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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春之文祭(1-37篇) - 10,1

[db:作者] 2025-07-05 19:11 5hhhhh 3250 ℃

          2014年四合院徵文春之文祭

  「第八篇」郭门张氏玉杏之墓

 

 

  作者:幕后师爷2014/ 04/ 05首发于:春满四合院

  嘈杂的电话声响过不停。

  然而,电话就算惨叫得再如何声嘶力竭,在这裡的人却依然完全无动于衷。

  在这裡,只有以欲望作为内心的燃料﹑脸上却挂上一副冷淡表情的人。

  多种代表著不同意义的颜色条线,每十分钟﹑每五分钟﹑每一分钟都在更新跳动。红色﹑黄色﹑紫色﹑绿色的线,像被花猫玩弄过后的线球一般,扭作一团。

  红色和绿色的亮光在萤光幕上在闪烁﹑在交替。各种各样的数字,以秒为单位跳动著,就算只是一眨眼之间的时间,眼前的景色也会突然完全变了样。

  这裡是战场﹑这裡是地狱﹑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交易室。

  有人说,魔鬼创造了交易所。

  那麽,我们……也许就是鬼差吧?

           ************

  16:00

  在这个被称为地狱的地方裡工作的唯一好处是-准时。即使你有多勤力也好,到了这一个时间,手上的工作就不得不立即全部停下来,分秒不差。

  当然,后勤的工作,是马上接踵而至。但处理这些事情所花费的心神,却远不及刚才在战场上了。

  「WYMAN,明天是假期啊,有约定吗?」坐在我对面桌的女同事,上半身跨越了两桌之间的栏架,探头对我说。

  这一个女同事,样貌甜美和可爱得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事实上,两年前她的确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啊!不经意地踏错了人生最重要的第一个脚步,而来到了这裡,被指派跟随著我的团队成为我的下属……虽然说「团队」裡也只有我和她而已。

  「明天是清明节,当然是扫墓啊!」我冷淡地回应。

  「哈~扫墓吗?想不到你竟然会做这种事!」女同事向我展示著有如花卉盛开般的笑容说。

  「唉…没办法。」我轻轻摇头。

  「明天啊,我约了顺」细摩「的JOHNNY出海钓墨鱼,顺道打听一下」中国信托集团「整体上市的事情。」女同事说。

  「哎,他出了名是色狼耶~」我说。

  「就是因为他是色狼,才会肯向我透露资料啊!」女同事说。

  「嘿,有你的!」我冷笑了一声。

  「放心吧~船上还有其他人,他不敢乱来的。」说著她斜眼了一下坐在另一边的女同事CATHY,示意她也会同行。「反正最多是被摸几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的。」女同事微笑著补充。

  「好吧,那你就尽量小心吧。」我说。

  「唉~JOHNNY那边的AMY说想要认识你,千叮万嘱我要找你一起去的,现在没有办法了啦~」女同事扁起了充满弹性的嘴唇说。

  「AMY?不会吧?那个肥得像」米兹莲「的女人?」我讶异著。

  「不是老的那个,是年轻的那个啦!样子长得不错的~」女同事微笑著说。

  「年轻的……没甚麽印象啊。」我试著回想脑海中的记忆。

  「哎,你应该见过一次吧?上次在研讨会裡. 」女同事说。

  「拜託啦!我是在台上的讲者!台下面的人,我怎麽可能会认得?」我大声地说。

  「哈哈~所以说,对方不就是要我介绍吗?」女同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懒得再理会她,只是向她挥一挥手示意终止对话。

  「哎,今晚有时间吗?」女同事以极小的声音说。

  「怎麽?」我绉著眉回应。

  「我…想要。」女同事以几乎只剩下口形的声音说。

  「啊……嗯。」我轻轻点头。

           ************

                呼~

  咔嚓咔嚓咔嚓……

  我的嘴巴裡吐出了一个白色的救生圈。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著咀嚼卡乐B的声音。

  我本身不算是一个烟民,但完事后总爱抽一口「事后烟」。做爱后抽烟的那一种空虚却又充实的感觉,我相信很多人也会懂。

  但…吃卡乐B呢?

