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修業的日常

「這樣要什麼時候才飛的起來啊。」法依雅嘗試了幾次，但每次都是在快要飛起來的邊緣停住；她低聲的埋怨著，在飛行的第一道關卡就碰壁讓法依雅感覺挺不是滋味 。

「這是升力不足的問題，雖然說只要跳起來就可以解決了，可是法依雅你還沒有辦法在空中使力呢……」在旁邊坐著看的拉伊司只能給予無用的建議。

　　法依雅所缺的只是一股能讓她升到空中的力量，如果能夠在空中使力，那只要藉著跳起來時的力量不斷的在空中拍翅就可以了，但是這需要練習，停留在地面再怎麼樣也達不到那樣的效果。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拉伊司雖然有想過先讓她試著進行滑翔，讓法依雅能夠習慣在空中的感覺，只不過礙於附近沒有高度適合的地點，再加上自己剛開始學飛時每天都摔得淒淒慘慘的回憶而作罷。

　　雖然詳細情況的記不太清楚，但身上包括臉部都在練習時撞出好幾個瘀青的事情拉伊司還是記得的。

　　雖然身體不是他在用，但拉伊司仍不希望自己的身體在一次次的練習中撞成那樣，這裡可不比他剛開始學飛時的環境，因為是在室外，摔下來比起淤青更多的可能是擦傷這類的傷口。雖然他知道法依雅不會在乎那點小傷，但他在乎。

　　要是因此在身上留下疤痕，換回來之後法伊亞不喜歡該怎麼辦？這個方法就這樣而不再被考慮，即使那是很有效率的學習方法也一樣。

　　拉伊司心裡的這點小主意法依雅是不會知道的，當法依雅繼續努力時，拉伊司也正站在一旁繼續為這件事煩惱著。

　　拉伊司並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在學飛時年齡越大就會學越慢，但他知道得想個辦法來加快法依雅學習的速度，快點讓她成功起飛才行。

　　思索了片刻之後，他一面呼喚著，遞了一杯水過去。

「法依雅，先休息一下吧。」

「喔，謝謝。」這正是剛運動完的她現在正需要的。接過水杯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一鼓作氣的喝完整杯水，清水帶來的清涼感讓法依雅長長呼了一口氣。

「不知道還要多久呢……」

「放心吧，不會很久的啦，聽媽媽說我當初好像用了十天還是十幾天的樣子。」雖然沒有明講，但拉伊司知道法依雅是在指什麼，他試著用開朗的語氣替法依雅打氣。

　　這樣的速度，確實不慢，不過卻讓法依雅不禁皺了皺眉頭。

「總覺得我剛剛這樣子一點進步也沒有呢。」她感覺不到努力的成果。

「嗯，現在動作都做好了，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再練習下去意義不大，你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帶你飛起來，要是可以用魔法的話這個問題也能解決了呢。」拉伊司搖搖頭，說出從剛才看到現在不斷觀察得出的結果。

「魔法啊……現在這個樣子還能用嗎？」聞言法依雅只能夠無奈苦笑，她雖然有開過玩笑說現在她才是魔法師，但事實上她究竟能否使用菈伊絲身體裡的魔力還是個未知數。

「不知道欸……要不然你先冥想試試？」被這麼一提，拉伊司這才想起他之前在解說鬥氣時順便和法依雅提起過的魔法理論，一時間也不確定起來。

　　這世界的魔法師，是藉由精神力在環境中的游離元素上烙下「自己」的印記，從而進行精密的指揮引發魔力共振產生魔法現象，魔力是儲存在身體裡的魔力迴路中。

　　但現在這種身體交換的狀況，沒有人知道法依雅是否能使用菈伊絲身體裡的魔力，或者拉伊司能否用精神力來引動自己身體中的魔力。

「那好吧。」反正也是休息，順便冥想一下也不會怎樣。挪動一下位置讓自己坐的更舒適些，法依雅開始感應起周遭的元素。

　　由於在修練魔法的過程中這一部份和修練鬥氣時基本上是相同的，因此法依雅做起來一點也不感到生疏。

　　感應到的元素一點一點密密麻麻，就與之前在樹林中看見的景象類似，只差在感應到的範圍是全面性的，不像用看的一樣而已只能看見前方的景物，而感應到的同樣也沒有那些元素光色的顯現，只能夠感應到周遭元素的性質。

「咦？」就在法依雅想要像之前那樣用雙眼來「看」出元素時，照著多次練習後學會的方法試了一次之後，她不禁為了眼前沒有任何改變的景像發出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嗎？」

「沒有看見……」

「沒看見什麼啊？」拉伊司有點好奇的問。

「元素啊。」理所當然的回應，得來的卻是意外的答案。

「本來就看不見啊，你該不會以為所謂感應到元素就是要看見吧？」

「這個嘛……忘記了。」法依雅一愣，趕緊找了個藉口，但在說出來後連自己都覺得這藉口很爛，只是一時半刻間卻也想不出別的來。拉伊司大概會覺得明明都感應過元素修練鬥氣了，怎麼還會問出這種問題吧。

