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磊低头看了衣角一眼。他本打算等方兰生自己解决，但这个笨蛋除了干耗外根本就不得法。这样不行——会拖累今天的行程，而且，他终究是有点心软，看不得这个笨蛋这样虐待自己。

　　他伸手将方兰生从石后捞起来，让他倚靠着自己坐在石头上。方兰生身体软得像湿透了的云朵，沉甸甸地压在晋磊身上。方兰生侧身抱住晋磊，觉得有点安心，又有些难为情地将脑袋埋到晋磊肩里去。

　　方兰生抱得太紧，倒让晋磊有些行动不便，他将下巴靠在方兰生头顶，一手揽住方兰生，空出另一只手在方兰生身上摸索。首先寻到腰间衣带，不耐烦地直接扯开，松松散散的布料落在手背上，他稍作摸索，就将手探了进去。

　　方兰生并不明白晋磊要做什么，晋磊冰凉的手指按在他温软的肚腹上，掌心隔着手套那粗糙的皮革，明明又痒又冰，他却忍不住地想要贴上去磨蹭。晋磊在他头顶轻笑了一声，手掌向下滑去，直截了当地探向他腿间。被深入的区域太过隐秘，本有些沉浸在这难以启齿的舒适感中的方兰生顿时紧张起来，他隐约知道那是一处要害所在，平时连自己都甚少碰触。

　　晋磊毫不留情地直接碰了上去，方兰生浑身一个颤栗，立刻就试图躲闪，却被晋磊另一只手揽在腰间强硬地按住。

　　“别！”方兰生被逼出一声恐慌的呼喊，然后深抽了一口气。晋磊握住了他的东西。太敏感脆弱的地方忽然被触碰，害怕的感觉压倒了一切，他几乎以为这是某种惩戒伤害的方式，即使已有隐隐的快感传来。这种要害被别人掌握无法逃脱的恐惧让他拼命挣扎躲闪，但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放开我，别碰……”方兰生几乎要哭出声来。

　　“真麻烦。”晋磊低声说道，却只是更紧地揽住他，有些强硬地握住手里的东西开始搓弄。

　　方兰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晋磊强加给他的感觉如此鲜明刺激，几乎要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而那举动中透着的一点严厉冷酷的意味更是让他脊背发寒，又快乐又恐惧，抖若筛糠。他试着蹬腿扭腰，却只能让那个地方在皮肉牵扯之下得到更多的碰触。他将头靠在晋磊肩上不断地蹭动，除掉过于强烈让他害怕的那一部分，他又觉得身体其余地方的碰触仍是不足，想要再靠近晋磊一些，再多一点。

　　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在这种快乐和焦渴里死掉了。

　　方兰生毫无目的地凭着本能在挣扎，明明试图闪躲，又难以自禁地在晋磊身上摩挲贴蹭，若不是被晋磊掌住了腰，早就滑倒到地上去了。晋磊嫌他乱动，索性将他抱起来压到自己怀里。方兰生坐在晋磊的腿上，被腿间的陌生反应弄得几乎哭了出来。

　　但他的后背紧紧靠着晋磊，这种不留缝隙的亲密相拥又让他觉得分外满足，周遭一切都是晋磊的气息，熨帖而舒适，让他舍不得挣脱。

　　晋磊本来只是耐着性子想尽早解决这桩麻烦事，但是方兰生渐渐乖顺起来，对身下的反应又太激烈太有趣，让晋磊忍不住也有些投入，试着逗弄起方兰生来。

　　方兰生完全不明白晋磊为什么要忽然改变方式。之前不过是单调重复的搓弄就让他喘不过气，而现在，简直是要逼得他发疯。他茫茫然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直到晋磊用小指轻轻弹了一下前端，他才惊呼出声。

