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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藏书怜卿甘为身下奴(1-5章42节完+番外) - 9,2

[db:作者] 2025-07-04 09:54 5hhhhh 7820 ℃

  在众多武林好友面前这般做,今后他还如何抬起头来做人,要知道不过是一个月的约定而已,怎值得他如此,可是自己竟是见不得这样的他,见不得他俯首听命,见不得他受一点苦,半点儿屈,如此真是屈了他啊。

  正是在这一刻,云飞心中已决定了,只有一个月,她放纵自己,只在这一个月里,她要真正的对他好,也享受他的情爱,可是,只以一个月为限。

  她不知道,如果再继续,她还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心不被他攻陷,可是,她知道她们是没有未来的,她不要他受屈,也不能为他改变什么。

  对他来讲,还是如前般潇洒的游乐花丛更加快乐阳光吧,她不忍将他变成没有生气的裙下臣,她真的不忍,而那样的他,也会很快枯萎吧。

  脑中只是一瞬间便想了这甚多,手中却是一刻也不停,一把便将跪在地上的子语拉了起来。

  将他让在身边坐下,手仍是拖着他的,唇却轻轻贴到他耳边:「子语,不值如此的,你并非我的什么人,用不着这般待奉我,只是一个月而已,转眼你我便是陌路了。」

  子语被他温软的手拖着,又听她吹气如兰,心中正是一荡,却听得她这般说话,抬眼望定了她,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好象在她心中,早已注定这场游戏的结局,无论他如何努力,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一般,心中这般想,却又仍不肯放弃,非要坚持等个结果。

  他不信自己第一次付出的真心竟会找不着落处,不信自己的真情意竟不能让她感动分毫,无论如何,他也要尽全力去对她,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后悔一生。

  事件即已平息,会场也归平静,萧羽却是大气淡定的指点江湖,全不似平日的惫懒。

  当下江湖众侠商议已定,按地域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统领,分别由五位德高望众的老英雄作分盟主,而丐帮则纵横宏观调控,由萧羽为总指挥,领导到会人士共抗西敌。

  当晚萧羽摆下酒席和云飞把酒言欢,二人酒量甚豪,喝得好不疼快,萧羽见这对小儿女一直手牵着手十分缠绵,忍不住又取笑:「想不到你连江湖第一美男子潇湘子语都收服了,兄弟我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要好好待他哦!」

  云飞却是面不改色:「小雨你取笑了,云飞何德何能占此世间美好,我们只是好友游伴而已,一月之后,便重归旧时友情了。」

  萧羽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俩,子语却并不答话,只拿起满壶的酒狂饮起来,干了一壶又是一壶,全不顾自己酒量深浅,云飞也不拉他,自顾的和萧羽对饮,三人各怀心事的喝着。

  如此喝到半夜,子语早已是烂醉如泥,云飞也有七八成的醉意了,在萧羽的帮忙下好容易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子语搬回房间,关上门,反身看着烛光下的迷死人的他,云飞竟忍不住想做那窃玉偷香之事。

  自己暗骂自己卑鄙,可仍是控制不了那种冲动,云飞觉得自己的脸也羞得红了。

  又不是不曾与男子欢好,可面对醒时的他,她竟然不曾提出那样的要求,仿佛是一种渝越,仿佛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自己就一定会泥淖深陷,无法自拔,更加被他的魅力所迷乱。

  今晚,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不想放过。试探的试出手,小心的解开他前胸的扣子,他没有一丝反应的醉着。

