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两人皆身着红衣，携手踏进了桃林。

“在下纪山的住所，到了暮春三月，桃花也可以开得这般盛大。”

谢衣拉着沈夜走进了桃林深处，和风吹过，花朵摇曳，红色的喜服与粉色的花瓣相得益彰。

“到那个时候，我就折了仙居满园的桃花，换三两酒钱，邀你共饮，那必是人间，最大喜乐。”

谢衣兴致甚高，转头看了沈夜，却见沈夜嘴角含笑，眼神微亮，他清楚地感到他的眼里亦有期盼和向往。

“三两酒钱，如何够两人共饮？”

沈夜放松了神态，端正的脸上有了调侃之色，春光染得脸颊都隐镀了层层桃色，暗香浮动，四周有韵光倾注，谢衣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了，他伸出手来，深情缱绻地抚过沈夜泛着桃色的面颊，沈夜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中，竟也一时怔忪，忘了言语。

迤逦的气氛混着花香荡漾开来，目光缠绕中尽是情意，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吻在了一起，柔软的触觉连带着心里都变得很软很软，渐渐地带了点湿意带了点沉醉，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都染上了深红的艳色，比沉淀的大红喜服更晃人眼。

谢衣感到身体浮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躁动，比任何一次情欲都来得猛来得烈，香气越来越浓郁，萦绕在无所不在的空气里，谢衣勉强集中了神智，看向在他怀中的沈夜，只见其双眼也满载了整片春光的迷离，像是隔着一层薄雾在看他。

“这桃花香气……有问题……”

沈夜竟发现自己的大部分力气都被抽光，他只得靠着谢衣，而不至于完全酥软下去，唇分之后，他就感到了自己的情欲来得凶猛，丝丝入扣地侵占着他的神智。

谢衣从这低沉醇厚的低音里硬生生听出了压抑着的汹涌情欲，他重新将唇覆上，辗转着深入亲吻。

“看来，我们……大概需要把洞房……提前了。”

谢衣的手灵巧地开始解开沈夜喜服的扣子，挂饰，腰封，众多装饰委落于地，碰撞在一起叮铃作响。

沈夜近了全力摸上谢衣的手，暂且缓解了他正准备把最外层的衣物脱掉的举动。

“我们……还要赶着……回去成亲。不要……弄脏了喜服。”

谢衣看了看脚下的泥土，有些犯了难，于是原本准备将喜服垫在沈夜身下的想法被否定了，他安抚地又亲了亲沈夜的侧脸，将他带向了旁边一棵比较粗大的桃树，让沈夜的后背靠上了树干。

“阿夜，把腿抬起来，环在我的腰上。”

谢衣在沈夜耳边低喃，声音在欲望的驱使下缠绵深情，和着渴望，从没有被人提过这样的要求的沈夜却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又马上明白过来，他紧紧地抿了唇撇开脸去，像是经历了漫长的思想斗争，终于将左腿抬高，环住了他。

谢衣的手已经撩起了喜服的衣摆，从后臀处开始探入将裤子一层层地剥下，又挂在了较高的树枝之上，他只去了两人的下身，又担心沈夜受凉，火热的手掌前后覆盖了沈夜的私处，又想了想，在沈夜已经羞得通红的却还是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下抬起手来，迅速咬破了中指。

“你……啊……”

沈夜面下的惊异之色一闪而过，却感到了身后的小穴被手指探入，随即被轻轻重重地按压着，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浅时而深，桃花的浓香混了点血的腥味，使得气氛变得更加淫靡妖异。

“没关系，你只需要放松就好……”

谢衣低叹着，另一只手也开始撸动着沈夜的性器，助他放松，这样的挑逗厮磨慢慢导出了体内的肠液，沈夜从心的深处感到了一种直入骨髓的酥麻感，弄得他更加无力，身体却又不受控制地弹动，不知道是在迎合还是想逃开。

沈夜紧抿住的唇因为这样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动作缓和下来，在被碰到其中一点时，一下子泻出了一声轻吟。

“嗯……”

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的感觉混着奇异的欲望泛滥开去，内壁的肌肉开始收缩，沈夜的小腹开始起伏，被宽大的喜服盖着不甚明显，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前方的性器也高高的挺立着，后穴紧紧地夹住还在体内按压的手。

谢衣憋得难受极了，这一系列的反应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最紧地贴着沈夜，将头埋于肩胛骨之处深深地嗅着沈夜的气息，清冷的气息比周围的花香更加好闻，也更加催情。

