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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1- 12) - 1,2

[db:作者] 2025-07-04 09:56 5hhhhh 9000 ℃

  我和我的M 从来就没有安全词。当时我手段不血腥,动作不粗暴,连像样的道具也没有一件。此外,我还温柔得要命。当我的手指游移于他的臀沟,他开始不安的扭动屁股,于是我停止了手指的动作,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吻住他的唇——湿润的舌头的吸引力是如此巨大,他将头转向我,努力地迎合我。我的吻是如此温柔、悠长、爱意绵绵。当我的手指又一次开始温柔地进入他的身体时,他只稍微动了一下。我开始慢慢的旋转我的手指,抚摸他的身体里面,宝贝,他那里是那么温暖,密实,紧紧地包围着我的手指,感觉如此美妙,我的心跳加剧了。我以手指为器,不断冲击他的身体。我没有用润滑油,说实话,进去得有点困难。但我吻他不休,令他不能抗拒,只是发出微弱的呻吟。「恩—恩——啊——」这呻吟令我的冲动更难以抑制,我只想占有他,掠夺他,令他在我的蹂躏下痛苦微笑,他呻吟越是痛苦,我越是兴奋。

  我认为,所谓爱恨交集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结束了以后 ,我问他为何还要不停寻找其他的女王。他说他只是好奇,总想知道其他的女王长了一副什么尊容。(他当时的表达没有我这么文雅),我是女王,但奇怪的是,对他这种言语之间的不尊重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我哼了一声,说见了之后呢,干什么呢。他说,其实不太干,只是想见。就是想见。我无言以对,感觉受了伤害。他却说这是一种游戏,谁也不受伤害。

  这样的话,和《挪威的森林》永泽对初美说的话,如出一撤:

  「也不是你所说的拈花惹草,仅仅是一种游戏,谁也不受伤害。」永泽说。

  「我受伤害,」初美说,「为什么我一个人还不够?」

  永泽摇晃着威士忌酒杯,默然良久,「并非不够,这完全是另外一个方面的东西,我体内有一种类似饥渴的感觉,总在寻找那种东西。如果你因此受到伤害,我觉得很抱歉。决不是什么你一个不够。我这个人只能在渴望下生活,那也才成其为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或许也是这类人吧。在他体内有一种类似饥渴的感觉,他总在不停寻找那种东西。我想我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他停下来。我不能忍受我喜欢的M身上还有其他可疑的伤痕。我受不了我喜欢的M 在和我一起后,还希望跪伏在其他女王脚下。只要想一想,我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在他肚子上踢上十七八脚。我想,如果他不是我的M,倒还好些。

  我对所有人都绝口不提这段往事,没有人知道——直到一年后我再次遇到他,那是一次真正让人痛恨的经历——就像武打小说里描写的:一拳打出,却打了一个空的那种跌跌撞撞的感觉;又像武打小说里描写的:绝世武功,却遍寻不着对手那种黯然伤神的感觉。总之,当时——我流了几滴泪。

  第三章。

  从表面上看,S 和M的关系就好比是周瑜和黄盖的关系、是窥阴癖和暴露狂的关系。其实不然。打个比方,周瑜曾经揍过几次黄盖,黄盖对此非常甘之如饴,周瑜当然也很看重这个可贵的拍档兼战友。如果有一天,黄盖突然对周瑜说,他对于挨揍这档事心怀厌倦已久,可能会出去剃度当和尚,也有可能去做黑社会大佬,日后江湖相见亦是朋友,化缘请给个面子,过招必相让三招。余者无多,请周先生自重。——列位,一旦发生了这种可怕的事,失去了对象的周瑜的心情当然可想而知。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这一年中,和他聊过几次,但一次也没有见过面。每次聊,我感觉他越来越厌世,越来越偏激。所幸他还有工作,工作似乎还很忙。他虽然经常会出差,但已经不煞费心机来见我;我虽然偶尔会有出差,但都不是他那个城市。

  等到终于我换了公司,可以非常频繁地飞去他的城市时,他却已经不属于我。他看够了,玩厌了,打算好好过日子了——他结了婚,退出了SM圈子。如果他不忙,我多少可以见见他,可以和他吃饭,和他聊天,说说笑话。但我要的岂止是这个!我已经没有权利S他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难过得要命。现在,我想,征服他的愿望比征服他这件事更能使我激动,而当时,我并不想征服他。

