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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52 相惜

[db:作者] 2025-07-04 22:03 5hhhhh 7170 ℃

52_相惜

太初历一千七百年。

小满第十二日。

接近通道顶端时浮板终于放缓了速度。

边缘与上层地面相接,足底微微一震,无声无息停了下来。

据点内鲜少会有祭坛仪式,建造之初却仍按照传统制式附加了隐蔽的休憩之所。

空间不大,室内仅设一张沉木长几和一座石榻,四面挂着与流月城一式风格的帷幔,墨绿色流苏一直垂到地上。

房间一侧隔着暗门与寺院大殿相接,另一侧则恰是通道入口,浮板的质地花色与房内地面完全一致,不启动时连拼接处的缝隙也看不到。

从绵长的亲吻中清醒过来,视线聚拢就落在对方眼睛里。

祭坛的响动早已远了,机关声也已止歇,只有彼此的呼吸微微起伏。

初七模糊记得浮板启动时自己被掩住了双耳,视觉听觉一起隔断,五感剩余其三,完全都被对面的人占据。

像是种命令,叫他不要再听不要再想。

他望着沈夜有一点迷蒙,对方的目光却停在他唇上。刚刚分开些距离,又一个吻凑过来落在他唇角,一触便滑开,绕过去,在耳廓内外流连。

最近这段时日,大约是从海市矩木枝被毁之后……并没有亲近过。

脑海里有关那颗头颅的影像还在沉沉浮浮,然而如此情形下再没有深思的空隙,唇舌摩擦着耳畔,身体里像有水波荡漾起伏,将躯壳冲刷成了一道薄薄的纸,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要漫溢而出。

太熟悉。

吹拂在耳边的鼻息,拥住肩背的手臂,衣衫之下坚实有弹性的胸膛。

这样的暗示完全不需要进一步动作,脑中已经浮现出手掌抚摸在皮肤上的触感,于是身躯就有些发烫,像在等待那双手解开衣物束缚,将之暴露在清冷的空气里,去迎接对方的检视与征服。

不是流月城。

这里是下界。

暂且抛开那个窥伺潜伏的魔物,警惕,谨慎,克制,诸如此类的词汇一时都失了效用。

随着对面的力道退了几步,一道从穹顶垂下来的帷幔被挂住扯落下来,像某种大鸟的羽翼从两人身后飞掠下去。

衣衫松脱,领口半敞,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无比清晰。

沈夜握在他腰际的手忽然收回,摸到正中金质腰封的结扣,微一用力,扣环旋转了半圈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从中断开。

欲念由爱而生。

言语或可自欺,态度或可伪装,身体的反应却从来真实。

还在祭坛大厅的时候,沈夜并没有多余的打算,华月已去着手布置废弃据点的相关事宜,下界浊气浓重,确是不宜久留。然而风琊半路闯入,他在通道里看着初七凝神倾听有关他自己的流言,许多复杂的情绪一时却都清晰起来。

当年的谢衣并不曾躲避死亡。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甚至在那颗头颅中看到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一点,为了他那份明知艰难却仍不肯放弃的执着,以身殉道死而无憾。

然而这死都不肯回头的人却依旧深爱着他。

因为这无药可救的为情所困,数十年行走人间也像一场流浪,不能被人发觉,也不想被他心中所念的人得知,只得掩藏着,封禁着,压不住了便写在图谱里,刻在偃甲上,胡乱泄露给无口的草木金石,直到捐毒大漠里与他相遇,草草数语将所有牵挂一刀斩除。

沈夜知道他对世间生灵甚至偃甲造物都十分爱护,却没料到他处理自己的感情时竟是如此简单得几乎称得上粗暴的方式。

然而又有什么理由怪他。

如果你曾经照耀过一棵树苗,你怎能阻止它朝你所在的方向生长?

如果你曾经教会他不屈于强势,不尽信天命,不轻易放弃,你又如何责备他就算鲜血淋漓也要坚持到底?

在不顾他的意愿哪怕是残躯断魂也要将他留下之后,还要怎样分清是谁欠了谁?

如果真的怀着厌弃与憎恨,又怎么可能同他朝夕相对一百年?

