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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櫻

[db:作者] 2025-07-04 22:03 5hhhhh 4360 ℃

「殘櫻」黑研

*戰國背景、死亡表現、含有轉生梗、諸多捏造請注意。

*R18注意

他在飛櫻的季節邂逅了那對美麗的眸。

敏感、忐忑、小心翼翼地探尋著毫不熟知的事物、像貓一樣、那雙眸中充滿了不安、但也隱匿著犀利的光芒。黑尾鐵朗在看到那個躲在櫻花樹後的小小身影時,或許就已陷入到他命定的因果之中。

那是黑尾鐵朗第一次見到孤爪研磨。

作為音駒城頭號將領黑尾氏的獨子,繼承了領軍者的血統,黑尾鐵朗或許天生就俱有著某種親和力,這使得幼年的他身邊從不缺少玩伴,他也鮮少有機會得知落單的滋味,歡聲笑語充斥在他的周圍,他覺得嬉戲的時光是如此的快樂。然而卻有一道陌生的風景進入了他的視線,他發現那棵櫻花樹後總躲著一個瘦小的身影,一對金色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著歡鬧的他們,然而他祇是遠遠地看著,不會主動參與進來,被人注意到就會立即跑開,黑尾鐵朗有時會偷偷回頭看他,那對金色投過來的視線包含著某種情緒,年幼的黑尾不懂,他祇是覺得那絕不是快樂。

孤爪研磨,音駒城當家孤爪氏的次子,注定要背負這座城池命運的孩童。知道他的名字,是黑尾終於打定主意過去搭話,卻被一同嬉戲的伙伴阻住。「別過去啦,那可是孤爪當家的少爺,據說他體弱多病,有個萬一的話我們可擔待不起。」黑尾皺了皺眉,又看了看樹後那明顯受驚的小小身影,毅然決定甩開伙伴拉住他的手,向那棵櫻花樹跑去。

春風柔情,落櫻繽紛,在這絢麗的季節,黑尾鐵朗帶著笑容迎向了他生命之中的某種注定。這或許是一場劫,又或許是一段緣,年幼的黑尾無從得知,他祇是伸出手拉住了那個欲要逃跑的瘦小身影,對著那對驚慌失措的金色雙眸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黑尾鐵朗,你呢?」貓一樣的眼瞳謹慎地打量著他,儘管警惕與不安仍充斥在那雙金色之中,但黑尾拉住的那個小個子還是充滿緊張地開了口,「孤爪…」聲音細小而微弱,令黑尾不由啊了一聲,似乎是收到了驚嚇,黑尾看到他的肩膀抖了一下,但隨即,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他抬頭對上了黑尾的瞳,「孤爪研磨…」尾音還是習慣性般的微弱了下去,黑尾鐵朗張開口,重複了一遍這個即將烙刻在他生命之中的名字,「研磨?那以後我就叫你研磨啦。」相對的金色眼眸中露出驚色,顯然是對眼前的情景有些不知所措,「黑…」剛張開口,黑尾就再度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叫我阿黑就可以啦。」

【美しい出会い】美麗的邂逅

大概,這是一份無法得到回應的戀情。

到底是從何時起,他的目光開始習于追逐一個人的身影,在他看來強大溫柔令人安心的身影,祗要確定那個人在自己身邊,一直繃緊的心臟就可以得到些許的舒緩。或許在童年記憶中那個絢爛非凡的飛櫻時節,那個人第一次向他伸出手,這份感情就已在他心中扎下根,隨著時光流逝,慢慢生出令他混亂的枝芽,所以此刻,心中的這份鼓動才會如此的令他不知所措吧。

孤爪研磨靜默地注視著那株在暗夜下紛繁的櫻,落櫻如雨,絢麗的美,卻亦有一番淒迷。研磨伸出手,接住一瓣飄落的花朵,淺淡的粉色,映著夜月的皎潔竟令人看得有幾分癡迷。孤爪研磨無言地看著那瓣櫻,花開短暫,隨即迎來消逝的命運,最美的那一刻即是迎向消逝的那個瞬間。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大概也與這瓣花一樣,尚未結出繁麗的花朵之前就已得知消亡的命運。

