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城大祭司寝殿中仅仅闪着几颗夜明珠的幽光，墨绿色垂帐层层叠叠掩得帐内越发朦胧。在某个角落，初七与往常一样隐藏了所有仿佛生者的气息，犹如那些城中伫立多年的石像，安静地等待着。

不久，帐内传出织物摩擦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某种激活的咒语一般，初七慢慢泄出自己的吐息。与之呼应似的，帐中的响动逐渐安定下来。

主人，属下在。

又是一如既往的梦，和热血灼烧热度强烈对比的雨天、对他挥刀相向的谢衣、不停问他是谁的小曦、坠落的流月城。

日复一日。不过如此，习惯了就好。

身体连同思想都被这将死之城禁锢的自己，已经连在梦中都无法见到稍许多些的变化了吗？

不，还是有不同的。

那个在他每次陷入梦魇中及时出现安抚他情绪的人。

冰冷的熟悉又不愿去习惯的感觉。是谢衣又不是谢衣的……

也许是出自对梦境一无变化的烦躁，也许是神血带来的痛苦，也许是其他什么，沈夜心中恍惚间泛起一股莫名的怒意，怒气所化的赤红色如血的潮水冲向了他的脑中。

梦里谢衣手里那把刀合着胸口的灼烧感硬是搅得他此刻越发不耐。

谢衣啊谢衣，你当真以为你想做什么便定然可以做到吗？

不，该叫初七。你甚至已经不是当年本座那好徒儿的立场，本座不过对你稍许纵容，你以为你就能左右本座？

不用细想，也能察觉自己此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理取闹。但白天里刚处理了几个叛乱余党的沈夜并不打算在这个夜晚里收敛。

“初七。”暗哑的声音似乎还未脱出噩梦的纠缠，隐隐夹杂着几声逐渐平复的喘息。“过来。”

初七能察觉沈夜这次醒来后好像与往常有些不同，但他不做太多想法，径直上前，单膝半跪沈夜床边。床单垂落地上的部分厚重地叠在他的脚旁。一阵气流翻动，初七脸旁的头发在晦暗的光线中晃了两下。他的面向丝毫没有偏离直视沈夜的角度。

沈夜掀开身上的织物，随手丢在一旁。几缕卷曲的黑色长发因为薄汗贴在他的颈边和衣襟敞开的胸前。他同样看着初七，认真地仿佛他过去真的不曾如此仔细看过他。

两人同时注视着对方，隔着一个面具，视线却莫名地错开，好像并不在一个世界之中。夜明珠的光没有丝毫流动，静止在二人身上。

沈夜笑了笑，如果脸上肌肉牵动嘴角，做出一个弧度便算得上是笑的话。萤光中他的手指比阳光下见到时更是白皙了许多。那手指攀上他深色的寝衣，拉开系带，将那包裹其中的身体展露出来。

隔着面具，沈夜没看到初七瞳孔一瞬间的变化。初七就像这房子静滞的光，没有动摇。

沈夜并不在乎，他的身体初七在伺候他沐浴时早就不知见过多少回。衣服半披在沈夜身上，将落不落的。

谢衣，任你看起来如何随心所欲，本座却还是知道有一件事你从来不敢为之。是不敢，而不是不欲。

冰凉的物品触碰在初七唇上。是沈夜的手指。沈夜两只手指抵着初七下唇，缓缓地揉按着。初七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两只手指便掀进了唇间，顶着他的齿缝。初七安顺地张开嘴，任由沈夜的手指探进他的口腔，由他修剪地圆润可爱的指甲此刻在内部划着他的上颚。

主人……今晚不对劲。

但是，沈夜没有杀气。初七察觉到这点对他来说就够了。

“舔。”沈夜的声音沉沉传来。

初七控制口腔分泌出涎液，舌尖卷上指尖，他含住那带着草木香气的手指，微阖齿关，固定住沈夜探入的手指，尽职尽责地用舌头揉裹着，将它们沾湿。

对于初七这种胆大包天竟敢限制他手指行动的举动，沈夜冷着脸任他作为。指尖下是柔软的舌苔，从干燥到湿润。

初七放开沈夜时，莹白的手指包着一层液体，沈夜似乎挺满意，收回了手。初七听到床上织物被挤压的声音，身前温度轻微的变化告诉他，沈夜此刻身体正对着他。

隔着面具并不会对初七“视物”有所妨碍，判断物体变化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靠眼睛。但有时想象很是磨人。

初七知道沈夜那湿漉漉的手指划过他白皙结实的胸口，拂过他的腹部，伸向蛰伏的下体，然后那些手指带着初七的涎液握住了软垂的肉柱。这……初七不会“看错”，这画面跨过了眼睛投射进了他的脑海中。这……是怎么回事？

沈夜平日与其他生而无望进而纵欲的族人不同，硬是板着神圣的架子支撑着族人所余不多的对神明的高洁幻想。初七跟随他起的这几年来，从未见过他作为男性的发泄行为。何况，沈夜……主人即使不说，初七也知他与他始终隔着什么初七不知道的障碍。更不可能对着他……

