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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3][ALL策]白鹿台(未完),13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2930 ℃

这一夜二人同床异梦,倒也清净,到了早晨天蒙蒙亮,唐秋已大醒,怀里蹭了团肉,触手生温,贴着倒是舒服,不禁伸手揉了两把。闻渊被他揉的一哼,刚要转身,被唐秋一把按住肩膀,僵了僵,方才想起自个儿现在是什么模样。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往后蹭去,一边柔声道,“许久未见,你可想我?”

  唐秋生怕被他蹭硬再瞧见他那张脸,憋得脸红,“你少给我来这套……”

  一手环住闻渊的腰,直接将头抵在他肩胛骨上,姿势颇是好笑。闻渊也无趣,甩又甩不开,推也推不着,只能问他,“你何时给我卸了这张脸?”

  唐秋冷哼一声,不悦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闻渊等他下文,却再没话了,唐秋翻身下床,穿衣洗漱后竟是干脆离开了。他走得急,昨天一包瓶瓶罐罐还扔在桌下,闻渊一把捞起那包东西,转头去敲唐十二的门。

  原本安宁的江南小镇外难掩血腥味,连天都红了几分。

  有中年汉子脚步匆匆往镇外走,镇口正遇一个白衣僧人,僧人眉清目秀俊逸出尘,身后背着个半身高的包袱,加着一柄禅杖,似是江湖中人。但出家人面慈心善,汉子不禁出言道,“大师可是要投宿化缘?”

  和尚微怔,道,“小僧来此寻人,施主有何事?”

  汉子下意识看了看镇中一所大宅,又瞧了瞧僧人,道,“镇上近来越发不干净,若是大师……”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那和尚神色坦然,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提醒,小僧自会注意。”

  他信步而行,不再理会身后的庄稼汉。这条路上少有人迹,和尚行至一户大宅门前,这镇上外头无人,里头却是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人头攒动,围着主厅环了个圈。只见主厅里停着五具蒙头尸首,尸布上还有血迹斑驳,看起来十分可怖。

  叶逢春站在这五具尸首跟前,同一个长身男人对峙着。

  他姓叶,与西湖叶家祖上有些沾亲带故,喜欢以叶家人自居吹嘘,年轻时也靠着藏剑山庄的名号招摇撞骗。叶家家大业大,管不起这些个小鱼小虾,是以他从未被揭穿过。不过人到中年自立门户,也就消停了不少。

  这回他却脸色发白浑身冷汗,虚张声势道,“你可知我藏剑山庄威名?若是我藏剑子弟有何损伤,庄主定要……”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一杆枪指着他的咽喉,对面的男人哑着嗓子道,“定要什么?”

  男人身穿一件黑衣,长着一张过目即忘的马脸,皮肤蜡黄眼底发黑,十足的痨病相。但这个男人站得笔直,单手持枪抖也不抖,那只手五指修长有力,若是他想,只怕能捏碎叶逢春的喉咙。

  没人敢上来救他,他手下只能唬住普通老百姓,对上武功尚可的江湖中人便显得吃力,更莫说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痨病鬼。

  叶逢春家里一连横死了五人,都死在利剑之下,一击毙命。不光如此,江南一带还陆续有江湖中人被满门杀害,而这些人,大多是他的狐朋狗友。叶逢春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太岁,正在惊惧交加时,这个男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虽然那些让人毙命的剑伤不像是他所为,但叶逢春还是抖成了寒风中的树叶。

  今日正在他想出门避祸时,这个男人便闯了进来,问他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叶逢春哪能答他,手下伤残一片都没能拦住他,自己也被他用枪指了脖子,更是认定此祸事乃是他所为,却怎生都想不到自己在哪结了这么个仇家。

  江湖中鲜有使枪的门派,他想了许久,忽地脱口而出,“你可是天……”

  这嗓子还没说出口,听门外一人道,“洪施主,小僧可算找到你了。”

  众人一愣,只见一个白衣和尚信步上前,男人见了他神色如同见了鬼,叶逢春眼尖,趁机就地一滚,也不顾得难看,连滚带爬躲到了和尚身后。这和尚虽生得出尘,身后那根棍子可是在红尘堆里打过滚的凶物,武功必然在自己之上。看神色又似与这男人有仇,好比个救星于他,悬起的心落下了一半。

  黑衣男人见了这个俊俏和尚,神色如同吞了苍蝇,收回了枪挡在自己身前,道,“你……有何事?”

  和尚心思不外露,缓缓道,“施主上回不闻不问,拿了小僧的东西就走,小僧自然要找你回去问上一问。”

  男人呸一声,却开不出口。他悄悄一扫四周,来看热闹的人中,不乏有些练家子,没准还有浩气盟里多管闲事之辈,这二三十人一拥而上,他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原本想带着易容前来查看,不想反而落入了人家的瓮中。

  你道是谁?

