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泪滴在我睁开的眼睑，伊西斯，不要为我哭泣。

死亡不可避免，离别无法更改。我将褪去这破碎的躯壳，重生为冥界之主。

我并没有真正的复活，我的苏醒只有太阳神的三次升堕，我早已死去了啊……

怀上我的骨肉，伊西斯……诞下我们的孩子，他将拥有无穷的神力，以日月为眼，化为鹰隼，翱翔天际，足以击败我那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的弟弟。

我们的孩子，取名为：荷鲁斯。

艾伦已沉沉睡去，利威尔伏在他身上冷静了一段时间，才爬起来收拾这狼狈的局面。

他承认艾伦与他以前见过的贵族略微有点不同——也只是略微而已。他欣赏少年最耀眼的那部分，那甚至让他忍不住对他出手了，但并不足够，这只妄图挣脱牢笼的幼兽还不能让他改变所有认知。

关于贵族的，关于奴隶的。

他覆上自己左肩，那边的肩胛骨上是一条被烙铁烫出蛇，像是蜈蚣盘旋在皮肉上无比狰狞。在埃及，蛇具有多重身份，它既能代表生命与再生，也有可能是死亡与疾病，而这条蛇很明显不是用毒牙来保护主人的圣蛇。

他——利威尔，曾是一名奴隶。

是那些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地位比牲畜还低，被绘在法老的鞋底或者以被贵族捶打的姿态刻在调色板上的奴隶中的一员。

——“把他们都杀了！小孩就抓去当奴隶，他可是盗墓贼生的种！”

在他还没有懂什么是奴隶，什么是盗墓贼时，被人篡改了人生。

——“你这卑贱的奴隶竟然敢抬头看我的脸！？来人，杀了这无礼的奴隶！”

背负惨烈的代价，少年的他把刀捅入奴隶主喉咙后，在追杀中坠入尼罗河。

——“看哪！我们捡到了一个戴着手铐的小奴隶！正好要去干一笔嘛，拿他去试陷阱吧！”

在那个机关重重的墓里，他一脚踩在了盗墓贼抓住洞边的手，冷眼看他们坠入刃洞。

——“这是……！？你一个孩子怎么搞到这些……真品的……”

他走上了与他的父母相同的道路，也许他的人生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轨。

——“就凭你们这些贫民，也敢来神圣的庙宇里接受神的恩赐？！”

贵族在里面祈祷，受伤的部下却被祭司拒绝治疗，死在了雕刻着治愈之女神伊西斯的神庙门前。

——“你会遭到神谴的！你这是在渎神！秤心仪式你的心脏将会被阿米特吃……啊————”

把匕首从祭司的心脏拔出，大火吞噬了整座神庙。不照耀所有人的神，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如果你能偶尔为我做事，我能撤销神庙对你和你的部下的追杀令。毕竟……你能保护你的部下，你部下的亲人们却不一定，我了解神庙的手段。”

那个叫做埃尔文的大祭司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他必须接受这个交易，责任或许已经压垮了他的羽翼。

——“唯有……变得更强。”

盗墓逐渐变得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复仇。

他要让那些猪猡死后与平民一样，没有丰厚的随葬品，没有各类宝石护符的庇佑，更没有亡灵书的指引，只能如实地在所谓的秤心仪式上承认自己的罪行。

哈……明明他一点都不相信有神明，可他一个人真的太累，太无力了，到底怎么去复仇，为什么要复仇，一路走来，他已经有点忘了。

“艾伦……吗。”

王之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名字。现在却被他叫着。

他低声地咬字，不知是在呼唤还是在学舌，利威尔见艾伦快顺着棺木滑下，顺手捞起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咳咳……”艾伦突然咳嗽了几声，并没有醒来。

“身为未来的法老竟然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啊，真是个小鬼。”

慢慢帮艾伦穿上衣服，满身的痕迹一下子遮了大半。衣物里有什么沉甸甸的，他记得这个小鬼总是随身携带几个护符，手臂上的荷鲁斯之眼更是从来没有摘下过。

工具什么的还在韩吉那边，只能等他们找到这里。这个墓室没有一道门，他们掉进来的地方似乎是活动的机关，现在已经关得没有一丝缝隙了。

耳边是艾伦细微的呼吸声，无聊的利威尔借着点着的火光认真打量这个墓室。虽然他看不懂那些圣书体，壁画还是可以看懂的。

为了突出身份而过度放大的法老接受神明递来的权杖，和王妃去打猎，指挥军队打赢战争，坐在王座审问战俘，好像还组织了什么改革……真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法老。

