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支撐起身體清醒過來的時候，貴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滿地沾血的衣服碎片，平滑的灰色大理石地板上有各種抹開的血液痕跡，簡直觸目驚心。面前的凌馬只有右半邊身上掛著衣服，褲子還褪去一半，以十分扭曲地姿勢趴在地上昏睡著。感到無法直視的貴虎低下頭，看到的只有自己更加狼狽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碎布留在身上，皮膚上各種交錯的痕跡，胸口還有三道很深的已經停止流血的抓痕。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自己身邊可疑的白色液體，已經凝固成塊狀的樣子也能立刻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貴虎的身體突然一陣抽搐，接著感受到下體不受控制地有什麼流出來，鼓氣勇氣向後一看，有一些混著血色的白濁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貴虎想要挪動一下身體，卻感覺到腰部強烈的劇痛襲來，令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該死的。貴虎在心裡咒罵著，胃裡翻滾著差點嘔吐出來，然而由於過度的虛弱，連嘔吐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憤怒又無奈地看著面前躺著還皺著眉頭的凌馬。

這傢伙肯定知道會這樣的吧，以往DRIVER的實驗時，幾乎從來沒有一次實驗是大幅度超出凌馬計算的，所以這一次一定不是意外。

"可惡……又被凌馬算計了。"可是這種情況…他究竟想幹什麼！故意的嗎…為什麼要對我……看著地上躺著的凌馬，貴虎的心裡滿滿的疑惑和惱怒，而且動彈不得的狀態下看著這樣的自己簡直無比羞恥，貴虎不由得在心裡祈禱凌馬千萬不要這個時候醒來，以免…看到現在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擔心的是這種事貴虎自己也不明白，可是心裡總是有一個聲音讓自己維持在凌馬面前的自尊，無論是最初認識還是後來成為同事的時候，貴虎一直是以一種驕傲的姿態展現在凌馬面前，後來儘管自己對一般人的善良被凌馬所蔑視，他對自己最起碼的尊重還在，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絕對不想。

可惜上天永遠是不愛貴虎的，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凌馬醒了過來，似乎因為凌馬傷勢更重的緣故，他並不能支撐起自己，甚至多動一下都非常痛苦。

所以凌馬只是靜靜地，直勾勾地看著貴虎。

帶著侵略性的眼神，並不是由於藥物的作用而是發自凌馬的內心，從上到下慢慢地審視著貴虎的身體，最後停留在貴虎的下體——那腿間紅白相間的痕跡上。

快停下來，快閉上眼睛，求你了。。。貴虎不由得在內心哭喊，可凌馬似乎讀到了貴虎內心的想法，反而轉移視線直直對上貴虎的雙眼，盯得貴虎渾身發毛扭過頭去。接著貴虎便聽到了警報的聲音——凌馬按響了呼救的按鈕，然後奮力地將貴虎拽倒在地，讓貴虎恰好面對面躺在身邊，方便自己順勢吻上去。

虛弱的凌馬沒有太大的力氣撬開貴虎的齒間，只好用舌頭輕輕地舔著貴虎的雙唇，同樣無力的貴虎只能任由他這麼做，在凌馬耗盡最後力氣再次暈過去時拼命把他推走——一會兒進來救人的員工看見他們這麼躺著，以後就是跳進日本海也洗不清了。

雖然你們怎麼解釋都是顯而易見的關係，絕對洗不清的了不是嗎。無非是在最後多少想找回一點尊嚴罷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ICU病房了，真不知道手下們是什麼想法，竟然把他倆安排進了雙人間！天知道貴虎現在有多害怕面對凌馬的眼光，那時虛弱的凌馬意識是否清晰自己無法判斷，但是那個吻絕對是出於本能，凌馬到底有多少沒有坦白給自己的事情貴虎不敢開口問也不敢知道，那一定是很多衝擊性的事實。

