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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65,3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7560 ℃

  商怡婷听得梦幻般的小脸一窒,心底却是涌起酸楚不尽,「这家伙……这家伙一面假模假样的来夸奖我,实则还不是笑话人家的出身不好,哼……难道你以为我生来就是这般面貌的人儿么?」

  她面上依然巧笑嫣然的道:「那天夜里,杨公子匆匆来,又匆匆去,你的外衣还依然留在人家闺房中,倒是何时再拿回去呀?」

  杨宗志笑道:「一件御寒的衣服罢了,商姑娘若看得上眼,就赏给下人们做个玩意,看不上眼尽可以丢到洛河中,付诸东流也行。」

  商怡婷愠怒的白了他一眼,再羞怒道:「看来杨公子日后是不想与妾身有任何瓜葛啦,所以话也说的好生决绝,哼!我倒要问问你,你当日说起……今日大婚之时另有打算,你到底……想置可怜的婕儿于何地?」

  杨宗志警醒的回头望了几眼,见到自己与商怡婷说了几句话,这院中人的目光不禁汇聚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一时不觉头疼,赶紧囫囵道:「姑娘想来是误会了,我哪里有说过另有打算的话,姑娘自己不是也看到了么,我现在吉服加身,再过一会便要去迎娶公主过门,从今往后,对着公主……自然修心养性。」

  「修心养性……」

  商怡婷咯咯娇笑出口,手中晕香无比的小香帕不经意的挥到了他的脸颊旁,媚笑道:「杨公子好生难得说出这句话呀,人家倒要看看……你这坏了好些个女儿家名节的家伙,怎么的学着修心养性?」

  杨宗志尴尬的嘿嘿一笑,他在这烟视媚行的婷姑姑面前辩话,从未占过半点便宜,此刻只想蒙混过关就好,因此他对着一旁呆滞的史艾可偷偷打了个眼色,轻声道:「还不走么,刘公公快要等得急了。」

  史艾可哟的一声回过神来,出奇少见的点头听话道:「是,是,咱们快走。」

  商怡婷恼恨的看着他小声催人离去,洁白细碎的小编贝咬的吱吱作响,她看到杨宗志就要穿过身边,忽然伸出洁白的小手儿一拦,羞气道:「慢着,你的衣服留下可以不要了,但是你上回答应人家的事情,难道也都忘记了么?」

  杨宗志茫然回头道:「什么?」

  商怡婷抬头一见,这俏郎君今日实在是好看的紧,便是自己在这洛都城中近三十载,也是难得一见,可他那模样却又极为气人,商怡婷娇哼道:「你答应过我,下次若有机会,便来人家的闺房中坐坐喝茶,顺道听听人家过去污糟不堪的往事,怎么全都给抛到脑后了?」

  杨宗志哦的一声,回想起来,那夜朱晃来妙玉坊寻自己,寻得很急,因此走之前模棱两可的似乎是说了这句话,他点头笑道:「既然在下话已出口,日后有暇的话定然践行,今日就不方便陪婷姑姑多说话了。」

  他说完话,哈哈一笑,转身便携着史艾可和柯若红一道离去。

  走了几步,出了前卿院的大门口,柯若红小声道:「师哥呀,这女子好不要脸哩,她早已经过了云英年纪,却还好像小姑娘一般惺惺作态,分明对你有些不轨。」

  史艾可在一旁娇气的点着小脑袋,不满道:「就是呀,这女子一看就是妖媚刻骨,不是什么正经好人家,哥哥你怎么还答应她要去单独会她?」

  杨宗志嗤的一笑,低声道:「我答应她不过是个空头许诺罢了,今夜一过,咱们也许都出城去了,日后再回洛都,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我说有暇……嘿嘿,哪里还会真的有暇!」

  他说完这话,忽然脸孔沉了一沉,皱眉道:「方才被她们一顿打岔,险些第* 一* 文* 学* 首* 发忘了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的事情了,你们说说……为何要擅自闯进来,这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岂不是又惹出是非来了?」

