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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谢衣闭上双眼的下一秒，沈夜的唇压了上来。

　　事实证明，无论看起来多么冷硬寡情的人，他的嘴唇也都是柔软的。

　　沈夜将他颜色浅淡的唇与谢衣的贴做一处，两相契合，轻磨浅蹭，说不出的亲昵缱绻。

　　温情片刻过后，沈夜开始探出舌头勾勒对方的唇缝，谢衣会意地微微启口，沈夜的舌就顺势滑了进去。先是试探着轻轻触碰，待对方给予温柔的回应，就立刻变得激烈起来——纠缠，吸吮，放开，追逐，捕获，再次纠缠，循环往复，毫不停歇，激动到顶点时甚至在对方舌尖轻轻一咬，不知是爱是恨。

　　谢衣闷闷哼了一声，仍旧张开口任他汲取翻搅，缠绵间各自不知吃进对方多少津液。　　

　　直到连沈夜自己也透不过气来，这个深吻才终于结束。沈夜放开谢衣的口，转而向下亲上了他的脖子。

　　谢衣的颈项洁白光滑，看不出任何伤痕，沈夜却清楚地记得，他曾经挥刃相向的地方在哪里。刀锋切入肌骨的感觉还残留在手上，那一瞬间的沉重岂止是因为身体的滞涩。

　　沈夜沿着那道看不见的圈线一点一点地、小心而专注地舔舐，谢衣痒得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微微仰起脖子像是要躲，又像是要任人施为。

　　然而温存的舔舐不知何时开始染上了情色，湿热糙软的舌头抵在包裹着血脉的皮肤上时轻时重地磨蹭，甚至加上了用力的啜吸和啃咬。于是连绵的笑声也变成了断续的呻吟，灼热的气息沾染了情欲从喉咙里滚出来，弥散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撩人。

　　沈夜察觉到这一变化，兴奋地在谢衣颤抖的喉结上轻轻一咬，引得他浑身一震，又伸手向他胸前探去。

　　哪知手刚一放上胸口就听谢衣“嘶——”一声猛地吸气，声音中似是有些痛苦。沈夜一愣，放开手低头去瞧，只见谢衣胸前两颗乳珠殷红肿胀，顶端处甚至有些破皮，一看就是饱经蹂躏的样子。

　　——看来酒醉的自己太过粗暴，让这人遭了不少罪。沈夜不由有些抱歉，然而一想到谢衣为了他而柔顺忍耐的样子，又瞬间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沈夜低头含住那受伤的珠粒，用湿热的口腔包裹它，用黏滑的津液疗愈它，用柔韧的舌尖抚慰它，从薄嫩的乳晕到饱满的乳头都细细描摹。本意不过是安抚补偿，之后却渐渐停不下来，只觉得头脑阵阵发热，沈夜将两侧红樱轮流纳入口中咂嘴玩弄，无暇亲吻的一侧就用掌心盖住它拨弄揉搓，同样弄得谢衣喘促不已。当谢衣不自觉地抬手抱住他后脑时更是忍不住咬着乳头用力一吸，刺激得谢衣“啊！”一声挺身哀叫出来。

　　两人胸腹相贴，对彼此变化皆是了然于心，谢衣的性器已然勃起，沈夜自己更是胀得发疼，硬硬的压在谢衣肚子上，兵戈既备，接下来就要开疆拓土。

　　沈夜的手顺着谢衣的胸口下滑，从紧实弹手的胸肌到平坦诱人的腹部，手到哪里，吻就跟到哪里，微凉的鼻尖和火热的嘴唇轻快地碰在皮肤上，带来似有若无的酥麻。

　　凹陷的腰线，隆起的胯骨，一一掠过后便是修长结实的大腿，沈夜喘息着分开它们，赫然看见大腿内侧薄嫩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甚至还有牙印未消——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做的。

　　沈夜简直要忍不住嫉妒起昨晚的自己。

　　……不知那一处又如何了？

　　欲望浓重的念头转过脑海，沈夜眸色暗沉下来，用力抬高了谢衣的双腿向前折去。

　　这样的姿势多少有些让人难堪，谢衣小声地阻拦：“别……”

