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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魂记(1-286) - 15,1

[db:作者] 2025-07-03 18:53 5hhhhh 2580 ℃

  正文89晚上,我迫不及待去看玥姑和艾妹,真很想她们。

  走进去,看到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李叔和艾妹正在下五子棋,玥姑边上看着,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幸福,此时此刻,我内心产生强烈嫉妒,因为我知道,这本来就像是我的家,而从现在起,它不再是,我已经成了一个外人。

  玥姑看见我,是一如既往的高兴,她关切地问我这七天来的生活,我心情难过,无心回答,就故意装着看艾妹和李叔的棋局,显然李叔知道女儿的喜好,他不进攻,一味防守,棋子已经布满半个棋盘,艾妹满脸兴奋,根本不理我,李叔冲我笑笑,继续陪女儿下棋,我用来亲近艾妹的方法现在也轮不到我了。

  李叔有点分神,艾妹抓住机会,赢了下来,她一边欢呼,一边责备我,「又是你捣乱,要不我爸还没这么容易输呢。——爸,再下一盘!」

  「不了,艾艾乖,爸明天再陪你下,我们陪你痴哥聊聊天。」

  艾妹噘着嘴说,「和白痴有写什么好聊的。」

  虽然艾妹对我的态度一向如此,可今天我听起来却格外刺耳,我黯然站起来,说,「你们继续玩,我走了。」

  玥姑拉着我,笑着说,「痴儿,艾妹一向没规没距,今天怎么认真起来?」

  又斥责艾妹,「你可真没良心,过河拆桥,又不叫哥哥!」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娇羞。

  艾妹笑靥如花地说,「白痴哥哥,七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小气,开个玩笑,就真生气啊。」

  我赶紧申辨,「谁真生气啦,只是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说来听听,白痴哥哥?」

  我犹豫一下,说,「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很高兴,可也为自己难过。我爸死了,不去说他,可我妈应该活着,却不愿见我。」我本想直说,这原本是我的家,现在不是了,可觉得有点小气,再说,玥姑也许会难过,新婚伊始,我也不必去扫兴,就临时改口,顺便探探玥姑的口气。

  艾妹诧异说,「怎么会?不是都死了吗?」她看看我,又看看爸爸妈妈,脸上流出疑惑的表情,看来,她从小就听玥姑说我妈也死了,只有这样说,才能完全掩盖家庭的丑闻。

  玥姑和李叔则非常震惊,不知道该如何来应答,玥姑问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本想用「活着」还是「死了」的问题逼问玥姑,可想到艾妹在边上,不可能得到真相,还是不去说它,就简单说,「感觉。」

  「哪来的这种错觉?」玥姑当然不相信,说,「琳姑对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这六天里,我天天和琳姑通电话,琳姑在电话里和我天南海北瞎聊,我猜你知道为什么。」

  玥姑和李叔彼此望一望,说,「你也太多心了,琳姑喜欢你,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就在电话里陪你聊聊天,你想哪去了!」

  我阴郁地说,「琳姑不愿说真话,你们也不愿说真话,我知道了到底会有什么害处?」

  艾妹显然也看出了什么,说,「爸爸,妈妈!白痴哥哥的妈妈活着,干吗要瞒着他?你们也太残忍了!」

  李叔说,「假如他妈妈还活着,愿不愿见他,是他妈**事,我们不能做主,对吧?」李树也许感谢我促成了他的好事,口气松动下来。

  「那你们也至少要告诉他真相啊。妈妈,真有不愿见自己孩子的妈妈?」艾妹满脸伤心地问玥姑。

  玥姑说,「当然没有,痴儿的妈妈死了。——我们不说这些伤心事了,痴儿,玥姑琳姑对你不够好吗?」

  玥姑的态度虽然使我失望,但我也可以理解。可我又订了一句,「玥姑,你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问题?就是我问你菀姐弟弟的时候,你问的问题?你知道这不是一回事。」

