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75,3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6990 ℃

  想到这里,杨宗志吐了一口气,抱拳道:「那就请费前辈赶紧出手相救罢!」

  费沧嗯的一声,抬头道:「她们二人留下,你们就先走罢。」

  杨宗志听得一呆,迷茫的道:「这是为何?」

  费沧不耐烦的道:「你看过我治人的法子,当知我的手段,若是你呆在这里,只会心烦意乱阻碍我施法,又有什么好处?」

  杨宗志心头一愣,暗暗回想起他医治那山巅失足跌下来的兔子,和救下洪崁离的场面,的确是大不同寻常,他治疗那兔子,出手先将兔子的一身筋脉全数扯断,再重新一个个缝合好,而他治疗洪崁离,却是在洪崁离的喉头上插了一根银针,接着用拳头一拳一拳的重重击打在洪崁离的胸口上,所用的招式无一不是匪夷所思。

  当时场边围观之人看见了,个个心头纳闷,不知他这般重手,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只有后来洪崁离死里逃生,大家才算是明白过来,非常之人总有非常之手段。

  杨宗志沉沉的点了点脑袋,心知费沧说的也是实话,若是自己当面看到婕儿被他好像对待那兔子一般,只怕早已肝肠寸断,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看下去,若不是为了婕儿好,又怎么会让婕儿忍受这般的痛苦,他心头一时泛起犹豫,倒是柯若红和史艾可乖巧的推着他道:「师哥你就出去转一转好了,人家都不欢迎你哩,可儿和若儿在这里给你看着,保证唐姐姐安然无事,而且还不给那老头子添乱呢。」

  费幼梅心疼的拉起杨宗志的大手,娇昵道:「是啊,大哥,幼梅儿带你到山边四处走走好么?」

  杨宗志转头一看,见到唐小婕和小婵站在费沧的身后,眼神孤苦无依的睨视住自己,却不开口挽留,心知这都是小丫头们的一番好意,便点头答应道:「好,我先出去走走,过一会有结果了,你们便来叫我。」

  费幼梅拉着杨宗志从洞口处又钻了出来,抬头一看,天空又下了细细的雪丝,只不过不像是昨天那般的鹅毛大雪,雪粒透着晶莹的秀色,外间空气清新,比起洞内来何止相差千万里,费幼梅抬头深深的呼吸一口,吐了一丝热热的香气出来,回头咯咯娇笑着唤道:「大哥,你快出来。」

  转头一看,杨宗志从洞口钻出来,额头上沾了一些洞口边的雪粒,费幼梅温柔的走过去,深情的将他额头上的雪粒拂去,低头见他蹙着眉角,费幼梅不禁露齿娇媚道:「大哥,你还在担心唐姐姐和小婵姑娘么?」

  杨宗志笑着吁气道:「说不担心自然是骗人的。」

  费幼梅咯咯娇笑道:「你放心就是,这些年来,二叔只要答应帮人医好病痛,从来都未曾失过言呢,只是……只是人家却是有些担心你,你怎么会想着对二叔作下那么一番承诺呢?」

  杨宗志低头一看,费幼梅本是娇花解语,说到这里时,却是好看的蹙起了细细的柳眉,她的眉头与董秋云十足想象,都是弯弯的柳眉,配合这般秋水凝人的美眸,当真是相得益彰,只不过这美眸此刻荡起的却是犹急的神色。

  杨宗志哈哈一笑,伸手牵了费幼梅暖暖的小手儿,拉着她向前走道:「幼梅儿,过去你也大抵知道一些我的事情,当然听我曾经说起过,我过去十岁前的记忆早已失去了,何妨再多失去一回……」

  他说到这里,伸手探进费幼梅素洁的脖颈中,摸索片刻,摸出一块紫意盎然的小玉,继续笑着又道:「而且我将这块紫玉符丢了,便是代表我自己也死了心,不想再去寻回,你二叔医术通神,可又不是真的神仙,我这已经失去的东西,他是怎么也抢不走的。」