  她大着胆子将他衣襟扯开,他完美的胸膛就完全的展露她眼前了,看他仍无反应,她更是放肆,将他裤子也除去,这次他真的毫无保留的暴露无遗了。

  蜜色结实的胸脯,平坦迷人的小腹,修长有力的双腿,更别提他胸前迷人的红珠与双腿间美丽的花茎是多么诱人了,酒醉的他浑身散发着嫣红的光芒,更是诱人之极。

  云飞一手勾起他的下颌,吻住他完美柔软的唇,啊,是那么的甜美,原来吻他的感觉竟是这样的,沉睡中的他竟也不自觉的回吻着,「唔……」微微溢出的呻吟让她更加沉醉其中。

  另一只手沿着他俊秀的脸庞,优美的颈项,结实的胸肌,触到他胸前的樱红的突起,她忍不住大力的又掐又捏,他微微的挣扎着,可逃不开她的魔掌,它们小而鲜红的吸引着她的唇齿,她用舌轻轻的在他的突起上舔弄啮咬着,忽而又大力的吸吮,他妩媚的呻吟出声,却仍是沉睡醉乡之中。

  她的手一直向下,向下,终于,捉住他美丽的花茎,她柔软的手时而套弄他长而挺直的花茎,时而轻揉他饱满充实的花囊,他难以自制的摇摆着,腰肢挺起去迎合她纤手的玩弄。

  她自上而下细细的亲吻他,把玩他,将他的火热调戏玩弄得渴望而欲涌,然后,她跨骑上他的腰部,轻轻的,坚定的,将他的硕大纳入体内。

  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轻柔的玩捏着他的樱红,身子在他的上方抽动着,温软紧紧的吸附着他美丽的花茎。

  她吸取,再吸取,他不自觉的挺着腰身回应着,满身心是对激荡喷涌的渴望,他们一起腾云驾雾,比翼齐飞,一起到达极乐的顶峰……

  释放后的他,浑身嫣红的平躺着,仍是那般的引人入胜,她一不作二不休,索欲无度的疯狂要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竭,才匆匆的掩饰战场,将他收拾干净。

  照照镜子,满脸红昏的自己,脸上分别写着满足与幸福,她不禁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唉,堂堂慕蓉云飞,竟然沦落到要去借醉强奸自己心爱的男子,真是丢死人了。

  她吐了吐舌偷笑下,才舒舒服服的躺在子语身边睡着了,闻着他好闻的体香,感觉着他的体温,好温暖。

               第七节白云

  第二天较早醒来的却是子语,酒醉的后果却是头痛欲裂,他用手撑起想起身下地,却差点脚下一软,不会吧,醉得居然手足酸软了?

  又想起昨晚好象曾在梦中做过那绮丽的春梦,与云飞的缠绵就如真实一般的在梦中印现,子语迷惑的看着仍甜睡未醒清丽无匹的云飞,再看看衣衫完整的自己,摇了摇头,只是个美丽的梦而已吧,如果她对自己感兴趣,什么时候提出不可以呢?

  出神间,云飞转了个身却似快醒了,子语看着她迷迷糊糊俏脸粉红的样子好可爱,忍不住俯身在她的樱唇上亲亲的点了一下,云飞却仍是犯困,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推开他,转转身还想继续赖在床上。

  子语好笑的一把抱起她来,她弯在他坚实的肩弯中仍是继续好梦,子语又是一个深吻,差点让她透不过气来,她才迷魂似的勉强睁开眼,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迷人的眼,却又不好意思的避开,想起昨晚自己对他上下其手,实在有点丢人,怕不是他知道了吧?

  子语哪知她小脑袋瓜子里想的这些什么念头,只是轻声在她耳边说:「你今天可是我的哦,我们去哪儿玩好?」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说话间的吐气吹得她耳朵痒痒的,她的脸一下飞红,挣扎着下地,定了定神才说:「我好久没见萧羽了,我想,再在这儿待一天,好吗?」子语无奈,只能随她。

  出得帐来,却见萧羽神清气爽的朝这边走过来:「云飞,你们也起来了,今天我们骑马上白云仙观去玩可好?」

  云飞笑着一把搂住萧羽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啊,你说去哪就去哪嘛。」子语只能郁郁的转开头去,不去看他俩的亲昵。

  萧羽着人牵来几匹漂亮的高头大马,云飞却闹着要和萧羽共一骑,萧羽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坐在身前共骑一匹粟色的骏马,子语却独自骑一匹白马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缓缓的向山顶白云观行去。

