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告诉我人类，身为魔法师的你，为什么要帮一只恶魔？”

谢衣抬起头，在金色眼睛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在恶魔认真的注视下想说些什么，又临时改了主意。

贤者将理由隐藏在一抹狡猾的微笑之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

“无趣。”

恶魔不再追问，这正合了贤者的意。

“恕我直言，两界间的缝隙差不多五百年才会出现一次，这段时间里您打算如何摄取魔力？”

“五百年在恶魔漫长的寿命里不过转瞬即逝，”沈夜不耐烦的说道，“而你余下的寿命还能有多长？三十年？五十年？若是为了这个理由来向我卖人情，未免本末倒置了。人类，我可以保证不对你的城市动手，而你也别管太多闲事。”

“能够在未来的三十年或五十年里为阁下提供稳定的魔力来源还不够吗？”贤者的执着坚定如顽石，“这对您也是个好建议，恐怕明天天亮之前大神殿的人就会来到海市，那些坚贞的神职者可不会比我好说话。”

“呵，光明之神的信徒吗？”恶魔再次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危险笑容，“让他们沾满鲜血与恐惧跪败在地，一点点撕毁他们对伪神的信念似乎也不错。……那副狼狈的模样倒也与他们相衬。”

“说起来，你也是光明之神的信徒？”他又想起什么，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贤者，“不如抛弃你的神明投靠于我。无论是权力、地位还是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哪怕是王城神殿里收藏的密卷典藏我也可以赐予你。”

“只要你跪下亲吻我的脚，如何？”

恶魔思考了一下，抛出一个自认为可以刁难贤者的难题。他记得自己掉入这边的世界后，一路上所遇到的白魔法师全都一副坚贞不屈，不肯与邪恶阵营同流合污的模样。

他想，这下贤者应该会果断放弃说服他，然后带着一脸被侮辱的愤怒离开这里。而他可以在天亮之前好好睡一觉，再去会一会那些号称西大陆上最精锐的圣职者战士。

沈夜构想着第二日那场让他血液沸腾的激战，并没有留意贤者的举动。

与他所期待的相反，贤者并没有因为恶魔邪恶的邀请而被激怒。

在指腹下按摩的肌肉不再紧绷之后，谢衣的手向下滑至沈夜的脚腕处，动作熟练又自然无比的，在恶魔赤裸的脚面上落下一个吻。他的嘴唇离开恶魔微微冰凉的皮肤表面，正好看到沈夜脚腕处那圈深可见骨的伤口。于是很自然的凑过去，舔了一下还渗着血渍的伤口。

他抬起头，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恶魔期待中的阴翳。

“您是希望这样吗？”

沈夜微微眯起双眼，面上看不出表情，但也绝对不是生气的样子。

“继续。”

于是恶魔赤裸的右足再次落入贤者的掌中。谢衣再次低下头舔上恶魔伤口的位置，柔软的舌舔到裂开的伤隙处，卷走凝结的血痂，给新生的嫩肉带来刺痛与酥麻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龙的涎液富含强大的魔力，被舔舐过伤口在逐渐愈合。沈夜并不知道谢衣的真实身份，认为这不过是贤者讨好他的小把戏。

“对力量的追求不要过于醉心，人类。”

恶魔顺着谢衣的动作张开双腿，以便贤者能方便的跨坐在自己身上。他并不反感这种结下契约的方式，况且谢衣无论是脸还是性格，都让沈夜颇有好感。

“虽然大部分都弱得可怜。”恶魔皱了皱眉，贤者衣服上坚硬的金属硌得他不舒服，他用膝盖顶了顶谢衣，让他注意到那些细节。谢衣从善如流的解开自己的衣袍扣饰，将那些金饰与翡翠抛在地上，任凭它们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沈夜顺着他敞开的衣袍抚摸贤者的身体，温暖的体温与光裸的皮肤让他满意，恶魔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继续说道，这恐怕是他一生中少有的良心建议，“你已经算是他们之中比较强的了。”

