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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出礼/尊礼◆红风筝(试阅版),3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2090 ℃

“唉唉唉——”十束眼尖地看见周防和宗像两人便跑过去卖乖动员。

周防抓抓头发,睡眼惺忪:“吵……宗像,回去?”

宗像抬眼看着眼前教学楼,喧闹的广场逐渐开始人影稀疏:“我先到学生会室一趟,带着你太碍事。”

草薙将提包反手挂在肩膀上,想起这届学生会长也算是个传奇,才一年级便当选名校学生组织的领导者,也实属不易。二年级的宗像身为副会长很多时候都自动包揽一些工作减轻那位学生会长的负担。

周防撇开头执拗了一会儿被宗像斜眼后说道:“……那我先回家,睡醒给你电话,那时候你最好已经在神社了。”

“不要命令我,周防……”宗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正是往日与周防互相抬杠个没完的调调。他将提包拿好便向他们告别走进教学楼。

周防跟十束出了校门往地铁站走去,草薙知道周防嘴里说吵还是宠十束这个学弟的,半路拐上了初中部的小鬼们四处走走才回去,草薙便直接和他们挥手作别。

直到天空一片暖和的沉厚橙黄,有点疲惫的少年踏着日暮走在校门外的长坡上。蝉鸣断续从暗紫色的树影中传来,闷热缺风的天气让宗像有点想念山林的清幽,蟋蟀从路边的草丛中跃出,蹦跳过他的皮鞋鞋尖。他停了停脚步,尔后继续走过空无一人的长坡岔路口。

后方远处有机车运转的声音传来,宗像靠边站了站,瞥见前方坡底灯柱后,隐约有个人影,他认出了那人衣摆是他们学校的校服。不自觉便泛起了笑容,脑内准备着数落周防的说辞。

长坡尽头间或有一两辆车驶过,真的是特别安静的傍晚。

宗像看着自己前路,缓缓走着。

“小心——!!!!!”

惊恐的呼唤让他心跳漏了一拍,来不及回头查看让那人惊惧的事物。宗像感受到从身后而来的剧烈冲击,不能自控地向前俯冲失衡,眼前天旋地转之时,他只知道自己在长坡上滚动,全身都是磕碰出来的剧痛。

最后他的画框只余下血色的地面。

从山林回到市区,博物馆发生的事残留下来的诡异感一直在草薙心间挥之不去,所以他一直立在校门前灯柱下走不了。

他只是想,至少目送宗像回到神社,让他接到周防的电话。

草薙脸色煞白,扔下背包便往长坡上冲去。撞倒宗像的那辆机车从岔路逃逸,刚刚他看得很清楚,那辆机车是故意朝着宗像而去,半点没有收住去势的意思。机车车身上的标志他同样看得清清楚楚,由此那一腔怒火几乎烧得灭顶。清醒着的晕眩感让草薙恶心想吐,他小心地搂抱起昏迷不醒的宗像,一向稳重的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手臂施力太大怕让宗像伤上加伤,施力太小怕将宗像摔下去。闷热的夏日里,草薙抱着无意识瘫软在他怀里的宗像,浑身冒着冷汗往长坡尽头飞奔……

6.

医院的消毒药水气味增加了草薙涌上胸腔的恶心感,校服下摆沾染了血液干枯成褐色的蛇形痕迹,看上去越加可怖让草薙憎恶。

他握紧手上的终端,刚结束和周防的通话。明晃晃的白炽灯灯光压抑窒息地覆盖下来,医护人员或者病患在他身边行经,他烦躁得想关掉所有感官,拒绝接收任何信号。

除了宗像安然无恙的消息,他什么都不想管。

草薙出云做了别人十多年好义兄,身边所有人都说他懂事稳重,从不需要父母师长担心,但他现在只想依赖医生一句话来让自己回归日常。

医生当然没那么快给他答案,宗像受到那充满纯粹恶意的撞击,血流了那么多。草薙只粗略看过一下,感觉他身上全是伤,必然诊治需时。他在等待周防赶过来的时间里,脑内不停回放宗像遇害时的情景。

机车车上的标志那样张扬,半点没有企图匿藏身份的意思。正是修学旅行前的初夏,他在阴暗小巷里打那群欺辱女性的人渣组织标志。

妈的!为什么不直接找我麻烦?