  我在王府井漫无目的地逛来逛去——我在等他。现在的我,想见他想得发疯。我要告诉他,我还是要他,不愿过没有他的SM生活。

  他的电话还没有来。我在北京已经两天了,连一面也没有见到他。我拨了「他」的的手机,大声道:请问一下,现在北京时间几点了?他说话速度很快:「实在不好意思,真的,现在还要客户在一起签一个大合同,很重要,实在脱不开身,晚一点,八点半一定和你吃晚饭。」我大喝一声:「你忙你忙吧,我也忙得要死,老板要和我吃饭都被我推掉了。今天不用你陪,我自己安排吧,如果你要担心我找不到M 吃饭,你可以帮我介绍一个好一点的。」他在电话里哈哈地笑起来:「这是什么话,你真要找,还会找不到?一捆捆的扔在你脚下,哪用得着我介绍?」我哼了一声,说:「这就是了。知道就好,快点办完事陪我吃一顿饭来是正紧。」他说:「遵命就是。你住哪里?」我报了酒店名字。他说:「我来你这里吧。我知道酒店里面有一家就很不错。」

  一个多小时后,我回到酒店。他从大堂里施施然走出来,笑容可掬,打扮得相当出挑:一袭白色无领老头衫飘飘欲仙,一只黑色腰包松垮垮挂在沙滩裤上,脚登一双灰绿色塑料拖鞋。我忍住笑:「嗨,还敢穿这种衣服到我酒店里来?他昂起头,狡猾地说:「为什么不敢?我就说来找你谈生意的。」我笑骂:「去死!敢坏我名声。」一边拍拍他的肚子:「哇,又胖了啊。还不快减肥,当心没女王要你哦。」他轻轻地闪开,说:「别拍,我刚吃了减肥药,拍不得,一拍就要拉黄金。」我做恍然大悟状:「那岂不是正对你胃口?」他眼睛一闭,摆一个痛不欲生撞墙POSE,「大姐,我错了,你的才叫黄金,我的只配叫米田共。你饶了我吧。」我和他同时纵声大笑……

  碟子撤去后,端来甜点和咖啡。我和他聊些公众话题。什么我换了工作啦,他新开公司啦,公司新来一个女孩子啦,我的工作难题如何解决啦等等不一而足。我一手托腮,眼睛睁得非常大,对他的事情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但在我看着他的时候,走神了。那种欲望突然其来地袭击我的身体:我想令他俯下他高昂的头颅,想令他屈下他尊贵的身躯,想令他温顺如绵羊,想令他乖巧如狗,想令他重复那一年前曾经的一幕。我慢慢收起双手,捏成拳头——我知道,如今这是不可能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其实,我这一年来有大半时间是挺恨你的。」

  他收敛了笑容等我的下文。

  「因为,你知道的。你是我第一个M。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却又离开我连同这个世界。招呼也不打一声,我觉得被遗弃在黑暗里。现在我孤独得要命。」

  「你——你不会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微微一笑:「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有点小心眼,你别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想说出来而已。只是想表达,除了你,我还能向谁去说?喜欢SM,本来可以讲的对象就不多,闷在心里已经很难受,加上喜欢SM,又被M甩了,你要我向谁说?不说出来的话,我会疯掉的。「两回事——」

  「别打断我。我已经够难过了。每个人都有他自由选择的权利。或许以后我会去找其他的M,或许谁也不找。或许什么时候也像你一样离开这里。但现在,我实在是难受。」

  」我不做M 之后——就是和你去年那一次后,是我最后一次和女王在一起。」

  「who care?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那次是封刀之作?我让你遗憾了?没必要吧。我也不介意你和谁在一起。善意的欺骗?好,我领情。」

  「是真的。我没骗你。那时候,我确实没心思和任何女王作任何形式的接触。如果一定要我说,我躲避你了,可能我只是躲避你女王的身份。」他端正了颜色说。

  我哦了一声。

  「我说真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多心了。我无论如何不会躲避你,如果我真想这么做,我们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你——你是我当年的S, 我真的在意你。」他叹了一口气,「但是,既然我是离开了,我——」

  「为什么要离开?可以知道吗?」

  「这个很难说。因为厌倦,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感到厌倦了。这么多年来,看到了很多事情,让我觉得不愉快。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继续在这个SM世界里呆下去。

  「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狗,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吧,现在可以改一改:认识的女王越多,越喜欢狗;认识的狗越多,就越喜欢人。是这样吧。」

  「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的原因。」

  「借口。每次分手时候说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都是借口。」

  「别这么咄咄逼人,」他无可奈何地说:「我说不过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想法,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回忆。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无休止的寻觅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尾,并不是死在哪个女王的脚下,也不是被虐杀,尸骨无存。结局虽然不漂亮,但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那倒是,好歹想你活着,可以和你喝酒喝到酩酊大醉。现在我很少有这样的朋友了。」我浅浅笑了。

  「奉陪到底。」他也朝我笑。

  总算是喝得差不多了。我摇晃着身体,一手拎着白色西装,一手撑在腰上。

  我一身黑:黑色丝背心,领口处一圈黑色珠片;黑色宽脚长裤,挑银色丝线;黑色漆皮高鞋,浅口细跟的。我斜着眼睛看他,不说一句说。我希望他留下来陪我一会儿,但是我没说。我穿成这样,已经近似勾引他了,还需要说什么?

