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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未删节全本) - 2,2

[db:作者] 2025-07-04 21:25 5hhhhh 7100 ℃

  杨宗志听得心中好生惭愧,想起这个体弱的少女十年来对自己关怀眷念不减,接口道:「倩儿,是哥哥对不住你,前些年总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把我们的好倩儿公主给忽略了,从今往后,无论你有什么想法还是心愿,只要我作得到,总是拼命让你遂了意愿的。」

  倩儿用手掩住杨宗志的嘴,缓缓道:「倩儿没什么心愿的,倩儿只希望能够永远这样陪在你身边,只望你永远不要赶我走才好……」

  说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杨宗志的怀里,再连小手指也动不了一下。

  杨宗志鼻子中嗅到倩儿玉手中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神色也是一迷,只是瞬间又清醒了过来,暗道:「不曾想倩儿这丫头对我依恋这么深,我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笑道:「倩儿你可困了么,我送你进去内帐休息可好?」

  倩儿躲在杨宗志的怀里,也不说话,也不动作,就仿佛已经入梦了一般,听到杨宗志唤她,才勉强睁开眼轻道:「你再陪我说说话……」

  杨宗志扶着她来到大帐的将军宝座前,轻轻一笑,道:「傻丫头,我们要说话何时不能说的?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倩儿想了一会,闭眼道:「我只盼今夜永远不要过去才好,明日你又要去作你的少年英雄,只是今晚却只是倩儿的志哥哥。」

           北方之战第014章紫玉之二

  杨宗志看倩儿执着起来,忙转开话题,便扶着倩儿坐下道:「四年前,爹爹送了我去终南山拜师学艺,你可知道我都学了些什么?」

  倩儿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志哥哥,你从小就比倩儿还聪明,我十四岁那年,翰林院的张伯伯来我们家,对爹爹说,倩儿以后可以去作一个女翰林。但是倩儿知道,志哥哥,你比我还聪明百倍的,倩儿这些年拼命看机关算术和兵法的书,只是想,志哥哥以后要是领兵打仗,定是有自己的主见的,平时自然是用不到倩儿,但是要是有一天哥哥累了,倦了,那倩儿也可以帮哥哥分一些忧……」

  杨宗志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倩儿在这机关算数之上却是比我强的多了,我在终南山上学艺三年,可只是学到了一套身法和一套枪法……」

  倩儿一愣,心下奇怪,接口道:「志哥哥,你师父不愿意教你么?」

  杨宗志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到终南山的第一天,师父让我坐下,看了我很久,然后和我说:」志儿,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现在却不可说破,想来以你将来的成就,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只是我年轻时习了一套身法和一套枪法,辅佐我独门的内功而成,你以后行军的时候倒用的着,只是你要答应我,不可叫我师父,也不可对别人说我教过你。你可作得到?『「杨宗志叹口气,接着道:」我当时一听,心中大急,心想:「我学不成艺,如何回去帮爹爹争战天下?师父不愿意教我,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来敷衍于我?』于是就跪下道:」您可是嫌志儿不够聪明么?『师父摇摇头,望着天,沉吟良久才说道:「不可说……不可说……』从那以后,师父就每天砍柴钓鱼,果然不曾教我别的任何武艺,我也只是每天侍奉师父,听他说一些武林典故,学的就是那一套身法和一套枪法。」