  看着云飞与萧羽一起巧笑嫣然,美目四盼,神彩飞扬的样子,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白云山并不高,可山势却也开阔得很,一路行行玩玩,却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才上得山顶白云观,这观并不起眼,不曾豪华的修葺,却在这苍山深处,白云缭绕之中,别有一番仙境之感。

  云飞大为感叹,下马自入得观去,却见仙佛比立,俯视苍生,仿佛看得透人生种种烦忧,心中不觉也是感受万千。

  寻得那观中道人请得一柱香,却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扬长自身边擦过,惊鸿一瞥之下,却已惊为天人,那道士看似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修道人士不惹风尘却看不出他真实年纪,头发松松的挽一个结,眉目间甚是不羁洒脱,身形高而瘦长,道袍随意的虚掩着,胸前隐约可见令人遐想的风华,一转身便已擦身而过,云飞却是凝神的追望了去,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地。

  萧羽不禁笑弯了腰:「你这个小色女,连清修道士也不放过啊,哈哈哈哈!」饶是云飞豪放女儿,却也给他噪了个脸红,回头看看子语,也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自己定了定神,仍是迷魂般的想:这山乡之地,小小观中,竟也有如此般不凡的人物,大千世界,果然奇妙无穷,只恨人力之有限,不可究世间之无穷啊。

  甩了甩头,却持香向那神佛恭身拜去,心中却暗暗的祷念着:信女慕蓉云飞,在此向各位仙长诚心祷求,望你们保佑萧羽平安顺利,大事必成,觅到与他相配的神仙眷侣,保佑潇湘子语一月之期界满,便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回到他开心的世界中去……

  那二人不知她求些甚么,却也向那神佛望去,萧羽看看云飞,却想起当日一起去那小庙中,她对爱情的茫然,如今两人却一水相隔,无法回头,往日已成化为清风一般散去了。子语心中却只盼她许的愿中有自己的一分,却猜不透她内心真正情意。

  云飞拜求已毕,却见旁边有只签筒,一时好奇,也摇出一支竹签,却是三十九签,拿得签问那观中道人,却说只有二师兄方能解签,云飞托他将那二师兄觅了来,哇,甚是惊喜,居然就是方才一见动心的那潇洒道士。

  只见他取了签簿在手,寻得那三十九签出来,却是:「三十九签,中下,『平生得意须彷徨,万般相思费思量,问心只求同鹤去,却在人间患情长。」口中念出,将那签文递与云飞。

  云飞却手指轻触他修长冰冷的手指,还偷偷在他掌心撩了一圈,他抬头望一眼云飞,面上仍是若无其事般的说:「从这签文中所解,施主却是个情种,为情所生,为情所钟,为情所困,此乃施主一生所烦所忧所惑之事也,须知: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如施主看得开,方可修成正果。望施主自醒。」

  云飞见这道人非俗物,竟是妩媚一笑,调戏于他:「如果无情无爱无恩无义,便什么都没有了,做人还有什么乐趣呢,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春宵空虚度,不知道长可愿与我共此时呢?」

  那道士洒脱一笑,长袖飘飘,向那后堂信步而去,眼看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转身来:「施主,可愿入来喝杯清茶?」云飞大喜的跟去了,子语心急也欲跟去,萧羽却将他拦住:「我们出去走走罢。」

  子语只得恨恨的盯着他们去处,不得已的被萧羽拉了出观。空山鸟语,草木芬芳,此处环境甚是清雅幽静,可子语的心却乱得很,她竟然这般……

  自己与她朝夕相对,却不见她向自己提一次索求,与这道士只是擦肩而过,就让她恋恋不舍,乃至相携入室,他心中真是如打翻五味瓶般,真不知自己这一番动情,到底是造了哪辈子的孽,一腔真爱却被她无情的踏在脚底,天下多少女子希望自己陪伴身旁,自己只一个微笑,便让多少少女心碎,可是一物降一物,自己竟落到此般境地……

