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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nightmare come to life……(中國語)

[db:作者] 2025-07-04 22:03 5hhhhh 5900 ℃

这件事情的确是发生得太突然了。

那个据点遭遇猛烈轰炸的消息刚传回来的时候基地差不多是要炸开锅了,当他们发现了那个倒在基地门口的传令兵时。可怜的战士伤势重得令人芯凉——那个倒霉鬼的身上到处都是凄惨的焦痕,甚至还被炸断了一条胳臂,这就不难想象那个已经混乱一团的据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博派节节失利的当下,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其实救护车也很少见到警车愁眉紧缩成这个样子——虽然他平时也几乎是没多少喜怒哀乐的表现——但这次不同,这次可不是哪个小TF目无法纪或者调皮捣蛋结果捅了什么篓子,这次是一个博派重要的据点遭到了轰炸突袭,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点同情起警车来,不过一码归一码。

“我已经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吗,救护车?”坐在那里的警车头痛地把手里的数据板扔到一边,数据板摔在了桌面上弹起,最后滑到了房间的角落,不过已经没人会去在乎它了,“不管别的什么,据点需要你过去验证那些尸体的身份,这是你的工作。”

“我没在和你说这个,警车。我会赶过去的,但在这之前我要问问你你为什么不试着救救他们? 那个据点里有多少人?八千,还是一万?”

“……只有三百不到。”警车的回答显得有些疲惫。

“是啊,‘我们已经没剩下多少人手了’,这话可是你说的!可是现在你还是选择了放弃他们,是这样吗,警车?”

“……不得不说,你的话真是一点逻辑都没有。不要被个人情感蒙蔽了判断,”面对救护车恼怒的追问警车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很想挽救这些战士们的性命,不过我想你可能更需要去冷静一下。” 他建议道,换来了对方嗤之以鼻的冷哼。

“我受够了你总自以为你是完美的模样了,圣人警车。”救护车在这话脱口而出之后也意识到这可能有些太刻薄了,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我很冷静,感谢你的关心。”

语毕,随手带上警车办公室的门,救护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落荒而逃,因为在出门的刹那他差点撞到冒冒失失奔过来的爵士,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懒得去在意;至少现在,他确信自己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多说什么也无法让那些在炮火下牺牲的战士们死而复生,是的,没有任何意义。

但他们都是好战士,是英雄,这一点毋庸置疑。

救护车最终依照他被要求的那样收拾了必要的器具启程前往那个早已面目全非的据点。他不是第一次被叫去验尸,只是这次不一样,可他终究别无选择。

那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铁皮,接到了命令被派往那个据点去——鬼知道是要去干嘛。那个不要命的老炉渣铁桶头!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在芯里低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对方的音讯,他作为博派的医生,救人治伤、熟知每一个人的每一份病历记录,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有一天他要亲手去在那些被炮火轰烂的废铁里检验自己同伴的尸体,尤其是……这显然不是警车的责任,和博派的任何人无关,他实际上芯里再清楚不过,他只是觉得愤怒,却始终找不出这股无名的怒火来自何方——

炉渣的,你要是敢……

医官没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清楚地记得对方和自己道别前往据点协助前线的战事时候的情形,他们其实没讲多少话,只是简单作别,那个红色涂装的老兵就怀揣着他始终坚守的博派的信念奔赴战场去了。这一切哪有这么可能这么快就此结束……

他抗拒去相信那些其他人笃信不疑的“事实”,然而当下的情势并不允许他多想分毫,很快就有人跑过来急急忙忙催促他尽快启程。

基地需要那些牺牲者的名单,每一个。这是博派的惯例。

这场该死的战争改变了太多东西了。

饶是无可奈何,他只能咽下没有用的叹息,然后跟着队伍一起前往据点。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战死沙场的,他们都需要他。

据点。

眼前躺着的是今天不知道第几具被最终验定了身份的TF的尸体。

救护车搁下手头的工具,把结果告诉一边的几个TF,无言地看着他们把这些消逝了的火种的名字敲上冰冷的数据板成为一个个标注着“死亡”的符号,又俯下身去检验下一个被抬到空地上去的可怜的尸体,一个接着一个。

——简直炉渣的没完没了!