他是音駒城的軍師,那個人是音駒城的大將,他是腦,那個人是血液,看似彼此有著極為強烈的牽絆,但正因為如此,他與那個人,絕對不能被感情所束縛。身為孤爪家之子,研磨的肩上就承載著這座城的命運,為了這座城,他必須做出最理智的判斷,所以,任這感情在心中糾葛,他也不會給那個人印下名為戀的枷鎖。他希望那個人能夠為這座城傾盡一切地去戰,而不是,被一份絕對無法得到認可的戀情絆住腳步。

所以研磨知道,絕對不能將這份感情說出口。

回到自家宅邸的時候已近深夜,研磨的身心都已陷入了極度的疲倦,但當他看到那一盞亮起的燈,研磨還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果然,是他來了。走進屋中,研磨看到那個人,黑尾鐵朗抱著一隻黑貓,正坐著凝望空中那輪明月,聽到他的腳步聲,黑尾回過頭來,銳利的眼神輕易地捕捉到了他的疲倦,隨即嬉笑著說,「喲,被本家會議搞得筋疲力盡了嗎?」 研磨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眸中的情緒,語氣平淡地問,「阿黑,等我很久了嗎?」黑尾擺了擺手,「也沒很久啦,家臣之間的商討真是夠嗆。」研磨垂下了目光,想到今日本家會議商談的內容,這座城,或許即將迎來一場血戰,他明白現在城中正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而這也使他感受到壓力,背負著音駒城的命運大概就是如此的沉重。這時黑尾的聲音傳來,「果然還是到了要和青葉城一戰的地步了麼。」聽到黑尾的話語中暗含著幾分嚴肅,研磨的心突然一緊,「對…對不起,害你要上戰場了…」研磨低著頭,突然感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撫上了他的髪,耳邊再度響起了黑尾的聲音,「這又不需要你來道歉啦,生為音駒城的武將,我甘願為這座城獻出我的一切。話說…」研磨抬起頭,向黑尾投去詢問的目光,卻突然有一束絢麗進入了他的視線,黑尾拿著一枝折櫻,「我帶了這個來,最近一直去看的吧。青葉城的事情大概已經令你焦頭爛額,希望這枝櫻能讓你稍微開心一點。你可是音駒城的腦啊,每天擺出這麼凝重的表情祗會令大家更不安的。」黑尾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臉。研磨近距離注視著黑尾的眼睛,聽著胸腔之中躁動的心跳,果然,還是不能說出口,他不能在這種時刻去擾亂阿黑的心緒。黑尾收回手,「那我回去了,啊,對了,你啊,記得好好喂小黑啊,最近感覺它有點瘦。」黑尾看了一眼沒有作出任何回答的研磨,不再多說什麼,走過研磨的身邊離開了房間。黑尾走後,屋中就像是瞬息失去了溫暖的熱度,令研磨覺得有些冷,他蹲下身,抱起那隻名為小黑的黑貓。這是他與阿黑小時候見到的一隻野貓,因為覺得那雙漆黑的眼睛與阿黑有些相似,研磨執意將它抱回了家。研磨輕輕撫著小黑柔軟的毛,有些悵惘地吐出字句,「小黑,什麼音駒城的命運,祗是藉口對吧。我說不出口祗是因為我害怕,害怕我會失去阿黑的這份溫柔。」研磨抱緊了懷中的貓,不覺眼角濡濕了起來。

那一夜,孤爪研磨做了一個令他懷念的夢。

夢中他依稀是那個懼怕與人交往,祗會躲在樹後遠遠地觀望他人的小小孩童,祗有阿黑向他伸出了手。那一刻,研磨覺得,紛紛飄落的櫻花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色。

爾後他又變成了少年,身邊的人為他穿上華美的服裝,精心為他綰髮,但這鄭重的準備卻令研磨覺得無比壓抑。隨即研磨在隨仆的引領下走入了音駒城的中心官邸,孤爪宅邸。被奉為主公的那個人,是孤爪家的長子,研磨的哥哥,他必須一生宣誓忠誠的主君。研磨的目光之中並未流露出一絲的不滿與猶豫,他跪了下去,這是他的宿命,他的一切都要獻給音駒這座城。