  史艾可和柯若红听得小脑袋一齐垂下去,史艾可忍不住嘟着红唇,抱怨道:「还以为你忘记了呢,没想到又来算账来了。」

  杨宗志没好气的笑道:「咱们今日进宫可谓是艰险重重,你们若是安分守己,不胡乱滋事,我便大呼阿弥陀佛的了,但是你们若不守规矩,那趁早还是现在给我回去,我手头心中一团乱麻,再要照顾你们可难为的紧。」

  史艾可红着眼眶道:「是呀是呀,可儿在你眼里,总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既不能帮你,又总是给你坏事,你……你……你就这么讨厌人家的。哇……」

  她急喘着说了几句话,说到最后终是耐不住心头的委屈,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杨宗志转头一看,便是另一端的柯若红也轻轻憋着红馥馥的小嘴,翘美的酥胸一起一伏,就差没有和她一道哭将起来。

  杨宗志一时头大如斗,三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前卿院门长长的门廊,再向前走,便是养心殿了,那里素来人多,守卫也更加森严,他急忙将两个小丫头拉回来,左右看看,无奈道:「都哭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们罢了,又不是真的赶你们!」

  史艾可一边抹着腮边的清泪,一边委屈无比的哽咽着说第* 一* 文* 学* 首* 发道:「呜呜……你……你说话不算数,你自己对我发过誓言的,誓言中说,这一辈子……都不会赶走可儿……呜呜,可不到几天功夫,你便要自毁誓言了,你还说……你还说可儿若是哭了,你便要哄人家笑,无论可儿做错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真的生气,最多打打我,骂骂我就是了,你……呜,你原来都是骗可儿的。」

  杨宗志听得顿时哭笑不得,这誓言他倒是都还记得,这小丫头趁着自己喝醉酒之际,将自己摁在床上逼迫着自己发了这可笑的誓言,现下她却是全数当了真,他稍稍凝想片刻,正要劝慰着说话,忽然身后哇的一声,柯若红也跟着一道哭了出来。

  杨宗志只得双臂伸出,左右手的怀中一边一个,将两人领到路边的梅树旁,哄劝道:「好了好了,就算我说话太重了成么,可儿啊,若红师妹,你们哭也得找个好时候不是?」

  他说了几句,见到这两个小丫头好像作伴一样的,两只脆嫩的小手儿死死的捂住眼角,晶莹的珠泪顺着手指缝滑将出来,就连姿势都是一同,杨宗志心头不由得一柔,又浅笑道:「是,我以前是大将军,大少侠,不过现在大将军将两位小女侠给得罪的不轻,回头到家后,我再亲自斟茶给两位赔礼道歉,两位女侠日后若是还有什么怨怼,也尽管冲着我来,本大人担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两位绝世俏女侠随意处罚,这总成了罢?」

  史艾可和柯若红听得心头一甜,不禁又同时止住口中的娇泣,抬起头来,杨宗志左右一看,这两个小丫头方自哭过,脸颊上都还带有晶莹剔透的粉泪,可她们的嘴角却又霎时弯起,噗嗤一声一齐笑了出来。

  这笑容一透出,就好像天空中开满了绚烂的烟花,左边的史艾可小脸洁白,点绛朱漆,色泽分明,而右边的柯若红却是圆脸稍胖,不减美色韵味,而且她的小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粉红余韵,甚为腻人,杨宗志忍不住笑道:「这下好了,两位大女侠总算救了我这小将军了。」

  史艾可嗤的一笑,不由得白他一眼,娇羞的啐道:「没个正经……」

  柯若红却是咯咯一笑,攀住他的胳膊,娇昵无限的道:「师哥……原来你对史丫头还发过这样的誓言呀,若儿不要……你……你现在也要对若儿发一个相同的出来。」

  史艾可嗔着大大的眼眸,羞怒道:「这种事情你来凑什么热闹,要想要我哥哥发誓,你……你便自己去想一个出来,我这个麽……你是想也不要想的啦!」

  「不嘛……若儿就要方才那一个,那个我听着顺耳极了!」

  「什么……大屁股丫头,我说不许哥哥对你发誓,他就一定不会对你说同样的话!」

  「哎呀……你又叫人家……叫人家大……大……」

  杨宗志一时听得又头晕脑胀,赶紧伸手将两个斗红眼小公鸡一般的小丫头拉扯开,头疼道:「好了好了,你们稍稍安分一些,待会到了宫廷内,切忌不可高声吵闹知道了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敢稍待的将两个小丫头拉着走向养心殿的方向。