一幅幅看下去，一丝不和谐掠过心头，利威尔默默数着：法老、王妃、祭司、将军、奴隶，连法老所养的猫也有绘上去，可是有什么少了，有什么人没有画上去。

利威尔移动火把继续看下去，登基、立后、战争、日常、死亡、秤心仪式。本来应该结束的壁画，竟然还有最后的一个场面——爱之女神哈托尔①已经化为牡牛守护在一旁，王妃和太阳神面对面站着，伸出的手触碰到一起。

腹部那个微凸的线条让利威尔明白了什么，他猛地侧头看向艾伦，脸色复杂不定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叩隆——

“哦哦！终于打通了！”韩吉的声音从一个角落响起，“哇啊啊啊啊！货真价实的墓室啊！法老的木乃伊我来了！！！”

把艾伦往一边扯，韩吉瞬间扑到了棺木上面狂蹭：“啊啊啊啊啊啊不愧是法老的棺木啊这种高级材料的质感，这种巧夺天工的绘画技巧，无论是颜色还是寓意都十分完美！！还有这种经历了千年依然闻到的熏香！嗯——”韩吉猛地吸了一口气，“竟然和我制作的香油的味道差不多！？天啊！难道我的配方和他们的很像！？这真是————太棒了！！”

刚刚用过韩吉制香油的某人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这时米卡莎和爱尔敏也来到了艾伦旁边，两人的样子都有点狼狈，不过也没受什么伤。

“艾伦怎么了？”米卡莎黑着脸。

“他刚才想要杀我，我敲晕了他。”

米卡莎从利威尔手上把艾伦抢了过去：“不劳烦你照顾艾伦，省得他一会儿醒了直接要了你的命。”

噼里啪啦的火花在两人中间闪着。

爱尔敏正着急怎么劝架，那边韩吉就把工具一咕噜地扔在棺木旁：“利威尔快过来帮忙！”

“你们想要开棺！？我不会允许的！！”爱尔敏很难得情绪那么失控，作为祭司，他不能容许法老的木乃伊受到侵犯！

看着瘦弱的小鬼挡在棺木前的样子，利威尔也没有怒，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米卡莎照顾着的熟睡的艾伦，淡淡地说：“即使那关乎着埃及的命运？”

爱尔敏瞪大眼睛，脑里正急速联系最近发生的事分析着利威尔这句话的含义，利威尔倒是不担心这个和埃尔文同一个脑回路的小鬼想不出什么，结果也很意料之中，爱尔敏退回了艾伦身边。

“爱尔敏，你怎么能让他们……”米卡莎很疑惑。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艾伦这段时间的异常，可能是这个墓室里的某些东西引起的。让他们开棺，真相就能大白了。”

开棺这种活韩吉和利威尔都很熟手了，不一会儿，五层的棺木被从外到内地全部打开，当最后的内棺被打开，露出的头颅上竟然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们。

凑过去的爱尔敏尖叫了一声退了好几步，利威尔把火把靠近了一点才看清：“只是一个做得几可乱真的黄金面具而已。”

那个面具比外棺木做得更加的精致和真实，几乎让人觉得它在呼吸。

露出的绷带和香料扑鼻的香味让韩吉极度亢奋，她对着这具木乃伊上下其手，将每个被绷带包裹的地方都摸了个遍，好像还把脸往上面蹭了蹭！？

爱尔敏默默转过头去，法老死去了还要被盗墓贼这样占便宜……真是罪过。

“手指~~锁骨~~肋骨~~心……？脏……！？”发情般的音调陡然变了个调，韩吉一激动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木乃伊上，“没有……没有……没有！！心脏……心脏不在！！！！不在！！！！！木乃伊没有心脏！！！！！这是哪个杀千刀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韩吉鬼哭狼嚎，她作为一个地下的木乃伊制作技师，最了解心脏对于一个埃及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它是秤心仪式必须的器物，是灵魂进入永生天国必备的钥匙！没有心脏的木乃伊根本没有意义，将木乃伊的心脏剥夺，这是何等深重的罪孽啊！

利威尔是最淡定的，他扯开韩吉看了下：“绷带没有更换过的痕迹，年代也不新。”

爱尔敏和米卡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从制作木乃伊的时候，就被取走了心脏……

艾伦知道这又是一个梦或者幻觉，最近他一直反反复复沉入不明的幻象里。

他漂浮在黑暗中，艾伦以为他会梦到眼镜蛇或者蝎子什么的，他已经被这些东西弄得神经衰弱了。可在黑暗中破空而出的不是蛇或蝎子，而是一只——

黄金鹰隼。

彷如由最纯的金子打造雕刻，展开的翅膀撕裂了空间驱散了黑暗，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羽毛随着翅膀扇动在空中留下残影，那么地不可忽略，那么地神圣，这个在绝望深渊降临的神祗啊！

