，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骚乱的蛊虫正在慢慢停歇下来。他咽回了本来打算说的话，回答道，“是，主人。”

他顿了顿，握住了环绕在他胸前的双手，少许提高声音补充道，“属下永远不会离开主人。主人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

坚定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犹豫，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穿透人心。

初七感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反握住，贴在后颈窝的嘴唇似乎隐约有一丝微弱的颤抖。

然后一个低哑又有一些闷的声音钻入了初七灵敏的耳朵。

“……嗯。”

十四

那细微的应答声仿佛填满了初七体内所有的空洞。

自己的声音终于……终于传达到了沈夜心中。

初七想，他一定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

于是他侧过身来，回头寻到沈夜的嘴唇便轻轻吻上去。

察觉到沈夜还没有反应过来，初七松开被紧握着右手，按着沈夜的后脑将他压得更近了一些。

方才初七的后颈感觉到的颤抖果然并非错觉，一旦唇舌交缠，最细微的颤动也隐瞒不了。

啊……根本不行。

两个人唇瓣相贴，津液相溶，初七并没有心脏的地方又是酸又是软，他觉得自己的嘴唇似乎也开始抖了。

沈夜竟说是他傻了……

傻了的，分明是他啊。

不过是拼凑出的活傀儡之身，明明只是沈夜手中的一柄兵器，竟会在这样的瞬间生出这许多多余的情感，竟会……生出这许多妄想。

妄想自己可以抚平沈夜所有的苦痛，让快乐与其常伴。

荒谬的是，连快乐为何物都不清楚的自己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

沈夜一开始只是无意识地回应着初七柔软的舌头，但右手一空再加上脑后的力量让他说不清是清醒过来还是更加迷醉。他就像是窒息已久一般贪婪地汲取着初七的气息，吞咽难辨彼此的津水。

已经蛰伏的欲望重新燃烧起来。那火焰越烧越旺，让沈夜几乎想就这样将这美妙的身体吞吃入腹。

初七的身体也随之再次热起来，每一寸皮肤都重新开始渴望着那唯一一人的抚慰。

这卷土重来的欲求之火比第一次还更难耐，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克制自己不去摩擦身体，也不去触碰身下苏醒的部位。他将这全部热情付之唇舌，就像要将这一吻延长至地老天荒。

当两人分开的时候，就连沈夜的脸上也带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沈夜喘息著将初七压在床上，噬咬着初七的后肩膀，眼睛都几乎变了颜色，“這可是你来——”

“——主人，是属下。”初七的后背只因这简单的噬咬便刺激地发起抖来，但这句应答却被他说得言之凿凿。

受到那语气的感染，沈夜的舔吻忽然如同狂风暴雨。蛊虫们也感应到大祭司欲求的暴涨，几乎发了狂。初七不禁仰直了脖子，身体被汗水染上了水色的光泽。还留着沈夜手指触感的后穴更是被无穷无尽的瘙痒淹没，仿佛是蛊虫们正在用这种方式尽情地向初七诉说着它们亟待侍奉大祭司的渴求。

很快，那处等待已久的柔软洞穴轻易地被两根手指侵入。

“……是湿的。”沈夜见状又小心地增加了两根手指，吻着初七腰部的凹陷，断续道，“不愧……是全为本座制作而成，连这里……都在邀请我……”

“……是……”初七身下的肉穴因为沈夜这句低语突然更为激动地缠上那侵入它的手指，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它们吸到更深处。“属下……全……都属于……哈……主人……”

初七的话语这样动听，让沈夜几乎只想去相信他。他一面大力揉捏那紧窄的臀瓣一面咬住初七刚刚愈合的伤口处的嫩肉，用舌尖细细舔舐，似乎想以此激得初七说些更好听的话来。洁白的臀肉在遍布伤痕的身体上格外显眼，经过沈夜的揉捏现出了诱人的粉色。

“嗄——”这样的举动让初七的身体感到甜蜜的同时更觉侵入骨髓的空虚。这份空虚不仅是渴求着沈夜的深入，更是渴求着满足沈夜早已灼烧的欲望。

很难解释为了什么，他竟然可以知晓此时沈夜仍然在犹豫。

“主……人……您不必……顾虑属下，属下——”

