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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35,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6900 ℃

  隐约向着自己房间的方向传了过来,杨宗志心中更是奇怪,想不到柯府中人做戏也是作足十分,这时一个苍迈的嗓音响起道:「哼!看你跑到哪里去?我这柯府虽然不大,但是也叫你上天下地无门。」

  另一个浑厚男子声音传来道:「老爷,求求您,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力,但是小人着实已经尽了全力,本来事情进展的好好的,哪成想斜道里杀出一帮响马贼,在村子里乱砍乱冲一起,那荣三……荣三就这么被他们给劫走了。」

  杨宗志心中一凛,握在房门上的手上也是一紧,这声音说话的意思,看来是就是柯宴派去吕梁山找荣三的那一伙人,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派了朱晃跟在身后,更是趁机将荣三抢了回来,现在柯宴要拿他们问罪了。

  柯宴道:「宋维,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是什么脾气,你应当早就知道,在我们柯府里面,向来都是论功行赏,若是有功之臣,我赏起银子来,何尝吝啬过一次,但是若是有过之人,惩罚起来也是毫不留情,不然怎能服众?」

  宋维颤声道:「是,是,老爷饶命!」

  柯宴沉吟一会,道:「那我再问你,那伙响马贼都是什么打扮,又是怎么杀出来的?」

  宋维应道:「那伙响马贼都是黑衣蒙面,口中说的都是小人听不懂的切口,小人本带了那荣三,刚刚走到村口,就见斜道里杀出一伙子人来,见了人便没命的砍,见了女子便要抢回山寨去,领头的是个身高魁梧的大汉,他……他拿了一根乌漆吗黑的铁杵在手上,小人上前与他对了两招,那贼子……那贼子力大的很,小人吃不住他手中的兵器,宝剑飞了出去,他才一脚将小人踢下了马,又补了一杵在小人的背上,那贼子以为小人被他给打死了,所以也不下来查看,小人躺在地上撞死,这才混回来了一条性命。」

  杨宗志记得宋维的名字,那日若红师妹找人来给她哥哥报仇,属下里领头的便是这宋维,这宋维手上的功夫不怎么样,只是学了若红师妹的一些皮毛,想来与天生神力的朱晃比起来,更是差了一截。

  柯宴接口道:「那后来又怎样?」

  宋维战战兢兢的道:「后来那些贼子又杀进了村子里,小人躺在地上不敢动,只听到村子里哭爹喊娘的响成一片,过了好久,村子外又杀进来一波衙役打扮的官差,可能是问讯赶来救援的,与那波贼子们杀作了一起,村民们也奋起反抗,那些响马寡不敌众,渐渐都败走了,小人这才敢爬起来去找荣三,再去找他,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柯宴哦的一声道:「不见踪影了?那……他是躲避起来了,还是被响马给杀掉了?」

  宋维回道:「小人去打探了一下,说村里被洗劫的一共有五户,其中官差救回来了四户,唯有……唯有荣三他死于非命,头颅都被响马给栓在马上带走了。」

  杨宗志听得心中一跳,当日自己定下这个计策,原本是以备万一之计,看来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且心底存了太多仁慈之心,不想伤及无辜,少不得就要被怀疑了。

  柯宴果然哼了一声,道:「那帮响马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你们去找荣三的时候杀到了,真是来的蹊跷,走也走的更是蹊跷,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些不对么?」

  宋维慌忙道:「那帮贼子们下手倒是真狠,手下都不留情,而且……而且小人看他们刀剑耀眼,想来是平日里打家劫舍惯了,游走在吕梁山周围作些绿林的勾当,小人看不出有哪里不对。」

  柯宴怒道:「蠢才,若是等你反应过来,人家只怕早就已经带了荣三回到老营里去了,此时尚有疑点,但是也不是全无可能,来人那,先把这愚蠢的宋维关起来,不给他送些吃喝,然后再作论处。」

  身边几人响应道:「是。」

  然后外面的火光渐渐的灭去,方才的吵杂声也逐渐听不见了,杨宗志心头吁一口气,暗道:原来开始府里喊说:「捉住他,莫让他跑了『,是说的这宋维,自己做贼心虚,当成发现了自己,真是可笑的很。

