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

难得的休息日，临近结束时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在透明伞面冲刷出一道道弧形的线，割裂头顶灰黑沉郁的天空。宗像提着隐秘老店的生果子，匆匆穿过不熟悉的街区。

在一条小巷的入口宗像本能地驻足。雨水、潮湿的泥土、青苔和腐殖质的气味中，他察觉到了一丝冲淡的甜香，若隐若现。

Ω发情期的香气。

身为α却反感野蛮的动物本能的宗像皱起眉头，继续前行。

走了两步，他又转身回来。有铁锈的气味。宗像也算阅人无数，但这种味道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过，而且那家伙是α。

……所以，是血么。

这个Ω是正被强迫，还是已经带伤，无论哪种都是无法放着不管的事态。

宗像掂量着自己的自制力，静静地走入巷道深处。香气逐渐变浓，清新罗勒带出鸢尾花脱俗的香气，黑巧微苦，烂熟樱桃的甜美炸开铺天盖地。闻到兽性的麝香时，宗像掏出随身的嗅盐瓶放在鼻下驱散气味，忽然微微一侧头，一道灼热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当地一声撞在墙上掉落。

宗像弯身拾起，挑起一边的眉。匕首上赤焰已近燃尽，残留几点红色的火星。宗像大步走进巷道深处，藏在衣兜里的左手裹上青色阳炎。

血红夺取了宗像的目光。躲在木箱后的人身下一小片殷红，在水泊中慢慢扩散，冲鼻的血腥味。宗像快步跑过去，闪开又一把匕首，在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少年身边跪下。少年握着解开的裤链里挺硬的性器，却已经没多少精力照顾，腿上插了三把匕首，每一把都比上一把更深，艳丽的血流缠绕着寒刃丝丝缕缕流下。

宗像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这张脸他见过，在赤王组织的成员档案里。由于是颇为奇怪而带有神话风的名字，姓名他也有印象。伏见，猿……对，猿比古。加入吠舞罗不到一年，擅长情报处理和暗中偷袭。

少年看见他，瞪大了眼睛，向后退缩直至后背抵上墙壁，喑哑的声音微微颤抖。

“别……别过来！不要……”

“别动。”宗像严厉的警告，右手顺手掏出刚刚缴获的匕首一划，准确地将裤管一分为二。左手突然出袋，抓住少年的右腕一扭，又一把匕首掉在地上。

也许是被青色摇动的阳炎震慑，少年没有挣扎，任宗像用身体把他压在地上。光线太弱看不清楚，宗像俯下头，少年大腿根部传来略带腥气的浓烈麝香味道，他抑制不住的吞了口口水。要快。

一手握住匕首柄迅速拔出，另一只手带着青炎精准的掠过，宗像运用王之力瞬间弥合了伤口。身下的少年又开始剧烈地颤抖。

“乖，别动。”宗像诱哄着，自己的声音也变得低沉。第二把匕首也随之顺利的取出。握住几乎全部没入的第三把匕首时，宗像的小指感到了温热的液体。

湿成这样。他发情有多久了呢。靠痛觉支撑着理智，还有余力攻击接近的人，真是不错的意志力。

宗像拔出最后一把匕首，一股血液喷到他的脸上，他舔掉嘴边的血，手指一抖，差点朝少年的后方插进去。

该死，那尝起来就像裹了黑巧，威士忌浸透的樱桃。宗像掂掂手里的匕首，认真考虑给自己来上一刀。

少年咬住自己的小臂，在地上不停抽搐，蹭了一身泥水血水。宗像捏了捏太阳穴，伸出手臂去抱起少年。少年呜咽一声挣脱宗像，身体无力地滑下去，头砸在宗像腿上。

“帮帮我，”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帮帮我……”

“这就带你去找医生。”宗像抬头，估算这里和某个密医私宅的距离。那个密医拥有一大堆堪比生化武器的新型药物，刚巧还是β。不考虑后续报告的麻烦，空中走过去，也只要三四分钟……

