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来拥抱着我 从我脚尖亲我

灵魂逐寸向向着洪水跌堕

恋爱在侵蚀我（如地网天罗）

不顾后果（这贪欢惹的祸）

是谁在吞没谁也奈何

是谁被卷入谁红颜祸

——《漩涡》

黄昏的海边格外温柔宁静，浪花轻轻拍打着暗礁，岛上鲜花开得正艳，风里有湿润的香气。谢衣和沈夜牵着手在海滩上漫步，有飞鸟自天边掠过，不远处渐次亮起灯火，两人虽都有满腹情意欲诉，却默契似的皆不说话，倒是无声胜有声了。

谢衣转过头，看着沈夜近在咫尺的侧脸，那轮廓俊朗而磊落，无论何时都可轻易牵动心魂。谢衣不由得停下脚步，沈夜在前方半步开外回过身来，微微一挑眉：“怎么了？”

“……我饿了。”谢衣笑了笑，轻声低语道。若不是周围人来人往，众目睽睽，谢衣便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两人找了附近一家餐馆，挑了对着海景的位置坐下，不多时晚餐陆续抬上来，海鲜甜美可口，外加一瓶白葡萄酒。谢衣中午只胡乱吃了点东西，是真饿了，大口吃着龙虾意面和烤鱼。沈夜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眼露笑意，将自己盘里的食物又分了一些给他。谢衣反倒停下了刀叉，用餐巾擦擦嘴，一手支额歪着头看向沈夜，唇角微弯，是发自内心的春风般的笑意。

“不是说饿吗，吃这么少就饱了？”沈夜挑了一大块鱼肉递过去，谢衣毫不客气地叼走，咽下去，浅浅啜了一口酒，享受地长出了口气。

“秀色可餐啊。”谢衣笑着说，“光是看着你，我就已经饱了。”

“说什么傻话。”沈夜无奈地摇摇头，并未发现自己的语气已近乎宠溺。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毕竟不自在，沈夜干脆停下动作，隔着一张桌子和谢衣对视，仿佛有消磨不尽的耐心。不远处有人在吹奏萨克斯，深沉悠扬音律随风而至，勾动人心中浪漫情怀。

就这么不言不语地对看了好一会儿，谢衣才低下头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快吃吧，再晚就赶不上回去的班车了。”谢衣小小声催促道。

汽车载着满当当的游客驶离Kusadasi，将海岸线抛在后面。因为上得晚，沈夜和谢衣坐在最后一排，旁边是一对欧洲人夫妇，大约是玩得累了，丈夫正搂着妻子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休息。

谢衣将头仰在座椅上，闭着眼，车厢里没有光亮，只有道旁的路灯不时照射进来，忽明忽暗。清早他还是孤身来此，此时回程却已多了一个人，简直像是在做梦，因太过完满而显得尤为不真实。谢衣不禁伸出手去，搭在沈夜膝盖上，随即沈夜覆上他的手背，将他五根手指轻轻圈在自己掌心里。

沈夜将声音压得极低，唤他的名字：“谢衣，高兴吗？”

“嗯？”谢衣没听清，疑问着睁开眼，循声转过头去。不料沈夜也正朝着他低下头来，正想说些什么，好巧不巧四片嘴唇便碰到了一起，飞花点水般轻擦而过，柔软的，微温的，又带着撩人的痒。只是未及深入，便已不得不结束。

车窗外一道灯光闪过，映出沈夜浓黑的眉和挺直的鼻梁，却又倏忽而逝，脸上表情看不真切。谢衣心里一动，便听得沈夜附在自己耳边，温热鼻息掠过耳廓，引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吻你。”沈夜低声说。

车里极为安静，其实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且过往露骨的情话也说过不知多少，可谢衣偏就觉得心头一阵狂跳，脸颊轰地发烫，连手心都沁出热汗来，心中千回百转的，又有种隐秘的快乐。

谢衣凑过去些，低声耳语道：“我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个……”

“真的吗？”沈夜轻笑了一声。谢衣不再说话，只用指尖在他手掌上无意识地划拉。

心绪浮躁，连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也觉得难捱，好容易等回到了Selcuk，小城已过早地进入梦乡，街巷里空旷安静，天上零星飘着几点小雨，盛夏里夜间气温也高，雨丝落在身上只觉微凉而惬意。谢衣随身没带伞，只有一件极薄的针织开衫，便拿出来摊开遮在头顶，权作应急。