“感谢您的夸奖。不过人类总是很固执……”

谢衣低下头含住恶魔浅色的乳头——或许刚才看到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用舌头和牙齿去侍弄它。沈夜在他一番动作下低低喘息，乳头的前端坚硬得像小石子一般。

恶魔一族在欲望面前，总是无比诚实。

谢衣的动作一路向下，湿润的痕迹在沈夜身体上描绘出他的行径。他在恶魔坚实的腹肌上留下几个浅浅的吻印，擅长施展魔法的手指灵活的握住沈夜半勃起的性器。

他凑过去观察了一会那个尺寸可观的器官，虽然种族不同，但或许是受到幻形术的影响，谢衣手中灼热的器官与人类相差无几。他在那个狰狞的凶器顶端舔了一下，低头顺着它筋脉鼓胀的柱身向下，含住恶魔的两个囊袋。

贤者的头埋在恶魔的胯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沈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性器被抚慰舔舐的快感，以及贤者吸吮时发出滋滋作响的水声，足以让恶魔的心理得到满足。他轻柔的抚弄谢衣的头发，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脑后轻轻刮挠，危险十足的行为带来战栗般的快感。

光是想象着贤者那张圣洁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恶魔觉得自己几乎就快要高潮了。

在沈夜享受着这一切时，他放松了警惕。

恶魔没有注意谢衣搂在他后腰处的手，不知在何时为了更加方便舔弄他的性器，已经悄悄滑到他的臀部。灵巧的手指随着恶魔一波波小高潮有节奏的揉弄着他的臀肉，两片臀肉凹陷处的小洞也逐渐暴露在谢衣的手指下。

贤者随手划了个简单的法阵，一个小小的空间魔法让他的指尖沾染上一种特殊的药液。在沈夜还没有察觉之前，谢衣突然将手指插入他的穴道内。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恶魔猛然收紧肌肉，他被舔弄得舒服的性器在这个刺激下猛的一抖，喷出几股浓稠的精液。

谢衣抬起头，脸上沾上了一点白色的液体，搭配上被情欲熏染得有些泛红的眼角，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色情。

他凑过去亲了亲沈夜紧绷成一条直线的双唇，“请放松一些。阁下咬得太紧，我完全不能动了。”

“把你的手指拿出去，人类！”沈夜眼中恢复了如同刀锋一般的冷漠，即使他对谢衣有一定程度以上的好感，也不代表他愿意被一个人类占了便宜。

——被一个比自己弱很多的种族上，这样的传言若是传出去，沈夜心想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没脸再回暗黑大陆了。

“您可真是情绪易变。”

贤者发出沮丧的叹息，但嘴角处浅浅的微笑没有消失。他并没有像恶魔所警告一般抽出手指。反而捻动着手指在穴口处小幅度的抽插，咬紧的穴口让肠壁随着这个动作被来回拉扯。无法忽视的快感在逐渐累积。

“别让我说第三次！立刻给我滚下去！人类！”

察觉到自己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又逐渐开始蠢蠢欲动，沈夜如点燃般被激怒，他支撑起身体，黑色的羽翼如死神的翅膀般在他身后展开，只需片刻功夫，恶魔就能把压在他身上的人类掀飞。

而令沈夜吃惊的事情也在这一刻发生。

恶魔的双肩被巨大的力量擒住再狠狠的撞回躺椅上，连同他巨大有力的翅膀一起被重重的在身下。翼骨在沉重的撞击之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而另恶魔震惊的事情并不在此。如平地乍现，屋内突然多了一股陌生而又同样强大的气息。相似的气息，却又来自不同的种族。

沈夜睁大眼睛盯着压住自己的那个“人类”，恶魔的突然攻击而诱发了他一直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本能。

谢衣控制着自己全身的肌肉，颤抖着松开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卡住恶魔脖颈处的手。他感到自己皮肤之下安分了许久的暗黑力量在蠢蠢欲动，在叫嚣着即将撕开他伪装的外表破涌而出。