  还在百般烦恼,萧羽却拉他在崖边坐下,看着朵朵白云在脚下飘过,一阵清风吹来,子语才从沉思中回转,俯视白云掠过,仰望茫茫苍天,仿佛直想跃入那万丈深渊,才能解脱这番纠缠。

  萧羽却不理他,缓缓自顾的开口:「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真意待她的,而她对你……那番感情却也是深藏在心底的,你确定你要和她在一起吗?」

  「她不可能为你而改变,也许你也不可能为她而变,如果这样的话,她说的是对的,你们的结局只能是分离,相思终生却不可即。」

  「如果你愿意放弃一切随她而去,你就要想清楚,一旦那样,你须得接受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性情,她的暴虐,她身边无数的男人,接不接受得了,自有你自己作得了主,好好想清楚吧,你还有时间。」

  子语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是置身事外的,他是看得穿的,他是了解她的,可是,这是不是也是他心底的话呢,他,也曾如此挣扎,也曾如此徘徊,也曾如此情意,最后,明智如他,选择了退却,永远做一名看客,永远做她心中得不到的想念,永远做她最坚实的守候,可自己……待要如何?

               第八节远近

  他们就这样无言的静静看着白云,心中各怀心事,直到天快黑下来,云飞才来岸边寻他俩,她的眸子闪耀着晶莹的光茫,她的脸色嫣红而兴冲冲,可以看得出她对这方外之人的采精之术甚为满意,可想象到那房中绮丽之情景。

  子语苦笑着任她牵起手,打马准备回去,这次,云飞坐在白马上。子语从后面紧紧的怀抱着云飞纤细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我的,起码在这一个月中,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答应我,我们离开,好吗?我们好好的厮守一个月,行吗?」

  云飞被他抱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此刻又听他如此温言软语,好生相求,心中不禁有些惭愧,她虽放形,却也带些故意而为之,只盼子语早点看透,莫再对一月界满多存幻想,可此刻却也硬不下心拒绝他,只是轻声的应着:「好,我答应你,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这个月,我们要在一起。」子语不想她这般快就答应他,吻着她柔滑的秀发,心中又是升起希望。

  这番敞开心扉,云飞也不想什么虐不虐的了,只想这般快乐的过这个月,以后的日子以后再想吧,人生苦短,难得遇到知心的爱人,管他那么多呢!

  一起牵着手,在山间的小溪里散步,脚边是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躺在林中,阳光洒落一地,枕在他臂上昏昏的睡个午觉,是多么舒服;

  深夜的街头,相依着帮衬孤独老人的面档,一碗馄饨面二人分吃;

  坐在竹林下,一壶茶,一架琴,静静的听他弹奏情歌,一待就是一天;

  一起疯狂的半夜爬到山顶去数星星,对着流星静静的许愿永恒;

  ……

  数不清的简单快乐,也许快乐本来就是那么简单,幸福的爱情也许原本就和性和欲无关,他们以前也许都错了,可是,他们也无法回头了,他们,都不是没有过去的人。

  有时云飞会想,如果,如果他是她相识的最初,如果,有他的疼爱陪她渡过青春的寂寞,如果,如果他也不曾放纵自己的人生……不过,人生是没有如果的,已经过去的轨迹永远不可能重来。

  他们好象忘了时日,直到那一天,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凝泪执他的手,热切的叫着:「子语,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呢?」「想不到你还会再来看我,那一夜,我至死也不会忘记的。」「你看见了吗?你送我的珠花,我还是天天佩着呢?」「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她自顾的说着,全然没发现他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云飞沉默着转头走开,子语忙甩开她追上去:「云飞!那都是过去了!」

  云飞抬起头看他:「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他赧然:「不……」

  云飞低着头:「明天,便是一月之期了。」「子语,放弃吧,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只是在逃避,你进不来我的生活,我也进不去你的。」「忘了我吧,我也会忘掉你的。」