  倩儿看杨宗志说的神情落寞无比,心头一痛,强笑道:「志哥哥,我看你那……你那……兔子搏猪手,却使得很是漂亮啊。」

  杨宗志看倩儿给自己说笑,知道她的意思,哈哈一笑道:「那些都是我从别的地方偷学来的,有什么兔子搏猪手啊,猫爪功啊,歪门邪道拳那,那可多了。」

  倩儿听杨宗志把兔子搏鹰手,鹰爪功和浩然正气拳说成这般狼狈,格格一笑,娇柔无限。

  杨宗志看倩儿兴致颇高,就问道:「倩儿你猜,我今日和任大哥他们去了哪里?」

  倩儿一笑,答道:「你平日军务繁忙,又最爱与人称兄道弟,想来是和这帮汉子们找了个地方喝酒交朋友,又谈谈军务大事的。」

  杨宗志神秘一笑道:「你想不到,我们几个交了朋友便去爬山了。」

  倩儿愣住道:「爬山?」

  杨宗志点头道:「我们爬到山顶却碰到一件怪事,我们碰到一个白发老道长,他硬拉着我要和我打个赌。」

  倩儿一听,又来了兴趣,抢问道:「那老道长可是山中的仙人么?他要和你赌什么?」

  杨宗志哈哈一笑,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去有一个樵夫,在山中见两个老神仙对弈,不知山中岁月,兀自睡去了,等到醒来一看,已经人去山空,回家再见自己的亲人都已经老的老,死的死了。这樵夫后来凭借自己所见得了道,成了当时盛极一时的国手。我还不相信,今日我见的这老道长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也是要我与他对弈一局。」

  倩儿听到这里「啊」的一声惊叫,颤声问道:「那他可是要你输了便陪他去修道,放下这世间的种种?」

  说到这里,拿眼神定定的望住了他。

  杨宗志看倩儿紧张起来,便拿手抚了抚她的背,回答道:「那老道长说若是我胜了便送我他身上最好的一件东西,假如他胜了便要我答应他一件事情。」

  倩儿又问:「那你可答应他了?」

  杨宗志见倩儿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手心满都是汗水,哑然一笑道:「是啊,我正是答应了他了,于是他便摆出一个残局来,让我执白攻他……」

  倩儿更紧张,追问道:「后来呢?」

  杨宗志看倩儿明明知道自己好好站在她身边,定是没事,却还是这般紧张自己,忍不住道:「我执白一看,这白棋是个有死无活的棋,我看了半天竟也全无办法。」

  倩儿委屈的道:「这老神仙怎能如此耍赖,摆了个有败无胜的棋出来?志哥哥,他定是看你聪明过人,动了想收弟子的贪念,这便使了个手法,让你自己乖乖的去作了他的徒儿,去跟他修道的。」

  杨宗志看倩儿神态娇媚可爱,逗她道:「是啊,只是这修道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啊,本身也是好的。」

  倩儿双手紧紧的拿住他的大手,急切道:「可是我听说修道的人忘却凡间种种,是不能……是不能……娶妻生子的。」

  说到最后五个字,神态扭捏,声音细小几不可闻,杨宗志听得哈哈大笑。

  倩儿见杨宗志哈哈大笑起来,便知道又上了这坏蛋哥哥的当,只是自己紧张于他,又不忍心怪他,只能任了他作弄了一番。

  杨宗志笑毕,咳嗽了一声道:「其实呢,他并没有明确提出要求来,只是要我答应他一件事,我想他古稀年纪,必不会害我,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可是我执白确实是苦无攻破他黑棋的办法,只得使了个无赖的下法,让白棋也不至于立时就败了。」

  倩儿自豪一笑道:「我知道你定有办法不让他得偿所愿的。」

  杨宗志叹口气,道:「这老道长也不与我计较,说这棋和了便是他败了,因为他年岁比我长,这般僵持下去就是他输了的。我当时心里就想,要按这样子说法,我当时坐在他对面,就是不投一颗子,那也岂不是稳操胜券?」

