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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饮(全本+番外1-4+角色扮演) - 2,2

[db:作者] 2025-07-04 21:24 5hhhhh 2300 ℃

  郑梵霖想到那画面,竟然还会忍不住想笑,没有人敢对他那麽放肆,只有她有那个胆子,还有几次趁他睡着的时候,将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涂满了各种花哨的指甲油,更不准他擦掉,脚上倒无所谓,手上却是大问题,洛绪苒才不管他的顾虑,威胁他敢擦掉,一个月都不准碰她,那阵子他都是戴着手套示人的,要不是他的眼神太冷厉,肯定所有人都要笑疯。

  郑梵霖纵容着洛绪苒的小任性,偶尔的恶作剧全当情趣,而她是个懂得进度,掌握分寸的人,从来不会越过界,所以他们相处得很好。

  郑梵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他的母亲,那个生他养他,这个世界上他敬重的人,竟然会去算计他,郑梵霖紧握的拳头,就如同他的怒气一般,熊熊燃烧……

  桌面上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郑梵霖瞄了一眼屏幕上显得的名字,讽刺地一笑,母亲,不过他还是接了起来。

  对方可能没想到他突然就接了,愣在那里没说话,郑梵霖还是恭敬地喊了一声母亲,在郑梵霖的记忆里,他没有喊过妈妈,只有生硬的母亲这个称呼。

  「梵霖,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你回老宅吗?」郑梵霖的母亲怯懦地开口。

  「嗯。」

  「那我先挂了,你保重身体。」

  郑梵霖没回应,径自挂掉了电话,郑梵霖的母亲欧阳凤敏当初也是鼎鼎大名的官小姐,追求她的名门子弟自然不在少数,不过官商联姻,她没有任何决定权,在大学毕业後就嫁入了郑家,郑梵霖的父亲郑霆鹰如同任务一般让他的母亲怀了孕後,便与她分房,是人都有叛逆性,尤其是郑霆鹰这种佼佼者,没有主动权的婚姻只会令他厌恶,生下了郑梵霖後,欧阳凤敏把一切希望放在了儿子身上,培养他成人,看着他出人头地。

  郑家毕竟是大户,郑霆鹰即使在外面有过不少女人,可是他们这一房始终只有郑梵霖一个男丁,没有任何人来抢夺家产,这也是欧阳凤敏对郑霆鹰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她从小跟着父亲兄长耳熏目染,很早就接触了政坛的黑暗,她不像一般的女人为夺丈夫的喜欢,闹得家无宁日,她更坚定权利在手,才能让人信服。

  郑霆鹰去世得早,在郑梵霖二十岁就因为心肌梗塞不治身亡,年纪轻轻的郑梵霖被迫上位,为了跟老狐狸争权夺势,他吃过不少亏,捱过不少苦,欧阳凤敏一直支持在他左右,郑梵霖很敬佩她,所以在不破坏他原则的情况,一般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不过现在他已经学不会尊重欧阳凤敏,他们之间的平衡早被她愚昧的擅作主张而破坏了,除了郑家一年两次的大家庭聚会外,郑梵霖没有和欧阳凤敏吃过一顿饭。

  郑家一年有两次大聚会,要求所有的郑家子孙都到场,连外嫁的女性也要回来,不管带不带丈夫和孩子回家,她本人是必须回到老宅来,这是郑家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一次就是中国的除夕夜,要求所有人吃过除夕饭,守岁完才可以回去,还有一次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一家团圆的日子。

  郑梵霖是现在郑家的掌权人,自从前年老太爷去世过,上席的位置就由他来坐,由他开口才能动筷子,所以他是必须到场的。

  时光荏苒,没想到中秋节又这麽快就到了,郑梵霖站起身来,打开百叶窗,外面霓虹闪烁,只是他内心孤独到寒冷,别人是前赴後继地回来跟家人团聚,而他最想要一起的人,千方百计地远离他。

  郑梵霖用座机打了洛绪苒的手机,长时间的嘟嘟声,让他没有信心她会不会接起来。

  不过没有让他等很久,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一刻郑梵霖差点热泪盈眶,洛绪苒的态度并不好,可能她知道这是他的座机,冷淡地问什麽事情。

