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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邪黑】拾年(五),3

[db:作者] 2025-07-03 18:51 5hhhhh 6560 ℃

二十一、冰释前嫌

一顿晚饭吃得沉默。

黑眼镜全程不同他交流,女人也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吃饭。裘德考有心打破沉默,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一边吃她做的饭食,一边看她。

她这两年也见老了。年轻的风韵仍在,然而眉宇间充满了颓唐,脸色也是煞白的,不似以往红润健康。他又开始埋怨黑眼镜。他知道这个混小子三天两头的不着家,同他那个小相好在一起鬼混。连家里的母亲都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见她如此,他倒真想把这件事捅出来,让她好好治治这个不成器的不孝子!

“小齐,现在还跟你的小相好在一起?”

黑眼镜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没理他。

裘德考凑了一个没趣,仍是笑眯眯地怀柔,“你看看你,总是跟你那个相好在一起,连你妈妈都忘了照顾。小齐,这一点你做的很不对。”

“我知道。”黑眼镜这次很痛快的答应了,随即又是沉默。

她笑着打断他,“你快别埋汰孩子了,男孩子嘛,大了就应该出去闯,成天在家里对着我算什么本事?”

裘德考跟着她一起笑,“你说得对。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你一个人在家啊。”

女人仍是笑,“我挺好……不过……你说的那个相好……”

裘德考这下没好气了,“还不是那个吴邪!”

“哦,那个小子!”她点点头,一反常态没有质问黑眼镜。

“他对吴邪有偏见……”黑眼镜慢条斯理答着,摘下了墨镜。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冰冷眼神盯着裘德考看,裘德考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小齐啊,你绝了齐家的后,无所谓。可你不要忘了家里还有个人等着你去照顾,齐家的血脉不止你一个,可是你的母亲,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人。”

“我不会忘,也没指望外、人来惦记。”

裘德考笑容瞬冷,口型告诉黑眼镜,“又欠干了是么?”

黑眼镜也是冷笑,抬起胳膊,攥紧了拳。

感觉儿子和挚友之间的气氛有些僵,她赶忙向裘德考推荐自己做的饭菜。

“老裘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们俩不要光顾着聊天,也吃些东西,干放着,过一阵就凉了。”

两人偃旗息鼓,决心暂时放下仇恨,都动了筷。

听着夹菜的声音,她趁机忙对裘德考道:“老裘,原先小齐年轻不懂事,跟你的那些冲突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我这里先替他向你陪——”

“妈!”黑眼镜又惊又怒失声喊道,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裘德考得意望着他,黑眼镜咬牙抬起一杯酒,气力快要碾碎杯子,声音却十分平稳,“叔,是我以前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裘德考面无表情接受了黑眼镜这一杯酒,和黑眼镜在餐桌上像模像样扮起了孝子慈父。他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这对母子,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干儿子自是两年没见了,因为当初他办了他那档子事,两人似真似假的父子情再不复出。他同女人倒是有来往,可是女人也是和他刻意保持距离,两年来他也不过见过她三次,时间也只有匆匆几分钟。

他觉得他对她的爱已经风化成了那窄小筒子楼下不起眼的枯树,独立世间,还是自得其乐爱着那几乎奢侈的阳光。

今天她带着明显拉拢套近乎意图把他叫到家里,他仿似进了一个迷魂套。

裘德考风度翩翩拒绝了她的夹菜的提议,他喝了一口红酒,特意压低了声音,哑着嗓子向她打趣,“无事献殷勤,说吧,这次又是小齐惹什么事了,想让我帮你摆平?”

她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挪到一边,“跟小齐有些关系,但是关系也不大。”

裘德考看着她的笑容发痴,“都是老熟人,客气什么。”

裘德考的姿态令黑眼镜作呕,他握紧了手中的筷,随时准备将筷子插到裘德考眼眶里,这个无耻混蛋!