  玥姑有点尴尬,她无话可说,李叔和艾妹则有点莫名其妙,大家沉默下来,突然,艾妹走过来,说,「哥哥,你不要难过,我妈妈就是你妈妈,我爸爸就是你爸爸,我会像对亲哥哥一样对你,好不好?」说完,凑过来,庄重而亲密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心里很感动,但我依然想见见白痴的妈妈,原因也许很复杂。不过暂时还是不去说她为好。玥姑的尴尬让我不愿再提,不想让玥姑他难做,我就换个话题,「玥姑李叔,我去见过瑶姑一家了。」

  「怎么样?」玥姑和李叔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不怎么样,我不喜欢这一家,极为自私冷漠的一家人。」

  玥姑和李叔彼此望望,却不接我的话。我接下去说,「我决定开战。李叔,麻烦你代表家族,正式和瑶姑谈判一次,通知他们,期限到年底为止,年底不见该给的东西,就给他们颜色看。」

  「可你具体准备怎么做呢?」玥姑担心地问。

  我转而对艾妹说,「艾妹,你帮我去问一下馨馨,明天坐不坐我的车。」

  艾妹正聚精会神地听我们说话,看我要打发她,不高兴地说,「自己不会问啊,凭什么要我帮你?自以为是大人,了不起啊,还不想让人听。」

  玥姑说,「艾艾,别这么不懂事,叫你去你就去。」

  李叔哄道,「艾艾,乖,你真想知道,事后再问你痴哥,他也不敢不告诉你啊。」

  艾妹噘着嘴说,「谁稀罕知道这种烂事,哼!」站起来进屋去了。

  等艾妹消失在里屋,我说,「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石姑父,我相信他一定不干净!」

  「为什么这么肯定?」玥姑和李叔好像都吓了一跳,玥姑的反应我可以理解,可李叔的反应却让我吃惊,我隐隐有种感觉,他的反应里有种心虚的东西,好像自己的什么坏事被揭出来一样,但那仅仅是一瞬间的感觉,因为李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说,「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我确信我的感觉没错。——盯着他,一定会有发现。」我隐去了菁姐一事。

  李叔犹豫地问,「你是说,现在就开始吗?」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李叔说,「此事最好和平解决,你石姑父真要有什么事,他一定很谨慎小心,也许他会发现有人跟踪,一怒之下,反而导致决裂。——跟踪的事是不是先缓一缓。」

  玥姑说,「是啊,你李叔说的有道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最好不要闹翻,还是先缓一缓为好。」

  我觉得李叔不愿立刻调查,或许和我刚才的感觉有关,可玥姑真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女人啊,不管嘴多么硬,心总是软的。我笑道,「好吧,玥姑,反正我也不急在一时,不过,李叔,你把话要传到,告诉他们,我们肯定会赢下这一场,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玥姑又吓了一跳,说,「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想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我笑着安慰玥姑,「放心,玥姑,吓唬他们的,只要抓住石姑父的把柄,一切就能解决。」

  玥姑担忧地摇头,说,「痴儿,你太天真了,你石姑父的能量之大,超出你的想象,你可千万不能瞎来。」

  「玥姑,你放心,当官的人,第一要诀是明哲保身,只要别人知道,石姑父肯定保不住,就不会有人再帮他,只会落井下石。——再说,就像你说的,家丑不可外扬,一旦抓住把柄,我也不会公开,只会逼他就范,他的位置毕竟重要,家族中人当总比外人好。是吧,李叔?」我望着李叔的眼睛,询问道。

  「那是当然。」李叔说,避而不和我对视。

  我更加确信我心中的感觉,但究竟什么原因,我心里却不清楚,假如李叔和石姑父真有什么利益关系,那事情就会非常复杂。我前生一向是闲云野鹤般的性格,现在突然摊上这么复杂的事,虽然满足了男人都有的权力欲,却也不免心烦。