艾伦在心里暗暗赞叹，这该是荷鲁斯神②的神迹吧。

冷然的鹰眸盯着艾伦，这只巨大的黄金鹰隼在艾伦面前停下，艾伦大气都不敢喘，然后他亲眼看着这只鹰隼身型拉长，羽毛碎成星屑现出四肢和修长的人型。

繁复的金饰和宝石吊坠，努格白的衣物上绘有金色和埃及蓝的图案，这应当是王族才有资格穿戴的衣物。

不，他应当是神明，由黄金鹰隼幻化而来的尊贵的神明。

可是……

艾伦突然感到一股森然的寒意，指尖蓦然冰冷，抑制不住逃跑的念头。那个人的胸口处开了一个大洞，胸腔里面缠绕着密集的血管，没有血，诡异地还在收缩鼓胀，可艾伦怎么都没有发现心脏的影子，那里空空如也。

记忆涌了出来，是在皇宫那时做的梦，最后那一幕，自己举起刀子剖开自己的胸口，那里同样没有心脏……不，有更重要的细节……是了，是了！是在挥刀时，刀身的反射！

他看到的那张脸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人……

“是你吧？我之前看到的所有诡异的梦和幻觉，都是你在搞鬼吧！？”艾伦质问。

“诅咒汝等……”

“什么……”

“诅咒汝等亵渎神之名的人……还给吾……将心脏还给吾……”男人向艾伦踏出步子，他心脏处的皮肉大咧咧的洞开，蠕动的血肉令人毛骨悚然，他伸出手摊开，好像想要什么。

艾伦拔腿就跑，无论他跑得多拼命，诅咒的呓语在他身后却越来越靠近。

这是梦境吧！？这只是梦境！！快醒过来啊！！

“艾伦！艾伦！”

眼前的朦胧散开后，艾伦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天花板，还有米卡莎担心的愁容。

“我……在哪里？”艾伦转过头，爱尔敏就坐在床的另一边，韩吉在床头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抱着手臂倚在窗口旁注视着他的利威尔。

和利威尔视线相碰，某些不想想起的旖旎画面在眼前闪过，艾伦抖了下，脸瞬间红了，怕米卡莎和爱尔敏发现，他大动作地挣扎着想要坐起。

“艾伦，不舒服的话还是躺着吧？”米卡莎说。

艾伦坐起来后就一脸凝重。

很奇怪……就算因为被……上了，腰腹还有后面的确是酸疼，但这种浑身没有力气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还有胸口处闷闷地，呼吸不太顺畅。

心脏处突然传来一瞬间的刺痛，猛然想起什么，艾伦从自己的衣物里掏出了安卡护符。

抓握的手剧烈地颤抖，安卡掉下了床，只见原本只是发黑了一半的护符，已经被乌黑覆盖了大半。

“这就是……那个人说的诅咒……吗？”艾伦咬着下唇说。

“艾伦，你的安卡护符！？”米卡莎第一个凑了过去，捧起安卡护符的手比艾伦颤抖得更加厉害：“艾伦，你刚才是说……你知道这个诅咒吗？我们要怎么做才可以帮你解除，说啊，艾伦！告诉我！”

“冷静点米卡莎！”爱尔敏劝道：“艾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救你。”

韩吉和利威尔已经走了过来，艾伦这时才发现，这四个人都是一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到底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说吧，小鬼。”利威尔出声，艾伦往一边不着痕迹地缩了缩，后面被贯穿的感觉很容易回忆起来，面对着这个好像没怎么当那个是一回事的大人，他无法毫无芥蒂。

艾伦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把在皇宫里梦到的那个秤心仪式和刚才的说给了他们听。

房间里的死一般沉默。

没有心脏……没有心脏……

那个由黄金鹰隼幻化的男人，就是那位法老吧？他的心脏被夺走了，无法通过秤心仪式，他想要找回来。可为何他要诅咒埃及的王子，自己的后代？

艾伦接二连三地看到这么多的梦境和幻觉，是有什么原因或者是有预谋的吗…………

韩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诅咒、无心的木乃伊、千年前的法老、还有他们看到的那个……最近发生的事情怎么都那么超乎寻常？

在连爱尔敏一时也说不出什么缓和场面的话的时候，米卡莎握住了艾伦的手。

这是艾伦第三次看到米卡莎流泪。

第一次是他捡到米卡莎，为她涂伤药的时候。

第二次是艾伦亲手为她戴上见习祭司的头饰，把她乱掉的发拨到了耳后。

这个坚强的少女从不轻易落泪，唯一的三次，都是因为艾伦。

“米卡莎……”

