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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戲

[db:作者] 2025-07-04 09:57 5hhhhh 8360 ℃

“时间已经到了,主唱在哪?!”

“不知道,刚刚还在休息室,现在又不见了!”眼前的青年似乎是新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领头的工作人员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确认了里面空无一人后转过身,看到新人还在原地看着他,“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

门被重重甩上,休息室恢复了寂静。

“人已经走了,你不用再捂着了。”工作人员们正在火急火燎地寻找着的家伙,当红乐队NO NAME的主唱利威尔对怀里的人小声说,仍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倒是快……快出去啊!”与冷静的利威尔正相反,衣衫不整,正坐在利威尔的腿上被他贯穿着的青年现在只想哭,或者狠狠地揍眼前的家伙一顿。

利威尔无声地笑了,将深深插入眼前青年的硬挺全数抽出,在对方松口气的声音传来之前再次贯穿了他。

“嗯……”青年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慌张地伸开手,撑在了柜子上,手掌撞击木板发出了声响。

“小心点,”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怀里的人慢慢体验自己的进出的利威尔轻声说,“要是有人听到不就露馅了吗?还是你希望明天的头版写着‘NO NAME的主唱在演唱会开始前出柜,对象是自由记者兼NO NAME御用歌词作者’这样的标题呢,艾伦?”

“那是……什么鬼标题啊!你……你真是没有一点做记者的天赋……”

“是吗?我觉得还不错,一语双关。”利威尔轻笑了一声。这点上到确实,两人现在正躲在休息室的柜子里,如果被人发现了的确不管怎样都是“出柜”。

“演唱会都开始了……你快点……”艾伦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利威尔的动作已经慢到了几乎是一种折磨。他有些苦恼地想着自己是怎么落到这种田地的。

他就像利威尔说的那样,是一名自由记者,并且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是NO NAME的忠实拥护者。在几年前壮着胆子,以采访的名义得以和一直以来崇拜的对象见了面。后来对方看中了他的文字功底,在尝试了一番之后开始他们合作,为他们的音乐谱写歌词。而再后来,艾伦和利威尔成为了恋人。

到这里似乎都是很棒的故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是谁先提出“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的?真该给他立个碑!在逐渐接近利威尔之后,艾伦逐渐发现对方虽然看上去十分的高冷,难以接近,似乎总在想一些深奥的问题,但本质上其实只是一个洁癖神经质不讲理并且很烦人的小个子大叔,而当你看到他目空一切,似乎在思考着世界的起源时,对方很可能只是在想晚上该吃什么。

又或者,比如艾伦在他面前的话,是在想要怎么吃艾伦。

“但是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感觉来。”利威尔毫不脸红地乱扯着,虽然他的眼睛上的确正蒙着白色的绷带。和几乎全裸的艾伦正相反,利威尔的身上整齐地穿着演出服,仅仅是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而已。

“你骗谁啊!我第一次采访的时候韩吉前辈就告诉我你们的绷带其实只是薄纱,完全不影响视野!”

“但是这里这么暗,还是会看不见的,”利威尔的语气中完全透着“我就是蒙你又怎样”的语气,“要想快点结束的话,就自己动。”

利威尔说着还故意顶到了他早已熟知的某一点,艾伦诸如“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你看不见东西”这样的论点被他连同呻吟在内全数咽了下去,虽然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但搞不好还会跑回来,艾伦实在不敢搞出太大动静。

“你可是已经迟到了啊!”艾伦忍不住说,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慌张地捂住嘴,仔细地听着外面,还好,似乎没被人发现。

“所以就拜托你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利威尔就没再动了,将怀里的艾伦抱紧了一些,轻咬着他的锁骨,艾伦知道那里一定又留下痕迹了。

“可恶……”艾伦不满地抱怨,无奈地意识到利威尔是认真的,他有些艰难地动了起来。空间太过狭小,加上由于姿势的原因,他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加在了利威尔的身上,这使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艰难,但他还是尽力取悦着眼前这个麻烦的恋人。

我是为了不让其他的广大歌迷等太久,艾伦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家伙不做完是绝对不会出去的。他绝对不会承认现在的状况——这种被困住,不能发出声音,外面有上万人等着他们做爱的情况让他也很兴奋。