  无言月上,他在窗下弹琴,她静静的听那幽幽的琴声,……青青子衿,幽幽我心……那个穿青衣的狂生,永远也走不近她的身边,不管他怎么狂奔,她永远在不可及处……

  琴弦突断,琴声突止,他走进房来坐在她身旁,双眸中尽是深情的看着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全心全意待你至真的,从没有女子曾经让我这般倾心,和你在一起,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不需要任何的煽情,只是最简单最自然的相处,便已足够,我只是没有想到,再多再多的真心,也打动不了你一分一毫,这一次我全情投入的付出,却想不到竟是败得这般的惨!不要说我的心被你弃若敝履,就连我这身子,你也从来不曾想要过……」

  子语有些哽咽了,定了定心神才又说:「云飞,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的……不堪,甚至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无法占据吗?」

  云飞默默的看着他,坚强潇洒坦率真诚的他,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风度翩翩的他,这时眼中竟只写着自卑与受伤,她的心一下就抽痛了,好象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最柔软的一处。

  可她终于忍住,不发一言,只是仍旧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却似有水波一晃而过。

  子语轻轻吻她的耳际,却得不到她的半点回应,心中只是酸楚的暗暗的诉说着,云飞啊云飞,你竟不知道我的心吗!

  轻轻放开她,看着她微感诧异的美目,却是伸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片刻之间,他那完美无瑕的身子就完全的展现的她眼前。

  月光如华,他那美丽匀称的身体美得让云飞都转不开眼,他却静静的看着云飞,忽然,长身跪在了她面前。

  她一惊,待要去拉他,他却坚决又坚决的不肯起来,只对云飞说:「我求你,要了我这身子,行吗?要是你看不上我……这皮囊,便由得我在这里跪上一晚吧!」

  云飞心中一震,望着他坚定的眼,却是决定不下,从来不曾在哪个男子面前这般的挣扎,这般的犹豫,是真的爱了他吗?真的明要了他,此生,不管是他,或是自己,还能或忘吗?今后岁月,无尽思念,却要如何的煎熬……

  她怔了般坐在桌边,眼睛却不看向他,脑海里忽然掠过的,竟然都是他们,冰儿那爱她爱得苦自忍受又清丽无双的脸,逸风那永远如春风般和熙优雅的样子,虞天那冰冷高傲的性子,曦夜那从来不曾违逆她却又对她充满期盼的眼……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忍受她加诸他们的一切,她是忍心伤他们的身子,可她又怎么忍心,去伤他们的心,除了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情,他们什么都没有,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的心彻底伤透。

  出色如子语,若是真的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又怎么控制得了不为他着迷得忘乎所已,到那般,他们又该如何自处?今日,便是那一月之期,只要过了今天,子语对她死了这条心,一切,都不会再往下发生,不是吗?

  子语身边,多的是美人儿,就算少她一个,也不值什么,只要他忘了自己,只要从不开始,只要他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里去,他一定会忘了她,过得快乐无比的,不是吗?

  她不是他的唯一,正如他也不是她的,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从此一水相隔,再无交集,对自己,对他,都是最好。

  云飞心中苦笑,自己和他,都没有追求真爱的权利和可能了,不是吗?一切只是梦,半点不留痕,子语啊子语,你莫怪我恨心,为了你,为了我,也为了他们,我——只得如此。

  再起身,她的眼中已是一片清冷,再无半点涟旖,低头看着仍跪着的他,她轻笑了笑,轻挑的用手勾起他的下颌:「子语,你对女孩子还真有办法,可惜……我身边从来,都不缺少美男子,一个月时间,都没能让我想碰你,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你非要我说出口,才肯死心吗?」

  子语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清亮的眼中竟似浮上了一层水汽,他修长优美的身子在清冷的夜气中竟是微微颤抖,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心似被她的长剑一剑剑的削碎。

  这——就是他固执要守的那个答案吗?这就是他唯一真心待过的女子给他的结果吗?是谁说,再回头已百年身?她是嫌弃他的过往?还是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人?