他在沈夜体内的手指拂过那一点，在几次轻轻的按压之后又使了力气重重一按，沈夜的身体一下子弹跳起来，口中泻出好听的喘息后又迅速地伸进两只手指，分别插入又抽出，插入到极深时又附带着转动和抠刮内壁，后穴在着反复的动作中渐渐被开出了一个小洞，肠液和着一点血流出体外，又被谢衣重新勾到了体内。

“站稳了。”

谢衣直起身子吻了他一下，又将自己已经充了血的性器抵上了沈夜的后穴，慢慢地强忍着叫嚣的欲望一寸一寸地埋进去，直到囊袋与臀瓣直接相贴。

沈夜轻吟了一声，被填满的感觉带来异样的感受，又由于充分的扩张只觉得饱胀，粗长的性器像是抵到了小腹的位置般深入，单腿也有些受不住地发着颤，谢衣看见了又捞起他的另一只脚，双手立即扶在了他的两侧臀瓣之上，沈夜的重心一变，又担心给了谢衣过重的压力，环住谢衣的手放开隔空抓了几下，抓住了两旁横斜的枝桠，而谢衣插在他的身体里的硬物成了他唯一的着力点，他的一整个心思全都集中在了谢衣的性器上。

硬度，长度，还有被贯穿的感觉，全都涌向大脑，而谢衣的手掌嵌入他的臀部，下身也开始抽送，从缓慢到快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太热了……

两人的上衣都好好穿在身上，没有脱掉，汗水包在衣服里，热度没有一个去处，从微微打开的衣领处蒸腾出来，熏得脸颊都变得通红，两边的桃花都被这样的魅惑的红色比了下去。

沈夜的小腿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根本无法环住谢衣，下身全都悬在空中，每当谢衣抽出的瞬间，沈夜紧致的后穴都急急地挽留着，失重和没有着落点的感觉混合着强烈的欲望让他陷入连自己都不能掌控的混乱里，后背磨在粗粝的树干上，也不知有没有把外衣磨破，他在混乱的担心和欲望中只有不受控制地将谢衣吸得越来越紧，借以有所支撑，有点安心。

“嗯……哼……”

谢衣还在猛烈地撞击着，巨大的快感从头皮炸开，由于托着沈夜，他的全身绷得很紧，臂上肌肉的酸痛也顾不上，而每一次拉扯中都感受到沈夜的内壁强烈的挽留和吸附，让他的进入变得又困难又爽快，就像是他追求沈夜的过程，阻力重重又甜蜜不已。

这样的抽送过了一阵，巨大的体力消耗让谢衣也有些难受，他终于控制不住射精的欲望，重重地插入到沈夜的最深处，腰一抖，将一股股激流重重地射在了沈夜不断收缩的内壁上。

“谢……谢衣……躲开……”

沈夜重吸了一口气，气中都带了明显的泣音，他尽全力压抑着自己射精的欲望，以免弄脏了喜服，但也只能是徒然，他被谢衣内射的浊液烫得浑身都在颤抖，脚趾都卷了起来，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射了出来。

喜服上黏上了沈夜乳白色的浊液，在红色的映衬下分外明显，谢衣懂得他的意思，只是把他的腿放下，但放下的时候沈夜根本已经站不稳了，踉跄了一下正要往旁边倒去，谢衣眼疾手快地捞着他，将他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又将射到自己喜服上的浊液抹了，再送入到刚刚闭拢的小穴缓慢抽插。

沈夜红了脸，正想说话，就听谢衣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边说边啃咬着他的耳垂。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穿喜服，才不会弄脏。”

沈夜此刻的反应还没有回归正常水平，他只是喘息着等到体力和神智恢复，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谢衣已经脱去了彼此鲜红的外袍挂在了树上，只留下雪白的中衣。

但沈夜很快就发现他回归的神智也跟不上谢衣的思考了，他被谢衣移到一株长得较矮的桃树之下，扶着仰面躺下，青草混着泥土香气袭来，谢衣又重新抬高了他的双腿，往两边分开，呈一个M型挂在了这棵桃树两边的枝干上。

“谢衣！”

太羞耻了，私处暴露在春光之下，无处遮挡，而谢衣此刻又像是丝毫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只是盯着他有些红肿的小穴，他看见粉红的小穴有他刚刚射进去的浊液合了点鲜血的痕迹流出，又顺着臀缝流在了泥土里。