　　双唇一旦打开，就没办法再合上。太过刺激的感觉接连不断地漫了上来，逼得各种奇怪的声音从喉里不断溢出。方兰生瘫倒在晋磊怀里，激烈地喘息，仿佛是出水的鱼儿透不过气来。晋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中渐渐放柔放慢，故意慢慢磨蹭起来，方兰生的喘息声渐渐落下——但仍不够清醒，开始咕哝着说一些胡话。晋磊与他磨了许久仍是听不明白语意，有些不耐地用指尖在顶端轻轻挠刮一下，方兰生几乎要弹了起来，带着哭腔喊了句救命，让晋磊伏在他颈边几乎要笑出声来。晋磊继续逗弄下去，方兰生声音渐大，是各种胡乱的抱怨，偶尔仍会喊两声救命。晋磊存心想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手中渐重，不断地揉弄按压，方兰生低声抽泣起来，之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

　　方兰生已经完全无力再去思考，只能顺从了本能，拼命仰着头与晋磊耳鬓厮磨，足弓死死地向前抵住，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的要害往晋磊手里送。他的呻吟和无意识的蹭弄太过煽情，晋磊渐渐也有些反应了。但这并不是什么麻烦事，晋磊照顾得好一个人，自然也能顾得了两个。方兰生软软地坐在晋磊腿上，晋磊圈着他的腰将他摁向自己，不拘小节地顺势在他柔软的臀腿间磨蹭顶弄。

　　方兰生此刻脑袋已烧得迷迷糊糊，但是他自己身下正蓄势待发，又怎会想不到那个在身后横冲直撞的东西是什么。羞耻感让他连眼角都红掉了，扭着身体试图躲开，但腰身被紧紧按着，这些躲避只带来了更强烈的摩擦，让晋磊发出了快意的叹息。

　　那个东西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硬，形状愈发鲜明，最开始只是在他臀部揉压蹭动，渐渐就一意地向臀腿间那处凹陷中顶去，晋磊一个挺身，那玩意直直嵌入到方兰生腿根之间。方兰生下意识地夹住双腿不敢让对方深入，晋磊却有些赞赏般地舔了舔他的耳垂。

　　腰上的那只手被挪走了，方兰生差点就要从晋磊身上滑下去，慌乱间勉力维持住平衡，将所有的重量向后靠在晋磊身上，反而贴得更紧了些。晋磊收回了那只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丢到一旁的地上，拉开自己的衣襟，然后将方兰生上半身的衣裳用力扯掉。光裸紧实的皮肤贴到一起，说不出的舒适，方兰生不自禁地就想要蹭动，但是又害怕失去平衡。

　　晋磊的手掌按上方兰生的臀部，隔着衣服满意地揉捏起来，力道由轻转重，寻到时机将自己的下身更加深入地挤到方兰生紧合的双腿之间，在柔嫩的腿根处冲撞旋拧。方兰生不知自己是舒适是难受，喘息渐重，试图打开双腿，晋磊却忽然放开他的前端，用另一只手牢牢圈住他大腿不让他分开。方兰生被迫用双腿紧紧地夹着晋磊，那个东西越顶越深，甚至撞到了他的囊袋，迫他发出几声哀鸣。

　　晋磊放过他的臀部，那只手从腰间散乱的衣物间穿了进去，直接贴上了他的皮肉，在他身上揉捏游走。晋磊只觉得方兰生摸起来温腻柔软，又抬起了手用牙齿将自己的手套卸下，再开始用指尖掌心搓捏方兰生柔韧的腰身、温软的腹部和光润的胸膛，简直是无处都不舒适得让人爱不释手。晋磊颇有些上瘾，连按住方兰生双腿的那只手都开始摸索抓揉，手指深深地陷入那柔软的腿肉中去。

　　方兰生的前端失去了抚慰，颇有些空虚难耐。而晋磊掌心滚烫地抚上他，让他觉得身上每个被碰触的地方似乎都起了火，又舒服得想要喟叹，又煎熬磨人得想要更多。可他等了许久晋磊都不再碰他下身，让他委屈地啜泣起来，不安地挪动着腰身扭来扭去，却让身下那个硬物得到了更多的照顾。

　　晋磊满意地玩弄着他，直到方兰生小声咕哝起来，间歇夹着几声难以忍耐的抽泣，“……混蛋晋磊，无耻晋磊，讨厌……混蛋……”