　　沈夜浑浊的气息喷在谢衣腿间，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昨夜酒后失行，也不知道弄成什么样了。我不放心，让我看看。”说着就将指头贴上谢衣薄红微肿的穴口抚摸揉弄。

　　沈夜的指腹柔软而指尖带茧，软中有硬的撩拨引得那敏感的褶皱阵阵收缩。谢衣终于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做完之后你就睡着了，我自己去浴室清理了一下，但自己不大好弄，可能还有些……留在里面。”

　　沈夜听着谢衣又轻又柔的声音略有些羞意地说着这样的话，眼前顿时浮现当时的景象——这人赤身裸体地坐在盛满水的浴缸里，双腿张开搭在缸沿，咬着唇将手指插进自己红肿的后穴中缓缓进出，牵拉出一股股白浊，水面也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晃动，映照出满室春光……

　　想象中的画面太过煽情，沈夜克制不住心潮澎湃，粗喘一声就将中指深深刺了进去。

　　“啊——！”谢衣本能地蜷缩挣动，沈夜用身体压住他，几乎是咬牙在忍：“以后，我帮你弄。”

　　清洗过的肠壁依旧湿意弥漫、热力逼人，沈夜抽动单指尚觉十分紧致，心中又急又喜，于是摇动手指扩开穴口，很快插进了第二根，两指并做一处，旋转顶弄，屈起搔刮，甚至分开手指粗鲁地扩张，待到第三根手指也加入其中，便是直白凶狠的戳刺，一下下又快又重，逼得谢衣吐息呻吟愈见骚动难耐，后庭也开始随着沈夜的手指翕张颤抖，甚至不自觉地抬起臀部迎来凑往。

　　见对方已然入巷，沈夜收回已被黏液淌了半手的长指，换了涨大如杵的分身用力一挺，直直插入半截。

　　“唔嗯——！！！”谢衣身子一弹，双手猛地揪紧了床单。

　　沈夜被他夹得浑身酥爽一阵晕眩，只得粗喘着停住不动，俯下身吻他汗湿的额头：“很疼？”

　　谢衣正忍痛吸气，抬眼见沈夜皱着眉一脸隐忍克制地看着他，不知怎的心头就有些酸涩的柔软慢慢浸润。

　　僵硬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谢衣望着沈夜的目光温润如水，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似水：“……别忍了。”他一手松了床单，转而摸索着覆上沈夜的手背，顿了顿，又面色飞红地主动将腿缠上沈夜的后腰。

　　这是太过明显的纵容和邀请。沈夜胸口一热，反掌捉住谢衣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挺摆下身缓缓动作起来。

　　虽然身体的主人已经竭力放松，但包裹住沈夜分身的甬道仍然紧得要命，每一次破开阻碍的前进都带来追魂夺魄的快感。然而抽送不过十数下，生涩的肠壁很快被唤醒了昨夜的记忆，渐渐变得乖顺服帖，吸附在青筋暴起的分身上柔柔蠕动，沈夜进出渐畅，只觉得谢衣体内又软又热又湿滑，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温暖留人的所在。

　　谢衣抬起另一只胳膊环抱住沈夜，闭上眼全身心地感受他的存在，约莫过得片刻，股间胀痛之意渐消，穴口热辣辣升起一股爽意，更有一缕奇异的麻痒由穴口一直蔓延到被碾压磨蹭的内里，好像体内隐秘处蕴出了焦灼的幽魂，只等着谁的追捕和碰触。

　　瘙痒在身体深处亟待搔抓，谢衣手指屈张紧扣，却是一道道甲痕划在沈夜背上。此刻他无计可施，唯有身上这个男人是他唯一的倚仗。于是在沈夜挺进时用力收缩肠道，粘着他挤压吸吮，以此告诉他还要往更深的地方去。

　　沈夜起先有些不敢置信，试探着整根插到最深，立刻迎来谢衣激动的闷哼，即便是咬唇压抑，也能听出其中的满足欢喜。

　　他欢喜，沈夜自然更是欢喜。

　　由此开始再不用顾忌，沈夜腰上发了狠劲，钳紧谢衣的腰胯尽根冲撞，随心尽兴，肆意妄为。这般急进急出又有不同于方才慢慢厮磨的销魂快意，快感山呼海啸而来，沈夜整个人在欲望的激流暴雨中起伏涤荡、淋漓欲仙，恨不能生死以之。

