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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纪】 第十二章,2

[db:作者] 2025-07-05 19:08 5hhhhh 2310 ℃

  赛门和琳花相视一笑,他们之间已无需多余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一切。

  ——这让蜜儿有点羡慕。

  持有巨斧的男人,将双手都放在斧柄上,他打算一击砍掉赛门的脑袋。

  在他身后不远,另一个汉娜请来的强盗头目,从腰间抽出两支细长的碎冰锥,瞄准了琳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琳花的双乳。

  其他人也蓄势待发,只等老大一声令下。

  赛门把身体的位置放得更低,他的目标是面前此人的双膝和下体要害处。一旦得手,赛门就可以踩着他的肩头跳到他们的后面去解放汉娜,再和琳花形成两面夹击的态势。

  不过这也得要躲过那把巨斧的第一击才行,如果失手,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计划奏效,能够和琳花前后包夹这些人,自己一方的胜算也不会很高,毕竟两边的实力相差太多。

  希望能撑到海娅回来。

  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西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要出人命啦,快逃啊!!!我还不想死啊!!!」然后就带头向着东侧的院门夺路狂奔。他迅速地从那个走在队伍最前端扛着大斧的男人背后穿过,冲出了院子。

  几乎是瞬间,如同开闸泄洪一般。海量的人群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院子的东侧没命似的逃跑。

  看来莫顿的手下是早有先见之明,早就贴墙而立的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奔涌的人群。

  人流穿过马厩和酒楼之间并不宽敞的窄口,又通过赛门和他对面那群人之间的空隙,朝着院子东侧的出口涌去。

  ——把赛门和一群全副武装的打手几乎完美地分隔在南北两边。

  之所以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在人群的南端,除了赛门和十来个女人外,孤零零地站着一个高大的,扛着一把足有赛门身长的大斧的,不知所措的倒霉蛋。

  人流移动的速度十分湍急,被隔在后面的手下完全无法通过,过于巨大的斧头在这个极其狭窄的空间里也完全无法施展开。

  事实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就在人群穿过自己身后的不久,被他扛在身后的斧子早就不翼而飞了——天知道是被什么人给碰到哪里去了。

  手无寸铁的他面前是一群手持利刃的青年男女,于是他本能地做出了相对正确的决定。

  「赛门,有话好说,我们能商量商量吗?」

  赛门和琳花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从觉得不可思议,到动手,再到完事,他们仅仅只花了不到10秒钟。

  紧接着,事情再度发生了变数。

  人群对面传出一个听上去十分阴冷的声音:「杀!只要是挡路的,全都不要放过。」这个人稍顿了一下,又更加大声地喊:「外面的弟兄,给我射,谁要是想逃出去,统统给我射死。」

  此时,冲出院子的人超过了一半,院子的西边已经没剩几个人了。莫顿的几个手下趁机溜到了那边的空地,居然像变戏法一样地取出了几块黄油和肉干,然后熟练地就地生火,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和他们完全没半点关系。

  院子外,随着几声弦响,再加上几声惨叫,已经逃到外面的人又开始往回涌入。而被封在院子围墙和马厩之间的一群人得到了命令开始无差别的攻击,试图杀出一条路来找到赛门他们。这愈发导致了滞留在院子里想要逃出去的大批帮众和试图逃回院子里的人结结实实地堵在了院门附近,寸步难移。

  赛门朝着倒地之人的后脑给了重重的一击,然后带着一群女人撤到了院子西侧和莫顿的手下汇合。

  赛门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人,气打不过一处来:「喂,你们是莫顿派来的人吧,做点什么!」

  这些人看到赛门一行气冲冲地过来,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几个人维持着火堆,控制着火焰的大小。一个人把肉干平铺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用锋利的菜刀把它们切成了等宽的肉条,完全没有伤到手。

