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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62,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9480 ℃

  楊宗誌等人落馬牽住繮繩擠出城門,才笑道:「多謝了。」

  那守備官胡亂的抹著臉頰上的淤泥,呵呵傻笑道:「大將軍怎跟小人說個謝字,豈不折煞了小人麽?」

  如此耽誤了一盞茶功夫,再出城門沿著官道放足狂奔,天色早已是黑盡,城外不比城內,處處都有燈火照耀,城外凄冷,行好半晌才能遠遠的聽見幾聲狗叫,四下裏幽暗一片,膽小之人不由得都會心驚膽戰。

  眾人騎馬趕路……不一會天空中又淅瀝瀝的下起了纏綿小雨,楊宗誌和朱晃等人都沒有攜帶雨具,楊宗誌更是衹穿了件單薄的中衣,雨水浸入衣內,和著寒風,心頭不由大是叫苦。

  過了好一會,官道旁才有了一絲燈火,遙遙的能看見個客棧的影子,衹不過那客棧規模甚小,矮矮的一排客房,房頂起了裊裊的濕煙,遠看上去,倒是少有的帶些人氣。

  楊宗誌等人騎馬來了客棧前,抬頭一看,屋外漆黑的緊,那客棧名字便看不清楚,入內之後,櫃臺上燃著燈燭,店老板迎上來客客氣氣的道:「對不住各位客官,今夜小店已經住滿了,各位若要住店……還請另謀他處。」

  朱晃軒眉道:「我們不住店,衹到柴房裏去看一看便成。」

  店老板就著燈燭晃眼看見朱晃生的又壯又高,滿面胡須拉碴甚為懼人,偏偏身上穿的又是濕淋淋的兵將勇服,他哈腰道:「原來是幾位官爺,小店的柴房都被方才南方來的客官所帶的行李堆滿了,哪有什麽看頭?」

  楊宗誌走過去笑道:「店家莫怕,我問妳,這裏可有一位北方來的客人,頭戴皮帽,一副商人的模樣打扮,他住在哪裏?」

  店老板細思片刻,回話道:「有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他下午用過了飯後,便自己會賬走人啦,現下可並不在小店內。」

  朱晃聽得一愣,忍不住跳起腳來,氣恨大罵道:「呸……都是那不開眼的守備官耽誤了時刻,誤了楊兄弟妳的大事,哥哥我這就回去,定要叫他好看。」

  楊宗誌拉住他道:「朱大哥稍安勿躁,那人若就這麽走了,妳現在去找那守備也是于事無補,店家我再問妳,那客人離店之後,是……往南走還是往北走的?」

  店老板欠著腰道:「這……這個小人還真沒留意,我得去問問手下的小二。」

  他一邊說話,一邊笑吟吟回轉頭,高聲向內喊道:「小生子……小生子,快快給我出來。」

  過一會,裏面一個聲音回話道:「來咯,老板……找我幹嘛?」

  楊宗誌等人抬眼看去,見到個青衣青帽,濃眉大眼的小厮嘟嘟囔囔的走了出來,他一見到楊宗誌等人,不禁翻起白眼,苦叫道:「又來人啦?今日倒不知是什麽好日子,竟然……來了這麽多客人。」

  店老板笑呵呵的喚住他道:「小生子呀,方才那位說話瓮聲瓮氣的客人,他離店後是走的南邊的路還是北邊的路?」

  小生子皺眉道:「哪個瓮聲瓮氣……哦,老板妳說那官話都說不利索的老頭子,他呀,不聽我的勸告,偏要趁著夜就雨趕路,出門徑直向北邊去啦,怎麽著,是不是吃了大苦頭,又跑回來訴苦來了?嘻……現下他再回來,原來的客房可也沒有啦!」

  楊宗誌聽得眉頭一軒,沉吟道:「出門向北……出門向北……朱大哥,這洛都的官道出門向北,衹有一個方向,便是經未安關去風雪渡頭,過了風雪渡頭才能去北方各地,這條道我走過幾次,倒是熟悉的緊。」

