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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流记(全) - 4,1

[db:作者] 2025-07-05 19:09 5hhhhh 8070 ℃

             第十六章欢乐烈女吟

  果然,那肤色白净的年轻人大吼一声,喝道:「胡说!」

  高桂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要喷出火来,情急之状已达极点,此人定是刘一舟无疑了,这人一张长方脸,相貌颇为英俊,只是暴怒之下,神情未免有些可怖。高桂啧啧连声,道:「什么胡说!老人家我可从不胡说,南豆芽胡同,沐小公爷,还有圣手居士苏冈,请了柳大洪柳老英雄做的媒人,难道还有假?」

  刘一舟越听越怒,神情暴怒,胸前起伏,大吼道:「你你你」

  那虬髯汉子摇头道:「兄弟,且别作声。」转头向高桂道:「沐王府中的事儿,你倒知道得挺多。」

  高桂对这些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沐王府算得什么,哪里比得天地会,好歹也闯出了点名头,不看「鹿鼎记」,谁人知道沐王府是什么?更是想到这叫刘一舟的小白脸,自己没认识方怡之前,跟自己老婆眉来眼去那是少不了的,眼下还搞得自己跟第三者似的,心中老早不爽。当下哼了一声,道:「沐王府刘白方苏四大家将,本大爷娶了方怡做老婆,自然就是沐王府的女婿了,丈人家里的事情我又怎会不知?好了,说了这会儿话,本大爷也累了,你们既然果真是吴三桂那个老乌龟的属下,那便跟沐王府没什么关系了,你们慢慢待着,本大爷走了。」

  刘一舟急道:「我我」

  那虬髯汉子喝道:「别上当!」

  高桂冷笑一声,走了出去,今日已晚,救人之事还是留待明日再说吧。回到外间,向赵齐贤道:「我已问到了些端倪,别再拷打了,回头我再来。」

  其时天已昏黑,心想方怡和沐剑屏已饿得很了,不即回房,先去吩咐御膳房中手下太监,开一桌丰盛筵席来到屋中,说道昨晚众侍卫擒贼有功,今日要设宴庆贺,席上商谈擒拿刺客的机密大事,不必由小太监服侍。

  正往回走,忽然想到,古人大多是摸一摸便非君不嫁了,方怡和沐剑屏两个,自己昨日摸了整晚,难道她们还能嫁了旁人不成?又想,或许他们以为自己是太监,故而不拿自己当回事亦未可知,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把大老婆拱手送人么?想到这里,不由顿住了脚,脑袋瓜子一转,返回侍卫房。

  赵齐贤见他去而复返,惊讶道:「桂公公,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高桂笑道:「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你那儿有没有春药?」

  赵齐贤瞪大了两眼,惊得说不出话来,太监要春药作甚?难道桂公公当初净身没净得齐整,还有那功能?

  高桂见他呆若木鸡,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正色道:「赵二哥,莫非你以为是我用么?」赵齐贤尴尬一笑,不知何以回答,高桂又道:「我刚才想到了个点子,这三个逆贼不是口紧么?咱们给他来点春药,让他们在神智不清时,自然再问就容易得多了。」

  赵齐贤心道,哪有用春药来拷问犯人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这话却也不便出口,当下连连称赞桂公公英明神武,聪慧过人云云,随手便从身上取出一大包东西,摊开在桌上,指点道:「桂公公请看,这是佛争一炷香,这个是好大一根柴,那个红色纸包的叫欢乐烈妇吟,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上等货,一般人,有钱没地买去。」

  高桂听得大汗淋漓,想不到这清朝的色情事业也这般发达。

  「赵二哥,你,你这些东西都随身携带的么?」

  赵齐贤得意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若不是桂公公你要用,谁来我都不给。」

  高桂嘿嘿笑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多要你的,随便给我一包吧!赵二哥你见识广,你看哪种比较效果好些?」

  赵齐贤道:「就这个吧,欢乐烈妇吟,虽然名字猥琐了点,但是效用更猥琐啊。吃了它,不管什么烈妇贞女,就算你是匹野马雌狼。也会回归自然、每夜欢乐歌唱。」

  高桂睁大了眼睛,这药不猥琐,名字也不猥琐,猥琐的倒是你赵齐贤,居然跟我一孩子推荐这个!