  每一次和APRICOT到酒店,她总会事先准备一包烧烤味的卡乐B,完事之后就拿出来,一块接一块地放进嘴巴之内。

  而且,我注意到她有一个坏习惯,就是每一次把薯片放进嘴巴之后,也会同时把手指放进嘴巴裡吸啜一下,先是食指,再来是姆指。

  其实吃完了整包之后,才依依不捨地把最后的味精也要吃掉,这一个行为还可以能够理解。但是每吃一块也重覆这一个行为,也著实太令人在意了吧?

  我曾经问过她为何要那样做,她开玩笑地说:「喜欢味精和手指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在旁人看起来,这的确是一个不太卫生的习惯。但在床上,看到她吸啜手指的小动作,还有黏附在手指和嘴唇之间的唾液,我只觉得这是一种性感。

  嘴唇被手指陷了进去﹑然后被手指拉了出来,充分展示著嘴唇的弹性……

  咔嚓咔嚓咔嚓……

  APRICOT毫不掩饰自己的裸体,曲起双腿用膝盖托著头部,一边咀嚼著卡乐B,一边入神地看著电视剧集。

  水灵灵的眼睛黑白分明,嫩滑的脸颊曲线在电视的光线下折射出有如月光边缘的白晕。细緻的大小腿﹑纤细的指头,都著实地反映著她小巧的身型,却唯独一双圆鼓鼓的胸脯,像是原本不属于这一副身躯似的耀眼。

  APRICOT曾经向我展示过中学时代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是一个小胖妹。

  现在的她身型却是如此曲线玲珑,尤其是腰间的孤线,还有背上的脊线,简直是性感得令我爱不惜手。

  话虽如此,我和APRICOT其实并非情侣关系。

  除了在任何一方有需要的时候就会到酒店做爱之外,我们的关系就只是同事﹑上司和下属。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是原定与一位民企老板在早上签署合同,但那一位老板却有急务处理而需要立即改变行程。所以我和APRICOT只好立即连夜赶到老板所住的酒店裡,合同签好之后那老板就马上离开,只馀下我和APRICOT在酒店的房间之内。

  我们相著对傻笑﹑我们相互祝贺﹑我们相拥﹑然后接吻………

  咔嚓咔嚓咔嚓……

  从嘴巴裡拉出来的湿润指头,还是那麽性感!

  我的内心有一鼓想再次推倒她的衝动!

  然而……明天要扫墓。

  对一个中环人而言,是一场久违了的剧烈运动!

  二兴烧味……缤纷花店……林记水果……天恒纸扎……

  我的脑海裡立即充斥著明天一早就要准时报到的各个採购点。

  阿爷对扫墓的事情非常著紧,购买的店舖不能变,祭品也一件都不能少。

           ************

  「威仔,这边坐。」阿爷在船头最当风的位置坐下,然后指定要我坐在他的身边。

  其实,船舱裡明明就有空调!为甚麽还要刻意出来吹海风,而把髮型都搅得一塌糊涂呢?!

  「嗯……」不过,既然是阿爷的意思,我也就只好照办了。

  「威仔啊,我们有一年没见面了吧?」阿爷凝视著我的脸说。

  「啊,过年的时候去了法国,没有跟你拜年,抱歉呢!」我一边说,一边整理著放在甲板上的各种祭品,以防止它们从胶袋裡倾泻出来。

  「和女孩子去吗?」阿爷露出古惑的笑容。

  「同事,去工干啦~」虽然是跟APRICOT一起去没错。我心裡说。

  「哎,工作也要多休息嘛!再说,你都是时候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了吧?」

  阿爷说。

  「啊~知道啦﹑知道啦~」我随口答应著。

  「哈哈,虽然你爸真的有够没出色!但在这一方面倒也真的比你了得啊!」

  阿爷大笑著说。

  我老爸,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野孩子,一天到晚只管吃喝玩乐,身边的尽是猪朋狗友。而在他十七岁的那一年,就已经把女孩子的肚子弄大了!那一个就是我妈。也不知算是幸还是不幸,我老爸竟然老实地负起责任,跟我妈结婚,然后在我妈的影响之下,生活才慢慢走回到正轨之上。

