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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32,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6120 ℃

  杨宗志跪在地上暗自摇头:这傻凤儿当真是关心则乱,端敬皇后如此分明的调笑,她竟然一点也听不出来,被人家三两句话,把自己的心事尽数都套了出来。

  果然端敬皇后噗哧一声又笑了出来,脸色再也绷不住了,直笑的花枝乱颤,才喘息道:「好了好了,凤儿,嫂嫂怎么敢打你心疼无比的相公啊……」

  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说话,当着杨宗志的面说出来,显得不够端庄,便又咳嗽几声止住,才抚摸了一下虞凤的额头,轻轻道:「凤儿,你先在旁边呆一会,嫂嫂有几句话要和少将军说,等我说完了话,再把你的相公好好的还给你。」

  虞凤直欲羞的无地自容,听了端敬皇后的话,看也不敢再看杨宗志一眼,便乖乖的点头,走到一侧的书墙边,随手翻了一本典籍下来,哗啦啦的翻动,只是心思混乱,面前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却是高高的竖起了小耳朵。

  端敬皇后走到书桌前坐下,盯着杨宗志又看了好一会,才笑着道:「少将军,请免礼吧。」

  杨宗志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暗道:来了洛都,便要像那卢伯伯一般,见人就跪,见人就拜,当真是憋气的很。

  端敬皇后转头扫了一眼虞凤,见她眼神悄悄的向这边瞟来,被自己一扫,赶紧又低下头状若看书,只是那书明明是直体书,她却是横着翻开,不由得摇了摇头,又道:「今日早上,我路过御花园,听见凤儿在里面弹琴,平常日里凤儿弹起琴来,琴声合着花香,伴着流水声,让人听着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所以宫中人人都称赞凤儿是个琴艺出众的好公主,而且她自来待人随和,极少与人争论,因此大家对她都是亲近的很。」

  端敬皇后咳嗽了一下,又接着道:「可是今日早上,那御花园中的琴声听着却是凌乱无比,合着假山流水,让人只感到心头烦躁不安,所以本宫就找人问了一问,下人们说,昨夜凤儿跟着少将军出去玩了,是不是?」

  杨宗志心头郁郁的,实在是接不上话,只得点头嗯了一声,端敬皇后又道:「少将军,本来有一些话,本宫说起来有些冒失,不过……不过我们作为女儿家的,一旦心有所属,头顶便只有自家相公这一块天,为了他作出什么牺牲,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这些女儿家心思,你们大男子自是懂也不懂,不过本宫过去多次听人说杨家的少将军聪明机智,非常人可比,想来这些道理,少将军你也可以理会一些的罢。」

  端敬皇后说到这里,仿佛有些动情,语调变得尖细了些,隐隐还有呼呼的喘气传来。

  杨宗志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难道端敬皇后召唤自己进宫,就是要说这些话给自己听么?

  端敬皇后停顿了一会,眼神望着桌面的字帖发呆,小手紧紧捏住,低声道:「少将军,你是皇上身边的近臣,本宫虽然过去从未与你见过面,但是从皇上的口中却是对你多有听闻,可见皇上对你倚重颇深,青睐有加……嗯,皇上他毕竟年少,有些个小孩子家的心思,做事就会失之偏颇,你……你身为近臣大将,要多跟皇上提一提醒,你说是也不是?」

  杨宗志听到她说到最后,话锋一转隐隐转到主题上来了,只是……只是为人臣子,不可在皇上背后编排于他,而且皇后的这段话,杨宗志也听得似懂非懂,更不知该如何接话,不由得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皇后的娇面。

  端敬皇后咳嗽一声,咬紧牙关道:「前天夜里,你进宫里来拜见皇上,应当是……应当是看到李尚英那个……那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了吧?」

  杨宗志恍然大悟过来了,原来……原来端敬皇后找自己来,说起的是那个形似秀凤的李公公的事情,他那日听到卢圭隐隐提起到,说皇上为了这李公公,抛了皇后嫔妃于不顾,每日只与这李公公形影不离,现在听了端敬皇后的语气,想来这皇后心头嫉恨的很。