  他侧耳向外又听了一会,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动静传来,他才试探着将房门推开一道缝,凑眼看过去,外面果然又如同自己先前来的一样,黑寂一片,杨宗志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准备再到府里的其他地方查探一下。

  只是就在他推开房门的一瞬间,面前突然人影一闪,一个黑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似乎都没料到会碰到别人,一时都楞了一下。

  接着那黑影恍惚过来,右手在自己的腰间拔了一下,杨宗志只感到面前寒光闪过,耳中听到嗤的一声,一股冰冷的寒气便涌到了自己的眼前。……

  昨天更的少,今天加更一点,补足6000字。

            正文第263章出使之二

  杨宗志下意识的一关门,只听见咄的一声,仿佛是铁剑砍在了木门之上,然后门外那黑影娇斥一下,宝剑顺着木门的边缘刺了进来,杨宗志向后一躲,木门便被人推开,那黑影低声呵斥道:「你……你是什么人?」

  杨宗志心头一动,这声音低媚而娇婉,隐隐透着熟悉,只是现下四周太黑,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面容,那黑影见自己问过了话,对方一个字也不答,便又拔起手中宝剑尽力一刺,这次宝剑取得是杨宗志的左胸,杨宗志真力被寒气封住,运转不如过去灵活,正待要用云龙九转的身法躲开,却是迟滞了一下,那宝剑顺着衣襟嗤的一声破开了一道口子。

  那黑影仿佛楞了一楞,又斥声道:「还不报上姓名,不然下一招取你性命。」

  杨宗志压着嗓音笑道:「好峨嵋派剑法!」

  那黑影更是呆了一呆,仿佛料不到杨宗志一口道出自己的剑法,手中的宝剑顿在半空中,一时不知自己是该刺还是不该刺,杨宗志心中也是犹豫,自己此刻偷偷来到柯府,本就存着私下查探的心思,这来的人无论是若红师妹还是岳师姐,自己都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来意,但是若是这般对手起来,黑暗中刀剑无眼,伤了对方自己也是不情愿。

  两人互相静静站立着,忽然……对面的黑影仿佛浑身抖了一抖,然后转过身去紧紧的闭住了房门,背靠在门闩上,轻轻的颤声道:「风……风公子,是……是你来了么?」

  杨宗志微微恍惚过来了,这服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与先前自己听到若红师妹稚嫩的嗓音截然不同,这……定是那温婉的岳静岳师姐了。

  杨宗志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岳静突然又走近几步,走到他的身前站定,讷讷的道:「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你……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我师妹的?」

  杨宗志心道:我哪个也不找的,我只不过是想来……哎!岳静等不到杨宗志的回答,幽幽的叹息一下,将手中的宝剑收回去,才娇声道:「走!我带你去。」

  杨宗志抬头道:「带我去哪里?」

  岳静低头道:「带你去若红师妹那里,她……她不住在这里,这里只是我一个人住。」

  杨宗志摇头道:「我本就不是来找她的。」

  岳静听了这话,猛然抬起头来,四周黑暗死寂,她看不清楚杨宗志的面孔,但是杨宗志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她却是梦里也出现了不知多少回,岳静颤抖着嗓音道:「你……你是来找我的么?」

  杨宗志楞了一楞,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岳师姐一向温柔婉约,待人也是非常诚恳,仿佛心底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让她动容,此刻她说起话来,声音颤抖,仿佛娇躯上下也在抖动着,看起来甚是少见。

  岳静静默一会,轻声哽咽的道:「我本来是陪若红师妹回家省亲的,不知怎么搞的……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不想回到峨嵋派去,因为若是回去派里,掌门师叔便会……便会着人安排我的……我的……嗯,所以我就想偷偷的躲到这里来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碰见你,我躲着你,躲着派里的人,就是谁也不想见到,可是你……你为什么又要出现,而且……还作了朝廷中的大官,成了天下人人敬仰的少年英雄,你……你过去当了武林中最富盛名的少年高手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这么的好,你……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呀?」