  「再陪我过一次中秋节好不好?」郑梵霖低声下气地祈求。

  「抱歉,我那天约了人。」洛绪苒很干脆地拒绝了。

  「那我们可以中午吃一顿饭吗?」郑梵霖退让道。

  「我中午要拍戏,没空。」

  「我可以……」

  「又想利用你的职权吗?」

  郑梵霖听出洛绪苒口中的不屑,他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勇气,她现在就像一只刺蝟,只针对他张开满身的刺。

  沈默了片刻,洛绪苒说:「我挂了,你别打电话给我了,郑梵霖你说话要算话,是不是真要让诅咒报应到我身上?」

  郑梵霖连连後退了好几下,一直抵到桌角才停住,慌乱得弄洒了杯子,滚烫的热茶浇到腿上都毫无痛觉,他喉咙被扼制,几次开口都发不出声音,等他终於能出声的时候,耳边已变成了嘟嘟声。

  郑梵霖双手哆嗦,心脏痛到想要挖出来,他差点忘了当年洛绪苒逼他发过誓,如果他去纠缠她,那麽她将不得好死……

               第016章

  郑梵霖到达郑家老宅的时候,大部分人已到齐,无论是长辈还是小辈,看见郑梵霖纷纷过来打招呼。

  欧阳凤敏和郑梵霖的小姑郑娜芊坐在一起闲聊,郑梵霖过去叫了一声母亲和小姑,两个女人笑着回应,郑娜芊和欧阳凤敏交换了个眼神,就说自己有事离开一下,让他们母子俩好好聊聊。

  郑梵霖坐到欧阳凤敏身旁,恭敬地问道:「母亲最近身体好吗?」

  凤阳凤敏看着一手养大的儿子,如今他对自己却如履薄冰,不禁悲从心来,「还过得去,你怎麽样?工作忙吗?」

  郑梵霖冷淡地回答:「还撑得住。」

  沈默了一会儿,郑梵霖起身离开了,他今天心情不好,被洛绪苒拒绝的负面情绪,不想感染别人,偷偷地躲到了阳台抽烟。

  郑家的老宅身在郊区的,四周望去只有这里一座古老的建筑,不过这里风景怡人,苍天大树一望无际,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郑梵霖小时候就常跑到那里游泳。

  「怎麽一个人待在这里抽烟?」

  郑梵霖闻声转过头,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和来人打了个招呼:「小叔。」

  郑梵霖的小叔郑霆雷只比郑梵霖大了三岁,也是郑家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两人从小一起疯闹,恶作剧,一直到现在还是无话不谈。

  「中秋节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你耷拉着脸怎麽行?心情不好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好心情了。」

  郑霆雷走到郑梵霖身旁,和他一起依靠在护栏上,望着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感慨道:「梵霖,我知道你可能还在怨大嫂,可是那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人。」

  郑梵霖苦笑:「小叔,你竟然也会来当说客。」

  「我刚才看到你和大嫂交谈了,没讲几句,你就不耐烦,想离开,你这是不孝。」郑霆雷严词批评道。

  「小叔,你觉得我那麽伟大的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下药,让他和一个完全不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甚至逼迫他们结婚,只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你说我该用什麽态度去面对她?」郑梵霖的语气充满嘲讽。

  「她固然方式不对,可毕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导演了这麽一出好戏?让我以为自己强暴了那个女人,她们两个一唱一和,逼得我落入她们的圈套,更让我蠢到去欺骗我爱的人,而她就利用我的秘书去告诉苒苒,我和别人结婚的消息,真是好手段,一箭双雕,不仅让苒苒自动离开了我,还达成了她联姻的愿望。」郑梵霖眼冒寒意,声量不由地提高了很多,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

  郑霆雷沈默,他当然这件事对郑梵霖的打击有多大,这辈子最尊重的人设计了他,而最深爱的人离开了他,也是从那以後,郑梵霖变得更阴郁暴戾,连他这个小叔有时候都怕他。

  郑梵霖熄灭手上的烟头,望着远处出神,他心里有怨有恨,甚至有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心灵找不到寄托,唯一能填补他空白的人丢弃了他。

  「小叔,大哥,可以开饭了。」一个稚嫩的女声轻轻地喊道,郑梵霖马上换上笑容,两步迈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小甜甜真乖。」

  另外几个小男孩本来聚在一块儿的,看见郑梵霖抱着小甜甜出来,马上做鸟散状离开,小甜甜不满地嘟嘴抱怨道:「他们说大哥会骂人,就让我去叫,这样才肯陪我玩。」

  郑家人丁兴旺,郑霆鹰是老大,还有六个兄弟和三个姐妹,一共九个兄妹,除了郑霆鹰是一个儿子外,其他的几房少说有三个子女,郑梵霖是最大的,小甜甜是他小姑的小女儿,这也是郑梵霖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子,所以郑梵霖特别疼她。