　　晋磊终于听见他哭喊自己的名字，纵使语境不大对也没有介意，在他口角边上轻轻啄吻了一下。方兰生仿佛得到鼓励般得更加大声地抱怨起来，“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混蛋石头……”

　　晋磊终于听得有些不高兴起来，手滑下去握住方兰生的前端轻轻一掐，在方兰生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方兰生又痛又快意，累积许久的快感终于到了顶峰，浑身一颤就射了出来。

　　这次的感觉太过激烈，那个瞬间几乎就像要死了一般，方兰生一边射精还一边抽搐，气若游丝地反手抓住晋磊的衣裳，求救般地低喊了声，“晋磊。”

　　晋磊在他耳边低笑起来，“乖。”

　　方兰生停留在余韵之中回不过神来，脱力般地瘫倒在晋磊身上，身体软绵绵地任晋磊作为。晋磊开始全力照顾自己的欲望，在方兰生柔软紧密的臀缝和腿间不断戳刺冲撞。方兰生放弃抵抗后，那些缝隙里更加柔软甜美，但比起先前挣扎扭动之时又稍嫌无趣。晋磊摇摇方兰生，示意他再夹紧点。方兰生双眼茫然地转脸望晋磊，口依然半张着，唇色红润隐现水痕，让晋磊忍不住用手指捏上去捻磨。方兰生仍旧没有反应，晋磊也再不奢求这个笨蛋能有多配合，身下的动作越发猛烈，撞得方兰生摇晃起来，慌慌张张反手抓住晋磊，头往后垂着，露出脆弱的脖根。

　　晋磊看着自己的转世这么脆弱迷茫的姿态，不由觉得有些丢人，也不知是气方兰生居然傻到被骗服下催情药，还是气他这么容易就被玩弄成这种失神的样子。他低头咬住方兰生毫不设防地送上他嘴边的脖子，细细啃咬一阵仍觉得不解气，又含住方兰生的喉结用力吮吸。方兰生崩溃般地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听起来分外诱人。晋磊不禁有些恶意地想着干脆做到底算了。

　　这大概算是趁人之危，但晋磊从来没有多余的道德感。方兰生事后清醒过来会如何想呢？晋磊只停了一瞬，他本就是打算将方兰生远远地推开，之前的举动已投入了太多不该有的温情，刚刚想到的做法或许更好。他又舔了舔那颤动的喉结，才不舍地松开，移至方兰生耳边，压低了嗓音问道，“兰生，你说这次该不该给你个教训呢？”

　　打在耳垂上的温热吐息让方兰生颤抖不已，一片混沌中他只抓住了自己的名字，意识模糊应了声，“……晋磊？”又不安地在晋磊身上蹭了蹭。

　　这在欲望尚未纾解的晋磊看来无异于邀请。晋磊打定主意后，觉得此刻姿势有些不便，就抱着方兰生从倚靠的石头上滑了下去，稳稳地坐在草地上。方兰生的衣物早已散乱不堪，胡乱挂在小臂与腰上，晋磊自背后抱着他，耐心地将衣物全部剥掉，抽出来丢到一边。方兰生打从心底的燥热仍未散去，并不觉得冷，但在这露天野地里被除了衣裳，仍是觉得不自在，光裸的双腿蹭了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翻转过腰身主动拥抱晋磊，仿佛有事物可以贴附上去就没那么尴尬奇怪。

　　晋磊的衣服也早已散开，他没有拒绝抱上来的方兰生。方兰生用双手勾住他脖颈，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蹭在一起。这种拥抱他并不陌生，之前在梦里方兰生就扑上来紧拥过他一回，后来几次情急时也曾试着抱过他想要阻拦。但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再无任何阻隔与缝隙，用滚烫的肌肤相互厮磨。晋磊知道方兰生喜欢这样温情亲密的身体接触，但他此刻想要做得更多。他托起方兰生的臀部，让对方能顺利地彻底翻转身体，与自己相对而坐。方兰生转过身后几乎是立刻就将整个上半身贴了上来，晋磊却稍微推开他一点，让方兰生稳稳地骑坐在自己腿上。