谢衣的眼神越发的深沉，他重新将手指覆上，把还在往外流出的浊液又重新抵回到小穴里。

沈夜突然被长指侵入，身体反射性的一动，双腿收紧，却带动了树枝的摇动，树枝上的桃花瓣从半空倾泻而下，飘飘洒洒地落了地，又落了些在他们两人彼此的身体上。

谢衣情念一动，另一只手解开了沈夜的中衣，露出了前方的胸膛和小腹，由于刚才的情事，藏在衣服下的身躯已经被晕出了通体的红，带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他抚摸过顺滑的肌理，沈夜被他抚摸的动作弄得有些瘙痒，身体一颤，又带动了花瓣的下落。

花瓣如谢衣所愿的覆盖在了沈夜白皙泛红的身体上，他顺着花瓣吻上了沈夜的身体，肆意地吮吸，留下一个个暗红的印记，又将自己已经重新坚挺的欲望抵住暴露的红肿小穴插了进去。

“啊……”

被挂在树枝上的双腿根本无法大幅度的抵抗和动弹，沈夜只得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记抽插，而支撑的力量全都转到了树上，谢衣只需要轻抬起他的臀部，便开始猛烈的撞击起来。

沈夜此时已是桃花满面，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终于按捺不住随着谢衣的撞击一声声叫了出来，想要藏起身体却还是只能与愿相违的摊开，随着谢衣的进出而起伏着，颤抖着，被生生地逼出最艳丽的情欲来，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到谢衣的耳朵里，胜过世间最烈的催情之物。

桃叶的摩擦声伴随着啪啪的响声，悉悉索索的，一阵暖风吹过，花叶纷纷旋转、下落，甚至有几片恰好落在了沈夜的乳尖之上，随着他身体的摆动而移动飘摆。

“太美了……”

谢衣放了伏在臀侧的手，压在了他的身体两端，湿润的嘴唇舔吻过他被粉色花瓣覆盖的乳尖，吸得小小的乳头泛起深深的桃色，又在身体上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吻痕。

他就保持着这样进得极深的姿势在沈夜的内部晃动起来，每一次的晃动都擦过最敏感的一点，沈夜在这样的逼迫之下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双手本是平放在地面，却在这样的攻势之下环住了谢衣的脖子，身体拼命地把他往里吸，像要把他融在自己的血肉之中。

难耐的射精感又一次涌上，而沈夜的内壁已经开始抽搐，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人都明白这是爆发的前兆。

终于，沈夜的身体被欲望拉成了一张极致的弓，他的指尖都像嵌进了谢衣的脖颈处，谢衣见状，将手重重地摩擦过沈夜的性器，沈夜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在被谢衣再次深深进入的同时射出了剩余的精液。

等到他射完之后，谢衣又开始更加迅猛的抽插，埋在他身体的性器一阵阵的搅动和轻微的旋转，沈夜才射完的高潮过去，又被带入了新的刺激之中，他的手抵住了谢衣的肩窝，想要把他往外推，但刚刚高潮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力气，手像是虚虚地扶着谢衣，双腿被两旁的树枝所禁锢，在拒绝挣扎中，内壁又因为高潮余韵吸得更紧，更像在与谢衣抵死缠绵。

谢衣此刻也体会不到沈夜的拒绝之意了，他的手将沈夜的腰臀死死地锁住，压制下他的挣扎，在一个猛烈的搅动后，才将憋着的精液全部地射入，毫无保留地送进了沈夜的身体里。

纷纷下落的桃花已然成了背景，两人的世界全是彼此激烈的心跳之声，这是灵与肉的最完美的共融，过了很久以后，回过神的谢衣才将自己抽出，手一下一下地顺抚过沈夜的皮肤安抚着他。

一阵清风送来凉爽，桃花的气味也随着风散去，谢衣有些昏昏欲睡，他看着沈夜已经闭着的双眼，心中充满了甜蜜。

他放松了神智，真的就睡了过去。

5

清泉汩汩，清风作响，两匹骏马互相交颈厮磨，谢衣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才发现桃花瓣的地方。

旁边还躺着没有醒来的相国大人。

衣服好好地穿在彼此的身上。

饶是谢衣游遍山河见多识广，也不敢用“梦”这一字来解释在这之前经历的，他现在想起来都面红心跳又历历在目的细节。

不过现下也顾不得细思，他连忙过去叫了几声“阿夜”，沈夜才醒了过来。

谢衣这才放了心，又看着沈夜有些古怪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你……的身体，感觉咋样？”