  艾妹走出来,说,「你们狼狈为奸,说完了没有?」

  「胡说什么呢?你!」玥姑训斥道。

  艾妹伸伸舌头,躲到李叔身后,对我说,「馨馨说了,以后不坐你的车了,怕你耍流氓,你们学校流氓真多!」

  我知道,艾妹前面的话是开玩笑,可后面的话告诉我,馨馨把学校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这又是一桩烦心事,到目前为止,我还撑得很好,可魔王毕竟是魔王,什么时候魔性发作,真要揍我一顿,我要是真如魔王所说,被揍得屁滚尿流,那可丢人丢大了,可似乎这是唯一的可能。我不禁长叹一声。

  玥姑关心地问道,「学校出了什么事?」

  我不回答,转而问李叔,「李叔,现在有没有什么武林高手之类,可以教我一些防身功夫的?」

  玥姑着急起来,我赶忙安慰她,「没事没事,玥姑,我只是想强强身,健健体。」

  李叔望望玥姑,答应帮我留心着。但他的这一眼,却让我心头一喜,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武林高手?李叔明显是顺着玥姑在说,只要玥姑同意,李叔也许立马就能给我找来个高手。

  正文90我有点盼望去上学,倒也不是仅仅为了见到馨馨。当然看到馨馨,我确实很高兴,小妮子看到我,也明显开心,为了掩饰这种开心,她的脸自然变得红艳一些,也就格外动人,让我心里醉意朦胧。

  上了车,我说,「馨馨,真想你啊。」

  她的脸更红了,连小手都红艳艳的,可爱极了。我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她慌乱起来,惊鸿一瞥之中,带着点恐惧和哀求。我马上清醒过来,放开手,喃喃说,「对不起,馨馨,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太想你,情不自禁。」

  我为自己的辩解,变成一种表白,馨馨羞到极点,坐在角落里,不敢回头,我心里后悔,和这小女孩交往,我当然应该细水长流,流他几年,能水到渠成自然好,绝对不要去伤害她啊,可我的有意无意的急迫,对她都是伤害。车厢里静默下来,我也有点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在我搜肠刮肚的时候,馨馨却细若蚊蝇地问我,「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我一时没反应,反问道,「你说什么?」

  她低着头,不吭声。我说,「你是在问我考试的事?」她点点头。

  我一怕脑袋,「啊呀,我完亲全忘记了。」

  学校在十一长假之前,布置了月考的复习任务,并且反复强调,这是本学年第一次月考,关系重大,等等,等等。我一边听着,一边好笑,当年我也是这么啰里啰唆向学生强调的?我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完全给忘了。现在馨馨提醒,才知道,今天一天要考四门课。

  我苦着脸,说,「惨了惨了,我一点都没看。——馨馨,你一定复习得很好吧。」

  馨馨竟然和我一样苦着脸,说,「一直在复习,还是没把握。」

  「怎么会?艾艾一直说你学习可好了。」

  「她骗你的。我一考试就紧张,越是重要的考试越紧张。初一分班考,我就没有考好,没进提高班。」馨馨的语气里带着伤心和羞愧。

  「叫你爸打声招呼,不就行了。」

  馨馨摇头,说,「爸爸说了,要凭自己本事去考。」

  「那我想办法帮你调进去,好不好?」

  「不要,我自己考。」馨馨很坚决地说。

  「可不是已经分完班了吗?」

  「老师说,初一学年会有调整,好的进去,差得出来。——我一定要考进去!」

  馨馨这回的语气十分坚决。

  我望着她,心想,好孩子的压力总是比无赖大。我这时想起来,简老师也曾说过,初二虽然保持稳定,但最差的还是要清除出提高班。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瞪着我。我只是暗暗笑她罢了。

  我轻轻碰一碰她的胳膊,说,「馨馨,你不要紧张,我相信你一定会考好!」

  这回她倒没有脸红,相信我只是一种抚慰,也许沉浸在即将来临的考试里了。

  「你怎么样?」她又关心其我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提高班的试卷好像还不一样,说多几道难题。」

  我故意哭丧着脸,开玩笑说,「看来我不仅要被赶出去,可能还会留级。馨馨,要不我留到你班级去吧。以后考试,你还可以帮帮我。」

  馨馨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惊恐地说,「啊呀,我同座还对我说过,要我考试帮他作弊,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一脸惶急。