金属摩擦的声音。下体传来异样的温热，宗像惊讶地一动，少年柔软的红舌已经舔上分身的顶端。五倍的麝香气味，十倍的樱桃蜜甜。狂热的火焰烧上大脑，全身都燃着。

“忍耐一下。”宗像低哑地开口。

“不要……嗯，不要，被看见，啊啊，这种样子，呜……”少年将宗像的顶端含入口中用力吸吮。之前渗出的些微体液差不多全被他吸收。宗像清楚后面会发展成什么状况，他抓着少年的后脑用力拉开他。

“那家伙，知道的话……呜，不要……”少年的声音骤然冷峻，“所以，你快点。”

这还真是，无从拒绝的邀请。

放大的感官察觉到巷口传来的脚步声。宗像轻轻抱起少年。

“不想被发觉的话，这里不行。”

少年隔着衬衫在宗像胸膛上咬了一口，手指开始撕扯纽扣。

不远处霓虹灯招牌亮着暧昧的粉紫光线。

宗像清醒，发现自己甚至还睡了一会儿。少年蜷在他身边，半盖半抱着一坨被子。凌乱的床单被少年的体液和他的汗水弄出条条痕迹，纠缠少年削瘦的足踝。落在上面的七彩，是这家爱情旅馆招牌艳丽的灯光。半开启的窗子并没有将房内浓烈的香气冲淡多少，麝香、樱桃、鸢尾、苦橙、海盐、清茶，如同身在南国海滨。

宗像分解了锁簧，摘下少年手腕上的手铐。幸亏没有完全失控，将另一端拷上床柱或另一只手腕，宗像可完全没有治疗皮下瘀血的经验。至于皮项圈是谁戴上的，宗像已经记不得了。

还好自己仍记得戴套子，不然十个月之后免不了当奶爸。宗像轻轻抚摸少年右肩的咬痕，缓慢地治愈。那是两人挣脱不开的时候他无法自控地留下的。

所以我讨厌野蛮无礼，无从控制的兽性行为。

少年动了动，脊背上蝴蝶骨伸展出清秀的线条。宗像发觉他后颈上的一抹红，他把指尖贴上去。“醒了。要水吗？”

少年甩开他的手，四下摸索。

“在这里，伏见君。”宗像把眼镜放到他手里。少年戴上眼镜，眨了眨眼聚焦视线，沙哑地开口：

“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户籍档案上有。”

“你是……青之王。”这次不是问句。

“是的。我是青之王宗像礼司，初次见面。”

“我是赤之氏族。”

宗像终于听不下去，拧开一瓶水递过去。“但你不会向同伴们透露你是Ω的事。所以我大概不用筹备打群架，对吗？”

伏见啧了一声，灌下整瓶水，喉结不断吞咽，最后拿手背擦掉遗留的几滴水珠。

“周防尊、”宗像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伏见的背抖了一下，“十束多多良、镰本力夫、藤岛幸助、还有根据分析预测分化为α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七十六的八田美咲——”宗像有意一字一字说出之前情报中伏见身旁亲密同伴的名字，仔细揣摩对方的身体语言。“Ω待在那种充斥着α的暴力团伙中，会很辛苦。像我的某个Ω部下在男校上学时一样。”

伏见叹了一口气，塌下一直绷着的双肩。“之前我以为我至少会是β。”

“是Ω也没关系。我Scepter 4的成员，无论是哪种属性都会被平等对待，只要你有能力。依我所见，在吠舞罗伏见君的才能并没有很好地展现。”宗像再次按上伏见的后颈，青色阳炎消弭红色印痕，“怎么样，要不要成为青之氏族的一员？”

“公务员吗。”伏见懒懒开口，“也罢，那种小混混玩乐胡闹的地方，早就厌烦了。身为『背叛者』的话……”他甚至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真想看看，美咲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所以，就这样说定了？”

“只要能帮忙解决发情期。”

“……乐意效劳。”宗像笑了。

“那么我把报考公告和申请表格发送到伏见君的终端。填写之前先读下方的说明。考核项目中有综合知识笔试，请好好准备。”