  杨宗志点一下头,犹豫的道:「见是见过了,只不过……只不过这是皇上的私事,我这作臣子的倒也不好过问,再说了,过问这样的事情,只怕皇上心中也不会高兴。」

  端敬皇后点着螓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去年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倒也勤政爱民,施行仁政,天下百姓交口称赞于他,那时国泰民安,北疆的战事又被少将军你闪电般平息掉了,皇上毕竟年少了些,一时不免有些晕晕然……后来宫中选秀女,皇上提出要去看看,本宫想这也不打紧,便依着他一道去看,没料到那日柯宴大人带来几个新选进宫中的太监来见,皇上一见那李尚英,便……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立时就点名让这李公公入内来服侍。」

  端敬皇后说到这里,面色仿佛红了一红,杨宗志眉头一掀,暗道:柯宴!怎么会是柯宴进献入宫的?端敬皇后继续道:「本来……本来历朝历代里面,天子宠信宦官阉臣,这也是平常普通的事情,只因这二人起居生活都很近,平日里互相有些什么心思,有些什么想法也都心知肚明,一来一去,便将心思想作了一处,可是……当今皇上……当今皇上他可不止是宠信李尚英,更是……更是与他同吃同住,把他当作了宠妃一般对待,这就难免……难免有些……」

  她说到这里,终是有些羞怯,垂头说不下去了,杨宗志心里明白她的意思,继续想:柯宴献李尚英,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念起爹爹临死前,只与这柯宴发生了冲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柯宴做事只是职责所在,但是内里呢?

  虞凤在一旁看书,不知何时已经轻轻走到杨宗志身侧,对着他道:「相公,这个李公公,人家也是不喜欢的紧呢,整日里妖里妖气的,而且没事便来给人家献殷勤,看着不知有多恶心。」

  虞凤娇声说到这里,不觉嫌恶的皱起小眉头,看着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杨宗志点头道:「臣知道了,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现在找到皇上直言进谏,怕是皇上一点话也听不进去,反而受到他斥骂一番,我想这李公公入宫一来,说不定身后还有些其他的势力和原因支撑,只有搞清楚这些,才能从源头上解决这个事情。」

  端敬皇后赞同道:「人都说少将军你多有智谋,你这么说的话,定然有你的道理,那……那本宫便将这件事情交托给你,等你查出来结果了再来告诉本宫。」

  杨宗志拜礼道:「是,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就此告退了。」

  说完退后着向宫门外走去,虞凤眼见自己只一说无比无厌那李尚英,相公便挺身而出答应帮忙,欣喜的想:看来相公还是看我的面子呢,这家伙其实对人家很好,又很关心,只是……只是有时候又浑然不看人家的身份,对人家凶的很,惹得自己伤心。

  虞凤向皇嫂羞怯的看了一眼,展开莲步紧紧的跟了出去,一出门,便把着杨宗志的大手娇笑道:「多谢你了,相公。」

  杨宗志摇头道:「谢我什么?」

  虞凤心头柔柔的想:那要多谢的可就太多了,多谢你在别人面前这么给我面子,又让我跟你去胡混,又说自己不会吹笛子维护自己,又让我跟你去见小婕姐姐,还答应人家查察这李尚英的事情。只是这番心思只在心头翻转,口中却接话道:「反正……反正就是多谢你了,你自己猜得到便去猜,猜不到人家也不会告诉你。」

  杨宗志哈哈一笑,一边向宫外走,一边打趣道:「这样啊,那我就来猜上一猜,嗯,你一定是多谢我替你去悔婚,又多谢我不经你同意便霸道的抢走你的初吻,还多谢我教你骑马差点把你摔下马去……唉,其实只要你不给我惹些麻烦,我才是要多谢你了才对。」

  虞凤被杨宗志说得一愣,身子不由得缓了一缓,待得听出杨宗志口中的调笑之意,他已经走出了朱顶红花的幕墙,身子快要转出去了,虞凤咬着玉齿俏生生的愠怒道:「谁……谁给你惹了些麻烦了,坏……坏相公,你别走这么快,你不把话说清楚,人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小手一挥,便追了出去。