  另一个人端着平底锅,把切好的肉和黄油一起丢下锅,开始烹调,手法十分专业。不一会儿,锅中飘出了诱人的肉香。

  正在颠锅的那个厨子样的男人盯着锅里的肉,头也不抬地对赛门说:「莫顿大哥交待过,你和琳花一定没时间吃饭,他叫我们照顾好你们俩。」

  赛门和琳花目目相觑,无言以对。

  略经考虑,赛门用手抓起锅中的肉用最快的速度塞到嘴里。他为了寻找帮手,奔走了一天没吃东西,确实饿了。

  一个不停地从怀中掏出小树枝并投入火堆的男人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取出一双被布包好的筷子递到琳花的手中说:「这是大哥给琳花小姐准备的。」随后,他又转向其余的几位姑娘们:「我这里还有些糖果和点心,可以给你们补充体力。」

  他的态度无比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下)

  从这边透过马厩可以清楚地看到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的一行人。

  他们此刻正努力地尝试要稳住阵势,可他们越是疯狂地挥舞手中的凶器,人群就越是慌乱。带领他们的两个老大先前已经被赛门解决了一位,此时剩下的另一人正徒劳地维持着队伍的秩序。

  就在这时,赛门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看着正在进餐的赛门和琳花一行,这个一脸阴险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拉住一个手下,在他的耳边交待了什么。

  琳花几乎是立刻理解了他们的意图,将手中暗藏的三支飞镖一口气丢了出去。三支飞镖精准地穿过了马厩东西两面的窗口,打在了三个试图搭人梯翻越马厩的男人胸前。

  堵在门口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声高喊:「这些混蛋是要赶尽杀绝啊!外面被包围了,先退回去,抓住他们的头儿才有活路啊,就是那个拿着两把锥子的。」腹背受敌的人群早已怨气冲天,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挑唆,陆续退回院内的众人把视线齐刷刷地投在此刻正站在马厩顶棚的人身上。

  这个人孤身站立在马厩的正上方,双手握着两把细长的冰锥。因为人群的追堵,他身后的弟兄淹没在了人海中。面对愤怒的人群,他们争先恐后地试图登上马厩,互相扯着后腿,根本无法实现需要两人搭人梯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哪怕那不过是他们平日里做惯了的。

  在拥挤的人潮中,看起来骇人的阔刃砍刀和粗大的铁链都成了无用的累赘。全副武装的男人们被冲散,分割,包围。

  看着院子里的惨象,马厩上的男子头痛万分。偌大的院落中尘土飞扬,他和另外一个头领带来的那些手下正一个接一个地被拖到各个角落,放倒在地,惨遭围殴。平均每个人身边都有超过五个人在对着他们拳打脚踢,而更多的手下不是失踪,就是早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随着最后一人撤回了院子,并闩住大门,这场极不公平的群殴终于告一段落。

  虽说,如果此时从马厩上朝北跳下墙头就可以轻松地离开这个修罗场。但那样的话,自己今后恐怕就没法在贫民窟混下去了。所以,这个看起来很无助的男人硬是强迫自己留在现场。周围的人们怒不可遏地想要爬上去揪他下来,却碍于他手里的两支尖锥而不敢上前。

  计无可施、进退两难的男人在情急之中想出了一个昏招。他用大家都能看得清的姿势把一支尖锥直指向赛门,叫喊道:「赛门,有种的话就上来和我较量一下,一对一。」

  蜜儿第一个表示反对,她冲上前拉住赛门的肩:「赛门哥哥,不要受他的挑衅!我们一起上对付他。」

  琳花也将手放在赛门的另一边肩上,提醒着赛门:「院子外全是弓手,别上去。」琳花的经验更老道些,她看出了这场「一对一决斗」的不公平之处。

  赛门没作声,他正在权衡这场决斗的「价值」。

  输了的后果可想而知,可即便是赢了,又能如何,那样汉娜就能彻底和这一切撇清吗?