  倩儿格格一笑,道:「你这小贼子的性格,干这件事情的可能那是大大的……格格。」

  杨宗志又叹口气道:「那老道长说着说着,真的拿出一根玉笛送了给我,我心中好生惭愧,就想以后切忌不可再作弄于人了。」

  其实这中间过程杨宗志经历生死考验,心中天人交战,实是用尽了自己的气力,只是这会不想倩儿担心,便说的平淡。

  倩儿听到他胜了,人家还输了东西给他,心里便放心了,嫣笑道:「可没过一会,你又忘记了自己的想法,晚上又那般作弄于那个月公子,将那个月公子作弄的一会哭一会笑的。」

  说到这里,声音又低了一低,道:「还这般作弄于我……」

  倩儿看杨宗志笑着看着自己,面色又自一红,心里一羞,转道:「志哥哥,那是根什么样的玉笛?让我看看,可值十两银子么?」

  杨宗志见她好奇,便从身后抽出那根玉笛,递了给她道:「便是这根了。」

           北方之战第015章紫玉之三

  倩儿定睛看那根玉笛,玉石斑斓,在大帐四周的火炉映照下光华夺目,便接过来拿在手中赏玩,突然心中最深处打了一个冷战,眼中的情景猛的一变,看到眼前竟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旁边还有许多豪客正在开怀畅饮,自己所站位置附近还有吹鼓手起劲的吹打,奏的都是喜乐。

  再往前看去,见到一个大大的「喜喜」字挂在墙上,下面摆了长长的红烛和供奉,竟然是一个嫁娶的场面。

  红烛的旁边一个男宾唱个喏,携手出来了一对新人,那新郎英俊潇洒,玉面挺拔,不正是志哥哥是谁?新娘身材娇媚,款款莲步,向众人行了个礼,志哥哥掀开那新娘的头盖来一看,居然是瑶烟姑娘。

  倩儿看的伤心欲绝,大喊一声:「不要!」

  却发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耳边能听到的只是宾客的祝福和吹奏的曲子。

  这时倩儿只觉得手中一烫,那玉笛便拿不住,扔了出来。眼前景物一明,却还是在这大帐之中,哪里有婚嫁场面?

  杨宗志看倩儿接过玉笛之后,便低头沉思,再露出一脸伤心的模样,忽然大喊一声把玉笛扔了出来,忙接住玉笛,问道:「倩儿,你怎么了?」

  倩儿兀自还在担心之中,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看到的幻象到底是真是假,讷讷的摇摇头道:「这玉笛……好烫。」

  杨宗志将玉笛执在手中,用手摸去,触手冰凉,只怕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冰凉的多了,怎会是烫的?便拍了拍倩儿的手道:「倩儿,你累了,早些去歇息吧。」

  倩儿轻轻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离去,杨宗志也站起身来,正要送她,突然从玉笛上升起一股劲力,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蓦然感觉到头中一阵清晰,自己这大帐周围的景色都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显现了出来,仿佛看见远处有一个白白的影子想鬼魅一样的向大帐飘来,轻轻的,在这大风雪之中划过,却不带一点气流。

  杨宗志不自觉一拉倩儿的手,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护住她,死死的盯住帐门的位置。

  倩儿刚刚还在心惊,突然志哥哥一把将自己抱了过来,想起志哥哥刚才说叫自己去睡下,心里一阵火热涌起,紧张的发起抖来,暗道:「难道……难道志哥哥要与我……与我那般?这可如何是好?志哥哥待我如此好,我便是为他舍了性命,那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事自己怎可随便呢?没得让志哥哥看轻了自己,以后会不会就开始讨厌自己?……若是我不应了他,他要是生了我的气……那可怎么办才好?……哎,罢了,自己此生总是要受他欺负的,这辈子总也不可能真正拒绝的了他,最后还是遂了他的。」

  倩儿自己正在天人交战,只是心头身体都是一片通体火热,倩儿定下主意,便不再多想,将自己的温柔娇躯尽数依到了杨宗志的坏里,只等他对自己使坏,却听见杨宗志转过身来,一声冷哼,背对着帐门喝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倩儿听得心头诧异,不知道志哥哥在和谁说话,突然感觉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带一丝冷意,大帐的帐幕从中分开,缓缓走进来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来,那女子长得身材匀称适中,一身都是白裘,一头乌黑的长发后面用一根白色的发巾轻轻挽住,脸上带着一块白色的面巾,遮住了整个脸孔,只露出一双妙目。