手指毫无预兆被更具侵略性的物事替换，被贯穿内脏的错觉让初七的声音戛然而止，背脊一瞬间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却就像是哑了一般只能发出无声的哀叫。沈夜的舒爽通过蛊虫传递给他，和被劈开的感觉矛盾地混在一起，让他全身都在发抖，几乎跪不住身体。

进入那湿热又紧致的谷道之时，沈夜餍足的喟叹出声，忽然恍然大悟自己为何迟迟犹豫不前。

坚定而决绝的一向是他。

而自己……到底还是害怕。

害怕那段时光当真再也找不到，寻不回。

……要他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如川而逝？

可笑本座……又怎能释怀，怎能放下？

可是，现在就没有关系，他想道，确认一般地再次吻上初七的肩胛骨。

肠壁顿时吮吸得更为起劲，穴口一张一缩地不住吞咽，臀部也不由自主地摆动着凑得更近，仿佛还不满足。

“主……人……”

这声再熟悉不过的轻唤让沈夜深深在初七背部留下自己的印迹，更加俯下身去顶得更深。

也许……他可以尝试着去相信这个人……不会背弃他。

初七身下的茎身早已因为体内的欢愉而挺立，然而因为腰臀在沈夜掌控的之下高高翘起而丝毫得不到抚慰，从铃口滴出了可怜的泪水。隐秘的剧痛和蛊虫带来的愉悦交杂的感觉让初七的神志近乎混乱。他甚至不敢去抓床单，唯恐自己的手劲会在失控下将其撕裂。

沈夜用手握住那哭泣的茎身，用拇指轻轻摩擦顶端的小孔，热烈的呼吸喷在初七的背心，“很疼？”

疼痛尚且可以忍受，初七摇头，抑制住喘息尝试描述自己的感觉，“很满……很……痒……”

没有想到初七竟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可爱的话来，沈夜所剩无几的理智全部告罄。一直埋在初七体内的巨物几乎又涨大了一圈，不由分说地快速抽插起来。凭着记忆，沈夜准确地找到方才令初七射出来的地方，对准那里狠狠撞击。

这力道与强度和手指完全不同，涎水和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初七连喊声都发不出，全身的力气都用来遏止自己向前爬去的冲动。双腿抽搐着软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腰臀被沈夜的两只手固定着，恐怕整个人已瘫倒在床上。

感觉到初七的瘫软，沈夜微微退出将他翻过身来躺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抚摸初七不停抽动的腿部肌肉，然后才重新挺入。

面对面的姿势让沈夜清楚地看到初七一心一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比起往日稍显迷蒙的目光好似让他心中荡漾起融融春水，又好似让他燃起一股想要将他狠狠挞伐的冲动。这两种感觉纠缠作一处，沈夜更加用力地顶弄，沉重的囊袋拍在初七的下体发出啪啪的响声。

在猛烈的抽插之中，小穴内的肠液不知何时已经泛滥，发出泽泽的水声。穴口的褶皱被沈夜壮观的撑得平整，在激烈的摩擦之后变得通红。深色的嫩肉时而被无情地带出，又时而被毫不顾惜地捅入。

初七从未尝过此种感觉，只觉得好像除了埋在体内跳动的巨物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被那物事填满的感觉仿佛让他找回了什么丢失已久的东西，让他甚至有了一种自己因此变得完整的错觉。

他在难以自己的战栗中深深地望着沈夜，看着他燃着火焰的眼睛，看着从他下颌滴下的汗珠，看着他染上了生动神色的隐忍表情。

初七忽然发现此时的自己就像体内饥渴的蛊虫一样，只想倾尽所能地满足沈夜。

“主人……”于是初七收缩着肉道将自己的双腿张得更开，用手掰开自己的臀瓣方便沈夜进入得更深。这一举动将他的身体暴露得更加彻底，不论是抽动的大腿内侧还是一张一阖吐着口水的穴口。

“初……七……”见初七如此，沈夜紧紧按住他高抬的大腿，大开大合，几乎要将初七顶穿。

“啊、啊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沈夜这样低缓的念出，白浊还未及初七反应便喷薄而出。