  杨宗志听得一呆,岳静这番话说的闪烁其词,他一时根本就无法意会过来,只听到岳静越说仿佛越是伤心,直说到最后,终是忍不住嘤嘤的抽噎起来了。

  杨宗志叹声道:「岳师姐,你……你怎么了?」

  岳静咿的一声,突然趁着夜色扑到杨宗志的怀中,一边大哭,一边捶打他的胸口,娇婉道:「这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全都怨你。」

  杨宗志心头叹息一声,伸手将岳静轻轻扶了起来,让她稍稍离开自己的胸口,鼻中闻着她凑在自己面前的幽幽发香,浅笑道:「岳师姐,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点苍山下的一个简陋的草庐里面,那日下着大雨,你和若红师妹一道来草庐里避雨,正好遇见我的和婉儿在里面,大家一起说说话,倒也快意。」

  岳静痴痴的接着道:「后来……我们又一道去玉龙古镇找那个害人的异族小妖女,而且你还捉住那个小妖女,恨恨的打了一巴掌在她的屁……嗯,她的那里,咯咯,真是坏也坏死了。」

  杨宗志嗯的一声,心道:这岳师姐素来便是温柔婉转的性子,好像今日这般又哭又笑的情形,却是少见。他接着道:「所以呢,我是叫风漫宇的名字也好,又或者我是叫杨宗志也罢,都是那个与你一道躲过雨,又一同去玉龙古镇找小妖女算过账的家伙,这又有什么分别,都还是同一个人。」

  岳静偷偷的扬起自己的脑袋,闭上双眼宁静的道:「我还是……我还是喜欢你叫风漫宇的名字多一些,这样一来,你虽然是名满天下的少侠,但是与我们这些江湖儿女倒也多了一些亲近,你作了朝廷中的将军,手中握了雄兵百万,却也……却也让人觉得更加高不可攀,想要和以往一样说些亲近话,却是难得紧了。」

  两人方才话里回忆起杨宗志离开点苍山时候的情形,这些经历都在两人心头,所以两人说起来都有些甜甜的念想,杨宗志嗯的一声,又要继续说话,突然两人身后的木门传来一阵低低的敲门声。

  杨宗志和岳静一起被这敲门声唤醒,杨宗志还没反应过来,岳静突然道:「是……是谁?」

  外面沉静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娇嫩的声音传进来道:「是我,岳师姐,你……你睡了么?」

  杨宗志和岳静同时听出来这是若红师妹的声音,杨宗志皱着眉头,正在想要不要让若红师妹知道自己来了,身边的岳静却是面色偷偷一红,然后暗自里牵起他的衣袖,将他拉到小床边的一个阴暗角落,躲了起来,这才转身走回到房门口,垂下脑袋检视了一番自己的衣装和发红的面颊,隔着门道:「若红师妹,这么晚了,你……你有事的么?」

  门外柯若红低低的声音道:「岳师姐,你把门打开,我想和你说会话。」

  岳静无奈的嗯了一声,才走过去打开房门,杨宗志从床边闪过身子出来一看,见外面幽幽月色洒下,柯若红娇小的身子站在门前,小手牵在身前,小脑袋却是低低的垂下,仿佛心中有些难过和委屈,看着着实可怜的紧。

  岳静让柯若红进了房门,却是眼神偷偷的去瞟杨宗志躲藏住的小床边,兀自看了好几眼,才转回身关上房门,温婉的道:「若红师妹,你……你怎么不睡觉?」

  柯若红垂着小脑袋站在房中,娇声委屈的道:「岳师姐,我……我想回峨眉山去了。」

  岳静楞了一下,接口道:「为什么呀?」

  柯若红嗓音微微变得低沉的道:「岳师姐,我……我好难过。」

  岳静心头泛起柔情,伸手抚摸了柯若红满头的秀发几下,娇婉的道:「怎么了,你爹爹又给你气受了?」

  柯若红咬住小小的嘴唇,摇头道:「才不是哩,虽然我前几天去求爹爹,让他……让他与那个人和好,但是爹爹也没有骂过我一句,……可是他却对我越发的冷淡,见了面连话也不愿再多说一句,我……我简直快要气死了!」