　　方兰生有些不安地敞开双腿跨坐着，几度试图拥抱晋磊却都被推开，丝毫未察觉到自己腿间的物事已在晋磊眼前暴露无遗。

　　晋磊维持着拉开的距离，低头打量那处被揉乱的黑色毛发，以及其中稍稍露出的耷拉成一团的东西。方才的痕迹还在，湿湿的黏液沾在腿间，一片狼藉。腿根处的嫩肉被擦得有些红肿了，双腿的弧线顺畅柔滑地向外折去，两只光洁的膝盖淹没在地面的浅草丛中。

　　“……晋磊……”方兰生低低唤了一声，他不明白这片刻的安静，两人分开的躯体只让他觉得有些单薄寂寞。晋磊早有些迫不及待，他的手应声落到了方兰生腿间。方兰生已经习惯了晋磊的碰触，呆坐着任晋磊的指尖缓缓地转着圈儿摸索下去。晋磊很快就找着了藏在深处的那点。那个地方紧紧地阖着，藏在细密的褶皱中间，差点就被错过。晋磊轻轻地按压着那些褶皱，将指尖一点点地压了进去。

　　很紧。入口紧紧地箍着他的指尖不让他深入。方兰生有些疑惑有些难耐地微微扭动，想要逃脱出来。晋磊松开掌住方兰生肩膀的那只手，方兰生立刻就抱住他，将头埋到他肩上去，仿佛那是他最正确最应该待着的位置。晋磊轻拍着方兰生的背，等方兰生稍微放松些时，扶在入口的那只手忽然用力，直接戳入了大半个指头。

　　方兰生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呼，攀紧了晋磊的肩背。晋磊也有些犹豫，里面比他想得更狭窄，手指被紧紧包裹住，几乎没有动弹的余地。他怀疑那里面是否能塞得下自己的东西。他稍微转动了一下手指，干涩的肉壁被搅动，方兰生立刻就啊啊痛喊了起来。晋磊轻轻抚摸着方兰生光滑的后背慢慢安抚。那个地方并不如晋磊所想，太过紧致干涩，但他早已有些难耐地急需发泄，并无耐心去试探抚慰，若强行挤进去的话，方兰生可能会受伤。

　　就在晋磊犹豫之时，方兰生又不安分起来，低声呜咽着晃动起腰身，一面摇着腰试图将体内的异物吐出来，一面又拼命地往前凑，似是想将自己与晋磊揉在一起。晋磊这才发现方兰生的前端又起来了，他暗叹口气，将手指从方兰生体内退了出来。

　　方兰生抱着晋磊，没有章法地胡乱蹭动，却觉得越来越焦渴，直到晋磊终于握住了他挺在身前的硬物，与另一个同样热度的东西并在一起，相互摩擦着蹭弄起来。盲目的需索终于有了一个出口，方兰生阖眼沉浸在淹没全身的快感里，满意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声。

　　晋磊可没有方兰生那么愉快，他有些痛恨自己难得的心软，偏偏方兰生的脸又在他脸侧蹭来蹭去，让他怀疑自己是被这个笨蛋传染了这个坏毛病。他有些焦虑又敷衍地将两人的玩意握在一起撸动，但掌心动得再急切粗暴都有些无法满足。

　　方兰生身体内部那种滚烫腻人的触感似乎还黏在指尖不肯散去，晋磊阖眼想象着若能进去后的美妙感觉，只觉得身下的摩擦越发枯燥无味起来。存了那种念头后，方兰生情动的表情和柔韧的身体在晋磊眼中更加诱人，偏偏方兰生又完全意识不到危机，盲目信任地将自己往晋磊怀里送。明明尝到了个中滋味，却又不能一口吞下去，这种忍耐比欲望发生前更加煎熬，让晋磊手中动作如何激烈都无法尽兴。