  虽然,过去是不可磨灭,失去了的童年和知识,使他的一生都只能在低下的工作环境中渡过。

  阿麻在生产我爸的时候,就因为当时她只有一个人独留在家中,延迟了进医院,所以难产死了。能够保住我老爸的命已经算是一个奇蹟。

  所以阿爷对老爸一直都耿耿于怀,一方面怪责自己忽略了阿麻;同时又怪责自己只能埋头工作,而没有好好尽管教儿子的责任。但我就认为,阿爷独力支撑了他们两父子的生活,其实已经无可挑剔了。

  后来,我妈生了我。

  那一段日子,工厂北移。阿爷工作的塑胶厂也迁移到大陆,但他却毅然请辞,领了一笔当年算是相当可观的遣散费,然后就从此退休了。

  生活上的转变,使阿爷变成最亲近我和督促我的人,亦是一直出资把我教育成材的人。所以,我对阿爷的尊敬,远比我对老爸和老妈更甚!

  不过,随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和阿爷之间的接触,也日渐变得疏远了…

  …

  「最近每一次看到你的脸,总是令我想起那一个朋友。」阿爷说。

  又来了!我心裡说。

  是不是每一个老人家也是这样的呢?总是重覆著一些话题,而且见解﹑说法也是次次相同。就像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了很多很多次一样,不断的重覆又重覆……

  「啊,你是说那一个突然凭空消失的朋友嘛!我就说了,现在是甚麽年代啊?

  一个人怎麽可能凭空消失?「我绉著眉不耐烦地说。

  「这我也不知道啊!但把他抱在手上的那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我到现在都依然记得很清楚。」阿爷伸出了双手作抱起状,并坚定地摇头否定我的话。

  我从胶袋裡拿出两个苹果,塞在阿爷伸出的手掌上。

  「吃苹果吧。」我笑著转移话题。

  「哎﹑乱来!要吃也得让你阿麻先吃啊!」阿爷说著,慎重地把苹果放回了胶袋之内。

  「哈哈。」我打了个趣,总算阻止了他继续重覆说他那一个朋友的事情。

  船泊岸了。

  阿爷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得像个年轻人;而我拿著祭品跟在他的后面,步履缓慢得像一个垂死的老人。

  「威仔,走快一点嘛!」阿爷回头叫喊著。

  我重重的摇头,心裡说:祭品你来搬啊?!

  好不容易沿著舖在山路上的水泥阶级走到了半山,再走过一段泥路,就能够看到一个孤形的灰色水泥墓。其实与附近的墓来比较,阿麻的这一个墓算是面积较大和较坚固的了。我想,这也是著实地反映阿爷对阿麻的情感吧?

  阿爷在拔掉墓边的杂草;而我则用瓶装蒸馏水沾湿了毛巾,准备接下来清洁一下墓碑。

  墓碑上没有相片,杏色的云石上只刻以楷书所写的金字「郭门张氏玉杏之墓」。

  我蹲了下来,凝视著杏色的墓碑。

  「阿麻,我们来了啊。」我一边说,一边用毛巾擦拭著墓碑。

  原本杏色的墓碑,不知为何随著毛巾的擦拭而慢慢变得褪色…变成了灰色…

  …再慢慢变成了黑色…………

           ************

  「喂!你醒醒!」一抹冷水洒在我的脸上,我猛力地摇头,视野朦胧……

  「喂!你怎麽了?看得见吗?」男人的声音说著,伸手在我的眼前挥动。

  「这…这是哪裡?」视野逐渐清晰,我转动著沉重的头颅,环视了一下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似乎是某处的室内。