为什么是宗像?

他苦恼悔恨地抓着额发,扯下了几根金发……然后他醒悟过来,那群人恐怕是当时就慌得没怎么认清他们的样子,后来他的形象与之前有别,他们压根认不出来了。

他倒是记住了宗像。平时宗像与周防一起和他们同出同进,不知被他们盯上了多久。绕了一圈,居然是他害的他,是他的错。

仅用了三十多分钟便赶到医院的周防,直来到他身前才停下。草薙有点无力地站了起来,根本不必搜索台词,他无法向周防交代。

周防有点气喘,单手撑着墙壁,稍微弯下腰顺气。

“尊,对不起。是我害宗像君受伤……现在他情况还不清楚如何。”草薙狠下心将移开的目光调整到周防身上,直视他双眼,给我来一顿打吧,尊。你应该做的,也是我应该做的。”

那炙热的祈愿目光,说是承担,倒不如说是自惩。

已经将气息调整过来的周防没有说话,他将草薙按回椅子上去,张望着走道深处的急诊室。

草薙将手撑住额角,双眼定定地看着地面,不等周防追问便自己开始诉说:“尊,你没看到他伤得多重……那没人性的家伙是看着他撞过去的,根本就没考虑宗像君的死活。是那天巷子里的混账呆着的组织,我认出那标志来了。”

周防眉头跳了一跳,听见草薙的电话他心脏有停跳的感觉,根本想象不到身边没有宗像的日子会是哪样,宗像的存在对他来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现在听到草薙的话,他耳膜被击打过一般沉重,隔住了世界的声音。

“草薙……那天我也和那些人起争执了,事情闹得比你们还要大。记得吗?”周防变声期过后越加沉厚的声音带着惊人的重量响在草薙头顶。

草薙挺直上身尔后靠在椅背上:“……不管因为你还是因为我,今天的事都是宗像君的无妄之灾……”

周防转过身去,他沉静的样子让草薙泛起一丝异样,但心绪依旧慌乱的他没能仔细分辨。假如这个时候十束那个小子在,心思细腻的那个家伙定能缓解一下两人的情绪。但夜逐渐降临,已经不是高中生方便在户外走动的时间,十束那孩子又是热心得过分,知道后必定什么都不管赶过来再说。

将近零点的时候,医生终于得空对他们交代情况。对方开口就找家属,两人都怔了一怔。

草薙拍着周防的肩膀,周防也早已踏出一步去。我就是那家伙的家人,请说吧。高挑的金发少年担心之余分出一部分灵魂去艳羡能说出这句话的周防。医生视线在他们之间游移了一下,草薙身上还穿着和宗像一样的校服,所以医生稍微安心翻查手上的病历。

胫腓骨骨干骨折。轻微脑震荡。

准备麻醉进手术室,需要签字。没有监护人挺麻烦的,幸好他本人现在已经醒过来。让他本人签字同意就可以了。

护士上前来引路,她对着两个英俊的少年调笑道,运气算好了,只是这头刚醒那头又得睡了。

在周防瞪视下,那年轻小护士吓得脚下踉跄了一下,草薙难得没有同情她,只是轻声跟周防说话,让他别追究工作辛劳的护士。

事不关己的冷漠有时是那样的伤人,更何况是当着最珍视伤者的亲友面前说笑?

急诊室内,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宗像倚在枕边的手指揪紧了枕套布料,眼神清澈明晰地看向他们。

他修长笔挺的腿被染血的纱布缠住搁在软枕上,小腿边有冰袋堆敷。草薙问护士有没有打止痛针,小护士支支吾吾半天,说等会儿安排好手术室就直接麻醉。

也就是恢复意识后宗像就必须忍受着剧痛。

周防走到宗像床边俯身靠近他枕边,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用自己的掌温包裹他失血冰凉的手指。宗像稍微昂起头,丝毫没有弄痛自己的恐惧,草薙有点严厉地说道:“不许动哦,宗像君……”