液体方便了沈夜抚弄自己性器，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戴着面具的脸。只瞧那露出的下巴便可引人想象面具之下是如何俊秀的面容。原本兴趣缺缺的肉体在神血的灼热燃烧中慢慢开始有了些欲望。初七的唇上还有他手指撤离时留下的一点水渍，很小，反着微光倒像是一颗细小的玉珠子，没多久这渺小的玉珠子便不知化去了哪里。也许落到了沈夜心里。

初七看似毫无变化的姿态，令沈夜心中的不快又悄然上升了一些。不过他知道，初七不会一直保持这个姿态下去的。

沈夜揉弄自己性器的手多用了几分力道，那肉柱慢慢有了精神。

主人……沈夜……变热了。

安静的寝殿里两人的呼吸都安稳地几乎可以无视，只有沈夜摆弄性器发出的轻微的水声。肉柱的冠部随着沈夜的动作渐渐冒出液体，和沈夜抹在自己性器上的混在了一起。若不是沈夜呼吸比先前快了那么一点点，他冷然的脸色显得他摆弄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一般。

感谢数年来的训练，沈夜逐渐深重的喘息清晰地简直就像贴着他耳边。可是他周身冰冷的气场却依然固我，冰冷的怒火还夹杂着不耐和……怨气？沈夜的目的并不是要发泄性欲，初七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即使如此，沈夜如此当面自渎这种事到底还是超出了他意想之外。

沈夜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水渍声和喘息继续冲击着初七的耳膜。沈夜并不刻意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就是将声音梗在喉咙里，在这个被床帐包围的狭小空间里也大得很，刺激地很。

初七依然仰着头，正对着沈夜方向。沈夜盯着他的嘴角，比起下身那生理的快意，初七的嘴角比之前抿紧了一些更让他开心。

“初七。”

初七听到沈夜咽下一口气，他简直可以看到沈夜喉结的滚动。

“摘下面具。”沈夜用监督他训练的口气命令到。

初七单手摘下面具的动作流畅，姿势优美，美的算得上一种可以欣赏之物。而他看似流畅的动作下，握得比往常紧的指间更能取悦沈夜。

初七松了一口气，心想直面会比想象轻松。对他这般聪颖之人，想象心中一直所求之人自渎的场景实在太有想象力的发挥空间。他亦无法放松，沈夜很少让他摘下面具，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必定有其他等着他。

这么想来，初七生出一番浅薄的怒意。我的主人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适合睡眠的微光柔和，又有些冷然。习惯黑暗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过来。沈夜衣衫半褪，对着他敞开双腿的画面真实清晰。他身体的热量好像都集中到了那被莹白手指包裹的地方，腿根处也有些泛红。

初七暗下感叹现实毕竟和想象不同，对不敢轻易碰触的心上人，想象中无法克制地带上点高洁或者不容亵渎感；而当事实上真见到了，才发现眼前之人，……他很想要。

“主人有何吩咐？”清洌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郑重其事。

沈夜不做回答，只给他一身拒绝他靠近的冰冷。

他一脚踩上初七肩膀，身下打得更开。空闲的那只手拂过自己的身躯，抓握了几把下面饱胀的春袋之后，那初七时常把握手中替他仔细修整的指尖刮过囊袋下会阴处。

初七眼前是沈夜越发兴奋的性器，沈夜手指的动作下腿根小小抽动，他胸口一抬，又把呼之欲出的呻吟咽了下去。

而沈夜的神色却仿佛仅仅是将他作为一个脚蹬，所做一切与他初七无关。

沈夜的性器保持着兴奋的状态，没有更进一步，虽然沈夜攒动加快，还是少点什么。另外一只手也加入了挑逗的动作，偶尔有快感滑过皮肤之下，却堆积不起来。

初七的眼睛在夜明珠的荧光里依然很亮，他还是谢衣时也是如此。但是沈夜知道这双眼睛里的流光也有不同的时候。他的爱徒长大后识得情爱滋味的那个恋慕对象便是他，却以为他毫不知情。他沈夜自从当了这大祭司，替沧溟掌管整个部族和城，之后还有心魔入侵，身边时刻充斥各种视线，敏感地很。本以为谢衣下界那么些年，青涩时期的爱恋也早就随着叛逃而消亡。再见时，想不到他眼中依然带着那种感情，却对他说不悔。

看吧，你也有一直不敢做的事。你眼中那爱慕之情真是可怜又可笑啊。

沈夜扭了扭赤裸的足踝，在初七肩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他弯下腰，那只在自己身体上游移的手伸到初七面前，在他脸上擦了擦，续又挺直了腰，当着初七惊异的表情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黑暗中显得暗红色的舌尖将一根根白皙的手指舔过，沈夜如初七盯着他一样只看着他，时时隐没回口中的舌尖仿佛一点点舔在初七眼脸上舔到初七心上，只是沈夜的眼中的拒绝随着他手指越发湿润也越发明显。

