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9 Declaration

因為明天就可以見到他們，古魯瓦爾多上班比起以往勤奮。不經意被眼尖的同事B問起「是不是這幾天有好事發生？比如跟女朋友的一次約會？」之類的。

「還好，」古魯瓦爾多接過上司給的考績互評表，將它收進個人資料夾中才說，「不過我得澄清幾次我沒有女朋友？」

「沒人會信你這套。依照你的長相肯定有幾卡車女人跟你告白隨你挑，甚至419她們都不會介意吧？而且不會做菜的你卻天天帶便當，哪個幸運兒跟你同居？」同事B如同往常揶揄古魯瓦爾多。同時想到了什麼，開玩笑似的說，「還是說你的守備範圍包含男人？沒女朋友的真相是你身邊的是男朋友？」

「是啊，我是。」

古魯瓦爾多自然的回答，而這個回答差點讓同事B手上的即融黑咖啡灑在地上。同事B顯然無比震驚，幾乎是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握槽！！我開玩笑的，你認真的嗎？」

「我會用盡一輩子的力量來愛他，甚至可以為了他付出生命，懂嗎？」

古魯瓦爾多卻還是雲淡風清的在放下櫃檯話筒之後這麼說。他並沒有說謊，事實上這句話還是借用布列依斯曾經因為自己打群架重傷、失控時說出的經典名言之一，只是到現在還沒機會聽第二次讓他覺得可惜。

「難怪行政那邊告白每個都槓龜，就想說你這年紀沒女朋友很詭異，可是怎樣你都沒說，果然是問的方式不對嗎？對象是上次那個長頭髮的執事吧？」

震驚過頭的同事B被開啟新世界之後問題有點多，但古魯瓦爾多這次卻異常有耐心的聽他說完，其後卻只是聳聳肩，說。

「關於前面那些話，你認真你就輸了。」

「幹我輸了！」

同事B挫敗的離開，留下隻手撐頰、不太認真留守櫃檯、無聊的搓著手機銀幕的古魯瓦爾多。

他們剛上大學時曾經遭遇一件離譜的危險事件。

大概是高二時的巨幅海報影響太大，導致他們第一學期（主要是庫勒尼西）被告白的次數仍居高不下，甚至發生了同班同學因為被布列依斯拒絕，古魯瓦爾多和庫勒尼西從超市回家的路上莫名其妙被群毆的事件。

似乎是與布列依斯走很近的關係，被誤以為是他們勸布列依斯拒絕交往要求，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遷怒。

這也是頭一次古魯瓦爾多感謝庫勒尼西精神失常，有著不太正常的戰鬥能力（本人則表示那是向『深淵』借用戰鬥能力），平常被群毆或霸凌的話都得與布列依斯挺身保護庫勒尼西。就算如此，群毆的熱血少年A~Z們發現古魯瓦爾多出手都往致命點下手這件事以後，便逐漸將目標改向只會沒技巧亂打且不特別針對在致命點下手的庫勒尼西，於是又得像以往那樣出手替他擋。但他再厲害也有極限，伸手拍開朝著他的臉揮來的手並順勢以腿將其連同旁邊的人掃倒，卻沒注意到身後朝著他後心窩刺入的小刀。

「古魯瓦爾多！」

意識到庫勒尼西的警告已經太遲，他只來的及稍微向右偏而無法避開，小刀切開肌肉傷及肺臟的瞬間只覺得無比的疼痛與口中令人不快的腥甜湧出唇角，他的動作變的遲緩，再也無法從容接下攻擊，只能替庫勒尼西免強擋住、挨著拳打腳踢。

話說回來，當時想替他擋的原因應該是怕他被打之後又失控，但古魯瓦爾多沒想過這個行為才是促使庫勒尼西失控的主因。此時庫勒尼西彷彿變了一個人，他先是毫不猶豫的咬下扣住他頸部那隻手的肉，之後甚至活生生扭斷甚至踩壓兩個人的手，撿起另一把小刀後則俐落的挑斷三的人的雙肩部筋肉，甚至將刀子架在某個人的頸上，正打算抹下時被遲來的布列依斯抓住手制止，甚至進而打昏。

「還有誰要來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同學G帶來的，要打請針對我，不要傷害他們。」

聲音已沒了往常的冷靜。

之後的狀況古魯瓦爾多沒能看清楚，血糊了他的視線，他只知道布列依斯不敢隨便動自己，出手揍人但並沒有特別進攻，只是像是要保護他們而不斷在他與庫勒尼西身邊周旋，沒多久就聽見警笛聲，自己被台上擔架送醫。

他曾經想過布列依斯是在什麼情況下離奇的察覺異狀，因為這裏其實離學校有點距離，然而問他他也只是搖搖頭不願透露。

再次恢復意識時，他接收到兩件事。

庫勒尼西理所當然的又住進精神科病房，似乎是自己受到的傷害給他的刺激太大才會不小心失控。這麼說來最開始亂打的那個庫勒尼西竟然是正常狀態。

布列依斯差點在急診把同學G打死，但最後兩個人被拉開。然後同學G在某次布列依斯上課時前來道歉，並且將布列依斯對他說過的宣言重新闡述一次給古魯瓦爾多知道，保證會守住這個秘密的同時也表示不會再隨意找他們碴。

大致上到這裡結束。

保不保密對他們而言似乎無所謂，不過就後來同學G轉學、大學四年無特殊傳言看來確實是沒有暴露。但他想布列依斯向他闡述這件事時或許早已想過關係被攤在陽光下的可能性。

今晚視訊通話，因為同事B事件促使古魯瓦爾多問布列依斯當初同學G說的話是否屬實，布列依斯竟說這麼丟臉的話別想讓我說第二次。

「可是聽轉述的告白很奇怪。」

古魯瓦爾多趴在銀幕前，半濕不乾的頭髮還滴著水，然後在鍵盤輕輕敲下：「還是你要我加碼去情趣用品店買個什麼自行DIY才肯說？」

銀幕上的布列依斯似乎表情有些扭曲，隨手回了「今天我滿足了，不必加碼。」才開口說。

「好吧，我說。」

布列依斯以手稍為遮住自已的臉，就如同他自己說的，對他來說這件事其實有一定程度的羞恥感。

「你想知道我拒絕你的真正原因嗎？你知道你做了我以後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事嗎？

　你傷害了我的家人與情人。但我不說你大概永遠猜不到，我的情人是古魯瓦爾多。我會用盡一輩子的力量來愛他，甚至可以為了他付出生命，懂嗎？膚淺如你是不會懂吧？

　你還是去死好了，死人才不礙眼這件是我總算懂了。」

聽完後，古魯瓦爾多有些無法消化。先不管布列依斯是不是因為老套、過度羞恥導致記憶深刻，事隔幾年聽到這種奇怪的告白他想任誰都會有像他這種反應吧。

「我都不知道你有說話直接的一天。」

「那是特殊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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