  「如此,多谢了。改天请你喝酒。」高桂飞快地接过那红纸包,揣在身上。

  回到住处,高桂轻轻推开内室房门。沐剑屏低呼一声,坐了起来,轻声道:「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高桂笑道:「等得你心焦死了,是不是?我可打听到了好消息。」

  方怡从枕上抬起头来,问道:「什么好消息?」

  高桂点亮了桌上蜡烛,见方怡双眼红红地,显是哭泣过了,心中不爽,道:「这消息在你是大好,对我却是糟透糟透,一个刚到手的好老婆凭空飞了。唉,刘一舟这家伙居然没死。」

  方怡「啊」的一声呼叫,声音中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沐剑屏喜道:「我们刘师哥平安没事?」

  高桂垂头丧气道:「没死,不过能撑得住多久就不敢说了,这等大罪,不死也要脱层皮。」方怡和沐剑屏又是一声惊呼,高桂心中不是滋味,道:「好了好了,这样吧,咱们有一件大事得商量商量。如果我能救得你的刘师哥活命,那你就怎样?」

  方怡眼中精光闪动,双颊微红,说道:「你当真救得我刘师哥,你不论差我去做什么艰难危险之事,方怡决不能皱一皱眉头。」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干脆。

  高桂笑道:「咱们订一个约,好不好?小郡主作个见证。如果我将你刘师哥救了出去,交了给小公爷沐剑声和『铁背苍龙』柳大洪柳老爷子」沐剑屏接口道:「你知道我哥哥和我师父?」

  高桂道:「沐家小公爷和『铁背苍龙』大名鼎鼎,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沐剑屏道:「你是好人,如果能救得刘师哥,大伙儿都感激你的恩情。」

  高桂摇头道:「我要大伙儿感激我做什么?我只要方怡答应我,若是我能救了他们出去,方怡便做我老婆,你看怎样?」转头向方怡瞧去。

  方怡怔怔的瞧着他,脸上红晕渐渐退了,现出一片苍白,道:「你若救了刘师哥,我,休说是嫁给你,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那也没什么,只不过,只不过你是宫中执事,又怎能娶妻?不过不管怎样,我方怡这辈子都,都陪着你好了。」

  高桂见她首肯,不由大乐,「你可说的是真的?可不许反悔,小郡主便是见证。」

  方怡肃容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桂公公若能相救刘一舟平安脱险,小女子方怡便嫁桂公公为妻,一生对丈夫忠贞不贰。就算桂公公不能当真娶我,我也死心塌地的服侍他一辈子。若有二心,教我万劫不得超生。」

  高桂知道古人重诺,不像现代人,发誓就像放屁,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可好极了,待明日一早,你老公我便想办法,怎么也得把他们救了出去。」

  方怡啐道:「你人还没救出来,还不是我,我,老公。」

  高桂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拼着脑袋不要,也」

  刚说到这里,屋外脚步声响,有人说道:「桂公公,送酒菜来啦!」

          [武侠]鹿鼎风流记(全本)-4

            第十七章被老婆非礼了

  高桂应了一声,走出房去,带上了房门,打开屋门。四名太监挑了饭菜碗盏,走进屋来,在堂上摆了起来,十二大碗菜肴,另有一锅云南汽锅鸡。四名太监安了八副杯筷,恭恭敬敬的道:「桂公公,还短了什么没有?」

  高桂道:「行了,你们回去罢。」凭空多了个老婆,高桂心中欢喜,每人赏了十两银子,四名太监欢天喜地的去了。

  高桂将房门上了闩,把菜肴端到房中,将桌子推到床前,斟了三杯酒,盛了三碗饭,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快来吃啊。」

  三人都不会喝酒,一边喝着云南普洱,一边吃菜。高桂见她们两个毫无防备,反而对那放了药的菜肴格外喜爱,吃下一半去,见她们二人,一个明眸皓齿,一个明艳动人,想到即将到来的良辰美景,连嘴里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沐剑屏首先有了些反应,俏脸红扑扑的,玉手擦拭着前额细细香汗,道:「这天气似乎有些热了,吃些东西,连汗都出来了。」