那是被恶魔的杀意引发的自我保护与共鸣。

年轻的贤者脸上愤怒、冰冷、憎恨等多种负面情绪交错闪现。

“再等等……不是现在……”

他喃喃自语，小心的将身体里沸腾的力量再次隐藏起来。血色逐渐从他的眼中褪去，被恶魔撩伤的右半脸上浮现的红色鳞片逐渐消失，最终在眼下留下一道血痕。

恶魔自然不会错过谢衣刚才的变化，他眯起金色的眼睛，“火龙？”

谢衣闭上双眼平息着自己血液里浮躁不安的亢奋，再次睁眼时他又恢复成平日那个温雅又无害的普通人类。

他轻柔的抚摸着恶魔脖子上被自己失控掐出来的深红色指痕，“失礼了。您确实很强大，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突然失控过。”

恶魔爆发出一阵狂笑，“一只红龙！一个来自暗黑大陆，那些光明之神信徒避之不及的生物居然混上了西大陆第一贤者身份。若是圣殿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们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把自己的假牙吓得吐出来。”

“您太夸张了，至多不过是招来些麻烦。”

红龙低下头轻吻恶魔颈部的那些指痕，那是被他的火焰灼伤留下的痕迹，不会那么快消失。幸运的是，恶魔对此并没有太在意。

“这就是你隐瞒的原因？”

“是的。”

“无趣。”沈夜再一次给出同样的评价，但这次他没有再让谢衣有机会岔开话题，“那么你找上我的原因？”

“五百年是个不短的时间。”谢衣勾起沈夜垂在胸口的一缕卷发，放到嘴边轻吻，“我需要一个同伴。”

“想寻一个契约者何必这么麻烦？两界间经常会有些小东西会掉过来吧，我知道人类中有专门以此为生的买卖人。”

“它们的力量太弱，只会甘愿跪在我面前充当奴仆。而您不同，”龙抬起头看向恶魔，灰色的眼睛中带着醉人的光芒，“您的力量令我着迷不已。”

龙发自内心的赞美取悦了恶魔，他收起了羽翼与利爪，“既然你我没有利益，先离开这个地方。”

龙没有回应他的建议，他俯身亲吻恶魔，将他的最后一点不悦堵了回去，“您不觉得在这里结下契约有特别的意义？必定是我对您一见钟情的地方。”

去他的一见钟情！黑暗大陆的生灵没有这套肉麻的观念！恶魔在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相信这头龙已经在被西大陆那些光明神的堕落文化搅混了脑子。

而很快，沈夜便没有精力再去思考那些事。

谢衣那些富有技巧的挑逗重新点燃了先前氤氲的气氛，抵在大腿根部的炙热器官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龙耸动腰部，紧贴着沈夜的柱体重重的擦过，果然听到被含住声音的恶魔抑制不住从喉咙里闷哼了一声。

谢衣当然没有错过恶魔的反应，他安抚般轻轻舔了舔恶魔的唇角，腰部耸动的力度逐渐加大。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衣，那些摩擦变得更加难以忍耐。粗糙的布面勾住性器，将柱体限制在有限的空间里，相互间的摩擦避免不了的增多。沈夜抬起腰身尽量与谢衣紧贴，布面逐渐被两人顶端溢出的体液浸湿，恶魔脸上已隐隐有被快感掳获的神色。

这让龙颇为满意，他放松了戒备低下头顺着恶魔放松的唇缝挤了进去。舌尖上传来的刺痛惊醒了龙，他抬起头见恶魔舔去唇角处被带出的透明液体，微眯的金色眸子里毫无半分迷茫的色彩。

他扫了一眼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惊愕的龙，“想在这里继续，就主动点自己躺下。”

谢衣没能忍住的笑了出来，“您可真不肯吃亏。”

恶魔回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眼神，“所以就请您吃点亏躺下好了。”

他模仿着龙的语气这样说道。

龙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摇了摇头，“我得保证天亮之前我们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作为补偿，我可以给您另外一样东西。”