  我跨进电梯。他站定在电梯口,用手挡住门。

  「我还有一个饭局,先走了。」

  「恩。」

  「早点休息吧,我看你喝高了。」

  「好。」

  「今天别找什么M 了,不安全。」

  「知道。」

  「那我走了。」

  「走好。」

  电梯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先是无可抑制的愤怒,心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然后,我的心迫不及待地抽搐起来。

  我痛苦得身体扭曲起来。

  ——我还是失去他了。

  那晚,我上了聊天室。我说:我出差到北京,只是现在有空,谁想见我,半个小时后我就见他。可惜的是,对于一个自称是女王的突然其来的见面邀请,却没人敢相信。我心里泛起冷笑:这里人流汹涌,但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跪在我的脚下!没有一个人可以属于我!

  我出了大堂门,叫了车,吩咐司机去这个城市最热闹的酒吧街。没有一丝风。但我感觉到那锥心之痛,穿透我的胸膛,如同冬夜的北风穿过我所有温暖的衣服,穿透我的身体,令我的身体也有了冰的温度。

  第四章。

  我开始相信,冰冷的眼光加上火辣辣的耳光是真正的女王应有的气质。我何必要如此温柔?

  回来之后,也就是认识SM之后一年,我开始正式收奴。我把自己的名字改了,以前叫「小龙」叫「EE」,现在则叫「森林女王」叫「不夜」等等。我从不发招奴广告,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信发到我的邮箱里来。我每封都看,每封都回几个字。此外还在聊天室聊天,收集了一堆的手机号码。然后,我开始在电话中联络,接着是见面,之后是在通讯录上打个叉作上记号。

  不久,我有了我自己的M。他写了很多信给我,言辞恳切,加之身高体型都和那个失去的「他」相似。我调教他,舔脚、骑马、捆绑、鞭打、滴蜡、虐肛、被迫手淫、限制射精、言语侮辱等都一一尝试,但他显然不能让我产生疼爱交加的感觉。我很少叫他出来,大概是隔一两个月才会打给他电话一次。在第三次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说他在打麻将。我轻笑一声,挂断电话。他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或写过信给我,我也如此。

  此后,偶尔有M的电话打来,偶尔见M,偶尔调教。在这段时间里,还见过一个学画的学生。和他吃饭的时候,我给他看打印好的SM技术类文章,他冲动得很久都站不起来。我毫不客气地嘲笑他的贱。但当我用塑料绳捆住他,用夹子夹满他的全身时,用皮带抽打他的时候,他除了不停抱怨实在太疼外,还不停地想吻我。突然一下子,我兴趣索然。

  我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没有一点喜爱的成分,没有一点感情的色彩,没有一点性的意味,所有的调教那只是虐待,不是性虐,不是SM。一个M不从心里崇拜他的S,尊敬他的S,畏惧她的尊严和手段,爱慕她的容貌和气质,愿以她的所有意志为自己快乐的源泉,这样的关系是绝对难以长久的。同样,一个S 如果不是真正疼爱她的M,宠爱她的M,打也是白费力气,时间长了总会觉得寡然无味。

  继续,继续。我仍然在网上流连,却不再抱什么希望。直到「阿塔」出现在我的世界……

  「阿塔」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爱奴。现在想来,我们能在一起,算得上极其偶然。虽然在很久前就知道他,但我们几次都失之交臂。在聊天室聊过一次天后,我就在通讯录上打了一个叉(因为他说他不接受任何SM工具,凡疼痛型的都不接受),通过一次电话后,我又画了一个叉(因为他有次到我的城市,办完事后已经很晚,半夜里打电话给我,我当然一口回绝)。在我的通讯录上,有这样记号的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但我们还是认识了。