周防用自己下巴蹭了蹭宗像发顶,像匹荒野的猛兽安慰受伤的孤狼,直接又野蛮地将宗像牢牢按住。极近的距离里,他看见宗像干燥破皮的唇,他伸手抚了抚宗像的额头,宗像没有发声,他还是知道他的需求,虽然即将麻醉不适合饮下太多水,他还是退出房间去给宗像端点饮用水。

小护士间或在隔帘外间进出拿点东西,草薙眉眼间的担心让宗像有点在意:“……草薙学长,请不要担心。看来我是没什么大碍……”

“别学尊那家伙,身体痛就直接告诉身边的人痛,逞强只是让我更加担心而已呐。”草薙只有表明上恢复成担待沉稳的样子,握成拳的手无声地出卖了他。

宗像叹了一声,泛起了有点虚弱的微笑:“让学长看见我这个狼狈的样子其实挺难为情的,这次幸好周防那家伙等在校门前,不然都不知道要在路边躺多久。看来以后我还需要提高警觉性呢……”

草薙用衣袖挡住衣摆上的血迹,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嗯,尊他在,你别担心其他了……”

“害你这么晚还过来一趟,学长已经是高三了,功课明明很忙,明天只有我们一二年级休假,学长还要上课的吧?”

“这没关系,宗像君,你痛就别勉强说话了,即使你掩饰得很好……”没有痛苦的表情还是有痛苦的声音啊,草薙想上前去确认一下他的体温,周防正好便进来了。

“尊,看他发烧没有?”

“医生刚告诉我了,有点低烧,不碍事。”宗像依旧是那副无知无感的语调,周防自己含了口清水捞起他颈脖压住他的唇将水渡过去。

“公共场所……别干这种失礼的事。”

“消停点,别说话。”

是的,这就是草薙想说的,不必假装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即使他也擅于做这事,看着宗像做来他总是不忍。他遗忘自己没有人替他不忍这件事。

医护人员过来将宗像转移到手术室,宗像被送走前揪着周防的手指轻声说谢谢。

周防看着搁在一边的水杯,觉得宗像也只有身体虚弱着时才来跟自己客气,他收紧手指轻轻握了握宗像的手。

草薙望着人影在眼前消失,他才盯着衣摆看了下,希望宗像的手术能在天亮前结束,他有时间来得及回家一趟将染有血迹的校服换掉。

一直眼神凶狠地瞪着手术室门的周防与他一夜未睡,直守到穹苍泛光。

病房内的窗户被打开来,带着草香的夏末气息随着风闯入室内。搁在床上的书本书页被翻起,夹住了掉落书页内的花瓣。

草薙推门而进,将书包放地板上,放轻了脚步靠近床边。墨蓝发丝散落在枕头上,熟睡的少年眉眼间总透着一种命中的单薄和孤独。

也只有这种时间草薙可以肆无忌惮地凝望他。

风虽清凉,病中的人却难免容易感冒发烧。草薙动手将窗户关上,回头便对上了宗像湖水般的眼。

“宗像君……今天又来打扰你了。”草薙怕他问起谁似的,先他一步说话,然后动作利落地翻找书包取出复习资料递给他。

“学长不需要紧张,我知道他今天也不会来。”宗像撑起上身,自己垫好了靠枕,固执地不希望假手人照顾。

草薙表情僵硬了一下,他无从替两个多月来没有出现在宗像病房的周防说什么。

一味回避绝对不是办法。

草薙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他回想周防在宗像手术室前一直沉淀的暴怒,连他都没发现那时周防的气生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可他还是不能告诉宗像,两个月来周防都做什么去了。

“宗像君,快放暑假了,考虑一下课程之类的,你可能无法参加学期考试……”

“没关系,我能应付的。”

草薙看着宗像眼睛长睫毛下的阴影,拿过宗像手上的书站了起来:“宗像君……你该不会是熬夜复习了吧?”