終於褪去華美的服飾,研磨離開了令他感到窒息的孤爪宅邸,來到了那棵櫻花樹下。櫻舞櫻落,依然美的令他沈醉。研磨靠著樹幹坐了下來,祗有在這片飛舞的櫻雨之中,他才能夠釋放最真實的自己。生在孤爪家,背負著一座城的命運,研磨感到就像有巨大的石塊壓抑在自己的胸口,沉重、真的很沉重。

「原來你在這裡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研磨抬起頭,看到了那個令他安心的高大身影。黑尾看著那個瘦小的身影,貓一樣的眼神之中流露著脆弱,沒有人最初就強大,面前這個纖弱的少年祇是比他人更擅長偽裝自己而已。黑尾抬手接起一瓣飄落的櫻,張口說道,「儘管音駒城被稱為沒落的強豪,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令這座城重新強大起來,因為你是這座城的腦。」說完,黑尾露出了笑容,伸手拉起了他。

祗有你的話語是如此的溫柔。

祗有你的身影令我如此安心。

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言えない恋】無法言說的愛

夜裡的雨,總是會擾亂人內心的平靜。

孤爪研磨對夜雨的到來總是特別敏感,淅淅瀝瀝的雨聲會令他難以入眠,思緒也因那纏綿的雨絲而變得糾葛交錯,他總是在雨夜想很多的事情。今夜,又是一場雨到來,研磨靜靜聽著那淅瀝的雨聲,抱緊了自己的肩膀,他覺得有些冷。研磨很不擅長下雨,尤其是夜裡的雨,白日遇上下雨,他總會跑去阿黑那裡,一言不發地等待天晴,但夜裡的雨,他祗能一個人聆聽,這令他覺得孤獨,下雨的夜晚,沒有阿黑,這祗令研磨覺得孤獨,難耐的孤獨。

研磨望著這絲毫沒有停意的雨,不由嘆了口氣,今夜,他大概又會在各種交錯的思緒中輾轉,與青葉城的交戰,音駒城的劣勢,主公的軟弱,但最令研磨感到糾葛的是他對阿黑的感情。大戰在即,他即將前往戰場,而自己的這份感情,卻始終無法對他言說。

研磨按了按有些作痛的太陽穴,決定不再看雨,他披上一件薄衣,撐起一把傘,走入了夜雨之中。

在這下著雨的夜晚,格外的靜謐充斥在這片天地之中,唯有雨聲淅瀝。研磨撐傘走在雨中,他突然很想去賞櫻,櫻的綻放本就短暫,因這一夜的雨,大概又會殘去大半。殘櫻悉數落盡,便是他送阿黑前往戰場的時節。至少,在那之前,他希望多看一看那片美,那片帶與他們珍貴回憶的美。

與雨絲共同飄零的櫻,美得悽然,卻又令人驚嘆。在夜下,櫻雨飄零,搖曳不定的情,就如在這雨中飄落的櫻,注定尋不到歸途。

研磨走近櫻樹,方才發現那裡站著另一個人,絕對不會認錯的熟悉背影,研磨不由叫出了聲,「阿黑?」再走近發現黑尾並沒有撐傘,雨絲濡濕了他的衣,沾濕了他的髮,研磨慌張地跑到他身邊,移過傘去為他擋住了雨,「阿黑,為什麼不撐傘就跑來這裡啊?」黑尾回過頭,漆黑的眼眸露出的是深情,雨中殘櫻,黑尾不曾想到自己正想念著的人就這樣來到他的身邊。黑尾一言不發地抱住了研磨,研磨瞬間驚慌了起來,手扶住阿黑的肩膀,「怎麼了,阿…」尚未問完的語句,與他的呼吸,一同被一道溫熱的氣息堵住。黑尾突然吻住了研磨,帶著熾熱氣息的脣瓣觸到那有些冰涼的柔軟時,令阿黑急迫地想要溫暖那裡。你在我最混亂的時刻來到了我身邊,所以我任由衝動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大概是不會得到原諒的吧,但,我還是渴求著這個答案。 研磨,我能夠為你而戰嗎?

