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1 When leaving the bathroom

「啊……」

布列依斯看著從浴室裡走出的古魯瓦爾多，似乎有些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情緒。

「怎麼了？」

大概有點像是高一的時候，有一次夜間偷偷跑去學校的泳池，看著他爽快的在自己面前脫下外衣，以一旁的蓮蓬頭弄濕身體的瞬間，水珠從好看的臉龐滴落、滑過胸腹的肌肉紋理最後滲進泳褲中，那種讓人有些喉頭緊縮、心跳加速的感覺。

　那時還沒在一起。

　那時庫勒尼西的精神平衡還很穩定。

　那時看著他的目光已經產生了些許貪婪。

　那時，還沒查覺到兩個人的關係開始慢慢變質。

「想到了以前的事。」

布列依斯別開眼，繼續將沒摺好的衣服摺好。然後分門別類的放入衣櫃，而他的雙眼似乎在刻意迴避古魯瓦爾多，他自己也不曉得會忽然有這種異樣感，那明明是看了許多次的身體。

「喔。」

古魯瓦爾多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打開電風扇低著頭對著頭髮吹。之後不知道打哪來的想法，古魯瓦爾多轉過身朝著布列依斯理所當然地，問。

｢你想到的是不是我們夜泳那次？｣

｢是的。｣布列依斯說，期間沉默了半响。直到嘆息打破倆人的靜默，深吸一口氣，他才繼續說，｢那次之後，一直到你告白之前，我都不敢跟你洗澡了。某天起來後發覺褲子髒掉，想起前晚竟然夢到跟你做愛。我第一次把一個男性當作性幻想對象，當下的罪惡感讓我覺得我快維持不下去我們之間原本的關係。｣

｢難怪你老是失眠。｣古魯瓦爾多脫下浴巾，臥倒在床，似乎是整張臉陷入枕頭中，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其實我也一樣，那次夜泳隔天的體育課，我曾經也因為看著你受不了而躲到廁所解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看著汗濕淋漓的你就快發瘋。｣

這些話以平板無起伏的聲調闡述，他似乎不覺得丟臉。或者這種程度還不至於讓他覺得丟臉。

「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布列依斯心緒平穩了許多，甚至因為古魯瓦爾多的自白浮出些許微笑，「但其實知道才真的可怕，當時光是想像你看到我的反應都覺得是不是會當場撕破臉。」

古魯瓦爾多聽到這裡似乎想到什麼，他猛然坐直，甚至一把抓住布列依斯的肩膀搖晃。

「不過照這樣說，該不會我們生來就是個GAY？」

似乎從來沒這麼激動過。這樣的舉動嚇到了布列依斯。

「不太可能，我們不是有跟庫勒尼西借過遊戲玩，還不是有反應。」

理所當然疑慮馬上被打散。

「那只能以『我們喜歡上對方，只是碰巧對方與自己同性別』這樣浪漫的說法作為結論。」

倒回床上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古魯瓦爾多首先開口。

「話說回來庫勒尼西還好嗎？」

「沒消息要我們過去處理應該還好吧？」布列依斯沒有翻過身，僅是雙眸微張，說出了曖昧的答案。之後卻又陷入沉默，再開口時已經含有些許惆悵，「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在一起有時候會有種罪惡感，像是我們害他發病。」

「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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