  高桂心虚,不敢接话,那方怡似有心事,低头吃了些,便停筷不吃。

  饭罢,高桂打了个呵欠,笑道:「时辰不早,咱们早些睡了吧。今晚我跟大老婆睡呢,还是跟小老婆睡?」

  方怡正色道:「你说笑可得有个谱,你再钻上床来,我我一剑杀了你。」说着站了起来,一阵晕眩涌了上来,险些跌倒,高桂眼疾手快,急忙撞开凳子,一把扶住,道:「你怎么了?伤还没好么?」

  方怡见他神情关切,心头一阵感激,道:「大约是吧,身上似乎没力气了。」

  高桂个子小,只觉方怡身子全压了上来,急忙叫道:「小郡主,你快来帮忙,我大老婆太胖了,我撑不住。」

  沐剑屏应道:「我来了。」脚下移动,却是一软,慢慢倒下地去。高桂心中焦急,生怕她摔坏了,只是两边难以顾全,最后三人一齐倒地。

  二女俏脸酡红,似是喝醉了酒般,简直就是乱花渐欲迷人眼,高桂喘着气,心情却是好得不得了,咧着嘴傻笑,一只胳膊被方怡压在身下,一条大腿又被沐剑屏压住。

  「喂,大老婆,大老婆。」方怡微睁美眸,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慵懒醉人,她容色晶莹如玉,映照于红红烛光之下,娇艳不可方物,高桂立时觉得心头爬过一队蚂蚁,轻轻地抽出腿来,试探性伸出手去,在方怡胸前拂过,问道:「大老婆,你胸前的伤不碍吧?」

  方怡「唔」了一声,也不知是说疼还是说不疼,反倒似乎很享受高桂魔爪的一拂,酥胸向上一挺,红唇微张,无意识地发出轻吟之声。

  高桂心头狂跳,用力将她抱起,想要扶上床去,怎奈这韦小宝的身材短小,没多少气力,那方怡身材高挑,比他高出足足一头还多,拖出几步,浑身冒汗,高桂郁闷不已,扭头瞧向沐剑屏,这小妮子眼睛又大又亮,长长的睫毛弯弯卷卷,可爱之极,大概是因了武功低微之故,抵抗力更差,身上本就薄薄的衣衫被她「蹂躏」得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似隐似现。

  高桂狂喜,这赵齐贤的欢乐烈女吟果然妙不可言,连什么也不懂的小郡主都露出风骚入骨的另一面来,明天说不得还得打赏他五百两!高桂望着两具横陈玉体,心痒难熬,心中一动,飞一般从床上扯了被褥下来,垫在地上,将二女推了上去。

  先解了沐剑屏衣带,脱去她衣裙,一具雪白粉嫩的青春玉体在烛光下充满旖旎的诱惑,高桂伸手在她胸前滑过,只觉她身子嫩滑如丝绸,滑不留手,这一摸,高桂登时感觉整个人像是飞入云端,脑中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身下陡然搭起帐篷来。

  就在这时,高桂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暖流从下体散发出来,迅速涌遍全身,直通四肢百骸,暖暖的,舒服无比,这股暖流从下身一直释放出去,当到达左胸处时,尽数吸收了一般,很快,左胸处便麻麻痒痒,那股暖流在那里汇集,当下体涌出来的暖流微弱下来后,左胸处便仿佛礼尚往来一般,释放出清凉如冰的奇怪液体,通过身体涌入下体,不知循环了多少回,高桂竟是将身边两个美人儿都给忘了,任由她们娇喘低吟,居然充耳不闻。

  这种暖融融的感觉和凉丝丝的奇特液体在身体内交缠不休,每一次经过身体时,都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竟然,竟然比那个,还要舒服似的,想到这个,高桂更是欲罢不能,高桂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摸上胸膛,这只手冰冰凉凉,在胸口停留了片刻,接着滑了下去,一直到腰腹,再到下身,高桂却是浑然不知,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体钻入怀中,高桂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挥起魔爪响应,谁知,手臂却是抬不起来了,高桂大惊,想要睁开眼来,竟也不受控制了!