　　此情此境，沈夜纵情失控，谢衣又何尝还能自持。况且他从非扭捏之人，哪怕床笫之间也是同样，更不觉得此番身心交融的愉悦有隐瞒的必要，于是抬高了下颌吟叫出声，低沉时如身陷泥沼不可自拔，高亢时似魂飞云端天地逍遥。　　　　

　　如此直来直往尚嫌不够，沈夜蛮横进出的同时握住谢衣胯部左右扭转，顿觉似是在拨动一个万花筒，每一次旋转都有全然不同的芳华缭乱在眼前炸开。

　　沈夜呼呼地喘着粗气，明知谢衣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却还是对他说：“嗯……再……张大点……”

　　“啊！”谢衣正被他撞得一声低叫，一口咬在他肩上，然而竟然真的又将双腿打开了些。

　　床上的谢衣这般温柔顺从，几乎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沈夜简直想开口逼问，何以对他包容至此呢？

　　但不用问，他心中早就知道答案——

　　这个人从不说谎，从不妥协，他的身心从来都是一体，他的身体接受自己，不过是因为……他的心就是这样完整地接纳了自己。

　　沈夜眼圈发红，一股热意自心底涌上双眼，而后化作温暖的水液渐渐渗入四肢百骸，足以驱散沉积百年的冰寒。

　　狂放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随即带着无法描述的激动更加暴烈地猛攻，沈夜着意变换着角度力量，只要身下之人流露出哪怕一丝欢欣，就认准了那一处连连戳刺重重碾磨，只望能给他更多极乐。

　　而谢衣果然不负所愿，抱着他喘息愈急，任粗长硬挺的事物在身体里搜刮劫掠亲吻纠缠不放过一分一毫，整个人像要被掏空，以至于叫出来的声音都走了调。突然他身子高高弹起，捧着沈夜的脸颤声喊道：“阿夜……！”

　　沈夜整个灵魂都要被这一声呼唤虏获，他收紧了浑身肌肉以一个倾其所有的姿态冲进谢衣体内，而后胯下狂喷连番激射，谢衣则像藤蔓一样缠紧了他，承受他猛烈浇灌的同时长吟着释放出来。

　　窗外早已天光大亮，朝阳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包括有意无意压抑和回避的爱。沈夜一面阵阵射精一面在谢衣渗出汗水的胸膛用力舔咬，他和他肢体纠缠，隐秘相连，给彼此无尽的亲吻和拥抱。

　　如果这就是他们漫漫长路的终点——

　　那么，实在太好。

　　许久才从近乎可怕的高潮中平复下来，谢衣口中干渴，便下了床去取水喝。然而才刚脚下发软地走到书桌边上，就被人从后面环住了腰。

　　沈夜一把将他抱起来转了个身放在桌沿坐好，自己精壮的身躯嵌进他两腿之间，勃发的阴茎顺势抵上松软湿润的穴口。

　　谢衣顿时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还要？”

　　这混杂着吃惊、无奈、纵容、羞赧、甜蜜的一问顿时让沈夜欲焰更盛，挺身而入的动作做得奋不顾身一气呵成——“要！”

　　有了方才一场酣战，此回毕竟熟练许多，那一点仿若初次交欢的羞涩和尴尬也消散无踪了。沈夜左臂从后方揽住谢衣的腰，右手撑在桌上借以着力，绷紧了腰臀就开始享用。

　　才被滋润过的甬道绵软滑腻、湿热吸人，抽插间水声“噗嗞”作响，尚未清理的精液被硕大的阴茎挤压而出，在穴口磨成半透明的泡沫黏腻腻地流向尾骨，将两人胯间淋得湿透。

　　谢衣双手挂在沈夜脖子上，敞开身体承受他的热情，面上情欲显露春意弥漫，口里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任蚀人心智的快乐侵占所有感官。

　　沈夜游刃有余地掌握着节奏，也渐渐掌握对方的反应——谢衣舒服了会抚摸他的后颈主动凑过来吻他，疼了会五指紧扣抓他的肩背，如果轻轻扭着腰，就是实在难耐得紧了，催他再快些。