“学长,请还给我。”宗像望着高挑的少年,眼中虽没有失礼的命令,但传达的意思却坚决得很。

“你要做的是好好休养,宗像君。”草薙扬了扬手上的资料,毫不客气地给学弟说教。

他还是小看了宗像固执的脾气。宗像挪到床边拿起拐杖借力站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直接朝草薙手上的东西夺过去。

草薙还是比伤病中的他多几分灵活,他连退几步才对宗像说道:“努力复健的成果出来了呢。宗像君,只是考试的话,不值得你这么伤神。”

宗像沉默不语,瘸走几步向草薙逼近。

草薙叹了一叹,将复习资料举起护住:“还是说你想替不知道在哪里胡闹的尊守住学年第一的位置?”

“……学长,我不是言情剧的主角,并没有抱持那样的心态……”

草薙温柔一笑:“你倒是开口反驳我了,我不深入探究你的心思,只是给你强调要注意休息。”

宗像已经靠近到草薙身前,草薙却将资料往高柜上一搁。恰巧是宗像伸手够不着的高度。

草薙笑得浑身流氓气,摊了摊手,要宗像知难而退。

被草薙挡住去路不能拿到椅子垫高的他,没忍住笑了出来,以表示对年长他一岁的学长还如此孩子气的取笑。不能踩高也不能跳的宗像自然没那么好打发,草薙被他那清澈笑容晃了晃神,没留意那固执到极点的伤患拉了底层柜出来,踩在上面垫高去拿柜顶的东西。

来得突然的风晃动窗户发出有点吓人的声响。

专心一致于重回手上的资料,宗像被声响惊扰,一脚踩空。

草薙有点生气了,即使宗像现在倒靠在他怀里没有摔到地上去。于是生气的他拿教育八田和镰本的气势,单手将宗像扛到肩上,脚下步伐很重却将人轻放回床褥上。

7.

少年修长清瘦的身体被放下,床褥吱呀一声,草薙觉得这声音有点要命。抽身离开的时候从衬衫内滑出的项链吊坠勾住了宗像病号服的纽扣。

宗像纤长的睫毛草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距离,撞进那片幽雅的紫湖。什么都不知道的宗像用毫无杂质的清澈眼眸看着他。

“你的不对哦,宗像君。”草薙先声夺人,英气的眉为难地皱起。将一些狼狈掩饰过去。

“……是,对不起。”宗像很讲效率地开始反省刚才的急躁,对眼前的距离毫不在意。

草薙单手撑着床垫,空着手研究着纠缠一起的吊坠和衣钮。宗像的黑眼圈不尽然为了复习课程赶进度吧,更可能是夜里无法睡眠。能影响宗像到这个地步的就只有周防。短短半分钟,草薙心中天翻地覆地挣扎,将周防的近况告诉宗像,两人肯定会爆发争执。但继续隐瞒让两人出现空白的时间和距离,说不定会出现嫌隙……

窗外纤弱的阳光斜照而入,羽化金发少年脸上很淡的苦笑。到底在考虑什么呢,草薙出云。他问自己,说他心无旁骛祝福两人天长地久实在太虚伪。谁个不想得到自己心爱的人?即使有那些乘人之危的想法,也不过寻常。

但是……

宗像见草薙单手不便动作,于是打算搭把手,草薙眼皮底下,白皙的手指推挤着衣钮,一颗接着一颗解开了病号服。性感的锁骨白得刺眼,草薙可恨宗像什么都不知道。

“失礼了。”敲门声在身后响起,草薙好死不死下意识哈了一声。

少女在病房门前愣了一愣,姣好的脸容瞬间刷黑。那是位身材让看见的人感到害羞的少女,那是位个性正经的少女。她是一年级便当上学生会长的少女,为人津津乐道的少女。

但今天以后她一帆风顺的人生要接受到意外到不行的冲击,事因是目睹了自己的副会长和前任学生会计在病床上姿势暧昧。

“小世理?”草薙回头看见来人,没花多少时间便知道她铁定误会了什么,“不!不要乱想哦……小世理你先答应你没乱想再走过来,很可怕喔!真的可怕!”