            正文第246章斗法之六

  杨宗志一路走出宫门,来到宫门前,问侍卫们道:「劳大人此刻在不在?」

  侍卫们纷纷道:「外出还未回来。」

  杨宗志点一点头,暗想:看来劳广在外查案,倒是尽心尽力,只不过……只不过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却是可行不可行?他立下脚步,思虑起来,身后不远的虞凤便紧紧的追了出来,想要对他轻嗔薄怒的撒娇一番,可是身边侍卫众多,人人虽然不敢瞪眼过来看,但是都是侧耳倾听,她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扭动着小腰肢,却又说不出话。

  杨宗志转头一看,虞凤今日经过精心的梳妆,高高的发髻,秀美的脸庞,偏偏此刻她的神情又是娇痴一片,又是低柔婉转,他心头一柔,不由笑道:「好凤儿,你嫂嫂依托我这么些事情,我总要出去查访个清清楚楚,再说……我爹爹的事情,我一直也放不下心来,所以……所以今日就不能陪你玩闹了,等我作完这手头的事情,便再来找你好罢?」

  虞凤嘟着粉嫩的红唇,非常的不情愿,但是她也知道嫂嫂今日给他吩咐了事情去查,便拧动着大眼睛,娇笑道:「那我……那我陪你一起去查案吧,嗯,你要怎么个查法?」

  杨宗志摇头道:「你是什么顶身份?怎么能这般出去胡闹,到时候皇上要是知道了,只怕当真要责打我五百军棍,我可消受不了。」

  虞凤听得心头悻悻然,却又生不出反驳之言,只是咬紧红唇,凝视着他,杨宗志又劝说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等我过个几日有了结果,便来听你弹琴。」

  「过几日……」

  虞凤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眼中微微有些失神,她方才与杨宗志心意相通,自是恨不得时刻都腻在他的身边才好,便是分别了几个时辰后,自己今日早上独自在御花园中弹琴,便是心头毫无片刻宁静,一边紧紧的相思于他,一边又担心他私下去会那婷姑姑的面,所以手中的琴曲更是混乱不堪。

  这时再听到他要过了几日才来相会自己,虞凤霎时便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提不起兴致来,杨宗志心中多有不解,不想在此多多耽搁,便挥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快回去了罢。」

  说完再也不多看一眼,转身出了宫门而去。

  出了宫门走上前门的大街,此时日头正过晌午,街上人流熙熙攘攘,杨宗志一边走一边心想需要去找劳广问一问手中的线索,然后再定下面的步调,正在这时一群黑衣汉子却是横身拦在了身前,当先的是一个高眉大汉,恨声问话道:「你……就是杨宗志?」

  杨宗志看他们气势逼人,来者不善,微微戒备一下,点了点头,那高眉汉子又皱眉道:「是你将我家公子打成重伤的么?」

  「哦?」

  杨宗志煞是有趣的盯着这十来个汉子们逡巡了一眼,原来……原来是柯宴府上的人,倒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杨宗志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

  那高眉汉子见杨宗志面色沉静,毫无一丝惊慌失措,倒也心头暗暗赞赏了一下,只是自己面色更加狰狞,怒气道:「好个大胆的小子,你仗着自己是朝中的将军,便对我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乱打一通,你可知道,就算我家老爷,平日里都不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更别说你这样的外人了。」

  他说到这里,高高的眉头一掀,喊道:「拿下了。」

  他身后的一众打手们一起响应一声,然后抄起木头棍子,围将了过来,杨宗志哈哈大笑,摆手道:「来!都上来!」

  那群汉子眼见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那被围住的小子竟然还怡然不惧,不由得都迟滞了一下,那高眉汉子呵斥道:「这小子仗着自己有些本领,但是我宋维可也不怕了他,再说我们人多,先把他拿住给公子磕头赔罪了,再说后话。」