  我安慰她说,「别怕,也别理他,考试的时候,卷子摊开点,看见了算他运气,看不见算他活该。他要啰嗦,来找我——我中午就去看你。」自从上次和魔王发生冲突,我觉得自己有豪气冲天的感觉,只是略有忐忑,心里常想,有点功夫就好啦。

  进了教室,发现同学都在议论考试,有的还在专心复习,连魔王竟然也捧着一本书在看。我觉得有点腻烦,也许老师当长了,换了身份,物极必反了。我看色王眉飞色舞在说什么,周围的几个同学,满脸怪笑,我猜想不是在谈考试,我就走过去,打个招呼,问他,「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个同学说,「保密,概不外传。」

  我不理他,对色王说,「你号称色王,应该不是这几个人的色王,而是全班,全校,乃至全国的色王吧。」

  色王说,「可他们都是我的嫡传弟子,我色王的魅心大法,可不是随便外传的。——你要想加入,我就出个考题给你,刘禹锡的《陋室铭》中哪一句最色?

  答对了以后可以考虑。「

  旁边的几个同学都笑起来,《陋室铭》我自然滚瓜烂熟,从头默背一边,觉得太简单,说,「不就是谈笑有『鸿乳』?」

  色王笑道,「不错不错,竖子可教。——还不是标准答案。」

  我又想了一想,没想起什么来。色王冲一个同学点点头,他就接着说,「应该是两句,谈笑有『鸿乳』,往来无白『精』。」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说『往来无白丁』怎么了?」

  「不是往来无白『丁』,而是往来无白『精』,这个字古代念『精』,反正我们色王圈里它必须念『精』。」然后又挤眉弄眼解释说,「刘禹锡人老心不老,尽管没有白精,『往来』还是要『往来』的。」

  他们都笑起来,我也忍不住大声笑起来,有专心在复习的同学,不满地叫道「安静点,好不好?」

  色王对我说,「你小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能考好?」

  我说,「我当然胸有成竹——及格就行。」

  色王好奇地问,「你小子家里到底什么来头?」他努努嘴,指着不远处的魔王,说,「他爸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他都不敢考得太差,怕被踢出去。你小子倒一点不担心?」

  我笑笑,不回答。这时同学「嘘」了一声,低声说,「『鸿乳』来了。」

  我回头一看,简老师走进来,第一堂就考语文,她把试卷「砰」的一声,砸在讲台上,大声道,「坐好!」大家都坐好,我也坐好,等着发试卷。

  拿着试卷,有种怪怪的感觉,看到开头的默写,第一句竟然就是「写出刘禹锡交往非凡的句子。」我不禁「吃」地一笑,回头看看色王,他也正抬起头来看我,我们不禁都笑起来,只是不敢出声。

  「鸿乳」用教鞭笔敲着桌子,叫道,「老实点,万人厌!作弊,零分处理!」

  她一直很喜欢叫我的名字,每次叫,都加感叹号。

  我静下心来,做卷子,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我都不会得太高的分,「鸿乳」肯定会挑出许多毛病,好在我也不想得高分,于是我很快做完了试卷,开始心不在焉东张西望。

  我的眼光落在斜前方美女身上,和魔王发生冲突后,我又满不在乎地欣赏美女,七天不见,美女好像有了一点变化,变得诱人了,到底怎么会的?我细细打量,猛地反应过来,美女的胸部明显比以前挺拔,只有七天啊,难道吃了什么猛发产品?不对,应该是用上了什么产品。

  突然,美女的脸慢慢红起来,耳根脖子都红起来,美女到底是美女,对男人的眼光反应敏锐。我把眼光从美女的胸部收回,让她好好考试吧。

  我拿出物理书来看,「鸿儒」马上走了过来,满脸的兴奋,看到是物理书,她拿起来,一张一张地翻,猜想我在物理书上作了什么记号,半天没找到,把书拍在我的桌上,说,「语文考试,不许看其他书!」