细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各自举着衣服的一边，大步流星地奔跑起来，路边偶尔有浅浅的水洼，鞋底踩上去，就溅起一朵朵水花来。谢衣觉得好笑，这哪是两个将近而立的大男人，倒像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幸而酒店离车站并不远，这么片刻不歇地跑回去，身上衣衫只被淋湿了少许。老板在后院泳池边弹吉他哼歌，大堂里只前台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正专注地看着一本书，见有客人回来便抬起头看一眼。谢衣拍拍袖子上的水迹，冲她点头微笑，女孩也甜甜一笑，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房间在三楼，没有电梯，谢衣领着沈夜走上去，手掌轻击，叫亮走廊里的声控灯。拉开挎包拉链正准备找房卡，这时沈夜从后面挨上来，一只手搭在他腰间轻轻摩挲，刹那间两人身影重叠，交织纠缠着投在雪白墙壁上。

谢衣浑身僵住，像是被开启某个关窍，顿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沈夜闷声笑了笑，谢衣甚至能感觉到那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正在微微振荡，开口想要说话，沈夜却将他束起的发拨到身前，露出白净的一截后脖子，低头吻了上去，同时抬手上移，拧开锁骨下几枚纽扣，手指滑入他的衣内。

廊灯无声地熄灭了，谢衣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微微喘着气，沈夜的手指尚带着夜露湿气，爱抚过他滚烫的肌肤，轻拈住柔嫩的乳头。突如其来的刺激令谢衣惊喘了一声，因已有一段时日不曾亲近，情欲经过发酵，令人初尝一口便已迷醉，身体触觉变得出奇的敏感，只随意撩拨几下，那小小的一点已经变硬，挺立在沈夜的指缝间。

感情一旦深切到某种程度，自然就会想占有对方的身体，而谢衣自觉从没像今天这样，渴望与这个人紧紧相拥，毫无罅隙，体会他给自己带来的无上快感。

沈夜、沈夜……谢衣喃喃着，不知究竟是叫出了声，还是只在自己唇齿间辗转。

衬衣扣子被解开了一半，下摆仍好端端系在腰带里，沈夜一边用唇舌吻过他的脖颈，含住薄薄的耳垂吸吮，一边抚摸着他露出来的肩头，又向上摸到脸颊。挎包从肩头滑落下去，“砰”地掉在脚边，感应灯应声而亮，谢衣甚至无暇顾及，只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半分钟后走廊重新陷入黑暗，他整个身体被圈在沈夜和房门之间，但在随时会被看到的地方做这种事，到底有禁忌的紧张感。

谢衣的耳朵最经不得碰，只被舔了两下，整个人都开始酥软，他急促地喘着气，拉住沈夜的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探去，“这里……”

沈夜从善如流地用手包住，牛仔裤下，那里已经硬胀起来，急欲挣脱束缚。沈夜熟练地挑逗着他的情欲，在他胯下不轻不重地揉弄着，谢衣觉得身上像被火烧，乳头既痛且痒，硬得发疼的器官也开始流出水来，内裤黏湿一片。

“今天怎么这么敏感？”沈夜亲吻着他的耳廓，带着些许调笑意味地轻声问道，谢衣霎时面红耳热，向前挣了挣想要躲开，却被沈夜拦腰一揽，后背贴住沈夜的胸膛，而臀部也撞到了什么硬热的东西上……

两人的欲望都来得汹涌，谢衣心里一荡，沈夜随即将一条腿插入他双膝之间，隔着两层裤子，缓缓用胯部在他臀上摩擦，忽而轻轻一顶。这动作强势，又充满了性暗示的意味，谢衣非但不排斥，反倒觉得内心欢喜而焦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与他拥抱。

突然间灯光大亮，有人从楼下上来，脚步声自远而近，谢衣倏然从迷乱中醒过神来，沈夜也停下了动作，轻声说：“有人来了，快开门。”

谢衣忙不迭捡起挎包，两手发软地找着房卡，然而越急迫就越找不到。眼见那人已快上到三楼，谢衣终于拎出房卡，眼明手快地对着感应门锁一刷，一把将门推开，反手扯住沈夜将人拉了进去。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也都顾不上去开灯，在黑暗中对峙了几秒，便深深地吻住了对方。

从门口纠缠到床上，衣服裤子凌乱扔了一地，谢衣被轻轻摔在柔软的大圆床上，沈夜的身躯自上方压下来，一手托高他的后脑，与他长久地亲吻。目及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些微光亮，沉重的喘息声在房内回荡，夹杂着唇舌搅动带来的隐隐水声。

就在谢衣以为将要溺毙在这个深吻中，沈夜终于放开了他，一面爱抚着他的身体，嘴唇逐渐向下移去。吻过下巴，吻过喉结，含住乳晕吸吮片刻，又吻过他汗湿滑腻的腰，最后将那勃起的器官吞入口中。