“啧，你们是有多缺人，堂堂青之王还要兼做人事工作。”

“我只招我认可的部下。”宗像凝视着伏见，“我很中意你。”

“中意我哪里，脸？唇舌？屁股？”

“是身手。”宗像将匕首收拢在一起放在伏见枕边。除了他缴获的两把，拔下的三把，还有衣服里搜出的两把，加上丢在巷子里的一共八把。“敢攻击我三次的人，世上不多见。”

“我认为被你捅了三次还能有力气填表的人也不多。”伏见恶意满载的调侃，皱起了眉头。“啧，性别一定要填全吗。”

“请照实填写，因为后续还有体检。”宗像展开被子盖好伏见的裸背。他失血了，不能再着凉，太容易感冒。“……不放心的话，直接来做我的私兵也可以。”

“啧，免了。刚任职就传潜规则的闲话，我可担不起。”伏见摇摇手，在那一栏填上男Ω。

宗像趁着伏见专心地录入档案，手悄悄摸进被子，推入伏见湿润松软的入口。伏见只是微弱动了一动，宗像便轻柔地展开皱褶，抚平结磨出的细小伤口。

“啧，你跟谁做都这么烦吗。”伏见不习惯地动腰，“我还以为某个用能力点烟煎蛋烤肉干头发的家伙，已经是滥用异能的极致了。”

知道伏见在吐槽谁，宗像轻笑。“别乱扭。……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因为伏见君——”

“啊啊，中意对吧，我知道了。不必再提醒我王的眼中普通人渺小的跟物件一样的事实。”

“……你果然很有趣呢，伏见君。”

伏见啧舌，把填好的履历表发送出去，将终端丢到一边，撑起身。“你不洗澡我先去了。”

“抱你去？”

“啧，神烦。”

宗像目送伏见精瘦白皙的身体远去，略略整理了床铺，铺好备用床单，在鸢尾花香的包围下再次睡去。

醒来时窗外已经透进晨光。宗像惊喜地发现，伏见还在身边，然后悲伤地发现，自己心爱的生果子都被这小子啃光了。

伏见发觉宗像遗憾的眼神，把啃了一半的最后一个生果子塞进宗像口中。半朵椿花一点都不美了，却是很甜。突然想喝茶。宗像起身，只在抽屉里翻出一堆β型号的套套。

抬头望望床头上挂着的一堆叮叮当当的束带手铐口塞皮鞭，宗像思忖，现在的男性弱化了啊，明明是如此有兴致的活动，一晚都没有β或α来开这间房打扰他们的睡眠。大概要等到午间打扫，才会有人发现他们跳窗进来的泥脚印和床单上纵欲整夜的痕迹。

“青之王的兴趣是这类？”伏见伸手够了条铁链下来，在手中拉扯，哗啷哗啷的响。

“准确地说，一般我并不需要器械协助。”宗像拿皮鞭挑走伏见手中的铁链，拽了一下，扔到一边。太细了，粗点更好。“伏见君呢？昨天戴上项圈的是你自己吗？”

伏见定定地看他。“你捏着我下身，说‘做我的小猫咪我就给你’，我才戴上的。”

“哦呀，我竟然会讲这种话吗？”宗像揉着额头，“真是失控，抱歉。”

伏见惨然一笑，“算了，都一样。”忽然他蹭上宗像的胸膛，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锁骨尖端。“呐，要不要再来一次？”

“就这么迷恋我？”宗像戏谑地说。

“只是想为之后积累正常的经验。”

“陌生人也无妨吗。”宗像撩起几缕刘海，看进伏见灰蓝色的瞳孔。清透下隐藏着混乱和迷茫，不错的颜色。“真是刷新了我对这一代未成年人的认知。”

“我可是有身为Ω的自觉。”伏见舔了舔宗像的胸线。宗像把他拉上来，轻柔地吻上他，把含有自己信息素的唾液喂到他口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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