“小齐,你先去收拾一下碗筷,我和你裘叔叔单独聊聊。”

黑眼镜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去了,洗完碗筷,他轻手轻脚走进客厅,母亲和裘德考相谈甚欢。他没滋没味瞅了瞅四周,决心下楼买包烟抽。

买了一盒黄鹤楼,他没着急进屋,倚着家里沉重的防盗门,他一个人在楼道里悠悠吸起烟。

为母亲治病这个问题成了胸口一块大石,密不透风,压得他喘不过气。她同他说是不治病,可是这种事哪能由得她,该治还得治。只是这钱……

裘德考他不可能去找。可其他的解决方法……

“当年搞了她就跑,现在她得病了,你他妈倒是出来吱个声。”他在空气中对着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破口大骂,不自觉又拿裘德考做起了对比。

裘德考能给他们钱,但是……

“一样混蛋!”

烟一根又一根抽着,不一阵抽了七八根,头也跟着沉得发疼。

屋里骤然有了巨大的声响。黑眼镜吓了一跳,立刻打开门锁冲进屋。

她的母亲正衣衫不整的被裘德考压在身下,奋力抵抗。裘德考脸上血迹斑斑,是她用指甲划下的血痕。

“你这个老禽兽!从我妈身上起开!”

他扑上前,和裘德考扭打起来。裘德考到底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不比他年轻,不一会儿落了下乘,气喘吁吁地被他死死按在地上。

双手被反剪着的裘德考仍是不死心地挣扎,挣扎的途中他近乎疯狂地冲着女人哀求,“你就跟我回去过吧……我养的起你,你别这样,别这样。”声音到最后已经带了哭腔。黑眼镜膝盖抵着裘德考脊背,闻言不由抬起头看自己母亲,她已经收敛了自己的衣物,面容平静,磐石一样不为所动。

裘德考痛苦地喘息着,濒临崩溃地失声痛吼,“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从没奢望和你过一辈子……但是就这次,就这一段时日,让我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会让你在剩下的日子里过的开心不会有丝毫痛苦难过,算我求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她摇头,声音很轻很低,“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照顾小齐,别的事我没有想过。你照顾我,我也是给你添乱啊。也就这段时间稍稍神智清明了些,以往都是疯疯癫癫的,小齐是我儿子都快要被我逼疯了,你哪能受的住。老裘……我就刚才那一个请求,你若把我当朋友……就请一定要答应我……小齐,送你裘叔叔离开吧。”

黑眼镜缓缓起了身,看着裘德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他的眼神冷酷,面上含笑,两手一摊,“叔叔,请吧。”

裘德考看着黑眼镜的得意模样,恶毒地笑出声,喃喃自语,“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跟我过也没关系,反正多多少少我也是得到过你一次,哪怕是个杂——”

“你他妈!”黑眼镜一愣,赶紧冲上前要轰裘德考出屋。女人诧异站起身,“你说……什么?”

他看着她,用尽最大力气甩开要来堵他的嘴的的黑眼镜,半是炫耀半是示威,“你儿子,两年前就被我操过一次了,滋味很不错呢。”

语气是十足的快意。

黑眼镜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母亲,转身发狂地扑向裘德考。可是有一个人比他要更快,更狠,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一把将他推向一旁。

“小齐,你别过来!”女人死死抵着裘德考,仿佛要把他钉到墙里去。“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没等裘德考张嘴,她已经给了他一个嘴巴。

两人均是一愣。裘德考不可置信捂着脸,脸上却挤出了幸福洋溢的笑,“我说,你的儿子,在两年前,就被我开,了,苞。你知道么,小齐这孩子带上假发涂上口红看起来是跟你那么相似,我操他的时候,他分明疼得厉害,还是憋着抽痛着沉默,连哭都不没有……”

一股血气涌上心头,她跟他扭打起来,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颊。她扇他掐他拧他抡他踢他踹他,他一动不动任着她打,嘴里的话却没有停过。

“你知道我是怎么上他的么?吴邪,就他那蠢相好,那时候给他打电话,你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他的小情人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而我呢,让他的小情人在一无所知中,给他开了苞。”