  「这裡是我家。」男人说。

  我再环视了一下,室内的环境相当狭窄,一张上下格床﹑一张矮枱﹑一个旧式电饭煲,就已经完全形容了这一间「屋」之内的全部内容。

  「为甚麽…我会在这裡?」我一边拨弄著头髮,一边尝试著坐起来。

  「你倒是问我了?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睡在我的床上啊!是新租客吗?上面的床位才是你的。」男人说。

  「床…位?」我凝视了一下上格床,的确是空置著的样子,甚至连被子都没有一张。

  「你不是新租客吗?来白撞的?」男人露出怀疑的表情。

  「我…不太记得了……」我犹疑著说。

  「失忆?」男人说。

  我转脸看向男人,凝视了男人的脸一会儿……虽然有一点难以置信,但似乎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了。

  「今年……是甚麽年?」我说。

  「狗年。」男人答我。

  「不是,是西曆多少年。」我不耐烦地说。

  「1970年。」男人回答我。

  「唉………」我无言以对。

           ************

  这一个男人-灿哥。人格真的是好得无话可说。该说是这一个年代的人都比较单纯吗?还是就像政府宣传片裡一直所强调的「守望互助」精神呢?

  身上没有一分一毫的我,灿哥竟然出钱替我租了上格的床位,说以后慢慢来还也不迟。

  而且,竟然还主动替我找工作!

  但当我告诉他我的专长是做银行之后,他的眉头就绉得不能再绉了。他说,到银行工作要有熟人介绍,而且要交下巨额的保证金,像他这一种粗人,哪裡认识在银行裡工作的人啊?

  虽然,至今我也无法对他说明我的状况。即使说明,他也应该无法理解吧?

  而又其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甚麽一回事啊!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灿哥走在我的前面,领著我走进工场裡.

  「灿哥!」「灿哥。」灿哥一边走,其他在大型机器旁边工作的工人们都主动向他打招呼,而他也都会向工人们微笑点头回应。

  灿哥是这一间工厂裡的工模部门的经理。

  他领著我,去到了工厂一角,一个用木板和玻璃窗包围起来的地方。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面坐了几个女人在木色的工作枱前工作。

  进到了木板房内,首先让我注意到的,是圆盘型的黑色拨号电话。

  「他叫阿仁,今天开始在工模部当学徒。」灿哥向著其中一个女人说。

  我也不知道为何,当灿哥问我名字的时候,我会说自己叫「阿仁」,但既然话已出口,我就只好继续叫阿仁了。

  「灿哥,工模部要人麽?怎麽之前没有听你说起?」那一个女人…其实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来岁左右吧?这一个年代的打扮和化妆技巧,我说不准。但以肤质和脸上表情来说,看起来应该是这一个年纪吧?

  「啊,下个月…即是十月,有一个工人要回乡办事,可能几个月也回不了来。

  本来也不用这样急著要人的,但早一点让新人熟习一下也好吧?「灿哥脸红著,好像有一点尴尬的说。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工人要回乡,但以我认识的灿哥来说,他应该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说谎话的人。那麽,尴尬是因为……

  「好吧,小杏,你来替他填个资料。」女人说著,示意我到坐在门边的那一个少女那边去。

  「知道了~姐姐~」少女以不太正经的俏皮语气说。

  「哎,就叫你在公司裡要叫我张小姐啊!」女人正色的向少女说。

  「知道了,张小姐~哎哎,你不觉得奇怪吗?叫自己的姐姐做张小姐,不就好像是吵架了的样子啊?」少女灿烂的笑脸上伸一伸俏皮的舌头对我说。

  APRICOT……

  看到了少女这一个俏皮样子的感觉,令我回想起了某一个仍然是「练习生」

  年代的少女。

  「嗯?怎麽了?我脸上有些甚麽吗?」小杏紧张地从柜桶裡拿出镜子,凝视著镜中自己的脸。

  「啊…没﹑没有。」我说。

  「你叫…」「阿仁。」我打断了她的说话。

  「仁哥吗?先坐下来……你识字吗?」小杏拿著一张像是我小学年代的家课「工作纸」般的油印纸,放在我的面前。

  我最初还以为自己是否做错了些甚麽,例如类似「不淮穿鞋进内」的这一种标语。但转念才想到……在这一个年代,识字并不是必然的。

  「识……」我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却摸不到惯常使用的签名钢笔……哎,灿哥借我的粗布衣衫,又怎麽可能胸前有口袋了?