  他說到這裏,又回頭道:「小兄弟,不知那位客人走了有多少時辰?」

  小生子道:「走了……走了不過一盞茶功夫,他騎了馬走,現下到了哪裏可說不準。」

  他的話方自說到這裏,忽然店內一個清脆的聲音大喊道:「小二……小二又跑哪裏去啦,妳這到底是一間什麽破店啊,便連個涮洗的隔間都沒有,小二……小二!」

  小生子一聽這話,頓時好不耐煩的嘀咕道:「真真是極難伺候的主兒。」

  轉頭又對店老板抱怨道:「一群大男人,偏偏要找個什麽涮洗的隔間,呸……淋了雨後哪還講究這麽多,大家伙就在一起湊合一下不就得了,好生多事的很。」

  楊宗誌聽到那內間的脆聲傳來,不由得心頭一跳,正自回思:「這聲音……這聲音怎的如此熟悉?」

  裏面人喊話後,不見人搭理,頓時從門間跳出來一個矮小的身影,脆聲大罵道:「店小二……難道妳是聾了不成,小爺問妳燒好熱水,妳說店小地偏,夜裏不供熱湯,小爺才不說妳什麽,怎麽叫妳預備個隔間出來……出來……出來……」

  那人說到「出來……」

  時,晃眼看見客棧的堂內不知何時站了一群身材高大的漢子,仔細些看清楚,才見到那些漢子們個個腰懸寶刀,氣勢甚為威武,他倒是心頭夷然不懼,待得瞧明白這些漢子圍聚在一個短衫男子周圍,那短衫男子背著雙手,正轉頭看過來,店內僅有櫃臺上的一盞燭火,燭火甚是昏黃,恍恍惚惚的照射四周。

  那人與這短衫男子對視片刻,見到他那刀削刻畫般的俊美面龐,發巾雖被雨水淋濕淋透,斜亂的披在背後,可那面容和氣度,皆是……皆是每日游走于午夜夢回的時時刻刻,分毫也不曾遠離過,那人一時如被霜雪凍住,期期艾艾的緊盯著他,亮閃閃的眼神中俱都是痴色,堂中微風刮起,吹得火燭虛弱的半滅,那人猛地大叫一聲,哭著嬌喚道:「風……風哥哥,妳果真還活在世上!」……

  說一個問題,今晚寫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個天大的漏洞,頓時動不了筆了。怎麽說呢,按照初始設定的話,唐小婕會是一個類似于綠珠墜樓式的人物,最終為了貞潔而……後來答應大家本書喜劇,但是問題出來了,一個開始設定作為爆發導火索的人物,後來不死了,也沒這情節了,反而成了詬病了,有她之後這怎麽寫呢,我暈,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好。

  不知道本書看到這裏,大家有沒有什麽好意見或者批評,給個留言,說不定能啟發一下俺的思路,謝謝!

            正文第412章密信之二

  楊宗誌眼見那出堂之人,穿著甚為單薄的白衣緊衫,頭上蓄著短髻,發尾在雙耳邊捆作兩縷,身材甚為矮小,燭火印照下,眼神怯生生嬌諾諾的痴看著自己,衹一瞬間,大大的秀麗眸子中便溢滿了淚水,反射燭光好生的耀眼,楊宗誌下意識愣住道:「可……可兒,好久不見啦。」

  話音未落,便見史艾可叁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一把撲入他的懷中,凄凄切切的哭了個夠,口中不住價嬌喊道:「幸好妳沒事,幸好妳沒事,不然……可兒要過不下去啦,我就說嘛,我的風哥哥武藝超群,為人又機智大度,怎麽會……怎麽會死在那臭天豐師兄的手上啊。」