  人群中也发出阵阵不满:「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比赛门大多少岁?你的年纪都能当他爸爸了!」一个娘娘腔带头声援赛门。

  「少廉寡齿的东西,大家看啊,这个人居然想要欺负孩子!」一个贩私货的大叔更是义愤填膺。

  「大家听我的,咱们一起动手,拆了这马厩,他有本事就站着别下来。」这句话引起了广泛的共鸣,人们纷纷卷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马厩上的男人脸上一片死灰,叫苦不迭。

  下去打那纯粹是找死。拆掉马厩听上去有些不靠谱,但这群人也不是做不出来。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逃了,可那将会是自己一生的耻辱啊。他几乎能猜到日后大家会怎么提起今天的事,一个帮派头目背对着一个十五岁的男孩逃走,那意味着自己作为流氓集团头目的地位铁定是保不住了。

  他暗暗后悔自己犯下的两个错误。

  第一,是不该下令攻击仓皇逃窜的无关人士。

  第二,是没有趁着混乱时立刻跳下墙头逃走,反而要求和赛门单挑。

  以至于搞成像现在这样走投无路的境地。

  心烦意乱的他,在院子里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不能算是转机的转机。

  于是,慌不择路的他又作出了第三个错误透顶的判断。

  他朝着自己对面,院子的另一边抬手一指,喊道:「赛门,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叫他们杀了汉娜。」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就在院子的一角,原先赛门一行占领的位置,竟然还残存着两个他的手下——天知道是怎么混过去的。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战团,而是一直兢兢业业地服从老大的命令:看住汉娜。此时他们正把刀架在汉娜的脖子上,一边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一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被人发现。

  可谁知这个病急乱投医的老大毁灭了他们的幻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俩的身上。

  「喂喂,这该不会是?」

  「虽说我是有听过这种事啦,但还真没想到能遇上啊。」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

  「拿女人要挟孩子吗!!!!!」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至最高潮。

  用女人来要挟别人。

  要挟一个孩子。

  无论哪一样都是卑鄙至极,令人不齿的手段。更何况是两样一起来。

  虽然这对平日里以绑架,恐吓,要挟为生的人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但此刻在场的人中,有大部分只是负责帮派日常事务的一般帮众。

  在海娅的悉心呵护下,贫民窟中的大多数人都生活在一个相对「正常」的世界中,远离了贫民窟外寻常可见的欺压、暴力与不公,这才是海娅成为大多数人心目中真正老大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海娅抱有感激之情。

  相对的,那些不得不做的「脏活」就由极少数人来包办,甚至包括海娅自己。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趋于平静。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三声一停,听不出有任何慌张的迹象。外面可是被大批的弓手团团包围住的,谁会在这个时候好整以暇的来敲门?

  咚,咚,咚。

  又是三声。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去应门。

  站在马厩上的人也颇有同样的疑惑,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门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院外的情况,看看他和另一个头目事先安排的近五十名部下此刻都在干什么,是怎么会让一个人摸到院子门口都没发现的。

  只看了一眼,他就动摇了。

  之前的愚蠢发言已经让他后悔不已,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人觉得恐怖之极。

  那些人,那些手下,那些全副武装的,近五十名手下,全部都倒下了。

  更加精确地说,是他们正在倒下。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挨个倒下,左边的人倒向右边,又压倒了右边的人。

  转眼之间,院子门口不远处的最后一人也如此倒下了,躺倒在地的人体如同被推倒的骨牌,摆成了一个半包围着院子东门的半弧。

  很显然,他们是被什么人或者团体所击倒的。只不过动手之人的手法实在是太快、太怪,以至于他们被解决后的一段时间内,仍旧保持着原有的队形,直到失去意识的他们接踵倒下。

  这应该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吧?可如果是一伙人来做这样的事,又怎会让这些人倒下得如此整齐呢?

  倘若这真的是某个人一人所为,这个人未免也太——这他妈的简直就是怪物啊,贫民窟里难道还有这号人物吗?

  和赛门决斗的事已经被他抛在脑后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就算能赢得了赛门又如何?