狂派的这波惨无人道的空袭炸塌了三分之二个据点,四处弥漫着管线被灼焦的气味和爆炸腾起的刺鼻的硝烟味道,大半的地方还在熊熊燃烧着,仅有几个幸存的TF围在火焰旁边手忙脚乱地清理着怎么都清理不完的混乱。这儿就如同是一个活地狱,偶尔有人从坍塌的墙壁和变了形的钢板底下再翻找出新的受了重伤的哀嚎着的幸存者,但是更多的则是已经被炮火灼得焦黑得看不出本色的尸体,有的还留下半截的,还有的甚至可能只剩下再也无法拼合回去的七零八落的碎片;在一些倒塌的建筑残骸底下还露出的几截断肢,覆在混杂着尘土和碎渣的能量液当中。

“他们都是英雄。”救护车在验定了今天发现的最后一具TF的尸体后,对身边那个负责记录的那个TF这样说。

“是啊,他们都是。”对方低头娴熟地在数据板上又填上几个名字,一边默默清点数目一面回答,“在最后一刻依然坚守着这里,他们的名字值得被铭记。”

“他们都是英雄。”救护车再次低声重复,仿佛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一直低头做着记录的TF闻言抬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啊,但是人死毕竟不能复生。”对方叹了口气说着,递给他了个宽慰的眼神,然后整理好手里的数据板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都认为这座废墟里不会再有任何活着的TF被挖掘出来了。他被派到这里,治疗幸存的伤兵(有些伤的实在太过凄惨,甚至撑不到给他治疗就死在了中途),检验没完没了的尸体们的身份并做好记录,然后看着他们一具一具被扔进临时用废料搭起来的停尸间,这三天来一直如此,循环往复。

但是长长一串的名单里并没有一个叫做『铁皮』的。

那个属于一位老兵,属于他再熟悉不过的战友,属于一颗他永远不愿失去的火种的名字。

这是他在看过全部的阵亡名单后发现的。这个发现就好像是无望的长夜里骤然跃起的一丝曙光让他的火种为之颤动。

是啊,你怎么敢……

在整理完所有的阵亡名单之后他反反复复地比对,他试着怀揣些希望把这个消息告诉还活着的他能找到的每一个幸存者打听,去向他们打听,但都一无所获。破败的据点哪里还能够聚集得起人手漫无目的地搜寻一个生死未卜的TF呢?更何况被摧残一空可不止这个据点。

所有人都坚定地认为那仿若碎裂棺材一般的废墟里不会再有生还的人,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不在死亡名单上的人去了哪里,他的火种甚至是否还依然搏动着。

“接受现实吧,救护车。”爵士发过来的通讯这么跟他说。他可能是还想试着说些什么劝慰的话,但是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不在名单上。” 救护车固执地重复着,就好像在说服他自己一样。对面的爵士没给回复,于是他直接切断了通讯。屏幕陡然一片漆黑,映着他自己蓝色的光镜。救护车呆望着自己沉没在黑影中的影像许久,阖上光镜转身离开。

又挖出了一具TF,只不过是死尸,整个头部和火种舱被倒下来的巨大钢板砸的粉碎,惨不忍睹,身躯也没剩下多少完整的部分,幸存的人叫着救护车的名字要他过去检验这个战士的身份。

双方都没剩下多少人了,唯一侥幸的是,狂派不计后果的空袭之后并没有急着来占领这里,而幸存者们也开始默默地着手在这座只余残垣断壁的据点上进行重建工作。

救护车被留了下来,因为还有一些迫切需要他协助的工作。

在这期间,他近乎是偏执地抓住一切机会通过一切可能的途径去寻找那个不在死亡名单上的老兵,有的时候他自己也在迷惑自己究竟想要证明些什么。

有一次千斤顶忧心忡忡地通过内线联络悄悄问他“救护车你是不是疯了”,对此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你得听着,他们需要一个能够沉稳地主刀救人的医生,而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没等他回话对方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救护车猜测千斤顶肯定花了不少时间斟酌言辞,可他说的他都知道,他芯里再清楚不过——但这和那颗不明踪迹的火种有什么关系呢?