  好不容易到了时间,我赶紧交了卷,回头正遇到美女的眼光,她似怨含嗔地瞪了我一眼。

  接下来的物理考试,自己觉得及格没有问题。中午吃完饭,去到馨馨班级,馨馨还没有看到我,就有女同学对她说,「馨馨,你哥哥来了。」瞟过来的眼神,让男人飘飘然。

  我走过去,大声问她,「馨馨,有人欺负你吗?」

  馨馨脸红了,急着说,「没有没有,哥,你走吧,没事不要来。」

  看来考试没事,可我还是很威风地在教室里逗留一会,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能差一年,我在班里算中等,在这里,绝对高个。

  下午考数学和外语,外语我应该没有问题,可数学却一点没有把握,好像没有多少内容和书有关,真令人感到奇怪。

  我对着那些数学题,愁眉苦脸,突然,苦女有意无意碰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她,她的脸竟然也微微有点红,原来她有意把试卷摊开,让我看,白痴的眼睛很好,她的字又写得工整,我很容易瞄到。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我并不想看,对作弊我一向不以为然,可又不忍拂了苦女的好意,也就有意无意瞄上几眼,但并没有用心看。

  秦老师走过来,轻轻敲桌子,警告苦女道,「把卷子放放好!」又不满地瞪我一眼,我也就不再去看她了。

  在回去的车上,我关心地问馨馨考得怎样,她满脸沮丧地说,「考得不好,我又紧张了。」

  我安慰她,说,「你不要紧张,像你这样心理的人,实际成绩总会比想象的好。」

  她叹口气,说,「但愿如此。」又转而问我,「你呢?考得怎样?」

  我轻松答道,「除了数学,其他及格没问题吧。」

  她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说,「及格?我们老师说了,平均成绩达不到九十五分,根本进不了提高班!」

  可怜的小女孩!

  正文91晚上去找菁姐,一路上想着怎么哄菁姐和我好,菁姐不爱我,她爱鼎蕤,对男人来说,和不爱自己的美女做爱,自有妙处。女人总是把爱和性合在一起,男人有时却愿意把它们分开,其实想想也是,性就好比美酒,如果品尝美酒都要有爱,那人世间要少了多少欢乐啊。

  可女人不这么想,男人就要花言巧语,想法设法去勾引女人,许下种种做不到的承诺,往往带来无穷麻烦。如果美女不爱你,却愿意和你上床,像菁姐这样,那真是男人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但那天菁姐喝多了,也许醒来就后悔,所以才躲着我呢,要哄她继续,也许不容易。嘿!酒啊!瑛姑父说得对,酒色两味,乃人生之极品,我前世与酒还算有缘,但于色无缘,今世正好相反,也可以看作人生不如意吧。当然,酒色让我选,还是色更好一点,只是不要色得像中山狼那样,凡是女人,都要过一过。

  想到菁姐那天在床上的翻腾,心里不觉又痒又醉。有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我想,前一句不对,酒喝多了总是要醉的,后一句对,区别就在于,酒首先作用于人的身体,然后再作用于心灵。而女人主要作用于心灵,我指醉的感觉。如保姆,无论怎么相交,都不会令我产生醉的感觉。

  我身边的美女,都令我心醉,无论清纯美丽如艾妹馨馨,还是妩媚妖娆如琳姑瑛姑,无论有过肌肤之亲,还是没有。当然,令我身心俱醉的,还是萌姐和菁姐,萌姐远在天边,菁姐近在眼前,想到这些,菁姐当时的媚态,丰挺迷人的身子,又历历呈现在我眼前。我下面不禁膨胀起来,本来已经到了菁姐门口,可挺着家伙,我犹豫了,要是她妈妈出来开门,看到我这样挺着,会不会立刻翻脸?