  堂中餘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楊宗誌尷尬的低頭一看,見到方才還哭得天昏地暗的史艾可,直到說起我的風哥哥武藝超群時,卻又是自豪的抬起小腦袋來,對著自己極為愉悅嬌憨的露齒一笑,小臉上梨花帶雨兀自還未散去,此刻乍一開顏,當真是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雖年紀尚小而且一身男子裝扮,倒也顯露出好一幅美人胚子的嬌痴韻味。

  楊宗誌將她稍稍扶開自己的懷抱,輕笑道:「對了可兒,妳怎麽也到洛都來啦?」

  史艾可脫口道:「不是妳叫人家來的麽?」

  話剛說完,抬眼見楊宗誌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她的小臉頓時紅了一紅,接著又道:「其實是……其實是我跟著秦師伯一道來的,風哥哥妳叫人去點蒼劍派找秦師伯,可自從妳在山崖上跌下去後,秦師伯他老人家大病了一場,一直呆在武當山沒有離去,後來妳們派中的師弟將人引到了武當山上,聽說妳依然安好在洛都裏,大家……大家才是坐不住,一道又跟著來了洛都,現下不光可兒來了,還有武當派少林派的好些個師兄們,都一道過來了哩。」

  楊宗誌聽得一驚,心想:「這師父竟然大病了一場?」

  秦東堂作為滇南武林的魁首,多年清修,一身藝業造詣不凡,若不是經歷了大變故,怎會突然病倒連滇南都回去不了?楊宗誌心頭微微一轉,便又瞬時明白:「師父這大病一場,說不得便是……便是因為我和七師哥的緣故。」

  秦東堂領袖滇南,平生最最引為自傲的便是膝下十五個寶貝徒兒,個個身手不凡,在滇南極有俠名,前次在武當山上先是沈闕為被秀鳳一掌擊斃在了後山,接著……最最喜愛的風九兒又被天豐一掌誤打下武當山山崖,秦東堂迭逢變故,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再加上他自思多番冤枉風老九,心頭後悔難過,因此才會一病不起。

  楊宗誌衹稍一思忖,心中便恍然大悟,待聽到史艾可又說他們一道都跟過來時,才急切的拉起史艾可的小手問道:「我……我師父也在裏面?妳快帶我進去看看。」

  史艾可雖是男兒裝扮,素來行事無忌,但被他這般親密的拉起小手兒,還是俏臉暈紅了一片,衹不過聽見他語中的憂急之意,才悄悄掩飾下來,乖乖的嗯了一聲,拉著他一道進了客棧的後間。

  眾人入了後間,才發現這客棧確實是簡陋的緊,雖然毗鄰洛都不遠,可無論是布局裝飾還是家具桌凳,都尋常普通的很,與洛都城內客棧中那般奢華大氣的場面比起來,差了不知幾個層次,後間內燈燭稀少,衹有幾間客房中微微透出點火光,史艾可一進後間,便歡喜的開口嬌喚道:「大師兄……五師兄……妳們快出來呀,風哥哥他來接我們來啦。」

  楊宗誌轉頭奇怪了看她一眼,暗想:「她是史敬手頭上的寶貝珍珠,可沒聽說過她投入其他的門派下,怎麽還有什麽大師兄,五師兄?」

  衹不過史艾可話音剛落,幾個客房的房門一齊被人從內推開,接著好些個咋咋呼呼的嗓音一齊驚呼道:「是……是九弟找來了?」

  楊宗誌轉頭進去,才忽然暗自明白:「原來可兒口中喊得大師兄,五師兄,是按照我點蒼劍派的輩分。」

  漆黑的後院內不一會便站滿了人,裏面看著有僧有道,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江湖人物,鄧先笛和費決激動的把住他的胳膊叨叨唸著:「果真是九弟……果真是九弟。」

  楊宗誌心頭有些感動,眼見這麽些人一起趕到洛都來,不管是過去自己認識的,還是些素未謀面不知姓名的,皆都是因為關心自己的生死的緣故,他口中哈哈一笑,回話道:「怎麽不是我,咦……八師哥,還有……小十四,妳們也都來了?」