他礼貌地谢过了老朋友的关心,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干脆地切断通讯,而是打开了扬声器让对方听着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们在废墟上忙碌的声响。

“还有人活着,千斤顶。”

“可是就算如此……”

“活着的人是不会出现在阵亡者名单上的,还有人活着。”他重复道,下意识地加重了语气。

“你总是这么执拗。”

“我毕竟是个医生。”

“是啊,'救人就像本能'。”千斤顶调侃着,然后两个人都笑了出来,尽管有些苦涩。

据点的修复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

只是任谁终究都做不到毫无理由地攥着渺茫的希冀不放,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来跟救护车说让他最好别去多想了或者把新的伤员交到他手上请求治疗(虽然这在之前也是少之又少的情况),临时的停尸间依旧静默地伫立在距离废墟不远处的空地上就像黑色的机械昆虫的蛹。别的地方还时不时传来活物的动静,只有那里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死寂一片。

晦暗的钢板埋葬着死亡,埋葬着那些在炮火中业已冰冷的火种。

救护车知道他们每一个的名字,每一个人的战损情况,甚至是病史——但他依旧无法去获知一个根本就不在他手里这份名单上的火种的下落。当他暂时不再为抢救那些濒死的伤员或协助幸存者修复据点而拼命忙碌焦头烂额时,一直被他深深掩藏在火种深处的黑雾般的情绪开始悄然无声地浮出水面。

他拜托熟识的人去探查据点周围所有可能的地方,他调出了这个据点尚能正常使用的主机里的所有数据筛选检查,他亲自检验过每一具阵亡TF的尸体并比对过全部人员的名单——

可是如果那个该死的炉渣他真的……真的去见普神了呢?那该怎么办?

甚至这里谁都不知道铁皮的下落……

他拒绝去细想。他其实是那么害怕去触及和这个问题有关的一切,但真正令他恐惧的并不是“无从获知”,而是在所有人都日渐坚信不会有人再生还乃至深信不疑得开始忘却这回事时,他自己也无法自控地开始相信这个令人芯寒的结论,质疑起自己执着的努力到底为了证明些什么。

简直……就像瘟疫。

可是他明明是个医生,却找不到医治它的药。

救护车低声祷告着愿阵亡者的火种在火种源中安息,然后默默地走进这座阴暗的停尸间,靠着其中一个停放尸体的横柜滑坐下来。那些梦魇般的想法伸出冰冷的利爪攥着他的火种,迫使他只能埋首于无人的阴影里独自为这些挥之不去的幻影而战栗着。

他从不惧怕死亡,从不,四百万年来连绵战乱他已经不晓得自己究竟多少次跟死亡擦肩。他也明白,哪怕自己能够挽救那些奄奄一息的性命,但并不意味着他每一次都能把他的病人从普神手里堪堪抢回来……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回忆起他每一次把那个把上战场不要命几乎当做了本能的老炉渣摁在医疗床上检修的经历,对方每一道新增的战痕和造成它的原因,火种搏动的平均速率,以及在特殊情况,比如过量饮用高纯之后所产生的每一处细微变化,一切的一切。比任何一个病患的记录都要明晰,仿佛那就属于自己火种的一部分一样。

他想过有一天那个老战士会不会命丧沙场,但那只是漫无边际地想法罢了,他从未思考过有一天若是成真了那会如何——

该死的,不可能会的……

停尸用的横柜特有的低温促使他想要挣脱纠缠的噩梦从而找回一丝冷静,可无法摆脱的恐惧就是不肯轻易放过他,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的处理器里嘶叫,他痛恨地诅咒着他自己这样的模样,他差点就觉得自己早就没有多余的论据去说服自己相信一个所有人都不相信甚至有些怜悯的结论。

可是这么多天来的事实分明就是……

“……阿救?”

停尸间的门被谁粗鲁地一把掀开了,动静大地让救护车瞬间警惕。外头直射进来的光线让他一时难以适应而眯起了光镜,他只能从一团光团中捕捉到一片模糊的黑影。

——等等……刚才那是谁?