  仿佛置身于梦魇之中,高桂无法动弹,却无损于他的感觉,身体中的异常变化随之变得迅速起来,冷热的感觉交替得更快,而身上的衣物却是逐渐减少,一只手,两只手,哦,不,三只手,四只手,高桂被脱得精光,胸前一阵剧痛,原来竟是一张湿湿热热的小口咬了,接着,一条柔柔滑滑的舌头带着炽热的呼吸印了上来

             第十八章智计救人

  天不亮时,高桂便即醒来,方怡、沐剑屏二女宛如八爪鱼一般扑在自己身上,方怡还好,胸前露出一对小山丘,亵衣凌乱,下裳不整,玉腿修长,架在高桂肚皮上,那沐剑屏却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高桂见她们睡得正香,面孔红晕已褪,显是药力已过,忽然想到,自己这宝贵的处男之身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懵懵懂懂地没了,不禁又是欢喜又是哀伤,轻轻地移开她们手脚,从少女美好的胴体中钻了出来,忽然发现自己上衣是扯破了,但裤子却是穿得好好的,低头拉开裤子检视了一番,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完璧之身。

  高桂顿时失落,呆立一旁,透过微微的光亮,见二女姿态美妙至极,心中又是怦怦乱跳,不过,欢乐烈妇吟药效已过,再想圈圈叉叉的话,只怕依着方怡的性子,一剑便要斩了自己,心中一突,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堆衣物前,正想给沐剑屏盖上,沐剑屏嘤咛一声,似是要醒来,高桂冷汗流淌,踮着脚走到衣橱取了一套新衣,偷偷溜了出来穿上。

  清晨风凉,高桂脑中清醒过来,不由得后怕,若是她们俩发现自己下了春药,会不会拿剑追杀自己呢!他妈的,她们俩昨晚胡天胡地,自己却是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可惜得紧了,若还因此丢了小命,那可比窦娥还冤了。又想,她们也不是傻子,看到床单被褥上没有处女红印,肯定知道自己并没占她们多少便宜,估计事情也不算大,对,刘一舟那三位,一定得救了出去,不然没得交差,就大大不妙了。

  想到这里,高桂整了整衣装,向侍卫房而去。

  乾清宫侧侍卫房值班的头儿这时已换了张康年。他早已得了多隆的嘱咐,要相助桂公公将刺客救出宫去,却不可露出丝毫形迹,让刺客起疑,见高桂到来,忙迎将上去,使个眼色,和他一同走到假山之侧,低声问道:「桂公公勤力,天才刚刚亮便来了,要怎么救人?」

  高桂见他神态亲热,心想:小康熙命我杀个把侍卫救人,好让刘一舟他们不起疑心。这张老哥对我甚好,倒有些不忍杀他。自己昨日只顾着生米煮熟饭,却是忘了让方怡写封信,若是有封信在手,这些个侍卫倒也不必枉送了性命,心中犹豫,道:「我再去审审这三个龟儿子,随机应变便了。」

  张康年笑道:「桂公公智计过人,必定有法子的。」

  高桂笑了笑,走进侍卫房,来到绑缚刘一舟等三人的厅中。一晚不见,三人的精神又萎顿了许多,虽然未再受拷打,但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了。厅中看守的七八名侍卫见高桂到来,一齐向高桂请安,神态十分恭敬。