  前次武當山大宴之極,師父帶著大師兄,五師兄和八師哥一道參與,可沒見著顧磊的身影,顧磊興奮的滿臉通紅,大笑道:「九哥,妳派去點蒼山帶信的人,可是我給領到武當山去的。」

  楊宗誌點點頭,面色卻又一肅,轉頭看了幾眼,道:「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在哪裏?」

  鄧先笛輕輕嘆了口氣,接話道:「師父這幾日身子不太安康,方才剛剛睡下了,我們都沒敢叫他。」

  楊宗誌聽得牙關一咬,回憶起過去一年來師父對待自己面嚴心慈的一幕幕,眼眸中也不禁微微濕潤,他輕輕放開眾位師兄弟的手臂,轉頭吸氣道:「大師兄,我想……進去看看師父。」

  鄧先笛點頭應了一聲,親熱的拉著他一同來到了個漆黑的客房門前,沉吟了一會,才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與他一起走了進去。……

  史艾可一直乖巧溫順的跟在楊宗誌的身邊,聽他與各位師兄弟哈哈大笑的敘話,又聽到他問起他師父的情形,史艾可心頭一時五味雜陳,「總算……總算風哥哥他安然無恙,阿彌陀佛……不然可兒妳害死了風哥哥,這輩子就算是不離不棄的代替他照顧他師父,又豈能再有一日快活日子可過?」

  前次楊宗誌跌下山崖,史艾可總認為是自己站出來指認秀鳳所致,雖然她本是出自一片好意,要幫她的風哥哥洗脫嫌疑,可惜事與願違,正是自己站出來這般攪和一下,才使得他被天豐一掌打下了山崖。

  微微轉眼一看,史艾可便見到了一雙同樣惴惴不安,甚至帶些後悔惶恐的復雜眼神來,天豐與慧敦大師站在遠遠的人群外側,與慧敦那面帶欣慰的柔和笑意不同,天豐此刻卻是胡須滿臉,潦倒不堪和過往那敦厚儒雅的樣子大不相同,眼神定定的看著入堂的楊宗誌等人,牙關緊咬,仿佛想搶出來說話,卻又硬生生的死命忍住。

  史艾可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個十多年來衹知道任性胡鬧的小丫頭,此刻終是嘗到了人情冷暖,小心思裏稍稍有了一些柔柔的轉變,再看向身後漆黑的客房,她心底又痴又酸,嬌軀上下也都酥軟了下來,下意識的轉身跟了進去。

  抬頭一看,幽暗中見到楊宗誌和鄧先笛兩人垂頭立在秦東堂的睡床邊,耳聽著床上的秦東堂發出勻細的鼾聲,過了好一會,一聲壓抑住的輕嘆偷偷的飄入耳角。史艾可聽得心頭一疼,忍不住快走幾步來到楊宗誌的背後,悄悄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衹感到那胳膊的主人渾身輕輕顫動不已,史艾可軟綿綿的水眸睨視上去,隱約可以見到楊宗誌的眼角仿佛滴下了一顆淚水,靜夜中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被角中。

  史艾可一時衹覺得自己恍惚長大了好幾歲,便能情真意切的感受到他心頭的萬般難過和痛楚,她也伸出自己的另一衹小手兒,抹了抹自己翠白雙頰上冰涼的殘留珠淚,一聲不吭的陪著他油然間又是開心,又是難過。

  過了好一會,楊宗誌才低頭伸手下去給師父攏了攏床角的被褥,轉身與鄧先笛一道悄悄出了客房,方一出門顧磊便跳將出來道:「九哥,哈哈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走,咱們去……找個地方喝……」