  就算是菁姐开门,看到我挺着家伙去找她,也太带有侮辱性,也许什么话也不说,就会气得把我踢出来,哄她更无从谈起。

  反正时间还不晚,就先去花验园转一圈吧。

  夕阳在残破的叶片上跳着金色的舞蹈,鸟儿欢快地伴唱。我的心很快静下来,小弟弟也自然归位。我不急着去找菁姐了,先在花园转转,踩着落叶,听着清脆的呻吟,心底油然而生前世的怀想。

  是的,我该去设法补偿我的妻儿,我早就想好一个计划,只是等待着时机去实现,现在我已经可以独立行事,有条件去兑现了。我想起我的女儿,心底涌起一股温情,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扮演晚辈的角色,都快忘了父亲是怎样的心思。

  我沉浸在女儿幼年时种种稚态可爱的回忆之中。

  「踏着夕阳,独自散步,很有雅兴啊。」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菲姐,从左边幽暗的小路上转出来,笑吟吟对我说道。

  我喜出望外,对这个菲姐,我内心既充满敬畏,又渴望着能和她亲密无间。

  可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履行着萌姐托付给她的职责,陪我聊聊书,一旦话题岔开,她就会和我拜拜,飘然而去。

  「啊呀,菲姐,你从幽暗的角落出来,就像警幻仙子从太虚幻境里出来一样。」

  菲姐的脸似乎微微一红,她笑着赞道,「你竟然已经开始看红楼梦了?」

  「是啊,玥姑老说好,说得我心痒痒。」

  「看出什么好来了?」

  我叹口气,「好像还没有,只是写到警幻仙子出场,虽然不太能看懂,倒好像体验到仙姑的非凡美丽了。」

  「那是因为你生来就是一个宝玉。」菲姐的脸,这时可真的有点艳红,也许是将逝的夕阳最后的馈赠。

  「哪有,菲姐,贾宝玉生来聪慧灵秀,我可是生来的白痴。」

  菲姐悠然笑道,「痴傻也许就是你生而衔来的宝玉。」

  我心里不禁怦然而动,故作不解地问,「菲姐,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解释解释。」

  「自己意会去。再见。」菲姐似乎觉得已经和我聊得过多,或者过深,又想就此打住。我赶紧回到正题上来,以和菲姐多说上几句。我说,「菲姐,最近我都不知道该看什么书好了,你推荐几本你喜欢的书,或者推荐你喜欢的作家给我,好不好?」

  菲姐哂笑道,「你才读了几本书?就好像读腻了似的,不怕人笑话。」

  「哪有,菲姐,我只是想读点真正上档次的书,我相信菲姐喜欢的书,一定上档次。」我一直想知道菲姐最喜欢的作家,了解了这一点,也了解了这个人的内心。

  「从白痴到马屁精,你的进化速度也太惊人了。」菲姐笑吟吟地说,但并不生气。

  「哪有,菲姐,我是真心想读菲姐喜欢的作家。」

  「别人喜欢谁不重要,关键要知道自己喜欢谁,这就需要大量阅读,通过比较,找到自己的最爱。」

  我叹一口气,说,「可我没有大量的时间啊,菲姐,你不知道,读书对我有多苦,今天还考试呢。」我猜这招对菲姐可能有用。

  果然菲姐好奇地问我,「你考得怎样?」

  我又叹口气,故作痛心的样子,说,「辛辛苦苦,十一哪也没去,拼命复习,也就将就及格。」

  「真的?在提高班能及格?看来你还真是天才。」

  「天生的蠢材——菲姐,你别笑话我了,帮帮我才对。」

  「这我可帮不上你,找你菀姐啊,她可是万家读书的状元。我数学几乎是白痴呢。」菲姐有点脸红,这次应该是不好意思,在一个白痴面前承认自己更白痴,不容易啊。

  「菲姐,我不要你帮我这个啊,我要你帮我读书少绕一点弯,少读一点废东西,菲姐,求你啦,把你最喜欢的作家推荐给我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贴近菲姐,摇着菲姐的胳膊,一股令人心醉的幽香,让我魂飞魄散。

  「不许这样。」菲姐把我推开,嗔道。

  我看到菲姐并没有真的生气,故作腼腆地说,「对不起,菲姐,我——我只是——」

  「不用解释,菲姐知道,你这些毛病都是琳姨和菀妹她们惯出来的。可菲姐不喜欢这样,你也不是小孩了,要学会庄重自持。」

  我肃然起敬地说,「是,菲姐,所以你要帮我,她们都惯我,只有你是在教我,所以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啊。」