那一刻，谢衣上身猛地一弹，像是绷紧的琴弦，他几乎要惊叫出声，却又生生忍住，只泄出半句沙哑绵软的低哼。他将手指探入沈夜头发里，即便看不清，也仿佛能想象到沈夜是如何神情专注，毫无保留地接纳着自己的情欲。积累了许久的渴望令快感加倍，也令理智更加不堪一击，谢衣高高扬起下颔，将后脑抵在床头，放任自己深深浅浅地呻吟着。

濒临崩溃的关头，沈夜适时地放过他，正欲起身下床，谢衣撑起身一把将他拉下来，粗重地喘着气，“不用了……就这么进来。”

沈夜没说话，只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打开了床头灯。灯光透过壁罩氤氲成乳白色，并不刺眼，谢衣却皱着眉偏过头去，沈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安抚道：“我只想看看你。”

谢衣点点头，两手勾住他的后颈，主动分开双腿，屈在他的腰侧。

沈夜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他每一丝悸动，眼神堪称深情。谢衣又催促了一声，沈夜这才抬高他的腰腿，将硬挺的欲望抵在他身下，撑开紧窒的入口，缓慢而又强硬地推了进去。毕竟是两个多月没有做爱，疼痛在所难免，然而这异国他乡的重逢却令谢衣生出一种冲动，想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

渐渐地，两人找回了往日的默契，身体开始变得合拍，灯光笼罩着两个赤裸交缠的人。沈夜每一次几乎都是重重抽出，然后尽数没入，谢衣抱着他的后背尽力回应着，身下的大床都被摇晃得发出吱呀声响。沈夜给予他一波波潮涌般的快感，让他冷静全失，忘我地起起伏伏。

沈夜喘息沉重，汗水从鬓边滴下，他在谢衣耳畔低声诉说着：“谢衣，我……”

“我爱你。”谢衣紧紧抓着沈夜的肩膀，抢先一步表白道。沈夜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极尽深切缠绵的吻。

那个瞬间，心里的喜悦和感动几乎承载不住，随时就要满溢出来，这无可比拟的快乐甚至令谢衣想到死亡，觉得假若世界在这一刻毁灭也无所畏惧。然而随后他又觉得不舍，拥有了这样美好的爱情，自然要长长久久相伴，直到鬓发花白。

谢衣在那样骤雨般的顶撞中，比沈夜更早达到了高潮。沈夜从他体内撤出来，让他缓了片刻，而后将人打横抱下床，让他面对落地窗站稳，就着这个姿势从背后再一次将他占有。

窗外小雨初歇，夜空清明，远处是绵延的黝黑的山峦，仿佛天地万物同将这一场欢爱见证。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喘息、呻吟、肉体轻轻拍打的声音以及狎昵的水声，玻璃上隐约映出两人的面容轮廓，和染着点点精液的身躯，又被灼热的呼吸蒙上一层水雾。

突然间沈夜抓起谢衣的手一把摁上去，随着半声不成调的急喘，谢衣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在窗上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他们持续做爱到将近天明，直到筋疲力尽，相拥着倒在床上时，也不肯离开对方半分。半梦半醒间，谢衣仍感觉自己在被温柔地侵占着，仿佛永无止尽的承诺。

两人在Selcuk待了两天，除了用餐和散步，余下的时间都耗在酒店里亲热。像是两个初尝情欲滋味、不知餍足的莽撞少年，又或许是只有这样原始直白的方式，才能让身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房间外带一个敞亮的私人露台，还有一个宽大的按摩浴缸，夕阳渐落时，沈夜从身后环抱着谢衣，舒适地躺在温水里，手边放着一瓶葡萄酒和两只杯子。淡金色的余晖洒落在鬓发和眉睫上，令谢衣的脸看起来格外清俊动人，沈夜拨弄着他湿漉漉的黑发，只觉内心无限平静。

“谢衣，我知道你热爱你的事业，而这也正是最令我欣赏的地方，我虽然没看过你讲课，但也能想象出你站在讲台上的样子，一定是充满自信，光彩照人的。我不会要求你放弃你的理想，不过，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的话，我们就找个古镇或者是有海的地方，一起生活，共同打理一间客栈。至于事业方面，你有一级建筑师资格证，我有房地产相关的资源和人脉，想要一起经营公司也并非不可以，甚至称得上是珠联璧合。”