  费幼梅低着小脑袋,缠绵悱恻的垂眉看着杨宗志手中,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紫玉符,头顶犹有阳光,照在上面璀璨生辉,她同样皎洁的眼神顿时也是一迷,便是这块小小的玉石,就是自己和大哥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见证,这坏大哥狠下心将玉石赎给了赶马的马夫,若不是自己偷偷将它买回来的话,哪里还能与他对在一起回想前尘美好的往事。

  费幼梅心下旖旎一片,整个小身子酥软的靠倒在杨宗志的怀中,娇躯喷出阵阵幽香,红着小脸柔柔的呼唤道:「大哥,你……你再像昨夜那般的亲亲我。」

  杨宗志哈哈一笑,低头凑过去,闻着小娇娘身上宜人的香味,道:「这有何难?」

  便抱住费幼梅,从她秀美的睫毛开始一路顺着瑶鼻吻将下去,一直到她珠玉般的小唇边停了下来。

  费幼梅高高的踮起脚尖,尽力将自己美艳无比的风情绽放在杨宗志的面前,与大哥交互湿吻,这里本是长白山后山的山崖边,两人站在这里,身边轻轻的雪花无声息的落入地面,消逝在翠竹或者雪堆中,两人心情激荡之下,更是用尽全力缠绵一吻。

  过了不知多久,费幼梅娇喘细细的离开杨宗志的嘴角,酥软无力的伏在杨宗志的怀中,满面幸福的晕色,吁吁的喘气娇吟道:「大哥啊,幼梅儿……幼梅儿真的满足了,旁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幼梅儿只要和大哥你这般生在一起,就算是月宫嫦娥来了,人家也不愿去做。」

  杨宗志听得哈哈一笑,想当日……他曾经无意间在江南的一个驿站中听到董秋云和费幼梅母女叙话,话中董秋云便将自己的女儿比作嫦娥仙子,现下幼梅儿话中真情一片,就算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动目,杨宗志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搂紧费幼梅酥软喷火的娇躯,望着山崖下,一时不由心头快意。

  如此依偎不知多久,杨宗志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出来,费幼梅秀眸半闭,缓缓睁开甜腻的道:「大哥,你叹什么气呢?」

  杨宗志垂头道:「幼梅儿,我想起过去在江南驿站里和你爹爹,柳师兄拼酒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

  费幼梅听得噗嗤一笑,露出香腮边两个浅浅的梨涡,点头嗯嗯道:「是呀,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急着要走,人家拦不住你,正苦着没有法子的时候,却是爹爹出声将你留了下来,还把你……还把你灌得满脸红透,咯咯,大哥啊,在那之前,咱们见面的第一次十五月圆之夜,幼梅儿……幼梅儿就喜欢上你了呢。」

  杨宗志听得微微一笑,又止住屏息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爹爹和柳师兄说起过一段往事,说的是……说的是你们长白山的后面有一个土著的寨子,过去你爹爹年轻时候从未见过,后来却是横空而起,没人知道那些土著村民是从哪里迁徙过来的,现下左右无事,幼梅儿,你……你带我去那里看看,成不成?」……

  今晚还有一章,大家等得起就等着,等不起就明天早上看,我明天中午的火车,想来有一天一夜要在火车上了。

            正文第468章尘封之三

  从长白山主峰的后山石崖边下去,有一条极为隐蔽的小道,长白山上大半年都有积雪,那小道在石路下蔓延,被风雪所遮盖,若不是熟悉地形之人,根本难以发觉。

  费幼梅拉着杨宗志沿着小道一路向下走,走到山腰后,眼前便牵出一条颇为宽阔的山道,道两边有苍迈的山林,长白山多数种,处处都有林海,这后山边更是繁密茂盛,天空绚烂,高高笔直的长白松,落叶松和红松,以及桦树林分立两头,枝头树根遮了霜华,树干却是苍翠的青色。

  转过山角,便能遥遥的看见一座静静被白雪覆盖的山谷,谷内腾起轻烟,恍惚有人住在里面,费幼梅和杨宗志驻足远看了一阵,转头见大哥仿佛吸了好几口气,脸庞怪异的抽搐了几下,神色似乎甚为紧张。