  他只觉得那冰冷从心,一圈一圈的扩到他的全身,他的指尖都已冰冷僵硬,他的头脑已是一片茫然,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自取其辱吗?他已如坠冰渊般,全身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知觉。

  她却狠了狠心,不去看他僵成化石般的酸楚,又故意笑着说:「我可是已说得很清楚了吧,你若是自己要跪着,我可就不管罗。」说完就放开他,自顾的上床休息,再也不看他一眼。

  这一晚,她根本无法入睡,却只装作睡得香甜,他一动不动,真仿似变作了冰冷的石头般僵硬,她的心,极乱,他的心,却似碎得已无从拼凑……

  第二日清晨,她看也不看他那在微寒的晨风中,仍是赤裸跪着的身子一眼,便牵着马离去了,不知走了多远,却似听见他的琴声:「从前,现在,过去再不来,前尘,爱恨,长埋尘土内,开始便知终结,无法改,一生的所爱,在白云外……相亲,竟不可接近……」

  走得更远,也似摆脱不了那凄楚的琴声,她的泪,终有一滴,落在了不可见的尘土中,别了,子语,只盼,再不会见……

               第九节初见

  相比入宫,她此刻却更不愿在路上再做停留了,只盼能做些什么,忘了子语,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日夜兼程,只数日,她便到了京城。

  夜凉如水,慕蓉云飞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大内皇宫之中,皇宫她不是第一次来了,不消多时,她就找到方向,直扑向皇太子寝宫。

  意外的是,他的寝宫外,防护并不特别严密,而且宫内,居然没有留一个贴身服侍的人,都只在宫外待传。

  她站在他的床前,借着月光,打量着他。好久未见了,他出落得越发美艳惊人,尤如一朵冰清的雪莲,愈是显出了他的风采。

  月光中,仍是睡梦中的他,一身白衣,侧身微蜷着,长长的睫毛似是不堪惊吓的微微颤动着,便象那美丽的蝉翼般脆弱而动人。

  冰冷而微微苍白的唇紧紧的抿着,似是睡眠,也不能让他完全放松似的,以前就一直偏单薄的身子,在皇宫将养了这久久,却仍未见得丰润些,仍是我见犹怜的怯弱。

  云飞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心中的怜惜就那么一分一毫的,从那沉没的心底溢了出来,他真的很美,在她见过的所有的男子里,他——是最美丽的一个。

  可是他却总是那么冰冷淡雅,好似没有一点儿热度的身子,让人敬而远之,好似没有一丝感情的性格,更让他整个人更加冰冷得难以接近。

  相处了这么多年,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可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到底只有多少?云飞暗暗苦笑,自己也说不清楚,却又遥想起,当初相识之时。

  十二岁的她,跟着父亲和西夏太子,一起到汉宫中议事,汉皇自己膝下无女,一见到她这般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便喜欢得不得了,全不在乎两边礼节的疼爱着她。

  还当堂赐她盘龙玉佩,准她可随时入宫见驾,于是父亲他们议事的时候,她便常一个人在宫中随意游玩。

  这天,她正蹲在池塘边看那水中的游鱼,觉得好稀奇,她自小生长在大漠西域,这鱼水之乐,竟是少见,这时看得怔了,只觉得鱼儿游来游去,甚是自在自由。

  正看得出神,忽然身边有人微微叹口气,那声音那般轻,却是让她不由得侧起头去看。天!好美的人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儿,可是他的眉目之间,却是象有说不出的冰冷淡漠,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不由得仰望着他。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微微皱着眉,便要转身开去。好容易见到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儿,又是这般的美丽惊人,虽然冷得象冰,云飞也不管那么多了。

  只叫着:「喂,你是谁啊?干嘛叹气啊!」就去拉他衣袖。她是武林女儿,根本不懂什么宫中规距人间道德,可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他又皱了皱眉,可是,却皱得这么的好看,让她禁不住的想去抚顺他那忧愁的玉容,他却只是侧了侧身子,一副不愿再理会的样子,仍是要离去。