谢衣安静不语，听着沈夜分析今后的生活，将美好的可能性摆到自己面前，心中却是感动难言。

“谢谢你的理解，我喜爱我的工作，享受教书育人的过程，我甚至还跟无异谈过，让他将来报考我的研究生。但是我答应你，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起，在阳光下拥抱对方。”

“我知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沈夜微笑着点点头，温声说，“在此之前，我会支持你的任何选择。”

静静地欣赏着落日喝了一会儿酒，谢衣突然转过身伏在沈夜胸前，动作掀起一小片水花，他将头靠在沈夜肩膀上，低声说：“说起来，阿夜，我昨晚做了个梦……”

沈夜捋着他披散在脊背上的长发，低下头问：“嗯？什么梦？”

谢衣沉吟片刻，如实说道：“我梦见……流月城即将倾塌，矩木枯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冰雪，我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穿过无数的长街和楼阁。终于，我找到了你，你站在高台上，黑色的袍子显得那么寂寥，我向你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你，然后……”

“你好像对我说了什么，我听不清，只看见你抽出一柄断剑，插进自己心口一寸，用手沾着心头流出的血在我眉间画了个符咒，紧接着有血红色的光没入我的体内。”谢衣顿了顿，嗓音微微哽咽起来，“这就是……我得以转世的原因吗？”

沈夜缄默不言，片刻后长长叹了口气，拍拍谢衣的背，“我不想瞒你，是真的，那是魂契之咒，需要多年来以灵力浇灌，最后用心血做引。无论如何，不管有多少爱恨纠葛，前世的他们都曾为对方舍命，最终去往了同一个地方，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是啊，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谢衣叹息道，“而我和你，还有很长很好的未来。”

那晚他们极少交谈，前尘旧事在脑中纷纷回响，彼此都无甚睡意，只是长久沉默地拥抱着，心里像是空旷又像是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疲累不堪，谢衣隐约看见眼前出现一条平坦的长路，两旁像是有青草和鲜花，风里也有阳光暖洋洋的味道。

谢衣咕哝着喊了一个名字，手顺理成章地向身边摸去，就被人牵住了。沈夜的手温暖有力，与他再自然不过地十指相扣。

第三天两人动身离开Selcuk，继续原定的旅程。

退房时酒店老板笑眯眯打量了他们几眼，而后真诚地赞叹了一句“so sweet”，谢衣笑着点头，落落大方地道谢，沈夜则一手拉着旅行箱，一手轻搭在他肩头。在路上谢衣想到曾有人对自己说，任何真挚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和祝福，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暖流。

他心知两个男人的爱情注定要面临许多风波坎坷，但只要彼此陪伴，相互扶持，就能有足够的勇气克服一切困难，终有一天，会接收到世界善意的馈赠。

在棉花堡观赏天然石灰质凝结的自然景观，在费特希耶享受阳光和海水，然后到了卡帕多西亚，趁着晨光初现，去乘坐热气球。人被风和热气浮力带着缓缓升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朝阳逐渐升起来，璀璨光芒洒向大地，游客们看着这一壮丽奇妙景象，心灵仿佛受到感召，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谢衣全身沐在阳光中，眺望着下方的山谷和原野，只觉目眩神迷，赞叹不已。回过头来，只听咔擦一声，沈夜抬着单反照相机，已将他出神的模样摄入镜头。随即谢衣笑了笑，凑过去看， 看见镜头下的自己被金色晨光照拂，发梢在风里飞扬，嘴角含着惬意的微笑，看上去仿佛有些陌生。

“都不像我了。”谢衣忍不住叹了口气。沈夜摇了摇头，说：“哪里不像？”

照片虽是静止的画面，定格下来的神态却是温暖而生动的，似乎整个人都在由内自外地发着光——这是唯有满怀情意的镜头才能捕捉到的模样，亦是唯有在爱人眼里才能绽放的光华。

谢衣暗自惊叹不已，又不敢多看，就翻出几日前拍下的一张照片给沈夜看。那是酒店的黄昏，夕阳从落地窗外铺进来，沈夜刚洗过澡站在窗前，肩膀上犹挂着水珠，线条似蜿蜒的山丘。他的侧脸被勾勒出金红色轮廓，眼神望着远方，既锐利又有蛊惑人心的深邃，仿佛全部的光亮都聚集于他一身。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来，轻轻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阿夜，你知道吗。”谢衣拉住他的手，笑着说，“前世我在人间游历二十多年，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和你重游我曾经到过的地方。”

沈夜伸手搂住他，亲吻他柔软的发梢，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以后再一起旅游。”

日出之光映遍江山万里，仿佛昭示着崭新的希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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