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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

后背狠狠地撞在床垫上的时候艾伦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利威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色很平静，却含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就像是暴风雨前停止流动的空气，压抑着暴躁的冷静。

艾伦仰躺着看着他，紧张又惶惑，不知该说什么好。

利威尔开车送他回家去取东西的时候还很正常，甚至还和他开了几句玩笑。然而他拿了东西出来之后就发现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尽管利威尔仍然表情淡漠，但艾伦感觉到他的脸是紧紧绷着的，仿佛正极力忍耐着什么。这种感觉在他们走下车来的时候得到了印证——利威尔掐着他的手腕，几乎是把他拖进了房间，之后更是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尽管利威尔平时看起来难以捉摸，喜怒无常，但像这样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他一动也不敢动，尽管手腕上被利威尔捏出来的印子还在发疼。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晰可辨的呼吸声。

利威尔松了松领口，扯下领带扔在一旁，单手撑在他头侧，慢慢地俯下身来。艾伦紧张地看了一眼那只手，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滑向了自己大腿内侧。那里传来的触感让艾伦一惊，整个人缩了起来，却反而让那只手更加深入，在他的腿根处来回游移，隔着薄薄的布料抚摸他那里十分敏感的肌肤。艾伦觉得头皮都炸了起来，尽管利威尔的动作还算轻柔，但那张脸上阴沉沉的表情始终让他提心吊胆。

“利威尔先生……”艾伦试探着、含含糊糊地叫了一声，却被利威尔趁机将手指塞进了他嘴里。利威尔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他口腔中柔软的粘膜，搅动他的舌头。这让艾伦很不舒服，受到刺激的口腔分泌出了大量透明的唾液，沿着利威尔的手指和他自己的唇角滑落下来。他皱起眉头，摇晃着脑袋想要逃脱这狼狈的处境。然而利威尔变本加厉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艾伦喘不过气来，手臂又被利威尔制住，简直处处不能如意。就在他想方设法想要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利威尔冷不丁地抽掉了他的腰带，拉开了他裤子上的拉链。

“……唔……请、请住手！”艾伦含着他的手指艰难地说，扭动着腰身拼命想要坐起来。恐惧、委屈和难以忍受的尴尬让他眼角通红，睫毛抖抖索索地闭了闭眼睛。他几乎是脱力地躺了一会儿，任由利威尔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腰腹、胸口和腿根处来回流连，咬着牙忍耐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然而利威尔似乎很不满意，低头在他锁骨和颈侧留下一个一个通红的印子，甚至把手伸过去很轻地揉捏了一下他会阴处柔软的皮肤。艾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模糊的尖叫，终于把手从利威尔的钳制里挣脱开来。他用力推了推利威尔的胸膛，发出一点含糊的抗议。利威尔顺势直起身子，把手收了回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视线却始终在他脸上来回逡巡，沉默地盯着他看。

“利威尔先生，您怎、怎么了……？”艾伦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得抹了抹嘴角，小巧的喉结随着他吞口水的动作轻轻滑动了一下。利威尔的眼神愈发沉黯，松开了制住他的那只手，抽身从床边走开。

这反而让艾伦怔忪了一下，不能相信利威尔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他挣扎着半坐起身来。然而他刚坐起来就被折返回来的利威尔又按回了床上，他只来得及开到利威尔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的眼睛就被紧紧蒙住，坠入一片黑暗。

艾伦剧烈地挣扎起来。失去视觉的恐惧感几乎也完全夺走了艾伦的理智：“您要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儿颤抖，“您曾经答应过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

利威尔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摸了摸艾伦的脸：“先毁约的人是你，艾伦。”他声音低沉，冷冰冰地不带一点温度，艾伦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怔怔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听到利威尔在他耳边很轻地哼笑了一下，随即裤子就连着内裤被完全扯了下来，他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利威尔的视线之中，然而他自己却不能看清周围的状况。但他知道利威尔一定衣装整洁、从容不迫地打量着处境难堪的自己，这让他羞赧万分。然而利威尔似乎是在欣赏他的窘迫，不紧不慢、一颗一颗地将他的衬衣扣子松开。

“等、请等一下，利威尔先生！”艾伦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衣服拢好，然而利威尔挡开了他的手，像是剥一只熟透的虾子那样把他整个儿剥了出来。

“我没工夫听你解释，”利威尔凑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像极了情人间亲昵的耳语，却让艾伦战战兢兢，“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说过，艾伦，你不能从我这儿离开，想都别想。”

他强硬地将身子挤入艾伦试图并拢的双腿之间，用膝盖狠狠地顶了顶他的下面，按住了他乱动的腰：“是不是只有我把你锁起来，关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你才有可能心甘情愿地呆在我身边？”