  她急了,又是出手要拉他,可他却是一脸的生气,忍不住出手来推开她,是哪来的野女孩儿,竟是这般的无礼,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

  两人都是小孩儿心性,竟是纠缠不休,刚好又站在湿滑的池塘边,云飞一个不小心,便滑了脚,真朝那塘中跌去!临下去却还心有不甘,袖子一卷,把他也给卷了下去。

  云飞不晓水性,在水中却是半点力也使不上,扑腾了几下,便被他给甩开了,咕嘟咕嘟的沉下水去。

  那美人儿自己挣扎着到岸边,见她真没影了,才有些着慌,他看她样儿,虽然没矩,却也只是小女孩儿心性,不见得真有什么恶意,哪里便就要她死了。

  这时自己一身狼狈,却又不要唤卫士宫人来帮,只得再潜下水去,摸到早已昏迷的云飞,好容易拖她上来。

  见她昏迷不醒,别无它法,只能抱起她,走小门进了自己的住处,虽不喜她鲁蛮,但此时救人要紧,也只能施救了。

  他打小儿便爱游泳,于这救水之道,却是熟的,这时便在她心口处按压了起来,好一会儿,仍是无动静。

  他心中着慌,虽知男女有别,可是他一向不曾亲近女性,却也不知得甚多。

  便俯身下去,嘴对着她的,将那热气儿,传将过去,好一会儿,云飞才全身一颤的缓过气来,却见他的美丽容貌这般近的凑近自己,实是吓了一跳。

  她年龄仍小,也不曾经那男女之事,一向刁蛮任性,更是没有哪个男孩子近过她的身,此时这男孩子虽然极美,可也不代表她可以给他碰啊!

  她想也不想,便是重重的一巴掌甩了过去,他冰美如玉的脸上,顿时印下了五根指痕,他气极,这女孩子真是蛮横无理之至,便要一掌回过去。

  可云飞上了水,他就全不是她的对手,当时便将他手捉住,出力捏下,他如水葱般冰凉娇贵的手指,竟给她捏得黑青,当时便痛昏了过去。

  云飞心中仍是恨恨,也不理他,自顾的冲了出去,跑到父亲那里,就是一场好闹,皇帝等人听了,仿佛也只是孩儿间的玩闹,只是好笑,却也没放在心上,嘱人带她去换了干衣,安慰一下,也就是了。

  这时双方商定已毕,大事已定,西夏答应不再起军侵范汉国,只要汉国割据边疆三城给西夏求和,再押上一名皇族人质,便停战,这三城是军事要地,将由西夏国师慕蓉拓亲自守卫,只是这押质的人选,却仍未定下,

  即是议和已经定下,当晚汉皇就设下大宴,招待西夏贵客,所有皇族男子,全都出席,以表敬意。

  云飞得到皇上厚爱,特让她与父亲一起,坐在汉皇右手边的席上,西夏太子自坐了左席。

  看那皇族男子,一个个上前来为贵客敬酒,云飞却突然「咦」的一下,便伸手指着,向汉皇诉道:「就是他,今天欺负我的,就是他!」

  皇帝看下去,却原来是他的第五子——卫傲君,此子甚是美貌,象极了他的母亲,可惜他的母亲,早已失宠,在后宫竞争中败下阵来,如果不是仗着生了名皇子,恐怕早已被赐死了,现在被长年囚在冷宫中,估计境遇,也实堪忧。

               第十节娇贵

  当下冷下面来,喝他道:「大胆,今日竟然冲撞贵客,还不上前敬酒陪罪!」卫傲君当下身子一震,父皇的命令怎么可违,只得举杯过头,向着慕蓉云飞躬身陪礼。

  云飞见他虽是道歉,脸上却仍是一脸的冰冷和不屑,心中更是郁闷,发起脾气便拿起他手中酒杯,向他脸上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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