风琊的牢骚出乎意料地长。

过往种种,他并不打算永远瞒着初七,却也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借这个人的口让他知晓。

隔着一张面具看他的脸,那是张无论用什么遮挡都不可能忘掉的容颜。

他想起这百年间,每当长夜冷寂得令人窒息他就去抱他,将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借由炽热交缠反反复复确认他的存在。

对着同一个人,欲念却很长久。

霜雪在北疆这样常见,簌簌萧萧便落了一百年。

无厌伽蓝与流月城相隔不远,附近的山巅大半年都是白雪皑皑,然而隔着的距离,却有一分只属于下界的安稳平和。

褪到一半的中衣绞缠在小臂处,将双手困住,初七动了动想抽出手来,下一刻却整个人离了地,双足悬空转到石榻上。

衣衫既解,腰间的束带也已松开,鞋靴裤袜一件一件不知去向。

面前的人并未紧贴在他身上,可那距离若有若无,时不时贴着胸腹蹭过去,像矫捷的猛兽巡视自己的猎物,不紧不慢积蓄着力量。

也许是许久没亲近的缘故,抚摸与亲吻比以往来得更长,肌肤挨蹭仿佛带着吸力,一旦相贴便不肯分开。

左肩下横亘一道伤痕,不同于别处肌肤的细腻弹性,是种凝固的粗糙痕迹。

下面是偃甲。

当年他刚刚被制成傀儡,伤口处还带着强猛灵力的余威,寻常药物毫无作用。种在身中的蛊需要时日才能生效,在那之前只得沉睡等待。

密室里昏暗无光,他像一只打破后又被小心拼起的瓷器,苍白,安静,裂纹重重。

偶尔也会在疼痛中发出呻吟,尾音却往往被蓦然咬紧的牙关截断,好像就算无意识也怕谁听见一样。

他并不知道身边有人陪伴,指尖亮起安神的法术笼在他额头上。等到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那人却又转身离去。

再后来,肩头愈合,将裂痕同偃甲一起藏起来,藏进那个原本叫做心脏的地方。

唇缘滑过他左肩的时候沈夜停了停。

拉高的脚踝被握住,触抚的手沿着腿腹弧线上滑,沿途点火,被撩拨的人再顾不上衣袖的捆缚,勉强聚集起注意力,也只是用来保持身体不失去重心。

然而这刹那的停顿初七还是发觉了。

他侧过头去看他,刚好一只手伸过来探到身下,蓦然侵入让他猝不及防,一个没忍住便惊喘出声。

沈夜也有些意外,心想莫非是弄疼他了,抬起眼眸,就发现那双眼睛正朝着自己。

根源何处,初七不知道,然而种种表象却始终清如明镜。

即便是片刻欢愉,有些地方也不可触碰,一百年幽怀沉结,和由此而生的无可名状的孤独。

他迟疑了一瞬。

很短暂。短得无暇考虑会否以下犯上。

挣开缠在手腕上的衣物,趁着对视的间隙迎上去揽住他的头颈,像每一次沈夜对待自己那般,吻他。

并没有用力,反像是征询或恳求,叩开唇齿深入进去也像是一段清溪,绕山流过,潺潺润着咽喉。

沈夜并未加以制止,大概是默许了,只配合他偏了偏头,抽回手臂重新揽在他腰下。

……既然这样就再多一些吧。

从双唇吻到眉骨,再到喉颈,力道不大然而绵密,一呼一吸吹拂在颈畔。

如此主动在初七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命令之外,即便心有所欲也不肯表露出来。然而这时却完全相反,像是被什么打破了惯常的规矩,他想,如此方式或许可以将那份郁结稍作缓解。

贴着健硕的胸膛滑下腰腹,上面传来低沉的喘息,似乎是在忍耐,却不可抑止地越来越浓重。

他继续。

一只手猛然将他拉起,眼前一暗,人已被重重按在石榻上。

天花板倒悬着华丽的铜质吊灯,榻上的墨绿织毯撺起凌乱不堪的褶皱。

血液在皮肤之下流动着,魔纹殷红妖冶,小腹间热流奔窜,欲望在手中挺立,灼热的空气一寸一寸扩张。

进入得太激烈,有些滞涩的疼,然而与烈烈燃起的情动相比完全算不了什么。

沈夜并未想到初七会有那样的举动。起初自己停下不动任由他施为,不过是想知道如此未经命令便擅自行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然而不知是高估了自己还是小瞧了他,这场本可温柔对待的性事被他一串亲吻彻底打乱了节奏。