  一入养心殿,门口的龙武卫校官顿时恭谨的作礼道:「驸马爷来了,皇上吩咐您径直去大殿便可以了,下官这就带驸马爷入席!」

  杨宗志点了点头,回头看看,那两个小丫头兀自还是杏眸瞪着大眼,互不相让,他心头不禁苦笑,只得暗自将两个小丫头分在自己的左右边,穿过养心殿前的一个回廊,途径一片凋零的枫叶林海,迎面便能听到大殿中不时传来歌舞奏乐之声,今日本是欢庆喜意之时,大殿中的乐曲听着也甚为祥和,回响在心头耳际,弥荡起温馨甜蜜之意。

  三人随着龙武卫校官拾阶而入,门口有太监尖声喊话道:「兵部护国大将军,一品侯杨宗志觐见!」

  话音一落,便是大殿中的喜乐都不由小了一些,史艾可抬头看过去,见到金碧辉煌的殿堂中此刻摆满了几十桌酒席,每桌酒席前端坐着一个鸿儒或是老者,那些人年纪不小,却是各个战战兢兢,金殿的正中……坐着一个黄袍加身的少年人,史艾可心头一动,暗道:「原来……他就是当今皇上了呀!」

  随眼看过去,见到皇上身边陪坐着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而那女子身边不远处,尚有一幅桌椅虚位以待,史艾可的小心思中霎时涌起自豪之意来:「那就是……那就是哥哥的位置了,原来他可不是大吹海螺,他的位子……就在皇上的边上呢,这里这么多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个个都要坐在他的下首!」

  想到这里,史艾可心头一痴,抬头来斜看上去,见到方才还没个正经逗弄自己的坏哥哥,此刻却是垂眉敛容,如同老僧入定,看着英气逼人,更又多了些沉稳之色,三人碎步入内,史艾可忽然低声道:「哥哥呀,可儿答应你……再也不做那个胡闹胡缠的可儿了,可儿给你作最最听话的可儿,好么?方才……可儿和柯丫头真的没去惹事呢,我们去里面……打听到罗天教的人偷偷跑进了皇宫中呢。」

  杨宗志缓慢的向大殿上走去,此刻殿内尚有载歌载舞的献曲献舞之人,因此他回避着大家的目光,只从侧边走进去,他走几步,随着悦耳的奏乐声,半是清晰半是迷糊的听见可儿凑在自己耳角旁说话,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敢放肆,而是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再走几步来到自己的席位前,他忽然回味起可儿口中之话,惊的方自坐下险些又跳起来,急忙回头道:「你说什么?」

            正文第428章哗变之二

  一上午的功夫,富丽堂皇的慈宁宫在数百个宫女太监的收拾打整下,也几乎被搬了个空,慈宁宫的大门口拢身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威风侍卫,恍若门神一般目不斜视的盯着大门,其余往来不断的人流,皆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过了这么几个时辰下来,他们的眼睛不禁也有些酸涩肿痛,所幸进出的太监和宫女越发的少,从宫中拿出的锦衣,书画和琴谱也越发的轻,到了后来……随着长长的马车队出宫而去,整个浩荡的慈宁宫内已是空了大半下来。

  那四个侍卫背着手,好像铁塔一般耸立在大门口,最后面一个百无聊赖的转回头看看马车队,忽然整个紫红的脸庞都惊恐的皱成了一团,双眼……如同金鱼眼一样鼓起,他口中赫赫两声,禁不住伸手去拉扯前面的一人,那人极不耐烦的转回头,霎那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顺着他们震惊无比的目光看出去,便能见到一个娇媚天成的宫装女子,手中左右扶着两个委顿无力的小宫女,摇曳着小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待得看清楚些,原来那女子远眉轻黛,满脸俱都是楚楚动人的俏红色,发髻高梳,慵懒的在耳边挽个节下来,面上带着动人的浅笑,眼眸如星,亮闪闪的媚媚眨动,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黑面汉子,岂不正是本应该一直好好呆在宫中的鸾凤公主?