  他話說到這,居然看見那一路上始終對自己若離若即的可兒姑娘,此刻仿佛含羞帶怯的小媳婦一般,嬌婉無力的斜靠在九哥的手臂旁,滿面俱都是……幸福安詳的沉醉之色。

  再抬頭看看九哥,見他深深皺起眉頭,恍惚間神思不屬,顧磊與史艾可在西蜀相遇,第一次便瞧見到史艾可恢復了少女容貌,金衣白裙的俏麗無雙模樣,衹那一刻起顧磊將其驚為天人,少小的年紀從此多了懵懂的憧憬,這一瞬他看見史艾可眼角脈脈含情,甜蜜的依偎在九哥的身旁,正是好一幅春色浪漫的無限風情,卻又……從未在自己面前稍許綻放過,顧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本想勸說九哥去喝幾杯的話兒便愣住沒接下去。

  朱晃站在院角,忍了好一會,才開口輕喚道:「楊兄弟……」

  楊宗誌聽到呼喚,抬頭看過去,見到朱晃那亂糟糟的臉上俱都是憂急之色,猛地想起自己這趟的來意,抬手道:「對了,咱們快走,再若遲了衹怕追擊不上。」

  他走一步,回頭發現原來自己方才呆呆的想著師父的事情,一衹胳膊不知何時被史艾可給活生生牽住了,便回頭笑道:「大師兄,可兒,對不住我還有點事情要即刻去辦,等我辦完了事情,便回來接妳們。」

  鄧先笛等人早就留意到朱晃等的衣著裝扮,見到他們數人恭謹的垂首跟在九弟身後,俱都是洶洶兵將模樣,腰懸佩刀,右手手掌虛按刀柄,一看便知是朝廷的人,鄧先笛人前不好多問話,衹沉沉點頭道:「九弟妳早去早回,咱們在這客棧等著。」

  史艾可卻是好不猶豫,方才心思裏柔柔膩膩的全是過去與楊宗誌相交的情景,她正當年紀幼小,從前雖然對楊宗誌甚為知己知交,也對他身邊眾多嬌媚的女子跟著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不明白原來自己對他是早已一往情深,直到此次楊宗誌墜崖之後,她心痛難忍,再見到秦東堂病倒,她出于負疚虧欠的心理也好,基于同病相憐的心思也罷,便捨下爺爺孤身留在武當山上照顧秦東堂,將秦東堂的起居飲食照顧的無微不至。

  史艾可年方十六七歲,正有著無憂無慮天馬行空的少女爛漫情懷,日來與秦東堂等點蒼劍派的人朝夕相處,聽著他們說起風哥哥小時候的不羈往事,學著風哥哥一般叫他們大師兄,五師兄,每日裏偷偷躲在武當山山崖邊的石角山麓旁抹眼淚,終于明白自己對他的那一門子芳心可可,實是早已情根深種,待得再聽說他完好無損的回到洛都裏時,史艾可又驚又喜,亟不可待的催著大伙一道趕路而來,此際再會夢中盤桓不去的情郎,哪裏願意他這般說兩句話便草草離去。

  史艾可嬌俏的嘟著紅唇,也不敢說話留他,卻是死命的抓住他的胳膊怎也不放。楊宗誌向外走了兩步,恍惚覺得自己手臂上仿佛拖了個累贅,轉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遂低頭道:「怎麽?可兒,妳又要跟我去胡鬧了不成?」

  史艾可聽得芳心好不惱恨,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便是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衹曉得惹是生非的壞丫頭,她不禁暗想:「怎麽也要扭轉他對自己的這些印象才是,不然……不然他哪裏會知道自己的心思哩。」

  便垂頭學著羞暈的閨中小姐模樣道:「可兒……才不是跟妳去胡鬧呢,我衹是……我衹是……」

  這嗓音細細的,溫柔婉轉,聽起來清脆脆好不旖旎,楊宗誌心頭不免奇怪,「這可兒到底是怎麽了,平日裏都是粗著嗓門大咧咧的跟人喊話,怎麽此刻連嗓音都變了?」

  轉唸一想便又恍然:「她以為自己死在了武當山頭,所以乍一相見,便有些孺慕不捨之情,可又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衹是這麽一想,楊宗誌心頭也不禁涌起感動,說到底……這年幼的可兒對自己倒是真心關拂,她的性子直來直去,向來不善作偽,對人對事看不慣的話便橫眉以對,若不是平日太過胡鬧,卻也正好合了自己的胃口,便笑道:「妳若想去倒是可以,不過……咱們可有言在先,無論妳看到什麽,或是聽到什麽,都不能自作主張的與人動手,行麽?」