  费幼梅娇笑道:「大哥啊,你过去问了好几次那山谷村民的事情,我只当你是一时好奇,却没想到你今日又要去那里看个究竟哩。」

  杨宗志看着远方,微微扯住面庞一笑,笑声听着颇为牵强,费幼梅慌忙又道:「嗯,那山谷我小时候跟着爹爹去过一两次,可都没有进去过呢。」

  杨宗志沉吟道:「前一次你领爹爹说起我和武当派的青松道长比武的招数,说到这长白山后的山谷,不知为何……不知为何我心底里产生了一系列古怪的想法,仿佛总是想要去看看才对,后来……我回到洛都后,周遭繁忙,这事情就这么搁下了,一时也没去多想,今日我和你站在山后的时候,再说起月宫嫦娥的那一刻,我才又记了起来。」

  费幼梅乖乖的哦了一声,便又拉着杨宗志向前走去,山道难行,虽远看上去不过十几里的距离,但是真一走起来,盘旋而上,又盘旋而下,再转过几道山谷时,天色已经到了晌午。

  早晨还有清丽明媚的阳光,到了午后,缤纷的小雪慢慢变成了鹅毛大雪,雪势看着大了不少,杨宗志害怕娇婉的幼梅儿冻了,便将她的两只小手儿都暖在自己的怀抱中,大手半扶住她酥软的小腰,抱着她这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如此绕过一片密密的桦树林,眼前便能见到山谷的入口。

  现下正是寒冬彻骨的季节,方圆十几里内不见飞禽走兽,那山谷入口看着也极为静谧,仿佛沉沉睡下了,到了来年春天才能欢腾起来。两人依偎着一起走过入口,方一转过弯,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原来转过山谷内,便能见到一个圆圆的被高山环绕的峡谷,这里流水青山相伴,好一幅人间仙境的模样,此刻这峡谷的大门口,黑压压的跪着成千上万的人,仔细一看,其中有男子,也有妇孺,还有年迈的老者和束发的小童,杨宗志和费幼梅面色一愣,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那些人齐声开口大喝道:「我等恭迎少主人!」

  众人开口齐喝,如同一道音墙冲击过来,气势看着磅礴的紧,费幼梅娇媚的脸蛋上涌起一阵古怪之色,转头去看杨宗志,见他木讷讷的走向前方,在那些跪伏之人的前面有两个汉子,说过话后,一道站起身来,一脸热切地跑过来,其中一个是个高瘦的三四十岁汉子,另一个年纪相当,可身材却是矮小的多,几如寸钉。

  那两人跑到杨宗志的面前,一齐跪在地上哭道:「少主人,你……你果真找来了。」

  杨宗志呆呆的看着面前二人,一个甚为面生,另一个……却是熟识之人,他沉吟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缓缓的犹豫道:「你是……徐军师?」

  那矮小的汉子抬起身来,抹着脸颊旁的热泪,开口哈哈大笑道:「小的可不姓徐,更不敢冒名什么军师,少主人在吐蕃国见到的一切,都是军师他老人家的安排,小的名叫吴拓,这个是裘仁远裘二哥,咱们都是老主人当年豢养的家将,今日军师他老人家算定少主人必到,早已在聚英堂中等候多时了。」

  这吴拓个子矮小,甚至只有费幼梅丰挺娇躯的一半高,可是一旦说起话来,声如雷鸣洪钟,让人一时难以想象到底这声音如何能从这般小小的躯体中迸发出来。费幼梅听得噗嗤一声想笑,抬眼见杨宗志一脸茫然之色,再听到吴拓口中之话,她似乎也是若有所思的颦眉凝想。

  杨宗志呆住道:「你们……你们叫我少主人,却是为何?」

  裘仁远呵呵笑道:「少主人且不必问,等到了聚英堂见过军师后,便一切都知晓了。」

  杨宗志嗯的一声,裘仁远又道:「吴四弟,你去吩咐谷中的娘们姑嫂们备下酒菜,我先领少主人去见见军师他老人家。」

  这裘仁远身材高大,可说起话来语气温和,彬彬有礼,和吴拓相差极远,吴拓站起身来哈哈一笑,快意的翻了几个筋斗,跳到身后那密密麻麻跪着的人群前,挥手赶起他们来道:「还跪着作甚么,少主人来了是不是都欢喜的坏了?去去去,快快整下一桌酒菜,咱们要给少主人他好好的接风洗尘不是么?」