  柯若红越说越是激动,到了后来忍不住发出一阵小猫般的哭音来。

  岳静呆了一呆,茫然的道:「他……你是说的……是说的风公子么?」

  柯若红呸的一声,怒生生的道:「什么风公子,就是……就是杨宗志那个狠心鬼,他……他现在作了朝廷中的大官了,所以对我们这些小女子们也都是不放在眼里了,不但不愿和我说话,甚至他还……他还……打我的……」

  岳静轻轻笑道:「打你了?打你哪里了?」

  柯若红呸的一声又啐道:「他那种坏胚子,还能打人家哪里?还不是……还不是打那小妖女被打过的地方嘛,哎呀,岳师姐,我来找你说话,你怎么……你怎么笑话起来我来了?」

  柯若红被岳静逗得有些抹不开面子,小脸愈发的偷偷发红,却又娇滴滴的撒起娇来。

  岳静咯咯一笑,道:「那你是恨他多呢,还是……还是想他的多呢?」

  她说了这话,眼神便不自觉的偷偷瞟向杨宗志躲藏的地方,心中凄凄婉婉的落不着地,仿佛有些酸楚难受,又有些美丽的幻想还不自觉。

  柯若红呀呀的轻叫两声,却是捂住了自己的小脸,猛地跑到杨宗志躲避的小床上,一下子扑到上面,摇着细小的柔嫩腰肢,撒娇道:「岳师姐,你今天坏死了,总是笑话人家,我……我不说,我不说!」

  岳静走到柯若红的身边,坐在床沿上,好笑的道:「若红师妹,你怎么……你怎么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要是想要睡觉的话,可回你自己的房中去。」

  柯若红咯咯的一笑,一伸小腿将自己的足上的小蛮靴踢掉,娇声道:「岳师姐,今夜……今夜我和你一起睡,怎么样?」

  岳静听得面色通红,暗道:他……他还躲在这边上的呢,你说什么疯话哩?赶紧拒绝道:「我可不和你一起睡觉,你睡下来最不老实了,我怕你把我踢到床下去了,你都还没醒来的。」

  柯若红咯咯的娇笑着,然后掀开一床被子躲了进去,岳静看的更是娇羞一片,忍不住咬着细碎的玉齿抢了过去,两人就着这床被子抢夺起来,柯若红仗着整个娇躯都躺在被子里,用自己细小的身子将被子裹住,却也没让岳静得手。

  岳静无奈的回头,羞怯的瞥了那床幕边似乎有些闪动,她更是心头发急,伸出一只小手抢到柯若红的腰边,挠了好几挠,柯若红受不住痒,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起来,只是被子在她身下裹得愈发的紧,岳静抢不下来。

  过了一会,两人都闹得有些累了,一道静静的躺在床上喘息,柯若红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娇羞的低声道:「岳师姐……他……他……」

  岳静奇怪的转回头,暗道:难道知道他就在身边了?只见柯若红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庞,眼神婉转淋漓的娇声道:「他那天打过我的屁股之后,又……又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摸了好几把,岳师姐,你说……你说他是不是会喜欢上我的屁股呢,其实我的屁股也好像挺大的哩,他……他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岳静放下心事,扑哧的一声娇笑出来,暗道:那可要让床边的这人进来试试就知道了。嘴上却是道:「我……我又怎么会知道,若红师妹你好不知羞的呢。」

  杨宗志在床边听得腹下火起,想起那天夜里,自己无奈打了若红师妹的香臀儿,浑然没有料到她如此小小的年纪,却有这般丰硕的一对香臀儿,那对臀儿上肉腻腻,滑嫩嫩的,打在上面激起阵阵的波澜,想来是天下的极品也说不定。

  柯若红与岳静闹了一阵,也是累的紧了,咕噜的说了几句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岳静却是睡不着,心里数着绵羊,直到身边的若红师妹睡得愈发的沉了,她才起身来披着一件外衣,娇羞十足的蹑手蹑脚走到小床边,低着头不敢去看,只是她等了一阵,猛地抬起头来,就着微微的月光,向里面一看,里面哪里还有人影,岳静忽然觉得心中一悲,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情愫涌上心头,想要抬头去看窗外的月色,却是几滴缠绵的泪水悄悄的滴落下来。……

  今晚一万一千字,这是极限了,太累!