舌滑入口中,研磨感到那股熾烈正欲與他隱藏在深處的舌交纏在一起,他如何不想回應這個吻,但,果然還是不行。研磨用力推開了黑尾,摀住自己有些發紅的臉,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朦朧,研磨一言未發,就轉身衝進了茫茫夜雨之中。

明明不打算說出口的,為什麼要這樣打亂我呢?

自那個雨夜已經過去了五日,除了在孤爪宅邸的戰事商榷,黑尾一直沒有在私下的場合見到研磨,不知研磨是繁忙於制定策略,還是單純的不想見到他。黑尾有些煩躁的望著夜空中的那輪明月,他回憶起那個雨夜與研磨的親吻,雖然並未纏綿太久,但那份感觸依然留在了他的唇上。月光皎潔,又可否為他驅散心中的迷霧。沒錯,他喜歡研磨。從很早的時候,或許是從最初相遇的那時起,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去守護,守護研磨,守護這座城。但那隻敏感的貓卻始終未能注意到他的心思,貓一樣的眼瞳始終被一層淡漠覆蓋著,他無法得知他的真正心意,或許一切祗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已,但那又是為什麼,那夜他吻他的時候,他露出的是那樣的表情呢?黑尾想要知道答案,至少在出征之前,能夠令心中這片焦灼平息下去,但他又希冀著怎樣的答案呢,他自認為自己是最了解研磨的人,但為何卻看不透那雙貓瞳之中包含著的感情呢?

「可惡……」

黑尾不由將自己的焦躁輕吐出聲,這時門外來了一名侍者,對他鄭重行禮,「黑尾大人,孤爪軍師邀您到府上賞月。」

聽完侍者的傳語,黑尾微微瞇起了雙眼,他到底期待著怎樣的答案呢?

皎月如銀,卻昭示著一場別離。

孤爪研磨僵硬地坐著,時而將目光投向身邊沉默飲酒的黑尾,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沉悶,但卻沒有人主動打破這令人感到折磨的沉默。研磨望向杯中透明的酒水,征戰之日在即,他明白,他必須為阿黑送別,但對著阿黑,該以怎樣的表情,該說出怎樣的話語,他還沒有完全理清思緒。若酒能消愁,為何他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若酒能解情,為何那爬滿心臟的藤蔓卻絞的他幾乎喘不過氣呢。研磨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黑尾將軍,這是為您送別的酒。」研磨睜開眼睛,面向黑尾,舉起酒盞,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願您初戰凱旋,平安歸來。」黑尾盯著研磨,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你想對我說的,就祗有這些麼。」研磨一驚,不知該作何回應,黑尾卻一口飲盡杯中的酒,他站起身,望著那輪明月,目光銳利如刀,「研磨,我會拼盡一切去戰,為了這座音駒城,也是為了你。」語罷,黑尾轉身離去。研磨轉過頭,想要拉住黑尾,卻因一瞬的遲疑而停住了手,他果然,還是如此的膽怯。研磨垂下了眼睛,無力地鬆了手,手中的酒盞滑落,透明的液體傾灑而出,濡濕了他的素衣,亦濡濕了他的眼瞳。

「阿黑,請你一定要沒事。」

【切ない雨】悲傷的雨

沒落的強豪,終究逃不過的命運是覆滅。

音駒城與青葉城交戰三月后,音駒城終於宣告投降。在血與火光將這座城徹底的吞噬之前,它的主公選擇了最後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

親眼見識過奈落之景的人如何能夠再度平靜入眠,每每被拉入沉睡的深淵,夢中所見到的,始終是那夢魘般的地獄光景,成河的鮮血,廝殺聲,刀光劍影,死與殺戮,而他作為一城之將,必須舉劍衝鋒在前。為了自己所歸屬的那座城,為了他所想念著的那個人,黑尾鐵朗一次又一次地拔出了劍,投入到這修羅般的戰場之中,而不覺中回首,卻發現自己身後已然尸首遍佈,眼中的世界也已滿目瘡痍。