  这个人一直很自负,毕竟他曾经是拉姆正规军的人,怎么能是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过于丰富的战场经验此刻却反而夺走了他的最后一点信心,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正在敲门的,不知道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只有可能是海娅,或者海娅的豢养的什么类似于王牌一样的杀手锏。

  不,那绝不可能是海娅,应该是后面一种可能。

  自己,还有今天拉来的整队人马,哪怕是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加在一起的战斗力,对那个正在敲门的家伙来说恐怕都像是笑话一样吧。

  此刻站在马厩周围的人,如果把目光投向马厩上方而不是大门的话,就可以看到一件很有趣的事——那个杀人如麻的恶棍头目居然在发抖。

  「不好意思啊,海娅老大,我不小心睡过啦,请哪位行行好开开门啊!」第三轮敲门声过后,敲门的人发出了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在场的诸位都十分耳熟。

  这个人大概是来晚了,毕竟按照平常的时间来算,这会儿都快要散会了。

  可今天,有两个人迟到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刚才的声音明显来自于一个男人,既然不是海娅,那就只能是——

  「神明在上啊!!!快让他进来!!!」

  「这个白痴,居然现在才到。」

  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门闩,把外面的人像大救星一样地请了进来。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笨拙,他刚刚好错过了最热闹的时候。」院子正中马厩附近,一个高瘦的而又面目清秀的人松了口气,向后一倒,倚靠在马厩的墙上。

  「他是个笨蛋,老大,那可是莫顿啊。大哥,能挪一下么,你的刀又顶到我的蛋蛋了。」一个虽然身体壮硕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手下,面露痛苦的表情,捂住裆部,向他旁边的年轻头目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莫顿真的很笨么?今后我可能要多加留意了。不好意思,请问这次是刀刃还是刀背呀?」这个因为有些脱力而放松身体的头目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一把细长的单刃长刀。此刻刀身正斜插在一旁小弟的裤裆里,从裆部的后面又穿了出来,把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裤子又扎出一个新的洞。

  「唔,是刀背。」

  「嗯,那就忍忍吧,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位好像是累坏了的年轻帮派干部,用很轻松的口气说道。

  「是,属下全力忍耐。」

  莫顿几乎是被众人给押了进来,一路推送到马厩的边缘。

  衣衫不整的莫顿抬头看了看正站在马厩上的人,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那个此刻正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的人。

  莫顿挠了挠脑袋,沿着马厩走到了院子正中,马厩与南墙之间的某个地方,众人也跟在莫顿的身后,移动到了附近的地方。

  「唔,发生了什么事?海娅在哪里?」半晌没吱声的莫顿,说出了一句大失水准的话。

  众人捶胸顿足,争先恐后地要上前解释,七嘴八舌的场面让莫顿直皱眉头。

  「停,大家请静一静。喏,不如就请这边的小——嗯?」莫顿略顿了一下,他的头部前倾,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人,直到看清了那人的脸后他又继续说道。

  「——不如就让这边的小哥,来给我解释一下吧。」莫顿看到了此刻正倚靠在马厩上休息的那位年轻人,「抱歉,您是哪位?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他叫欧涅,是新近加入的年轻人,人不错,就是脾气很怪——不过没你怪。他的刀法很特别。」旁边一位年纪略大的前辈向莫顿解释道。

  「嗯,那么欧涅先生,能否劳烦您代诸位解释一下呢?」莫顿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显得彬彬有礼。但是这位欧涅先生似乎不为所动,仍旧一副雷打不动,闭目养神的状态。

  「还有,呃,我不得不提醒您,您的刀正插在——这边小哥的裆部——哦,请原谅,这是不是年轻人之间最近流行的玩法?」莫顿半是不解,半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一直不吭声的年轻人停止了自己的装睡,睁开了一只眼。他反手一把抽出了那把长的过分的刀,然后两手拄着刀柄把刀插在自己身前的地上,很不情愿地把刚才的事向莫顿解释清楚。

  莫顿听的连连点头,在那个年轻人大致讲完后,他抬头冲着马厩上方问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站在那个地方单挑打赢所有人就能当老大啊?」