  那群汉子们显然对这宋维多有顺从,听了他半怒半激的话,一起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木棍,便打了上来,只是他们不过是寻常家丁打手,虽然现在人多,但是合围之下并无阵势可言,更不要说互相辉映,杨宗志仗着步伐轻轻的闪躲了过去,还拧住其中一人的棍子,将那汉子甩出了圈外。

  两方正当街打斗间,场外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吼道:「休要欺负我三弟!」

  然后另有一股人群,从侧面的方向冲击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手持方天戟的浓眉大汉,正是牛再春。

  牛再春抢进人群中,抬眼看了一下杨宗志却是毫发无损的,才哈哈欢笑道:「好三弟,你没事就好,哥哥们今日听说你将那姓柯的小子给痛揍了一顿,哈哈,那小子昨夜作诗骂我们兄弟三人,这口鸟气哥哥早就想出了,没料到被你给拔了头筹。」

  他担起方天戟,随手拨开身边一个黑衣汉子的木棍,又朝杨宗志靠拢了些,紧紧的护在了他的身后,这时他身后的马其英也抢了出来,马其英手中并没有拿着武器兵器,只是拿着折扇,指挥着一群灰衣汉子们向这边靠近。

  杨宗志笑道:「好,那我们就大闹一场,不把这些家伙们打趴下了,誓不罢休!」

  宋维眼见自己人多,估摸着很快便能将杨宗志生擒下来,然后再带回府中,任由公子打骂一番,这样一来,在公子面前得了好印象,说不得老爷知道了,也会夸赞一番。

  可是没过多一会,对方便来了援手,而且人数比自己这边看着更多,这样持久下去,自己这些人只怕是讨不了好,宋维大喝一声,率先向杨宗志逼了过来,手中取出一把短剑,腾身便刺将下来。

  天空日头正高,那短剑反射日光甚为凛冽,耀得牛再春和马其英都花了眼,两人微微迟缓一下,宋维的剑光已经到了杨宗志面前,杨宗志心头一凛,暗自觉得他这剑法自己是在哪里看见过的,只是此番情形下,也没有时间多想,便抄起刚刚抢下的一根木棍,横着挡了上去。

  两人一剑一棍在空中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宋维剑锋一转,又是直取杨宗志的下盘而来。杨宗志虽然内力被阻,不过剑法剑意犹在,而且他过去对垒的很多都是江湖当中顶尖拔萃的人物,所谓见多识广,因此这宋维的剑法仰仗着日光,极其耀眼的刺过来,杨宗志却也不惊不惧,手中的木棍微微一竖,作成个枪头状,从自己腋下斜穿而过,带起一阵劲风,后发而先至的抵到了宋维的面前。

  杨宗志手中的兵器本就占些先机,此刻二人见识武功又有高下分别,因此宋维全然不曾想到,刹那之间自己便被人逼近到鼻尖,待得他反应过来,那木棍头轻轻向前一顶,撞在他的额头上,宋维呜呼一声,便后仰着倒了下去。

  那些黑衣打手们,被后来的灰衣人紧紧的围住,愈发感到手头吃力,此刻眼尖的再看到领头的宋维被人一滚扫倒在地,顿时斗志和信心全无,没过一会,便被灰衣汉子们一一擒获了下来。

  牛再春往日多在洛都呆着,虽然每日勤奋练武,但是这种练武都是纸上谈兵,学习些招式,或者听着爹爹讲些战场上的事情,现在这种刀剑相接的场面倒是经历的少。

  此刻他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手中方天戟放倒了数个黑衣汉子,不觉心头甚是得意,掳着乱糟糟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马其英在一旁问道:「大哥,这一架可打得痛快么?」

  牛再春豪迈接口道:「痛快!痛快的很!」

  马其英正待接着再说几句,突然街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呵斥道:「没用的废物,全都是丢人现眼的废物!」

  话音刚落,便从那围观的人群中,闪出一个红色的娇小身影,迎着这边众人纵了过来。

  牛再春和马其英定眼看过去,赶过来的只是一个红衣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看着也就十六,七岁,但是长得粉雕玉镯可爱的很,牛再春大喊道:「走开些,小心刀剑无眼。」