“你还好吗?”利威尔整理着衣服,安全套真是伟大的发明,在那样一番之后,他的衣服基本还是干净的,稍作整理就可以出去演出了。

“别问我,还有我再也不会在开演前来休息室了!绝不!”艾伦没好气地说,他仍然维持着一丝不挂的样子,躲在柜子里,虽然挂在周围的演出服挡住了他的一部分身子,利威尔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屁股,嗯,当年把绷带换成纱巾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你上次好像也说过这种话。”

“上次至少没迟到……”艾伦觉得有些欲哭无泪了,的确,每次利威尔演出,只要艾伦有时间就一定会在开场前赶来探望,而每次都会半是被迫地和利威尔在休息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来一发,搞得利威尔演出迟到也并不是第一次,但从未拖得这么久过,而如果抱怨的话,利威尔大概会说出“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太差了,以后干脆加强训练吧”这样的鬼话。作为曾经的歌迷中的一员,艾伦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在发现自己的身份从“歌迷”变成了“合作者”之后,艾伦的确感到了幻灭,因为说到底,偶像之所以能够成为偶像,正是由于那一段距离的存在,而当你终于跨过那一条界河,走到对方的面前,开始观察他的每一个细节之后,你会发现那一段距离隔开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NO NAME这个乐队,早在地下时期就已经注定了辉煌。找到他们签约的是几乎垄断了唱片市场的KDF,首张唱片就冲上了销量榜的榜首,优雅和疯狂并存的旋律,独树一格的演唱,音乐之中所流露的情感,就连最严苛的乐评人都毫不吝啬地给与了赞美。

没有名字的乐队,盲目演奏的成员,在剔除了这些之后,剩下的只有燃烧的灵魂。

这句话被印在了他们发行的第一张商业唱片的封面上,恰好代表了NO NAME的核心。

就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很少有人知道三名成员的长相,因为他们总是用绷带蒙着眼,他们说,他们隔绝了自己的视觉,让世界只剩下自己和音乐;他们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让人们只能通过音乐来感受他们的一切。而这个乐队甚至摒弃了名字,因为语言无法为这三人下一个定义。

但是在成为了三人乐队NO NAME的第四名成员之后,毫无顾忌的韩吉告诉他之所以叫NO NAME,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懒得去想名字。

NO NAME的成立可以一直追溯到三个人的高中时代,这点艾伦倒是十分清楚,因为他是他们的后辈,但入学晚一年,因此错过了他们的第一次演出,只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似乎是不蒙住眼睛的。

韩吉告诉他,原本乐队只有负责主音吉他的她,负责打击乐的三毛,还有另一个高他们一届的前辈三人,结果在节目单已经订好,距离演出仅有两周的时候,这名前辈转了学。因为不想放弃这次机会,韩吉就抓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很擅长唱歌,还由于母亲的信仰问题小的时候加入过唱诗班的利威尔来顶班。

要在两周内练好三首曲目,同时也要上学,再加上三个人都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浪费心力,结果在一次吃午饭的时间定下了乐队干脆不要名字,NO NAME这个名字就是这样敲定下来的,连同吃饭在内花了大约花费了他们十分钟的时间。

其实就连他们都没想到后来的经纪人能想出这么厉害的解读方式。

虽然在这方面多少还是感到了一些幻灭,但与之相对,在合作过几次,见识过他们对于音乐是怎样的执着之后,艾伦也比起以前更加敬佩这几位前辈了。

利威尔的接近打断了艾伦的回忆,他抬起头,利威尔的绷带拨开了一些,露出了深灰色的右眼,温柔地看着他,这眼神让艾伦的心脏几乎停跳。

“一会见。”他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下恋人的嘴唇。

“一会见。”艾伦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利威尔终于去了舞台而松一口气,还是为他的离开而感到失落。

*****

“经纪人托我告诉你,要是下次再迟到就扣演出费。”

看到利威尔终于出现了,韩吉无奈地说。不论是外观,声音,还是穿着,都无法看出她到底是男是女,而官方写的资料中也特意模糊了这一点,当然,从小一起长大的利威尔倒是对此毫无疑问。

利威尔不满地砸了下嘴,韩吉的脸上也缠着薄莎,因此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他敢打赌她的眼中一定充满了戏谑。