草薙急急忙忙摘下项链,扯红了颈脖也不在乎。宗像拉了拉他的衣领,手指灵活地松开纠缠的项链。

“……宗像学长,打扰了……草薙前辈,真是奇遇呢……”淡岛视线在他们之间游移,最后带着指责瞪着草薙,走进病房后细心地捡起掉落地上的资料。

草薙觉得自己举手投降已经来不及,他有点颓靡地靠在墙边和宗像保持距离并作出解释:“小世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哦。”

“我当然不会主观臆猜什么,只是接受客观事实,事实就是我看见草薙前辈在病人的房间内行不轨之事。”

“你明明看见只是衣饰缠住才变成那样的,不要太欺负我啦。”草薙绅士地接过她带来的花,捧出花瓶清洗。

平日受宗像诸多照顾的淡岛此刻坐在他病床边,因为刚才那一幕而有点不自在:“对了,宗像学长我带了点心来。”少女翻找着脚边的提包。宗像握紧了拳头,空着的手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

“不行哦,小世理。”草薙将花瓶放置在床头柜子上,几滴晶莹的水滴挂在他覆盖结实肌肉的手臂上,“宗像君感冒了,对甜腻的东西不太吃得下去,不好意思呢。”

淡岛捧着红豆沙饭盒子,有点愧疚于没看出宗像薄红的脸是因为生病。

别说淡岛,就是宗像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身体不适。难怪精神有点涣散,反应没那么快。

“可惜了淡岛君一番心意,谢谢你。”宗像坐在床上向前弯了弯身表示谢意。

淡岛本就在宗像面前危襟正坐,赶忙弯身回礼:“可我听说宗像学长你明天就出院了啊,身体真的没关系吗?”

宗像露出笑容安抚露出担心神情的淡岛:“只是寻常感冒,可不能因为住了住院就被当成什么易碎物品,明天下午回一趟神社我就会到学校去。”

“学长请视身体情况好好休养,尽量不要急着回学校。”

“只要无大碍,我就到学生会那边去,我行动还是不太方便,不想给其他同学麻烦。”

“在学生会室的话,应该没问题,累了学长可以随时休息。”

草薙站在一边听他们说话,识趣地不去引起淡岛的注意。这一届评选学生会会长时,得票最多的人并不是淡岛而是宗像。回想当时,宗像进来学生会担任的是风纪委员,而自己是会计,宗像那年的表现,草薙认为已经超出了和自己同届的会长很多。最后票选结果也毫无悬念。

那之后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草薙也没去问宗像为什么。但很多人应该想问,为什么他得到那么多宠信却辜负了那么多人的信任,在票选结果出来的第二天递交了申请自动降职退居副会长。

那一时的流言蜚语夹杂了不少冷嘲热讽在其中,宗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将每件事做好。

没人打算和稳操胜券的宗像竞选的后果就是淡岛这个胆大勇敢的小女生荣任了新一届学生会长一职。

淡岛起身告辞,草薙一边取笑她的小熊提包一边顺手帮她提走,一路将人送出去。

医院走道被夕阳染成了昏然的橙黄色,淡岛的短裙裙摆勾勒了晚风的形状。

“草薙前辈……不用送那么远了,就到这里吧。”

“怎么可以让你这样的大美人一个人回去?有点晚了会危险的。”

“现在还不算太晚……我是说,前辈这样的行径会人误会的。”

草薙脚步缓了一缓,嘴边依旧是醉人的微笑:“是吗?”

宗像住院以来,被拜托帮助淡岛处理学生会一些事情的他,和这位貌美学妹的接触多了。高大英俊的前辈保驾护航,哪个女生能不对他产生好感。这样的少年,即使是下雨天扶了一把摔倒在地的女孩子,都能让她仔仔细细记住他很久。