  身后数千人对吴拓这洪亮的嗓音听得清清楚楚,得知今日前来的果真是自己殷切盼望着的人物,不由得一起站起来欢呼一声,相互间牵手相告,响声震动山谷,震得人轰轰耳鸣。

  裘仁远笑着回头大声道:「少主人切勿见怪,他们啊……是想念少主人太久了啊。」

  杨宗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费幼梅倒是煞是有趣的盯着那些缓缓离去的人群看了一会,转头见杨宗志跟着裘仁远走向山谷中,便快步追了上去,三人来到一个木头搭建的宽阔房屋中,内里点燃了熊熊的火堆,费幼梅和杨宗志迎头一看,见到房屋的正中央火堆旁端坐着一个人,手中拿着热腾腾的茶杯,似乎正在意兴盎然的独自品茗。

  杨宗志看得眉头一轩,继而狂喜,忙不迭的跑过去亲热的拜礼道:「老人家……原来是你在这里,小子和你见过一面,却是……不知为何时时心头想念,早已欲谋再见一次而不得。」

  费幼梅快步跟上去,见到杨宗志对着说话那人,一身湛蓝色的道袍,道袍上破破烂烂的补了好些个补丁,头上额下须发皆白,看着甚为稀少,可谓是个酸丁一般的道人,模样与自己不修边幅的二叔不相上下。

  那道人笑呵呵的放下茶杯道:「孩子,你终于找到这儿来了,贫道等你,可等了有十八年之久。」

  他一边说话到此,目中却是微微潮湿,杨宗志心头升起一阵孺慕之情,仿佛见了世上最亲的亲人,禁不住也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老人家一一告知,他们叫我少主人,难道……难道我果真是那什么敬王爷的子嗣不成?」

  那道人嗯的一声,走过来拉住杨宗志一起坐下,又瞥了乖巧美艳的费幼梅一眼,这才笑道:「孩子,你的聪明才智一点也不下于你爹爹当年,这些年来,你在外面受尽了磨难,这些都是贫道有意所为,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堂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哈哈大笑声,矮小的吴拓一身劲装走进来,笑道:「当年老主人总说少主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忤逆子,现下老主人若是还能睁眼看看少主人的仪表风范,可不止会有多么欣慰的。」

  他这话音一落,站在杨宗志身后的裘仁远也是频频点头,意甚嘉许。

  杨宗志叹了口气,道:「老人家,你或许不知道我已经忘掉前尘的记忆了,你们对我如此熟悉,我却是……我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我今日找到这里,本是下意识所为,若不是这位吴四哥在吐蕃国献身而出,我循着他的武功来历,无意间从长白山费先生的口中得知这山谷,只怕我这一生……都找不回来。」

  那道人捏着稀疏的几根白须,哈哈笑道:「这就已经很难得了,孩子,你失忆之事我也略知一二,我们过去在阴山上见了一面,本是我有意前去点化你,让你早些想起过去的事情,临走之前,我曾经对你留话道:」前路漫漫,一切都需你自己领悟……『彼时你还懵懵懂懂,现下……你都明白了么?「

  费幼梅束着小手儿站在杨宗志的身后,见那道人说话时,总会无意识的捏住额下的胡须,这习惯竟与自己的爹爹颇为相似,她心头不禁升起亲切之意,转头有趣的看着杨宗志,见他苦苦的皱着眉头,赫然道:「我这一切都是乱猜,从费先生的口中得知吴四哥可能出身于长白山后,一开始我还没有想到什么,直到这次洛都兵变,我追那鲜于无忌和三皇子到了东门下,三皇子为了活命将皇上疑心我可能是敬王爷的子嗣之事和盘道出,我这才产生了一些联想,往日里我曾经听见爹爹说起过,说当年敬王爷兵败逃往长白山,正是我娘亲领兵一直追了过去,再想起婕儿说到送我从凤凰城回到滇南的两个男子中,其中一个身材矮小,说话却是洪亮无比,我疑心就是在吐蕃见过一次的吴四哥,这一切线索纠缠在一起,让我对这长白山后的峡谷生了好奇之心。」