沈夜奇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了什么，正想从地上起来却感到全身酥软，没有力气，骨头都像被拆过了一遍。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之后，沈夜微怒道：“谢衣，你还想不想成亲了？”

“想！”

谢衣立即接道，又觉得目前的情况实在诡异，但看沈夜神色，也不敢直接询问，他看看天色，似乎和睡去时候差距甚小，有些滋味难辨：“我们现在赶去喜堂？”

沈夜才收了愠怒，点了点头。

谢衣一个潇洒起了身，前去牵了不远处的两匹马儿，却见沈夜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正奇怪，却见沈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扶本相起来。”

谢衣想，自己难道出现了幻听？

“本相不说第二遍。”

看来不是幻听。

谢衣不假思索地上了前，还十分周到地把沈夜扶上了马，自己才坐了另一匹。

沈夜勉强坐直了身子，两匹骏马才一前一后地向喜堂奔去。

欢欢喜喜的鞭炮声终于第二次响了起来，留下阵阵香气。

沈夜下了马，全身的力气也恢复的五成，于是拒绝了谢衣的搀扶，缓缓地直入堂内。谢衣跟在后面，又快步走了几步，伸手拉住了沈夜，微微一笑。

吉时自然是，恰恰刚好。

两人跪于蒲团之上，喜娘在旁高声宣道。

“一拜天地——”

谢过清风皓月，佛殿湖光。

“二拜高堂——”

谢过众亲好友，九重之上。

“夫夫对拜——”

两两相望，自此同喜共乐，永不离弃。

“礼成——送入洞房——”

6

沈夜勉强拜完堂进入喜房以后，连喜服都顾不上脱，就一头扎进了大红的雕花大床里，昏昏欲睡。

他全身都酸疼得厉害，力气像是被什么抽干了一般浑身无力，靠近心脏的位置不间断地传来灼热的感受，但在桃花源里被不断摩擦的最脆弱的地方却没有感到异样，沈夜被这一系列的感受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也无暇思考了。

他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听见身边有人一直轻声说。

“阿夜，醒醒。”

好吵。

沈夜决定不理他。

谢衣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某人，一脸宠溺而无奈。

他看了看四周，满目都是大红色，红色的帷帐，红色的桌布，红色的蜡烛，红色的杯子。他又把目光移到红色喜服包裹着的沈夜，越看，心里越柔软。

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至此以后，一生一世，相携相伴，直到白头。

带着柔软的情绪他顺势俯下身来，静静地亲吻还在昏睡中的人，又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额头，柔声说道：“阿夜，至少把交杯酒喝了，我们再睡。”

沈夜这才把眼皮勉强抬了抬，又合上了。

谢衣想了想，拎起搁置在一旁的酒壶喝了几口，才又俯下身，拂过沈夜的脸再抬高了他的脖颈避免他呛到，再次将唇覆上，把酒渡了过去。

聊作交杯了罢，谢衣想。

温热的酒带着馥郁的香散布开来，沈夜本能地吞咽着，还是没有睁开眼，下肚的酒蒸腾得脸又泛起了薄红，他觉得有点热。

于是抬起了手拉了拉谢衣的衣袖，谢衣渡完酒后又俯下身，亲了亲泛起了的红，感到自己的脸颊被热气氤氲开，随即听见沈夜说。

“帮我把衣服脱了。”

谢衣从善如流。

先是腰封解开抽出，再是第一层外衣。

谢衣解得很慢，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这样慵懒又困顿至极的沈夜是谢衣从不曾看过的，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像开到极致的牡丹一株横卧软床，容色天成。

得此一人，余生何求。

一生只得一次，所以一心一意，珍之重之。

一层，又一层，萎落于地，终于只剩最后一件里衣。

而沈夜这才悠悠转醒。

他似乎对此时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难得一见地神游天外了一会儿，才记起前因后果。

于是迅速从床上坐起，对谢衣说道：“把酒杯拿来。”

谢衣愣了愣，一腔的柔情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向前倾过吻住了沈夜，唇齿交缠间是刚刚才喝下的清酒的香气，浓烈得让人如醉如痴。

“唔！”沈夜被突然的力道撞得身体往后倾，又被谢衣的拥抱重新稳住了身形，他片刻的惊讶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眼角有一抹撩起的笑意。