紧接着，那被他自己舔湿的手指伸向更下方，试探地按压了几下那因为双腿张开而显露在初七眼前的入口，就插了一根进去。

足下的肩膀微微传来一震，沈夜顺势往下一踩，这次他是真的笑了。

不论谢衣或者初七的身体，沈夜都是见过的。上天对谢衣的厚爱不仅仅是相貌和智慧。想起谢衣成年后对他无自觉的欲望……被那样的物件进入不会是轻松的事。沈夜那和他本人冷硬脸面不相符的细白手指继续往他身体的深处缓慢前进着。

对烈山部人来说已失去最早意义的甬道窄地令那一根手指的进入都不那么容易。所幸再紧致也到底是个肉道，柔软的肉壁慢慢地被排挤开来，直到一只手指完整地插到根部。沈夜吐了口气，依然寒着脸对着初七。

他将那手指拖了出来，又推了进去，一来二去，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心里也就都适应了。他不停顿地继续往自己身体里加入了第二只手指，肉道里仅仅抹了一层薄薄的涎液依然干涩，除了感觉被撑开外，并没有给沈夜带来什么新的体会。在晦暗的光线中他看着初七的眼神随着他插入自己的动作变得幽深，这才又有了些快感堆向前方勃起的阳物。

冰冷的房中之前唯一暖和的地方就是沈夜的床上，沈夜掀过薄被后好不容易捂盖住的温暖就不见了。现在对着初七袭来的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热。

胸口依然疼痛，沈夜多年来早已习惯；初七的变化带给他的甚是嘲讽的快感却实在新鲜，这直接体现在他鼓胀的性器上。分神想起过去看过的资料，他曲起身体里的手指，在自己身体内部搅动翻找，直到寻到那处能直接给与身体刺激的地方。一股令他战粟的电流闪过他的身体。

很明显，他称呼为主人的这个人要他看着。初七便继续坦然接收眼前对他来说匪夷所思的景象，一点一滴都不落下。虽然胸中已没有了跳动的肉块，但是“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做这种手活，他既然还活着不是真正如那些失败品，便不会没有感觉。只是如果只是看沈夜那冰冷的脸色，他觉得更像是沈夜又是在不满意他一次训练的结果。

沈夜的新发现让他后面的动作方便了起来。初七看着沈夜身下那狭窄的入口被他自己扩开，一只，两只，三只手指，一手可以扣紧的手腕转动，隐隐有水声。沈夜并不懂什么花样，就是那样简单的插入抽出。在弯曲磨蹭的间隙，初七隐约窥得穴口内柔软的肉道。似乎随着他对那里的注意，沈夜手指动作的幅度更大了些。

初七听到自己的呼吸乱了，沈夜下身的热意仿佛传向了他。

剩下的事简单了许多。

一个看着对方几近高潮的样子而情动，另一个看着对方眼里沉淀的欲望而接近高潮。

最后一切在沈夜长吟一声射出浓浊的液体时走向尾声。白浊的液体有一点溅到初七脸上，甚至那鲜红的纹迹上也沾有一点，勾人地很，遗憾此刻无人欣赏。

初七在膝盖上握紧的拳头微颤，绵延了沈夜高潮的余韵。一直冷着的脸色也因为生理上的解放融化了，泛着情欲的红。急促的呼吸牵动胸口的痛楚，快感和疼痛相互拉锯，情热和神血以及对眼前之人的恨意将高潮后的大脑烧蒙。眼帘里火花乱窜，睁开眼是初七泄露了一丝惊愕的表情。

他依然一手搭在自己阳物上，一手依然深深插在自己体内，都是湿漉漉的。高潮后的乏力使他踩在初七肩上的脚滑动了一下，他顺势用足尖推了把初七，将脚放下。初七的身形依然不动，但是胯下弧度的改变令他很满意。

谢衣，你不敢对本座做这种事，即使你想做。

将手指从身体里拉出，上面沾着他身体里泌出的肠液。一下子空了的肉壁缩回去，里面塞了东西的感觉随着穴口的湿润残留着。沈夜阖起双腿，留下一句：“退下吧。”，不在理会眼前维持半跪姿态的人，将被子盖回身上躺进床里。

依然做疼的胸口随着发泄出来的怨似乎轻了许多。

沈夜闭着眼，理智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又被疲惫压了下去。他没发觉那人依然跪在那里，更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竟然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明天醒来，会唾弃如此不堪的自己吧。幸好……初七虽然日常时有阳奉阴违，但是表面上比谢衣听话多了。他若不提，他也只能咽进肚里。

夜明珠的光在燃了两个时辰后暗了一些，离天亮还早得很。

倦意来不及将沈夜拖回梦境，他便感觉床往下一陷，身上薄被被丢开，手腕被人抓住，谁压在了他身上。

初……七……？本座训练出来的身手果然厉害。…………？！

逆光里初七眉头微皱，沈夜一挣，扣着他手腕的双手抓地越紧。

“属下认为主人并未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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