“……呃——”

初七攀上顶峰时本能的嘶声叫喊，穴肉疯狂地痉挛收缩将沈夜的绞紧，两相结合，竟让沈夜也几乎同时将精华喷洒在初七身体里面。那液体如同沈夜的血液一样炙热，烫得还没从顶点的余韵解放出来的小穴内部彻底软了，只能无力地抽搐着，温柔地舔舐着那暂时蛰伏的。

时值晚秋，流月城正要进入最冷的时节，可沈夜却在此时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并非炽烈的火热，而是温暖。

他不舍得退出初七的身体，留恋地再次吻上初七的嘴唇，这一次他很快地得到了回应。

就算他自己也很难明晰自己的想法是在何时、而又为何转变。

他想，他只是忽然醒悟了初七确实一直在看着他，只看着他一个人。

他曾以为初七什么都不懂，可……他竟然懂得。

他……竟然是懂的。

沈夜紧抱着初七，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好像自他们降生于世之时就合该相拥。

十五

尽管还未及黄昏，沈夜却不知不觉地环抱着初七沉沉地睡去。

初七知晓睡眠对于大祭司来说十分奢侈，因而在他感知到那绵长的呼吸之后便一寸也不去移动，唯恐惊醒浅眠的大祭司。

粘稠的液体从难以合拢的地方缓缓流出，初七也不作理会。他无声地捏动法诀，将大祭司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松花色光芒之中。那是初七曾经最不擅长的治愈法术，如今却可随心所欲地使出其中最为高阶几种。

烈山部族传承自神农神上的法术本就长于治愈之术，普通的刀剑外伤自是不在话下，就连棘手的毒伤、法术伤害也有相应的应对办法。然而浊气对烈山部族人的影响就像是天命一般，既不可逆转，亦不可更改，只是可以在有限的程度内稍有延缓而已。若非如此，流月城又如何会成为如今这弥漫着死气的流月城，大祭司又如何会再也寻不回那过去的破军祭司。

也许是因为沈夜的呼吸比起任何时候都还要近、都还要平缓，初七看着明明灭灭的法阵光辉，第一次没有及时遏止自己的思绪。

他有意无意间听到的东西太多，就算再是不去思索，有些事情也是昭然若揭。

这样多年日夜不改地注视着同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清楚他意图守护的、意图追寻的是什么呢？

初七悄悄用手勾起沈夜铺散开来的一缕发尾，又仿佛觉得刺手似的很快地松开了。

也许有一日，流月城当真能从这死局挣脱，沈夜也终能与那个人重逢。

初七感受着那发丝从指尖滑落的触感，默默想道，如果自己有什么愿望的话，大概便也只能是这个了吧。

沈夜希望的，也就是他所希望的。

***

紧闭双眼的沈夜似乎做了梦，抱着初七的臂膀动了动。

初七虽是习以为常，也仍有些担心沈夜是否又做了那个噩梦。尽管了解杯水车薪，他也丝毫没有吝惜灵力的意思，催动法术尽量减弱神血给沈夜带来的痛苦。

神血本就不是病症，也不会为沈夜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那毕竟曾是神体的一分子，凡人若想受其护佑必将付出一些代价。

沈夜几乎早不将任何代价放在眼里，可初七到底还是做出了这种多余的事情。

因为是瞒着沈夜偷偷练习治疗法术，只好用自己来做实验。

他从没想过是否值得，只是在法术颇有所成之时发现这方法真的可以帮助沈夜多睡一小会的时候，感受到了胸腔内的微微暖意。

感受到沈夜依然有些不安地挣动，初七把自己挪近了些，散开的长发和沈夜的纠缠作一处。他揽住沈夜温和地安抚他的后背，动作自然地仿佛已这样做了千百回。

沈夜似乎慢慢安定下来，肌肉也不再那么紧绷，回应一般地也抱住了初七，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呓语。

初七的手顿了一顿。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大约预料到接下来的发展，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继续揽着沈夜的背，没有松开。