  这几个侍卫一齐反应过来,嗔目结舌,结结巴巴的拜倒道:「参见……公主!」

  那虞凤咯咯的一声脆笑,好样整以暇的启动朱唇道:「免礼罢……」

  这几个侍卫心头微微怪异,面前的那鸾凤公主嗓音带些惑人的沙哑,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丰腴了许多,当先的一个犹豫道:「小人等不知公主何时……何时出的门,怎么小人们都没看见?」

  那虞凤咯的一声,得意道:「本公主出门……还需要向你们禀报不成?」

  那侍卫强笑道:「那是……那是,只不知那倩儿姑娘……呵呵……呵呵。」

  虞凤的面色仿佛变得有些不好看,高高的昂起小脑袋,便朝门内走去,这些侍卫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虞凤扶着两个小宫女进门后,她身后的那个羽衣汉子也想随之入内,侍卫们将手一阻,威怒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擅自向里闯?」

  那汉子黝黑的面孔上泛起讨好的笑容,向内里开口呼道:「公主留步……这……这个。」

  那虞凤方自入内,听了这话又转回头来,见到这四个侍卫身高魁梧,如同小巨人,那黑面汉子在他们面前便好像小鸡一样,渺小恍若无物,虞凤俏丽的眼神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心头一动:「我此刻只要高声一叫,姓余的就会阴谋败露,可惜……可惜我自己假冒公主,却也是死罪难免!」

  她咬紧牙关,却又暗自无奈叹气,过了好一会,才挥手道:「放……放他进来罢。」

  侍卫们听得发呆,由来都听说这鸾凤公主为人高傲的紧,而且极有淑德,怎会叫这么个师爷般的陌生可憎男子入了她高贵的慈宁宫内,他们都是下人,虽知如此于理不合,但是面上却是不敢反驳,而是互相间打了个眼色,放了那汉子进去。

  那汉子小心翼翼的弓腰跟在虞凤的身后,一旦入了宽阔的宫内,立时便换了一副嘴脸,却是高高的抬起额头来,意气风发的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这主意还算不错罢,天下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之处,人人都说这皇宫大内乃是普天下守卫最最森严的地方,任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的胆子这般大,就敢进去闯一闯,哈哈!」

  他说到这里,又得意的睨视住那身材颇为丰硕的虞凤,见她将手中的两个宫女随手丢在空空的锦床上,才走到其香喷喷的背后嘿嘿笑道:「怎么样苏姑娘,这一路来,无论是王公大臣,太监总管,还是龙武卫将官,人人见了你都要三叩九拜,执礼甚恭的又敬又怕,当个千金公主的滋味,可是好得紧?」

  苏瑶烟轻轻的转回头来,娇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呢,现下人家是不知道我是个假的,若是叫一个人知晓了真相,只怕……这普天下的刀子,也都要加诸到我的身上哩。」

  余擅侯摇头笑道:「你现在还是个假的公主,这是不错,不过么……再过得了一时三刻,你这假的千金就要变成真的凤凰,涅槃重生了,到时候告示一颁布下去,谁还在乎你过去是个什么身份,来自哪里。」

  苏瑶烟毫不动容的眨了眨她俏媚的大眼睛,眼波中泛起了一汪沉静的湖水,轻轻的荡着动人的波澜,她咯咯娇笑道:「余先生,你不是说这事情蹊跷的很么,又要去寻你的主子问话,怎的还不去?」