  他话刚说完,便见那小姑娘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径直向自己刺了过来,那小姑娘手中的宝剑七彩斑斓,在这日光照射下,更是透出万丈光芒,牛再春一个晃眼间,那宝剑便闪电般刺到了自己的咽喉处。

  牛再春只感到自己的咽喉寒气一闪,顿时魂飞魄散,暗自大喊:「没命了!没命了!」

  只是他喊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头颅还在脖子之上,呼吸虽然急促,但也虎虎有生气。

  牛再春低头一看,那宝剑此刻正指着自己的咽喉,剑尖微微颤抖,宝剑的剑柄上被一根木棍死死压制住,却是动弹不了半分。

  杨宗志手中的木棍一滞,抬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喜的道:「若……若红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话一说完,人群中又抢出一个蓝色的声音,急切的跑了过来,一面娇声唤道:「若红师妹,你等等我,你……你……风……风公子?」

  杨宗志转眼一看,那蓝衣女子面向温婉,秀色平静,正是许久未见的岳静岳师姐,杨宗志将手中的木棍收回,哈哈笑道:「好巧了,岳师姐好久不见,一向可还好么?」

  岳静轻轻的点了一下螓首,微微的红着脸庞,垂头道:「好。」

  柯若红才从自己的傻眼中恍惚过来,方才她发现自己宝剑被阻,转头横眉便去扫视那阻住自己的人,只是一见之下,心头砰砰的乱跳起来,那……那少年英气大方,脸上笑容懒洋洋而又灿烂,正照在这日头之下,看着让人心头不觉也暖暖的,柯若红恍惚低吟一声,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之后,柯若红才反应过来,娇声惊奇道:「风……风九公子,你是堂堂的江湖少侠,怎么会……怎么会也来跟这些寻常武师们打作一团,没得……没得失了自己江湖第一少侠的身份呢,咯咯。」

  柯若红被他挡住了自己必杀一击,却一点也不愠怒,而是看着面容娇俏,隐隐有些欢欣快意透了出来。

  杨宗志伸手向地下一指,摇头道:「他们要来拿我,我总不成束手就缚的罢。」

  柯若红低头看了那兀自还晕乎乎的宋维一眼,更是惊诧无比,娇声又道:「他们……他们怎么会来拿你,寻错人了么?」

  她说了两句,便展着小胳膊,走到宋维躺着的身前,用力在他腰间踢了一脚,怒骂道:「喂,你这笨蛋,你到底是去找谁算账的啊。」

  宋维被柯若红猛踢一脚,却也不敢反抗,更是不敢躲避开去,而是硬生生的受了一脚,才讷讷的呼痛道:「小……小姐,小人哪里做错了?」

  杨宗志皱了一皱眉,听到那宋维唤若红师妹叫作小姐,心头才是惊了一下:这若红师妹姓柯,而……而那柯宴,柯翎,难道……难道他们都是一家人么?

  柯若红微微转头瞟了杨宗志一眼,见他皱着眉头仿佛心头恼怒,便又在宋维的腰间踢了一脚,沉下小脸,再娇声呵斥道:「蠢才!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我们出来……是来找杨宗志那小鬼算账,你看看这人,他是……他是杨宗志么?」

  岳静在一旁看的有些不忍,便轻轻抬手拉了一下柯若红,低声道:「算了算了,只是认错了而已嘛,再说……以风公子的身手武功,你这些手下分明都讨不了半点好,就别打他了。」

  宋维傻着眼转头看着杨宗志,他方才动手之前,三番五次的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自想应不会错,没料到……现在小姐出来却是将自己一顿好打。

  柯若红娇哼一声,放过了本就狼狈不堪的宋维,这才转了眼神,变得有些娇怯,又有些羞涩的看着杨宗志,正要和他好言好语的说上几句抱歉话,这时面前的杨宗志突然将手中的木棍丢在地上,然后抱拳向她作礼道:「对不住,若红师妹,在下……在下正是杨宗志!」……

  写写睡睡,写写睡睡,终于是赶出来了!