“艾伦……我向你还有伊西斯女神发过誓的，会成为最伟大的女祭司。无论是辅佐你成为法老，为你祈福，为你敬奉神明，为你制作保佑的护符，还是保护你不受病痛折磨，我都一定能做到最好……明明……是这么希望着，为了这个……这么……努力着……现在却……艾伦……对不起……我一定会帮你解除诅咒，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少女的泪滴落在手背，烫伤般地炙热，令人心伤。

艾伦抬起无力的手臂，轻轻抚上米卡莎的脸，少女覆着艾伦的手，闭上了眼睛，想从这温暖中寻回点点安心。

利威尔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作声：“快要没命的王子殿下，你接下来要去哪里等死？”

无声哭泣的少女一瞬间像被抢走了幼崽的母兽，恶狠狠地瞪着利威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任何关于艾伦可能会死亡的话都是她的禁语。

艾伦并没有回答，他黯淡下脸，前路太迷茫，烦恼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有那么一瞬间，艾伦觉得自己不如就这么死了干脆利落。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那么自私地丢下米卡莎、丢下爱尔敏、丢下父王、丢下这个埃及。

“看来已经想好在哪里等死了。”

“我没有想过要死！”

“那么你现在这个愚蠢的头脑里想的是什么呢？对我来说，呆在陵墓里的一个角落，死得比继续往机关里探索死得更快。”

金眸带着点难以置信地望向利威尔，这是他第一次说起他自己的事情?

“奥西里斯曾被碎尸14块③，荷鲁斯曾被最终败在他手上的塞特挖掉了左眼④，连创世神阿图姆也会因信仰操作而降格为日暮之太阳神⑤。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也就这样了，像渴死在沙漠中的人最终埋在沙子下脱水变成木乃伊就满足了吧。在陵墓中，你这样的小鬼根本连一条狭窄的空中石桥都过不了，遍地的骨骸全部都是些吃了屎似的被吓到脚软的猪猡，饿死在出口前，呵……变成一副被刺穿心脏的骨架也比那好多了。”

艾伦一脸呆滞地看着利威尔。

利威尔回以一个疑问的皱眉：“我本来就很能侃。”

“其实利威尔是想叫你振作起来。”韩吉牌翻译器举起手刷了刷存在感。

“……啊啊，帮大忙了。”

好吧……被这个男人这么长的一段话唬住艾伦的确是没有再心情沉重下去了……

他的温柔还真是……难以让人察觉啊。

艾伦和爱尔敏安慰米卡莎一阵子，期间艾伦不时的咳嗽几声，米卡莎握着艾伦的手就更紧几分，生怕艾伦会突然消失不见。

利威尔出了房间，韩吉跟上他，反手关上门后，韩吉就对着走廊上的利威尔说：“原来你很能侃啊。”

“……”

“想救他就直说嘛，埃尔文作为法老的大祭司也会尽全力救他的，你这是闹什么别扭唉。我知道你有多么讨厌贵族尤其是王族，难得遇到个这么上心的孩子，就别摆着你那张死人脸了吧。”

“他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也没有人能折断他的翅膀。”说着，利威尔走下了楼梯。

韩吉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护崽。”

这时爱尔敏和米卡莎也从房间里出来。

“艾伦吃了我配的药了吗？”

“嗯……吃了，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少女的眼眶还是有点红，但她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

可是当米卡莎拿了饭菜想送去给艾伦时，房间的窗口开着吹来沙漠的风，床上空空如也。

TBC

①哈托尔：爱及丰饶的女神，是古埃及所有女神中最美的，外形可幻化成牡牛。是王权守护神荷鲁斯的妻子。

②荷鲁斯：是法老王权的守护神，还是天空之神，被认为是现世法老的化身。在壁画中经常被描绘成鹰隼或者人身鹰头的男人。

③奥西里斯被他的弟弟塞特锁进黄金棺并扔入尼罗河而死，后来奥西里斯的妻子伊西斯在丛林里找到了奥西里斯的尸体，然后藏在沼泽里并准备使自己的丈夫复活。但被出去打猎的赛特发现。他将自己的哥哥分尸成14块，扔到了埃及的各个角落。

④荷鲁斯的左眼代表月亮，右眼代表太阳。荷鲁斯在与杀父仇人塞特神的搏斗中左眼被塞特夺走了。古埃及人认为，这是月亮每个月都有圆缺的原因。

⑤埃及的神明职务分得很模糊，经常因为当地人的信仰而“身兼多职”，阿图姆有被认为是世界的创世神，也有被认为是太阳神在落日时的姿态，即日暮之太阳神。【PS：日出的姿态叫做阿吞/亚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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