  余擅侯双目炯炯有神的死盯住她道:「苏姑娘,余某的衷心方才已经对你表露无遗,但是姑娘出身邪教,行事为人叫人端得猜测不透,你若是真心助我等,那自然是万幸之至,但是……苏姑娘若是对我等仅仅虚与委蛇,便是一个最大的变数,敝主上曾经亲口交代过,对苏姑娘要半信半疑,千万不可因为苏姑娘的缘故,造成我等大事败露,失之街亭。」

  苏瑶烟咯咯一笑,风情撩人的拨弄了几下腮边的垂丝,顾盼琉璃的娇笑道:「怎么……你们一面对我许以重诺,一面……又对这小丫头如此放心不下不成?」

  余擅侯叹息道:「苏姑娘表现的过于超脱淡然,让人总是不免怀疑的,试问天下若有一个人,她有朝一日得知自己可以一跃龙门,成为最最尊崇之人,又岂能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做到如同姑娘这般城府。」

  他说到这里,语气微微顿了一顿,忽然高声问道:「方才余某只说要苏姑娘去假扮一个人,苏姑娘怎么会脱口就说出假扮公主的事情?」

  苏瑶烟风情万种的噗嗤一笑,娇腻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怀疑人家呀,嗯……实不相瞒,过去小女子虽然孤陋寡闻,但是余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猜得出来,罗天教的人为何要将我纳入教内,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有人看到我长得与这位公主千金极为相似罢了,何况方才我们就在皇宫之内,处身这里,又让我去假扮一个人,只要是个脑子不太笨的人,都能联想出来你们的打算,这又有何难?」

  她说这话时,实则心头砰砰乱跳,只因适才她脱口而出后,心头便隐隐的后悔不迭,但话既已说出口,万万无法收回,只能预先想好了一番托辞。

  虞凤横身趴在硬邦邦的锦床木板上,床上锦被早已被人收走,而她又被双手反剪得捆在身后,此刻就算是扭动一下,也是极难,虞凤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皇家亲族内的宝贝疙瘩,上至先皇,下至文武百官,太监宫女,个个都拿她当做夜明珠一般的捧在手心里,又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她听了苏瑶烟的话,只在心头呸呸呸的狠狠骂道:「胡说八道,我自小就少出皇宫,除了跟着坏相公一道,偷偷出去胡闹过几次,外人又岂能得知我的容貌。」

  想起杨宗志,虞凤的心头不禁又忧又急,今日是自己与相公大喜之日呀,怎么会……被这些杀千刀的给破坏了良辰美景,照说自己可没有在婚前偷偷去私会过他,报应怎会加诸自己身上?

  余擅侯紧紧的盯住苏瑶烟的一举一动,见到她那轻媚如烟的小脸上,毫无半点慌乱之色,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释怀的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姑娘千万莫怪余某多疑,只因我们的事情实在太过重大,任何一丁点的错漏,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他说话间退后一步,接着道:「既如此……就烦劳苏姑娘在此地稍等片刻,我自出去问话,这两个小丫头都是身无半点内力之人,苏姑娘虽然功力未曾尽复,但是想来自保绰绰有余。」

  苏瑶烟轻轻的点了点头,见余擅侯急急的出了宫门,她又侧耳过来,听着余擅侯的脚步渐行渐远,才猛地一咬娇唇,闪身跑到倩儿的背后,将捆缚在倩儿身上的绳索解开,扶起她唤道:「倩儿妹妹,你……你还记得我么?」

  倩儿额角秀发凌乱,面色倒还沉静,闻言讷讷的回话道:「你……」

  她自然忘不了瑶烟,可却希望瑶烟记不得自己了,自从望月楼一别之后,经年有余,自己和一年前比起来变化不小,何况现下自己一身宫女打扮,她暗想:「瑶烟记不得自己,倒有着几分机会也说不定。」

  此刻倩儿听到苏瑶烟对自己的名字一口道出,语气中尽都是关切担心之意,倩儿心底一沉,嗫嚅道:「瑶烟姑娘……」

  苏瑶烟咯的一笑,开颜道:「看来你还记得我呀,一年之前,你和你哥哥到我的酒楼上来喝酒,咱们见过一次,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啦。」