他知道淡岛喜欢上了他。

“是啊,多余的温柔挺可恨的。”淡岛是个自信的女孩子,即使发育过好,每天接受着许多尴尬的目光,她依旧抬头挺胸做自己。

自信而坚强,敢爱自然敢恨。

草薙婉拒她的时候也十分认真而坚决。他对她说了实话。

他说,我也有那样的人。那样常常牵挂,不知保持什么距离才适合的人。

淡岛瞬间便明白了,不是那个人就不行,不是那个人这段充满青涩色彩的时间一点意思都没有。

草薙将坚持独自回去的淡岛送到了电梯口,对着合上的电梯门放下手,希望淡岛没有因为刚才看见的一幕而将他口中的人和宗像重叠。

他不想因为这件私事造成其他人的困扰,特别是宗像。而且他还知道,宗像终究是会回到那个人身边去的……那个现在就站在医院对面马路街灯下,望着宗像病房窗户的赤发少年。

草薙依着走道的玻璃窗,看着对面暮色中人影依稀的街道。

宗像次日出现在学生会室时,感冒尚未好,感觉还是有点模模糊糊。草薙拿着饭盒推门而进,看着眼镜少年发愣的样子,笑得有点坏。

“哟……宗像君。”草薙十分顺手便将桌上的复习资料,工作文书全搁在柜顶木箱子上。刚好是宗像够不到的距离。

“……草薙学长,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吗?唉?那个……怎么,请问学长有看见我的资料和文件吗?刚才明明放在桌子上。”

“所以说你病没好就在神社呆着不好吗?”

“比起神社在这里更能集中精神。”

“结果你不是将东西弄丢了么?”

“很可能是学长做的好事不是吗?”

啊,精明能干的宗像君才开始上线了。草薙指了指柜子顶,将饭盒推向宗像说道:“先吃饭,专心吃,别的先别管了。”

“吃饭的礼仪我还是很清楚的,学长。”宗像这样说着,眼神有点期待地翻开了饭盒盖子。

草薙早已经习惯宗像在很平民普通的地方爆发好奇心,饭盒的菜式配搭都可以研究半天,思维发散地提问。

这种麻烦的地方也很珍贵就是了,草薙没觉得不耐烦。

看着宗像将配菜夹起来细嚼慢咽,草薙把有点松散领带束了束紧,说道:“宗像君啊。”

“是?”

“可以告诉我今天你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吗?”草薙托腮问道。

“可以。”宗像咽下米饭回道。

“不要无视我的性骚扰,这不成了我真的在性骚扰一样吗?”草薙手打滑,脱力搁在桌面上。

“前辈您就是在性骚扰没错。”神出鬼没的学生会会长大人将推门打开,踏进会室的脚步颇有女王风范。

“不是这样的,淡岛君,一直以来麻烦草薙学长很多了,所以一定要有所回礼。虽然不知道内裤的颜色有什么重要信息就是了……”

能有什么重要信息啊!你个天然!

“请务必知道我内裤的颜色。”

不要这么正经说那样奇怪的话!

草薙在内心声嘶力竭,淡岛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走道上的垃圾桶一样。

“那你说吧,是什么颜色?”草薙干脆破罐子破摔。

“失礼了,是灰黑的。”

草薙用食指抵住鼻孔,嗯了一声表示足够了。

淡岛看他的眼神从看垃圾桶一样,变成了看不可燃垃圾一样。离眼神死不远了吧。草薙灰心地抱怨着自己的形象成了渣渣。

淡岛很平淡地说道:“前辈你不是向来都个性轻浮的吗?你初中的时候可是很出名的,连就读附近小学的我都听过你的大名。”

喂喂喂,越来越不妙了啊。

“是的,所以我也觉得没什么奇怪。”宗像补上一句。

所以才无视我的性骚扰吗?

草薙回瞪淡岛抱怨道:“你到底都在宗像君面前说我什么了?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误解。”

“前辈就是个轻佻不认真的花花公子没错。”

淡岛句句正中,草薙有点招架不住,再度颓靡起来:“话说小世理,我帮你那么多,你的回礼呢?”

“想知道内衣的颜色是吗?”淡岛眼神死透地回望他。

“不,这件事都是因为我住院才给你们带来麻烦的,这里请让我代为支付给你吧,草薙学长。”

“你还能怎么被我欺负啊?宗像君,接下来就只有这个了,让我检查内裤是不是灰黑的?”

眼镜少年一脸严肃地点头,将手伸向腰间说道:“抱歉淡岛君,请你回避一下。”

草薙倒吸一口凉气,如临大敌地死死捉住宗像解开裤扣子的手。

这无视性骚扰的能力也给我适可而止!

淡岛手足无措,为能干的副会长在这种时刻的天性率直而头痛不已。然后她听见有小物件掉落地上的嘀嗒声。

她一垂头,看见男装校服裤子上的圆形小纽扣滚撞到桌脚停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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