黑尾沉沉地睡著,在夢中不斷重複著那地獄一般的光景,他身上纏滿了厚重的繃帶,這一場戰爭,差點令黑尾命喪戰場,然而他還是回來了,儘管身受重傷。身體傷痕累累,但心靈更是受了難以愈合的傷,黑尾的部下與家仆默默地在這裡守候著,等待他們的將軍醒來。

到底還要在這個世界徘徊多久呢。黑尾無力地拖著劍,走在這浸染著鮮血的土地之上,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腐臭的尸體,瘡痍的景象在目中刻下刺痕,但也漸漸變得麻木。黑尾被濃重的尸臭熏得有些頭暈,他蹲了下來,立刻劇烈地嘔吐了起來,簡直要將自己的腸子吐出來一樣,他祗能被這煉獄摧殘到力竭死亡的那一刻麼。黑尾握緊了手中的劍,不,他不能倒在這裡。這時,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黑,你還要在這裡轉悠多久啊?快回來吧,大家都在等你哦。」抬起頭,見到的是那名有著金色眼瞳的少年,貓一般的眸子緊緊注視著他,是他所熟悉的研磨,此刻在這片瘡痍之中就像是一道光芒,瞬間帶與他希望,「大家…那麼你呢,研磨,你也在等我嗎?」金眸的少年沒有回答,祗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隨後他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中。

「研磨!」黑尾大叫著從夢中醒來,卻感受到了劇烈的刺痛從腹部傳來,不由失力再度躺倒在床。這時,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黑尾大人,您終於醒了。」「夜久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戰況如何,主公到底下了什麼命令?」夜久衛輔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道,「音駒城損失慘重,主公已向青葉大軍投降。」果然還是最糟的結果,黑尾皺起了眉,「青葉那些傢伙肯定無法輕易放過我們的吧,要求呢?」夜久衛輔這次更加的遲疑了起來,良久他聲音顫抖地回答,「他們的要求是,交出腦的性命。」

一個人,與一座城,如果用一個人的生命就能夠換取一座城的延續,那麼犧牲這個人就是最符合大義的選擇。黑尾明白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音駒城,但因為這樣就要研磨死去的話,他寧可這座城就此走向覆滅。痛,傷口好痛,但心痛更如刀絞,痛得幾乎令黑尾無法喘息。黑尾摀住腹部的傷口,努力著下了床,搖搖晃晃地向門的方向走去。夜久衛輔連忙扶住黑尾,大驚道,「黑尾大人,您要去哪裡啊?」黑尾一把甩開夜久的手,冷硬地說了一句,「讓開!」但卻有更多的部下和家仆擋在了他面前,「請將軍務必珍惜身體。」黑尾皺著眉,此刻,祗有去見研磨這一個想法佔據著他的大腦,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見他。黑尾猛地奪過夜久的刀,出鞘的刀刃閃過一道寒芒,黑尾的目光變得無比冷峻,他冰冷地舉刀指向面前阻擋他的人們,不帶一絲感情地開口道,「讓開,不然莫怪我刀下無情。」眾人紛紛面露懼色,他們不敢違背主人之令,祇得讓開了路。黑尾甩下刀,儘管身體依然有些無力,但他還是匆匆地離開,拼盡自己的全力,想要儘快地見到研磨。

「研磨,為什麼非要你死去不可呢。」

又是一夜纏綿雨。孤爪研磨靜默地望著眼前細雨飄零,黑尾征戰歸來受了很嚴重的傷,他去看過他,面色蒼白,身上纏滿了繃帶,他的雙眼緊緊閉著,祗有呼吸聲能夠證明他還活著,研磨撫上了他的臉,他從未見過這副姿態的阿黑,心臟絞緊,劇烈地痛著。阿黑差一點就要死去,而現在,即將迎向死亡的卻是他。研磨覺得自己並不畏懼死亡,如果他的死能換來音駒整座城的延續,那麼他甘願赴死。祇是,他還沒有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阿黑,一句喜歡都不曾出口,就要這樣迎面那永恆的黑暗了麼。研磨輕輕嘆了口氣,卻突然發現一個人影站在雨中,待看清那人是誰之後,研磨睜大了雙眼,沒有作出更多的思考就跑進了雨中。