  郑娜芊看见郑梵霖抱着女儿,赶紧接手过来,教育道:「怎麽让大哥抱你啊?」

  郑梵霖笑着说没关系。

  等所有人落座後,郑梵霖露出笑意,说道:「今年也一样,希望一家人能和睦相处,动筷子吧。」

  大家陆续拿起筷子时,一道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来:「且慢。」

  所有人将目光移到了声音发出的位置,郑梵霖冷笑着放下筷子,所有人见郑梵霖没动筷子,都一一停下手里的动作。

  说话的人是郑梵霖的三婶瞿香茴,他三叔郑霆业是所有兄弟姐妹最懦弱的一个,事事被他三婶控制着,郑梵霖很不喜欢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三婶,您有什麽事?」毕竟是长辈,郑梵霖还是很尊重地问了一声。

  「梵霖,当着大家的面,我想问问你,何时才让我们家的梵鸣回来?」

  人群中不禁发出了几声抽气声,偌大的大厅鸦雀无声,郑梵霖的眼睛冰冷刺骨,直直地盯着他瞿香茴,没有做出回应,瞿香茴被看得毛骨悚然,身旁的郑霆业不停地拉扯她的衣服,让她算了,可她哪里肯,虽然害怕,依旧不肯做出妥协。

  「三婶,梵鸣的事情,我们稍後再谈,先吃饭。」

  「为什麽要稍後谈?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瞿香茴不肯罢休,她就是要趁今天人多,逼迫郑梵霖。

  郑梵霖双手交缠撑在桌子上,斩钉截铁地回答:「你要一个答案,我给你,郑梵鸣需要在外面多历练,明年的中秋晚饭上不会看见他,後年的除夕夜也不会看到他,大後年依旧是他独自在外面度过,还要我继续说吗?」

  郑梵霖好不给情面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噤声,这是第一次他这麽不尊重一个长辈,虽然郑梵霖是最有说话权的一个人,可是他敬爱长辈,疼爱小辈,维持着家庭的和谐。

  瞿香茴没想到郑梵霖如此决绝,当场哭喊着跪倒在祖宗牌位前,「我可怜的梵鸣啊……怎麽就这麽命苦啊……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用……」

  郑梵霖没说话,没人敢上前劝阻,只是这样的架势也丝毫撼动不了郑梵霖的决心,他照样拿起筷子,说道:「大家吃饭。」

  郑霆业看到郑梵霖无动於衷,无奈地站起身,去规劝瞿香茴,她的行为只是在大众面前出丑而已。

  郑梵霖朝他三叔两夫妻的角落瞟了一眼之後冷哼,让他放过郑梵鸣,简直痴人说梦。

               第017章

  这顿团圆饭吃得不尴不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郑梵霖心情不好,各自埋首吃喝,直到最後他放下筷子,其他人才如释重负。

  瞿香茴私下又找了郑梵霖,希望他能让郑梵鸣回来,他一个人已经在非洲生活了五年,出去时才十七岁,要怪就怪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会教儿子。

  郑梵霖坐在书房的沙发,闭着眼睛後仰着头,双手覆在额头上,语气冷淡地开口:「三婶,梵鸣太过胆大妄为了,在外面锻炼锻炼也是为他将来好。」

  「梵霖,是梵鸣当初没了规矩,可是你也罚他离乡背井这麽多年了,他已经知道错了。」

  「三婶,我说句重的,希望您不要怪我,梵鸣被您们宠得太没有分寸了,他在外面做得那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连我带回来的人都敢动,把我置於何地?」郑梵霖睁眼望着瑟瑟发抖的瞿香茴,眼神冰冷,犹如寒箭。

  瞿香茴双膝曲折,跪倒在郑梵霖面前,苦苦哀求道:「梵霖,是三婶不好,才会教出那麽大逆不道的儿子,但是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让他回家吧。」