  那次去北京,我约「阿塔」到酒店里来。他人不高,戴着眼镜,看着很诚恳的样子。我打量了他一下,觉得可以出去吃顿饭。吃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话题才开始涉及SM。我说我喜欢的调教类型是如何如何,他说他的——果然有些差别。我也不以为然,反正出来见面又不是一定要做,交流一下而已。吃完饭后,他说送我回酒店,我说好。他看着我,扭捏着说:「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哑然失笑,说:「你想有什么事。」他红了脸,说:「没什么。」我暗笑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到了酒店门口,我若无其事地对他说:「跟我来吧。」他大喜,说:「有——什么事。」我冷冷地说:「别费话,跟我来就是了。」他跟在我身后,进了酒店大堂,我指指沙发,说:「你先坐这儿,别走开。我要先办点事,等会儿再来。」他犹豫着站在那里。我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我上楼把同事叫下来,一起去酒店功能厅——我们明天在那里有个大型会议,还有一些准备工作没做完。我和同事走过大堂,他看见我,好象想站起来的样子,我若无其事地走过他的身边,一眼不看。这样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过去和他讲话:「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可能会很晚,要不你先回去吧。」他显得非常失望,说:「您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好?」「可能要到十二点吧,还有两个多小时,你等得了?」他明显是在犹豫:「恩,那您明天有空吗,我还可以见到您吗?」我回答:「明天说不准。」他看着我:「那我还是等您吧。」「你想等,你就等吧。」「我等。」他抬头望着我。我笑了。

  十分钟后,我和他走进酒店后花园散步,我慢悠悠地说:「这里很不错啊。」他答:「恩,是不错。」我笑:「这里有山有水有亭,不是挺浪漫的吗?」他答:「就是有点黑。」我跳到栏杆上,在黑暗中凝视他:「黑一点难道不好吗?

  不想在这里跪我吗?」他为难地看了看四周,「会有人看见——」「看见怕什么!」他看来很紧张:「我——真——真的不可以——,您——回房间行吗?」我有点失望,犹豫了一秒钟:「走吧。」

  我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说:「现在在房间里了。知道该做什么了吗?需要我教吗?」在我的注视下,他慢慢脱去了全部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在椅子上,然后面朝我,赤裸着跪下。看得出,他的身体是练过的,臂肌、胸肌都很发达。我喉咙有点发涩,命令道:「去,爬一圈给我看看。」他服从地在房间里爬了一圈,又爬回到我的脚下。我抬起右脚,踩在他的头上,他顺从地将头低下,脸贴在地毯上。我轻轻踩着他,正盘算着第一步先怎么做。

  他突然开了口:「我先服侍您把鞋脱了好吗?」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还用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他一下子很紧张。

  「别忘了你的身份,」我俯下身,一个字一个字、咬字清晰地说:「你、是、一、只、狗。」

  「我-—狗狗知道了。」他低声回答。

  「好吧,让你先知道一下我的规矩。不懂礼貌、不聪明的、不听话的我一律不要。」

  「狗狗会做一个懂礼貌,会聪明、会听话的狗,狗狗会尽量让主人满意的。」他低低地说。

  「好吧,先试试看这个。」我站起身,从旅行箱里拿出一卷粗粗的棉绳,扔在床上。他看了一眼,突然惊恐万状:「——不要,主人——不要捆我——」我哼了一声:「你说什么!」他喘着气,害怕地看着那卷绳子被我拿在手里,上下一抛一抛:「真的不要,主人,我怕——」「怕?怕就对了。」我哈哈地笑起来,觉得他的对答简直太妙了,「以后你就会喜欢的,会非常喜欢。你会求我打你、捆你、践踏你、蹂躏你、侮辱你,你会变得无比之贱,难以想象的贱!比现在最贱的时候还要贱一万倍!来吧,我的贱狗,到你的主人面前来接受你的礼物吧。」

  他跪着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我微笑着说:「害怕了?」他默不作声。我突然站起身,拉住他的头发,往外面使劲地拖:「那么,滚出去!」他四肢着地,把身体往后用力,来抵抗我的力气,一边呜咽着说:「不要!不要!」我大笑着翻身骑到他的背上,俯身下去,在他耳边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为什么不要?为什么?」 我发觉他的肌肉紧绷,这感觉让我高兴了。我命令道:「狗狗,来,爬到镜子那里去。」他艰难地挪动四肢,慢慢朝穿衣镜方向爬去。「快!快点!