  那女子进的帐来,却向兵器架后面的一块一垂到地的地图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又转过头漫漫的望着他们二人,隐隐中有一丝仙气媚骨。

  杨宗志轻轻搂着倩儿,一直背对帐门,只是觉得慢慢的一股清新的气息弥漫了过来,杨宗志感到这气息离自己越近,自己越是不喜欢,仿佛自己天生就对这股气息有着痛恨和排斥。

  杨宗志自己心里也奇怪,自己平日与人和善,好像这般还未接触就如此开始讨厌一人那是没有的,只觉得胸口堵的厉害,也不准备转头过去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儿。

  倩儿从杨宗志的身边轻轻的看过去,见是一个飘飘欲仙的女子走了进来,心里也是诧异,脆声问道:「姐姐此来是找人的么?」

  那女子看自己走了进来,有一男子却一直背对自己,竟没有转身过来,听刚才发声询问的来看,正是此人无疑,这人能够远远的就听到自己的衣裙裂空之声,修为一定是很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人是不是就是这人了。

  她想了一会,定睛向那个人的背影看去,突然心头蓦的一跳,只是觉得这个背影好熟悉,转念想去也不知在哪里见过,只是熟悉的紧,也许是前身,也许千年之前,自己就记住这个背影了。

  想到这里那个女子心中又一跳,暗念了一声:「挽歌为舞,无量清明!」

  闭眼运了一下心法,心情马上恢复了雅致清淡、与世无争。

  倩儿看的好生奇怪,夜半有人来访,志哥哥竟然背过身看也不敢看那人,而那来的人也呆呆的站在那里,亦不说话,只是她看这女子的气质风度,心生好感,便又再问了一声,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从那人背身旁边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眼神娇俏,不觉微笑道:「小妹妹,姐姐正是来找人的。不知道杨宗志,杨少将军可是在这个大帐中么?」

  倩儿的眼神顽皮的一转道:「你找志哥哥么?他么……」

  转头看了一眼杨宗志,接着笑道:「他平时都是在这个大帐中的,只是……只是……」

  那女子接口道:「只是什么?」

  倩儿心想:只是你对面不相识而已。正想再逗弄一下那清淡的女子,突然听到志哥哥的不悦声音传来道:「倩儿,你先进去歇息吧。」

  倩儿害怕的一缩头,听到志哥哥语气有些生气了,赶紧回想自己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作的每一个动作,暗想自己刚刚哪里说错了,惹得志哥哥生了自己的气。

  倩儿讨好的一吐舌头,对着志哥哥一笑,看着志哥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心中更加害怕起来。

  倩儿双眼一红,泪水迅速的在眼眶中酝积起来,定定的看着杨宗志,却又不敢流出来,只是眼神越来越讨好,讨饶的一般。

  杨宗志心中正在寻思这个女子是何人,为何自己心中越发烦闷起来,突然低头看见倩儿那委屈讨好的眼神,醒悟到自己刚刚对她态度不善,心下一叹,微微一笑,将嘴凑到倩儿的小耳朵边悄声说:「倩儿乖,待哥哥打发了这个女子便来和你说会故事。」

  倩儿本来伤心不已,听到志哥哥这么温柔一说,马上心又转喜,心情激荡,想要亲吻一下志哥哥,却又不敢,只是把倚在志哥哥胸前的小嘴对准志哥哥的胸襟偷偷啜了一口,便红着脸转身进去了。

           北方之战第016章紫玉之四

  那女子见到倩儿离去时那深情的眼神和姿采,心中暗自警惕道:这人端的好手段,看这情形,这美丽少女的哀怨喜怒俱都掌握在他手中,只要他一伸手指头,那少女便会把命交给他。

  她暗想自己出道半年来,所到之处各人莫不节礼膜拜,青年男子俱都心存爱慕,只是这人对自己竟然连转过头来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心中微微不服气起来。