            正文第247章投江之一

  岳静和柯若红听得心头大惊,转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宗志,两双小手不觉都捂紧了自己的小嘴,柯若红更是哎呀一声唤了出来,浑然……说不出话来。

  杨宗志叹了口气,心中悱恻暗道:看来……她们果然是那柯家的人,虽说自己一路从滇南走来,碰见过她们好几次,而且她们对我照顾的很,但是……事关爹娘死因的大事,谁若阻挡自己,自己便拿谁是问,此刻绝对不能软了心肠,只当过去从未见过的罢!

  杨宗志不想再与这俏丽如花的师姐妹们,扯上任何的关系,便低头又抱了抱拳,然后与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携了众人家丁家将离去。

  身后岳柯二人看的面色一呆,柯若红突然大声娇喊道:「风……杨公子,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哥哥打的遍体鳞伤的?」

  杨宗志身子缓了一下,想要回头答话,只是又想起自己方才立下的决心,便咬一咬牙,横下心来,右手伸出向后随便一挥,然后匆匆的与众人消失在了适才还喧嚣凌乱的街头。

  三人找了个小酒馆,坐下喝比酒,牛再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仿佛这才回魂过来,小声的道:「刚才……刚才好险,那个小姑娘出手当真是快捷无比,而且……她手中的宝剑瞧着甚至古怪,五颜六色的耀花了人眼。」

  杨宗志点一点头,本想解释说若红师妹手中拿着的,就是峨嵋派传世的七彩剑,混着峨嵋派分身合击之术,便可霎时让人功夫大涨,同时扰乱对手的心神,只是这话刚到心头,意兴索然之下,又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口。

  马其英在一旁摇扇道:「倒也不是那么可怕,后来三弟不是乖乖的制住了那小丫头么?牛大哥,我看三弟的功夫高明的很,尤其是一棍敲昏那领头的家将那一下,既是快速无比,而且又全无规律可循,如同羚羊挂角,凛然一击!」

  马其英说到动情处,手中折扇在手心嚯的一拍。

  牛再春也赞同道:「不错,三弟,看来你这些年在沙场上倒是学了不少本事,不像哥哥我们两个,总是躲在这没劲的洛都里面,蛮子却是一个也不曾见到过,更哪里提得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哎……三弟,下次你若再有领兵出征的机会,一定要带上哥哥两个,让我们也好好的见识一番。」

  牛再春和马其英的父辈,当年在北方战场上多次败给了蛮子的铁骑,因此丢了实官,回朝领了闲职,而且这件事情乃是挂在他们两家头顶的奇耻大辱,两家人时刻心想的便是再次得蒙皇恩,领兵去剿了蛮子大军,这才能一扫前恨。

  马其英应和道:「不错,三弟,等你再有机会,一定带上我们,我家里的爹爹每日里催着我去恳求皇上,让我领兵上阵,可是……可是他老人家也不想想,皇上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杨宗志点头道:「若是再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让两位哥哥错过。」

  他自心想:今日这么看来,这牛再春和马其英赶来救下自己,对自己倒是情真意切,只不过再要领兵出征,却是留待朝廷休养生息,万事俱备之后,离着现在还有老远。

  牛再春听得心头快慰,端起一杯水酒,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哥哥就等着兄弟你的消息了,今日早上,我和马二弟听人说起你把那柯翎一顿好打,当真是开心无比,后来我们想柯翎被打,他家人说不得不会放过兄弟你,而你现在洛都内孤身一人,无人帮拳,所以就各自带了些家将过来,等今日之后,这些家将都随了兄弟你身后,这样那柯家人再来寻仇,你便不用怕着他们了。」

  杨宗志心头一暖,微微笑起来,道:「这倒不必了,我打那柯翎,就不怕他找人来算账,不过么……不过么,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让两位哥哥帮帮忙。」

  马其英眉头一轩,欢喜接口道:「我们自家兄弟,说什么帮忙之类的客气话作甚么,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哥俩给你作,我们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不让兄弟你失望。」