  他话音刚落,余下几人一道哈哈大笑,裘仁远对吴拓打趣的说话道:「吴四弟,看来你这面相身材实在太过不凡,不然……少主人一时半会估计还想不到咱们。」

  那道人快慰鼓掌道:「好好好!孩子,除了这些,你还记起了些什么?」

  杨宗志点头继续道:「除此之外,罗天教的西门松曾经跟我说,他私自派容嬷嬷和烟儿姑娘到北郡去夺我兵权,也全都因为受人游说,而那前来游说他之人,正和婕儿形容的一模一样,我便心想:」看来这些人是要搅的天下大乱才对,我观吴四哥在吐蕃的一言一行,分明对我没有任何敌意,却又以南朝儿郎之身,去辅助忽日列夺位,后来知道长白山的土寨后,我才心想,或许……或许他是敬王爷的遗党才是。『「杨宗志道:」这样说起来或许有些混乱,但是这些杂乱无章的事情在我心头牵成了一根线,一直关联到我自己的身世,老人家,今日我来本是临时起意,您怎知我必定会到,派人在外面守候着,而且过去的我,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那道人笑道:「这事情细说,就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孩子,你此刻知道自己乃是赵敬的子嗣,必然也会知道当年二王争霸的场面。」

  杨宗志嗯的一声,点了点头,那道人继续道:「可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杨宗志皱着眉头,狐疑道:「我心头猜想,也许……也许我是个蛮人女子的后人,那女子……名叫莺儿姑姑,是不是?」

  那道人微微一惊,恍惚过来老怀大慰的哈哈笑道:「你果然比我想的还要出众,你爹爹是当年朝中主管内政的亲王,先皇没有子嗣,急欲在你爹爹和后来的惠宗皇帝中选出一个继位人,那一年……你方自呱呱坠地。」

  道人仰头冥想片刻,继续说话道:「你爹爹为人多智,这在满朝文武中极有盛名,可他的性子……哎,实在是太过谦和柔软,在此之前,他遇见了亲,和亲发生情丝纠葛,亲虽是弱质女子,性子却坚强坚定,对你爹爹颇为纠缠,而你爹爹就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她,明知道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极有可能继承大统,若是和一个蛮人女子扯上干系,只会遗祸无穷,他依然对亲由怜生爱,甚至冒着大不韪,将那娘亲接到了洛都城中产下了你,那一年……你出生的时候,也正逢洛都大雪,贫道走过你家的门口,听到你在府中呱呱坠地啼的哭,贫道掐指一算,心头不禁大吃一惊,便走过去敲开你家府门去问。」

  杨宗志嗯的一声,心想:「这位老人家前知天文地理,后知星象未来,的确是无所不能的。」

  转念又想:「我爹爹开口拒绝不了娘亲,那我岂不……岂不正是和他一模一样。」

  眼下他身边众多女子,其中很多好像史艾可,柯若红与何淼儿等人,杨宗志对她们一开始也并没有如何深厚的爱意,只不过不知如何开口拒绝,到了后来任由她们跟在身边,逐渐相交由怜生爱,其间的经历竟与爹娘相识一般无二。

  道人拍着杨宗志的肩头道:「你爹爹新得独子,正在家中满心欢喜,见到贫道衣衫褴褛的走进来,只以为贫道是个要饭的僧侣,便吩咐下人赏赐贫道一些银钱和盘缠,贫道站在院中哈哈大笑道:」贵施主的爱子日后是帝王之相,难道仅仅赏赐贫道这么点盘缠,就将贫道打发了么?『你爹爹听得大吃一惊,对贫道上下细细打量一番,他的性子实在太过柔和,若是旁的大官员,只以为是个疯子前来闹事,早就命家丁大打出手了,而你爹爹却是不然,他毕恭毕敬的走出来,对贫道拜礼说道:「道兄可知这话乃是大逆不道的么,不错,本王是得了个孩儿,不过……不过却是个养子,可担不起道兄这般夸夸其词。』」裘仁远在身后听得哈哈一笑,忍不住接话道:「就是了,老主人说这番话,原是因为夫人的身份不得外泄,所以不敢承认,那天军师找上门来的时候,正是我和吴四弟守在门口,吴四弟以为军师是那……那惠王爷派来滋事的,早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可老主人说了这话,却是命人把军师请进了房内,哈哈!」