利威尔没给艾伦说话的机会，俯身吻上了他的嘴唇，勾着他的舌头吮吻，舌尖一寸寸扫过他的口腔。利威尔的动作显得十分粗暴，几乎是掐拧着在艾伦的皮肤上留下大片大片的痕迹。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前戏，利威尔粗粗地用手指扩张了两下，就握着最为滑腻的大腿根迫使艾伦打开双腿，直接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被进入的时候艾伦只能硬生生地扛了下来，他死死地揪着身下的床单，指节都有些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打湿了蒙着他眼睛的东西。艾伦咬紧牙关不让那些细碎的呻吟倾泻出来，利威尔却偏偏要让他出声似的，用手指抹了抹他的嘴唇，微微翻出一点粉红色的粘膜，身下的动作愈发激烈起来，狠狠地朝他身体里顶动。

“不……嗯啊……嗯住、住手……唔啊——”一旦张开口，那些呻吟就再也无法吞回去。艾伦发泄一般地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身体绷得紧紧的，纤细的腰肢向后仰着，仿佛拉开的弓弦一般，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反复吞纳对方的穴口疼得几乎麻木，他几乎能感受到利威尔狠狠咬在他身上的牙印处渗出的细小血珠。利威尔一只手用力揉捏摩擦他还软着的阴茎，掂弄着小巧的囊袋，另一只手沾着些滑腻腻的液体作弄在他胸口，掐着他已经被咬得红肿的乳尖。

“唔啊……不要、嗯不要……！嗯、嗯——！啊啊……放……啊放开我！”他出口的话都被撞成了破碎的呻吟，又被利威尔堵回了肚子里。完完全全被对方抱在怀里，发软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真是……疼得要命。没有任何快感，只剩下简直要将人彻底撕裂的疼痛。艾伦仰躺在床上，视野里一片空茫，什么都看不到，身体随着利威尔的抽动摩擦在柔软的床单上，压抑的抽泣混着低低的喘息和暧昧混沌的水声在房间里回荡，身体的感官异常清晰，能清楚地感受到利威尔舔过他的胸口留下的湿漉漉的痕迹，对方的头发扫弄在自己身体上的触感和用力顶弄着、反反复复捅着他的阴茎。

他的第一次里只有彻彻底底的痛感，他不知道他们翻来覆去地做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高潮，只能浑浑噩噩地被迫承受着利威尔所给予的一切，最后泄愤似的死死咬在利威尔肩膀上。利威尔抽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死过一次一样。朦朦胧胧中，他感到利威尔的手指摩挲着他满是汗水的脸颊和湿漉漉的头发。然而他已经无暇去分辨这里面的意思，紧紧绷着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之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利威尔裸着上身坐在床沿上，时不时有水珠顺着他发梢低落下来。被清理干净的艾伦侧身向里睡着，表情平和而宁静，半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被子只拉到了胸口，略显单薄的肩背露在外面，上面满布着大大小小的牙印和吻痕。他凝视着艾伦的侧脸，身侧横卧着他从艾伦那里拿走的那部手机。

他转回头来，拿起手机看着那条艾伦编辑、却是由他亲手发出去的短信和所收到的回复，如鲠在喉，心里就像是堵满了棉花，拽不出来，又软绵绵无处使力，根本无法发泄。

艾伦的短信里满是迷茫和彷徨，他根本不认为他是认真答应这个要求、会长久呆在自己身边。这一点在利威尔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的是艾伦始终在策划着如何从自己身边彻彻底底地逃走。在艾伦回家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利威尔呆在车里细细地看了这条短信。他按照短信开始的称呼从联系人里翻出了那个叫“阿尔敏”的名字，把信息发送了出去。

阿尔敏的回复让利威尔决定不能再让艾伦接触任何人。他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打开车门坐进来的艾伦金色的眼睛，透亮澄澈。他什么都没意识到。他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无知让利威尔感到愤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玷污这种单纯，想要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印记，想要他也尝到同自己一样的焦灼和痛苦，想要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这种沸腾起来的冲动把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利威尔删掉了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把卡取了出来。突然，他身边的床垫和被褥陷了陷，他回过头，艾伦翻身面对着他，眼眶仍泛着淡淡的红，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利威尔俯下身，把他紧紧地扣在怀里。肌肤相贴，利威尔能清晰地感受到艾伦的眼泪滚落在自己胸膛上，带着他灼人的体温。利威尔渐渐松开他的时候，被艾伦伺机一口咬在了手腕上。雪白的整齐齿列慢慢加力，利威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伸着手任由他咬。过了很久艾伦才松开口，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还渗着血的齿印。

“我恨你。”艾伦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利威尔，一字一顿。

“嗯。”利威尔的脸色很平静，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揉了揉，“你继续睡吧。明天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安心留在这里。”

艾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利威尔的表情非常坦然，就像只是在和他谈论今天的天气。从利威尔的眼睛里他看出毫无转寰的余地。艾伦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慢慢地抱着膝盖蜷缩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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