            正文第264章出使之三

  杨宗志翻身出了柯府,悻悻的走到自己栓马的大树下,解开缰绳跨上骏马,心头止不住的道:若是……若是就此与柯家人结怨,到时候手起刀落,又或者用了智计害得柯家也如同我杨家一般的家破人亡,我自是快意无比,可是……可是……这无辜的若红师妹怎么办?她岂不是又要来找我报仇,到时候仇怨相报,何时是个尽头?而且……今日听若红师妹话里,依然懵懵懂懂毫不知情,她私下里对着自己甚有情意,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伤了她的心。

  杨宗志渭然一叹,打马而行,他今日从岳静的小房子里出来,便再也没有心思去其他的地方查探了,只觉得浑浑噩噩心里面有两个声音兀自在交战。

  一个声音不断冷笑道:「哼哼!有仇不报非君子,再说爹娘养育你十年光阴,最后他们惨死,你若是坐视不理,那还叫人么?」

  另一个声音又期期艾艾的道:「若红师妹对你这么好,你却要如此的去伤害她,又怎么……又怎么忍心得下。」

  他一时心中矛盾难断,便骑马回了别院,倒头便睡,第二日一早,外面来人唤说三皇子派人请去喝酒,杨宗志本心头烦闷,不想出去见客,但是秦玉婉进屋来劝慰道:「九哥哥,你怎的了,可是……可是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么?」

  杨宗志站在窗边摇头道:「到不是,只不过有点烦闷。」

  秦玉婉凑近身子,将娇柔的身躯缓缓靠在他的背上,低声道:「九哥哥,你……一切单凭自己的意志来作就可以了,太过违心的事情,也……也犯不着强迫自己。」

  杨宗志转过头来,他知道这个聪慧的小师妹能够识人断面,看到别人说话做事便能猜测到人家内心的想法,往往八九不离十,而且她自小便认识自己,对自己更是多有了解,此刻说不定也想到了自己遇到了为难事。

  杨宗志微微一笑,伸手在秦玉婉微微泛白的小脸上抚了一抚,道:「知道了,小师妹的教诲,我自是铭记于心。」

  秦玉婉微微顿足道:「坏家伙,你老是没个正经的,连翠儿那个小丫头都被你逗弄的魂不守舍的呢。」

  杨宗志笑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秦玉婉道:「昨晚我和筠儿姐姐去外面看看你回来了没有,看见……看见翠儿那小丫头抱着胳膊蹲坐在大门的门口,筠儿姐姐便问是不是九哥哥你回来过了,谁知翠儿慌里慌张的摇头说,你还没有回来过,咯咯,九哥哥,我和筠儿姐姐听见外面传来声响才找出去的,我一见到翠儿那副表情便什么都明白了,定是……定是你这个坏家伙出的主意,然后还唆使翠儿帮你圆谎,是不是?」

  杨宗志睁大双眼,想起昨夜自己回来的时候,房门外哪里有人,自己敲了老半天的门,筠儿才过来给自己开门,不禁惊讶道:「好聪明的婉儿,这你也能猜的出来。」

  杨宗志转头道:「那好,婉儿,你来猜猜,这两日三皇子不断催人来叫我去喝酒,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秦玉婉凝住细细的眉头,想了一想,然后抬头看向杨宗志,欲言又止的一番,才轻轻娇语道:「九哥哥……你……可要仔细些,皇室宗亲之间,往往不很太平,外人夹杂期间,便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三皇子有贤明,却没有顺利即位,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怕我们都还弄不清楚,这样一来,你又要对付柯宴,还要应付三皇子,恐怕手足无措。」