　　方兰生毫无这种烦恼，不管是此刻暖洋洋的亲密拥抱还是身下潮水般的快感都让他满意不已，喉里咕噜着愉悦的声音，拥着晋磊本能地亲来蹭去。晋磊看着他这般享受，对比自己眼下的难耐，有些恶意地捉住方兰生的手，按到两人身下激烈摩擦的地方去，想让方兰生也出上几分力。方兰生摸到晋磊的东西，有些疑惑地摸了两下，大致了解形状后下意识地握住。外物碰触的感觉绝非自己可比，方兰生的手心早就被汗水湿透，又黏又烫又软，晋磊舒适地几乎要叹息起来。他强硬地将方兰生的手腕按在那儿，方兰生细微地挣扎了一下却扭不动手腕，又有些好奇地握住手底的东西，顺着往下一捋。

　　明明还未尽兴，但莫名就有强烈的快意袭来，晋磊急急喘息一声，望着方兰生懵懂的神色，心中一热，身下忽然就泄了出来。方兰生仍抓着手心里的硬物，感受着那东西一边颤抖一边喷涌出黏液，颇有些不解，还捻了捻那腻滑的液体。

　　晋磊觉得自己这回泻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高潮时的快感太过强烈，让他一时也有些难以思考，靠在身后的石头上阖眼躺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但方兰生仍未解脱，身下的抚慰忽然中断，让他有些不满。他急急攀住晋磊又贴了上来，又蹭又磨，想让晋磊快点恢复正常运作，却始终不能如愿。“晋磊？”他有些担心，抱着晋磊在他耳边低低软软地喊，“……晋磊？”

　　这个时候倒叫得欢。晋磊觉得有些好笑，躺在石头上一时不想动作。方兰生更是紧张起来，他稍微退后点，望见晋磊闭着眼躺着没有反应，被热度烧迷糊了的大脑里忽然闪现出曾见过的几幅有些揪心的画面。昔时渡血挖心的记忆浮了起来，他望着晋磊紧闭的眼与唇，忽然就干脆地吻了上去。唇是温的，内里是烫的，让方兰生渐渐放下心来，他轻柔温存地用唇舌蹭着晋磊，仿佛这样传递热度的话就能让晋磊醒过来。

　　晋磊从未想过要吻方兰生。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解除方兰生发作的药性，不必温存，而亲吻却夹杂了太多的感情的因素。但他此时刚刚发泄，精神十分放松，方兰生亲上来时他毫无防备，只觉得有趣，自然地回吻了上去。方兰生只会像小狗一样伸着舌头舔来舔去，被晋磊逮住狠狠含住。

　　方兰生非常喜欢亲吻，大概比拥抱还要喜欢。晋磊吻回他时他特别乖巧安分，连身体不安的蹭动都停止了，只拼命伸长了舌尖送到晋磊口中任对方玩弄。平日言语时很伶俐的软舌此刻有些笨拙，被晋磊用舌头卷来舔去，啜得啧啧有声，连舌面上的津液都被一滴不剩地吮吸走。晋磊越吻越深，顺着方兰生的舌头攀了上去，他伸手紧紧按住方兰生的脑袋，仰着头让自己更深地探入方兰生的口中，用力地舔刮着对方的上颚，吸吮着方兰生的舌头，但仍旧觉得不足够，想要深入，更加地深入，饮鸩止渴一般地无法满足。晋磊使劲地将方兰生按向自己，几乎要他揉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太久了。方兰生被吻得嘴都有些酸痛，舌头已经被吮得麻木，不断的刺激让他的口水湿哒哒地流了出来，被晋磊灵巧地用舌尖卷走吞咽下去，但仍有些顺着嘴角溢了下来，感觉分外羞耻。前所未有的情欲体验和药物的作用本就让方兰生变得情绪化，而这个吻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晋磊吻得越发粗暴用力，让方兰生有些难受，眼泪转了两圈就落了下来。泪水滴到晋磊的脸上，温温凉凉的湿润感令晋磊微微回神，终于放开了方兰生。

　　方兰生面色红烫双眼潮湿，还带着点委屈神色地望着晋磊。晋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逼得这个人哭出来，想要继续吻下去，不止是亲吻，他还想要像深入这温暖柔软的唇舌一般，让自己埋入到方兰生体内更滚烫更绵软的地方去。他想要方兰生。疯了一般地想要。