  小杏微笑著的把原子笔递给我。

  「阿仁啊,我先回去做事,完了之后回到工场找我。」灿哥对我说。「我先走了。」灿哥再向张小姐说。

  「啊,知道了。」我依然凝视著小杏,但回应著灿哥的说话。

  小杏给我的这一份写著「入职申请表」的油印纸,其实要填的位置就只有几项。姓名﹑性别﹑年龄(不是出生日期)等等的简单个人资料而已。

  「不用填写银行帐号吗?」我说。

  「不用啊,我们这裡发薪是付现金的,每个月要跑到银行逐个帐号入帐的话,有多麻烦啊?」小杏对我说。

  啊…这个年代的银行啊……作为银行家(BANKER),我表示遗憾。

  「填好了。」我说著,把油印纸交回小杏手上。

  「锺国仁……哈哈~你的名字是你爸爸给你改的?这麽爱国啊?」小杏展示著甜美的笑容说。

  我是随手写的……当然不能这样回答啦!

  「小杏,怎麽可以拿人家的姓名来开玩笑?」坐在另一边的张小姐说。

  「哈哈~抱歉抱歉~」小杏再次向我吐出可爱的舌头。

  「没关系……」我说。

  小杏离开了坐位,我看到她身上穿著花俏的连身裙子,走路的时候裙摆一弹一弹的。应该是因为在意自己高度而穿著的高根鞋,露出了可爱小巧的指头。而从裙子上的曲线来看,她的身形整体应该算是纤细类型的,但裙子胸前鼓起的地方,却是令人在意得不能轻易移开视线……

  小杏把油印纸交到张小姐的手上,张小姐只看了一眼。

  「阿仁,手续都可以了。」张小姐说。

  「那…我回去工场找灿哥了。」我说。

  「嗯。」张小姐头也不回地说。反倒是小杏微笑著的向我挥手。

  回到了工场,灿哥就开始为我介绍作业流程。

  工模是指用来大量複製塑胶製品时所用的大型钢材,在这一个年代,那一些钢材都是用人手雕刻的。在大师傅手上雕刻好的钢材,就会交到技师手上,用钢条把刀痕磨去。

  至于学徒的工作是,把技师处理好的钢製模具用砂纸磨得更加平滑。

  再经过处理之后,工模就会交到製作部门的大型机器裡「注胶」。製造出来的成品,就会好像是钢弹模型一般,附带著「鱼骨」的各种塑胶配件了。

  我这一双原本只用于拿签名笔和按键盘的手……竟然拿起砂纸来了!

           ************

  灿哥尴尬的原因,很快就被我查明了。

  他喜欢写字楼的张小姐。

  对此,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在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既然我已经在这裡了,也确实没有回到属于自己年代的头绪,那麽就尽量适应这裡的生活就好了。

  这应该是我作成银行家的思维吧?

  灿哥喜欢张小姐,而我也对小杏抱有相当好感。那麽,就这样办吧!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理会了!

  入职工厂之后两个月,我已经找住了与张氏姊妹约会的机会。我和灿哥,张小姐-小媚﹑还有小杏,四个人一起去看电影。

  看的电影名叫《爱情的代价》,一开场就是经典的「SB」片头。主演而我又认识的演员是泰迪罗宾。

  进场的时候,我和灿哥隔了两个空座位而坐。而好像有意识地,小杏主动坐在我身边的位置,而小媚则坐在靠近灿哥的那一边。

  这个年代的人,约会都很老实……看电影就是看电影,是不会搅出甚麽奇怪的事情。

  当然,我根本不是这一个年代的人~

  在这一场电影裡,在黑漆漆的环境之下,我拖住了小杏的手。

  也在接近完场的时候,吻住了她的唇。当我正要把舌头伸过去的时候,她就推开我了。哈哈~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真的有点保守啊?