  郑梵霖对於瞿香茴的下跪哀求无动於衷,但是他作为晚辈的,没有任何理由让一个长辈下跪,连忙上前去扶她起来,「三婶,您这是折煞我啊,先起来吧。」

  「梵霖,你答应了三婶吧?」瞿香茴声泪俱下,郑梵霖其实有些不耐烦,他不可能让郑梵鸣这麽轻易回来,但是在这里纠缠不清,只会让老祖宗不高兴。

  正巧郑霆业走进来,赶紧也上前去扶瞿香茴,惊讶地问:「三嫂,你这是做什麽啊?」

  「小叔,你也帮忙劝劝梵霖好不好?让我们家的梵鸣早日回家。」瞿香茴看到郑霆业就像看到救兵一样,她知道郑梵霖和郑霆业关系交好。

  「三嫂,梵霖是我们郑家的当家,他对任何奖惩都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他觉得梵鸣接受的处罚够了,自然会让梵鸣回来的,而且梵鸣在那边起居饮食也都有人照顾,你不必太操心。」

  郑霆业的一番话让瞿香茴没有办法反驳,心里有怨,不过只好忍气吞声,并让郑梵霖好好考虑一下,就擦着眼泪退出了书房。

  郑梵霖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郑霆业看不过去,一把扯下他没吸完的烟,严厉地训斥道:「你现在是自己不好过,让全世界陪你受罪吗?」

  「是。」郑梵霖无所谓地承认,「我凭什麽让郑梵鸣好过?」

  郑霆业无奈地叹息道:「梵鸣他年少无知,可是他是你三叔唯一的儿子,你让他未成年就去到非洲,他从小娇生惯养,在那里受了五年罪了还不够吗?」

  「不够!」郑梵霖囔道。

  「好,你说不够就不够,那你准备什麽时候放他回来?」郑霆业也不由地生起气来,郑家一向讲求家庭和睦,郑梵霖宁愿犯众怒也要将郑梵鸣发配到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罔顾祖宗遗训,他都可以理解,只是事情过去那麽多年了,他竟然记恨着。

  「等她回到我身边那天。」郑梵霖说完又点起了一根烟。

  「梵霖,你这是在迁怒,洛绪苒离开你,并不是梵鸣的责任,你不该用这个期限来左右他的人生。」郑霆业失望地说道。

  郑梵霖无言以对,郑霆业见他心意已决,只是叹着气离开了书房,临走前劝道:「梵霖,这个世上没有後悔药,你在这里自怨自艾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还不如趁着有能力,去改变未来。」

  郑梵霖记恨郑梵鸣,那个不知好歹,想要对洛绪苒实施暴力性交的堂弟,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轻饶他。

  正是五年前的中秋节,郑梵霖软磨硬泡才让洛绪苒跟着他回老宅过中秋,那是郑梵霖第一次带人回来,可见地位不一般,哪个人不是拐着弯地奉承巴结,洛绪苒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郑梵霖就让她待在了房间里。

  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郑梵鸣竟然敢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企图强奸洛绪苒,要不是郑梵霖不放心,想回来陪着她,很可能就让郑梵鸣的禽兽行为得逞了。

  当郑梵霖回到房间看到洛绪苒嘴上被塞了布条,四肢被绑,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粉碎,只留胸罩,而郑梵鸣拿着小刀正准备割开它时,郑梵霖顿时勃然大怒,快步走上前,提起郑梵鸣的衣领,一脚直接将他从房间里踹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大力地将门关上。

  洛绪苒泪如泉涌,郑梵霖解开她的束缚,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声音是从来没有过轻柔,一直念着宝贝对不起。

  洛绪苒只是紧紧抱着他不放,躲在他的怀里哭泣,郑梵霖胸前温热的液体浸烫着他的心,那时候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郑梵霖让人给洛绪苒拿了件合适的衣服,亲手帮她穿上,洛绪苒心里有阴影,不肯让郑梵霖离开,郑梵霖只能上床陪着她一起,等完全熟睡之後,吩咐人看好了她,不会再受到一丝伤害後,才去处决那个色胆包天的混蛋。

  家里闹出这麽大动静,所有人都聚到了一块儿,瞿香茴当着众人的面骂郑梵鸣不争气,等郑梵霖一下来,她马上拉着郑梵鸣向郑梵霖跪地求饶。

  郑梵霖对於瞿香茴的这出戏不感兴趣,直截了当地说:「梵鸣,你现在就去收拾包囊,明天的飞机飞去埃色俄比亚,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否则我逐你出郑家的门,我说话算话,今天趁所有人都在,就当作见证。」