说完他将自己两根手指放入口中，牙齿一合，艳红的血顺着龙的唇缝溢出。谢衣舔去唇角沾染上的血色，将自己流血的手指放到恶魔嘴边，“喝下去——”

“用——这种方法，来……唔——”

如同猜到沈夜接下来的话一般，他刚开口，谢衣便将自己的手指挤入他的口中，恶魔剩下的话被咽了回去，只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低吟。

谢衣无视恶魔怒瞪着他的视线，用着哄恋人开心一般的语气说道，“您的魔力消耗太大，我的血可以帮您省去不少恢复的时间。”

他用手指夹住恶魔的舌头，以指腹去磨蹭敏感的舌苔。那些薄茧将恶魔敏感的口腔折磨得够呛，大量分泌的唾液连同伤口处的血液一起被恶魔吞入腹中。血液中盈满的魔力满足了恶魔的需求，他不再抵制谢衣进一步的亲近。

这对龙来说是个好机会，他亲了亲恶魔的下颌，将他的一条腿挂在自己手肘处，这一次沾上润滑药液的手指顺利的没入恶魔的体内。柔软的穴口轻易吞入了两根手指，温暖的肠壁紧紧裹住龙的手指，如吸吮一般将手指向更深的地方带去。

要抵制这样的诱惑并不容易。谢衣稳了稳心神，转动手指尽可能的将润滑剂抹在紧致的肠壁上，让那处紧张的肌肉能够尽早适应自己。

刮弄内壁的瘙痒让恶魔难以忍受，他抖动着肩膀，身后的翅膀险些就再次往谢衣的脸上招呼过去。黑色的翅膀微微颤动时，龙发现了恶魔的意图，他转动手腕，手指彻底的退出甬道。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恶魔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但还未等他彻底适应，这次龙便将三根手指一起送入他的体内。

猛然增加的手指惊动了恶魔，他向龙甩了个警告的眼神，同时舌尖顺着谢衣的指缝从根部向指尖舔去。这个火上浇油的举动如同点燃了无形的火种。

谢衣的眼中闪了闪，“把翅膀收起来。”

恶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龙并不为所动。

他伏身用牙齿含住恶魔的喉结，又轻轻舔过，“或者您坐上来自己动？”他在恶魔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中轻笑，“把翅膀收起来，我不想弄伤它们。”

沈夜犹豫了一瞬，他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恢复速度以及他们此时真的打起来会造成的损失。结论是得不偿失，而且他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跟谢衣打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羽翼。黑色的羽翼在恶魔的身后逐渐缩小直至消失，最后只在恶魔的背部留下两片如同刺青一般的印记。

龙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低头在恶魔羽翼的刺青上亲吻了一下，“以前只是听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

“啰嗦。”恶魔扭头避开了龙的亲吻，因为含着谢衣手指，他的发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动作快些。”

龙不再多说话，他已经忍耐得够久的了。谢衣抽出自己的手指，他扯掉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将自己嵌入恶魔双腿间。龙炽热的性器在恶魔的臀部摩擦了几下，但位置不太对，那个炽热的凶器从微微张合的肉穴上几次擦过也没能进入。

这样的行为让两人都不太好受，谢衣感到自己的汗水滴在恶魔的背心，和沈夜背部浸出的细汗混在一起。

“你，故意的吗！”沈夜狠狠的咬了一口口中的手指，但龙的鳞甲十分坚硬，恶魔的牙齿咬在上面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如果是故意的，还能让我轻松些。”谢衣有些哭笑不得，从恶魔笔直僵硬的腰线以及紧绷的臀肌，他看得出沈夜并不太享受这样的体位。

谢衣退出来一点位置，伸出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握住恶魔的臀肉向外掰，但单手必定不好掌控。他认真的考虑，要怎样才能说服恶魔将自己贡献出去，以便他吸食血液的那只手收回时，沈夜动了动。