  史艾可聽得芳心大喜,忍不住原形畢露的跳起小身子來歡呼一聲,卻又……立時沉靜下來,束手束腳的好像小媳婦一般拿捏住姿態,心頭不迭聲警醒:「矜持……矜持!」

  衹矜持了不過一瞬,聽清楚他口中的話,不由得又嬌昵的白了他一眼,嘴中輕輕不滿的嘀咕道:「誰呀……誰最愛自作主張的與人動手啊!」

  楊宗誌也不去多管,和朱晃等人出了客棧,分辨一下官道的方位,抬頭看看,細雨卻又止歇了下來,不過這般時而下雨,時而吹風,洛都城外便更加冷了緊,此刻已經戌時剛過,天色黑盡,蒼邁的天空俱都被烏雲濃墨般遮蓋,不見一絲星月之光。

  楊宗誌等人站在馬邊一看,史艾可滿面通紅的垂首立在一旁,不知正在想些什麽。楊宗誌走過去笑道:「快去牽馬呀,還愣著作甚?」

  史艾可抬起小腦袋來,滿面嬌暈的甜笑,嘴角卻是勾出個狡黠的彎弧,她伸出小手兒推著楊宗誌坐上大馬,然後自己在後面騰身一跳,便跳到他的身後坐定,兩衹小手兒向前一張,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背腰,小腦袋輕輕擰向左方,右耳緊緊貼在那寬闊的背部,心頭不覺又是愜意,又是安定。

  楊宗誌等人急著去追人,哪有時間再去管史艾可怪異的模樣動作,當先拉起馬頭,駕的一聲縱馬向北騎了出去,這些馬匹都是軍中訓練已久的戰馬,奔跑起來當真是呼呼風聲,快如閃電,不過一會,幾匹健馬便一起消失在蒼茫的官道之上。……

  回答一下xx4434685兄,由于前面改寫了很多,唐小婕的故事已經和最開始設定的偏差了不少,所以現在寫她假死好像沒有了理由,我這幾天前後想了一下情節,覺得還是有幾個地方有些通不過,不過暫時邊寫邊想算了,如果寫到那個位置還沒想好,可能需要停一停筆。

            正文第413章密信之叁

  烈馬奔騰如同迅雷,細雨剛過,官道上甚為泥濘,空氣中還帶著絲絲涼氣,身後的史艾可仿佛受不住寒風之凍,兩衹小手兒箍得愈發的緊實,楊宗誌卻是眉心跳動不已,他今日出門衹穿了中衣,而那可兒更是從南方剛來,尚且穿著薄薄的男兒家長衫,此番兩人肌膚相貼,自己的後背不但能清楚的感知到她那嬌小身軀上的暖意,更能夠……清晰無比的捕捉到一對尚自開始發育的胸脯肉的柔膩。

  楊宗誌嘴角牽動一番,不禁尷尬的回想起昔日在西蜀羅天教的客房中,自己曾經去叫這不讓須眉的可兒起夜,也正是那次自己無意間觸摸到了她那對小巧玲瓏的淑乳嫩肉,當時衹是一碰之下並未留下太多回味,此刻回想……似乎那對小燈籠上分別都有一顆不算小的嫩頭,宛若新剝的酥滑雞頭。