  郑梵霖不留情面的处罚,让几个长辈都颇有微词,认为太严厉了,毕竟郑梵鸣还没成年。

  郑梵霖冷笑:「我直接说了,洛绪苒虽然没进郑家的门,但是我今天会带她回来,就表示她是我妻子的不二人选,郑梵鸣胆大到连大嫂都敢奸污,我倒想问问你们说该如何处罚他?」

  郑梵霖此话一出,哪里还敢有人求情啊,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郑梵霖,而郑梵鸣这次的举动犹如在老虎身上捋须,自寻死路。

  郑梵鸣喊得歇斯底里,瞿香茴哭得撕心裂肺,都无法撼动郑梵霖的决心,要不是郑梵鸣也姓郑,今天又是在老宅,郑梵霖很可能冲动之下让他断子绝孙。

  就这样的一个混蛋,竟然想让他放过,郑梵霖对郑霆业说的话是认真的,除非洛绪苒回到他身边,否则郑梵鸣也别指望回来。

  郑霆业最後的那句劝诫,他又何尝不懂?可是他没有信心,洛绪苒现在避他如蛇蝎,当然他最害怕的还是那个誓言,那个由他一手造成的恶果。

               第018章

  郑梵霖提早离开了老宅,他在这里感受不到家人团圆的喜悦,甚至因为有他的在场,其他人变得格外的不自在。

  郑梵霖喝了点酒,可他坚持一个人开车离开,从郑家老宅到市区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他开着车窗,迎着外面冰凉的夜风,保持着脑袋的清醒。

  电台在放着怀旧金曲,比起时下乱七八糟的个性音乐,郑梵霖更喜欢这些传统的歌曲,其实他会唱歌,也喜欢唱歌,不过出去应酬时,总有各色人士为他献唱,而他只为一个人开过嗓,她静静地坐在身旁,听得陶醉,不过现在唯一的听众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郑梵霖清楚喝酒开车是危险的举动,所以开得很慢,让不是那麽清醒的大脑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任何会发生的事情,不过算他幸运,可能大部分都在家里过中秋节,一路上畅通无阻。

  郑梵霖将车停在洛绪苒的房子底下,一层层地往上数,直到看见她房间的灯光,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窗,他有无数个夜晚就这麽抬头望着那里,在这麽一个家好月圆的夜晚,他孤独地站在这里,显得异常伤悲。

  郑梵霖颤抖着双手,点燃一根烟,吐纳着烟圈,才让他心里的寂寞驱散一点,他就这麽一动不动地站着,地上扔满了烟头,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片灰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梵霖看见洛绪苒房间的灯灭了,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抽完手上最後一根烟,他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坐进了车子里。

  等待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大门口洛绪苒和洛姚翼走出来,马上有眼尖的记者围上去,因为离得远郑梵霖听不清楚那边的声音,可是他知道记者会问一些尖锐的问题,比如他们是不是同居了。

  郑梵霖握紧了双拳,洛绪苒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和洛姚翼在一起度过,直到三更半夜才离开,而此时被记者围攻的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洛姚翼一脸笑容地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大方地任他们拍个够,不知道说了句什麽,一众记者都跟着他离开了,临走时还跟洛绪苒挥手。

  洛绪苒转身时看了郑梵霖的方向,不过她没做任何停留,径自回身走了进去。

  郑梵霖有一股熊熊大火,此时越烧越旺,他不知道洛绪苒和洛姚翼发展到什麽地步,可是显然易见比他自己要好,他们共度中秋,说不定还共度良宵了,一想到洛姚翼可能占有了那麽美好的洛绪苒,郑梵霖就想捏碎他。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与其在这边胡思乱想,还不如去问个清楚,如果洛绪苒真的和洛姚翼发生了什麽,他即使想杀人,也不能为难她,因为他自己以前就是个混蛋,霸占着洛绪苒,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当然他私心里是不希望他们两个有什麽更近一步的关系的,因为那个放荡娇喘的洛绪苒,只有他才能拥有。

  郑梵霖站在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他今天有足够的耐性,没人应门他就继续按,甚至不介意曝光两人的关系,他没做什麽武装,而洛绪苒所住的楼层还有三个单元,随时可能被人看见。

  洛绪苒刚开始冲澡就听到不肯罢休的门铃声,只得急匆匆地淋了一会儿就围上浴巾出来,她以为是洛姚翼去而复返,可是从猫眼看出去,站的是另有其人时,她一下子心情就败坏了。

  两个似乎在比谁更有耐心,一个誓不罢休地按着门铃,一个怎麽都不肯开门,就这麽僵持着……

  等洛绪苒站得双脚酸痛,郑梵霖依旧站在门外,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麽大的忍耐力,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不得不开门让这个煞神进来。