“走吧。”站在一旁的三毛似乎完全不打算对利威尔迟到的事发表任何评论,更不打算去问他迟到的原因——利威尔的身上全是艾伦的味道。

利威尔也没再多说,他们在刺眼的光芒中走上了舞台,观众席爆发出了欢呼声,而利威尔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裹在他脸上的仅仅是一层薄莎,虽然在观众们看来这似乎可以彻底阻隔视线,但其实并不影响。

但这没有意义,一旦站在舞台上,利威尔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论是观众也好,场地也好,甚至是韩吉以及三毛这样的共演者也好,他一概视而不见。对于利威尔而言,演唱会不过是一出独角戏,演员和观众都只有他自己,剧本就是音乐以及他的灵魂。

或许也是因为这种习惯,利威尔的表演总是有着很强的感染力以及绝对的存在感,现在想想,以前唱诗班将他除名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吧,因为他从来不会配合别人。

但当时过于年幼的他并不清楚,以为是自己不够好,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放弃了唱歌。

直到走投无路的青梅竹马软磨硬泡地来抓他顶场,他才又一次站在了台上。

他永远都记得高一那年的学园祭,在三首曲目完成,他终于注意到台下的状况时所看到的画面:开演前仅有不到一半人的礼堂,此刻挤满了人,其中大部分都不得不站着,学生,老师,还有不少是来参观的社会人。

人们欢呼着,喊着“NO NAME”,要求着再来一首,起名时显得有些可笑的乐队名字此时却仿佛拥有了魔力。他回过头,比他还要不苟言笑的三毛正嘴角上扬,而本以为会开怀大笑的韩吉却反而板着脸,眼中闪着泪光。

这也是后来NO NAME的所有演出,三人都会蒙着眼的原因——哪怕是向来厚脸皮的韩吉到底还是把当众流泪这一行为当做了羞耻,她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但又不愿意被看到,所以干脆用了这种方法。

对此三毛没有意见,而利威尔不受影响。反正一旦音乐响起,一切就会消失,眼前是否有这么一块纱又有什么区别呢?

吉他和鼓点的声音响起,利威尔配合着拨动了手中的贝斯。他在仅有他一人的舞台上走动着,嘶吼着,演绎着,讴歌着。眼中呈现的只有一个混沌的世界,还有照亮他的唯一一束光。这是他的世界,他的舞台,他的独角戏。他看不到,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这种过分强调自我的演出有利也有弊,正是因为利威尔“看不到”,他的演唱才拥有这样震撼人心的力量,他才能够将音乐和歌词以及寄托在其中的一切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另一方面,这也是NO NAME的弱点,也就是说除此之外,他无法做到更多了。

一个人的世界,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第二道射灯亮起,利威尔看向侧台,即使隔了一些距离,即使光线很暗,他还是能看到艾伦正站在观众所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

在艾伦来采访他们的那一天,三个人都看出眼前的人在撒谎,或许他确实是干记者这行的,但前来采访他们绝对是出于他自己的愿望,这点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那个时候三个人都感受到了瓶颈,利威尔独特的演绎方式带来的限制是一个方面,就连音乐本身也走到了一个极限,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利威尔没有拒绝艾伦的采访,反而想要试着在他身上寻求解决的方法。

利威尔对于艾伦的印象并不是那个有些紧张的记者,而是更早的时候,在学校的棒球赛上奔跑着的四棒。

高中时利威尔看过艾伦的比赛,见过他在球场上奔跑到筋疲力竭的样子,当时的他连艾伦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因此在几年后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用左手写字的记者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他觉得,或许是因为他在艾伦身上同时看到了与他相同以及与他相反的东西吧,他们都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耗尽一切,而与建立起自己的世界演着独角戏的利威尔相反,艾伦把世界变成了自己的舞台,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共演者”,而这一点在他成为记者后变得更加明显了。

利威尔将目光从艾伦身上移开,他要对方注视着自己,注视着自己的身姿。正因为相反,艾伦的存在填补着他不足的部分,没有欲求的人也就无法有所执念,尽管热爱着音乐本身,但如果忽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由自己定下一切的标准,那么所谓的“追求”也就变得飘渺起来。

人们到底是寻求他人认可的生物,于好于坏都是如此。

两束灯光照耀着黑暗而无边际的舞台,演着独角戏的利威尔和他唯一的观众。

同时也是唯一的共演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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