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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一夢 06-10,4

[db:作者] 2025-07-04 09:55 5hhhhh 2990 ℃

09

怒雨敲打著屋簷,如千軍萬馬的狂奔,雷嗚從遠而近襲來,而在這之前,天上那電光閃現的一瞬,已讓緊閉的雙眼像本能似地猛然張開。戰場上的危機感都刻到身體上了,在這不安寧的晚上,秀吉根本無法入睡。

嚴格來說,從為了那個夢而捨棄所有的一刻開始,就連造一個最平凡不過的夢……也是一種天真而無恥的奢求。

「竹中大人,現在這麼大雨,請您還是……」

「……」在雨聲中,秀吉隱約聽見門外傳來了人語聲。

「可是……豐臣公交帶過,任何人也……」

「那樣啊……」

「真的非常抱歉…竹中大人……」

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面了,秀吉知道當初的怒意根本就及不上想要見他的欲望。當他聽見半兵衛的聲音時,已馬上站起來並用力推開門。

雷聲和推門聲同時響起,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並驚訝地回頭。

包括半兵衛……

他穿著紫藍色的便服,雨水因為狂風的牽引而亂竄,即使一路上都有瓦頂遮擋,半兵衛還是全身濕透。看到這樣的軍師,秀吉板起一張可怕的臉:「進來,半兵衛。」

在場的人無一不屏住氣息,半兵衛反而露出從容的微笑:「不,既然豐臣公已經就寢了……」

「誰准你用這種稱呼了?我再說一遍……給我進來,半兵衛。」

第一次被秀吉怒瞪的半兵衛揚起眉頭:「秀吉要命令士兵把我押進去嗎?」

聞言,後方的士兵即時惶恐地彎下身:「竹、竹中大人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錯了。」秀吉抬起一手,握起拳頭:「五秒內再不進來我便親自動手!」

「看來會很痛的樣子呢。」半兵衛苦笑搖頭,乖乖步近秀吉:「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在場眾人都嚇得說不出話來,啞然地看著二人在關閉的門後。

「是很氣勢,但這做法也太沒威嚴了。秀吉應該拒絕我的求見才是。」本來已是好友般的關係,在秀吉的寢室半兵衛也就神色自若的地隨便坐下。這時,面前有一陣風擦過,帶著秀吉的氣味。然後,冰涼的身體已被被子蓋住。

「未癒的刀傷很易受感染,身為我的軍師應該要有自覺,給我好好養傷。」

半兵衛暗暗輕笑,秀吉強硬的態度總令他感安心。他恭敬地叩首:「萬分抱歉。」

「抬起頭來,這不像你…半兵衛!」事實上秀吉已忍不住動手抬起對方的臉了。

水滴沿著面具留下,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惶恐:「可是我令秀吉生氣了不是嗎?」

「我是很生氣,但事實上你也為我立下了大功……」

說著,那過於闊大的手開始慢慢脫下半兵衛的面具。上次看見他面具下的臉就是為他治傷的時候,如白紙般的臉,緊閉的雙眼,鮮明的血色從嘴角滲下,瘦弱的身軀上爬著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白色的衣服已完全被血染紅。

「但這似乎還未讓令你高興。」半兵衛的眉頭微微抖了一下,傷口真的在痛了。

「觸怒我的不是半兵衛你,我相信……你應該能夠理解,這半個月來完全沒找你的理由。」

在半兵衛的臉上未見任何鮮明的表情,唯有那雙美麗的紫瞳似在沈思著。沒錯,在療傷期間漸漸想多了……對自己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犧牲,而對秀吉來說,必定就是無法接受的事。

對於半兵衛賭上性命的事,秀吉已多次嘗試去冷酷的接受。但作為無可取替的摰友,秀吉希望半兵衛可以自私一點。半兵衛明顯不是求死的一型,只是……每次道別時,心裡總會感到莫的不安,每一次都會有種最後道別的感覺。每一次目送這個人離去時,都會覺得他會就這樣永遠消失掉……

「我知道。」半兵衛沒有直視秀吉,但此刻臉上的笑容卻泛著久違的暖意:「我來這裡就是想對你說……抱歉,一直都讓你操心了。」

這次受傷的事,過去他讓慶次照顧自己的事,還有在最初為這殘軀帶來夢想的事……這似乎是二人相識以來,半兵衛第一次正式的向他道謝。

但對秀吉來說,自己並沒有資格被感謝,在有生而年也沒可能被原諒……每當回想起親手殺死寧寧的情境,同時看著半兵衛在心中的份量愈來愈重,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有天會將他送上死路。

「半兵衛,只要有你在就好了。」秀吉的手停留在半兵衛的臉龐前數公分的距離,這張臉真是百看不厭,雪白得讓他不敢觸碰,像在害怕弄髒一樣。

「我會在這裡,為了讓最強的豐臣軍誕生……」每一次半兵衛就起這些話時,心裡總會不其然的深信著,這一定就是被注定了的未來:「秀吉你會統一天下,然後不斷變強…強到就算沒有我也……」

說到這裡,話打住了。

並不是因為秀吉執著的眼神,而是說話的人自己也因為湧上的悲傷而說不下去。他打從心底盼望著這一天,同時也無法控制隨而湧現的傷感……

「半兵衛,今晚就留在這裡吧。」

「這可不太好…」剛才已在眾目睽睽下進入秀吉的寢室了,還過夜的話……

「我想看著你……讓我看著你就行了,讓我堅信著自己是對的。」秀吉握緊拳頭,目光沒有從半兵衛身上挪開過一秒:「這樣我才能不偏不倚的…繼續走我該走的路!」

「是嗎?」面對著直視著夢想的秀吉,半兵衛還是拿他沒輒。

然後,身體抱恙的半兵衛還是先入睡了,他仍保持著剛剛的坐姿,只是頭重重的垂下而已。。秀吉輕輕的抱著他的肩讓他躺下,聽見他微張的嘴裡發出了幾聲輕咳,秀吉趕緊把他身上的被子再包緊一些……這種事,如果半兵衛醒著的話一定沒可能為他做。

『原來半兵衛病了嗎?』秀吉對著剛探病回來的慶次,表現出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慶次不滿的敲一敲秀吉腰間的甲斐:『你不去看他嗎?人家總是為你盡心盡力呀…』

『既然他沒有讓我知道,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秀吉頭也不回的往自己寢室步去:『他讓消息傳到你耳中,也就是比起我……他更希望去找他的人是你。顯然他沒有給我為他操心的資格吧?』

資格…這不是一個上位者對下屬該想的事。

不知從何時開始慶次,變得比自己更能照顧人了……在看見半兵衛受到他的影響,而漸漸露出真正快樂的笑容時,心裡真的很矛盾。就如看見寧寧的笑容時一樣……內心總是掙扎不斷。到底是天下重要還是笑容更重要?

現在半兵衛已不會再像以前般笑了,矛盾也減少了。

與此同時,心裡的痛楚卻每天都在增生、漫延……半兵衛想必已看出來了。

「像我這種罪孽深重之人,愈是變強,就愈是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做才能令你好過一點。」

秀吉凝視著燭光下這張蒼白的睡臉,一整個晚上也只是默默的看著。

明明一直都是如此的接近,但彼此能夠做的……也只有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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