站在雨中的正是黑尾,他渾身都已濕透,研磨抓起他的手,感受到了預想之中的冰冷,「為什麼連傘都不帶就跑來這裡啊,而且你不是還受著傷…」 話語未竟,就感覺到了帶有雨水氣息的脣封住了他的口,意識到黑尾吻住他的瞬間,研磨用力推開了黑尾,「你在做什麼啊,快點進去。」說完,研磨拉住黑尾的手,拽著他走向屋中。

回到屋中,研磨關上了拉門,將所有的雨聲阻隔在外,他回頭看向黑尾,黑尾的身上不時有水珠滴落,腹部之處有一塊深色的痕跡,研磨一驚,「阿黑,你的傷…」未等研磨問完,黑尾再一次蠻橫地吻住了他的脣,強硬地撬開他緊閉的脣瓣,霸道地卷起那柔軟的舌,纏綿般的交纏在一起。研磨想要推開黑尾,卻被黑尾用力地抓住了手,他以力量制伏了研磨的掙扎,逼迫他投入到這場深吻之中。激烈,熾熱,呼吸完全被封阻,心臟更是劇烈地跳動著,研磨被吻的腿開始失力了起來,黑尾趁機加大了力度,將研磨壓倒在地。他肆意地吻著他,心中的感情如驟雨般傾瀉而出,瞬間淹沒了他全部的理智,此刻,黑尾祗想感受研磨的氣息,感受研磨的溫度,感受研磨的真實。但,此刻他正投入深情去感受的,卻是他即將永久失去的。黑尾停下了吻,緊緊抱住研磨,將自己的臉埋藏到研磨的髮中,他一直在身邊,而這份相伴卻即將走向終結。「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你死去不可呢,研磨!」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流到了自己脖間,研磨張開了雙手,緊緊抱住了這個不住顫抖的身軀。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就讓你感受到我全部的溫度,就讓你看到我全部的真實,就讓你體會到我全部的感情。