  尽最大限度地让别人尴尬也算是莫顿的才能之一。

  「妈的,莫顿,别装了,我今天才算是明白。你这个混蛋,你居然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都搞定。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一直没能看出来,既然你有这种本事,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上来啊,给老子一个痛快。」这个平时说话都阴着嗓子的人,自打莫顿进院子开始就没吭过声,此时却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朝着莫顿咆哮。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刚刚回答我『是』,对吗?」莫顿一脸糊涂,回头向众人讨教意见。

  「这人在说什么?疯了吗?」

  「他刚刚想要让莫顿干嘛?和他单挑?」其他人也是完全听不懂。

  「………」只有那个刚才向莫顿解释状况的年轻人一声不吭,他走向赛门和琳花的所在,对他们点头打了下招呼,然后单膝跪下,从正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锅里捞出两根肉条。一条塞进自己嘴里,一条丢向那个被两度贯穿裆部的手下。那个裤子满是漏洞的人,没有用手接,而是仰起脖子直接用嘴接住了空中的肉条。

  「好吃。」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发出赞叹。

  不远处的马厩上又爆发出一阵怒吼:「你们都被这个家伙骗了啊,你们怎么不问问他刚刚是怎么过来的?」这个人激动得明显有些异常。

  「当然是跑过来的啊,有什么问题?」莫顿越说越无辜。

  「可恶,你还要装?大家可以出去看看,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他一下子哽住了。他惊奇地发现,院子外倒成一圈的手下,此刻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远处有些人推着几辆板车正在走远,车上堆满了他的手下。门口的那片地方空旷得有些扎眼,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弓手似的。

  有个胆子大的人从东门伸头出去瞄了几眼,回来向众人报告,说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就在众人都望向门口的时候,莫顿突然大声地说:「总之呢,你要对打的话,我是不奉陪的。你不如和背后的那人较量一下吧。既然你想要当老大,至少也要打得过海娅啊。」

  「唔,怎么可——」他赶忙回头,可惜来不及了,这句说到一半的话成为了他的遗言。

  「哎呀呀,这下马厩和院子的清洗又得花钱,这个月要超支了啦。」

  包括赛门在内,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莫顿吸引住,没人看到海娅是从哪里出现的。海娅一登场就用匕首从后面插进了那人的背部,然后又用另外一支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手法之利落,让人不寒而栗。

  海娅一脚把这个人从马厩上踹了下去,从他喉头喷溅出的鲜血洒了正下方的众人一脸,但没人想要去躲避,他们正注视着这位年轻貌美的老大,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讨厌,这样盯着我干嘛?该回去的人就请回吧,下个月有稽查队要进来,你们就照着往年那样来应付就是了。对了,赛门……,赛门在哪里?」海娅只是简短地布置了下个月的安排,就一如既往地进入了「赛门时间」。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窝蜂地涌出了院子。

  首先是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早已疲惫不堪的大多数帮众;然后是那两个恶棍头目带来的手下们,他们抬起昏迷不醒和已经死透了的两位老大以及晕倒在地的其他弟兄,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接着是莫顿的手下以及他们和赛门刚结交的那两位年轻人,他们悠闲地吃完了最后一根肉条,扑灭了火堆,才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烹饪用具退场。

  最后是琳花的几位手下,叫蜜儿的少女和其他人都舍不得留下琳花自己离开,想要带琳花同她们一道走,但琳花拒绝了:「放心吧,有赛门在,没事的。」

  蜜儿略带酸意地向琳花告别,又一脸不放心地看了看赛门,小声说道:「琳花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赛门哥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赛门只得苦笑,抬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人就只有海娅、赛门、琳花、汉娜和莫顿五人。

  海娅从马厩上跳下,扑到赛门的怀里,用力地嗅着赛门的胸口尽情撒娇,宛如两天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太好了,赛门没有受伤。要是哪个人胆敢伤害我的赛门,我一定要他好看。」海娅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温暖。赛门几乎无法把她同琳花与汉娜口中的那个恶毒女人联系在一起。