  倩儿唔的一声,一旁的虞凤却是剧烈的扭摆娇躯,将一幅耸挺的香臀儿扭的左摇右晃,口中呜呜作响,苏瑶烟斜看一眼,又噗嗤娇笑道:「这就是那朝廷公主了么,生的倒是如花似玉,可惜就是娇蛮了些。」

  她话说到这里,想起自己和虞凤面容相近,说虞凤生的不错,那岂不是也在自夸自耀,俏脸上倒是少见的红了一红。

  倩儿轻声犹豫道:「瑶烟姑娘,你……你和那余先生进宫来,可是要来给你们罗天教人寻仇的么?」

  苏瑶烟一听,顿时笑颜如花的道:「才不是呢,我是被他们给抓来的,他们胁迫我帮他们做一件事情,才放我离去。」

  说起这件事情,她又转回头盯着虞凤窈窕的背影看了几眼,忽然又凑过去解开裹在虞凤红唇上的布包,娇笑着问道:「喂……什么什么凤公主,你今日到底要嫁的,是哪一个人?」

  虞凤死命的娇喘几声,杏眼圆瞪着怒气道:「呸,我要嫁谁,又干你什么事?」

  苏瑶烟咯咯一笑,风情万种的道:「你方才没听那个姓余的说起么,他们安排我来假扮你的身份,是要代你去嫁人呢,哼哼……我虽然性命暂时捏在他们手里,反抗不得,但是么……若让我去嫁给旁人,失了名节,我就是宁愿死,也断然不会从了他们!」

  苏瑶烟说话时,一直都是媚声媚气的,淡淡的带些妖冶意味,直说到这里时,才是秀眸狠厉的眯住,咬牙切齿的泛起誓死不从的神色来。

  身下的虞凤不禁也被她百变的风情弄得一呆,她心头微微一动,不由泛起酸楚的涟漪,脱口呢喃道:「烟儿……你……你就是他说的那个烟儿了,他过去跟我说过的,那位烟儿姑娘远在西蜀,与我长得……长得最是相像。」

  「烟儿……」

  苏瑶烟听得脸色蓦地变了一变,俏脸上涌起了两团激动的潮红,她轻轻的呼吸几口,想要缓缓抑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干枯着嗓音问道:「你说的他……又是指的谁?」

  倩儿在一旁静静的嘟嘴答道:「这位鸾凤公主……她今日要嫁的人,就是……就是……就是我志哥哥!」

  「什么……」

  苏瑶烟几乎一跳而起,秀眸中荡起了腻人的羞媚红晕,便是整个雪白的脖颈处,也都染红了胭脂粉色,从虞凤口中取出的布团一个拿捏不住,悄无声息的跌到了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什么……」

  若不是此刻坐在朝堂金殿上,王公大臣们齐聚,杨宗志险些就要掀翻面前的酒桌站起身来,史艾可垂头见自己说完了方才的事情,他听得面色阴沉,眉头紧锁,不禁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唔……」

  杨宗志轻轻的舒了口气,慢慢平抑住心头的思绪,又摆出一幅沉浸于莺歌曼舞之中的面色,心底却是砰砰擂鼓:「可儿刚刚说的事情,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天教的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潜入宫中,按理说……罗天教的人在洛都里,都是悄悄掩伏下来的,断然不会这般嚣张,不得筠儿的号令便擅作主张,难道是……难道是西门松另有安排了不成?」

  转念又想:「余先生……苏姑娘……这是两个什么人?」

  杨宗志曾经亲赴西蜀,解救罗天教内的安危于命悬一刻,因此对罗天教中人的首首脑脑,大多也有些耳闻,这余先生是个什么人,好像罗天教的堂主中并无此号人物,那苏姑娘……苏姑娘……莫非是烟儿不是?