恶魔将手顺着胯下绕过去，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果然不方便行动。他不情愿的挪动膝盖将双腿向两边更分开一些，压低腰部，以两指撑开穴口。他面朝下侧躺在狭窄的躺椅上，侧脸蹭过柔软的锦缎，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他也不忘记将警告的眼神眼神砸在龙的身上。

他发誓如果谢衣敢说出任何一句关于现在情况的话语，无论后果多麻烦，他会立刻、马上杀掉这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家伙！

好在在人界混了很久的龙很擅长解读人们眼神所含的意义，更何况恶魔要表达的意思太过清晰，杀气几乎快在空气中变成实体。谢衣聪明的闭口不言，他扶住恶魔的腰，就着恶魔伏低的姿势将自己顶了进去。

肉体结合的快感让两人都抑制不住呻吟出来，谢衣搂住恶魔虚软的腰，这个姿势让他的性器滑出来了一些。于是龙扶住恶魔的腰，再次顶了进去，这一下正擦在恶魔体内的敏感处。强烈的感觉刺得恶魔浑身一颤，战栗般的快感顺着结合处一直传至头顶，舒爽得让他几乎连脚趾都卷曲起来。

连带着被突然绞紧的肉壁咬住的谢衣也一阵难耐。但如果就这样轻易射出来完成契约未免有些失了乐趣，他伸手握住恶魔性器的根部，连同体内的撞击也故意避开敏感的那点，将快感的累积放缓。

这样的举动引来恶魔的不悦，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腰部的动作随着龙的动作频率加大，试图想夺回行动的主动权。

谢衣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贴着恶魔的背部，沿着两片翅膀刺青中间的脊椎从背心的中间一直亲吻至蝴蝶骨最尖锐的部分。他在羽尖的部分重重的咬下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恶魔的身体随之向上一弹。

即使被彻底收起来，那些刺青也依旧是恶魔翅膀的一部分，那些敏感的末梢同样无法隐藏。

“您是怎么掉到这片大陆的。”龙贴着恶魔的耳际说道，试图用对话转移一部分恶魔的注意力。

“我，不……唔……”

再一记重击擦过了恶魔的敏感点，打断了他的话，下身处不断捣入的力道打乱了他的思维，除了不断收紧穴口处的肌肉，跟上龙的节拍之外，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谢衣到底询问了什么。

谢衣将沈夜翻了过来。正面双腿敞开的姿势让恶魔的身体完全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下，情欲让恶魔白得不正常的皮肤染上了红色，那些带着强烈性暗示的绯红色彩让这个冰冷的黑暗界生物温暖了起来，不再难以靠近——哪怕仅仅只是短暂的错觉——这个变化也让龙感觉到开心。

他咬啮着恶魔的皮肤，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红色痕迹，同时如逼迫一般追问，“嗯？说说看您是怎么掉过来的。”

“……不记得了。”过了半天，沈夜才吐出这么一句，他睁开眼，因情欲显得有些湿润的眼神不复之前的杀伤力，“别得寸进尺打探我的来历。”

“岂敢。”谢衣放缓了抽送的速度，从狂风骤雨般的速度中突然转变，让恶魔颇为不适，他隐忍的表情也同样落入龙的眼中。

谢衣低下头亲吻他，姿态缠绵温柔得如同对待许久未见的恋人。

“我得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这样也许能缩短我们找到回去路的时间。”

“我不知道。”恶魔在龙不置可否的眼神中补充，“当时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掉到这边。”

他隐去了一部分颇为狼狈的细节。例如掉下来的时候他正好砸在一伙冒险者的火堆上，那些菜鸟级别的冒险者吓得手上的晚餐掉了一地，还有个刺客的匕首刺伤了自己的脚趾，抱着脚在原地嗷嗷直叫。

恶魔被眼前的情形惊到，竟忘了扇动翅膀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于是被队伍里层次不齐水平的白魔法师丢了十几个昏睡咒与束缚咒。等他再度醒来时，关押他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那个奢华的黄金笼子。