黑眼镜面色灰败,身体颤抖。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带走了他的所有气力,他呆坐墙角,听着裘德考的声音,大脑嗡嗡作响。

“你他妈快闭给我嘴!”她去堵裘德考的嘴。话语还是断断续续传了出。

“他的叫床声很骚,听那声音就像天生给男人操的。”

“那处也紧,我一辈子没操过那么紧的,估计连你都比不上。”

“口腔也很温暖,特别是掐着他的喉咙在他嘴里抽插,他痛苦地呻吟的时候,你不知道,有多么美。”

她一脚踢上他的胯,两手捏上了他的脖子。

裘德考没有挣扎,下体虽然痛得可以,他仍是满含柔情地看着暴怒至极的她,往下流着泪。

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最亲近的时候。

裘德考抬手去捋顺她的发,她厌恶地松了手向后退去,却被他一把抓住,用流着血的嘴唇,温柔地,轻轻地吻上去。她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惊醒了沉浸在痛苦回忆的黑眼镜,他急忙站起身,把母亲拽到身旁,柔声安慰她,“妈,够了。”她摆脱了他的怀抱蹲到地上,泪流满面,声音沙哑异常,“滚。”

裘德考咽下了嘴里的鲜血,揉了揉红肿的脸颊,顶着满脸泪痕,步履蹒跚走出房屋。黑眼镜急忙扶起母亲,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女人的手掌因为适才的抽打变得涨红,黑眼镜把她扶到床上,细致入微地为她吹了起来。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脸,神情黯然。

“好像,很久没有像这样摸过你的脸了。”

“嗯。”

“嗳。要是没瞎该多好。我现在,连你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肯定要比初中皮猴的模样好很多吧。儿子随妈,你肯定错不了。”黑眼镜刚一张嘴,她的话语又接踵而至,“你这身上的烟味怪难闻的。要不要去冲一个澡?好像回家后一直在忙我的事,也没有好好放松一下……妈妈帮你洗澡好不好?”

“啊?好。”有些讶异母亲的举动,他还是乖乖照做了。

黑眼镜前脚领着母亲进了浴室,后脚又想把她推出去。虽然知道母亲看不见,他还是有些害臊。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帮我洗,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怎么,老娘替儿子搓澡还违法?”

“不,不违法不违法……那……我开开关了……你,离远点,别被冲着。”

他赤身裸体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冲澡,自觉事态发展十分神奇。恍惚中有点回到小时候的错觉,那时的她还很健康,会把他放到木桶里,一边给他洗澡一边给他讲故事逗他笑。

“傻儿子,冲这么长时间?我可等着要帮你擦身子。”

“好。就来。”

他满脸黑线站在她身前,轻轻抬起她的手,把毛巾塞到她手中,再任由她一点一点抚摸到自己脸颊,发觉她的手操纵着毛巾动了,他缓缓闭上双眼。

跟小时候一样,她的动作又轻又缓。让他安心。

上半身几乎擦完,她开始往下半身进军。

“妈……妈妈妈妈……你你你你……摸哪呢。”

她的手握着他的关键部位,闻言又不怀好意捏了两把,“我记得……这里原先也就……我的无名指这么长,顶多两个指头粗吧。现在,啧啧啧,真雄伟。简直是个棒槌。”说罢在他胸膛摸了几下,“嘿,这里手感也不错,小孩儿肌肉挺发达。”

他急忙向后退,“妈,你别过来,你这耍流氓也得挑人啊,冲儿子耍流氓是个啥事……哎呀哎呀……别乱摸……别捏啧啧啧好疼!”