  杨宗志笑道:「小师妹教诲的是。」

  他心头一直好生犹豫,既想借助三皇子的势力帮自己达成心愿,又觉得万分不妥,直到听了秦玉婉这番话,才是下定决心,不愿参与到宫闱之争里面去,更要划清楚界限。

  杨宗志迎出门外,门口是一个山羊胡须的师爷,凑过来施礼道:「少将军请了,敝上三番五次的差小人来请少将军,难耐少将军贵人多事忙,一直没有见过面,今日终于见到了。」

  那师爷面色黝黑,说话时脸带微微笑意,看着温文有礼,杨宗志接口道:「敢问先生贵姓,可是三殿下手下的教席。」

  那师爷赶紧施礼道:「敝人姓余,草字擅侯,正是三殿下的教席先生,三殿下吩咐过小人,说少将军乃是他兄弟般的交情,叫小人们都注意了,一定不可怠慢了少将军。」

  杨宗志哈哈笑道:「三殿下可抬举了,余先生请带路吧,在下正要去拜访拜访三殿下。」

  余擅侯听得大喜,挥手叫过来一顶八人大轿,掀开布帘,里面兀自还端坐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看着眉清目秀,余擅侯转头道:「那可太好了,少将军请!」

  杨宗志推手道:「我是武夫,骑马便可,何必要去坐轿,可不是笑煞旁人了。」

  余擅侯恭敬道:「这都是三殿下的亲自安排,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少将军就莫要推辞的好。」

  杨宗志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么……这里面这位姑娘……」

  余擅侯微笑道:「这位青青姑娘,乃是三殿下府上最最受宠的一位奴婢,这几日来找少将军,三殿下便吩咐小人将青青姑娘带上,一路上少将军若是有个什么不便的地方,这位青青姑娘就会体贴服侍照顾。」

  杨宗志皱眉道:「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们孤男寡女的同坐在一顶轿子里,总是于理不合。」

  余擅侯笑道:「这些都是小事,三殿下当少将军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寻常婢女侍妾,岂能亲过手足?」

  杨宗志转身道:「那我还是不去了,你回去跟三殿下说,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是个粗莽的武夫,这官场中的一些规矩作派,在下实在是学不来,等改日我再亲自登门谢罪。」

  余擅侯仔细的盯着杨宗志看了好几眼,见他说完话转身便走,慌忙一伸手拉住杨宗志道:「少将军,你……你这不是叫小人为难么?罢了,你要是实在不习惯,小人这便让青青姑娘下来,跟在轿子外面,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只需要开口就可以了。」

  杨宗志这才笑道:「好。」

  只不过他还没有登上轿子,门口又赶来了一波人,领先的竟然是那位白发老公公,那老公公见到杨宗志,慌忙下马,尖着嗓音喊道:「少将军慢走,皇上有急事召你入宫。」

  杨宗志停下身子,转头和余擅侯对视一眼,那老公公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面前,看也不看余擅侯一下,便拉起杨宗志的衣袖,道:「少将军你可莫犹豫了,皇上这次传召的很急,这次耽误了时刻,定是不得轻饶。」

  杨宗志被那老公公拉着走了几步,才轻笑道:「好了好了,我跟着公公去就是了,公公何必要这般拉拉扯扯的。」

  杨宗志被老公公一路拉扯来到皇宫内,这次却是不带他入任何宫殿,而是将他领到了宽敞的御花园中,他抬头一看,御花园上次虞凤抚琴的亭子里正有个少年人展着手臂欣赏一幅画卷,那少年正是仁宗皇上,那假太监李尚英手捧一杯茶水立在身后,正和皇上小声说着话。

  杨宗志轻轻肃了一下嗓音,走到亭子边拜倒道:「微臣参见皇上。」

  仁宗仿佛被人从画意里唤醒,转头看了一眼,笑道:「宗志兄弟你过来,看看朕的这幅《琥珀江山图》怎么样?」

  杨宗志应了一声,垂身走了过去,就着仁宗手上的画卷一看,原来是一幅气势磅礴的轴卷,里面由多幅子卷组成,画中有大江,高山,苍岭,瑞雪等天时气象,也有农家,钓夫,阡陌等渺小人物,看着正如同现时的南朝江山一般,繁荣昌盛,国运恒通,难怪皇上拿在手中欢喜的很。