  和尚冲叶逢春正色道,“此人乃是漠北寒枪门弃徒洪升,去年入了天一教,与小僧有些俗事未解。若是施主肯信我,便让我将他带回少林问上一问,自然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叶逢春就算不愿意,也怕在男人手下走不过几招,一听还与邪教有关,自然慌不迭答应下来。和尚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男人手腕,道,“洪施主还不跟小僧走?”

  男人皱着眉,神思不属,更像病入膏肓,半晌未开口,跟着和尚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这清俊和尚便是当日一别之后再没见面的道彦,他仗着生了一张玉面菩萨脸,犯下不少混账修罗事也未被发觉,此番来江南,是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那位痨病鬼“洪升”,自是天策府闻渊闻将军。闻渊见了故人,脸上又青又红,只是好在那易容皮厚,看不出来,二人怕被认出,轻功奔出三五里,方才放慢下来。

  道彦回头看他一眼,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道,“多日不见,闻将军不喜从前容貌,还换了张脸?”

  闻渊想着自己这张脸,再看他这副调戏自己的姿态,几欲作呕,正色道,“小将一直是这张脸,从前那张,不过是借来的皮面。”

  道彦被他这么一说也唬住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与这张脸的主人滚了床单,只怕也要噩梦不断。

  “原本以为大师是出家人,不为色相所困,不想也是如此世俗,小将好生伤感。”

  他做戏上瘾,竟好似无骨一般朝道彦身上靠过去,道彦一把抓着他的腰,狠掐了一把,闻渊一声惨叫,赶紧站直了去。

  “小僧的确不能超脱红尘,若是闻施主实在要自荐枕席,遮住脸,小僧也是不拘的。”

  闻渊呸了一声,道,“洪升是哪个鬼,老子憋憋屈屈被你扯出这么远,手腕都快脱臼了。”

  道彦叹道,“你我头回相遇,你穿的是件红衣……”

  闻渊果真闭了嘴。

  道彦微微一笑,道,“天色已晚,前头有个无人的寺庙,你我将就一晚如何?”

  一听破庙,闻渊便想起自己被他霸王硬上弓的糟心往事,一时间站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道彦看他这样子,也知他想起了何事,故意冷冷道,“闻将军若是担心小僧把持不住又要辣手摧花,睡觉时将脸朝着小僧就行了。”

  闻渊对他怒目而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与他进了那庙里。

  入了夜天开始泛凉,闻渊捡柴回来燃了堆火,见道彦闭目打坐不知在念什么,便也靠坐在墙边发呆。他一发呆就想起那个死了的美丽女人,心口发凉又泛酸。

  抬起头见道彦盯着他,方才回了回神,道,“你不念经,看着我作甚?”

  “我在想闻将军不在枫华谷报信,来此地做什么?”

  天策府素与浩气盟交好,此番恶人借道枫华谷往龙门伏击浩气前部,探子的消息却未传出去。其中关节复杂,却也有闻渊一分功劳,他跟着翟素衡去找白初月,失了传信时机,虽只是阵营之争,他若是回门派,必然也要遭军法处置。只是他冒着被逐出门派的危险也要见白初月一面,最后见到的,也只是伊人故居,有香不见人。

  见他不答话,道彦也不催他,往火里添了根柴,火星溅出,应着闻渊又木又僵的神情,还有几分可怖。

  “我同她原也算是青梅竹马……是我对不起她。”

  “那你可知我来此做什么?”

  闻渊抬起头,见道彦取下了背后的包袱,那个包袱形状甚是眼熟,闻渊也不禁怔住。等他剥开外头那层软布,露出顶端一个凤首,闻渊梦如初醒,扑了上去。

  道彦由着他将琵琶搂在怀里,那张蜡黄的脸上满是痛苦,饶是道彦心如坚冰,也不禁有几分动容。

  “白夫人临死前将这把琴交给我,让我替她还给天策府闻渊将军。”

  道彦不喜欢女人,但他却怜惜那个早逝的白夫人,所以才愿意替她将琵琶交还给闻渊。他有心救人,可惜无力救一个将死之人,白初月在他身边断气的时候,他念了许久未念的往生咒。

  闻渊放下了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些膏脂,往脸上抹去。这瓶药是唐十二从那堆瓶子里挑出来给他的,抹在皮面边缘,轻轻搓几下,就能卸了那张脸。闻渊不愿在白初月的遗物前顶着那张脸,此时卸了伪装,果真又是那个器宇轩昂俊美不凡的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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