　　停止的亲吻让方兰生微微有些放松，但他还未能再顺畅地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被晋磊抱着翻了个身，滚落到旁边的草丛中，晋磊身体的重量和急切的亲吻覆了上来，再次夺去他的呼吸。

　　方兰生被吻的时候总是很乖，但冰冷的草地和杂草根茎扎得他稍微有些清醒。他完全不知道这些太过亲密的吻到底能放出怎样的恶魔，只是微微睁着眼，望着着魔般的晋磊，模糊的意识里生出一点担忧。

　　方兰生抬了手抚上晋磊的耳侧，将滑落的散发一点点推上去。晋磊反手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了进去，十指相扣。方兰生的意识在混混沌沌的快感和焦渴中沉浮，仅剩的一点清明就定在这被握住的手上，手指轻轻地在晋磊手背上来回摩挲。晋磊松开他的唇的时候，他不禁又低低喊了一声，“晋磊？”

　　晋磊望着方兰生沉浸在快乐里却又带点迷茫神色的表情，渐渐清醒了过来。被下了药物的人并不是他，他刚刚泄过一回，欲望暂时被安抚了下去，为何却比此刻的方兰生更加癫狂？

　　他想要方兰生。不是贴蹭摩擦后自然会有的身体冲动，不是欲火燃起后的应急处理，而是切切实实地想要完全占有、彻底享用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看这个笨蛋被情欲折磨后更加笨拙的手忙脚乱的样子，想要狠狠欺负和折腾得让方兰生哭着喊他的名字，想要用一切手段迫得方兰生将全身心都彻底地为他打开，奉献出一切甜蜜柔软的内里，然后，狠狠地捅进去，尝遍这个笨蛋里里外外的每一个地方。

　　光是这样的想象，就让晋磊的下身再次抬头。

　　但是不可以。欲望可以放纵，但情感不行。而方兰生太可怕，可怕到晋磊明知道不行，身下的欲望却仍在叫嚣，想要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继续做下去。这惊人的渴求让晋磊觉得恐惧。对失控的畏惧早已是他的本能。无法抑制的欲望和冲动越强烈，就越让他惊慌害怕。

　　晋磊长久的停顿让方兰生再度无措起来，药物的效力和未被安抚的欲望让他呻吟蹭动着，勉强撑起身体试图再抱住晋磊，却被晋磊狠狠推开。

　　“……晋磊？”方兰生低声而急切着呼唤着，之前似乎只要喊出这个名字，自己的要求就能得到满足。

　　但是这次没用了。晋磊的身体从他身上离去，他慌乱去抓时却被拉住手臂，整个人被扯了起来抱在晋磊怀里。不等他再次拥上晋磊，天旋地转的感觉就袭了上来。

　　晋磊抱着他沉到了深水潭里。

　　方兰生完全不理解这场无妄之灾。沁凉的潭水淹了上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冻得他一个哆嗦。方兰生曾溺水过两次，强烈的恐惧让他拍打着水面想要逃出去，却被晋磊从背后死死抱住。慌乱中他呛了两口水，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晋磊杀死，晋磊却狠狠地吻了上来，渡给他空气。潭水的寒凉让这个吻都变得冷酷单薄。欲望渐渐退去，泪水从方兰生眼里缓缓浮起。

　　晋磊什么也无法再想，也不让自己再深想。美丽脆弱的事物，可以去欣赏把玩甚至随意毁坏，但要拥有，对他来说是件太过奢侈的事。

　　等到他冷静下来，身下的欲望变得安静之时，方兰生已经整个虚脱掉，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小心地将这具太过柔软的身体从水里捞起，一路抱到岸边去，放到草丛里。

　　“晋磊？”方兰生小声而含糊地喊着，意识沉在昏迷的边缘。晋磊没有回答，只是将方兰生湿答答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清秀虚弱的脸来。晋磊伸出手指擦了擦方兰生潮湿的眼角。

　　方兰生不安地挪动着身体。一个轻柔的触感忽然落在他的唇上，让他放松下来，但还不等他去迎接，那个温暖的物事就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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