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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eage II]尘之魇 (上),2

[db:作者] 2025-07-04 09:57 5hhhhh 2900 ℃

“秘银血盟”的根据地的空间非常充裕。一楼大厅只占用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大厅后面还有个可以放置二十人座长桌的房间作为餐厅,其余的部分连着整个二楼都是可供休息的寝室。

另外,南面连着一栋只有一层楼高的房屋,从外面看不到有任何门窗。它正是秘银血盟的专享仓库。仓库的入口只有一个,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嵌在血盟大厅右侧的石墙里。铁门的钥匙由盟主亲自保管着。

“不进来么?”男人疑惑地瞅着背后的法师。

派克并不是第一次跟着男人走进这个血盟仓库。事实上,身形矮小的他每次都会抢先一步,进去洗劫一番。但是今天,他没有任何行动。

“别告诉我你怕黑,巴顿先生。”男人有些不明所以,“你可从来不怕黑,连久居在地下的黑暗精灵在这方面也自叹不如。”

“罗伊,你的吹捧总叫人无法欣然接受。”

派克好像被施了定身术般,无法动弹。他的内心在挣扎,但是他的双眼却只能直勾勾地盯着敞开的门洞。

“是的,我怕黑,而且非常、非常害怕。”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仿佛又回到了无底的深渊。门背后,有什么东西。他听到了。他想逃离,但他无法动弹。他只能任由那些东西,吸走他的魂灵。

恶梦……

“派克!”

恶梦……

“派克!快醒醒,派克!”

恶梦……

恶梦……

“看着我,派克。”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恐惧、绝望却已经侵袭了他的全身。他几乎要被击垮了。随后被男人粗暴的摇晃,拉回了现实。

“你在颤抖,派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法师惊魂未定的视线,对上了男人的眸子,和他一样棕色的眸子。他知道自己的背后湿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觉得太阳穴的那根血管一抽一抽地疼。

“没什么,罗伊,真的没什么。”

派克忽然意识到了他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而且是连着两次。自从男人当上盟主以后,他就再也没叫过他的名字。

派克从小就接受着正统的教育,对待称谓和阶级的礼仪相当分明。在旁人看来,这种固执来自于法师职业的清高。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他今天真的累了。睡眠过度……外加没有吃饭,还有长时间的焦躁。也许他该去厨房弄碗热腾腾的奶油蘑菇汤什么的。

恐怕上午唯一一件顺心的事儿,就是厨房碰巧还真剩了些昨晚的蘑菇汤。

罗伊用指尖沿着巫师之泪的蓝色“泪痕”轻抚着。她的确很漂亮。她是罗伊见过的魔法剑中,觉得最漂亮的一款。蓝色的光晕在光线不足的角落里,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漂亮的东西总能叫人心情愉悦,尤其是对那些会念咒语的家伙们来讲。

此刻她正静静地躺在桌上。罗伊并没有立刻把她交给派克,而是让她跟他一起,在大厅里等待派克消灭他的午餐。

用餐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当派克再次出现在大厅时,罗伊还在犹豫。但他终究还是匆匆地下了决心:“老朋友,你能告诉我,拿到这把巫师之泪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去克鲁玛高塔,复仇。”

开门见山。看来派克恢复的不错,罗伊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的老朋友,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复仇,你明白我的意思。”

“向谁?”克鲁玛那边的混战经常会发生,挑起纷争的大多是些不入流的家伙。不过男人还是很意外自己血盟的人会被卷入其中。

“蠢死盟的人。”派克狠狠地咀嚼着那个名字:“那个娘娘腔白精灵。”

老天,坦诚地讲,罗伊觉得大多数的白精灵都挺娘娘腔的。天知道他的小鹿斑比究竟是被哪个白精灵欺负了?还有那个蠢死盟?罗伊有些不知所措地耸耸肩,他不晓得整个艾尔摩亚丁有哪个血盟会英勇地管自己叫“蠢死”来着。