“这么来看，似乎一点能提前回去的希望都没有。”谢衣喃喃自语。

而这时恶魔已经对他拖延这场性事的行为感到了不耐，“够了！要结契约就快一点。龙，你的真名是什么？”

“谢衣。”谢衣耸动腰部，那些不断积累的快感一点点将恶魔眼中的坚持击碎，“时间还早，我们不用进行得那么快。”

“……是谁说过要保持清醒，以便能够全身而退的？”

“这并不。”谢衣笑了笑，“所以让我们抓紧时间继续吧。”

“你……”

龙将恶魔的拒绝吞了回去，他们跌回狭窄的躺椅中，再次在情欲中。直到他们将黄金打造的笼子里每一个角落尽数折腾了一遍，直到天色泛白，恶魔趴在他们仅有的那件干净外袍上，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再动时，龙才追问出他的真名。

谢衣将那个名字在唇齿间来回默念了数次，他低头亲吻恶魔被汗浸湿的耳尖，“那个名字现在是属于我的了，阿夜。”

而沈夜的回答是一个软绵到无力的肘击，然后迅速昏睡过去。

（尾声）

第二日，海市失窃的消息在整个西大陆传开。许多当日留在海市的人，目睹了固若金汤的海市珍宝库房顶突然爆炸的一幕。众多珍宝库的守卫发现被人下了昏睡咒，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引人注意的小巷里。

海市很快封锁了小道消息的来源，并对外澄清没有丢失任何贵重物品。

数日后，传说中能够治愈百病，令人起死回生的黄金之花出现在海市。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很快将几日前海市里造成骚乱的消息淹没。

一名来自大神殿的魔法师从海市回到了王都。他语无伦次的叙述了自己如何独自一人与邪恶的黑暗生物搏斗，并为光明之神的信仰奉献自己的生命。光明之神感受到了他的信念并嘉奖了他的英勇战绩，将他从冰冷的死亡国度拯救了回来的过程。

在众多皇亲贵族的证词下，这名魔法师的胡言乱语以及黄金之花的存在得到了认可。那个倒霉又幸运的家伙因为神迹的发生得到了大神殿的破格提拔，并得到了王族的召见。同时来自大陆各地的平民与贵族如蜂拥一般涌入海市，为了一求那带来神迹的奇迹之花的恩赐。

海市之名，一夕之间达到了空前高的地位。

没人注意到海市失窃之后，两名穿着普通的魔法师混在游客之中离开了海市。他们一路北上，远离大陆上的繁华都市，来到大陆北方一处谣传着被神秘力量占据的森林外。

“一个月前，有人在半夜看到‘如太阳一般耀眼’的东西落入森林中，之后就一直有家畜或是平民靠近森林失踪的谣传。”谢衣清点着行囊中的干粮与外宿必备品，“从时间来推断，我猜测是与您一样从两界缝隙掉过来生物。”

“所以？”沈夜抬眼看着眼前延绵不绝的树林，声调缓和无情绪变化。

“或许我们能从它那里找到什么新颖的魔法卷轴、魔法石或是……”

“金币、宝石之类的财宝。”

恶魔打断了龙的解释，将他话语里隐藏的含义说了出来。谢衣眨眨眼睛，对沈夜点破的事情并不否认，龙总是偏爱金子一类闪闪发光的财宝，这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为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可能性进去跟里面的家伙打一架？”沈夜表现出对此兴趣缺缺的态度。

“五百年的时间很长，我们总得给自己找点有兴趣的乐子。更何况，”谢衣想了想补充道，“或许能找到尽快回暗黑大陆的方法。”

“那还等什么？直接飞过去把那个藏起来的家伙揪出来，逼他交出藏起来的东西。”

“请稍等，那样少了走迷宫打怪升级挑战BOSS的乐趣。您看，我还特意在小镇里买了地图。”

“……”

于是两个实力几乎站在西大陆顶点的暗黑界生物，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大陆冒险者一般，蹲在森林的入口处研究那张简单到极点的地图应该怎么走。

他们的旅途从这一刻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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