  高桂大声道:「皇上有旨,这三个反贼大逆不道,立即斩首示众。快去拿些酒肉饭菜来,让他们吃得饱饱地,免得死了做饿鬼。」众侍卫齐声答应。

  那虬髯汉子吴立身大声道:「我们为平西王尽忠而死,流芳百世,胜于你们这些给鞑子做奴才的畜生万倍。」

  一名侍卫提起鞭子,刷的一鞭打去,骂道:「吴三桂这反贼,叫他转眼就满门抄斩。」

  刘一舟神情激动,双眼向天,口唇轻轻颤动,不知在说些什么。高桂瞧了暗暗摇头,这小白脸似乎挺怕死的,没什么骨气,方怡看上他,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众侍卫拿了三大碗饭、三大碗酒进来。高桂道:「这三个反贼听得要杀头,吓得全身发抖,只怕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落啦。三位兄弟辛苦些,喂他们每人喝两口酒,可不能多喝。这一大饭嘛,就喂他们吃了。要是喝得醉了,杀起头来不知道颈子痛,可太便宜了他们,去到阴世,阎罗王见到三个酒鬼,大大生气,每个酒鬼先打三百军棍,那可又害苦了他们。」众侍卫都笑了起来,喂三人喝酒吃饭。

  吴立身大口喝酒,大口吃饭,神色自若,敖彪吃一口饭骂一句:「狗奴才!」刘一舟脸色惨白,食不下咽,吃不到小半碗,就摇头不吃了。

  高桂见他们差不多吃完,道:「好啦,大伙儿暂且出去。皇上叫我问他们几句话,问了之后再杀头。」

  张康年躬身道:「是!」领着众侍卫出去,带上了门。

  高桂听得众人脚步声走远,咳嗽一声,侧头向吴立身等三人打量,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吴立身骂道:「狗太监,有什么好笑?」高桂板脸道:「我自笑我的,关你什么事?」

  刘一舟突然说道:「公公,我我就是刘一舟!」

  高桂一怔,这刘一舟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还未答话。吴立身和敖彪已同时喝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刘一舟道:「公公,求求你救我一救,救救我们一救。」吴立身喝道,「贪生怕死,算什么英雄好汉,何必开口求人?」刘一舟道:「他他说小公爷和我师父,托托他来救救我们的。」吴立身摇头道:「他这等骗人的言语,也信得的?」

  高桂笑道:「『摇头狮子』吴老爷子,你怎知我定是骗你。」吴立身一惊,道:「你你」高桂笑道:「别你你你了,昨天晚上我说的话,难道你们还不信么?其实你们这计策都是沐剑声沐小公爷想出来的吧?笨得很,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刺杀皇帝用什么兵器不好,要用吴三桂那个老乌龟的兵器,你们真当小皇帝是白痴么?你们派出来的人武功稀松平常,又怎么可能全都全身而退呢?兵器难免会有遗落,这中栽赃之法太过明显,连小孩子都瞒不过,而且,吴三桂的龟儿子吴应熊正好在北京,若你是吴三桂,会不会这么笨,选这个时候来刺杀皇帝呢?」吴立身和敖彪脸上变色,惊疑不定。

  高桂瞧了,得意一笑,又道:「还有,要查到你们的底细其实很简单,和吴三桂有如此深仇的,又有力量做出这等大事的,原也不多,只须看你们的武功路数便瞧得清清楚楚,沐家拳,沐家剑在江湖上流传极广,但若做到如你们这般人人都是用这沐家拳的,却是不多,如此一来,你们的底细呼之欲出了,是也不是?」

  吴立身和敖彪低下头来,默不作声,神情沮丧。

  高桂道:「你们也不需多想了,我若是真的来诳你们的话,你们想想,皇帝要杀人,还用得着你们几个的证词不成?」

  他这话一出,吴立身等也不由得不点头了,吴立身为人谨慎,仍要查究清楚,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何以肯加援手?」

  高桂道:「索性对你们说明白了。我有个好朋友,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名叫韦小宝。他说天地会中有个老头儿,叫做八臂猿猴徐天川,为了争执拥唐、拥桂什么的,打死了你们沐王府的白寒松。沐家小公爷和白寒枫不肯干休。但人死了活不转来,没有法子,那韦小宝就来托我救你们三位出去,赔还给沐王府,以便顾全双方义气。」

  跟天地会的纠葛,吴立身知道得很明白,当下更无怀疑,不住的摇头,又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在下适才言语冒犯,多有得罪。」

  高桂笑道:「好说,好说!我跟天地会韦香主是生死之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若要谢,只管谢他便是,现下,如何逃出宫去,可得想个妙法。」