  「想的美。」此刻,少女特有的娇美,在菲姐脸上绽露无遗,女孩在你面前表现出她最可爱的一面,那就是她不讨厌你的标志了。菲姐以前是讨厌我的,我心底不仅喜滋滋起来。

  我故作可怜状,说,「求你了,菲姐。」

  菲姐沉思一会,说,「好吧,你去尝试尝试约翰高尔斯华绥的作品。」

  我心里大喜,原来菲姐喜欢他!我本来就知道,像菲姐这样喜欢文学的人,内心必然如火一般热情,只是她们过于清高,很难对人打开心扉,往往寂寞燃烧一生。

  我问道,「名字怎么写,菲姐?」

  菲姐犹豫一下,说,「跟我来吧。」

  我又大喜,我一直想进菲姐的房间看看,始终未能如愿。不知道菲姐今天会不会让我进去?我规规矩矩跟着,到了家,菲姐让我在客厅等着,可我只当没听见,跟着菲姐往她的房里去,菲姐也就默许了。

  菲姐拿笔纸给我写名字,我四周打量着房间,很朴素,床的对面是个大书柜,中间窗户下放着写字台,对面是唯一的装饰,一幅高一米宽一点五米左右的书法作品,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启功先生的亲笔,写的是周敦颐的《爱莲说》。

  菲姐给我纸条,看我审视书法,问我,「读过这文章吗?」

  「刚学过。」我老老实实说。

  「能背吗?」

  我转过身,望着菲姐,一字一句背起来,多年老师的经历,这回可总算派上一点用场了。

  「真不错。」菲姐由衷赞道。

  「菲姐,我觉得周敦颐先生写的就是你。」我也是由衷赞道。

  菲姐脸红了,说,「别胡说了,拿着纸条走人。」

  「菲姐,我就不能在你这儿玩会啊。」

  菲姐沉下脸来,我赶紧说,「好吧好吧,我走,菲姐,你这儿一定有他的书,让我带几本走吧。」

  菲姐说,「我的书从来不借人,你自己去找吧。」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菲姐的房间,突然觉得,假如我们家有点像贾府的话,菲姐其实最像林黛玉,尽管她不够漂亮,可惜这个林黛玉,一点不爱贾宝玉啊。

  不过,谁知道呢。毕竟我醒过来不到五个月,这期间,菲姐对我的态度已经明显转变,从讨厌到不讨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对一个内心丰富而深沉的人来说,转变已经很迅速了。

  何况她喜欢约翰高尔斯华绥!我看了看手中捏着的纸条,不由得笑起来,他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啊。我知道,约翰高尔斯华绥就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通向菲姐心门的钥匙。

  我也不去菁姐那儿,直接回自己房间去了。

  正文92回到房间,看到玥姑琳姑菀姐竟然都在屋里等我,看到我,菀姐就笑骂道,「串哪儿去了?你这白痴,害得我们等半天。」

  我喜笑颜开地走过去,紧挨菀姐坐下,说,「菀姐,你还好意思骂我,把我扔下不管,自己玩得开心——我想死你了,我要亲亲你!」

  菀姐推开我,红着脸说,「又胡闹了,没看见玥姨琳姨在啊。」

  我继续和菀姐开玩笑,「那你的意思是,玥姑琳姑不在,我就可以亲你,对不对?」

  莞姐轻轻抽我耳光,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还不如白痴可爱呢。琳姨,你也不好好训训她。」

  我抓住菀姐的手,握着不放岁。琳姑说,「我训他有用吗?你没看见他眼里只有你呢。」

  我心里暗暗好笑,我知道,女人最会吃醋,菀姐要是吃起醋来,就可能赌气不理我,而玥姑琳姑吃醋,只会更宠我。

  「玥姑琳姑我已经见了,菀姐你是才见,所以特别亲切啊。」我抚着菀姐的手说道。菀姐想把手抽回去,可我紧抓着不放,她也只好任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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