  当郑梵霖听到开锁的声音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还是让他赢了,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站在眼前的洛绪苒只用浴巾围住了重要部位,白皙嫩滑的香肩,修长漂亮的双腿,全部冲击着他的视觉,甚至他都已经想到这条白布下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丰满浑圆的双峰,粉嫩柔软的蜜穴,那无数次被他抚摸的酮体依旧让他热血沸腾。

  洛绪苒注意到了郑梵霖火热的视线,心里竟然有着不该有的得意,他毫不掩饰的欲望说明这麽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对自己有兴趣的。

  郑梵霖快速地移动进来,眼神依旧赤裸裸地盯着洛绪苒,活像要扒光她,洛绪苒故意折磨人,坐到沙发上,高高地抬起右腿交叉在左腿上,动作缓慢撩人,那隐秘的女性地带黑压压的一片阴影,郑梵霖看不真切,却足以挑起他的欲望。

  郑梵霖腿间的巨龙很不争气地隆起,胀硬地摩擦着底裤,他坐下後,不停地交换双腿,始终消散不去那股难忍的燥热感。

  洛绪苒在心里大笑,脸上却不露於色,冷冰冰地说:「请问郑先生,你能不能说话算话啊?」

  「我看到洛姚翼从你这里离开的。」庞励威并没有不正面回答洛绪苒的问题。

  「那又如何?」洛绪苒轻挑起眉毛,嗤笑地反驳道。

  郑梵霖被洛绪苒这种冷淡的态度刺得胸口扎疼,还是耐着性子说:「你们关系很好吗?」

  「我其实不清楚郑先生问得关系好不好是哪种意思,是可以吃饭聊天的关系好,还是上床睡觉的关系好?」洛绪苒单手撑着下巴,靠在大腿上,凑近郑梵霖,暧昧地问道。

  郑梵霖的目光完全被松垮的浴巾给吸引了,他已经隐隐约约看见那条分水岭般的乳沟,热流一个劲地往下体冲去,这种勾引人的姿势她做起来简直信手拈来,他都忘了她有多擅长让他失控了。

  不过没过多久,洛绪苒就坐了回去,讽刺地看着欲火焚身的郑梵霖,「不过无论是哪种关系,都和你郑先生毫无关系。」

  郑梵霖害怕这样满身是刺的洛绪苒,完全地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让他觉得自己毫无机会,心里就一阵阵地悲凉,「那些记者方面,要我去打点一下吗?」

  「不用,拍到就拍到了,又不是什麽床照,没有什麽不可示人的。」

  洛绪苒讲得那麽轻松,可是郑梵霖却轻松不起来,她之前和自己一起时,哪次不是躲躲闪闪,大庭广众之下,连招呼都不肯跟他打,但是对於洛姚翼,她说拍到就拍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

  郑梵霖沈默地坐着,洛绪苒全身不自在,她搞不清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跑过来,没有和她提要求,每次还一副落寞的表情,是想怎麽样?如果让她心软的话,他的确做到了,洛绪苒又忍不住想骂自己犯贱,她自己落寞的时候,这个男人又在哪里呢?他可能和不同的人风流快活啊,现在不该因为他流露出的伤感,就产生不该有的心疼。

  洛绪苒不想和他继续这麽待下去,顿然起身,说道:「郑先生请回吧,我需要休息了。」

  郑梵霖才和她相处了短短几分锺,根本舍不得离开,「能让我多待一会儿吗?」

  「不能,我们恩断义绝了,郑梵霖,你觉得还要怎麽伤害我才够啊?」洛绪苒迅速湿润了眼眶,她根本没法在他面前保持冷静,她曾经是用生命在爱他啊。

  郑梵霖底气不足地说:「我知道我以前我不好,尤其结婚的事,让你伤透心,可是我马上离了……」

  「够了,你别跟我提那件事,我不想知道。」洛绪苒打断郑梵霖的话,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生死,那你就继续留着吧。」

  洛绪苒说完径自回了房间,郑梵霖不可能不在乎她的生死,按着疼痛的胸口,步履蹒跚地走出门,最後留恋地看了一眼洛绪苒的背影,才慢慢地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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