　　此刻谢衣正随着他的冲撞上下耸动，身下的红木书桌宽大而坚实，沈夜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他：“……你……嗯……桌子……硬不硬……”

　　谢衣正被他顶得舒爽至极，一时忘情起兴，竟沙哑着嗓子逗弄他：“……桌子不硬……嗯啊……你才硬……”

　　一句话激得沈夜双目赤红胯下威风更振，真要成了根铁杵，埋在谢衣身体里接连不断地豁命上顶，好衬他这句夸奖。

　　“呀啊！……啊啊！……”谢衣没受过这般苦头，却也没尝过这般刺激，当即被捣得剧烈颠簸只能发出短促的惊叫，好半天才说得出话：“怎的……啊……比醉了还凶……啊啊……”

　　沈夜低沉的喘息中带着笑意：“醉了酒能力自然是要打折的，眼下才是真本事，你看好了——”说着将两人紧贴的身躯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然后猛地将阴茎整根拔了出来。

　　谢衣头脑一片昏沉，竟真的低头去瞧，只见茎身粘滑闪亮，龟头上小孔翕张，在沈夜腿间示威般高高翘着，待谢衣看了个清楚，才又重新压住空虚的穴口，色情而缓慢地朝里推进。

　　待进到最深时两人一皆发出满足的叹息，谢衣本已做好了准备迎接随后的狂风暴雨，不想沈夜却停住不动，转而伸手握住了他的欲望。

　　“呃啊……！”谢衣一颤，浑身筋骨又软了几分。

　　沈夜的声音像一坛又糙又烈的酒，熏在他耳边引人迷醉：“要是想我继续，就再说句好听的来。”　　

　　“……”谢衣的身子细细颤抖着，费了些力气才将下巴搁上沈夜肩头，潮湿的热气呼在对方鬓边。他张了张口，终究是说不出太过露骨的话，只好咬住沈夜的耳廓以牙齿轻轻厮磨，又用柔软的唇舌卷着耳垂吸吮，从鼻腔里哼出索求之意：“……哼嗯……阿夜……嗯……”

　　沈夜头皮一麻，意想不到的回应不啻火上浇油，他禁不住低吟一声，扭头狠狠吻住谢衣双唇，手上握紧了极速撸动，下身更是回以疯狂的操干。

　　“呀啊啊……啊……！！哈啊…………”前后都太过舒服，谢衣靠在沈夜怀里一阵一阵地哆嗦，原就瘫软的身体更是化成了一汪暖融融的春潮，渐渐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半睁着眼，用满含水光的眸子失神地看着沈夜。

　　见他如此情状，沈夜心中大为满足，胯下顿时更加凶猛，不多久就逼得谢衣呜咽着喷射，自己也在肛圈的痉挛收缩下二次泄身。

　　沈夜抱着意识还在高潮中回荡的谢衣离开了书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人放进了沙发里。

　　好不容易才从极乐的颤抖中找回神智，又感觉到那根太过熟悉的物事在臀缝中粗重地上下挨蹭，谢衣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还……要？”

　　沈夜一脸坦然地低头亲他：“嗯，还要。”

　　谢衣抬起前臂抵住沈夜压下来的胸膛：“阁下不怕精尽人亡，谢某可是要受不住了，倘若实在仍是饥渴难饱，何不用手纾解。”

　　可惜语气虽冷，脸上情事的潮红却都还没退，沈夜看着只觉更加心动，脑中一热冲口说道：“你既选择了与我心意相通，就要跟我生死与共——哪怕是精尽人亡也一样。”说着扶着分身就要再入桃源。

　　哪知谢衣猛地发力翻身将他制在身下，皱眉道：“……说的什么混账话。”

　　沈夜措手不及，加之见他拒意坚决，正有些沮丧，却听谢衣忽又微不可闻地低笑一声——“不过……”

　　沈夜看着他：“……不过？”

　　谢衣挪动臀部，将穴口对上沈夜竖起的分身，徐徐坐了下去——“人生得意须尽欢，陪你混账一回，倒也无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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