果然，过了一小会，沈夜的梦呓再一次传过来。

“……这坛酒是你特意留给为师的……？”

“……呵……”

“……自然是好喝，为师有幸……”

沈夜的声音虽是又轻又含混，可同样的句子听了太多次，也再没什么听不出来的了。

既然梦话说的是这几句，那便是好梦吧。

那语调里深藏的欢喜之意初七从未在清醒沈夜的口中听到过。

初七暂时放心了，略微松开了揽住沈夜的右手。

睡梦中的沈夜似有所感，将初七抱得更紧，说的话也变成了“……你要走？……”

初七恐怕出声会惊醒沈夜，只好小心地避开沈夜背后的伤口又把手移动回去。

在刚才的某一个瞬间，沈夜的拥抱用劲大得让初七似乎可以听到骨头弯折的声音。但似乎因为觉察到身边之人并未有离去之意，他又重新平静下来，手上的力气也松了。

“……为师怎么忘了……”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

那声音还是如刚才一般沙哑，听起来却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宽慰。

几十年来，初七还从没听到过这样两句话。

他不知自己为何竟陷入了一阵恍惚，充满偃甲和蛊虫的心里一会有些热，一会又似乎有一些冷。

好像欣喜，又好像悲伤。

这也没什么紧要，初七低垂下眼帘，正好看到自己轻抚于沈夜背上的手指。

终究这些总会化作虚无。

十六

法阵的光芒在两人宁静的呼吸之中似乎显得更亮了，夜色已不知何时染上了天幕，已是快到往日沈夜去看望曦小姐的时候。

沈夜之前本就难得安眠，更是从未睡得过了时辰，故而初七对此也是没什么经验。

初七散了法阵，也顺势收回了自己手臂，试探地低声唤道，“主人？”

比这细微得多的声响本早该足以惊得沈夜醒来，然而沈夜此时居然似是睡得沉了，只是略微变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搂住初七。

初七对沈夜这举动颇为意外，又是不忍强行再去唤他，又是不能让曦小姐在房间空等。

他十分清楚沈曦对沈夜的意义，两相权衡，他还是只有再去唤醒沈夜。

刚要开口，便听到隐约用脸颊磨蹭着肩膀的沈夜仿佛是回应那声“主人”一般含糊地咕哝道，“……初七……”

初七也不知自己是被这一声挖得空了还是填得满了，只知道自己几乎全忘了片刻之前打算说什么。

这以数字命名的代号初七经常可以听到。他也并不觉得名字除了方便以外，还蕴含着任何意义。

可这难以忽略的心悸却让他只得承认，自己似乎越来越受其左右了。

初七挥散心底那隐约的一丝迟疑，使了些力气将沈夜的臂膀从自己身上剥下来，抬高声音道，“主人，曦小姐在等您。”

听到沈曦的名字，沈夜攸地惊醒。

他坐起身体，回首看着跟着起身的初七，一向迫人的深邃眼眸映着星点的火光，有几分罕见的迷惘。

“本座……睡着了？”

初七低头行礼道，“是的，主人。”

明明初七还是那副冷硬又平板的样子，可他却有些移不开眼睛，莫名期望初七抬起头来。

沈夜用手抵住额头，似乎想驱散脑海里某种迷蒙的感觉。

“本座睡了很久？”

沈夜一抬眼，就看到初七的背影。

屋内光线并不好，但让沈夜看清那遍布其上的情欲痕迹却是绰绰有余。

暖色的火光清晰地描绘出凹陷的腰窝和挺翘的臀瓣，臀缝在晃动的发尾间若隐若现，大腿内侧早已干涸的痕迹也因为有些反光而没能逃过沈夜锐利的双眼。

偏偏还有中衣的袖子和长裤堆作一团，松松垮垮地挂在小臂和小腿。

这景象让沈夜忽然完全醒了过来，与初七引颈交缠的记忆如泡沫一般膨胀，将他淹没。

胸怀之中那团暖意还没有任何消散的意思，清晰地缓解了难熬的苦楚。

……难怪这身体弥漫着一种难明的舒畅，也难怪自己……竟安心睡过去。

初七已经捧着衣服走回来，答道，“三刻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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