发觉儿子被自己的举动弄出一身鸡皮疙瘩,她满意地吸了吸鼻子,“挺好。哪都挺好,你这尺寸我不担心。以后凭这个也不愁没饭吃。”

“咳……妈……别这样。你儿子我是正经的科研人员。”

“没关系,科研人员也可以赚外快嘛。顺便还可以跟别人交流感情嘛。来来来,转身,妈妈给你擦后背。”

他无可奈何翻转过身,由着她将自己身上的水渍擦干,由着她捏自己屁股,由着她一头栽向自己后背,环起了他的腰。

“又高又壮实……我儿子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再看看你小时候,又瘦又弱的。现在想起来我都要担心。现在长成这么一个顺顺溜溜的大个子,真好。”

女人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想着小时候的他,瘦瘦小小,她有心想把他喂养的白白胖胖,始终不成功。幼时为他洗澡,家里穷,安不起热水器,她把他放到木盆里,给他丢一些玩具,他就可以很乖的在盆里坐一个上午,水凉了也不知觉。看到她时,他会笑着从木盆里爬出来,带着一身水,一路跌跌撞撞蹦蹦跳跳扑到她怀里,抖着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向她撒娇。

一晃眼,她的儿子已经出落成一个成年男人。她却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同儿子亲近是在什么时候。儿子早慧,在小学就已经明白了她的负担,开始自立。那时起就再就没有为他洗过澡,初中她目盲,再不知自己儿子的身高体格,现在都快要忘记孩子的长相,只能靠着自己的手去幻想。

她摸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气息呼在手掌上的温暖,心口一阵抽痛。

多好的孩子,她冷落怠慢他这么多年,甚至于在他……还忍心打他骂他。

她总以为自己苦,而不知不觉间,儿子受的苦或者说未来将要承担的苦,不比她少,乃至远远超出来了她所能想象的地步。

裘德考不会骗她。强奸与同性恋,两件事都是真。

在她荒唐的年轻岁月,为一段婚外感情耗尽心力。而今儿子所要面对的,却比她当初的遭遇还要苦,还要难。

她隐约发觉儿子在感情方面彻彻底底继承了她的疯与倔,这并不是好兆头。她不希望儿子自毁,害怕他会重复自己的悲剧。

眼里流出的眼泪再度湿了黑眼镜的脊背,他转过身,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擦好了,就出去吧。浴室……怪冷的。”

他把他带回客厅,揽她入怀,看着屋外的天光云影,“妈,想哭就哭不要憋着。儿子在旁边,不用担心。”

她擦擦眼角,振奋精神,“哭个屁。不哭。”随即嗫喏着小声问他,“那个吴邪,你和他的事,是真的么,不要骗我。”

“是真的……我们俩,在一起了。”

“那……会比我和他当年……还要艰难呢。”

“你不反对?”

“反对的话,你个混小子就会听么?”

“不会。”

“这不就得了。我……不会再反对了。我这辈子也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啊,怎么可能忍心自己儿子跟喜欢的人分开……”

“妈?”

她任由着自己眼泪横飞,哀叹自己,也哀叹孩子。

“我儿子应该不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不是。”他的嘴角挤出一个浅浅梨涡,“你的儿子,怎么可能受别人欺负。”

“哎……那就好……”

“妈,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看病的钱,我会想办法。你不要跟我说别的, 我不听,对我而言你多活一天,儿子就能多孝顺你一天。”

“好,我会缠着你让你孝顺我的,我听你的。”

“妈,别因为得病就自暴自弃,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有儿子给你顶着,你就好好在里面遮风避雨就成。”

“小齐,说句大实话,如果妈妈走了,你会伤心多久。”

黑眼镜低下头,“从知道你的病的那一刻已经有准备了,我是个好孩子,放心,不会……很难过的。我要是太难过,你会说我没有男子气概。”

“嗳。好儿子。你说你以前怎么就不给我省心,现在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

“我大了,你老了。也该由我来照顾你了。”

“哎,那也是个大拖累呢。”

“我当初不也是个拖累……如果你再坚持坚持,或许就不会有我了。我从小就是一个麻烦精。动不动给你惹麻烦……妈,你知道么,初中的时候,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我。那时我就想,我要变坏,坏一点,或许你就会对关注一下哪怕是严加管教,可是你还是那样,甚至只是辱骂我的堕落……我……”

“现在给你道歉,算不算迟?你不用说,我知道……迟了。”