“我听说你来据点了,为什么你在这里?”

来人又说,声音熟悉得令他火种不由自主地一颤。

幻听吧。救护车都想嘲笑他自己了。

对方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外面的强光,他宁愿相信这不过是哪个好事的tf找死地溜达到这里,然而那道阴影很快笼罩了他。

对方快步走到他身边,然后单膝跪下靠近了他。

“阿救?”那个声音带着点担忧,“老千还有爵士他们都说你……”

说我疯了?还是说我有点奇怪?其实怎样都无所谓,毕竟……

救护车抬起头,但紧接着他僵住了。他几乎怀疑他的系统是否还能正常运作,这让他看上去就像见到了什么鬼一样。他苦心寻找下落的红色涂装的高大的机体就单膝跪在旁边,困惑地侧着头看他。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了对方好几秒,甚至忘记了伸手去触碰对方确认那是否是实体,去确认那具身躯上的每一道战痕。紧接着,他突然笑了出来,“什么啊,这种事情……我问你:上一次我检修你的电路的时候给你的医嘱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救护车让自己对视对方的光镜,像即将给他的病患做例行检查那样。

“你到底怎么了?!”

“你的医生在问你话,你得回答。”

“行吧……”追问不到结果的对方无奈地举了下双手示意投降,“我想想……'避免旧伤处的二次损伤,三周后复查',对不对?我还记着,你别说什么到时候要把我焊死在床栏上的话,我又逃不掉……”虽然他确实偷偷溜掉了那一次的例行检查。

对方看着自己的表情古怪地像是身体里钻进了一只机械蠕虫,看着自己靠着横柜摇头低笑着看着自己这样坐着一言不发。这样沉默了几秒,对方终于是按捺不住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救护车的肩膀,“好了!我说真的,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在我没回来这儿的期间!”

“什么都没有,你这炉渣的!”救护车奋力想要推开钳制却发现对方的劲大的惊人,“除了所有人都觉得你已经去见普神了,什么都没有!”

“我?”铁皮愣住了,“空袭开始之后我接到了命令要把一些这个据点里的重要的东西秘密转移出去,等我离开后没多久我听说这儿已经全军覆没了……”

“我们总是勇敢地冲锋在第一线的老铁皮居然会毫无怨言地接下这样的工作?”

“……瞧瞧你在说些什么吧,阿救!”铁皮惊讶地瞪大了光镜,“你不会真的以为……”

“那为什么我询问了每一个幸存者都得不到一丝一毫关于你的去向?既然你活着,铁皮,为什么不回到这里来?!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个秘密的任务,除了交给我这项工作的人以外就没有人再知道了,我担心狂派会再度袭击据点所以一直隐藏了行踪没有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救护车疲惫地摆了摆手。他从没有这样嘲笑过自己的愚蠢,与其质问那个老炉渣在想什么,他更好奇自己这些天处理器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铁皮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他在听闻了对方受命前往据点的消息时几乎是第一时间尽力在不被任何人知晓行踪的情况下全速赶往那个已经是废墟一片的据点。尽管依然有些担心,但他现在却觉得有些想笑——不过他最终没有。他在自己的处理器里有些笨拙地翻找些安抚性的话语,可惜一时无果。

他的医官一直沉默着倚坐在那里,这让他感到忧虑又无力。

“……我现在就在这里,阿救。”非常蠢的开场白,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想搂住对方,然后紧跟着下一刻发生的事中断了他所有的思考。

他的医官狠狠地将他摁在横柜边上,然后俯下身吻住了他。

不过只是浅浅辗转,他就放开了铁皮,手指急促地向下抚过对方对接管的外甲:“少讲两句废话,你这不要命的螺丝脑袋、欠回炉的巨型幼生体!这是医嘱!”不耐烦的呵斥中隐含的颤抖让铁皮觉得有些想笑,而这一次他大声笑了出来。

“是是是……”老战士闪了闪光镜,撑起身回吻了回去,像是每一场战役结束时那样。

他们紧紧相拥,分享着彼此机体的温度,在此时此刻,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剩下的……拉灯咯0v0*

FIN.

字数:5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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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考虑过尸体们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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