「阿黑,抱我。」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燭火搖曳,映出二人交疊的身影。黑尾深情地吻了研磨,隨即散開他的髮,褪去他的衣。當那具美好的軀體失去了所有的遮蔽,毫無隱藏的將一切展現在他面前時,黑尾再一次緊緊抱住了研磨,開始吮吻那光潔的脖頸,貪婪地索求他的溫度。研磨抱住黑屋的脖子,感受到脖間落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吻,他感到自己的臉迅速發熱了起來,他此刻正在感受著阿黑的熱度,這令研磨心跳不已。這時黑尾又吻上他的脣,這次的親吻帶有強烈的情慾,像要將研磨的一切都吞噬一般,黑尾的舌緊緊地糾纏著研磨,喘息聲從脣瓣的間隙中溢出,來不及咽下的唾液沿著嘴角流下,滑過一條色氣的銀線。在覺得窒息之前,黑尾終於放開了他,但更進一步的刺激接踵而至,他感到濕潤的脣舌覆住了他胸前那敏感的兩點突起,研磨的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緋紅,他抬起手,摀住從嘴中溢出的喘息,但黑尾仍舊肆意玩弄著他的乳首,帶與他更為熾灼的情慾。黑尾的脣終於離開的時候,胸前的那兩點突起已經變得紅腫了起來,研磨鬆開手,大口地喘息著,黑尾突然張開他的雙腿,一把握住他早已變硬的下體,研磨隱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啊…」但黑尾卻不留給他任何喘息的時機,黑尾熾熱的大手開始上下套弄起來,這份強烈的刺激令研磨止不住呻吟了起來,研磨用雙手摀住嘴,努力壓抑住嘴中溢出的聲音。本就硬起來的下體變得更加灼熱,經由這激烈的刺激,前端已經開始沁出蜜汁,黑尾低下頭,伸舌舔了一口那甘美的蜜汁。「不要…」研磨吐出含混的字句,黑尾抬起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向研磨投去熾熱的目光,嘴角浮起了一抹笑。他再度抓住研磨滾燙的下體,用脣舌肆意侵犯著那裡,研磨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情慾在那熱烈的愛撫下終於到達了頂峰,研磨隱忍不住地大叫出聲,一股熱流從頂端噴射而出,甚至射入了黑尾嘴中。黑尾咽下研磨飽含熱度的液體,又伸舌舔了舔噴在嘴邊的白濁,隨即他舔濕了自己的手指,伸進了研磨最為隱密的後穴。感受到異物進入到自己體內,研磨難受地扭動了下腰,這時黑尾再度吻住了他,用溫柔的吻安撫著他,讓他不必為這陌生的開闢感到恐懼。研磨在他的吻中漸漸放松了下來,黑尾則用手指開始了擴張,耐心地等研磨適應之後增加手指的根數。終於第三根手指沒入到穴中,研磨突然抓住了黑尾的衣服,「夠了,進來吧,阿黑,快點。」催促他的研磨就像隻可愛無比的貓,黑尾扯起了嘴角,褪下自己的衣衫,將自己的熾熱頂在了後穴的入口。「研磨,我進去了。」頓時一股熾灼突入到研磨的體內,儘管已經適應過手指的抽插,但陽物的挺進還是帶來將他撕裂般的痛楚,研磨尖叫了起來,眼角湧出滾燙的淚水。黑尾俯下身,吻去研磨的眼淚,用溫柔的聲音安撫著研磨,「放鬆,研磨,沒事的。」研磨注視著黑尾漆黑的雙眼,突然主動吻上了黑尾的脣,不同於之前親吻的激烈,研磨祗是在笨拙地索取著黑尾的感情。當全部的熱度都沒入研磨體內後,研磨鬆開了口,脫力般的躺了下去,黑尾笑著捏了捏研磨的臉,隨即開始了律動。他用那根滾燙的肉棒探尋著研磨靈魂的全部,這一刻,黑尾感到研磨真真正正地屬於他,但心中仍亘著一絲痛,他知道,儘管此刻擁有,下一刻還是註定要失去。黑尾拿開研磨摀住嘴的手,「讓我聽到你的聲音,研磨。」然後深深地挺進,竭力在這具軀體之上刻下印痕。此刻,兩人的靈魂彼此相連,他們相擁,相吻,相互傳達彼此的熱度,生存的真實沒有比此刻更強烈,因此兩人更懼怕著死。但願別離之時不會到來,但願兩人熾烈無比的情能夠令他們逃過那分別的命運。

就像要將這份感情化作永恆的印痕一般,他們不知糾纏了多少次,終於身體到達了極限,兩人相擁睡去。甘美的一夜之後,他們就要告別。

別離的黎明最終到來,研磨最先睜開了雙眼,黑尾仍在睡夢之中,他看著黑尾的睡顏,在他脣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我喜歡你,阿黑。」隨即研磨離開黑尾的懷抱,穿起衣拉開了門,雨仍在下,灰暗的天空就像忘記了如何放晴,研磨轉頭深情地望了一眼黑尾,然後舉步迎向自己人生最後的風雨。

「能夠再一次一起去賞櫻就好了呢,阿黑。」

黑尾鐵朗沒有去參加孤爪研磨的葬禮,他來到了最初與研磨相遇的櫻樹下,櫻已殘,人亦離去,唯剩他,還記得這裡飛櫻的絢麗,還記得那個貓一樣的少年美麗的笑容。

一樹櫻,一腔情,唯這情意無處訴解,徒化作細雨綿綿。

那一夜,黑尾鐵朗永久地離開了音駒城。

【別れ】別離

如果這場邂逅祗是前世註定的重逢,那孤爪研磨與黑尾鐵朗的相遇祗是遵循了因果的必然。

但相遇仍舊是如此的美好,令孤爪研磨偶爾會感謝起那或許早已注定的因果。

那一日,研磨站在一顆櫻樹下,癡癡地望著漫天飄舞的櫻花,就像一場粉色的雨,絢麗紛繁,這時一個比他高出許多的人來到他身邊,伸手接住了在他眼前飄落的一瓣櫻花,研磨吃驚地回過神,卻對上了黑尾暗含著笑意的漆黑眼睛。

「來打排球吧,研磨。」

【もう一度】再一次

2014.8.7伴著夜雨開篇,我的初篇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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