  复又想起当年那人的传闻,想起当年那些和他有瓜葛的女子的哀伤痛苦,心中更加警觉,暗道自己不可着了这背影的魔道,他越是不转过身来,就会引得自己越是好奇,他就越是得意。

  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没有人说话,气氛极其清冷,帐外的北风吹的帐角的布咧咧作响,帐内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印照在那白衣女子的面巾上,那眼神瞬间转了三种颜色,那女子心中突然又想:「哎呀,自己学的是修道的心法,怎能在这缠缠绵绵的想了这许多。」

  想到这里心下惭愧,便轻咳一声,问道:「阁下可是杨少将军?」

  杨宗志背身道:「正是。」

  那女子本准备等杨宗志接口问她所来何事,可惜杨宗志却再无言语,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尊石雕一般,没有感情。

  那女子怔了一下,自己又说道:「素允来找少将军只是想来求一物,想来虽然冒昧一些,但是师门恩重……」

  杨宗志突然接口道:「小姐既然知道冒昧,那就不必来求了。」

  素允师门修习的心法都是向道的心法,讲究的是凝气养神,修身养性,自然发散出一种与人宜近又实远的感觉,只是在杨宗志身上却半点也发挥不出来,只因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眼,也没有给她一个好语气。

  素允伸出纤纤玉指拢了拢耳后瀑布般的长发,脆声又说道:「少将军切莫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事物本是我师门的重宝,与我关系重大,素允前些时日从江湖上得知这事物落到少将军手中,虽知有些为难,但总还是希望少将军成全,素允愿一物换一物,不知少将军可喜欢什么玩意,又或者少将军喜欢什么兵器宝剑,素允都可尽力帮少将军达成……」

  杨宗志感到背后的女子越是镇定自若,自己心里越是难受,仿佛让她难堪自己越是开心,心里也迷茫的很,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小姐所求的是什么事物,可真是在下所有?」

  素允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是……是紫玉符。」

  杨宗志身体一震,暗道:这素允如何知道自己身怀紫玉符?自从被爹爹带回大将军府,这个玉符自己便戴在身上,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自己的爹娘和倩儿,师父几个人。而且爹爹说这个紫玉符可能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的,想到这里,杨宗志又问道:「小姐说这紫玉符是你的师门重宝,只是在下不知道这玩意有何重要可言?」

  素允看自己回答之后,杨宗志久不吭声,想来那信符应该就在他身上,暗中高兴,可以回收师门宝物。温言说道:「本门叫做凤舞池,想来少将军不是江湖中人,可能是不得知的,但是在中原武林中,本门虽然不是什么世家豪门,也算是历史久远……」

  杨宗志听得心中一动,暗道:「

  原来是凤舞池的人到了,听师父说,这凤舞池中人全是女子出身,创始人是前朝的南茗公主,当年前朝被我南朝太宗皇帝所破,失了江山,这南茗公主伤心亲人离散之下,隐姓埋名到神玉山创了这凤舞池。这门派在武林声名显赫,每代的掌门人都是剑心修道,实是正道武林中的魁首。「

  想到这里听到素允继续道:「我师门的祖师爷创派至今已经一百四十一年了,每二十年我师门就会派出两个门人出山剑心修道,到素允这一辈已经是第八代弟子了。这紫玉符原是我师门掌门人的信物,传自我派祖师爷之手,只是到了第六代师祖出山修道时,竟然发生了一些变故,致使这师门的信物遗失,到今日才知道下落原来在少将军的手中。」

  素允语气轻柔,兰心惠质,娓娓道来,让每个听到她声音的人都是一阵迷醉,却生不起邪念。

  杨宗志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暗道,这玉符看来真的是她师门信物,只是为何会在自己的身上挂了这十几二十年?自己要不要把这玉符归还给她呢?忽然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吼道:「不行,岂能这么轻易归还,当年我受了如此委屈,怎可如此干休?」

  杨宗志听到这心中魔音,吓了一跳,暗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睚眦必报了?沉吟了一下,杨宗志又问道:「既然这紫玉符是你们师门的信物,又怎会失落江湖四十年?」