  正在这时……面前一曲舞毕,群臣和仁宗一道鼓起掌来,那些歌舞献艺之人尚自还不退场,而是从几个人的袖口中扯出一截红红的曼布,每个曼布上俱都是一个火红的喜庆大字,连在一起便是……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群臣一道拍手叫好,端敬皇后坐在高位上,只是轻轻的咧嘴一笑,便温婉挥手道:「来人呀,人人有赏……」

  下面早有宫女太监们手捧盛满金银的玉盘,赏给了这些献艺人,献艺人才欢天喜地的叩头称谢,携手着一道退了出去。

  仁宗兴高采烈的举杯道:「今日双喜临门,算是锦上添花,各位爱卿,大家同饮了这一杯如何?」

  群臣纷纷站立起来,邀杯道:「祝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仁宗哈哈一笑,转头对杨宗志道:「还有大将军,你今日得了朕最最喜爱的亲妹子,可有何话要对朕说?」

  杨宗志鞠躬拜礼道:「微臣荣幸之至,皇恩浩荡,微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仁宗满意的哈哈大笑,饮酒道:「那就最好,那就最好!」

  仁宗饮酒一过,身边的群臣也一道凑来向杨宗志敬酒,杨宗志心头烦躁,便酒到杯干,不过一会,就连饮了六七杯下去,史艾可在身后看得小眉头一皱,心疼的凑近小声道:「哥哥啊,你……少喝点,若喝醉了又要可儿扶你回去。」

  杨宗志不动声色的笑道:「那岂不正好,你又可以逼我发那笑死人的誓言了!」

  「哎呀……」

  史艾可听得银牙一咬,却又羞得满面赤红,暗暗啐了几口,转头怯怯的扫了一眼,见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柯丫头仿佛神色甚为呆滞,紧紧的躲在哥哥身后,对哥哥这浑不正经的话儿似乎也没听在耳中,史艾可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蓦的感到心头一甜,噗嗤一声低低的笑了出来,满脸又俱都是笑逐颜开的幸福喜色。

  杨宗志抬头一看,那美髯拂面的柯宴也踱着方步走到自己桌前,举杯道:「杨大人好福气呀。」

  杨宗志淡淡笑道:「不敢不敢!」

  两人各怀心思的喝了一杯下去,柯宴盯着杨宗志的身后,又凑近狠狠的道:「今日杨大人已经贵为当朝驸马,还拿着柯某人的爱女作为要挟,岂不令天下人齿冷么?」

  杨宗志呵的一笑,正待驳他,忽然身后的柯若红探出小脑袋来,小脸通红,低声娇怯道:「爹爹,我……我是自愿跟在他身边的,他……他没有要挟我,也没有对我不好。」

  柯宴怒哼一声,切齿道:「驸马爷果然好本事呀,竟然叫我这野性难驯的小女儿也来替你说话了。」

  杨宗志哈哈笑道:「叫柯大人笑话了……」

  他刚刚说到这里,忽然眼神倏地一亮,余光中见到对面一直沉静端坐的三皇子身后,悄悄的溜进来一个人,那人面孔黝黑,额下三寸山羊胡,一进来便就着三皇子的耳边低语起来。

  「余擅侯……余先生……」

  杨宗志心头一动,那些过去从未想到的事情和细节不断涌入心间,在心头渐渐连成了一串。

  「小兄弟……那三个人以其中一个为首,剩余的两人一个尖嘴猴腮,手拿折扇,气焰甚是嚣张,还有一个嘛……一身大红的战袍,年纪也大些,说话时却像在打雷一般的吼叫。」

  「皇上他早就对你起疑了哩。」

  「皇上他又秘密宣三皇子进了大殿,那天夜里也是奴家侍候在外面,奴家听见皇上对三皇子说了几句,道:」你去,领五千御林军在丁山镇等候着,见到杨宗志,你便对他旁敲侧击的问话,若是……若是他言语中流露出半分异色,你便……『「……

  一时间无数个不同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涌出,杨宗志的脸色由惊变成怒,由怒变成嗔,由嗔又变成毫无半点表情,他眨眼一笑,忽然凑近柯宴的长须旁,低声笑道:「柯大人……朝中乱象已成,速速发兵难进,你这句话的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今天和一个书友聊了一会,受到不少启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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