  「谢谢你,海娅。我没事,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等一下啦,你看看你,浑身都是尘土,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

  「不,等一下,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我是说,海娅,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哎?这这——,难道是,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海娅把头从赛门的胸口抬起,用狂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赛门。她面色通红,再加上脸上沾到的点点鲜血和夕阳的余晖交融在一起,让赛门觉得有点可怕,甚至是恶心。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难不成你以为他是要求婚吗?你最好听听你的小赛门到底要说什么。」一旁不远处,瘫倒在地的汉娜发出凄凉的笑声。

  海娅的天真烂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闭嘴,都给我闭嘴。」她指着琳花和汉娜大喊道,「你们这些贱女人,烂货,婊子,别把我的赛门教坏。不过还好,赛门还是好好的。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喜欢我。对不对,赛门?」海娅把脸凑到赛门的眼前,用力地抓住赛门的手臂前后摇晃。

  「唔——」,赛门发出一声浅呼,海娅碰到了他手臂上的贯通伤。

  「呀,怎么了赛门?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海娅粗暴地撕掉了赛门的袖子,看到了那个还未愈合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赛门,是谁伤的你?告诉我,我会——」

  赛门当然能看出海娅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没等海娅几近歇斯底里地发作,赛门覆上了海娅的双唇。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赛门把海娅强按在马厩的墙壁上,激烈地在海娅的口中索取着。

  海娅开始还有些象征性的抵抗,可很快就放弃了。她配合着赛门的动作,用自己的舌头迎合着赛门的舔舐,让赛门的舌尖所到之处一路畅通无阻。

  赛门一手抱起海娅的大腿,一手揽住海娅的纤腰,将海娅的下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胯部。

  赛门和海娅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激吻,以往的吻顶多也就是浅浅地互碰一下嘴唇,像这样的男女湿吻还是第一次,更别提那些熟练的调情动作了。双方的技巧都远远超过一对刚刚开始正式交往的年轻男女应有的程度,可他们谁也没有要有所保留的意思。

  琳花面无表情,莫顿躲在角落里偷笑,汉娜则是一脸失望。

  将近五分钟后,赛门和海娅的身体才分开。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不要,我不想听,可以不说吗,赛么?」海娅的眼中早已饱含热泪。

  「必须要说,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赛门心意已决,他不能再容忍身边之人经受更多的痛苦。

  「好吧,请让我准备一下。」海娅强忍哭泣,擦掉了脸上的热泪。泪水混着鲜血,抹得满脸都是,赛门只好用衣服为她擦干。

  「现在可以了吗?」赛门尝试着用尽量温柔的口吻。

  「可以了。」海娅低下头,枕在赛门的胸口。

  想要问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海娅,我想先问你的是。你真的,很喜欢钱吗——」

  就这样,一场贫民窟的政变大剧才刚开始就落幕了。

  始于类似于宫廷剧的阴谋,又以闹剧般的收场结尾。

  十一月的太阳洒下最后一片光辉,静静地退场,留下了一个昏暗的舞台。

  就在那个舞台上,我们的主角宣判了各位配角的命运。

  命运是个有趣的东西,它有时一成不变,偶尔又变幻无常,令人捉摸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从不会去刻意迎合某人,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命运是残酷无情的。有人用齿轮来形容它,那再贴切不过了。

  坚强的人们能够紧握住它,让齿轮的转动稍稍慢一些。

  更加强大的人会尝试着把属于自己的那个齿轮打造成需要的样子,用自己期望的方法来驱动那些紧紧咬合在一起的,属于自己或是其他人的齿轮。

  无论如何,唯一无法改变的是,齿轮总是在转动的。

  而且任何一个齿轮的转动,总会带动着与之接近的其他齿轮一道发生转动。

  任何想要颠覆这种现象的举动都是徒劳的。

  于是,贫民窟迎来了一如既往的十二月,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这不代表大家都很闲就是了。

  敬请期待拉姆纪第一卷合集以及间章——第12.5章一如既往的贫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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