“莫非是……”男人恍然大悟。

该死的狄恩口音。罗伊暗骂了一句。就算在狄恩生活十多年,他还是会在一些不常用的词汇上发生听力偏差。小鹿斑比说的,应该是“纯色血盟”吧。蠢死、纯色两个词汇在狄恩地区的发音差不多……现在男人可以肯定,他的误听多半应该归咎于法师原本就充满着的恶意。

和秘银一样,纯色也是一个中立血盟。根据地在卢云城镇,规模更大一些。现任盟主是一位很有声望的男性半兽人提尔斗士,罗伊在欧瑞签署联盟军协议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是的,就是那个血盟。”

派克望着门外的阳光,有些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想再浪费下午的时光。

“也许那个是个误会。”

“战争中的敌对血盟之间,不存在误会。盟主大人。”

看样子派克的立场十分坚定,这叫罗伊很为难。

“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的老朋友。‘敌对’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派克有些恍惚。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他正在做梦。梦里充满了各种无稽之谈。反抗是没有用的,或许他应该顺着梦境走下去。反正只是一个梦。

派克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你撤宣了吗?”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男人回答的很干脆,一脸无辜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孩子误吃了别人家的糖果。

该死的,这不是个梦!

此刻派克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作对。先是他的宝贝红光何门不见了,现在又是莫名其妙的撤销宣战。

大概沉默了两分钟,派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找了个离男人更近的位子坐下。他看着罗伊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就算不是为血盟的荣誉,我,派克·鹿·巴顿,还是要去克塔,为了维护我自己的尊严。”

法师总是人类中的狡狡者。

他们的话,就像裹了糖衣的毒药。让你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最后只能含在嘴里,默默地等死。

他们就是那种善于抓住别人弱点的人,懂得如何只用一句话就能说服别人。

“好的好的。现在她归你了。”

男人妥协了。只要提到“荣誉”或者“尊严”,老罗伊总是拿派克没辙。

罗伊让出了那把高强化的法师武器。同时无奈地甩了一个“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你了”的表情。他可以对他的老朋友让步,但显然他并不希望他的小鹿斑比真的去干那些傻事。

“别为了斗殴丢了小命,巴顿先生。那不值得。”

“当然不会。”

这局派克赢了。

派克接过散发着蓝色光晕的魔法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确很漂亮。

巫师之泪,可不是在市场上随随便便就能淘到的武器。它的做工繁复精致,美轮美奂。细长的刀身没有开封,要削下一片朽木都得花不少的力气。她只是外形保持着一柄剑的模样。但那并不妨碍她能蕴含强大魔力。

“我保证,将来,她会像现在一样,完完整整地回到你的手上。”

法师满意地收起了魔法剑,他的脸上倒并没有以往那种狡猾的、得逞的笑容。

“你知道这种东西我都堆了满满一仓库了。也不差一件两件的。”说着,罗伊又拿起羽毛笔,准备继续之前没完成的工作。“怕丢的话,最好先拿去精炼一下。宝石有现成的,生命石得你自己出。”

就算秘银血盟的盟主再怎么土豪,也不可能拥有一仓库的高强化武器。派克知道满满一仓库指的是什么。

“这是蕾莉亚生前最喜爱的东西。”

“我知道,但她现在归你了。”男人用羽毛笔蘸了下墨水,然后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早上刚见到派克时的轻松愉快。“我不想她和那些发夹一样,一直躺在仓库里,等着生锈。”

“不用感到内疚,巴顿先生。蕾莉亚已经留下最好的给我了,儿子小辛巴,还有她青春美好的回忆。”

[克鲁玛高塔]