  現下這對娉婷玉立的小家伙正頂在自己的後心,馬兒一高一低的放足奔跑,那對頑皮的小家伙便仿佛肆無忌憚的在自己寬寬的背心上畫著圈,激起一片旖旎香艷的蕩意。

  楊宗誌自問自己對可兒從未有所圖,衹當她是個不太聽話的小妹子般,正如倩兒……可倩兒性子與她相差太遠,倩兒對自己向來百依百順,從未拂逆過自己心意,但有兩個這樣性格迥異,姿彩各不相同的妹子,豈不是人間一大樂事麽?再說了史艾可的性子鑄就成這樣,又豈能真正得都怪她自己,她的父母當年在北郡的幽州城中雙雙殞命,造成她自小以來沒有爹娘疼愛,跟著年邁的史敬一道長大,史敬對她雖珍愈性命,可惜他始終是天下叫花子的頭頭,愛護孫女卻不知到底該怎樣對她才好,所以衹是一味的寵溺,使得她的性子如同雄赳赳的男兒家,缺少女兒家的柔媚水嫩。

  身邊官道很黑,史艾可的心底卻是砰砰亂跳,濃鬱的男兒氣息衝擊得她滿面俏紅,小心思裏暈暈乎乎,樂淘淘渾然找不著北,「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小妖精一樣的女子一個個都喜愛好像扭股糖一般的膩在他的身上,不願下來,原來……衹是衹是這麽靠在他身上便會這麽的舒服了,哎……傻可兒!」

  史艾可嗔怨的對自己喚了一聲,仿佛是到了此刻才發現這個秘密,甚為不甘。

  如此騎了不知多久,官道漆陽黑不見一個人影,眾人心底不免犯疑,到底……那商人走了多久,去了多遠,這麽追下去又能不能追得到?朱晃回頭喊話道:「楊兄弟,再過前面不遠便要到未安關了,咱們的馬兒不慢,一路都不見那人的蹤跡,想來……他此刻說不定已經過去甚遠了。」

  楊宗誌嗯了一聲,暗自沉吟:「那人走得這麽急,趕的又這麽快,卻是為何?」

  若是一般商人,怎麽也不會選擇夜間趕路,因為夜路往往都不太平,萬一要是碰到個打劫的綠林,豈不是隨身金銀盡失?再說他心裏若是沒鬼,盡可以大白天的行路,一路上行人茶館眾多,也多了不少方便。

  于是他高聲道:「朱大哥,咱們星夜兼程的向北走,若是出了未安關,趕到風雪渡頭再找不到那人,便衹能回轉,再謀良策。」

  不過如此一來,若是趕到風雪渡頭,衹怕要趕到明日午時去,他此刻周身事務繁忙,又怎能真的去遠了?

  朱晃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拉馬高斥一聲,馬兒便又跑的更快,一路踏起道上的泥水飛濺,史艾可緊緊的依偎在楊宗誌的背後,耳中聽到他說話時,重重的回響透過那背脊的胸腔傳了出來,震得自己雙耳發麻,史艾可的小臉一紅,輕輕轉過頭來,對著那寬寬的背脊輕輕咬了一口下去。

  楊宗誌嘶的一聲頓時感知了過來,他心頭一愣,暗想:「可兒為什麽咬我?還在惱恨我,生我的氣麽?」

  回想一下,自從在羅天教非禮了可兒之後,楊宗誌便有意的開始與她保持一些距離,一來是因為那次非禮雖說出自無意,但是可兒畢竟是天真純潔的小女兒家,便不想給她的小心思裏造成什麽陰影,二來更是因為那次非禮她之後,她與自己躲在熊柏平的屋外監視人家時,可兒那句痴痴怨怨的——「我……我不怪妳。」

  楊宗誌當時聽得頭皮發麻,可兒年紀尚小,甚至還沒有倩兒的大,再加上她整日裏調皮搗蛋的毫不安分,楊宗誌便將她當做了一個男孩子看待,若是有一個妳一直當做小男孩的家伙對妳深情款款的說出這句話,這心裏難免抽搐般的惶恐。想起第一次見她之時,她假扮成一個骯臟污漬的小乞丐,半買半騙的將自己的白馬牽走,他一時心中不知是該好笑,還是好氣。

  正沉吟間,忽然背後又被一排小玉齒給咬了一下,這次比起前次可分明清楚的多,力道也大了少許,楊宗誌這才回過頭來,將縮著身子躲在自己背後的史艾可拉扯出來,湊在她耳角低聲問道:「作甚麽?」