"吶，貴虎。"凌馬醒來了，果然不出所料地喊了自己，鼓氣勇氣假裝淡定地回著他的話，卻在聽到凌馬說錄了像的時候情緒激動了起來。

"都說了我做實驗一定會錄像的，才不是什麼特殊嗜好好嗎！"在凌馬一再的解釋下貴虎才沒有發瘋地搶過屏幕刪除數據，但是凌馬戲謔地邀請自己一起看錄像這種事真的不是在故意令他生氣嗎！

聽到凌馬點開錄像傳出剛進入隔離室時兩人的對話，貴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躺下。

"你就不能關上聲音或者找個耳機嗎！我不想聽！"

"對不起嘛～員工沒有準備耳機在這裡啊，不放聲音的話又不能準確感知到當時的情況嘛！"凌馬恬不知恥地說著作為研究者的理由，貴虎只能閉上眼睛努力睡著，可惜睡了太久現在反而暫時無法進入睡眠狀態，預計到之後令人羞恥的內容，貴虎祇得裝睡了。

"天哪，我居然在你胸口留下這麼深的痕跡嗎！真是對不起你啊！"

"貴虎你也對我很殘忍啊我光潔的後背啊啊啊！"

"爪子居然能長這麼鋒利！小白鼠都沒這麼可怕欸！"

"你快給我閉嘴好嗎！還讓不讓人睡了！"躺著的貴虎發出了抗議。

"連抱怨一下都不可以嗎～貴虎你居然動嘴你知不知道我肩膀好痛啊——啊呀。。。"突然凌馬的聲音小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屏幕傳來一聲比凌馬抱怨肩膀疼時的視頻傳出的聲音更淒慘的哀嚎。

沒錯，就是自己強行進入凌馬的時候，凌馬發出的痛苦的嘶喊。

但是躺著的貴虎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奇怪地問了句："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我還沒見過你這麼聽我話呢…"

"快閉嘴啦！"身邊的凌馬聲音裡帶著些顫抖，屏幕傳來的聲音也明顯被調小了。

貴虎不由得在意起來，正準備再次撐起身體的時候，凌馬卻大聲喊他躺下，他只能乖乖躺回去了。

調成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凌馬滿臉通紅地看著被從背後深入的自己，以及伏在自己背上舔著傷口的貴虎，伴著身體依然明顯傳來的疼痛，心裡真是翻騰不已。

在看到自己踹開貴虎反撲上去的時候，凌馬忍不住按下了暫停。

簡直比想像中刺激太多了，自己當初是怎麼魔性附身提出和貴虎一起進行試驗的建議的呢。看著旁邊床上假寐的貴虎，凌馬漸漸展露了笑容。

這就是原因吧。

平緩了心情繼續看視頻的凌馬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本能，在聽到貴虎呻吟聲出來的那一刻凌馬感到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流了出來。沒錯，凌馬流鼻血了。

視頻裡貴虎連連的呻吟聲也已經傳到了旁邊貴虎的耳中，大概清楚是什麼情況的貴虎不由得扯起被子把頭給蒙了起來。醒來的時候還親身感受到某些液體從體內流出的過程，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羞恥了。

而一邊扯著雪白的被子堵住鼻子一邊繼續看著自己由高潮到暈倒的凌馬，也終於吐出了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快進到貴虎醒來的時候還看到了貴虎股間的體液流出，凌馬不由得埋怨起自己安裝的360度全方位無死角高清攝像頭了。看來鼻血一時半會兒是止不住了，凌馬乾脆關了屏幕倒頭躺下。

"看完了吧！趕緊給我刪了！藥品也給我銷毀它！絕對不要再讓我看到！"倒是旁邊的貴虎先掀起被子發了話。

"什麼嘛～我還想下次改進了再實驗一下的。"這句只是凌馬的玩笑，這藥品的確太危險不能繼續研究下去了，但是說出來看看貴虎的反應也是不錯的。

"不許有下次！實，實在非要實驗的話，就，就讓我一個人來！你不準跟我一起！"果然是貴虎的風格呢，凌馬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事後銷毀了藥品的凌馬依然覺得有些不甘心，便把視頻取名為"極度機密資料"傳送到了貴虎的電腦上。

貴虎有沒有被坑騙打開來不知道，但是某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在偷看貴虎資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就不再是自己能夠預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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