  素允暗道来了,如果他知道这紫玉符遗失的秘密,自然会这么问,素允本来对他的身份有几分忌惮,这时看他一直转过身去,背对自己说话,也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心神一松,又道:「这是师门秘密,请恕素允无法回答,还望少将军体谅素允急于寻回师门信物的心情,将那紫玉符归还给我罢。」

  素允说这几句话,言词竟然有些激荡起来,语气更显得娇媚十足,却是宜生美丽,不增邪气。

  杨宗志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暗道:瑶烟和筠儿姑娘应该是来自川蜀魔门中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们在望月城有何图谋,但是她们对于自己看来还算是真诚。这素允来自于正道凤舞池中人物,怎么这句话说的隐隐也有一种媚态在里面,听起来和魔门罗天教派中的媚功有相似的地方,只是一正一邪而已。

  想到这里,杨宗志哈哈一笑,却是转过了身来,对望着素允,猛见对面原是一个如此风质的女孩子,看的心中一荡。

  素允原来以为这少将军是打定主意不转身面对自己了,所以逐渐的放松了开始刻意经营起来的防线,却没想到这少将军行事出人意表,居然想也没想的就突然转身过来,心中一讶,下意识的去看了他的脸,一看之下只觉心中一阵凄茫,心中喃喃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杨宗志又微微一笑,道:「这紫玉符是素允的师门重物,原本我自当无偿归还的,只是这玉符偏偏又与我的身世关联甚广,在下到现在也没有弄的清楚,所以宗志想请仙子宽限我些时日,待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自当身怀这紫玉符到神玉山负荆请罪,你看可好?」

  素允被杨宗志忽一转身打乱自己所想,正自迷茫间,又被杨宗志咄咄逼人的一段话所逼,竟然说不出话来,暗叹一声,心想:「这人一转过来,刚才的落寞和颓势一扫而空,现在正是神采飞扬的紧。刚刚一直叫我『小姐,小姐』的,现在一会直呼我名『素允』,一会又叫我『仙子』,当真无赖又可恨的紧。看他知道我师门所在,必是知道我的来历,还让我在他面前废话了半天,真不知道这个人还会怎么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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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之战第017章紫玉之五

  素允恍神间又想起掌门师祖当年在神玉山顶讲道时,说起在江湖中的事情,那甜蜜而又凄迷的神色,当时自己年纪还小,却不理解,现在是真正感同身受了。

  想到这里,素允轻轻一摆手,不经意间向后退了两步,问道:「少将军的身世与这紫玉符有什么关系么?不知道有什么是素允可以帮忙的?」

  这句话语气软弱十足,完全没有了刚才媚态飞扬的感觉。

  杨宗志听她这么问,想起来十年前那杀声震天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己记忆的第一天,向前紧逼了两步漫声道:「十年前,中原定州大战,爹爹率了十万兵马全歼了突厥顽固大军,整个定州城外尸横遍野,我便是在那些尸首中被爹爹拾得的……」

  杨宗志说这几句话,便是慢慢向素允踱过去,缓缓的每走一步,仿佛都迈在了素允的心上,素允看他越走越近,一阵软弱,慌忙闭上眼睛轻轻问道:「那少将军原来是突厥人么?又怎会效命于我南朝军队?」

  杨宗志轻轻向前走去,摇摇头打断她的话道:「不是,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被爹爹拾到之前的记忆全都没有了。」

  缓了一缓,又温声道:「素允,你可以叫我宗志,我们便是朋友相称的。」

  素允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想要运起功法抵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发起抖来,平时所练的功法招数全然忘记的一干二净,暗想:当年祖师婆婆逃不过去,难道到了今日的素允也是这般命运么?又想:这宗志的行事风格和当年那人一脉相承,料想应该是当年那人的后人才对。想到这里突然自己一阵哑然,自己居然现在就叫他宗志……宗志……哎!