  史艾可羞怯的垂著小腦袋,咯咯一笑,卻不答話,楊宗誌又惡狠狠的道:「放過妳了,別再有下次了。」

  他當然不是真的生氣,而是看到可兒這般小女兒家情態畢露的嬌羞模樣,心頭難免泛起了旖旎,遂趕緊板起臉說了一句狠話。

  衹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轉回頭來,背後便又被她雙手一環,那兩排小小的玉齒再次咬了上來,楊宗誌心頭一哼,便要運氣將她震回去,衹是心頭一轉,又想:「豈能真的傷了她?」

  衹得結結實實的受了她這一口。史艾可這才詰的一笑,稍稍立起小身子抱住他的脖子,嬌笑道:「風哥哥,可兒想好了。」

  楊宗誌轉頭狐疑道:「想好什麽?」

  史艾可湊近他的耳邊,嬌聲旖旎無限的道:「這次可兒跟在妳身邊後,就再……就再也不離開妳了,可兒……可兒一輩子跟著妳。」

  楊宗誌聽得眉頭一皺,話說這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剛剛還在心想她過去那句「我不怪妳」到底有幾分是出自小孩兒家的大度,還是有幾分是來源自嬌媚少女的款款濃情,這下聽見史艾可這柔柔嫩嫩的嗓音在耳邊回蕩,楊宗誌心頭暗自一警,不動聲色的道:「妳知道我是什麽人麽?便要這般跟著我,妳口中喊得那個風哥哥,他……他早已死了。」

  史艾可驚訝道:「什麽……什麽死了?妳可不是好好的在我身前。」

  楊宗誌嘿嘿笑道:「好叫妳知道,我是當朝的護國大將軍,官居正一品的楊宗誌,可不姓什麽風。」

  「楊宗誌……」

  史艾可狐疑的瞪了他一眼,她對這名字自然一點也不陌生,衹因自己的爺爺史敬對這位少年將軍大為推崇,不但暗暗留意這位少將軍的生平事跡,而且更在湖州的時候將這位少將軍偷來給他醫過病。此刻聽到楊宗誌說出他的本來身份,史艾可大是震驚,小嘴張開彎成一個O的弧形,過了半晌才大喜的摟緊他的脖子,歡聲道:「妳說的可是真的假的?那……那可太好了,我爺爺正喜歡妳喜歡的緊,這下子他若是聽說我的風哥哥便是他所敬佩之人,更不知會高興成什麽樣哩。」

  楊宗誌聽得頭皮更炸,他擺出自己的身份不為別的,衹因為他素來知道江湖中人和朝廷的人涇渭分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說自己是朝廷的官,甚至越高的高官,衹盼望可兒聽到後愈發對他敬畏,而不是貼近貼心,沒料到可兒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身份,反而是她爺爺會怎麽看待,不禁更加歡喜。

  楊宗誌一時間哭笑不得,衹得悶不做聲的拉馬狂奔,如此一個時辰下來,眾馬呼嘯著穿過城郭般的未安關,便要下來歇歇腳,馬兒奔得久了,四肢發顫,嘴中不斷向外吐著白沫,必須要讓它在原地一邊打轉踢足,一邊喂些清水幹草。

  史艾可背著小手兒,俯下小身子側看他給馬兒喂水,又伸出一衹小手兒親密的撫在馬鬃上,噗嗤一聲卻是嬌笑了出來,楊宗誌聽得一呆,忍不住回頭問道:「妳笑什麽?」

  史艾可閃動著秀麗的雙眸,露齒甜笑道:「可兒在想,我爺爺上次在湖州派人將妳悄悄的偷了出來,後來……下面人卻又發現妳趁夜溜的無影無蹤了,我爺爺還氣極的將下面人都臭罵了一頓,可想不到妳還好端端的坐在爺爺面前陪他喝酒,哎呀……妳……妳可真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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