  杨宗志点头道:「那后来呢?」

  道人捏住稀疏的胡须,笑着道:「我跟着你爹爹入内后,便想要见一见你的面,你爹爹拦住不让,只是问话:」道兄方才所说,到底是何意思?『我便对他合十道:「贫道不敢虚言,令公子出生之刻,天空风云变幻,乃是改朝换代之相,他啼哭之声清亮不亚于剑戟相交,日后必定戎马继位,此乃天象注定!』」杨宗志摇头苦笑道:「老人家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漫说当时我不过嗷嗷待哺的婴儿,就算是到了此刻,我也不过是个罢了官的反贼之身而已,老人家你一生算尽机关,这事情……却是错的太远了。」

  吴拓高声道:「少主人何必妄自菲薄呢,反贼……反贼又怎么不能继承大统,过往江山历朝历代更迭,哪一次不是因为反贼聚事而成,大事不成就是反贼终生,大事成了,便是至尊的王者,历史也会代为改写。」

  道人笑呵呵的道:「这孩子天资聪明,你们不必说太多,他日后便能领会得到。」

  吴拓毕恭毕敬的弓腰道:「是,少主人,小人多言了。」

  道人又说:「话说回来,贫道一言既出,你爹爹心头大惊,沉着脸思虑良晌,才叹了口气:」多谢道兄吉言,可眼下这孩子不过方自坠地,本王也没有这般雄心壮志,道兄所说之事,本王就当没有听见,道兄还是领了赏赐归去了罢。『「费幼梅站在一旁听着这些雄赳赳的豪迈男儿们说着尘封往事,她心下不禁甚为纳闷:」怎么……大哥是有帝王之相的么?「

  她转头朝杨宗志细细的打量几眼,可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痴心相许的俊俏大哥罢了,却没看出任何帝王将相的模样,她心头一痴,禁不住又想:「或许是自己肉眼凡胎,看不明白而已。」

  这位白发老道长的事迹,费幼梅倒是听说过一次,在北斗旗的后花园中,费幼梅曾经和杨宗志,丁娆娆几人听到那叶若碎对丁继先说起她闺门选亲的事情,其间曾经提到过这位白发老道长,因此费幼梅对他亦有几许推许,暗想叶夫人也曾说起他料事如神的,那看来……他今日所说或许又不会有错了。

  正想到这里,转头瞥见一些徐娘般的女子们步履蹒跚的走进来,端了甚多美味的小菜,在火堆前的酒桌上轻轻布置着,费幼梅心头一动,便又走过去帮起手来,转头见那些女子们年纪不小,个个目光崇敬的偷偷瞥着自己身后,仿佛又是好奇,又是神往,费幼梅转头一看,见她们的目光果然盯着自己的大哥瞧,她心下一时不免自豪,乖巧的朝杨宗志挥手道:「大哥,你中午没有用饭,快快过来边吃边说罢。」

  吴拓等人听见,哈哈大笑着道:「正是,咱们慢慢边吃边说,少主人请这边来。」

  杨宗志走过来,先给费幼梅端了一幅碗筷,递到她的小手心里,笑着道:「你也没吃过午饭,可是饿了么?」

  费幼梅听得小脸一红,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小脑袋,杨宗志给她布了一些小菜,转而又道:「老人家,你说我爹爹将你请出了大门,那后来……事情又变得怎样?」

  道人叹气的说:「后来事过三年,洛都城中爆发二王争霸之乱,我便心想难道是天象应对之兆,那时我在江南云游,听了消息急急的赶往洛都,来到洛都一看,你爹爹竟然出远门去了。」