是非之地。

整个艾尔摩亚丁地区少有的中立纷争地带。

在派克的记忆当中,克鲁玛高塔频繁发生流血事件,日复一日。仇恨,亦日复一日。

有时只是偶然发生的小规模互殴,有时会演变成盟与盟的战争。

宣战的藉口倒差不多,究其根本无非就是看对方不顺眼。非常的不顺眼。

混战之中,难免会伤到无辜。或者打一开始就根本没弄清楚到底谁杀了谁。当然,也有个别恶劣的家伙,专门蹲守在那里虐杀新手。

所以这份仇恨永远无法得到谅解,仇恨会一直延续下去。

直到毁灭时代的到来。

一切都改变了。

派克在踏入克鲁玛沼泽前,再次检查了一下随身的包包。武器、防具、首饰、魔晶石,齐全;B级祝福魔灵弹,充裕;祝福根据地返回卷轴、还有其他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水和伤药、牛奶,该有的一应俱全。

这方面他很谨慎。

而且他很清楚,对于打架,他经验不足。

所以,他选择传送到沼泽,而不是克鲁玛高塔的门口。

他并不清楚现在高塔那边的状况。如果那里有人正酣战,或遇到敌对的人。那么刚从传送阵中出来的他,无疑要倒血霉。

他可不想在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被人干掉。

法师小心翼翼地在克鲁玛沼泽中行走着。倒不是因为那些恶心的水蛭和奇形怪状的昆虫人。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的衣服弄脏。

白色的阿巴顿很衬他手上的巫师之泪。安静得足以窒息的行进中,派克有点走神。

派克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以前作为法魔是这样,现在身为死灵法师还是这样。当初想着召唤改行当巫师,应该很容易上手。而且装备可以共用。没想到结果就是,他一连选了两个孤独的职业。这就叫命中注定?

到了。

派克停下脚步,把一小时前和罗伊的对话,还有记忆中泛起的蕾莉亚的笑容,全都抛在脑后。他现在需要精神专注,心无旁骛。

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克鲁玛高塔的入口大厅。那里除了象牙塔的魔法师,没有其他人……

法师给自己灌了一口牛奶。仰起头的时候,瞟了一眼高塔顶端和那里的浮空石。

很好,没有人。这样的台词,派克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很紧张。卡尔瑟斯看得出来。

一个超过适合等级的死灵法师,来这里,除了打架还能干什么。而且很显然,这个原本应该是打架专业户的人类法师,还是个菜鸟。

卡尔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角,很好地将嘲笑隐藏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袖子,就好像那件色彩并不鲜艳的象牙塔魔法师制服上沾上了灰尘似得。

卡尔瑟斯是象牙塔派来的调查员,他很聪明,在学术方面也很有建树。不过他并没能和同僚们一起在克鲁玛下半层挖掘巨人的遗迹。卡尔至今还在怀疑,他是否在不经意间惹怒了某位象牙塔的长者,所以才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卡尔瑟斯仍然是一名调查员,不过真正的工作只是守在这里,当有人需要的时候施展魔法,送他们去高塔的下半层。简单而又无趣。对了,在那之前,还要顺便向那些人推荐一下这里新安装的电梯。

说实话,卡尔觉得这部电梯除了很酷儿之外,并没有什么价值。也只有第一次来的人,会好奇地尝试一下。

既然有他这个免费使唤的传送师,谁还愿意等电梯呢。

真是个笑话。当初象牙塔想羞辱他这个名不副实的鸡肋“调查员”,结果现在弄得象牙塔的杰作——电梯,本身成了鸡肋。

总之,卡尔瑟斯很厌恶他现在的工作。被降格成传送师的工作。

不过他不会跟电梯过不去。传送也需要消耗他的魔力。可以的话,他宁愿耍耍嘴皮子。所以每当有人找他传送时,他都会建议对方坐电梯。即便对方已经是熟面孔了。

身边的这位人类法师能算得上半个熟面孔。

卡尔想了想。

大概在半年前,这个法师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泡在了克鲁玛高塔。他没见过那样执着的人,所以对他有些印象。

还是那样紧张得要命……

看来半年的历练,并没有多大进步的样子。

死灵法师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警戒。他很不信任地看了看对面的矮人和肤色几乎可以与石墙融为一体的黑暗精灵。深怕有谁躲在他们身后,准备偷袭他。