  杨宗志喝一杯酒,压低声音道:「去年……皇宫大内选秀女的时候,柯宴大人曾经从外面进献了几个太监入宫,两位哥哥,能不能去查查这几个净身太监的出身来历,最后能看看他们的册籍……」

  牛再春皱着眉头道:「太监……兄弟你要去查这些太监的身份作甚么?这些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能有什么显赫出众的身家,还不都是些穷苦人家出身,家里生了养不起,才会送进宫中作太监,若不是如此,谁会好好的男子汉不作,偏偏去作那低三下四的废人。」

  杨宗志摇一摇头,正在想该如何跟他们分说这件事情,一旁的马其英却是伸手阻止道:「大哥,既然是兄弟第一次开口让我们帮的事情,我们定会办的不留痕迹,再说兄弟这番作法,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多问原因了。」

  牛再春嗯的一声,也暗暗点了一下头,他本对杨宗志崇拜的紧,方才又被杨宗志在柯若红剑尖之下救了性命,因此一想之下心头也是释怀,哈哈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兄弟你就等着我们的消息,来!喝酒,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共饮了一口,各自啊的一声轻叹,杨宗志低下头,正要嘱咐这事先不可给外人知道了,突然身后守住的一个家将大喊起来道:「什么人?作甚么的?」

  三人抬头看去,见面前不远处站了一个文弱的书生,双手紧紧的握住在身前,目光躲躲闪闪的向这三人的座位上看过来,这书生看着颇为潦倒,乱发横须堆了满脸,身上的衣衫也是皱巴巴,看着倒有多日未曾换洗了。

  马其英眉目一闪,昂头惊讶的道:「崔……崔大人是在找我们么?」

  崔代神色慌张的向这边看了好几下,才搓揉着双手,惴惴的向酒桌边走了几步,轻轻拱手道:「杨……杨将军,崔代有几句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与少将军说上一说。」

  杨宗志想不明白这崔代找自己是为了何事,说不得是为了那柯翎来求情也可能,杨宗志轻轻笑道:「崔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好了。」

  崔代的眼神在牛马二人身上逡巡一番,讷讷的苦着脸道:「这……这个……」

  牛再春最是见不得这些无用书生的模样,现在崔代这样子,看着又是心虚,又是惶恐,牛再春张口大喝道:「有什么话,当说就说,干什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杨宗志微微一笑,明白崔代的意思是让自己屏退身边的两个人,然后有一些私密话要与自己单独来说,只不过……他若要是说些柯翎的事情,却是两位哥哥还是在场的好,到时候双方要是撕破脸皮,拒绝于他的时候,便可以派上用场。

  杨宗志点一点头,浅笑道:「嗯,大哥说的是,崔大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出来便可,不如崔大人也过来和我们兄弟同饮一口。」

  崔代茫然的点了点头,举着步子缓缓走到四方桌的一角,然后端起面前不知方才是谁饮过的酒杯,霍然一下仰头喝了进去,清澈的酒水顺着两腮滴落下来,崔代坐下,苦笑道:「崔某只是个小小的史中郎,史中二字的意思是:以史为鉴,中正严明。皇上封了我这个闲职,只是让我帮着整理整理经史典籍,然后作些字画出来供他观赏,所以三位将门后人面前,这大人二字万万担当不起,万万担当不起……」

  崔代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双手摇摆,牛再春分毫琢磨不到他到底要说些什么,见这书生尽是闲扯些无谓的话题,耽误了自家兄弟饮酒聊天,不由得将一对眼睛又瞪得生圆。

  崔代看见,慌忙又接着道:「今年……今年元宵佳节,崔某豪兴大起,在外面饮多了酒,便想……便想顺着洛水而行,一来找些诗词的素材,二来嘛……二来就是散散心,好好想一想崔某一腔抱负究竟如何才能得以施展。就在那天夜里,崔某走到洛水边,无意中听到一阵飘渺淡雅的琴声,那琴声听着悠远,仿佛无处可以捕捉,崔某竟是觉得大起知音知己之意,昏昏然暗自对这琴声的主人生了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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