  仁宗指着画卷中几个精妙的地方与杨宗志说了一遍,才放下画卷,转头道:「爱妃,朕与宗志兄弟有些社稷江山上的事情要说,你先下去了吧。」

  李尚英朝杨宗志轻轻瞥了一眼,才展颜露齿的作女子盈礼,转身颤巍巍的出了小亭子,杨宗志从李尚英自婷姑姑那儿学来的,左扭右摆的细腰上收回目光,听到身前仁宗渭然叹息道:「话说天下大势,自古有一代之治,则必有一代之乱;有一代之兴,必有一代之亡。盖水无常势,国无恒朝,天道使然。」

  杨宗志道:「皇上可是看了这幅字画凭空生了些感慨了,微臣此次返回洛都的路上,一路见百姓安家乐业,生活富足,皆都是仰仗了皇上的仁政所致。」

  仁政笑道:「朕作的这些,都是承启了先皇的遗愿,那倒算不得功劳,不过自秦始皇一扫六合宇内一统,经汉晋传至隋唐,已逾千年,中原乱则思治,久治复乱,间又胡虏犯边,惟斯民苦甚。归根到底,国之繁荣,内修治理很重要,可是边境安稳却更是重中之重,不然几次三番下来,乱象必生,干扰朝政。」

  杨宗志皱着眉头道:「哦……可是……北方四国有什么消息传来了么?」

  仁政摇头道:「我南朝江山地大物博,就算是边境线也长达数千里,北方四国固然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时刻都要予以提防,可是西南腹地的隐患却也是大意不得。」

  杨宗志心头惊了一惊,暗道:莫不是筠儿的爹爹又在西蜀闹事了?不会啊,他罗天教中刚刚遭遇磨难,此刻定是要休养生息,草草起事,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说筠儿现在也在洛都,西门松更是没有道理这么做。

  仁宗在小亭子的边栏上坐下来,转势拿起李尚英放下的茶杯喝了一口,凝视杯口道:「宗志兄弟,你回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朕原本想早些……早些安排了你和凤儿的亲事,这你也是知道,不过么……朝中大臣们的质疑之词向来也没断过,朕想了一个办法,再给你一次立功的大好机会,你去将这件事情办成回来,朕便顺势给你们两人主持婚礼。」

  杨宗志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自己是武将,皇上说立功的机会,自然是讲得领兵,但是若是领兵去围剿筠儿的爹爹,换来功劳迎娶虞凤,自己怎能办得到?

  杨宗志咬一咬牙,正待跪下说话,仁宗突然又扬声道:「宣进来罢!」

  亭子外面等候的老公公听了仁宗吩咐,赶紧扯住嗓音大叫道:「皇上有旨,宣小王子和公主觐见!」

  不一会,小亭子外走进来两个人,杨宗志不敢转头四顾,只得低头垂眉,那两人走到小亭子外,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道:「拜见至尊的大南朝皇帝。」

  仁宗嗯了一声,起身相迎,扶起那二人,温和笑道:「小王子和公主多礼了,你们来到我洛都也有一些时日了,前些日子,我朝中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而且……朕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一直在北方没有回来,所以你们的奏请,朕一直无法应允,现在他已经凯旋班师回朝,出使你们吐蕃国的事情,朕这便答应你们了罢。」

  那小王子和公主一听的大喜过望,赶紧又拜谢道:「多谢南朝皇帝,多谢南朝皇帝!」

  仁宗轻笑一声,又转身指着杨宗志道:「这位……就是我南朝大败北方四国的大将军,朕这次准备御赐他西南道黜置使,奉旨钦差大臣,总领南朝与吐蕃国的外交军事,一切由他便宜行事。」

  那小王子和公主顺着仁宗的手指望向亭中垂手而立的杨宗志,杨宗志也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三人目光相对,一时都是愣住,三双眼神爆出了截然不同的神采来,杨宗志和那小王子同时脱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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