  刘一舟道:「桂公公想的法子,必是妙的,我们都听从你的吩咐便了。」高桂心中早有计策,却仍是问吴立身道:「吴老爷子可有什么计策?」吴立身道:「皇宫里狗侍卫极多,白天是闯不出去的。等到晚间,你来设法割断我们手脚上的牛筋,让我们乘黑冲杀出去便是。」

  高桂道:「此计极妙,就怕不是十拿九稳。万一你们伤了哪里,我可不好跟我那韦兄弟交差了。」在厅上走来走去,假作筹思计策。

  敖彪道:「冲得出去最好,冲不出去,至不济也不过是个死。」刘一舟道:「敖师哥,别打断桂公公的思路。」敖彪恼他适才没骨气,怒目向他瞪视。

  高桂正欲说出用迷药迷倒侍卫的计策,那刘一舟欢叫道:「桂公公,在下有个计策。」

  高桂怔了一怔,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刘一舟兴奋道:「不若用蒙汗药吧!将他们麻翻了,然后我们换上侍卫的衣服,桂公公再带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去便是。」

  吴立身摇头道:「咱们光明正大杀出去便了,干嘛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敖彪也是向他怒目而视。

  高桂笑道:「此计虽然卑劣了些,但为了保全各位性命,说不得只好下作一次了。大丈夫不拘小节,就这么说定了,蒙汗药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第十九章诡辩王

  神武门外,高桂冲着吴立身一拱手,道:「好了,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了,各位回去和沐小公爷会合后,早些离开为好。」

  吴立身抱拳道:「救命之恩,不敢望报。此后天地会如有驱策,吴某敖某师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桂笑道:「不敢当。」只见刘一舟大步走在前面,回头相望,自是怪吴立身何不快走,此处离宫门不远,尚未脱险,不怪他忧虑。

  高桂呵呵一笑,往神武门回去,一路上开心不已,这刘一舟只顾自己逃命,早将方怡抛置脑后,如此薄情自私的人,原是配不上方怡的。

  来到侍卫房中,见众人昏迷在地,兀自未醒,当下掏了一盆冷水,泼在张康年头上。张康年悠悠醒转,微笑道:「桂公公,我怎地就这么容易的醉了?」老大不好意思的坐起,见到厅上情景,大吃一惊,颤声道:「怎怎那些刺客已经走了?」

  高桂道:「张大哥,多总管命你暗中放了刺客,是不是?」张康年点头道:「多总管说,这是皇上的密旨,放了刺客,好追查主使的反贼头儿是谁。」

  高桂笑道:「是了。可是宫里走脱了刺客,负责看守的人有没有罪?」

  张康年一惊,道:「那自然有罪,不过不过这是多总管吩咐过的,我们做下属的,不过奉命行事罢了。」高桂心中暗暗好笑,道:「多总管有手令给你没有?」

  张康年更加惊了,道:「没没有。他亲口说了,用用不着什么手令。多总管说道,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办事。」高桂问道:「多总管拿了皇上亲笔的圣旨给你看了?」

  张康年颤声道:「没没有。难道难道多总管的话是假的?」全身发抖,牙齿上下相击,格格做声。高桂道:「假是不假。我就怕多总管不认帐,事到临头,往你身上一推,可有些不大妙。张大哥,皇上为什么要放刺客出去?」

  张康年道:「多总管说,要从这三名刺客身上,引出背后主使的人来。」高桂道:「事情倒确是这样。只不过宫中放走刺客,若不追究,连刺客也不会相信。这背后主使之人,就未必查得出。说不定皇上会杀几个人,张扬一下,好让刺客不起疑心。」

  这几句话高桂倒没冤枉了皇帝,康熙确会命他杀几名侍卫,以坚被释的刺客之信。

  张康年惊惶之下,双膝跪倒,叫道:「公公救命!」说着连连磕头。高桂道:「张大哥何必多礼。」伸手扶起,安慰道:「张大哥,你身上可有带了蒙汗药?」

  张康年道:「有,有,还有一些。」

  高桂笑道:「你将蒙汗药随便塞进一个人怀中,那偷偷放药麻翻了我等之人便是此刻的内应。」

  张康年吓得狠了,脑子一阵混乱,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大喜叫道:「妙计,妙计!多谢公公救命之恩。」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抖索着手,在地上左瞧右瞧,方才选定了一个替死鬼。