  杨宗志唔的一声,黯然道:「这事情我倒是听卓天凡前辈说起过一些,他说我爹爹赶到北郡幽州城的一户柯家大院中,似乎是正与我娘亲相会,而我……我娘亲也是那一次死在了柯府中,卓天凡前辈他们从我娘亲的身上搜出一幅锦帕,上面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裘仁远给杨宗志斟酒道:「少主人,老主人那一次是得了消息,听说夫人在塞外患了重病,这才带着你一道赶往北郡去探望,那幽州城的柯家老爷本是老主人的挚友,老主人信得过他,所以才会借他的府宅一年和夫人相会一次,等到老主人带着咱们来到幽州城,方才发现原来是夫人思念你们二人,让人传下来的假话,彼时洛都城中事情紧急,老主人生了气,斥责她不懂实务,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少主人你一道回转了。」

  道人说话道:「这就是天数了,我虽然算得出你命里富贵,可究竟还是算不到你是得了父王余荫传位,还是自己荣登大宝,那日我赶到洛都城后,便知晓事情不可违,你爹爹出走之事被人所用,怕是败露了,当时洛都城中谣言纷纷,说的都是你爹爹自知不敌惠王爷,转而去北郡向蛮子求兵之事,待得你们一家赶到洛都城下时,你爹爹早已是有口莫辩,翰宗皇上听信惠王谗言,派龙武卫官兵出城来捉拿你爹爹,我提前一步赶到城外,找到了你爹爹。」

  吴拓哎的一声叹气道:「老主人听到洛都城中的传言,初时也是打算跟着龙武卫回去相辩一番的,幸得军师提醒,这才想到,自己若是回到洛都,自然落入惠王的手心里,惠王在外掌兵数年,军中嫡系深广,若是落在他们的手心里,就算是没罪,也恐难以幸免。」

  杨宗志叹了口气,心想:「为何我听到自己亲身爹娘罹难的事情,却是半点也不哀伤,而是好像听人家说起演义故事一般,反而听到……听到那杨家的养父养母悬梁后,险些伤心的昏死过去了?」

  他心头一时迷惘,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只以为是自己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而跟着杨居正等人长大,自然觉得他们更加亲切。

  道人说:「我找到你爹爹后,再将三年之事重新提起,你爹爹大怒的道:」现下我一家危难在即,还说什么大统之位,前些时日本王倒是有些奢望,想着自己如果登上大宝,我那亭儿便能当真继位坐上龙庭也说不定,眼下嘛……一切休要再说了。『我劝你爹爹说话道:「令公子大吉之人,遭逢一些磨难,也是天意使然,王爷若不想误了令公子一世前程,此刻便应该护住他的性命,王爷若是跟着龙武卫官兵们回到洛都,你们一家落入人家手中,哪里还有命在?』你爹爹犹豫的道:」皇上尚且在世,必当不会任由惠王胡来的罢?『我叹气道:「皇上早已命在须臾,此刻苟延残喘罢了,王爷你只要回到洛都,不出三日,你和公子定然身首异处。』你爹爹听了这话,才算是下定决心,一面派人联络洛都城中的残存的家将嫡系,一面带着众人逃向了北方,我跟着你爹爹一行,过了未安关,出风雪渡头,眼前两条通天大路摆在面前,一条是径直向北去北郡的,另一条却是出关外之道,你爹爹苦思良久,大吼一声道:」世人都说我暗通蛮子,我又岂能逃往北郡去,岂不是正好落下了口实,咱们往东北走,出关外就是。『「裘仁远叹息着道:」老主人立下决心后,咱们沿着东北方向走的极快,可是第二日便听说朝中发了快骑,有一队驻扎在北郡的人马回朝,正好路经风雪渡头,他们得了号令,腾身从后面追了上来。「

  杨宗志嗯的一声,点头叹气道:「这就是我娘……我养母薛夫人的部属了,当年我养父养母在北郡带兵,这一队人马不过一万人之数,正是回朝复命去的,其时我养母薛夫人身怀六甲,快要诞下我那妹子倩儿,所以我养父疼惜她,让她回洛都去产子,却没料到……她临时接到号令,又率众追到了长白山关外,致使我养母动了胎气,我那妹子的身子也一直不大好。」……

  刚才算了一下七月份的更新量,更新了三十四章,一共二十二万多字,算是我的巅峰水平了,所以要票似乎也要的理直气壮,那就……大着嗓子再吼一声,投票啦同学们!

小说相关章节:群芳谱(未删节全本)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