  离场的时候,小杏脸上红彤彤的一片,脸上带著如花盛放的笑容,却嚷著要回家了。小媚说不过妹妹,也就只好回家了。灿哥的脸上有一点失落的神色,原定由灿哥请客的「太平馆餐厅」西餐晚饭,也没得吃了。

           ************

  以一个现代人……不,是未来人的把妹技巧,来收服一个当代少女的心灵,又有何难度可言呢?

  那一场电影约会之后,我和小杏已经发展成地下的情侣关系。维持「地下关系」的原因,就只是小杏怕小媚知道了之后会责怪,所以暂时不对外人说明而已。

  但我在这裡又有多少个朋友呢?下班后不直接回家的原因,当然一眼就被灿哥看穿了。

  灿哥严肃地告诫我对小杏要认真,不要玩弄感情。而现在的我也确实地喜欢著小杏,就当然爽快地答应了。

  我和小杏的第一次单独约会,是主题公园。啊…这时候好像还没有「主题公园」这一个词彙吧?而这时候还没有海洋公园,只有荔园。

  喂饲动物﹑鬼屋﹑抛口香糖……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而在身边陪伴我玩耍的不是阿爷,而是我的恋人-小杏。

  那一个晚上,我们再次接吻了。自愿地,清晰地,在皎洁月亮和美丽星空的见证下……话说回来,竟然在市区裡能够看到如此美丽的星空啊?

  充满弹性的嘴唇,在我的舌头推进的时候陷了进去,而在我把舌头退出的时候则反弹回来……青涩的接吻应对,与APRICOT并不一样,但嘴唇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相似。

  纯洁的恋爱,当然是当代人的生活模式。而作为未来人的我,当然是以未来人的方式行事。

  时租酒店。

  小杏有点抗拒,但是她不懂得拒绝已经成为了她的情人的我。

  小杏有点紧张。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我吻住了她的嘴唇,以纯熟的接吻技巧,把她的心理防线一条接一条地接连攻下。

  「嗯…仁哥……」被我压倒在床上的小杏双目微闭,脸颊呈粉红色变像一个桃子,充满弹性的嘴唇早被我吻得一塌糊涂,就连唇边的脸颊上都留下了大量湿润的痕迹。

  「小杏……」我一手环抱著她的肩,另一手则在她的连身裙上肆意游走。而小杏最初仍然反抗著我的双手,早已变成了紧紧抓住我肩膀的姿态。

  我伸手把连身裙的裙摆拉起,内裡是保守的肉色内裤。有点破坏情调的感觉,但也不好去跟这一个年代的人计较吧?

  「仁哥…不…」水汪汪的眼睛以极近的距离凝视著我的双眼。

  「不怕,小杏。」我说著,再次吻了她的嘴唇一下。

  「仁哥…啊……」小杏忠实地回应著我手指的动作。幼嫩的小穴上早已湿润得一塌糊涂,内裤上也早就黏成了一片,内裤和小穴间的丝线都慢慢地把接合点转移到我的手指之上。

  「啊…仁哥…感觉…好奇怪……」小杏半开的小嘴吐出了话。

  「放心,小杏,不奇怪。我爱你!」我说。

  「仁哥……」小杏绉一绉眉,然后向我示意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急不及待,我解下了裤头,连裤管也赶不及完全褪下来,就把已经忍憋了足足两个多月的肉棒抽出来。

  和灿哥住在上下格床,就连自慰也不能啊!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现代男人,怎麽可能忍耐得住?

  「唉……」小杏圆睁著双目凝视著突然出现在我们两腿之间的东西。

  她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是甚麽。也当然意识到这东西接下来将要入侵她的身体。小杏抓著我肩膀的手抓得更紧。

  「仁哥…我怕……」小杏把视线投向我的脸上。

  「小杏,我爱你!」我宣告著爱的宣言的同时,怒张的肉棒一鼓作气地入侵小杏的身体裡,长驱直进。

  「啊!啊啊——!仁﹑仁哥啊!」小杏先把圆滚滚的眼睛张开得最大,接下来又变成忍耐著痛苦似的紧紧闭上。

  「小杏……」湿润和灼热的紧绷感紧密地包含著我的肉棒。不愧为处女!果然比APRICOT的小穴要紧緻得多!