“都过来了,不说它。现在就很好。”

她把玩着黑眼镜的手指,“我突然就,不怎么想死了。虽然前半辈子一直在倒霉,但是有一个好儿子……我还想……再在你身旁待上几年,哪怕活着受罪,也想再拖累拖累你……再者说,你跟吴邪的事,迟早会向他父母说明的,阻力不会比我这里少,我要是不在了,儿子被欺负了,又能跟谁去哭。”

黑眼镜身体一僵,鼻头发酸,眼前起了一团白雾,“妈,你不认为我很恶心很龌龊很……脏是个怪胎是一个……变态么?”

“不。儿子最好最乖最干净。只要他对你好,让你觉得不委屈,我管他带不带把儿,我又怎么会觉得你是变态,你要是变态,那生下你这个小变态的我算什么?我这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有考虑的。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说是成年了,也还是半大的毛头小伙,我还没有照顾够。我得当你的坚强后盾啊。”

仿佛一瞬间取得了原谅,一瞬间穿上了盔甲。他从未如此如释重负。

黑眼镜紧紧搂住母亲,“妈,一切都会好的。咱们母子不会仰人鼻息,我会挣钱,给你买好看好吃的东西,让你后半生高枕无忧,每天都开开心心……”

前路无所畏惧,还有好日子在等着她。构想着日后的生活,她吃吃笑了起来,温柔地搡了搡黑眼镜尚未干透的发,“儿子真乖。”

很快就是小年,黑眼镜因为母亲患病,决心紧衣缩食,但年还是要好好过,家里需要喜庆热闹,冲晦气。

吴邪也同父母一起置办年货,在批发市场看见黑眼镜一个人采购,他不方便前去问候,只能远远打了一个招呼。后来见父母左右无事,他便三言两语编了一个理由,偷偷摸摸帮黑眼镜拿东西去了。

“没事儿啊,把你爸妈撇下?”

“他俩开车来的,东西也不多,倒是你,一个人买这么些东西,拿的过来么。”

“打车回家呗。”

“你家也就两个人,这年过的,真奢侈,大鱼大肉装得倒多。”

黑眼镜笑笑,没言语。吴邪顺手帮他分担了一些熟食。

接下来是鞭炮,非得买个1000响的,好好除晦气!

在炮仗店仔细挑选烟花爆竹的他骤然心里一疼,步伐也跟着停了。吴邪见他不动,有些担忧望着他,黑眼镜喘了一阵,心却跳得越来越快——没来由的胸闷没来由的心慌。

赶紧买好鞭炮出了店铺,他将东西一股脑塞进出租车,同吴邪打车回家。

“吴邪,我……心里突然,特别的,难受,就是那种,揪心的疼。”

“是,是不是没睡好啊?”

“不……不知道……就是……特别想回家……”

很快到了目的地,黑眼镜连滚带爬下了车,吴邪一人拿了置办的年货,看着前面飞奔却滑倒在薄冰上的瞎子,也有些心慌。

黑眼镜一路上摔了四次,忍着身上的疼痛,他赶紧跑回了熟悉的筒子楼。

家里的门是虚掩的。

他一下红了眼,大喊着“妈”,冲进屋。

她并不在客厅。

书房,没有。

卧室,没有。

厨房,没有。

吴邪喘着粗气将年货往楼上提,听见了一声凄厉而苍凉的叫喊。

他的心瞬间一沉,使出吃奶的劲儿提着年货往上跑,将年货扔在了黑眼镜家门口推门进了屋,他探着身往里走,发现黑眼镜跪在地上,身体不住颤抖,仿佛随时崩溃。

他再抬头往前瞅,惊得坐到了地上。

那是他这辈子从没有见过的红。

灿烂而夺目,带着无法遮掩的刺鼻腥味,在女人胸口悠悠荡出一朵凄艳血花。

而她身旁的那个男人,被匕首贯穿心脏的伤口还在往下滴着血,仿似浑浊的泪水,一滴,又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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