　　不料，拉伊司卻只是點點頭，喔了一聲之後就沒在多加理會。

　　這種反應到底是……？算了，沒有想到菈伊絲其實看不見元素……那我為什麼能看見？我還以為每個人都能看到。

　　會這麼想，是因為她有個推論可以證實原本的世界是沒有魔法元素的，就憑著那雙眼睛能夠看見元素的能力，法依雅敢說如果原本的世界中有魔法元素，那也不會到了這裡才看見，除非這種能力不是天生的。

　　不過最後那個可能，法依雅只覺得是個得認真看待的玩笑。

　　不再多想那些無關的事，法依雅在詢問了給元素烙下印記的方法後，閉上眼開始嘗試將周遭的風元素變成可操控的魔力了。

　　之後的時間就不斷重複著拍翅、冥想的過程，時間悄悄的在不斷的練習中流逝，很快就到達中午了。

「差不多該去弄午餐了呢。」看了眼太陽的位置分辨時間，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結束最後一次的練習後，法依雅盡可能的伸展了一下有些疲憊的身體。

「拉伊司你要來嗎？我還不會飛，現在這個樣子可沒辦法打獵。」由於昨天剩下的已經全在早上吃掉了，想要煮新的食物只能夠再去採集，法依雅轉身往山洞中的營地走去。

「沒了爪子，我這樣去了也沒辦法啊……」拉伊司跟在法依雅身後，只是他不明白法依雅為什麼會這麼問。

「那個啊，等等你就知道了呢。」

　　經過一小段大約兩人寬的通道，洞內很快就寬敞了起來，法依雅先走到只剩下一點紅色的火堆旁撥開餘燼，加了幾根枯枝進去，然後輕輕搧了搧翅膀將火堆再次的升起來。

　　劈啪！劈啪！火焰舔拭著樹枝漸漸茁壯，搖曳著將整個洞窟照亮；法依雅走到皮箱旁，從裡面拿出十字弓的部件組裝起來，接著又拿出之前事先削好的赤紅色尖刺，那現在已經變成長度相等，粗細相近的短箭矢了，只是箭尾法依雅還沒有黏上任何羽片。

「這個要做什麼？」拉伊司好奇的問，還沒交換身體之前她就常常看見法伊亞背著這個東西到處亂跑，但卻從來沒有看他親自使用過。

「打獵用的。」法依雅這麼說著，撿了根粗細剛好，線條筆直的樹枝裝上去，然後把十字弓的弦拉開上膛，對著她們進來的洞口扣下扳機。

　　看見那根樹枝瞬間飛了出去，拉伊司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不過得讓你來用呢。」法依雅説著，把十字弓塞到拉伊司手上。

「咦？為什麼。」

「爪子太大了，扣扳機不好扣……扳機就是這個。」法依雅無奈的豎起一根指爪指了指在十字弓尾端的握柄解釋，在扳機外有一環用來防止誤觸的扳機護圈，那大小以指爪的粗細想要塞進去確實很勉強，剛剛法依雅還是用指甲才把扳機扣下去的。

「當然你得先學一下怎麼用啦，不過不用描太準沒關係，有射中就好，這種箭應該可以讓獵物麻痺……首先要這樣搭箭，然後瞄準時要看這裡，這個瞄準點，準心對到了獵物就扣下扳機，帶個三十枝箭應該夠用吧……」法依雅説著一面教他怎麼進行操作，最後拿出一個小箭袋和採集用的工具袋。

「喔。」接過法依雅遞來的箭袋，拉伊司應了一聲，也不知剛剛法依雅說了那麼多是聽進去了多少。

　　狩獵場是一片在峭壁上的森林，就是山壁內有法依雅她們營地的那座峭壁，上去的路徑則是一排從水池旁延伸出去的腳印發現的，而且腳印的數量還不少，看上去似乎是鹿或者什麼吧，反正體積是小不到哪去的，腳印還很新，昨天來洗澡時還沒有看見。

　　數量多、體積大、而且還出沒於附近，基於以上原因，拉伊司決定將牠們做為今天的獵物，對此法依雅表示你高興就好，她只要能找到足夠的蔬菜就很滿意了。

　　說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一起收集食材呢，之前都是分開來各自運用視力技巧與知識來獲得能吃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任何聲音，法依雅左右張望著找尋可食用的植物，拉伊司則是有點興奮的拿著十字弓到處左右亂瞄，一下子緩緩的掃視著附近的樹林，然後突然轉身瞄準另一個方向，手指還一直搭在扳機上，讓法依雅不禁怕他會不小心扣下去。

「好了啦，別那樣一直拿著，沒要用就先把弓下弦吧，那樣一直繃著會壞掉的。」由於實在是看不下去那興奮的有點過頭的舉動，法依雅低聲的要求著。

「一下下又不會怎麼樣，再說要是獵物突然出現我可沒時間上弦。」

「那可以請你別那樣扣著扳機還到處亂瞄嗎？」感覺很危險，被射中也許不致命，但喪失行動能力是一定的，而不管是他還是自己被射中，今天的午餐就只能成為妄想了。

「這又不會怎樣……」雖然那樣説，不過拉伊司還是乖乖的把手指從扳機上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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