  高桂指着那倒霉鬼道:「此人可是与你不甚相熟?」

  张康年点头承认,其实这顶缸之人平素便与张康年有隙,这一来,也算是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了,高桂笑了笑,向张康年道:「你杀了他。」张康年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不敢违逆,依言在那人颈上一割,那人哼也没哼一声,立时毙命。

  高桂从怀中取出海大富私人珍藏的化尸粉,接过张康年的剑,在那人尸身上戳了几个窟窿,洒下化尸粉,不多时,臭烟升腾,尸首化作黄水。高桂道:「好了,此人叫什么?」

  张康年见他小小年纪,毁尸灭迹时,眉头也不皱一下,心中惊惧,颤声道:「林,林家胜。」

  高桂笑道:「侍卫林家胜,原来竟是刺客内应,趁桂公公摆下宴席给侍卫们庆功时,偷偷投放蒙汗药,放倒众侍卫与桂公公,带着刺客逃出宫外去了。张大哥,是也不是?」

  张康年连连点头,面色终于好看了些,在高桂的指点下,将侍卫们尽数泼了醒来,众侍卫听说是林家胜把刺客救了出去,无不愤愤不平,破口大骂。至于那些与林家胜相熟的侍卫都是疑惑,只不过,疑惑归疑惑,谁也不敢宣之于口。

  高桂让他们自行处理,匆匆回了去,这可是唯一能让那两位平息怒火的机会了,真不知道她们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别拿把剑咔嚓了自己才行。胆战心惊地回到住处,轻轻掩上了屋门,进入内室,欢声大叫道:「方姑娘,小郡主,消息大好,大好消息。」

  「唰」地一声,剑光一闪,高桂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剑已架在了脖子上,随之而来的是沐剑屏的一声惊呼。

  「师姊,你,小小心。」

  方怡玉面含霜,冷冷地注视着高桂,娇喝道:「说,你昨天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

  高桂眼珠儿溜溜的转动,道:「怎会下毒?我也吃了,不也没事么?」

  方怡怒道:「你当然没事!但是,但是我和小郡主」说到这里,方怡却是说不下去了,俏脸儿微红,那一抹红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怒气,「你小小年纪,肚子里却是龌龊下流,姑娘我杀了你!」

  剑锋一动,高桂只觉颈脖上一凉,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急忙叫道:「等等,等等!」

  方怡怒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沐剑屏急道:「师姊,你别」

  高桂感激地瞧了沐剑屏一眼,定了定神,向方怡道:「你说我龌龊下流,我想问你,我什么时候龌龊下流了?你,你们」高桂灵机一动,心中登时有了对策。

  「我昨晚吃完饭,不好意思跟你们同睡,就打算打地铺的,谁知,我才刚刚铺好床褥,你们你们就过来,过来抱住我,还一直叫我叫我」

  「叫你什么?」方怡叱道。

  「叫我好哥哥来着,然后,然后,小郡主,她她说热,就脱了衣服。」

  沐剑屏俏脸儿羞得通红,方怡喝道:「还不是你在饭菜中下了药!你辱我们清白,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高桂急忙叫道:「我什么时候辱你们清白了!我是太监,能辱你们什么?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我被你们压在地上,你们不但脱自己的衣裳,还,还把我的衣裳也脱了」眼见方怡又有暴走的趋势,高桂忽然一拍大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道:「是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可知这里原先是谁的屋子么?」

  方怡冷冷道:「我又怎会知道?」

  高桂道:「这房子,原是御膳监首领太监海大富海公公的住所,后来他死了,这里被皇上赏给我住了。海公公生平最喜欢研究药物,他曾经专门给皇,先皇做药膳的,你们不相信,就去那边看看。」高桂手指着外屋,在那里,有两个橱子,那儿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装满了药水药粉之类的玩意儿。

  方怡道:「这有什么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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