  笨狗!这么不灵活!看我不教训你!」我从他背上跳下来,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欣赏着镜子里的画面。

  我穿着高跟鞋把他踩翻在地。鞋跟在他身体上,脸上灵活地游弋着,他不声不响地承受痛楚,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我用力践踏着,感受脚下的肉体渐渐由紧绷到松弛,肤色从寒冷的惨白转为温暖的粉红,如果我肯俯下身体,抚摸一下他的皮肤的话,我相信应该是炙热的。我突然感到有一点累了,于是我停止了动作,坐在床沿,冷眼看着脚下的「阿塔」。

  他爬过来伏在我的脚下,对我说:「主人,我能吻一下你的鞋吗?」我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他轻轻地低头下去,极其温柔、不胜怜爱地吻了一下我的鞋面。我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居然可以这样地去吻一双带给他疼痛的鞋!我用脚轻轻勾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往上抬了抬:他眼睛有点发红,表情却很严肃。

  「替我把鞋脱了。」我命令道。他慢慢地用双手捧住我的脚,先脱左面一只,轻轻地把鞋子放在地毯上,再是右面一只。他把我的脚抱定在怀里,久久不动,脸上露出那种陶醉的神情……

  我得承认,「阿塔」对于脚的爱好是我于今仅见。他迷恋脚的方式也是至今最令我着迷的一种。我曾夸他说,他的舔脚技巧非常好。他却摇头否认说:我的主人,那不是技巧,我只是用心去做而已,我是真的喜欢和崇拜,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崇拜。用心去猜度您的感受,用心去做,自然您会喜欢。

  我果然喜欢。和所有的SM 文学中写得大相径庭,他是这么做的: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他突然搂紧了我的足,(我的脚心朝着他的脸)沿着脚心的中线,从下到上,从脚后跟到脚趾,一舔到底——他的第一下舔得如此用力,如此毫不犹豫,让我大大吃了一惊。我只感觉我的脊椎也象被人从下到上被舌头湿漉漉地划过,我浑身的肌肉一下子就收紧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第二、第三下如波涛般源源不断地涌来——他的舌头游移在我的脚趾缝间,品味着;他的嘴温柔地含着我的脚趾,吮吸着;他轻轻地咬着我的脚弓,轻轻地啃着我的脚后跟;轻轻地舔着我的脚背和我的指甲;他把我的脚每一寸地方都舔了无数遍。我的心跳得厉害极了。

  很久之后,我说:可以了。

  他停了下来,说:主人,您要躺一会吗?

  我点点头。

  他双手捧着我的脚,轻轻放在床上,我刚想往后移动一下,躺后面一点,他突然说:「您等一等。」他轻轻地把手探到我的腰后面,勾住我的身体,把我轻盈地抱起,再拿过一个枕头,放在床的靠背上,再轻轻地把我放下。

  我把他搂了过来,让他伏在我的腿上,他的呼吸有点急促。我温柔地抚摸他的背脊,他开始微微发抖。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不需要用打骂来显示我的威严,或许我的一声轻笑就可以让M 恐惧到死。

  过了没多久,我没有捆他,打他,强暴他,他已经全部是我的了。

  有一次,我问他:「狗狗,告诉主人,我完全征服你了吗?」他嘟起嘴:「主人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当然当然当然当然啦。狗狗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您的。主人您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征服狗狗了。」我又问:「何以见得?」他说:「我敢发誓,狗狗绝不背叛您,做您一辈子的狗狗,或许以后老了,年纪大了,体力不好了,做不动了,但我的心永远是您的,这永远不会变。」我说:「是真的吗?」他说:「真的,是真的主人。我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话不是真话,就让我……就让我再也见不到您,再也不能伏侍您。

  您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最毒最毒的誓了。相信我……主人……请相信我。」

  他的眼睛红了,湿答答的。我笑着一个耳光打上去:「傻狗狗,你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他犟嘴说:「没有,狗狗没有哭,狗狗只是非常激动。」我说:「你激动什么?」他说:「让我遇见您这样好的主人,实在是我的幸运。」我再一个耳光打上去:「是呀,美死你了。」

  我现在常打他耳光。令我高兴的是,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动作了。在电梯里,在外面吃饭,在外面走路,我常对他这么做。本来他是一点不喜欢的,只是为了我高兴,我知道。但是现在,他居然可以求我打他,他在挨打时发出的呻吟令我兴奋不已。他解释道:「主人,我知道您是真的喜欢这个——我感觉得出。看到您高兴,我也高兴,现在我是真的可以喜欢这个了,可能是条件反射吧。」我非常喜欢这个解释。再后来一次去北京见他,我带了数码相机和掌上电脑。我给他拍照,录下他的呻吟和抽打耳光的声音。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把电脑放在口袋里,一遍一遍反复听。

  在这时候,我就想他想的要命。同时,我想到了一句谚语:「shortdistance makes love, long distancekills love。」我们并不在一个城市,这样的日子可能长久吗?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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