有些陌生的新鲜感,勾得皮肤下燃起一簇一簇隐秘的火苗,那人却对这危险毫无所觉。

温暖的。鼓噪的。迷乱的。罪恶感一般在骨髓里不安分地跳动。

发辫垂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

紧致的肌理勾勒出胸背线条,姿势很微妙,一俯一仰的缝隙里能看见某物昂扬的轮廓。

……烧得发烫。

他终于按捺不住将这始作俑者压在身下,双腿分张成接纳的姿势,狠狠挺了进去。

许多年前,心魔出现之前,结界打破之前,城中尚且竟日安好的时候。

两人私下互通款曲,沈夜总会在心底将这关系加上诸多限制。他心知凭自己的情状,这份感情要安稳长久并不那么容易,而所谓长相守,即便是在这座无处可去的流月城里也算不得万无一失。

他始终无法作下结论,对谢衣,究竟是什么感情更多一些,好友或师徒,或至交,乃至恋人,亦或那些本就是混在一起的。于是他始终不曾说出如他那般的表白,如他那般简简单单坦坦荡荡地开口说,喜欢。

是在快感的浪潮里沉溺下去的那一刻,一切已经脱离掌控而神智依稀清明的瞬间,蓦然醒悟那答案到底是什么。

心里生出渴望,想要将眼前的人牢牢抓紧,乘着魂魄中燎烧不止的大火,将身体发肤同彼此一起烧成灰烬。

如此他就再不会离开。

如此他就会回来。

然而这些并无必要——全无必要。

那个人,那颗心脏,本在大漠黄沙下停了跳动的心,还一直都系在他身上。

不需要绑缚,扔到天涯海角去也仍旧是属于他的,魂魄里烙下了他的痕迹,生生死死都不会改变。

他在激烈的冲撞中俯下身去抱住他,吻去他脸侧的汗水,听凭他在自己怀里眼角泛红失控出声。那双做过偃甲又握过刀的手忽而攀上来,紧紧扣在他背后,仅存的一线理智都用来克制逾越冒犯的冲动。

他于是将他拉起来,贴附身前,一手绕过他脑后,将他的头朝自己肩颈处按过去。

“……来。”

一个字。夹杂在喘息间听来有些发颤。

律动重又开始,快感以数倍于往常的速度直抵巅峰,所有克制在这一字之下彻底迸碎。伏在肩头的人终于在坚实的肌肤上启齿咬下,喉咙深处呜咽顿止。

痛觉沿着神经奔袭而来,刺激得全身战栗。想喊他,然而耳中嗡嗡轰鸣。

究竟有没有喊出口,喊的名字是初七还是谢衣?

他不知道,只有身下的冲动不能停止,摩擦交缠狂乱得像要毁灭。

怀里的人忽然松开了他的肩膀仰起头颈,脊背反弓拉成一道绷紧的弧。小腹湿热一片,刹那的停顿,令人窒息。

他抓住他,腰,胯,臀,哪里也好,紧紧抓住,然后深深侵入他的身体,疾射如注。

是两根琴弦的应和,因为同一个曲调而交错震颤。

碣石漠漠,芷兰便生香;朗月当空,竹影便婆娑。梧桐叶间窥不到惊鸿片羽,然而地上分明投下一双长翼长尾的影子,一个盘桓飞掠,另一个便俯仰相随。

激流退潮,全身的气力似乎都消散了。

空气里飘浮的暧昧气息似乎也散作尘埃,一颗一颗缓缓落净。

仍旧是方才相互环抱的姿势,初七低下头来,沈夜的手在他腰侧,他则扶着他的肩。想起身,立刻就被制止了,沈夜的目光回到他胸口的伤痕上,忽然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他左肩下。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抱着。

感觉中像是过了很久,终于松开,两人额头相抵,他望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极力想要缓解的那份郁结似乎有所减淡,正一点一点显露出融化的痕迹。

捐毒,追杀者,与他相貌一般无二的头颅。都不重要。

主人不提起,他也不去想就是。

他在这对视里放松下来,那个刹那几乎是完全无意识地,将嘴角微微一弯。

……是个微笑么。

一寸不到的距离,沈夜看得有些愕然,然而那弧度立刻就消失了——比叫他出刀还快。

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莫非还要命令他笑给自己看……啧。

他这样想着莫名觉得可笑,最后却并没有笑出来,仍旧抵着他的额头,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终究是要历经辗转考验才能明了,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冻结了,碎了,或者弃之不顾,被时间冲刷得泛白,一片一片从碎裂之中重拼回来,才看见那些用以掩饰的身份背后,如草尖朝露般凝结的,清透无暇的光。

一百三十三年,萌生,摧毁,反复纠缠,最后还是化作这无可否认的答案。

终生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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