  杨宗志看素允颤抖的不敢说话,心中嘿嘿一笑,继续向前走,却是越走越慢,故意留给她反应和逃避的时间,又道:「十年来,我心中每次思起当年的事情,便如坐针毡,对自己的身世来历越发的好奇难耐,也许我知道之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但是要是能有知道的机会,我自然……我自然……」

  说到这里,杨宗志已经走到了素允的面前,闻着面前的少女吐气如兰,阵阵沉醉的处子幽香弥漫,素允听到他走到了自己面前,轻轻向自己说着话,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在自己这么近的距离面对自己,身体更是颤抖的厉害。

  杨宗志看着她面巾之上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兀自颤抖不已,再一笑,一手就伸出去轻轻挑到了她面巾的下角,便要轻轻掀开她的面巾一饱眼福,素允感到他抚上自己的面巾,只觉得心头跳动,咚咚声如巨鼓敲在自己的耳边,心下狂呼:「不要……」

  但隐隐中又透着几丝欢喜。

  杨宗志嘿嘿一笑,轻轻唤道:「素允……」

  正要揭开她的面巾,突然背后的玉笛「吟」的一声轻响,这声音虽小,却如同一把利剑,插入杨宗志的肺腑之间,杨宗志立时清醒过来,看见眼前的素允仙子缩着身子微微发抖,听到自己的呼唤,软弱又娇柔的轻轻「嗯」的一声呻吟,哪里还有仙子模样,哑然一笑,道:「自己竟然对这仙子作了些什么?怎把她逼得如此不堪?」

  杨宗志轻轻放开握住的面巾下角,又转过身去,咳嗽一声,接着道:「所以还请素……仙子成全我的这个心愿,在下明白自己的身世之后,定当疾速将仙子的师门宝物归还给你。」

  说完又几步走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站定下来,仿佛刚才就一直没有动过一般。

  素允听见那声音又离自己远去,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那少将军又站在了刚才的地方,忙伸手一摸自己的面巾,完好俱在,心下既感到迷茫,却又好生失望,对那背影又是难过,又是气忿。

  难过的是自己剑心修道竟然在那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气忿的是那人如此坏,霸道的将自己调戏了个够,偏偏现在又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站在对面,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想自事一般,心中涌起一阵凄苦。

  素允沉默了一会,双手捏个剑诀,心中默默念道:「挽歌为舞,无量清明;亦生亦死,皆是虚名;痛载道物,落入凡尘;语录天尊,是为世人……」

  念了几遍,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杨宗志默默想了一阵,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何会这般行事,好像刚才心中郁积了一股闷气,不如此这般,就发泄不出来,可是从前也未曾有过,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挂的紫玉符,也许这一切只有它能解释的清楚。

  杨宗志叹了一声,心道:「自己何苦为了自己的心魔,而去毁了这修道仙子的清修。」

  想到这里,运劲大声道:「素允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后,自会派个可靠的人将这紫玉符完璧归赵,我们之后最好……永远……不要见面就好。」

  说完之后再不说话,仿佛已经入定一般。

  素允念了好几遍心法,心态刚刚要平静下来,突然听到他这番说话,马上什么心法都忘记到一边去了,只是阵阵气苦,暗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竟然以后连一面也不再见。好,你既然这么讨厌我,我也不在你面前碍你的眼,只是我心中……我心中……」

  素允想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面巾已经片片湿痕了,心头恨恨的直欲冲到那可恶的背影后面用力的撕咬上一口,扯下他可恼的伪善面具,只是她心头如此想,突然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大地图,脸色泛出一阵红晕。

  素允深吸一口气,勉强抑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道:「好,既如此,素允就等着少将军……少将军派人送来的信物,告辞!」

  说完一转身,将覆于面上的面巾一把撕下,向后一扬,飘身而去。

  杨宗志只觉得背后的女子,着实是气恼了,最后几句话说的声色俱厉,又带有凄婉的哭音,离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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