看似专业,实则漏洞百出。

半吊子的死灵法师……卡尔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正视着并无其他人出入的大门。

电梯迟迟没有上来。才过了几分钟,派克就已经忘记了他的警戒心。焦躁的他,在等候的区域里来回踱步。很有暴力倾向。

他盯向站在那里的魔法师,有些纠结。

“喂,传送师。”他习惯把他们称作传送师。就算换了身衣服,女人变成了男人,他还是管他们叫传送师。

“送我去地下三层。”派克不想再等了,他想立刻就下去。如果该死的,还是劝他等电梯的话,他一定会胖揍他一顿。

卡尔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他还是不打算搭理他,虽然他也感到很无聊……他不在乎会重蹈之前那位女士的覆辙。像她那样金发的保守的高个子女人,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听说她在这里受到了很严重的,长期的虐待。

之前象牙塔里没人关心她的抱怨:永无休止的斗殴。作为工作人员,她被命令必须呆在那里。

在斗殴中,被迫作为挡箭牌,还有被毫无理由的殴打。那不是什么问题,很多被派到城镇里的公职人员也经常无缘无故地被冒险家们殴打。所以象牙塔专门研究出了一种神奇的小护符,使他们可以免于被任何东西伤害。代价就是无法移动。

当然这种小东西并不是每次都会奏效,好在还有上面派发的治愈药水。估摸着那种金黄色的液体,在市场上可以卖个好价钱,可以弥补一下他们微薄的收入。

你可以想象一下,作为公职人员,一边要回答别人的问题或者履行自己的职责,一边还要挨揍,一边大口大口地嗑药。场面有多滑稽!

相信大多数公职人员的辞职都是因为精神崩溃。那个金发女人应该也是。然后他,卡尔瑟斯就成为了倒霉的继任者。

好在象牙塔已经认识到了克鲁玛这边问题的严重性。自从毁灭时代开始以来,象牙塔重新向那些56级以上的冒险家们开放了大门。

这是个冒险的举动。理论上讲,准许高等级的人员进入,意味着战局即将升级。

但事实并非如此。

厮杀在一夜之间蒸发了。

传送师在走神……派克再一次把手伸到魔法师的眼前使劲挥了挥。他有些不耐烦了。

升降电梯的门关着。他已经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了。他也不想通过传送进入地下三层。当然他可以躲在他召唤出来的邪恶之人的斗篷下面,那样可以在离开传送阵时,降低被敌人瞬间锁定的风险。可是……在他吟诵召唤咒文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被拒绝了。

是的,无论是带血的木偶人、还是白色的骷髅,甚至腐烂的尸体都拒绝了他的召唤。

理由是:他已经召唤出了一个使魔。

派克无法接受。他没瞎!方圆百米内,鬼都没有一个,他的使魔在哪里?!而且他的左手手背上也没有任何召唤契约的印记。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从早上起,他没有召唤过任何东西,宠物、召唤兽、甚至壶精手镯里的小妖精。没错,红光武器弄丢了……难不成他的小弟也丢了?

看来今天真的不适合出来杀敌对。

派克掰指一算。武器丢了、宣战撤了、没有使魔、现在连这个破传送师都不理他。

好在他并不知道,之前抄小路去狄恩教堂的时候,正好和北墙外一队进城的人错过了。如果当时他能阻止或被阻止,那么有些事就不会发生。当然那是派克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现在电梯终于上来了……

烦人的家伙终于可以走了,卡尔瑟斯思忖着。这里已经有很久没发生过冒险家之间的斗殴了,尤其是近半年以来。

卡尔瑟斯目送法师离去的身影。他觉得应该不会再看到他了,至少今天。

死灵法师不会找到想要的东西。等逛累了,花费一张回程卷轴就可以直接回到狄恩城镇。当然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这个象牙塔的魔法师,能做的只有继续无聊地对着塔外绿色的沼泽发呆。漫长的下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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