缠绵的吻后，谢衣倒是为自己的情难自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起身将两个酒杯拿过了。

于是双腕相交，视线交缠着饮下清酿。

酒杯落地发出“哐啷”的声响，两人嘴唇相贴倒向大红的喜床，谢衣顺便扯了两边的侧钩，帷幔合上，笼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红烛的光从红色的帷幔透过，视线中的人是朦胧的，甜蜜而暧昧。

沈夜照着谢衣先前的步骤，开始解着身上人的衣袍，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脸上的薄红未退，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光的原因。

谢衣只是言笑晏晏，任由他动作。

他实在觉得幸福极了。

两人的衣物终于全部退去。

白皙的躯体，分明的肌理，完美的比例，谢衣一眨不眨地看着，心头却有些空落落的，正想着那桃花源里的一切果真是自己的一场春梦，却看见了沈夜心脏处的五片桃花瓣形状的花朵烙印，他定了定神，手却摸上去摩擦着，以为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谁知沈夜也定定地看着他的心脏处。

他们同时低下头，惊讶地看见了彼此身上一模一样的烙印，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沈夜终于想起之前的昏睡中，为何总是在这周围感到一阵灼热。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烙印？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谢衣低头在他的心脏处开始亲吻，或轻或重，柔软的双唇带来别样的感受，沈夜觉得自己整个心跳都开始加速。

“你……”

沈夜嘴张开吐出了一个音，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恍惚间眼看着谢衣从心脏处的亲吻开始游走，腹下，大腿，小腿，脚趾，无一幸免，他认真而虔诚，像是要把记忆里消失掉的痕迹重新印上一般。

沈夜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节奏，胸膛起起伏伏，全身也开始泛起了薄红，整个人都有些难耐。

他下意识地整个缩了缩，谢衣正好重新向上舔过他的大腿内侧，他轻轻地咬了咬再猛力一吸，一个红色的吻痕浮现，让沈夜感到一阵热气蹭得上了脸。

沈夜的呼吸猛然一窒，全部的目光所聚都是谢衣望向他时的表情，炽热、明亮，又坦荡澄澈，他徐徐撑起上身，在这样的目光里循着本能，开始轻轻地亲吻过那双饱含着情的眼睛，又移到唇上舔着，在谢衣的呼吸蓦然一乱的时候又开始啃咬过微开的下唇，进而将舌尖伸了进去试着动作，缠绕着交换口中的温度。

他此时的心跳实在有些过快了，但他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沈夜此时正在主动亲吻他。

谢衣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整个呼吸都放轻了，这般美好的时刻，好像只有幻想时才会出现的时刻，此时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成了真。他想大概世间所有的柔情都盛满了这方寸空间，不然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柔软得像快要流泪一般。

于是闭起眼睛，拥抱彼此，辗转缠绵，交缠中的舌难舍难分，连时间都已经停滞在这里。

唇分的时刻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谢衣拿过鸳鸯枕旁备着的香膏抹在了手指上，他直视着身下的人，用指腹先挤入了一指，在内壁抹开，指尖沉入到凹陷里面，开始慢慢地移动扩张。待到穴口充分适应了以后，才再进入了一指。

谢衣动得很慢，脸上因为极力的忍耐已经有了汗滴，但他想给沈夜最好的、也最温柔的床事，所以不急不躁，两指在穴口前后缓慢地进出着，而穴口也已经开始自动分泌出粘稠的肠液，慢慢地随着手指的节奏开合蠕动，他试着又推进了一点，才又放入了第三根手指。

沈夜的双目微合着，脸颊都染上了更深的红，他被谢衣入侵的地方像是有一团小火在下腹烧开，烧得整个人比先前更热，而这不急不缓的动作又将身体的欲望吊到了一个更加难耐的高度，烧得他简直有些难受了。

但谢衣还在不急不躁地扩张。

第四根了……

沈夜心想着，他的身体被这种入骨的温柔激得颤抖起来，他咬了咬自己已经被吻成深红色的唇打算继续强自忍耐，胸膛却感到一滴微凉的水滴下落。

原来是谢衣额上的汗。

这般细致，却不知也是另一种甜蜜的折磨。

沈夜抬起身体稍稍动了一下，一脚环上了谢衣的腰，脚趾在触到的光滑肌肤上缓缓磨蹭，黑到幽深的眸看着忍得辛苦的谢衣。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在……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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