  舒畅的感觉从肉棒漫延至全身,我没有办法忍耐享受这一种畅快的感觉,立即就开始前后摆动著腰间,在小杏的身体裡继续追寻著这一种使人麻痺却又畅快的感觉!

  「啊!啊…啊啊……」小杏紧闭上了眼睛,脸也害羞得转向了一边,大口呼吸著的嘴巴根本合不起来,双手紧抓著我身上的衣衫,把衣衫都扭曲得变型了。

  我把她身上的连身裙拉得更高,圆鼓鼓的胸脯包裹在煞风景的肉色胸罩裡!

  我二话不说就把碍眼的胸罩推上,与纤细身形不相称的圆鼓鼓胸脯就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白嫩的胸脯上,小小的嫩粉色花芯正在盛开,像是引诱著化为了蜜蜂的嘴唇去肆意探摘一样……

  「啊…好痒…仁哥…难为情啊…不要……」小杏无力的双手试图推开我,但我的腰间同时稍为加紧了入侵的力度,她的双手马上就宣告投降了。

  「小杏…」我呼唤著她的名字。

  「仁﹑仁哥…啊……」她勉力地张开眼睛凝视著我。

  「小杏!」我再次大声呼唤著她的名字的同时,把忍憋了两个多月的欲望全部都要在她的身体裡彻底的解放出来。

  「啊……仁……哥……」小杏咬紧了下唇,忍耐著我最后几下的强力抽插…

  …

           ************

  我摸了摸裤子的口袋,却摸不到香烟……

  对啊……我还在这裡啊?

  原本,我也曾经认真思考过如果我真的和小杏走在一起之后,世界到底会变成怎麽样?但原来,世界没变﹑时空没变,甚至连一丁点可以感受到的变化也没有。

  我的肉棒上仍然留有小杏的处女血迹。

  躺在我身边赤裸裸的小杏,被我连续上了三次之后,已经累得睡死过去了。

  小杏含著姆指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就像个小女孩似的。

  充满弹性的嘴唇,在无意识下细细地吸啜著自己的姆指……令我想起了APRICOT咀嚼卡乐B的模样。

  APRICOT……为甚麽我来到了这裡,才会经常想起她呢?在属于我的那一个年代,我对她根本就完全没有爱情的感觉吧?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小杏,才会经常把她们拿来比较吗?

  不过,不管怎麽样……甚至连这个看来会改变未来的事情我都做了,但我所身在的世界却依然没有半点变化。

  似乎,我也得要完全接受拿著砂纸工作的日子了。

  在这裡,我得到了小杏。

  我的心中冒起了一种责任感,我要令她更幸福!

           ************

  我和小杏相恋,但我的心裡就开始对灿哥产生了一种亏欠的感觉。

  为了补偿,我决定帮助他追求小媚。

  透过我和小杏的穿针引线,我们四人一起的约会机会增加了不少。但他和小媚之间的关系,却仍然没有寸进。

  我和小杏甚至做出了约会期间跑掉这一种事情了,但除了换来小杏回家后被小媚骂了几句之外,根本就毫无用处。

  而逐渐理解到我和小杏是有意促成她和灿哥的小媚,反而开始对我们的约会产生警戒心。能够不来的,都不愿意来了……

  灿哥的心情越来越低落,但是,面对热恋中的我和小杏,却只能强颜欢笑。

  这一次,是到郊外远足。

  我和灿哥一起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但看到的就只有小杏。小媚再一次失约不来了。

  灿哥苦笑了一下,但是仍然与我们一起前去。

  游玩了一会,我们就在草地上舖上胶袋,然后席地而坐,准备野餐。

  「仁哥,这个是我昨晚做的,你试试吧!」小杏说著打开了一个不鏽钢製的圆桶型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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